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原是担心灵犀欺负松的,虽然她也的确欺负,但即便被欺负得哭出来,松将眼泪擦干后又会与灵犀手牵手开开心心的玩游戏。
阿布见此也无语,只能承认幼崽这种生物自己无法理解。
反正灵犀也有分寸,从来都没有伤人,还会积极的在习武锻炼时拉上松,松嫌弃药苦不肯吃苦药时还会耐心的哄松喝药,认为松身体不好才更要习武,习武可强身,松的饭量也的确因此比刚来的那两天增加不少,阿布便没再管那么多。
幼崽有幼崽的相处方式,大人干预太多反倒给幼崽徒增困扰。
对于阿布的豁达心态,无忧抱以十二分的佩服,你对你家崽的皮是真不够了解。
魔物的嗅觉比凡人更敏锐,无忧可以闻到松喝的汤药中加了许多黄连与苦瓜汁。
习武的确强身健体,但得看当事人喜不喜欢,而松显然不喜欢。
很多事真的是美好的误会,但对松也没什么坏处,灵犀皮得很有分寸,无忧思考一息后觉得还是让这美好的误会延续下去比较好,每日看灵犀给松灌加料的药汤,强迫后者习武锻炼挺有意思的。
确定两只崽相处得不错,三个大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的向炎洲的叛乱转移。
通过阿布或明或暗收集到的情报,再加上无忧时不时去炎洲转转带回情报,情报汇总后发现洛满叛乱的事王晞显然有所防备,因此没发现当年那种炎洲军队一路打到元洲腹地的情况。
只是三个人一通分析后甚至能得出结论:王晞只需一年半便可镇压叛乱,唯一的问题是,洛满对炎洲的掌控不如当年的星羽,因此炎洲已经在闹疫病。
只是闹疫病不是大事,旱蝗雨雹洪涝地震海啸疫病....人族每年都会发生,哪怕是温暖期也一样,与吃饭喝水一般家常。
炎洲那气候条件,闹疫病更是家常便饭,只要在疫病扩散开来前将之控制住就不是大事。
天灾发生的概率是必然,但人这一因素会造成不同的影响,同样是天灾频发,有的王在位时就是能海晏河清,史书都懒得记载他们在位时发生了多少天灾,即便记载,所占篇幅也寥寥无几;有的王在位时则相反,史书着墨最多的便是各种天灾,所占篇幅之多令人惊叹。
究其本质,还是人,明君在位时能将天灾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并且灾后迅速重建与恢复;昏君在位时能通过一场饕鬄盛宴将天灾造成的损失增至极限,灾后重建与恢复又是一轮饕鬄盛宴。
洛满能被王晞委任为炎洲总管,本事还是有的,炎洲的战后恢复做得非常不错,但这不代表她有能力一边打仗一边管好后方的防疫治疫。
战争期间所有资源都向战争倾斜,分给防疫治疫的资源少,疫病便没能在一开始控制住。
不幸中的万幸大概是战争期间,炎洲与元洲的商贸往来受到了影响,虽然导致元洲的肉价上涨,但也对疫病传播起到一定程度的阻隔,接下来就看王晞什么时候结束这场战争,若战争持续时间太久...后果不堪设想。
王晞显然也意识到问题,因此阿布送自家崽入官序前夕便在邸报上看到最新战报:大捷。
洛满战败被擒,战争结束,王晞任命自己的长子洛钊为新任炎洲总管,负责炎洲与陵光州(大疫已扩散至陵光州)治疫之事。
阿布、无忧与星羽大为惊叹。
阿布:“从叛乱到结束,前后才十个月,上回她与师姐你不是打了六载吗?”这回怎么这么神速?
