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霸等人也只有在旁边看着的份。
会议持续了三天三夜,才将所有的计划完全商讨出了个轮廓。包括物资的运输,如何防守,人员的规划等等。
至于剩下的,还是需要左祈星来慢慢商讨研究。
天行院作为东境第一大的势力,自然是义不容辞,要担当起比较大的责任。
陈丘早就从内部消息得知,天行院被分配到单独镇守一方战场,可以说是艰巨无比。
当所有的一切商讨完毕过后,南域的消息便会释放出去,届时所有的宗门势力也就会开始做好战争的准备。
这些天以来,天行院内部已经开始或多或少地进行着暗示了,譬如什么妖兽入侵,异族入侵,战争要领之类的。
陈丘作为天下会的亲历者,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其他人却有些惶恐,觉得似乎有什么战争要开始了一般。虽然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既然要决定参加战争,那么势必要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他可是看到了曾经南域战争的惨烈于残酷,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仁慈可言,只有无尽的血腥与暴力。
在战场之上,最大的依仗便是自己的实力。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陈丘,此时的实力在同龄人中算得上顶尖,可是要想在战场上大有作为的话,可还是差得远了。
想着范天霸等人一拳便能够压碎虚空的模样,陈丘不禁心生向往,同时心中燃烧起了熊熊的斗志。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他一直便在埋头修炼,可谓是刻苦至极。
不过令他有些奇怪的是,这次回到天行院却并没有见到许愿,不知道是跑到了哪里去。问其他人也是没有人知道,让他有些郁闷。
殊不知,此时的许愿,正站在苍茫的大地上,感受着猎猎呼啸的风声。这番悲凉的景色,自然便是南域了。
她的身边,还站着范天霸和影煞两位。
许愿的手有些颤抖,心情如同万丈波涛一般,汹涌澎湃。
她那双英气十足的眼睛,此时却泛起了无限柔情,灼灼地盯着地面。
只见黄土之上,插着一柄剑鞘。剑鞘朴实无华,就是单纯的一柄掏空的圆木,看上去经历了满场岁月的风吹雨打,却仍旧屹立不倒。
看似平凡无奇的剑鞘,此时却让许愿激动万分,她颤抖着手,祭出自幼便跟在身边的长剑。
长剑拿出瞬间,那剑鞘似乎有所感应般,嗡嗡地开始震颤,同时剑身也开始发出清脆的剑鸣,响彻开来。
就在这时,剑鞘上忽然冒出氤氲温润的光芒,似乎跨越了无数的时光一般,散发着沧桑古老的气息。光芒缓缓凝聚,竟然化作了一道有些透明的人影。
剑鞘之上的人影面容清秀柔和,透露出温和与和善,似乎是个很好亲近的人。不过奇怪的是,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块布条,将双眼遮盖。
就算双眼被遮住,他似乎也能够看见周围的一切。那人笑道:“影子和天霸,你们又来......”
话音说道一半便戛然而止,甚至最后略微带着些颤抖,因为他感受到了另外一股熟悉的气息。
范天霸见状,说道:“你们父女俩满满聊,我们等会儿再来。”
说着,便直接带着影煞离开了。
许愿白皙的脸上留下两行清泪,眼睛已经是泛起了红色。剑鞘上的虚影缓缓将她脸边的泪珠擦拭去,轻柔说道:“好孩子,别哭了。”
“父亲!”
