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知道地点和时间。
所以她派我去拷问江炎。
“毕竟你给他写过一个礼拜的语文抄写作业。”
我以为她下一句会说。
“没有同学情,也该有恩情啊。”
没想到她说。
“这事语文老师还不知道呢。”
妹想到啊。
妹想到。
我是真的妹想到。
数学课下课。
我在放放的眼神攻击下,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看我身后那正醉心于学习的某人。
那个。
我思虑再三。
“江炎!”我故作俏皮地叫他。
……
男生手里握着的笔随着我的声音明显一抖。
他跟着缓缓抬起头。
“……姐姐我要吐了,你能好好说话吗?”
自从这人知道我的生日比他早一个月后,他有事没事就爱叫我姐姐。这让我,非常的上火。
但是他不像别的男生,喜欢粗声粗气的叫人大姐,带着攻击性的目的。
他只是小声小气的叫你,姐姐。
所以我也没有告诉她。
其实我户口本上的出生年月是登记错的。我不是比他大一个月。
我比他,小十一个月。
“我有个事要问你!”忽略他对我的不屑。他同桌此刻不在,我同桌又是个大闷葫芦,现在正是开口的好时机。
“嗯,借钱免谈。”他勉强空出一只手,潇洒地比了送客的手势。让人真的很想要揍他。
“不是!”我恼怒地抓着他的笔袋砸了他桌子两下:“你好好听我说,是正事!”
“我听着呢。”边说,边麻利地把数学试卷翻了个面。我惊讶了,才几分钟,就已经做完一面?好吧,我现在也没时间感叹这个。
“那个,那个。”我却突然扭捏起来。
“哪个,哪个?”他学着我的语气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丢给我。
“五班的那个胥乐远。”
“你跟他挺好的吧。”m.XiaoShuo530.Com
终于说出来了。
江炎埋头写题的笔忽然一顿。
果然,一提到他的好基友,他就忍不住了。
谁知道。
“胥什么远?哪个?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装着听不懂的样子,摇了摇头。非常拙劣的演技。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平时周末都在哪打球,一般几点去?”
“干什么问这么详细,你喜欢他啊?”我听出他的嫌弃。
“谁喜欢他。”他这么胡说,把我脸都给急红了。
“不是我,是别人让我问的。”
“你到底说不说!”我问烦了,伸手去抢他压在手下的数学卷子。他躲着不让。
胆感随便违抗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撕拉”一声脆响之后,世界如同回到了盘古开天地时前的寂静。我不太确信地盯着手里这张少了一大个角的试卷。
“储悦——!!”江炎万分悲痛地,颤抖着手,翻出压在他左手手肘下的那一片被撕落的角。
我看他脸都青了。
毕竟这可是他心爱的数学试卷,可以为他带来无数心爱的人民币的摇钱树啊。
我知道自己错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立马认怂。
“你别生气,我肯定给你贴好。”
江炎翻了个十分生动地白眼给我。一点也不领情。
小气鬼。
既然这样,我干脆也瞪了他一眼。
*
上课铃响。我和江炎的恩怨只能先告一段落。
这节课是语文课。
我们语文老师姓孙,名云龙。这个名字总是让我想起《激情燃烧的岁月里》石光荣的扮演者在《亮剑》里扮演的角色。
每次他上课发飙。
我都非常期待同时又害怕,他会突然飙出一句。
“特娘的!”
“把老子的意大利炮端上来给他尝尝!”
