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潘丞相沉闷的笑笑,“这一切其实是你自己准确的抓住机会!”

  络儿浅浅一笑:“丞相,络儿这次来,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哦?”潘丞相反问道,“有什么事儿能够难道络儿姑娘呢?”

  络儿无奈的笑笑:“丞相自是明白人,你抓走她的目的,羽羊抓走她的目的,其实不都是一样,而我却……络儿还请丞相帮络儿隐瞒。”

  “原来只是如此之事,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也只有天知地知!”潘丞相平淡地说道,“只要你自己不开口,我又怎会说呢?这和我没什么好处!”

  络儿浅浅福身:“络儿在此谢过丞相!”

  “小事!要是姑娘没什么事的话,还请回去,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潘丞相拐着弯的退客。

  “嗯。络儿也没什么事儿了!丞相告辞了!”络儿再次福身,随后转身离开,要不是那两个奴仆的对话,她或许还得想法子在这儿多逗留一会儿,真是天助他们!

  羽羊,只要羽羊想要得到的,她一定帮忙,只要他的心里有她,只要他能够带着她,让她一辈子跟在他的身后。

  潘丞相望着远去的人影,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个女人曾经替楚风办事,几乎每次都得手,算是个人物,她这次来他的府,难道真得只是说如此简单的话而已吗?

  “她来了多久?”潘丞相冷声询问着廊坊外的奴仆。

  奴仆停下手的活,恭恭敬敬地对着潘丞相如实地说道:“回老爷,姑娘她来了有一会儿了,说是找你,一直呆在这儿!”

  潘丞相再次皱了下眉头,她站在这儿?

  “嗯。你下去忙事!”潘丞相淡淡地丢在一句话,随后朝着房走去,看她还继续强撑,要是她不把东西交出来,他有得法子让她难受,今儿个如此响的声音,他也有所耳闻,但除却忠实的奴仆侍卫知道地下的秘密,其余的人都不知。

  而那个一直在北苑打扫的人,他也知道这人不停地在和别人讲在北苑听到的声音,可是会有谁相信他呢?算有人相信,他也有方法让他们以为自己听到的是错觉,是梦的声音……

  “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潘丞相这一次没有站得很近,只是远远的望着一脸颓废的陶菀,她的口好似在嘀咕着什么话,可有听不太清楚。陶菀靠在一边的墙,抬头看了眼远处的人,又低下头,她饿得都只能如此嘀咕了,大声嚷嚷的力气都耗完了。

  潘丞相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不惊有些怪,若是换在平日里,她早大声说话了,他皱着眉头冷冷地望着前头的人:“你哑巴了?”

  陶菀又瞥了他一眼,要是她现在有力气,她真想骂一顿面前这个人,让他这么久不给她送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道理他难道不懂吗?

  “我想吃饭!”她轻轻的嚷了一句。

  听闻,潘丞相暗自笑笑,这招果然有用,都说这女人贪吃贪睡贪财,没想到还真是。

  “若是要吃饭,那把东西交出来!”他冷冰冰地说道,语气神态全然不像之前,先前他还会和她兜转,可如今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当初想要看着鹬蚌相争,可没想到还是让人破坏。

  陶菀抽抽嘴角,有气无力地开口:“你要什么东西?”

  “别给我装蒜!”双眼眯起,射出凌冽的目光,投在她的身。

  陶菀暗自叹了口气:“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你若是要,你开口和我说,你若是不想说,我又怎么给你……”她虽然饿得发昏,但这唐三藏念经的水平似乎并没有改变,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串。

  观他的脸色,都成了灰炭,都说这女人最擅长的是他说东,她说西,能够让人不知所措,长着三寸不烂之舌当真是让人“佩服!”

  “遗诏!”一来为了躲避她继续念叨,二来他着实着急,只有重申。

  陶菀失望的摇摇头:“潘丞相啊潘丞相,我以为你是很聪明的人,怎么也这么蠢呢!”

  听闻,潘丞相眉头蹙起,这世还没有人敢如此直接骂他蠢,她当属第一个。

  “我之前和你说了,遗诏并不在我身,在公主身!你可记得当初公主出嫁的时候,有那么多人袭击?为了什么?”陶菀说道这儿的时候,瞥眼观察了下他的神色,无法察觉到任何有变动,她只有继续硬着头皮篡改着部分事实,“一方面有人要杀她,可能够保护她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唯独将她护送到寄国的人便是楚风的人,你可知是为什么?”

