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堂内,已有将近上百人手脚被绑住,低声叹气连连哀嚎,而他们身边巡逻的日本人个个手持武器。
一场血洗浩劫,恐怕在所难免。
在大堂的主位上,坐着个模样肃穆的日本军官,嘴唇上留着一小撮胡须,正盯着盛白凝看。
“茶。”他吐出几个汉字音节,表情却尽显不屑。
陈不胜立刻屁颠屁颠地去倒,嘴里还恭敬说:“田中太君,您请用茶。”
田中太君并未理会他,反倒色眯眯地指着盛白凝:“你,来。”
陈不胜见状喜上眉梢,赶忙拉着盛白凝就要往前走,谁知,盛白凝脚下仿佛生了根,怎么也拽不动。
“你、你快走啊。”
“让我给日本人倒茶?做梦!”
田中太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色变得很差,接连蹦出一串日文。
陈不胜慌了,低声哀求道:“快过去吧,他们杀人不眨眼,你总不希望这岁数就死吧?”m.XiaoShuo530.Com
盛白凝掀了掀眼皮,目光冰凉,薄唇里吐出几个字,“死,又如何?难道比苟活更好?”
陈不胜一听这话,怒骂:“你无药可救!”
田中太君站起身来,叽里呱啦说了一串话,旁边一个带圆眼镜的翻译生气道:“你们是不是反了天了?太君的话也敢……”
“天?一个弹丸之地出来的虾兵蟹将,也能自称为天,当真是笑话!”盛白凝声音狠厉,迅疾打断了翻译的话。
镜头移到盛白凝身侧,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每一丝情绪变化,那升腾着怒气的眼睛,紧紧抿住的嘴角,无一不昭示着她此刻怒不可遏的心情。
观戏的演员屏住了呼吸。
他们从未料到,平日里大家戏称的娱乐圈花瓶盛白凝,竟果断打破自己时时精致、表情决不能崩的人设,将怒气发挥到极致。
导演不自觉点了点头。
这一段戏就是要达到日本人被震慑,从而恼羞成怒的效果。他本打算后期找一位资深的配音演员,弥补女一号演技上的缺失。
但现在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盛白凝对于声音的把控,比他之前见过的演了好几年的演员还要好。音色饱满不干瘪,声音清晰不含糊,气势也是中气十足。
这配音钱,省下来给盛白凝发奖金!
一阵穿堂风过,带起盛白凝鬓角的发丝,扬起又落下。
田中太君见这文文弱弱的女学生发起脾气来,声音竟能掀塌整个屋顶,不由得怔了怔。
“好!巾帼英雄!”
他算是把自己全部的汉语词库都用出来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欣赏盛白凝,下一秒,他淫气地笑起来,冲翻译说了一大通话。
翻译听罢,用标准的国语坏笑道:“小姑娘,太君给你两个选择。眼下这屋里一百来号人,要么把他们全杀了,你走。要么,你成为太君的女人,我们放了这些贱民。”
此话一出,大堂内之前赌红了眼睛的赌徒们纷纷抬起头,喜出望外。
“太好啦,我们有救了!”
“感谢皇军的大恩大德!”
“我们不用死了!”
一名恰好前来寻赌徒儿子的老妇人大哭道:“我儿得救了!”
声音此起彼伏,盛白凝的脸色却愈发沉重起来。
用她的命,去换取厅堂内百来人的性命么?她还未曾应话,怎地这些人就已经替自己选择好了?
陈不胜大喜过望:“谢太君谢太君!”
眼瞧着这些人欣喜若狂的脸,太君以为盛白凝愿意做自己的女人,正要大手一挥,却听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不行。”
柏牧光站上前来,脸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眼神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后面的人一听这两字,纷纷炸开了锅。
“凭什么不行!我们这么多人,还抵不上她一条命?”
“你想死我们可不拦着,但你凭什么要害我们死?”
那老妇人过去拉住盛白凝衣角:“赌坊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你一定不会眼睁睁瞧着他们死的吧。我儿他不能死啊……他还未曾娶妻生子,还没给我老张家留后……”
盛白凝眼眶通红,含着滚烫的热泪,牙齿拼命咬住,想抑制住上颚骨的颤抖。老妇人一声又一声的哭泣在她耳边响起,她缓缓地转过头,拉住老妇人的手。
“牺牲的是我,你们为何反倒去感激日本人?他们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如今就因为被我们被放,就要对他们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吗?真是可笑又可憎。陈阿妈,我父母被害,我还没报仇……”
陈阿妈听完,脸像变戏法似的,忽地怒容满面,她一把甩开盛白凝的手,指着她的鼻头就骂: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哩,还当你是好人家出来的姑娘。可惜沈家世代清白,竟生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
“你这女人恁地不懂事!牺牲你自己为了我们大家有何不可?我看你还在学堂上过课,孔子都说过舍小家为大家,你怎地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男人一道又一道声音响起,就像刽子手持的钢刀,把盛白凝一刀一刀地凌迟。
柏牧光却紧紧握住她的胳膊,声音坚定又颤抖:“别答应他,我能带你走。”
“可是,那他们就不管了吗?”
