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食仪式开始。”星羽很仪式感的将一小碗蛋羹摆到灵犀面前。“干一碗葱花蛋羹,崽崽越长越圆。”
灵犀下意识伸手去抓蛋羹,但手才够过去星羽便已将蛋羹拿走,取而代之的是无忧摆上的鱼羹。“干一碗鱼羹,岁岁有余。”
鱼羹同样没够着,阿布摆上一碗蔬菜虾糜。“葱花虾糜,崽崽越长越皮实。”
再够,还是没够到。
璧摆上一碗鱼汤。“干一碗芜绥鱼汤,崽崽越长越水嫩。”说完星羽顺手调戏的摸了把崽崽的脸颊,小家伙是真胖,两颊的奶膘都快垂到肩上。
星羽又摆上一小碗菜蔬鸡肉糜。“卷耳青菜藿菜鸡肉糜,崽崽越长越壮实。”
无忧紧跟着摆上一碗羊肉糜。“菘菜羊肉糜,崽崽越长越矫健。”
阿布再摆上一碗兔肉糜。“干一碗青菜兔肉糜,崽崽越长越活泼。”
璧拿着一碗豚肉糜正要摆上,却见一碗菜也没抓住的灵犀瘪着嘴,突然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我就说这不合适,给看不给吃,太残忍了。”无忧赶紧将羊肉糜喂给灵犀。
“又不是不让她吃,只是仪式走完再吃。”星羽哭笑不得的看了眼剩下的六碗食物。“耐心太差了。”
阿布为灵犀叫屈:“她才六个月,不是六岁,且就是六岁也没多少忍耐能力。”
璧赞同点头。“这么多这么香的食物在眼前,很难忍耐。”
星羽无奈:“行吧,不搞仪式了,给她吃,哦,她已经吃上了。”
尽管肉糜里三分之二是菜泥,但从出生起就只喝过乳的灵犀吃得津津有味,狼吞虎咽,就差将脑袋埋进碗里。
因着增加辅食的仪式结束后还要每道食物都给崽崽尝,为了保证崽崽的胃容量塞得下,每道食物的量都很小,成年人两三口就能用完,崽崽要多费两口,但也很快。
羊肉糜用完,阿布为崽崽端上一道新的肉糜,用完后其余人再递上一道新的继续投喂。
十四道辅食投喂完,崽崽撑得一个劲打饱嗝,阿布给她揉了好一会肚子才没那么难受。
伙食中增添了辅食,且辅食丰富得能一旬不带重样,灵犀崽崽胃口更上一层楼,体型也横向与纵向发展并重,不仅奶膘完全能碰到肩膀,其它地方也都是肥膘,活似一只仓鼠,怎么锻炼都减不下来。
万幸的是胖归胖,却是一只灵活的胖崽,能爬以后每天到处爬,搞得阿布赶紧给家中池塘装上一层围栏,连大门的门第都抬高一截,防止熊崽子在大人不注意时爬到水里或爬出门。
饶是如此也没防住,十一个月时,熊崽子在大人还在睡觉时先醒来,不哭不闹,瞅瞅大人醒没醒,发现没醒后安静的爬下榻,满地乱爬。
只是在地上爬问题还不大,地上铺着毯子,关键是熊崽子这溜达一会哪溜达一会,折腾得一身汗后又爬出卧房门,鸡鸣的清风拂来...熊崽子当天便着凉了。
“别跑!”
阿布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迅捷的抓住榻上想跑的小崽子。“乖乖把药喝了,谁让你瞎折腾的?”
熊崽子一脸抗拒,哪怕没喝过药,眼前这一碗原料不明的东西不论是看着还是闻着都令崽打心眼里抗拒。“不....”