  潘丞相敛下神色,似乎在细细思量陶菀的话语,但很快抬眸望着陶菀:“我要的不是当初的遗诏,而是刚去世不久皇帝留下来的诏。”

  “没有!”陶菀知道无论她怎么说,怎么编造,他都不可能相信,她也懒得多费口舌,留点口水解解渴。

  “你别不知好歹,你要是说了,我放你出去!”威逼利诱,他不相信这个崇尚自由的人会喜欢呆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

  陶菀无奈地耸耸肩:“我都说了,可是你不相信,所以结果都一样,我还是继续呆在这儿!丞相要是好心,送点饭菜进来,要是想要饿死我,那请便!”此刻的她仿佛是这儿的主人,开始下了逐客令。

  潘丞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行,他倒要看她能够撑到什么时候,他挥了挥衣袖,愤愤离去。

  离去的背影,让陶菀失望的叹了口气,哎,她的饭离她远去了,她干嘛那么嘴硬呢?这遗诏还有什么用呢?她儿子都登基了,而诏的内容和事实并不冲突,他为什么那么想要得到呢?

  难道这诏有什么玄机吗?

  同样,为何两个先皇都要求楚风登基,这又是为什么?

  楚风有什么不一样吗?

  疑惑太多,让快要饿昏的她转不过弯。

  她手抵着肚子,试图这样来压制着自己的饥饿,她静静地等着楚风他们会拿着饭菜突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吃饱喝足睡好,她闭着眼睛开始幻想一切都结束后的美好,她悠哉悠哉的躺在太妃椅享受着太阳浴,楚风则坐在她的身边为她轻摇蒲扇,她的儿子喂她吃水果……如此美好的未来怕是真得只有在幻想出现。WwW.XiaoShuo530.com

  也不晓得她究竟是想了多久,她是否有睡过去,此时的她都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直到一股凉风突然间吹了进来,让她浑身打了个冷颤,她方才惊觉。

  凉风不断的灌进来,她睁开眼睛好地望着凉风袭来之处,她知道另一个出口被人打开了,只是不晓得是什么人,她抓着铁门,期盼地望着远方,希望这黑暗之会燃起星星之火。

  等了许久,一丝动静都没有,除了凉风还是凉风,失望从心底升起,她沮丧的低下头,蹲下身子,真得没有人会来救她了,还是压根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在潘丞相的手……

  黑暗之,有一个人不断的朝着陶菀在靠近,他从小适应了黑暗,他远远的看到她一张充满希冀的脸忽然变得沮丧颓废,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腿间。

  他轻笑了下。原来她也有颓废的时候,他以为她是一个坚强的人,算是在逆境之她都是乐观的撑着,可现在却是……

  他继续往前走着,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呵呵!”低低的笑声在陶菀的头顶响起。

  陶菀一个激灵,陡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她猛地抬起头,黑暗有个模糊的身子站在她的面前,她无法判断是谁,算是那轻笑声,她也无从听出是谁压着声音在笑。

  她朝着后头退了一步,防备地说道:“你是谁?”

  “你说呢?”羽羊邪笑地反问着,“真臭啊!”

  陶菀抽抽嘴角,怎么是他?他怎么来了,他又来做什么?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从脑跳了出来。

  羽羊取出打火石,照亮整个屋子,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嘲笑着说道:“平日里看你是个这么爱干净的人,现在怎么这么邋遢啊!”

  “你来试试知道了,你试着在这儿没日没夜的住个一段时间,你也会变成这个样子!”陶菀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是从哪儿来,听到他那么说话,有一股气往肚子里冒出,这人怎么可以如此嘲笑她,他以为这是她乐意啊!难道让她拉撒在自己的裤子里解决吗?想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羽羊,“你来做什么!”

  羽羊打量了四周,看了看面前的铁笼子:“这潘丞相可真够有情趣,竟然这么有雅致的给你弄了一个囚笼,不错不错!”

  陶菀不想理他了,这人怕是纯粹来看她笑话,她还是敬谢不敏。

  “哎,在这儿住的可爽?”羽羊走进笼子,伸手握了握铁门的栏。

  “你来住几天知道了!”

  羽羊点点头,眼睛却一直盯在笼子:“你说得有道理,我不介意在这儿陪你几天!”

  他真有那么好心,她可不相信,这人不找她麻烦已经算是天格外开恩了,还陪着她,她可不奢望!

  羽羊看到她白了自己一眼,笑着说道:“你不相信吗?”