许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了虚影的身上。
那道被封存在剑鞘里的人,就是许愿的父亲:许欢愉。在赤旗中,被称之为剑仙。
千年前的南域战争,他自然也参与其中,镇守着一方战场。后来为了诛杀敌人,不惜燃烧元神,发动毁灭性的攻击,直接将对方斩落。不过这也让他受了严重的伤,以至于需要将仅存的元神封存进剑鞘之中。虽然元神仅剩一缕,但他仍旧以剑为界,释放出浓厚的剑意,将那些异兽阻隔在了自己面前。
这也是为数不多没有失守的战场,后来如果不是范天霸及时赶到,恐怕他最后一缕元神也不会剩下了。虽然许欢愉元神还在,但是因为意识已经模糊,仍在死死地固守着此地,所以此剑便一直插在了这块地方。任凭风吹雨打,也没有挪动分豪。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范天霸等人一直给他用些天才地宝,所以意识总算是恢复了过来,能够说上两句话了。不过虽然如此,但因为长时间的固守,剑和他的元神已经是固定在了此地,无法挪动。
后来许欢愉强行将剑身和剑鞘分开,自己留在了剑鞘之中,而剑身则选择了交给自己的女儿:许愿。
因为南域大战的开启,许欢愉的妻子也只是凡人,而且刚刚诞下许愿,身体虚弱。为了防止自己的女儿受到什么意外,他选择了使用秘术将女儿保护起来,以至于数百年过后,等他的意识苏醒过来,才通过范天霸之手,让许愿停滞不前的时间开始转动。
同时,也将自己的一身剑术交给了许愿,作为一直未能陪伴她长大的一点补偿。
他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没想到现在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许愿擦拭了眼泪,开始讲述起自己成长中的往事,诉说着自己如何刻苦修炼,只为早日见到他。
许欢愉就这样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在许愿的诉说中流逝,很快,夕阳出现,将剑鞘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愿看着插在地上的剑柄,说道:“父亲,你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了吗?”
许欢愉笑道:“现在,当然可以。”
经过了千年的休整,他的元神虽然依旧残破,但却不像当初那般奄奄一息,所以也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了。
说完,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剑鞘开始震颤发光,浓烈的剑意弥漫开来,天地间仿佛抹过了道洁白的痕迹,留下了激荡的影子,仿佛两道空间相互堆叠,产生了混沌,所过之处皆被消弭无形。
见到许愿惊讶的样子,许欢愉笑道:“别看你爹我现在这副模样,当年我可是很强的。”
轰
冲天而起的气势迸发,许欢愉那虚幻的身影仿佛凝结成了实质,在夕阳下闪耀着光辉。
随后,他缓缓脱离了脚下的剑鞘,终于完整地站在了土地之上,虽然依旧是以残破元神的姿态,但已经比受困在剑鞘中要好上太多了。
感受道嗡鸣剑意的范天霸和影煞,此时也从远处赶了过来,看着脱离剑鞘的许欢愉,范天霸笑道:“你终于走出这一步了,接下来呢?”
“还没想好,不过我这样子,也干不了什么了吧。”
范天霸说道:“那可不一定,你可是剑仙啊。”
许欢愉连连摆手,似乎是提醒别在自己女儿面前提其这个称号。
范天霸点点头,对着许愿说道:“对了,你爹当年自称剑仙,可厉害了。”
许欢愉满头黑线,恨不得将范天霸一拳打进土里。
不过许愿倒是出乎意料地很感兴趣,说道:“真的吗?”
因为她自幼便努力修炼,所以对修为这方面兴趣浓厚,此时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号,自然是仍不住地好奇。
“当然是真的。”
左祈星从远方赶来,笑眯眯地说道。
见到左祈星到来,许欢愉问道:“事情都解决了吗?”
左祈星摆摆手,说道:“等他们自己再商量下吧,我现在有些头疼。”
虽然现在所有势力组成了联合,但它们之间有些存在着一些矛盾。于是在调度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争吵。
什么不愿意和某某宗门合作啊,什么不准某某宗门用自家的资源啊,总之是吵了个天翻地覆。让左祈星都是头疼无比,最后他干脆让那些人罗列出自己的条件,最后在进行统一的安排。
虽然这些要求看似无理,但左祈星还是全力去满足他们的意愿。毕竟要是在战争的时候,身边呆着的是自家的世仇,那么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这样一来,他的工作量又多了不少,这几天说的话,已经是比以往好几年都说的要多了。所以现在干脆就趁着那些人罗列条件的时候,找个借口出来走走。
看着父女团圆的许欢愉和许愿,他也是心中愉悦了不少,烦恼都减轻了不少。
许欢愉是很尊敬左祈星的,如果不是左祈星的话,凭借赤旗其他人的话,根本就无法抵御暗族的入侵。而且现在,左祈星还笼络了整片大陆的力量,来再度阻止暗族的入侵。他虽然实力不菲,但自问也做不到这种凝聚人心的事情。
许愿有些崇拜地看着自己父亲,她作为天行院仅次于武炎烈的人,自然对那些强者感到无比的羡慕。而现在自己的父亲就是那样的强者,怎么能让她不兴奋呢?