然抗拒亦无用,阿布抓着小崽子将药硬灌了进去。
良药苦口,虽然不是所有药都是良药,但不管是什么药都是真的苦,因此小崽被灌的同时也努力吐,实际喝下去的药汁最多一半。
药灌完后熊崽子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怎么哄都没用,最后还是星羽抱着崽玩抛高高,连抛二十余下才让崽展颜,与之相对的是星羽自己的胳膊累得肌肉又酸有疼,吃饭时执箸都哆嗦。
艰难的吃完一顿朝食,三个人又陪着熊崽子玩,消耗熊崽的体力,让熊崽出汗。
着凉后除了吃药还有一个特殊的治疗法子:剧烈运动,多喝热水,出一身大汗。
让熊崽来一场高强度练剑或举石锁半个时辰显然不靠谱,只能拉她一起玩,在游戏中达到出一身大汗的目的。
效果卓著,晌午时出了一身又一身汗,衣服都换了两身的熊崽累得不行,坐榻上什么都不想干。
请假在家陪崽的阿布看天色差不多,将第二碗药端了来,星羽见之,脱口道:“喂完药后你们自己哄,我不陪她玩抛高高,我胳膊现在都还酸疼着。”
无忧道:“我来喂,看能不能让她配合。”
阿布狐疑,让熊崽配合吃药,可能吗?
尽管不信任,但阿布还是将药交给无忧。
无忧在厨房翻出喝葡萄酒用的羽觞,将药汁导入羽觞中,再端着羽觞去找熊崽。
虽然没学过,但看多了熊崽也知道羽觞是盛酒的器具,无忧端着药碗靠近也没警惕。
无忧笑问:“灵犀,要不要尝一口?”
灵犀看着羽觞露出好奇之色。
无忧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药汁怼进灵犀嘴里。
药汁入喉,灵犀不由露出懵然之色,这味道怎么感觉怪怪的?还有些熟悉。
“哇,灵犀崽好棒...”无忧以极尽谄媚的语气表情大声夸赞,同时又往灵犀嘴里怼了一勺药汁,再夸赞一句,怼一勺夸赞一回,夸得熊崽一脸我就是这么厉害的嘚瑟。
阿布与星羽:“....”这也行?崽你是味觉坏掉了吗?早上喝药时还嚎得跟杀豚一样,现在却仿佛要飘上天。
喂完快飘上天的熊崽,无忧又是一通马屁,并给了点实惠:取出两枚又大又甜的蜜饯塞熊崽爪中。
熊崽一爪一枚蜜饯,左啃一口,右啃一口,啃得不亦乐乎。
早上喂药的阿布不由对无忧竖起大拇指。“神人也。”
“幼崽最喜欢大人夸他们,夸得飘了,让干嘛就干嘛,寿和无病以前也不爱喝药,我都是这样夸她们夸得她们不好意思将药吐出来。”无忧目光怅然的看着灵犀,也不知辛寿如今在长洲如何。
星羽见了无忧的神色,便问:“你仍旧坚持不去长洲看看?”
