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女儿绮珠从来就谈不上什么严厉,平日里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宠着爱着。
绮珠顽劣闯祸,夜澜天从未露过半分的厉色,都是一脸慈相。
可是这一切比起嫡长公主鸾心拥有的又算什么呢?
尽管夜澜天时常被鸾心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疾言厉色地惩治鸾心的次数数不胜数。
可自从先皇后薨逝,鸾心一应起居用度,全是夜澜天亲自照料,背地里一应的吃穿用度倒比国君夜澜天还要精细上几分。
如此,绮珠暗地里倒觉得自己还比不上长姐鸾心的两个贴身侍婢。
“娘娘,皇长子的家书到了。”
宸妃起身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家书,急忙拆封。
趁绮珠还忙着量衣没跟过来,飞快地将家书里夹着的一封了红漆的纸笺偷偷捏做一团,放进了衣袖里。
“母妃,皇兄来信了?”
绮珠从屏风后迫不及待地蹦跶到宸妃面前。
“母妃眼睛不好,女儿念给母妃听,嘻嘻。”
绮珠展开皇长子夜长亭的家书,在宸妃跟前,装模作样地一手负在身后,学着尚书房中老学究的模样,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模仿着胞兄的口气念信。
皇长兄的家书自来就不长,写得也都是些寻常问安的孝顺话,不过这次这封家书里倒是写了另一桩喜事。
“母妃,皇兄领兵去西面戍边已是两年了,如今终于迎来归期。母妃可还欢喜?”
绮珠笑眯眯地侧过头看着母亲。宸妃朝着女儿淡淡地笑了笑。
长亭就要回来了,作为母亲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儿子自归来的一刻起就避无可避地摇卷入朝堂纷争了,祸福难辨。
宸妃或悲或喜,神思恍惚。
“你皇兄还到好,他自来就比你聪明,反倒是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母妃少些劳心费神之事啊,方才你父皇提及你的婚配之事。素日里一副嘴甜乖巧的女儿家性子,怎么到了御前倒笨嘴拙舌的,方才怎不顺着你父皇的意思,好歹撒撒娇多提一两句,好让你父皇多上上心。你父皇最吃你撒娇那一套了。”
宸妃悠悠叹了口气,抬手顺了顺绮珠的散落的鬓发。
“母妃自然是知道女儿心意的,在父皇面前有什么好提的,若嫁不得如意郎君,绮珠嫁谁都一样。”
绮珠语气滞了滞,嘴角颤了颤,眼神有了些许涣散。
“天下不是只聂云昭一个好男儿,此次骑射比武,母妃瞧着那年赫就不错。”
宸妃立直了身体,眼神凌厉地撇过绮珠,语气森严又无奈,女儿人前乖巧,可这背地里的执拗让她这做母亲的束手无策。
“那年赫一介蛮子武夫,怎能跟翩翩公子云昭哥哥比?”
绮珠嘟着嘴,扭过头,泄愤似地抿紧了嘴唇。
“绮珠,如今,南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聂云昭已是你半个姐夫,你及笄之礼就快到了,收收心,偌大的皇宫就得两个公主,没了聂云昭,多少公子哥任由你选。”
宸妃耐着性子柔和声音里满是宠溺和疼惜。
“她的她的,什么都是她的。”
绮珠愣怔了片刻,趁眼泪还没涌出,捂着耳朵跑出了殿门。
宸妃见女儿跑远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呆坐良久,回过神,才想起什么,悄悄掏出偷藏袖中的纸笺。
展笺一览。
上面“明日亥时三元回廊”的字迹让宸妃额角的青筋蓦地凸起,多少年了,每每得到这样的命令还是让宸妃紧张到喘气。
宸妃按捺住起伏的心绪,良久回过神,望着窗外流泻的日光,远远传来绮珠训斥下人的尖刻女声。
绮珠啊……母亲什么都可以尽力为你寻来,就是这聂云昭……此生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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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将近,一缕南风夹杂着暖意和湿气,轻柔地拂过北境都城映天。
这缕风捎带来的缠绵质感,笼着刚从寒冬中舒醒古来的映天城,热气和湿意急速地扩散开来。
于是映天人化了雪,换了衣,有了雨,开了田。
在一个新春雨滴落尽,苍穹湛蓝千里的惬意正午,北境两位皇子却躲在北境皇后寝殿-昭阳宫偏门的大榕树下,踟蹰了整整半个时辰,来来回回低踱步,可这内殿的大门就是迈不进去。
北境王皇后对自己的一双儿子在偏门鬼鬼祟祟的行径自然毫无所知。