左祈星看着许愿高兴的模样,说道:“那就让你看看,你父亲当年的模样吧。”
说完,眼睛里的星辰光辉闪耀,浑身被神秘幽深的气息笼罩。周围的景色开始缓缓扭曲,变得混沌一片,如同无尽的宇宙深处。
很快,他们的耳边有声音出现,是无穷无尽的野兽嘶吼,声音低沉,冰冷,带着无尽嗜血的杀意,如同海浪般,遮蔽了天幕。
范天霸和影煞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当初剑仙的实力他们都是知晓,自然也就好奇他所在的战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画面开始清晰,看着铺天盖地的黑色一片,已经密密麻麻的猩红双眼,许愿惊讶出声。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南域战争的模样,虽然听起前两天听起范天霸说过,但是却完全没有意料到会是现在这般恐怖的景象。
而无尽兽潮的尽头,傲然屹立着三道身影。
为首的,便是蒙着眼睛的许欢愉,其余两人则是天地境实力的修士,想必是来应付兽潮的。
兽潮的脚步轰如雷鸣,响彻了整片天际,无尽的黑色涌来,吞噬了沿途的一切,沉重的压迫感宛若山峰,压在心头。
两名天地境的修士显然都有些惊惧,止不住地大口呼吸着,心神开始微微地颤动。也不怪这两人,这番景象,很少有人不会害怕,更别提等会儿还要去阻止兽潮,更是加剧了心中沉甸甸的压力。
不过许欢愉倒是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仍旧是那副淡然和善的表情。
他缓缓拔出自己的长剑,剑身倒映出自己被布遮盖住的双眼。那抹摄人心魄的雪白,在阴沉的四周显得尤为显眼。
随后,一剑,似乎只惊起了微微的风声,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动。
但是随后的一幕,让许愿震惊万分。
时空静止,所有的动作都仿佛凝滞在了瞬间。高高扬起的尘土不再飞舞,异兽们冲锋的脚步停止下来。天地似乎定格在了那个瞬间,只有轻微的风划过。
许欢愉缓缓收剑入鞘,合拢的瞬间,天地间响起一阵清脆的嗡鸣。
轰!
只见万丈剑光横贯至异兽群落,银白色荡漾溅射,让所有的东西黯淡失色。
剑气横贯天地,斩断苍穹。
万丈锋芒,直接将剑下所有异兽诛杀殆尽。
仅仅是一剑的锋芒,便如此强大。让许愿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彩,紧紧盯着父亲曾经的身影。
随后,许欢愉便带着两人,开始清除兽潮。许欢愉作为陆仙境界的强者,自然是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便能剿灭成千上万的异兽。
不过这也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真正的苦战还在后面。
那些异兽远远不但,疯狂地从地平线另一边涌现。无论许欢愉斩出多少剑,地面上出现了多少道万尺裂缝,死去了多少的异兽,地面之上,仍旧是黑压压的一片。
就连许愿都看得有些心惊,不由得为自己的父亲担心起来。
可是更加艰难的还在后面,天空中开始出现黑漆漆的裂缝,伴随着无数的死亡气息,从中走出一道消瘦的人影。
“那就是暗族吗?”,许愿看着那个紫色皮肤的人,喃喃道。
这个暗族之人手持一柄兽骨脊梁做的长刀,苍白的刀身散发着森森寒意,上面锯齿状的刀刃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他所释放出的波动,已经达到了陆仙境,可以说是强大无比。无边的浩瀚威压朝着三人镇压而来,许欢愉长剑嗡鸣,将那些威压尽数震碎,随后踏空而起,带着银白色的剑芒冲向暗族。
