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贵如油,没有明月的黑夜,她一身绣着金底花样的素白旗袍,如隐在雾气中一般,柔软的青丝,乖巧的堆在耳后,面上干净的不着一缕尘埃,其实只要她不故作轻佻,无论从任何一种角度看,她都是端庄的,秀雅的,完全想象不到,她为人所不知的另一面。WwW.XiaoShuo530.com
她走着,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周寐的那句“你如果这样,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比较好”
凭什么啊?就凭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就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你!
再说了,你把我吃干抹净了,我还没尝到你什么滋味呢,你就想跑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越想越气,简直想打人!戏子白虽是气着,可心里又莫名的有些慌,她该不会真的不要自己了吧,以后又要像不认识自己一样,冰着一张僵尸脸,怎么逗都不说话,怎么对她好都不领情,这混账王八蛋,她还欠老子一条命呢,老子可从来没和她算过。
就在她心里这般纠结过后,她已经走回了国都宾馆的门口,她像块木头一样,一脸的幽怨,大堂侍者替她收了伞,她便慢吞吞的上楼,像只乌龟一样的朝她和唐向晚的房间挪着,他们的房间是在走廊的尽头,而周寐的房间,则在走廊另一侧的拐角处。
挪着挪着,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戏子白挺胸抬头,原地转身,直奔走廊另一侧,在周寐门前站定,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刚想敲,张了张嘴,又缓缓放下,思来想去,又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可没走到一半,她又折回来了,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她被自己气的不行,直接上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怒骂道“窝囊!!”
而后,她直接上了脚,谁料刚“咣”的一声踢上周寐的房门,门锁便啪的一声开了。
周寐就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似乎一直在等她。
两人一黑一白,隐在暗影中,一个妖冶似罂粟,一个清幽如玉兰。
戏子白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步,把周寐搂在了怀里。
周寐双手垂着,没有回抱她,同样,也没有推开她。
“我错了”
戏子白弱弱开口,心想,算了,窝囊就窝囊吧。
“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
仍然得不到回应,戏子白暗暗叫苦。
“你先听我讲”周寐清了清嗓,刚开口,就被戏子白瞬间打断。
“我不听!”
“你别像小孩子一样”
“说好的洗干净等你,这下好,还没舒服呢,就要被就地枪毙了,没有你这样的,老子是一身的毛病,脾气也不好,但你总得给老子个机会改啊”
刚才在夜里混沌,没有看清,其实本想夸她今天好看,可这似一块白玉般的人,怎么张口就是这粗鄙之言?
周寐不悦,心里想着,定要把她这臭毛病改过来,不禁斥道“以后不许再自称老子!你真当你下面有东西?!!”
“...”戏子白舌头打了结。
“行了,休息吧,我累了”周寐退离她的怀抱,淡淡开口,没有给她任何鼓舞,也没有赶她。
她喝了酒,想要做什么决定也是力不从心,对着镜子,将名贵的耳饰摘了下来,周寐心下也是烦躁不堪。
因为她发现,在看到戏子白的一瞬,刚才酝酿在心中的那些话,竟怎么也说不出了。
待两人洗漱后上了床,周寐没像往日那般,牵着白鸢的手再合眼,而是转过了身,背对着她。
戏子白可怜巴巴的看着周寐的背影,试探着黏了上去,一只手从后边轻轻圈住了她的腰,没再敢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周寐还是那般,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戏子白非常乖的保持着这个姿势,缓缓进入了梦乡。待周寐听到了戏子白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熟,才轻轻的转过身来,黑夜里,周寐贴近戏子白,嗅着她的鼻息。
闭上眼,她贪恋这股味道。
她小心翼翼的保持,想让自己一直都能嗅到这股气息,直到梦中的戏子白觉得痒了,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她才退了回来,而后,她将自己离戏子白近了些,贴着她,也沉沉入睡。
次日,戏子白在水声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周寐已然沐浴完毕,裹着浴巾,在镜前拾掇着自己。
观察了下外面的天色,她这是干嘛啊,昨天不是喝多了吗,今天还起这么早。
周寐瞟了眼镜子里□□的戏子白“醒了?”
“嗯”戏子白揉了揉眼睛,不自觉的用被子遮住胸口。
“你今天要是闲的没事,就出去转转,如果没人陪你,你去找上次打我那女人陪你也行”
“你说什么呢!”