星羽淡定道:“说明她早就防着炎洲叛乱。”
无忧道:“就算这样,这平叛速度也快了。”
“是很快,但洛满又不是军事天才,王晞却是,也正常。”星羽道。
“好像也是。”无忧被说服了。“但十七岁的炎洲总管,年轻得这么离谱,居然能任命成功。”
星羽摇头。“不离谱,炎洲如今正闹大疫,帝都那些养尊处优贪生怕死的公卿们绝对不愿去,而公卿们不想去便没人争,洛晞想任命谁便任命谁。不信你们再等等,过几日肯定能听到公卿们称病推辞去炎洲,洛钊勇敢请命往炎洲的传言。”
“虽然政治演戏的味道很浓,但洛钊要真去了,那确实大仁大勇。”无忧道,很多事情是没法只论心,无忧很清楚这点,如同自己老娘曾经面对疫病时的政治作秀。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政治作秀,但那又如何?同行连作秀都不愿意,在别人连亲身上阵作秀都不肯时,人们必然用脚投票给唯一亲身上阵搞政治作秀的人。因为人们不在乎辛筝心里怎么想,只看她怎么做,也不怕她是想利用自己,会被利用说明自己有价值,有价值就不会被抛弃,唯一的问题是——
无忧拧眉:“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他能处理好炎洲的疫病?”
妖孽自然是有的,但历史有记载的妖孽并无出身上层权贵者,倒不是说上层权贵遗传不好,而是温室只能养出娇贵的鲜花,养不出暴龙。
生在人生终点,从生到死都锦衣玉食,别人要用一生去汲汲营营获取的东西生来便有,缺乏前进的动力。
《大荒纪年·姜嫣世家》中有一句名言:贪婪是我前进的源泉。
这话也不是空口白牙的胡扯,在吝啬笔墨的史书中有独立篇幅的姜嫣一生都在贯彻自己的话。
尽管前进过程中干过的不少事过于无耻残忍,但姜嫣的确在贪婪的驱使下一步步前进,最终成为帝国实际上的统治者。
上层权贵不能说不贪,但因为拥有的太多,比起在贪婪的驱使下前进,他们更希望躺着便赢得一切,不需要吃任何苦受任何罪,不需要委屈自己,不需要冒任何风险。而非如姜嫣那般在贪婪的驱使下勤奋学习,在需要时毫不犹豫的将身家性命压上赌桌,舍不得权力便死死抓着权力导致自己每天处理海量的公务,活活累死。
有这种想法也不能说错,因为上层权贵只占总人口百分之一,却占有帝国九成的财富,哪怕什么都不做,财富也会源源不断的流向他们,躺着确实能赢。
能躺着赢为什么还要辛苦的努力?
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罪受吗?
脑子有病就赶紧治,不可讳疾忌医。
帝国的上层权贵当然还没到可以完全躺下不用努力的美好境界,半躺却是没问题。这种生长环境,生为上层权贵生来便拥有一切的洛钊即便拥有妖孽的潜力,也实在缺乏长成妖孽的土壤。
无忧很难不怀疑洛钊的能力,而处理大疫,只有大仁大勇可不够,还得有能力,不然去了也是添乱。
星羽道:“谁知道他实际能力如何,但不论他能力如何洛晞都会给他配一套能处理好问题的班子,就算他是个废物,只要乖乖呆在宫室中别出门,什么都别管,大疫自然会处理好。不过即便可以呆在宫室中不出门,隔绝自己与别人,也不一定能保证绝对安全,洛晞真狠。”
星羽不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有自愿勇入疫区的大仁大勇,不是自愿就只能是被自愿,而能让王的长子被自愿入疫区的人并不难猜。
阿布与无忧闻言也反应过来,那可是王晞的长子,虽然成功的利益很大,但风险同样大。
顿了顿,星羽又补充道:“也说不定,洛钊是长子却非独子,即便失败,王晞也承受得起损失,若成功,利益惊人。”
若损失在可承受范围,也不一定是狠,也可能是被放上赌案的那条命没那么重要。
无忧道:“不论哪种都是正常人达不到的境界。”
阿布点头赞同。
尽管相信王晞能解决问题,也知道很多事与自己无关了,但星羽还是忍不住让无忧去长洲时顺便经过炎洲,无忧爽快应下。
不会飞,又有稳定工作的阿布则处理起灵犀的入学,入学流程走得很成功,就是走得人火大。
阿布回来时星羽甚为讶异,如今的阿布可不是最开始的小吏,而是属官,谁那么不长眼会得罪一个实权属官?
“没人惹我,事实上他们对我很有礼貌。”
星羽茫然。“那你气什么?”
阿布道:“官序里文具、校服、伙食都要收费。”
星羽挑了挑眉。“多少钱?”