无忧这一次没有坚决拒绝,而是道:“待灵犀病愈后再说吧。”
尽管小儿易夭折,但灵犀又胖又壮,打小运动量就大,身体比同龄崽更强健,喝药配合又锻炼出汗,只两日便完全愈合。
无忧思虑良久,终是决定去长洲探望一下辛寿,但在走之前安排了下星羽与灵犀。
虽然人头还在持续收割中,但王晞终于想起自己最开始想干什么来着,再次拨款五千万金铢修水利,准确说是相当于五千万金铢的赀财。
一石黄金铸造金铢约三百七十万枚,但帝国黄金储备最巅峰时是王去劫时期,愣是没超过一千五百石。每岁铸造金铢超过五十万,但最巅峰时一岁铸造金铢也没超过一百万。
很难说帝国境内流通的金铢有没有达到五千万这个数字,毕竟窖藏钱币与厚葬之风一直都没能解决,帝国通过回收旧钱来估算市场大概需要多少钱币,就是因为这些恶习始终无法准确估算,相当一部分旧钱埋在地里收不回来。与之相对的是丝絮纸钱无人带入陵墓,于是市面上丝絮纸钱越来越多,金属钱币越来越少。
这样的情况下国库自然不可能拨款时实打实拨款五千万枚金铢,人族金铢只占四十万枚,通用金币一百万枚,玉钱一百万枚,玉璧(一枚玉璧值玉钱百枚)一万枚,丝絮纸钱五百万金铢,余下皆为有辅币功能的各色丝绸与明珠、甲币。
这五千万金铢的财富被分给青州与扬州的城邑,要求用于修建水利灌溉田地,化薄田与荒地为良田。
因为这一次的范围更大,工程量更大,分给林精邑的款项只一万,可喜可贺的是这一次损耗只有六千,还剩四千金铢落到实处,比上次要增加一倍。
无语归无语,但王晞拨了款,也颁布了政策,底下终于运转起来,而非上次那般大部分城邑都是钱照拿,人不动如山。
阿布也因此忙碌起来,能分给灵犀的时间少,无忧若走,家里便只剩下一个残疾人与一只幼崽。安全倒是不担心,星羽在轮椅是她自己专门设计与打造,有不少机关,家里便是进一群盗贼,死得肯定不是星羽。
无忧所担心的是熊崽精力太旺盛,星羽扛不住熊崽祸祸,因此走前聘了两只刚满两个月的狸奴回来,让熊崽与狸奴玩,消耗旺盛的精力。只要玩得够累,晚上再熊的崽也一夜无眠到天明,唯一需要预防的是狸奴捕鼠,与幼崽玩得好可能会分幼崽一份享用,但可以通过教育让熊崽明白不能乱吃东西。尒説书网
安排好家里,无忧启程往长洲去。
从直线来看,长洲与炎洲一样都位于元洲正南方,中间隔着的都是南溟大洋,但不同于大洋西部有诸多半岛与岛屿连成天然的海上航线,南溟大洋的中部与东部岛屿稀少且狭小,难以开辟航线。中途没有补给的路程太长,足够船上的人饿死,载够食物倒是不担心饿死,却没多少空间载货,船行海上是为了经商,货舱越大载货越多,利润也越大,走陵光州路线无疑更划算。
但这些对自己长翅膀的邪灵统统不是问题,走之前一口气吃掉五十余人,吃到肚子撑起,可以支撑未来数岁消耗,自然不必担心饿死在海上。
魔物不怕晒,也可以不需要睡眠,可以昼夜不停的往南飞,飞累了可以在漂浮海上的巨兽背上休息,分不清方向时便等金乌西坠,星海璀璨时观星辩方向。
不同于海贸航线被鲛人清理,看不到巨兽,航线之外的海域,体型如山岳的巨兽随处可见。
着陆的城邑是长人的城邑。
尽管人族踏足了长洲,但长洲的土著终究是长人,广泛分布于长洲各地,不似人族挤在一隅。
从未来过长洲的无忧出于好奇在这座沿海城邑溜达起来,城邑的人口很少,远不能与人族的港口城邑比,但商品种类甚为丰富。
这座港口城邑连接着长洲北方的一片内海,内海两岸的城邑要对外经商都要经过这里,往南是高原与无尽沙漠,太不安全。而长洲东部的城邑因着长洲没有贯穿东西的河流,想与人族贸易必须环绕长洲一圈,太过麻烦,于是这座城邑得以吃到地缘福利。
西部商人同人族贸易,将人族的商品带到此地售给远来的东部商人,并购入东部商人带来的特产。
无忧在摊子上务色许久,最终在一个摆放着银饰的摊子前停下。
虽然没来过长洲,但无忧曾于炎洲任职,炎洲是人族与长族的贸易中转站,无忧自然时与长人打交道,对长人的文化也有所了解。
长洲金矿丰富得令人服气,有理由怀疑元洲所有金矿产量加起来都比不上元洲,因此长人多金器,金器制作工艺极为精美,人族甚为喜欢,海贸拉回去的货物金器占比一直在增加。
与金器的丰富相反,长人的银器较为稀罕,但无忧也见过一两件,工艺与摊子上银饰不能说如出一辙,只能说毫不相干。而且银饰的白银成色甚佳,保守估计成色超过九成。
无忧信手拾起摊子上最精美的银饰,一枚鸟形发钗,钗上的飞鸟栩栩如生,用长人语言道:“这不是长人的工艺吧?”