孙云龙是个东北爷们,纯的,声音粗犷有磁性,和他刚过一米六的小小的身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喜欢跟我们讲自己刚来这里上班时的故事。
大学毕业,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来了大城市的郊区。人生地不熟。
“一个人摸摸索索的,到天黑了,也没找着学校的影子。”
“问路?哪敢问路啊?那会儿也是个半大的小伙子,脸皮薄,开不了口。”
“后来眼瞅着天都黑了,再找不着就要睡马路了。就病急乱投医,找了个大娘。”
“我去。那感情好啊!”他生动地对着空气划了一拳。底下的学生都跟着被逗乐了。
“一开口,叽里呱啦的全没听懂。”
“对啊,都是本地话,哪儿听得懂。”
“后来找着了吗?”他笑起来:“当然没有。”但又忽然很有感慨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大娘其实也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再后来?再后来就把我拉到她家。”
“留我吃了顿便饭。咸菜炒蛋,加一大碗白米饭。”隔了二十来年,他提起这个,一脸仿若昨日。
“当时觉得真好吃啊。”
他轻声感叹完,沉默了三秒有余。
随后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挥手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
完全不停笔,一蹴而就。
观沧海。
字迹遒劲有力,是真好看。他说是他妈妈教的。
孙云龙母亲在他上高中的时侯就没了。这不是他自己说的,是周围同学小道消息听来的。
我确定孙云龙是个感性的汉子。
就凭这个故事他说了二十来年,到现在还津津有味,绘声绘色。
所以后来知道他的q/q昵称是龙龙时,我倒也能坦然的接受。
龙龙作为一个长得不太委婉的文青,可能苦于课本的语文教学还没办法完全抒发他的才情,所以他特别喜欢作诗,比如课上到一半,看到窗外飞过一只鸟,他都会立马停下来,即兴写诗一首。
窗外好晴天,
鸟儿处处飞。
课上好氛围。
学生秒秒睡。
……
本诗收录在《唐诗三百零一首》中。如有收藏需要,详情可致电全国各大新华书店旁的路边摊摊主。
*
江炎真的是个二逼。
他坚持自己贴试卷,结果把正反面搞错。
他很骄傲,拒绝改变。
我懒得理他,反正是他自己的试卷。
不过对于他坚持不告诉我胥乐远的事的这一点,我特别不满意。这人怎么这么轴。
“他不喜欢这样。”
江炎依旧在埋头写作业,这次是换了语文练习册。
“哪样?”
“就是被奇奇怪怪的人看来看去。”他抬头看我,眼神里仿佛在说,我就是那个奇奇怪怪的人。
“嗯——。”我不关心胥乐远那人。
“那你,喜欢吗?”
“什么?”他吸了吸鼻子。教室有点热,他的鼻尖冒了一层汗,亮晶晶的。
“就是被人看来看去啊。”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他语气有点得意,笑得没皮没脸:“特别是打球的时侯,一帮人在旁边给你加油呐喊,那感觉得多爽啊!”
看吧。
我就知道他是个骚货。
“你会不会照照镜子,就算一帮人在场边喊加油,那也是给人胥乐远加的,关你什么事。”
“少来!”他一下气得嘴都歪了:“我也是有迷妹的!”江炎不服气地把笔拍桌子上,挑衅地看着我:“我们家楼下那个小妹妹就特别喜欢看我打球。”
小妹妹?
怎么还有个小妹妹。
“什么小妹妹?你还有个妹妹?”
“对啊。不过她今年开始上小学,所以来看得少了。”他惋惜地低叹了口气。
“才上小学?”
“她看得懂篮球?”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的简单。
“是看不懂啊。”江炎拾起笔,又开始做作业。
“所以我跟她都是一起玩拍皮球。”
“她特别喜欢我,胥乐远想跟她玩都没机会。”
江炎又是不知廉耻地强调了一遍。
……
“是是,你魅力无限,人见人爱。行了吧?”
江炎手托着脸抬头看我,眼神一动不动:“哎,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好看吗?”
“就是现在,说良心话的时候。”
“准确一点。”我忍不住提醒他:“是昧着良心说话的时候。”
“成,咱两没什么好聊的。挂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他摆摆手,要赶我走。
我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傻缺意识到眼前事情的棘手性。
“张放放同学。”我手指指隔了两组的某女。
“是她让我来问的。”
江炎:那又怎么样?