盛白凝潸然泪下。
柏牧光抿紧已发紫的唇,“我尽量。”
站在外面观戏的演员脸上浮起怒意,低声说:“这群赌徒典型的又蠢又坏,要我可不会帮他们。”
“那也没办法,如今影视剧要过审,得走真善美路线。”
“不过,盛白凝这演技真可以,把我都看得气得不行。”
“你还别说,真是。”
盛白凝放开柏牧光的手,一滴眼泪从眼角滚落,“我爹教导我讲信修睦,以我一人换取百人……”
柏牧光手指紧握成拳,“这都些是拿命在赌的赌徒,十之八九都是不忠不孝之人,为了能赌钱,殴打妻儿老母不在话下。这样的败类,即便没有你,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债主打死了,或者猝死在那张小小的赌桌上。你救得了他们的命,救不了他们的灵魂!”
老妇人尖锐的嗓子在一旁喊道:“败类?我看你才是败类!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柏牧光朝她看过去,眸子阴寒无比,直看得老妇人声音弱了不少,最后悻悻地走到儿子后面。
但那些男人却不怕:“你为了自己的女人,却忘了我们难道就没有妻子吗?你这人,忒自私了!告诉我你是哪家的?我马大河今天要是没死,定放把火烧了你家!”
柏牧光冷笑一声,将怀里一块牌子掷到地上,“我是谁?有种来看啊。”
那男人灰头土脸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行为举止都不像个庄稼人,反倒像个少爷……
可少爷又怎样,如今兵荒马乱,少爷也不好使!
那男子往前跑了几步,蹲下身捡起那块牌子,只见上面写着大大的薛字,牌子四面镶上金边,刻满了庄严的花纹,拿起来沉甸甸的。
“我又不识字……”
那男人嘀咕着,不舍地摩挲着上面的金子,又丢回地上,大声说道:“我看了,是个木牌子,没甚稀奇的!”
“八格牙路!”
田中太君突然一阵狂叫,让小兵把盛白凝和柏牧光都抓起来。
陈不胜赶忙迎上去,和翻译急急忙忙说了几句话,翻译不敢怠慢,立刻告诉了太君。
太君脸色突地一变,不敢置信地望着柏牧光,继而手一抬。
赌徒们眼睁睁看着那几个日本小兵替两人松了绑,动作还客客气气的。
这是咋回事?
难道这从未见过、敢和太君呛声的男人,竟真是位大人物?连田中太君都要忌惮三分?
翻译问:“薛家人?你是薛家哪一房的,可不要是什么奴才偷了主子的牌子,在这里放肆。”
“薛家长子薛鸿雪。”
他眉眼淡淡,双手负于身后。
翻译明显一愣,赶忙报备给了田中太君。田中太君脸上溢出几丝笑容,“薛公子,久仰久仰!”
底下那群男人面面相觑,惊得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
这偌大的国土,只有京城的薛家敢自报说姓薛……
那可是曾经皇家的粮食供应商,富得流油,如今又和各个党派甚至日本人都交好的薛家。
又听说薛家人口众多,大老爷光是小老婆都娶了十几房,生下的儿子更是数不胜数。
可只有长子深得老太太的心,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真是含着金汤匙出来的矜贵大少爷。
而这位少爷,居然就站在眼前!
难怪,一进来就觉得这男子气质非同一般!
田中太君不再奸笑,言辞诚恳了不少。
翻译胆战心惊跟着道:“田中太君所属军队的上将和薛家老爷交情很深,不知道哪天太君也能见见薛老爷?”
柏牧光:“不必了,你们放了我们便是。”
田中太君立刻挥手:“放。”又指着盛白凝,“你,也放!”
“放了他们,我们怎么办?”
“谁来救我们?”
底下人立刻感到一阵恐慌。
翻译又道:“其他人,一个都不准走。”
“救命啊!我们不想死啊!”
哭天喊地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大堂。
这时,从门外走进几个穿笔挺军服的日本人,叫走了田中太君。太君虽走,却仍留下几个监守的日本人。
先前几个男人和那名老妇扑上前来,跪在盛白凝面前:“沈家的好姑娘,你去求求薛少爷,当我们一条生路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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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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