  “鬼才信你!”陶菀没好气地回道,“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别这么冷淡,我是来陪你的!”羽羊面的笑意不减,要不是他还穿着他那件套子一样的黑袍,听着他的笑声,她会以为是楚风来了。

  “为什么会是你?”陶菀不由得问了出来,她多么希望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楚风。

  羽羊的眸色一暗,但很快敛去,眉眼间还是笑意一片:“难道你是在你的夫君?他现在可是忙得很!”

  “他在忙什么?”她很想知道他口口声声说要和她在一起,不会丢下她,可现在他却一直都不曾出现在她的身边,连她被人抓走,他也不来救,心里泛起难受。

  “为什么要告诉你?”羽羊很是不喜欢她在他面前一口一个楚风,他有什么好呢?

  陶菀知道他不会说,她也当作是随口问问,她的视线随着他的视线到处打量着:“你真得是想要救我出去?”

  “不然呢?”羽羊嘴角噙着淡笑,“我可不会吃饱撑着没事干,特意跑来这个鬼地方来看你,况乎我都来了,总要给这丞相送个大礼!”

  大礼?

  陶菀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不说什么,反正只要出去是好,这羽羊虽然是囚禁她,虽然在她体内放了那么恶心的一条虫子,但好歹还算是个好人,没让她太委屈。

  “你试试把我头的东西打开!”陶菀早打量过这笼子,“顶朝里处有一道很特殊的锁,你试着能不能打开!”

  羽羊仰起头看了眼,并没有看到陶菀口所说的锁:“哪里?”

  额?这么大的东西,他怎么看不见?她抬起手指了指头顶的位置。

  羽羊眯着眸子,思索了片刻,随后将自己手的火折子递给陶菀:“拿着!”

  等着陶菀接过之后,他轻轻一跃,便了去,他细细摸索了片刻,随后从怀掏出一只小小的虫子,将它放在这笼子的顶。

  “你在地找点你吃漏下的饭粒,粘到你说得锁。”羽羊低声吩咐着。

  “哦!”陶菀弯下腰,在地捏了一颗都灰不溜秋的饭粒粘在头,片刻之后,她看到一条小小的虫子朝着爬了过来,但在饭粒边停了下来。

  羽羊好似能够看见一般,在虫子所停留的另一面,慢慢的摸索着,当真摸到一个极其小的按钮,他轻轻一拧,他所在的铁板往一边挪了开去,他朝着下头的人望了望:“你能够跳出来不?”

  陶菀摇摇头:“不能!”和她人一样高的铁笼子,她怎么跃出去?

  羽羊伸出手:“抓着!”

  陶菀犹豫的望着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我的手很脏!”

  羽羊抽抽嘴角,她这算是在为他考虑吗?他在这个臭地方都呆了那么久的时间了,她竟然还有时间来扭捏:“你要是不想走,那我走了!”言毕,作势要跃下铁板。

  见状,陶菀一把抓住他的手:“带我离开!”

  羽羊满意的点点头,手用力一提,陶菀整个人如同一纸风筝一般被他提了来:“我们走吧!”言罢,他拉着她跃下,朝着另一个出口走去。

  羽羊并没有带着陶菀回到他的府,而是去了一条极其偏僻的小路,陶菀一脚高一脚低地跟在他的身后:“你是要带我去哪儿?”

  羽羊不语。

  “喂!我饿得走不动了!”陶菀停下脚步喊道。

  羽羊停下脚步,回过身子望着她:“离开这儿!你要是留在这儿,迟早会死!”

  这个她当然明白,可是面前的人又何来让她好过?

  “我要回去!”陶菀极其不满地说道。

  “你回哪儿去?”羽羊直勾勾地望着蓬头垢面的陶菀,这个女人真丑,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想让她一辈子好好活下去的冲动,不想让她收到这外界的磨难,他想要把她珍藏起来,“这儿本不是你的地方!”

  听闻,陶菀惊讶地望着他:“你知道我……我……我是从哪儿来?”

  羽羊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知道你不属于这个地方,你参与到这儿也不过是给自己添了麻烦!”

  这话她同意,她要是当初不掺一脚,没准儿活得逍遥自在呢!

  “你究竟是谁?”陶菀从来都不觉得身边的谁很神秘,但这套子里的人她一直都觉得是如此神秘,说他残忍,看那后院的人虫,的确够残忍;说他好,他至少从来没有为难过她……

  “我是个人,一个苗疆人而已!”羽羊微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好人类之间的感情,所以才出来走走,现在发现很多东西是我无法改变,我想我还是回去,你跟我一起走吧!那儿不会有阴谋,也不会有危险!”