昭阳宫里此时云集了整个北境皇室的御医和宫外各大医馆的名医。
他们排着长队,啜着宫人们奉上的茶水,嗑着瓜子花生。
宫里的御医和宫外的名医互相熟络非常,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亲密无间,偶尔还能听见几声热闹的称兄道弟。
此等让人瞠目结舌的场景,正是偏门的两位嫡皇子想要全力避免的。
逃往南烟一月有余,没想到,回来正赶上这一出。
北境王皇后对用药养生之术格外痴迷,每年新春伊始便会召集上百位名医进宫请脉,过问一年养生之法。
这已经成为北境皇宫的惯例。
按照皇后立的规矩,本是每年逢春分之日开始看诊。
今年一双儿子刻意择了三月往南烟去了,王皇后自然知道儿子们在躲,故意拖到了四月。
使了点儿手段,从个驿站得到了儿子们的大致归期,利落地将看诊的日子定在两个儿子进宫请安这一天,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想到待会儿母后会让上百个名医挨个为他俩请脉,挂着望闻问切的旗号,肆意摆布他俩的身体,而如此这般被御医们搞得像耍猴似的场景要整整持续三日,轮遍上百位名医,阮淇就冷汗直发,双腿发虚。下意识念咒一般,不断怂恿阮沛逃走。
“母后把会诊延后至今,这是铁了心等着你我呢,选在我俩请安之日,这是示威呢,雷霆之势表示对于你我南烟之行,她老人家非常不满。”
道理阮沛都懂,可就是不想进去,想象那些摸过无数病患的名医们的脏手,待会儿要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阮沛似要作呕。
“双儿给两位殿下请安,皇后娘娘让二位爷进去呢。”
王皇后的贴身婢女双儿,脸上一抹红晕,含羞带笑地屈膝向两兄弟见礼,起身后跟在两人后面,偷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娘娘传话说,二位爷先进来,万事好商量。”
“别商量,别商量,我和皇兄这就进去,千万别商量,原来的就挺好的。”
阮淇最怕母后嘴里的“好商量”,那是变本加厉的意思。
阮沛和阮淇跪在王皇后面前,直愣愣地抬眼瞧着太医们轮番上前请脉。
两人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王皇后连一丝眼风都没朝他俩处去,只是一脸端肃地向名医们讨教修养之法。
“娘娘,该用膳了,小厨房的奶汁鱼片和佛手金卷都起锅了。”
阮淇竖着耳朵听清了侍女轻声报上的菜名,没忍住一脸的窃笑,终于跪不了多久了。
奶汁鱼片和佛手金卷分别是阮沛和阮淇最爱的菜。
母后既是让小厨房预备了,显然一月未见,母后还是心疼他俩的。
料定母后气不了多久了,阮淇眉梢动了动,撇过头直冲着传膳的锦儿眨眼。
锦儿抿嘴笑着,红着脸眯着眼斜觑着阮淇。
王皇后呷了一口茶,用小指的黄金护甲拨弄手中的鼻烟壶道:
“在偏殿摆饭,其他人全都出去,本宫有话对他俩说。”
“这岁岁年年,年年岁岁,本宫是老了,辛辛苦苦养大的麟儿,如今都大了,翅膀硬了,每天也不干别的,专捉摸着怎么逃离本宫的掌心。”
王皇后蔫蔫儿的,数落他俩的声音几不可闻。
“母后何出此言,此次南下烟都,被骑射比武大会耽搁了,出行一月有余,儿臣日日念着母后,梦里都是母后的至美娇颜。”
阮沛努力撑厚自己的脸皮,语出流利,没有半点迟疑。
“至美娇颜?此等艳词也是用在母亲身上的?”
王皇后声量顿时就大了起来,目露凶光地抄起一本佛经就朝阮沛砸了过去。
阮淇知道阮沛点的一把火燃开了,该是自己表演的时刻。
他急忙跪着爬到王皇后跟前,把头埋在皇后膝上。大声嚎哭:
“母后,孩儿想死母后了,母后不知,南烟的桃花吃食,差点要了淇儿的命,母后摸摸,儿臣都瘦了。”
阮淇抬头望着皇后,即刻就是一水氤氲的眸光。
这出嚎哭阮淇使的次数太多,特别熟练,哭意来得这样快,连自己的都惊着了,这眼泪出炉的速度也太快了。
一旁的阮沛暗暗惊叹,方才兄弟俩在偏门商量如何应对发怒的母亲。
最后决定,阮沛先把母亲忧伤的假面具揭下,怒气冲破之时,再由阮淇去打温情牌。
这样的配合,兄弟俩屡试不爽。
这次果然又奏效了。
王皇后焦急的捏捏小儿子的下巴,手臂,捧着小儿子的脸蛋左看看右瞧瞧。
“是瘦了,你自小对好些花儿朵儿都过敏,以后再不要往那烟都去了,你兄长也是个让旁人伺候惯了的,能知道顾着幼弟就怪了。成天赶路吧,看看,这都掉了多少肉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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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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