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春暖花开,正是出门远行的好时节。
京郊的码头上,行人熙熙攘攘,围观着那长长的出行队伍,一边羡慕感叹着有钱人家里奢华富贵的排场,一边腹诽着天道的不公,以至于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至于刚刚码头上的那场闹剧,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来说,其吸引力远远比不上京城红人荣国府。
穷人家卖儿卖女的事,码头上的劳苦大众早已司空见惯,最多感叹一句那个姑娘命真好,碰上了这种心地善良的大家小姐,一下子麻雀变凤凰,走上人生巅峰,避免沦落风尘。贾家的热闹却不常有。
宰相门前七品官,为奴为婢固然没了自由,可在这些还在为一家人填饱肚子而辛苦奔波的底层百姓人眼中,家里的丫头要是能到大户人家为奴为婢,那都算是祖上积了德。
她自己从此衣食无忧,没有了风吹日晒,每个月的月例银子还可以贴补家用,要知道,那些主子随便赏点儿不要的东西,可都够外面的人花上好一阵子了。
黛玉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的喧嚣。路人杂七杂八的声音中,间或夹杂着两声抱怨她多事的声音。黛玉看了不忿的雪雁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今天过后,京城也就成了故地他乡,这辈子都不一定会回来了,何必途生枝节。她之所以出手救下那个姑娘,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她们都是被自己父亲放弃的人。
父亲这两个字,她其实有些陌生了。算算日子,她到京城已经四五年了,可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她却未曾收到父亲的只言片语,就连她写给父亲的信,也都石沉大海,渺无音讯。母亲跟她说,她跟父亲亲缘浅薄,不可强求。如果是真的,那就此别过,从此两不相知也就是了。
可惜她现在竟然又要回到那个家里了。
黛玉闭上眼,努力回想扬州的事情。刚到扬州的前两年,父亲刚刚上任,虽然公务繁忙,家里却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碰到父亲休沐的时候,还会抱着她去街上走一走。
那时的时光,大概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了。只是好景不长。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跟娘亲就开始不停的争吵呢?她记不太清了。似乎是姐姐大病醒来之后,又像是弟弟离开之后,娘亲病情加重,终日卧病在床。现在,再回忆那段日子,竟然只有父亲来去匆匆的背影和母亲通红的泪眼。
“林姑娘,码头到了,请姑娘下车。”
黛玉应了声,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珠,戴好帷帽,扶着雪雁的手,从马车上下来,登上渡口早已泊好的货船,带着外祖母的嘱托,奔赴那风景如画,琼花正盛的扬州城。
荣国府的这场出行,对底层百姓来说,仅仅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对于密切关注江南局势的人来说,这场看似寻常的探亲祭祖,却有着更加特别的意义。
码头临江的客栈雅间里,司徒岚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远远旁观着码头上那场精心设计的“意外”,等到江上的那两艘货船扬帆起航之后,才缩回身子。
坐在二哥楚王司徒岑的对面,期期艾艾的开口道:“二哥,你怎么知道林姑娘一定会留下初七?我可是找荣国府的人打听过了,那姑娘……”
“你没事打听她做什么?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楚王司徒岑轻斥了一句,垂下眼,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
“她母亲早逝,父亲又偏宠姨娘所出的姐姐,把她一个人打发到了京城外祖家。初七说她要被后母卖掉,必然会勾起她的同情心。这种大宅院里娇养着的小姑娘,心软的很,碰到可怜的人,都会忍不住同情心泛滥的。”
似是想起了荣国府的种种做派,司徒岑皱了皱眉,补充道:“那荣国府奴才的话,你听听就好,他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你离他家的人远一点,别学一身臭毛病回来。”
司徒岚摊坐在椅子上,应了声是,似是想起了什么,探了探身,一脸八卦的凑到司徒岑面前,压低了声音。
“那荣国府的男人没个人样,可那府里的姑娘,那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我听小邓子说了,姨妈准备把她宫里的贾女官赐给你。那贾女官我见过,才华自是不用说了,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
司徒岚眨了眨眼睛,一脸坏笑地道,“二哥你可真是有福气。”
司徒岑啪的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训斥道:“你一个男儿家,关心他家女眷做什么,还模样水灵,你还见过不成。我可警告你,贾府的姑娘那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别想不开去招惹她们。”