  “不要!”陶菀坚决地摇头,她爱的人在这儿,她的儿子在这儿,她怎么可以丢下他们独自一人离开呢?

  忽然,羽羊狡黠地笑了起来,贼贼地望着陶菀。

  陶菀赶紧地环抱住自己的胸口,退后一步:“你想干什么?”

  看着她的动作,羽羊暗自一笑,这家伙现在的模样,算是如饥似渴的人都不想要啃一口:“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

  陶菀不相信地盯着他,这荒山野岭处,他一个大男人要是想要对她做些什么,她还真没有办法反抗。

  “你若是想要将体内的两条蛊虫取走,那跟我走!”羽羊半是威胁半是命令地开了口,“你要是想要它们永远陪着你,我倒也不介意。”

  “你不是说要人死了才能取走吗?”

  羽羊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道:“我还说过我可以根据它们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事实呢?”

  陶菀有一种想抽人的冲动,他又欺骗了她,如此,她定是不会跟着他走,万一被他卖了,她岂不是亏了!不过她现在还有很多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想救!”

  “那你和晴涵是什么关系?”陶菀再度询问道,她觉得这眼前的人似乎对晴涵的过去一清二楚,虽然都是苗疆人,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羽羊笑着说道:“你若是想要知道,和我走!”

  “不想了!”

  羽羊轻叹了口气,眼下想要将她带走看来是不可能了,唯一的方法怕只有硬来,可若是如此……

  “我和晴涵的关系,如同你和曲折的关系一样!”

  陶菀一心想要回去,固执的羽羊却死拖硬拽的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走:“你现在不适合回去,要是回去,你会扰乱他们的计划,为了你儿子将来顺顺利利,为了楚国国泰民安,你还是老老实实和我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陶菀听到他如此深明大义的话,诧异万分,“你不是最喜欢看着大家相争吗?”

  羽羊努动了下嘴巴:“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他只是如此简单的解释着,好像他做事从来都是让陶菀吃惊一样。

  “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事情?”可她的好心倒是从来没有降低过。

  羽羊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在山路,黑色的袍子裹着他的身体,让陶菀看不清他的面容:“嗯。天下事瞒不过我,我不停的去参与,想着是能够改变它的轨迹,可照现在看来似乎丝毫不可能。”

  陶菀的心一惊:“你……你是不是连自己的结局都知道?”

  羽羊的脚步一滞:“你相信我知道吗?”

  陶菀点头又摇头,她不晓得,她不晓得一个知道自己结局是怎样的人是如何度过自己活着的时间,没有希冀,没有期盼,一开始知道结局,如此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从来都不想这样,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他幽幽地转过头,笑着望着陶菀,“我以为我改了涵儿的命,她会活得更久一点,怎料她也不过是多活了几天而已。”

  “你能改命?”陶菀从来不晓得这天下还会有改命的人存在,“那你有想过改自己的命吗?”

  “有。当然想过,我不想要把自己的未来看得太清楚,可偏生如同在镜子里看戏一样,结局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我的面前,你想知道你的结局吗?”羽羊幽深的双眸盯着陶菀,“我可以告诉你。”

  “想,不想!”她犹豫了片刻,要是知道解决,以她的性情怎还有精力去继续生活。

  “果然不想!”羽羊拉起陶菀的手,看着她手的掌纹,“真是一只好手,只是来错了地方!”他抚摸着右手心的红痣,淡淡地说道。

  酥痒的感觉让陶菀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奈何却被羽羊紧紧地拽住,他从自己的怀掏出一把锐利的刀,划在陶菀的手心。

  “啊!”陶菀吃痛的惊叫起来,“你干什么?”掌心红色的鲜血缓缓地留下来,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却依旧不行。

  “别动!”羽羊轻喝了声,他钳制着她的手掌,细细地她手心刻画着,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陶菀无力抽回,只有闭着眼睛咬着嘴唇接受痛楚,她想他是在帮她改命。

  “你在帮我改命吗?”她吃痛地问道。

  羽羊轻点了下头,道:“好好活着!”说着,他又割开自己的手心,将自己的血滴在她的手心。

  “什么意思?”陶菀猛地睁开眼睛,手心的血迹都被他擦去,他正在头涂药,冰凉的感觉从伤口蔓延到她的全身。

  “没什么意思,让你好好活着而已。”羽羊微微一笑,他这生只改了两个人的命,他的妹妹,还有一个是她!而他自己的命运,他怕是再也没有时间来改变。

  身为一个恪命师,自己的结局又怎会不知道呢?