刀剑碰撞在一起,泛起的嗡鸣声尖锐刺耳,瞬间扩散开来。
天空直接被撕裂成了两半,一边是无尽的剑意激荡,一边是升腾的死气杀意。
暗族人手中的锯齿长刀,上面遍布着黯淡的血迹,随着他的挥击,血迹开始猛然爆发出强大的光芒。似乎有无数带着怨气的魂魄在哀嚎,形如渴望鲜血的恶魔一般,让人脊背发冷。
而另一边的许欢愉则是招式朴实,只是单纯地挥舞手中的长剑,银白色的清冷剑光宛若月光,在空中飘扬起舞。
而且因为许欢愉挥击速度已经快过了时间,无数剑芒仿佛不存在这方世界,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仿佛上一秒还在半空,下一秒便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攻势的暗族人,显然也难以招架过来,眨眼间身体变出现了许多伤痕。
许欢愉的剑影,构成银色的网,交织绞碎着里面的一切。纵然暗族之人修为不弱,但仍旧不是许欢愉的对手,只能说是勉强招架。再这样下去,迟早便会落败在许欢愉的手中。
许愿看得如痴如醉,他因为继承了许欢愉的剑法,所以此时自然是能够窥探一二其中的奥秘。虽然许欢愉的剑看似平平无奇,就那么简单的挥击,然后剑芒闪烁。但是从深处看来,她却看到了更加广阔无垠的技巧与奥秘,甚至看见了剑道的尽头。
不过显然他并不会就此坐以待毙,随着一声怒吼。冲天的血光自长刀中爆发而出,染红了天幕,无数煞气血腥涌动而出,夹杂着冰冷的死亡气息,一瞬间,这片空间仿佛彻底陷入了寂灭,只剩下无边的杀戮。
许欢愉所斩出的剑芒,悉数开始破碎消散,纵然那锋锐程度能够破碎万物,但此时也只能破碎在无边的血色之下。
很快,暗族开始了他的反攻。那裹满了血腥与怨恨的长刀开始舞动,每一次的挥舞,都似乎有着猩红血海从天空滚落,要淹没所有。
不过好在是许欢愉的实力足够强大,仍旧能够在狂热的攻势下与其平分秋色。
不过就在两人缠斗的时候,下面无边无际的黑色异兽已经有冲破封锁的迹象了,如此一来,倒是让许欢愉开始有些焦急。
对面的暗族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于是开始进行防守与骚扰,目的从以开始的击败许欢愉,变成了将他拖住。如此一来,倒是让他有些两面为难。
眼看着下面的异兽越来越多,两名天地境的修士也已经出现负伤。他微微叹息一声,随后摘下了蒙在眼睛上的灰色布条,露出那双有着狰狞伤疤的眼睛。
长剑收鞘,如清风拂过。
那些四面八方涌来的血腥煞气,纷纷被挡在了外面,动弹不得分豪。许欢愉仿佛被笼罩在了无形的护盾之中。
暗族之人有些惊异,随后疯狂驱使着那些深渊般的恶毒气息朝着他涌去,天地都被血色淹没,只剩下中间小小的一颗圆球,里面正是剑以入鞘的许欢愉。
许欢愉睁开了眼睛,剑意瞬间纵横于天地之间!
一剑从万古悠悠传来,化为无数剑意,肆意撕碎着周围的一切。
那些血海顷刻间便被斩碎成了粉末,如同亿万道剑影同时落下,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暗族之人大惊失色,想要挥舞手中的血刀,再度凝聚起那些煞气对许欢愉进行阻拦。
长刀宛若闪电霹雳般瞬间出手,但是就在挥动的过程中,他却突然停止不动了,眼睛里闪烁着惊恐的神色。
而许欢愉正收剑入鞘。
一剑,无人能看清楚的一剑!
暗族之人瞬间崩碎,自胸口处出现了道横贯胸口的伤痕,然后神魂俱灭,直接失去了生机。
刚才的一剑,便直接取了对手的性命!