“我有重要的事,只是希望你不要打扰我”
“有多重要啊,救国救民啊,真是”许是还没睡醒,忘了昨天自己被周寐的冷暴力“收拾”了一通,戏子白开口,还是阴阳怪气的。
周寐转过脸,目光不善,嫣红的唇只涂了一半,戏子白立刻清醒过来,知她的工作,不能对谁都说,哪怕是自己,便识相的闭了嘴。
她杵在床上,见周寐来来回回换了好几套衣服,在镜子前不停的折腾,妆也洗了又重新上,不禁十分纳闷。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待周寐终于拿定了造型,不忘了给自己身上又喷了些前几日新买的香水,戏子白在一旁抽了抽鼻子,嘟囔着“根本就没你身上原来的味道好闻”
周寐看着镜中精致斐然的自己,十分满意,心情也好了许多,她转身,看着戏子白那一脸的幽怨,觉得有些好笑,她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唇“乖,我走了”
“嗯...”虽然语气满是不舍,但知道继续拖着她只会惹毛了周寐,戏子白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要不”看着她那模样,周寐思量了下“你和我一起去吧”
“啊?”戏子白一愣。
“赶紧穿衣服,好好打扮下,别给我丢人!”
戏子白一下就乐出来了,周寐这举动才算是对她最大的恩赦啊!她赶紧在行李箱一顿乱翻,一手系着扣子,一手用梳子好好的理着头发,在周寐摆的那一排瓶瓶罐罐前一顿乱抹,描了眉,涂了口红,仔细观察了自己一番后,她像想起什么一般,拿起刚才还在暗自嫌弃的香水,往身上一顿狂喷。
“够了!”周寐无奈“想呛死人啊!”
“可以吗?”戏子白转了一圈。
其实,你就算不好好打扮,也是好看的啊。
“等下”周寐拾了眉笔,戏子白见此,赶紧乖乖坐下。
周寐用眉笔在她眉峰处补了几笔,白鸢那张本就干净俏丽的眉眼,顿时又精神了几分。
“可以了,不许比我好看”周寐眼睛含着笑意。
也罢,怪就怪,她太对自己的眼了,就当是命吧。
国都宾馆门口,一辆阔气的老爷车已经等在了那里,戏子白只顾跟着周寐走,压根不管她要把自己领去哪,其实只要周寐带着她,就算自己被卖了,估计戏子白都乐意。
两人上车后,周寐的手极自然的挎过了白鸢的臂弯,柔声道“一会你就在盛家老老实实的呆着,别上蹿下跳的给我惹麻烦”
“你要去盛家啊,你早说啊”戏子白本来还有些紧张,一听去盛家,可能是因为之前去过,便立刻松懈了下来。
“你去过啊,也好”周寐想起唐向晚和文颂的相识已久,也不意外。
“不仅去过,我和文先生,还有交情呢~”
戏子白脸皮那么厚,理所当然的便把和文颂在百乐门的一次交手,当成了交情。
周寐闻言一愣“你们什么时候有过交情?”
“哎呀,到时候再说”
白鸢虽然不喜受拘束,但她毕竟平日里也是个军官夫人,所以自从进了盛家开始,她便表现的十分得体,周寐和文颂在二楼的书房谈公事,她便老老实实的呆在盛家的客厅里品茶吃水果,然后随意的参观了下上次因为和唐向晚置气而没能好好参观的盛家花园。
这盛家既效仿西式的建筑,又搭配着东方园林的特色,既满足了年轻人接触西方思想的潮流,又让老人也能感受到家乡的归属感,有钱人可真是会享受啊,戏子白边逛便咂嘴。
不远处,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正在花园里的草地上踢着毽子,戏子白见了,顿时来了兴致,她都多久没踢毽子了,她简直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呀。
这小女孩,便是文颂的女儿盛晔,今年刚刚六岁,盛晔本不是盛七小姐的孩子,而是文颂和原配夫人的孩子,因文颂入赘盛家,盛晔才改了姓氏。
一边的侍者见白鸢是客,不敢怠慢,便任白鸢和盛晔一起玩着,小盛晔见白鸢将毽子一次次踢向空中,又能稳稳的接起来,还会踢花式,不由得一脸崇拜,乐开了花,在一旁拍手喝彩“姐姐,姐姐好棒噢!!”