司徒岚撇了撇嘴,坐直身子,拖长声音答了一句“知道了”。尒説书网
他二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唠叨,跟个小老太太似的。不过有句话他二哥还真没说错,荣国府的那群姑娘媳妇儿,确实都挺厉害的,一个个都是狠角色。
司徒岑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性子有些过于活泼了,但基本的礼仪还是知道的,也顺着转了话题。
“一眨眼,你也这么大了,内务府已经在着手准备建造王府了。你要闲着没事,也多关注关注,有什么喜好也给那些奴才说说,那可是你要住一辈子的地方。”
司徒岑拍了拍他的肩,有些感慨。
“成家立业,咋们家不说立业的事,母亲不在,姨妈身体又不好,成家的事也没人给你张罗张罗。你给二哥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让你嫂子帮着相看相看,看哪家有合适的。”
司徒岚靠在椅背上,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满不在乎地道:“我劝嫂子还是别费那个心了,京里的人都知道,我天生煞气重,克父克母又克妻,谁会把女儿嫁给我?就是有愿意的人家,嫂子估计也看不上。”
司徒岑听他这么说自己,变了脸色,沉声道:“胡说什么呢,那些谣言听听就是了。”
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司徒岚的肩,“你放心,有我和你嫂子在,肯定会给你选一个才貌双全的好姑娘,你到时候等着当新郎官儿就是了。”
司徒岚勾了勾唇角,没有出声。虽然他继承大统的可能性为零,可他是先皇后所出的嫡子,贵妃娘娘又是他亲姨妈,就算皇帝不喜他,按规矩未来一个亲王爵位也是跑不了的,可不说那些大臣家精心培养的姑娘,就连那些一门心思往上爬的小宫女,大多对他也是视而不见。
这些年,如果不是姨妈时时叫他进宫请安,宫里恐怕都要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司徒岚握了握拳,母后的,姨妈的,还有那未出生弟弟的仇……终有一天,他要让甄贵妃血债血偿。
司徒岑有心再开导他两句,小卓子敲响了房门,在门外轻声道“二爷,王先生过来了。”
码头上人多眼杂,没有大事,王先生必然不会亲至,司徒岚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向着门口快步走去,打开房门,又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司徒岚嘱咐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你玩够了也早点回去。”
司徒岚挥了挥手中的酒壶,算是作别。
司徒岑前脚刚走,司徒岚就放下酒杯,站到了窗前。楼下,司徒岑正由小卓子扶着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走远,司徒岚垂下眼,靠在窗上出神。他先前还觉得奇怪,不过是在大臣家里安插个探子,这也是常有的事,二哥这次怎么这么重视,先是找他详细问了当年的事,又拉着他亲自来了码头,现在,连几乎不在人前出现的王先生都找来了码头。
小卓子口中的王先生,他曾有过一面之缘,是楚王身边的一个谋士。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王先生负责的就是江南的消息。江浙一带,除了风景好,物产也很丰富,几乎决定着大半个国库的收入。
司徒岚轻敲窗沿,岑家在文人中名声不错,但夺嫡一事,除了名声更重要的是金钱。织造使是上皇的心腹,茶商陆家的嫡女是大哥府上的一个侍妾,粮食向来是老五的舅舅甄家在管,这些都是有主的,二哥想从虎口夺食,并不容易。
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盐政,司徒岚眼前一亮。
要插手盐政,必然绕不开一个人——巡盐御史林如海。司徒岚努力回想着脑海中关于林海的信息。
无可否认,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作为皇祖父时期的探花,他这个上皇的天子门生,却是父皇一手提拔上来的,还担任着江南巡盐御史这样重要的职位。
表面上看,父皇对这个人是信任无比,荣宠有加,可实际上,因着政治身份不明朗,他一直都算不上父皇的心腹,不然也不会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好多年。
最重要的是,林海这个人,跟各位王爷朝臣都关系平平,连他那一科的同年,也大都断了来往,林家也没有得力的外援,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臣。
司徒岚垂下眼,不管如何,他总要助二哥一臂之力才好。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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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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