商贩看了看无忧的脸,不脱衣服,长人与人族外形几乎如出一辙,但细看还是能分辨一二,人族女子的面相较为柔美,男子相对粗糙一些,雌雄很明显,长人的脸雌雄莫辩,神也都没法分辨一名长人是男是女。“识货啊,这确实不是我们的工艺,是来自瀛洲的银器,你看这里,这纹路是献字的变形。”
无忧瞅了眼,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认识。”
“献是瀛洲夫诸数百载前一位大匠的手艺,专门为王室制作银器,但她喜欢在自己制作的每一件银器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因此得罪君王,差点被杀。”
无忧很理解君王的反应,我让你给打器具,你居然往上面刻你的名字,这不是找死吗?
“差点被杀?那就是没被杀?”
“这位银匠非常能打,一人一剑杀出王都,因此没被杀。”
无忧惊叹道:“真是奇人,确实有刻名的底气。”
铸造者的事迹也确实传奇,虽然无忧很怀疑真假,但银钗确实精美。“多少钱?”
商贩砍价。“两千铜币。”
无忧毫不客气的砍价,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敲定七百铜币。
取出钱袋打开,无忧的手蓦然顿住。“收人族钱币吗?”
“收,不过我只收人族帝都发行的钱币,不要方国发的币,品质太差了。”
方国发的币?
无忧无语,若没记错前不久才被勒令自裁一堆国君,这么快又搞新花样了?
无忧取出一枚银毫给商贩,商贩接过检查了一番,确定不是劣币后欣然接受,找了无忧一堆长族发行的铜币。
挑了银钗,无忧又陆续挑了一卷羊皮星图与一罐玉红酒,三枚瑶草。
星图上绘着近千颗星辰的位置与运行轨迹,还有大量批注,大概率是一位星相师的手稿,对同行而言很有参考价值。虽然抬头看到的是同一片星空,但不仅每天看到的星空不同,不同地域看到的星空也不同。
元洲的星相学都是北半球视角,最近几百年才随着移民炎洲而出现南半球视角,但发展时间太短,远不如北半球视角熟练。这幅羊皮卷上却是纯粹的南半球视角,还是底蕴深厚的成熟视角。
可惜上面的文字无忧一个字都不认识,不然还可以瞧着打发下时间。
玉红酒是以一种名为玉红草的植物酿的酒,倒不是南半球特产,但产地更遥远。
生洲往东鬼知道多少距离是祖洲有一奇葩智慧物种,其它智慧生物的生命都是婴孩——幼童——成童——少年——暮年等阶段,最多就是不同阶段的长度与占比有所不同。
人族婴孩——幼童——成童三个加起来才二十岁,少年阶段却是二十岁到四十岁,暮年是四十岁到六十岁(虽然能活到六十岁不足一半,人族最巅峰时平均寿命也才五十六),后面两个阶段都一个顶仨。
人族的邻居羽人虽然也是这么个阶段,但前面三个阶段加起来才三百岁,少年阶段却能从三百岁持续到两千岁以上。具体持续到两千多少岁得看当事人身体机能的保持状态,状态一直保持良好,少年阶段甚至能持续到三千多岁,羽人历史上那个活过五千岁的超级鸟瑞便是典型案例,活到三千多岁快四千岁才步入衰老的暮年。
别人少年阶段一顶仨,羽人是一顶十倍。
这也是当年巫女无光会对年纪二十倍于自己的经桓感兴趣的缘由之一,不露出羽翼,不解剖看内脏,只看外表,经桓是个不掺任何水分的年轻人。