许愿震惊万分,刚才那一剑她也只是略微感受到了些许的异动,可以说是抓住了些许的尾巴。而真正的全貌,却完全没有看到分豪。这一剑,可以说是完全抵达到了剑道的顶端。
重剑无锋,大巧无工。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剑,所有的力量没有一丝涣散,全部被凝聚到了剑芒之中,化作了天地间最为锋锐的利刃,甚至就连九天之外的星辰也能够斩断。
于是,暗族的人就那么死了,被斩断成了两半。
释放那一剑过后,许欢愉显然也并不好受,脸色已经是苍白了许多,显然是消耗极其庞大。
不过他仍旧立马冲向兽潮的位置,开始阻止那些异兽的入侵。这个时候,那两名本我境的修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仍旧屏着最后的一股气,进行着顽强的抵御。
许欢愉的到来,立马缓解了他们极大的压力,顿时,无数银白色的锋芒倾泻在兽群之上,如同暴雨倾盆,所过之处皆是淋漓狼藉的一片。
无数被切割成碎块的异兽倒在地上,血液已经汇聚成了河流,正在流淌着。
虽然有着许欢愉的加入,但是兽潮的频率以及强度没有丝毫的减弱,可是抵抗兽潮的人却是已经消耗巨大,不复全盛时期那般英勇。
渐渐的,就连许欢愉也开始力不从心,挥剑的速度变慢了不少。而那两个天地境的修士更是不必多说,已经是累到瘫倒在地,连站起来的力量也没有了。他们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包括平日里所有积攒下来的资源,也都耗费殆尽,不剩一丝。
许欢愉看着依旧绵延到地平线另一侧的兽群,仍不住叹息了一声,随后浑身开始绽放出浑厚剑意,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柄剑似的,释放出无比清冷锋锐的剑意。
唰!唰!唰
所有靠近的异兽,皆被那些凌乱的剑意搅成了粉末。
许欢愉双目睁开,剑意如同滔天洪水肆意地弥漫扑散开来,将面前的一切淹没,无数异兽瞬间便被镇压。顷刻间,上万的异兽尸横遍野,地上只剩下尸体,没有一只存活下来的异兽。
这般恐怖的景象,自然是惊呆了许愿,刚才那浑厚滔天的剑意,已经完完全全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一柄剑,能够斩断所有。
空间被撕裂出无数裂口,密密麻麻地遍布在周围。
但是很快,兽潮又出现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之上,依旧奔腾疯狂,没有丝毫的畏惧,纵然前方是无数同族的尸体,是剑意纵横的死亡领域,但它们依旧发动着捍不畏死的冲锋。
许欢愉默默地叹了口气,那双一片苍白的眼睛不知道望向何出。随后浑身绽放出轻柔的光芒,与凌冽霸倒的剑意不同,那是极其温和的力量。
那是本源的力量,也就是元神以及内丹。
许欢愉的身影渐渐消散,黯淡,仿佛变得透明一般,即将消失在世间。而手中的长剑却是越发闪烁,幽冷的银白如同月光,惊艳了万古时空。他一剑斩出,将地面画出一道界限,随后将剑收入剑鞘,而后插进了地面之中。
线条之外,无数剑意沸腾着,镇压向所有靠近的。
仅仅是一条简单的横线,此时却仿佛成为了无法逾越的天堑,将所有的异兽阻隔在了另一端。
一柄孤零零的长剑,却成为了图腾般的存在,高傲地屹立在天地之间。阻拦着一波又一波的兽潮冲锋。
过了许久,张守道斩断了南域边界,兽潮终于停止,而那柄遗留的剑,却一直停留在了那个地方,直到现在。
画面很快渐渐地淡去,变成了现实世界。
此时,许愿看向自己父亲的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温馨柔弱,只剩下羡慕崇敬,以及无比的狂热。
她挽着许欢愉的手臂,说道:“父亲,能不能教我剑术。”
许欢愉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当然可以,现在这把剑已经是你的了。”
他将收拢入鞘的长剑递给了许愿,可以说是一种传承吧。毕竟元气大伤,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要想再恢复到巅峰就有点儿太过理想了。
许愿接过长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许欢愉依旧活着,让她欣喜万分,但是另一方面他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让许愿有些心疼。
许欢愉像是明白自己女儿的情绪,笑道:“没事,现在这样活着也不错,挺轻松的。”
以元神姿态存在,是十分脆弱危险的,不过他身边都是些顶尖强者,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个时候,左祈星拿出一枚星星般闪烁的石头,里面似乎徜徉着无尽的虚空,绚烂迷幻,十分秘人。他皆是道:“以后就寄存在这里面吧,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够恢复也不一定。”
