那僧房旁有一小门,门后数十级石阶,直通后山,登高一望,这寺孤零零的落在山上,寺前寺后,没有一个人家。林玠眺望后山峰顶,见山中云雾濛濛,暗道:“不知上头风景如何,明日起来,若是风日晴和,倒要上去游玩一回。”
谁知到了午后,那天忽然落下雨来,雨势甚急。林玠待在僧房之中,房中不过一床一桌一椅,并一个大书柜而已,一应陈设之物,皆极朴素。那桌上摆着香炉、灯盏、念珠,书柜之中,满是各种经卷,儒、释、道并百家经典莫不毕备。书柜一角放着一个锦盒,取出来看,里头原来是一把紫竹短笛,存放的十分妥当,想是从前心爱之物。
随意抽出一本书来看,上面密密麻麻,皆是前人读书之时所做批注。林玠本是爱书之人,翻看起来,外头风吹雨打,也就全不放在心上了。那雨至夜不停,林玠点灯夜读,遇到不可索解之处,便随手笔录,等明生回来再去请教。如是阴雨连绵,一连数日,林玠独坐僧房,以书为伴,倒也自得其乐。
到了放晴那日,忽听寺外有人唤道:“空慧可回来了吗?”出去一看,是一个年岁与他相仿的小沙弥,背着一个箩筐,腰挂一把柴刀。林玠认得他法名叫做灵定,在山上一处名叫觉悟院的寺庙出家,自小落发,与林玠情谊甚笃,遂笑问道:“你往那里去?”
灵定向腰间柴刀一拍,道:“这些天一直下雨,寺中柴火用尽,我上山砍一些去。”林玠笑道:“我前几日便想着要上山,因下雨耽误了,今日正好,我同你一块去。”于是进屋换了身粗布短打,关好寺门,同灵定一道上山。
此时雨后初晴,沿途松枫郁郁,偶尔山风吹过,便如涛涌一般。二人一边走,一边说些别后情由。灵定随手向路边摘些藤曼枝叶,在手上编出些花鸟虫鱼的形状来,俱都惟妙惟肖。
二人直往后山走,到了一处石洞外头,周围一片全是竹林。灵定从箩筐出取出一把鹤嘴锄来,沿着竹林一路敲打过去,不多时便挖了几个未出土的毛笋回来,笑道:“这笋用白水煮熟了,可甜得很,就是吃了这笋必得吃肉,才不致伤了心血。”林玠笑道:“这荒山野地,可哪里有肉呢?”灵定笑道:“我自然有办法。你在此地等我,不要乱跑。”说着向旁边杂树丛中一钻,便不见了踪影。
剩下林玠一人,看看所处之地,石洞上满是藤萝,离洞口不远处有一山泉,天然成一池水,池边一块大石,形如床榻,可供人躺卧。林玠便在大石上坐了,将笋剥皮洗净,生起火来。谁知等了一会,灵定还未回来,走到林子边喊了几声,也不见人应。
林玠心中担忧起来,又等了许久,仍不见灵定回来。待要去找,又怕路上错过。想了片刻,从地上捡来一段枯枝在显眼处做了标记,让灵定若是回来,勿再离开。又将火打灭,自己也往那树丛中钻了进去。
那树木丛中只有一条才容一人行走的小道,高五六尺,地上满上落叶,铺的厚厚实实,轻轻一踩便陷了下去。顶上树枝横斜,密密麻麻的,只微微漏下几缕光线来,勉强能够视物。林玠见小道两旁有一些劈砍痕迹,想是方才灵定从此经过之时芟除枝条留下的。沿着小道前行,曲曲折折走了数百步,出了树木丛,眼前现出一片松木林来,地上小小一道足迹,从出口一直延伸向前。
沿足迹向前,过了几个弯,忽听前方传来几声争吵,快步出了松木林,只见林前一片空地上,灵定同一伙村童各站一边,隐隐对峙。看到林玠出来,灵定忙招呼他过去。
村童中有一名年纪稍大些的,面上一块月牙疤痕,向林玠打量几眼,道:“你是这小和尚的朋友?正好你来评评理,我们上山好不容易抓了一只兔子,却被他抢了去,世上可有这样没理的事?”
灵定怒道:“什么你的兔子!分明是它掉到我挖的陷坑里,受伤逃了出来,刚好就被你给捡了。否则那里会无缘无故跑出来一只伤了腿的兔子!”
那村童急道:“你是个和尚,要一只兔子做甚么?”