相对离谱的少年,羽人的暮年稍微正常点,大部分在两千一二百岁开始,结束于两千七八百岁。自然,有常态会有非常态,那个活了五千岁的鸟瑞就是活例子,暮年比素有同族都长,这才得以享受五千余。
然祖洲那边的智慧生物更离谱,它也有婴孩——稚童——成童——少年——暮年这几个阶段,只不过是反着来,先暮年再少年再成童再稚童再....不知道算不算婴孩的生命最终阶段。
该物种与无启一般偏向植物生命,不同的是,无启的幼崽是从地里种出来的,该智慧生物是树上长出来的,但同为树上长出来的生命,祖洲居民又与林精邑的树生人不同。
树生人的本质上是青婧从一雌一雄两个生命的身体中取出生命精华,糅合成一个胚胎,这个胚胎在生子树上发育,本质上还是正常的人族繁衍方式,只是母体孕育那部分被转移给生子树顺便附赠点不保证副作用的胎里改造实验。
祖洲居民是纯粹的树生,不需要从个体身上获取任何物质,母树到了时间就会自己开花结果,每一枚果子是一个新生命。也因为这种奇葩的繁衍方式,祖洲居民就没有婚姻与家庭这玩意,变相证明朱厌君某些离经叛道的理论:婚姻与家庭不是由人的感情需求决定,而是由人的繁衍方式决定。
许是因为自身与植物是近亲,祖洲似乎很擅长利用植物,玉红草酿的美酒是其一,瑶草也是其一。
瑶草是美容养颜之物,也是雪颜丹的用料之一,但商贩拿出来的瑶草叶子却称可解百毒,更实用的是含一片在舌下,可无惧瘴疠,因此一片瑶草开价五百金铢。
无忧拿着瑶草拿捏不准对方是否在耍自己,魔物的感知方式让她能感觉到这片瑶草叶子有经过专门的炮制,与元洲美容草的效用不同,但效用如何不同又无法确定,便让商贩证明一下。
“证明得消耗一枚瑶草,若我证明所言非虚,你便得买下消耗的瑶草。”
五百金铢不是小数目,但无忧犹豫了下,点头。“你要能证明它确实能解毒,我便付钱。”
商贩瞧了瞧无忧的衣着,是珍贵的丝衣,但这一身衣服还不值五百金铢。“你先证明你有五百金铢。”
无忧笑了笑,掏出五枚云玉玉璧,皆为捕猎时的意外之财,来的轻松,花着也不肉疼。
一枚玉璧值一百金铢,但这里不是元洲,人族的钱币因为舍得用铜料,工艺精美,以及最重要的,帝国法律规定人族境内的交易必须以人族钱币结算,不许用别族钱币,人族钱币非常受欢迎。出了人族境内,钱的价值保底翻十番,这也是人族钱荒死活无法根治的原因之一,每岁都有大量钱币外流。
金铢银毫铜锱如此,玉璧亦如是,甚至玉钱和玉璧价值更高,毕竟别的地方也有金银铜,云玉却是元洲独有,产地都控制在人族手里。因为稀少与独一性,人族以云玉为原料制作的玉钱与玉璧一直是大宗海贸中的重要等价物。
商贩找了一条毒蛇与一只兔子,将毒蛇与兔子关在一起,待毒蛇咬兔子一口后全副武装的商贩将兔子弄出,将稍微加热过的瑶草贴在兔子伤口上。
毒发的兔子不一会便开始好转,小半个时辰后取走破碎的瑶草看兔子的伤口,伤口颜色是正常的鲜红。
过于神奇的药效让无忧当下便想包了所有的瑶草,但对五百金铢一片的价格拒绝接受。
“这神草卖出去也不容易吧?”无忧悠悠然的讨价还价。“药效太奇,必须消耗一片才能取信于人,但客人未必愿意承担你证明的成本。”
商贩的脸色不太好,祂一时脑热从菌人处购得瑶草,但正如无忧所言,药效太奇,必须消耗一片才能取信于人。而瑶草数量少价值珍贵,除非客人承担损失,不然祂就得出血。也因此,从长洲中部东海岸一直跑到北海岸,愣是一片都没卖出去。