  可他不甘,他离开那个地方,不断的搅合到外头的世界里,试图改变人心,考验人心,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混到他们的世界去,可还是躲不过这一次,当他带着陶菀朝着荒山野岭走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在往死亡之路走,若是他不改变她的命运,她也许会和他在一起……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没有那么自私,也许是在她身找到妹妹的影子,所以想让她好好活着。

  涵儿体内的蛊虫因为毒太深,也是奄奄一息,如今嫁移在陶菀的身,若是在她体内死去,那蛊虫所散发的毒会让她承受不了,他不得不将另一只蛊虫放入到她的身体之,夫妻相伴,终究能够多走一段路,只要他体内的子蛊离去,她身的夫妻蛊也会悄然爬出……

  陶菀望着他如深潭一样的双眸,没来由得变得惶恐:“羽羊,是不是会有什么事发生?”

  羽羊笑着摇摇头:“不会,不会有什么事,你会好好的回到楚风的身边。”他放下她的手,陶菀望着自己的手掌,手的纹路有所改变,却好似也没什么变化。

  “你觉不觉得我和涵儿很像呢?”羽羊微笑着望着她,“她是不是也很坏?”

  陶菀摇摇头:“晴涵不坏,只是因为爱!”

  羽羊笑笑:“嗯。这世间有爱,会改变很多东西,可命运的结局终究是改不了,无论你途怎样的去改变,命运之神都有法子让你走到那个终点。”他的终点走到了。

  陶菀望着他流血的手心:“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我知道,我不理解的是你明明可以改命,可为何说结局不变?”陶菀焦急地说着,总觉得好似有什么要消失,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

  羽羊望着手心溢出的鲜血,滴在枯黄的草丛,一滴,一滴……

  “结局是死?这不是没有变吗?”羽羊温柔地说着,眉眼间带着含情的笑意,“你不用想太多,只要知道自己还能活很久好。”

  “那么你呢?”

  “你是在担心我吗?”羽羊扯开嘴角邪邪的一笑,“我也会好好的,我自己的结局我也清楚的很。”言毕,他缓缓的朝前走去,陶菀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目光死死的锁着他的背影。

  “陶菀,请你记得,这个世真得有恪命师,他们负责改变人的命运,他们很努力的试图与命运之神做斗争,但他们的命运却被死死钉住。因为他们忘却了一样东西,那是情这个字,情才是能够改变命运的东西,而不是我们恪命师手的这把刀!”他用力一挥,将刀扔了开去。

  陶菀不语静静地听着他说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他原来不仅是蛊师,预言师,还是一个恪命师,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是多么的神秘。

  “陶菀,陪我走一程!”羽羊继续往山走着,“等到了终点,你可以回去了。”

  终点?心里一个咯噔,她惶恐的望着羽羊的背影,颤抖的说着话,可惜话不成章:“羽羊,你……说的……终点……”

  羽羊没有说话,执着地往山头走去,他的终点在头,他大可以停下脚步,将一切反悔,擒着陶菀回到他过去的地方,可是如此,她会恨死他,她会郁郁而终……

  “羽羊,你是想要干什么?”陶菀焦急地说道,她担心他,的确是,这个人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即便手段足够残忍,但他又有什么法子,只是在按着命运之神铺成的路走着,麻木的走着,也许在某一刻他看到了情这个东西,所以想要努力的改变,晴涵的死怕在他的心也是一个打击。

  山顶之,云雾缭绕,一览众山小,所有的大好河山都在他的眼底,他在终点能够看这一眼,也足够了。

  “陶菀,我的家在那头!”羽羊抬起手指着遥远的山脉,“那儿山清水秀,如人间仙境,人人朴实,可还是会有有心人想要更多的东西,譬如我们的父亲……伯父他还好吧?”

  “酒肉和尚?”陶菀思索了片刻,方才记起这个久远的人物。

  “陶菀,我还有一个妹妹,是不是?”羽羊偏过头,明媚的眸子带着微笑,“告诉她,幸亏她没有留在哪个地方,身份当权者的子女其实没有普通孩子来的幸福。”

  “嗯!”

  “噗!”忽然一口鲜血从羽羊的口喷出。

  “羽羊,你……”陶菀惊呼道,赶紧地靠近他的身边,“怎么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恋恋芒果的穿越农女之谋个公子来发家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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