白鸢天生喜欢孩子,耍到了兴头上,不禁又使劲踢了一脚,谁知,这次毽子没回来,她也没看清,八成是落在了二楼哪间房外的阳台上,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小盛晔,转眼间就瘪起了嘴,哇哇大哭了起来“我的毽子,呜呜,姐姐坏,你把我的毽子踢没了”
文颂平日极疼爱这个女儿,一旁的女侍者见此赶紧哄着“小姐别哭,还有呢,我们有的是毽子,红的绿的黄的都有,比那个好看多了,我这就给小姐去拿”
说罢,女侍者嘱咐了戏子白一句,一溜烟便没了踪影,八成是去给小盛晔买毽子去了。
戏子白看着泪眼婆娑的小盛晔,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她蹲下来,摸摸盛晔的头“乖哦,小宝贝不哭,姐姐飞上去,帮你把毽子找回来,好不好”
“好,姐姐还会飞呢”盛晔瘪着嘴,点了点头,模样十分可爱。
白鸢不自觉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她脱下高跟鞋,看了头顶那个阳台,向后退了几步,而后便向一只燕子般,纵身一跃,手臂便攀在了阳台上,待她翻身上去,果不其然,毽子就躺在那,她笑眯眯的朝下面的盛晔摆了摆手,将毽子丢了下去,低身刚想跳下去,就听见一个男声十分激动的低吼“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
白鸢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打扰了屋里的人,刚想起身致歉,谁知却听到了熟悉的女中音无所谓的回应道“文处长,你什么意思”
想来,她是跳到了文颂的书房外了,白鸢深吸一口气,本不想偷听二人间的谈话,奈何她刚动一下,只听文颂的语气异常激动“不是说去广东避风头吗,你去哪不好,偏偏要来上海,你知不知道这边高度戒备,你随时都有可能暴露自己”
“有那么夸张吗?”屋里的周寐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文颂的书桌前,声音似乎含着笑意。
“好,行,可以,你不是不能来,可你来就来吧,非要搞的沸沸扬扬”砰的一声,文颂将一张照片拍在办公桌上“你自己看看,要不是扬子江晚报有我们的人,这张照片早都捅到报纸上去了!”
周寐皱皱眉,拾起照片,这照片一看就知道是匆忙间拍摄下来的,还有些模糊,画面以黄浦江为背景,两个女人,正互相拥抱着,吻的忘情。
周寐仔细的端详着,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笑出了声。
戏子白这一身睡袍实在是太好笑了,还有,这个角度挑的实在不好,显得自己鼻梁好低啊。
“你还笑?”
“不然呢?”周寐放下照片,难掩笑意,其实她从下火车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要不是和戏子白的这段情能替她解围,她早都百口莫辩了,现在,没人会怀疑她来上海的目的。本来事实就是如此,戏子白成了她手里最有利的挡箭牌,可她面对这个男人,却不想说出实话。
她始终,还是介怀的,介怀他在国外留学时,已有妻儿却来招惹哄骗她,哪怕是旧时的父母之命,更介怀当初他的选择,他可以不当这个文处长,可以不入赘盛家,可是,他样样都违背了她心意而行。
周寐承认,对待家国大义时,她也曾存有过小女儿家的私心,可是这分私心,早就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打破了。他说,等她回国就会娶她,可当自己回国时,他选择了出任上海地下情报处处长,为极尽工作之便,成为了实业大王的乘龙快婿,他是故意把自己架在中间,用工作,用道义来捆绑她,甚至让她连普通女人的怨恨都不能拥有。
她每次见他,都会将自己打扮的如初见时那般漂亮,她就是想看他后悔,看他痛苦,让他思而不得。
“别笑了!”文颂脸色发青。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你是担心我的安全吗?还是更担心重庆的线报从此就这样断了?”
“...”文颂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他看不清楚周寐近在咫尺的脸,也不想看清楚,他试探着问道“这些年,你还好吗...”
“你以为没了你,我就活不了吗?”周寐仍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我倒是要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没你我反倒过的更好”
文颂缄口,二人沉默许久。
“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肚里千般疑问,文颂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如你所看到的”
“小寐,你不要胡来,这太荒唐...”不知是担心她的安全还是这样,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不似从前,文颂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你懂的,我这样,只能是因为爱她”
介怀也好,赌气也罢,肯说出来,也是认真的吧。
“就算我对不起你,可你也没必要这样糟蹋自己吧?”
“哈,文处长,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周寐不禁觉得好笑“你我之间,除了工作,再无其他,你还是和我说说,这次营救陈赓同志,需要我做些什么吧”
察觉了自己的失言,文颂调整了下情绪,立刻开口“你伤刚好不久,上级给你的任务,就是远离这次的营救任务”
“他们要将他转狱到南京,我刚好过几日也要去南京,你确定不需要我提供什么支持?”
“不需要”
.......
阳台上的戏子白,大气不敢喘一下,她脑中发白,艰难的接受着这段对话中的信息量。她好像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周寐和这个文颂,关系匪浅,似乎有一段过往,而第二件,她真希望自己听错了。
营救陈赓同志...她忽然想起了在黎川县打反围剿战时,张怀钊带来的那张纸条,那字迹,同周寐在黑板上写的板书,一模一样,怪不得,押解简容的人全军覆没,而周寐的枪伤恰好偏离了要害仅仅一厘米,那么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一点都不好玩!!!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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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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