一番讨价还价,无忧以三百六十枚金铢一片瑶草买下所有瑶草,并买下之前被做实验用掉的瑶草,
一同采购将身上带的钱花得一干二净,所幸邪灵不食五谷杂粮且自己能飞,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钱花光了也不是大事。
将采购的东西打包,无忧校正了下方向,继续往西南飞,数日后抵达武襄王所建,也是长洲最大港口城邑的赭蘅城。
做为长洲与炎洲之间最大的中转站,赭蘅城常住人口达一万左右,其中有两千是驻扎的军队。
万余人口看似少,但不是每座城都是帝都,仅常住人口便超过八十万,如今可能更多,流动人口最巅峰时能达到常住人口的两倍。实际上,即便是元洲,大半城邑的常住人口都没过万。
城邑中的常住人口以官吏、匠人、酒肆食肆等服务业人口为主,都是脱产者,脱产者只是不种地,饭还是要吃的,而城邑脱产者吃的饭来自周围乡里的生产,因此除非云梦城或帝都那样的商业城邑与政治城邑,否则乡里的规模与农田数量决定一城能有多少人口。
城邑人口若是超出当地生态负荷便是灾难,易生饥/荒与疫病,因此从辛筝时代起便致力于疏散人口,一地人口一旦达到标准便会迎接来自帝都的移民政策,强制迁走一部分人口,如此一来城邑人口更难突破一万大关。
赭蘅城做为当之无愧的商业城邑,理论上人口应该更多,但一来赭蘅城位于长洲,整个长洲不拘什么物种的智慧生物所有人口加一块都没突破一万万,还分布于一片面积比炎洲还大的土地上;二来长洲北部位于热带,气候炎热,瘴疠疫病横行,人族没有长族那久入鲍鱼之市不闻其臭的抗体体质,还在适应环境中,暂时不适合搞大型聚居点;三来供养大量城邑人口需要足够的粮食,而长洲最好的产粮地都在长人手中...
诸多因素结合便是长洲境内的人族城邑只有两座的人口突破一万,一座是赭蘅城,另一座是扶风方国的都城,不仅突破一万,还超过六万的人族城邑,但那是靠吸全国的血才得以做到。
赭蘅城常住人口少,流动人口却多,超过两万。
地理位置太好,不仅是长洲与炎洲的中转站,也是长洲东海岸与西海岸的中转站。虽然长人也可以走陆路,以前便是这么走,但随着赭蘅城兴起,长洲境内随着长盟对长人整个种族的整合,各地往来渐多,原本陆路的商贸自然而然向海洋分流。
先知在这座商贸中转站中有一座比城主府还要豪华的宅邸,但无忧扑了个空。
尽管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位先知跑到长洲来很不对劲,理论上应该与这种被变相流放的政治人物保持安全距离,但政治风暴再大也远隔万里,先知的价值却是近在眼前的实实在在。
因此长洲诸城并未怠慢辛寿,不打一丝折扣的供给辛寿衣食俸禄,做为长洲诸城供养她的回报,一年十二个月至少十个月在外头溜达。
问先知在哪没有意义,先知今天在东明天大概率在西,试图循着先知的路线去追人,追一辈子都追不上,无忧很干脆的询问半道上最大的粮食生产地所在。
*
辛寿蹲在田边,随手扯过一株稻穗瞅了瞅,稻粒的个头与数量不比元洲的同类逊色。
热带土壤比不得温带土壤肥美,想要种出这样的稻穗需要费的心思一点都不少,轮作、田里养鱼养鸭食杂草、粪肥肥田...温带平原只一样便可保证产量,这里得齐上阵,却仍做到了,生命的韧性与适应性着实超乎想像。
松开稻穗,辛寿看了眼天色,神色有些奇异。
从人不由紧张起来。“先知可是看见了什么?”