许欢愉只是笑笑,他这样残缺到极点的元神想要恢复,简直是难上加难,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左祈星也是好意,而且那东西看起来的确是比较珍贵,许欢愉也不犹豫,直接将元神收缩进了那石头之中。
无数温润神秘的力量滋养着他的元神,虽然说进展无比缓慢,要想恢复到巅峰可能要等到沧海桑田去了。不过对于他这种失去肉身的残破元神,的确是个不错的住处。
左祈星拿着石头,递给许愿,说道:“好好照看你父亲吧,他是个英雄。”
当初赤旗的众人,都是他和张守道亲自邀请的,他们之间也产生了深厚的友情。如今昨日大杀四方,睥睨天下的剑仙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让他自然心中难受。所以是想尽了所有办法,进行弥补。
许愿郑重地接过了那块星空般的石头,她用柔和眼光看着它,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怀中。
接下来,范天霸和影煞便带着许愿回天行院去了。而左祈星也结束了他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继续去成百上千个势力之间进行博弈与调度。
纵然是一直微笑从容的他,此时也是面带着些许的疲惫。
此时的陈丘,依旧在疯狂地进行着修炼。他因为在化丹境受困良久,而后厚积薄发,又经历了许多的生死时刻,实力自然事直接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到达了本我境通达期。
本我境分为三个阶段,入心,通达,元神。
如果说化丹境是在寻找自己的道路,那么本我境便是要在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入心则是刚刚涉足道路的水平,通达则是对自己更加地肯定,更有自信,可就是到达了道路的中段。而到了最后,便是要将自己所有的感悟心得,随着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起,集合天地之力,凝聚成元神。WwW.XiaoShuo530.com
元神可以说是实力跨度极为巨大的提升,甚至能够比得上一个大境界之间的差距了。很多修士便是倒在了元神的凝聚这条路上,所以别看元神期和通达期同属于本我境,却是相差巨大。
陈丘如今便在极力凝聚自己的元神,不得不说这可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需要自身的实力达到一定的标准,还需要能够坚信自己所走的道路。
毕竟修士就是这样,每一步都在逆天而行。
陈丘周身的气息疯狂涌动,真元如同沸腾的水般狂暴,发出轰鸣如河流般的凶猛咆哮,似乎形成了一方天地。
同样的,在他元域内流淌着的无数星河,也开始失去了平日里的静谧,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光芒飞旋,形成了数道耀眼的光带。
丹田内的内丹也在颤动,以极快的速度吐纳着体内所有的真元。
现在的陈丘就如同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所有的零件都在发挥着最为极限的功率,这也导致了陈丘的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不过他已经承受过了无数的苦难与绝望,此时眼前的这些也只不过是云烟一般,轻飘飘的。
所有的力量开始逐渐融合,元域内,徜徉着的星河绽放出光芒,似乎形成了风暴一般,让元域内部动荡不安。同时内丹也在飞速吸收真元,隐隐变得膨胀了一圈。
就在这痛苦之中,陈丘脑海却清明无比,似乎有种明悟的感觉,仿佛所走上的道路是如此的开阔明亮,能够让他坚持不懈地一直走到尽头。
随着这股清晰明了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忽然间,他的精神意识,元域星河,丹田真元开始了玄妙的融合。
天地正与陈丘展开沟通,无数神曦从天际洒下,融入进陈丘的体内。
一时间,四道力量展开了奇异的融合,但这并不是最为震撼的。陈丘发现自己的内景之中,那张印着自己模样的卡牌竟然开始发生了变化。
原本那一直闭着的双眼竟然睁了开来,随后他将双手凝聚成虚握着的球,所有的能量在他双手中凝聚。
那些磅礴的能量缓缓被压缩,形成了一滴小小的液体,仅仅是一滴,便如同包裹着浩瀚如海般的磅礴能量。同时液体的外表,就像是晶莹的星辰,十分美丽。
卡牌里的陈丘继续吸收着那些能量,凝聚出一滴又一滴的星辰液体。现在的陈丘,从外界看来就如同一个漏斗一般,疯狂地从天际中吸取神曦,同时体内滚滚流淌着的真元也飞速逝去。
液体聚集得很快,但是陈丘的消耗同样不少,在元域内的消耗倒还好,不必担心什么。真正痛苦的是体内真元的消耗,以及精神力的消耗,两者加起来可以说是对陈丘身体的双重打击。
那些真元就如同被开闸的洪水般,以夸张的速度流逝着,就算是有着强欲之壶的加成,也很难支撑住现在这样的飞速消耗。