“她说要去语文老师那儿告发我给你抄作业的事。”我面无表情地陈述这个事实。
“……”
江炎一下笑开了花。
“我们约了这周下午两点,在社区篮球场。”
“你让张放放同学放心,一定给她留个前排的位置。”
“办公室实在是太远了,你让她少去去。女孩子走路多了,腿会粗的。”
……
*
放学回到家。
收获了我今天的又一大快乐。
储盛班会课的时侯玩手机,结果惨遭当场没收。班主任明确要求家长亲自致电,才把手机还给他。
储盛选择先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别。”
“别开口,让沉默在此刻成为一段无言的美丽。”
千万别说。
我一点不想,也没兴趣去演我们共同的妈妈。
夏末还是扁豆的季节。
陈兰在农田里忙的晕头转向,晚饭是她提前做好留在桌上的。我和储盛回来的时侯,都没见着她。
夏天天暗的晚。
一直快到七点,夜色才朦朦胧胧的将临。
陈兰就是快这个时侯回来。
我在楼上做作业。储盛听见动静已经先推门下去了。我没坐住,抱着看戏的激动心情也一起跟着下楼。
换衣服,洗脸洗手,再顺便把我和储盛刚吃完饭习惯性留在桌上的碗筷收到水池里,才转身给自己去盛了一碗饭。
“怎么不上去做作业,都在这儿坐着干嘛?”陈兰是饿得厉害了,白饭里倒了一碗凉开水,菜也没怎么吃,直接呼啦啦地就下去了大半碗泡饭。
我一直不喜欢她早上烧粥。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过,因为她的胃不好,所以才喜欢喝粥。
当后来的我们习惯于乐此不疲地怀念青春期里那一星半点的孤勇,我却很少想念曾经的那段岁月。毕竟曾经的自己,在这段冒着蒸汽热泡的岁月里,只是像个小怪兽,张牙舞爪地撕裂着周围所有的一切,让他们为我的痛苦埋单。
的确,我的痛苦是真的。
但是我的无耻,也同样,不假。
“妈,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我原来跟储盛坐在一条靠墙的板凳上,他站起来,凑到陈兰旁边坐下。
他话不多,三言两语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陈兰边吃饭,边听,手上的筷子都没顿一下,但是脸色已经不太好看。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心里有个小鼓风机,它在拼命地吹啊吹。
“不过,妈。”储盛嘿嘿了两声,鸡贼地从裤子口袋翻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获奖证书。
“这次我物理竞赛得奖了呢。”
什么???
我赶快起身跟着瞄了一眼。
一等奖。三个烫金的大字,虎虎生威。
这个贱人。难怪刚才被我拒绝了,还一副理直气壮,爱谁谁的表情。原来早就留了后手。
陈兰拿着手里的奖状,仰头对着天花板上的顶灯细细研究了一番。
“这又是哪个复印店里淘来的?”
不怪陈兰怀疑他,谁叫他的确有过这样的前科。当时是为了骗零花钱,找复印店认识的人给做了张奖状。
全国中学生作文竞赛特等奖。
储盛高高兴兴地揣着它回家,结果刚拿出来,就被一顿毒打。
原来语文老师前脚刚打电话过来,说他作文写得狗屁不通。
储盛听陈兰这么一提,立马委屈的脸都皱起来。
“你要是不信,过会儿给我们班主任打电话的时侯,你可以亲自问问!”
我听他喊的这么理直气壮,心里悲哀的想,估计这张是真的。
陈兰刚吃完饭。
储盛拖着不让她收拾:“妈,先打电话,打电话,我们班主任老年人了,睡得早。”
陈兰没辙。
电话打过去,第一通没人听。我看储盛等在一边,自己也不上楼。
“你在这干什么?快上楼做作业。”他瞪我一眼,我立马也回瞪他:“我就不走!”
正准备打第二通。
那边电话就来了。
陈兰等了两下接起。
“实在不好意思老师——。”
“我会好好教育的——。”
“是的是的——。”
“手机?哦,这个手机不是他的,是他问人借的,对对。”
“对对,我们家困难——。”
陈兰好声好气地在电话里又跟班主任说了几句好话和保证,才挂了电话。
储盛开始还兴高采烈,一通电话结束,脸上彻底没了表情。
“你班主任同意把手机还给你了。”
“写篇五百字的检讨,明天拿着去办公室。”
“怎么了?”陈兰见储盛一言不发的样子。
“不是。”
“我就让你问她要个手机,干嘛要提手机不是我的,还说什么家里困难!这些有什么好说的!”
储盛突然拔高的声线,把我吓了一条。
陈兰只是不可理喻地看着他。
我看着他沉默不言离开的背影,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
这种感觉。
真的,特没面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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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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