长洲北部地处热带,理论上不应该受到冰期降温的影响,但实际上,冰期用残酷的现实证明它不是针对在座的谁,而是针对全球。
温带地区是旱蝗雨雹频发,热带地区则是旱季时旱死,雨季时涝死,人族也从长族那里交流到不少历史气候情报,南半球降水量增加的时期与北半球降水减少时期是相对的。
现实也证明长族的记载非虚,炎洲与长洲的降水量数百年来整体呈上升趋势,越来越宜居。
气候打个喷嚏,凡人生不如死,增加的降水量可不是一点两点,一个不慎就是大灾。
辛寿摇头。“没有,今岁丰收,无灾无难,不过明岁会有大水。告诉邑令们,今岁丰收后便为明岁做准备吧。”管管粮价与土地兼并,吃相别太难看,不然明年闹民变可别怪她没提醒。
从人连声应是。
“帮我买只羊。”
“先知要吃羊肉?烤的还是炖的?我这就去准备。”
“不要烹饪的,我要生的,活的。”
从人下意识皱眉,热带地区吃生肉,嫌命太长吗?肉类与水源若不完全煮熟,吃出寄生虫的概率不能说百分百,百分之九十九还是有的。
辛寿道:“不是给我吃。”
从人闻言放下心,让一名仆从去买羊。
买羊并不难,为了给土地增肥,人族在长族的耕地都会种植绿肥,为了不浪费土地,选择的绿肥多为牧草与叶菜类牧草,养牛喂羊,因此有农田的地方往往也能看到羊。
仆从不足一刻便带回一只肥羊,辛寿遣退众人,自己一人留在田埂边的草地上用匕宰羊剥皮放血,解羊。
无忧本来还犹豫要不要现身,看到那摆得整整齐齐的羊肉与羊血时不由叹息着落下,先知的眼睛太作弊了。
辛寿抬头看着无忧宛若二八年华的容貌,心中五味陈杂,面上却是笑道:“阿母越来越年轻了,与我站在一起,怕是所有人都会相信你为女我为母。”
“年轻美貌可是人间美事,不似寿,老了许多。”无忧伸手抚摸辛寿的脸庞,辛寿有长生种血统,注重养生与保养,又一直四处巡游,即便年仅两百载,容貌瞧着也只三十许。不过十余载,辛寿的容貌便仿佛老了十余岁,两鬓斑白。
辛寿笑道:“离阿母死去已有十余岁,寿也会长大。”
无忧问:“洛晞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她只是关了我数岁,我毕竟是先知,只要我不祸国殃民,不论我做什么,牵扯到何时事,杀我都对人族不划算。”辛寿笑得仿佛一个得意的稚子。“即便她见我如鲠在喉也最多将我放逐到长洲。”
瞧着辛寿的表情,判断她没骗自己,无忧遂问:“长洲的食物可吃得惯?”她记得辛寿吃饭一直都很挑食,长洲这边开发得太晚,饮食远不如元洲精致。
“吃得惯,阿母我跟你说长洲这边的饮食虽不如元洲精致,却因为与长人挨得近,时有交流,发展出不少本地特色食物,别有一番风味....”辛寿滔滔不绝的分享着长洲人族诸城美食,说到最后时还说起自己曾从海商手里买来的一种据说用菌子磨粉制成的干粮,口感与羽人用蜜实有些相似。
“菌子磨粉,味道还与蜜实饼相似?什么菌子如此神奇?”
“这我也不太清楚,海商只说是从无垠海东边来的菌人处购得,菌人便是植菌类为食的智慧物种,身高据说比靖人还矮,只有两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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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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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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