灵定便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林玠见这些村童个个面有菜色,身材干瘦,衣仅蔽体,心中便有了计较,向灵定央求道:“他们都是山下村里的,我这回上山,多亏了他们招待。你把兔子给他们吧,回头我再陪你去打一头。”
灵定听如此说,倒也十分爽快,将兔子递给方才说话的村童,道:“原来你们是空慧的朋友,何不早说,我若知道了,再不和你们抢的。”那村童忙将兔子接了过去,几个人围着说了会话,不一会拿个竹篮子出来,道:“也不敢让你们空着手回去,这些野菜便送你们了。”等林玠接过,方招呼一声走了。看那篮子里头,也是些野菜山菇之类。
林玠这才向灵定问道:“你出来这么久,就是找兔子的?”灵定道:“也不光是兔子,野鸡、野鸟、野獐子,但凡能吃的、带肉的,都是好的。你不知道,我已是几个月没有吃过肉了。”说着,将林玠带着往东走了百来步,将自己挖的的陷阱指给他看,原来是挖了一个小小地洞,上头覆着薄薄一层野草,这会被踩的半塌了。
林玠笑道:“亏你还是个和尚,就念着吃肉了。”灵定瞅着他道:“你是个假和尚,倒比我这个真和尚还守戒律一些。”林玠笑道:“罢罢,就当积场功德好了。”
灵定叹道:“你庙里就两个人,你家里又常让人给你送东西,那里知道我的苦处。如今寺里等闲连饭食也吃不上了。”林玠问道:“这么就到如此了?”灵定肃着一张小脸,道:“也不单是咱们这里,听人说今年江南到处闹灾荒,外头已不知饿死了多少人呢。”
林玠听了,若有所思。忽问道:“方才那么多人,你也不怕吃亏,何苦就和他们对上了。”灵定道:“他们知道觉悟院的名声,寺中人人习武,听说我是里头的弟子,就先怕了,那里还敢硬来。”林玠笑问道:“常听说你们寺的弟子武艺高强,个个不凡。究竟如何,却未曾见过。”
灵定听了,将僧衣往腰中一掖,四下看了一眼,见有一颗手臂粗细的矮杉,大步走了过去,约离有三四步远,蓦地大喝一声,身子飞起,半空中侧身一踢,如鞭子一般扫在树身上,只听“喀拉”一声,那矮杉应声而倒,从中断为两截。林玠看了,咋舌不已。
灵定笑道:“我有这身本领,这世道再难,我也不怕了。大不了将来投军去,总有一口饭吃。”
又看了村童们留下的一篮子野菜,笑道:“这有什么用,吃起来涩的很。我只带了盐和辣子,不知够不够用。”林玠忙道:“尽够了,咱们今日便烤这些野菜吃。”
二人回到刚才的石洞处,捡些枯枝、乱石,林玠洗菜,灵定生火,料理清楚了,又用刀削出许多细细的竹签子来,将野菜串好了放在火上烤,待野菜的清香味透出来,再撒上些盐和辣子,那香味便透鼻而入,直冲人脑。
二人大快朵颐一番,将一篮子野菜都吃尽了,方想起来要砍柴。胡乱在四周捡些柴火用草藤扎了,一人背了一捆,结伴下山,到大正寺前分别。
此后过了数日,明生仍未回来。林玠看早已过了信上归期,心中担忧,那日起来,正要下山寻问消息,忽从山下急慌慌上来一个白鹭村民,说道明生如今就在村中,托他带来口信,要林玠将寺中平日采的草药带上,速速下山相会。
原来村中田地皆是城中宋家所有,那宋家祖上做过宰相,如今老相爷已逝,当家的老爷叫宋志兴,便是前回与胡君荣往来的。如今三十来岁考了个举人,便绝意仕途,只爱同三教九流、江湖豪客往来,一掷千金,人人都说他有孟尝之风。家业生计等事,都托给了一个叫肇嘉仁的家人料理。
那肇嘉仁生的满脸麻子,便被起了个诨号,人人都叫他作“肇麻子”,为人最是任性擅气,不肯低头,只因宋老爷看重,连县尊也同他拜了把子。
如今正是秋季完粮之时,数日前肇麻子手下几个庄客到乡里催租,今年水旱频发,年景不丰,有几户人家交不上租子,那些庄客便要拖人子女,拿去卖了抵债,被村里青壮赶了出来。肇麻子听说大怒,纠集了底下庄客,又从县里借了十几名衙役,将村子围的水泄不通,进去见了东西就抢,逢人便打,险些把一座村子给拆了。临了又将黄义并十几名村上百姓一并抓了去,如今押在县牢里,生死不知。尒説书网
肇麻子打了人,且传下话来,不许有医生到村里看病,否则一并都要抓到县上治罪,因此村民们求了几日,竟没一个医生敢进村里。恰好昨日明生访友回来,天色已晚,便在白鹭村留宿,见许多村民手折骨断,身有瘀伤。他本出家之人,向以慈悲为念,遂留在村中医治村民。知道林玠已经回山,便托人上山带个口信,将寺中药材带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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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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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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