还有精神力所承受的压力,以他现在的实力,精神力已经十分强大了,足以支撑他不眠不休依旧精力充沛。但是现在,几乎是在同时吸收着千万本书的知识般,几乎要疼痛的裂开来,如果稍微有些许的松懈,疲惫感就会如同潮水般涌来。
所以此时的陈丘正全力支撑着自己不会昏睡过去,好在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天空中的神曦是无穷无尽般的,算是免费享受了一番吧。
很快,所有的真元耗尽,陈丘的精神力也几乎是达到了极限。
而内景中的自己,已经凝聚出了一颗小小的星辰液体球。随后,他将那颗星辰般的球直接融入进了自己体内。
瞬间,浩瀚玄妙的冲击震荡开来。
卡牌里的自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和陈丘一模一样的他开始渐渐透明,身体内似乎有星辰闪烁,蕴藏着无尽神秘的能量。
他缓缓走出,面对面站在陈丘的面前。
陈丘觉得有些别扭,毕竟这种感觉和照镜子不太一样。他正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面前的陈丘直接走进了他的体内。
轰!
陈丘直接从内景中被震了出来。
他只觉得体内有着什么玄妙的东西开始凝结,仿佛自己正在神游云海,飘扬无穷。
玄妙的感觉在他体内渗透蔓延,渐渐的,他的力量开始增长,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甚至引起了天地间的异象,虽然并不是很夸张的地步。
陈丘顺从着那感觉,似乎是在另一方世界找到了真正的自已一般,正在进行着缓缓的融合。
他的内心开始开阔,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化,同时心中的信念也越发坚定。
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在体内悄然形成。
这便是陈丘的元神,代表着另一个理想中的自己。
对于他来说,这仿佛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并没有受到太过夸张的苦楚,一切都就像是安排好了一般,顺利无比地完成了。
这是陈丘应该的,因为每次位于生死边缘的冒险,都会让他加强自己内心的信念。同时也因为这些经历的磨砺,让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了同阶段的修士。无论从心性还是实力上来说,陈丘都已经达到了当前修为的顶端。
现在又有着如此激昂的斗志,自然是能够如此顺利,形成元神,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有了元神过后,陈丘只觉得自己仿佛升华了一般,无论是从各个角度,都更加强大了。
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感受着那庞大浩瀚的力量,感概道:“这就是元神吗?”
虽然心中欣喜,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因为陈丘明白,这只不过是小小的一步罢了,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那些陆仙境界存在的战斗,已经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脑海。
那才是真正的强者,而并非现在自己的这番模样。
他会一直就这样努力下去,直到到达,甚至超越那个境界。想到这里,他又捏紧了下自己拳头,胸中的烈火愈发沸腾,心中信念也愈发坚定。
不过就在他修炼的这些日子里,整个大陆已经是如同爆炸了一般,所有人都放下了所有的事情,谈论的话题也只有一个:南域战争。
所有的宗门势力似乎在同一个时间宣布了这个事情,而且都坚定不移地选择加入其中。
让全天下所有的势力聚集在一起这个消息,就足以引起庞大的轰动了。可是还有更为震撼人心的消息存在,那便是暗族的存在!
一时间,人心惶惶,有义愤填膺,满腔热血想要前往南域的人,有满心惶恐的,也有看热闹的。
总之,这个消息可以说是彻底震惊了世人,同时,也拉开了全新时代的帷幕。
历史的车轮,开始缓缓前进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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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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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车同轨的我用卡牌来修仙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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