“加起来两百钱,也可以用粮食布帛。”
两百钱不算多,就算是最穷的农人家庭,挤一挤也能挤出来,怕就怕有人为了少花冤枉钱不肯掏钱,总有一些父母认为钱只要不是花在自己身上就是花冤枉钱。更怕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费用会在未来继续上涨,涨到父母就算愿意挤,也挤不出那个钱。
星羽问:“那要是有人缴不起,或不想缴呢?”
阿布狠狠灌自己一盏葡萄酒。“只要入学就必须缴。”
懂了,要么交钱要么别上学,星羽道:“我记得幼崽满了四岁,不入学是犯法的吧?”
“以前是犯法,如今虽然也犯法,但民不举官不究。”
“看来不送幼崽读书的父母数量不少。”星羽叹息道。“法不责众。”
准确说是正常人干不出法责众的事,文宣王那款例外,但即便是做出过法责众事情的文宣王也不是无脑责众。
文宣王创立官序时是不收费的,束脩也罢,学杂费也罢,甚至学生的食宿费统统由官序,或者说国库掏钱,因此文宣王可以任性的颁布父母不送幼崽入官序就将父母抓去挖坑的法律,并且真的抓了一大堆父母去挖坑,而采矿又很危险....总之那些被抓的倒霉蛋只有一半活着回来。
钱都由国库掏了,花钱的人底气最足,文宣王想干嘛就干嘛,谁都拦不住。
现在不行,官序能搞出这种增收方式,除了部分官序祭酒的个人贪欲,根本原因还是官序拿到的经费越来越不足之故。
以前经费少还能通过淘汰率与让低于录取线的学生缴束脩读书来开源节流,随着经费缺口越来越大,提高淘汰率便没多大效果,总不能将所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给淘汰。
无法节流便只能开源,能缴束脩继续读书的学生自然会缴,不需要想办法,脑子动到一到三年级这部分花钱如流水又不能带来任何收益的学生身上也很正常。
然四岁的孩子即便留在家里干家务也干不了什么活,只消耗粮食,这也是以前人们会热衷将幼崽送官序的原因。官序管吃管住管穿,还能学点东西,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如今官序要收费,必定会有人觉得不划算,留在家里虽然只消耗粮食,但也比在官序花钱好。
这部分人的数量不会少,继续执行辛筝时颁布的法律,官序养不起这部分幼崽,而父母被抓走,失去父母的幼崽要如何生存?
辛筝当年虽然把人父母抓去挖坑,搞死一半人,但父母缺席那些年,幼崽们的开销都被辛筝包圆,父母被搞死的幼崽更是养到成年。如今的官方显然不会做同样的事,因此把父母抓走无异于逼死幼崽。
阿布继续灌葡萄酒,饮了两盏,想起什么,忽问星羽。“师姐你要不要?”
“不用,我出去散步。”星羽道。
摇着轮椅,熟练的散步到一家地下赌坊,轻轻松松大杀四方,筹码堆得高高的,却破天荒的没有任何愉悦感,明明她只要赌,不论输赢都会很愉悦,为何如今一点愉悦感都没有?
星羽愤怒的将赌蛊加骰子捏成粉末,吓得所有人连滚带爬的跑远,生怕被星羽当成池鱼捏碎脖颈。
觉得可能是地点不对的星羽翌日继续散步,挨家挨户将林精邑所有赌坊狠狠蹂/躏后终于确定不是场所问题,是自己没了以前赌博时的状态。
*
“我决定去官序当祭酒!”
一回来便听到星羽在一起用膳时宣布如此消息,无忧脱口:“你做祭酒?别是误人子弟。”
星羽的才华是有的,毕竟本人聪慧,又接受最好的教育,能与她比的人不多,问题是星羽对赌的执着如同朱颜对酒的执着。
朱颜用膳时没有酒便吃不下,星羽每日不赌两把吃嘛嘛不香。
为了有个赌友,她甚至从灵犀一岁起便培养灵犀玩赌戏,搞得灵犀牙还没长齐便有一手炉火纯青的赌技。
这种人去当祭酒教书育人,无忧着实没法想像。
灵犀虽不懂,却也高兴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在官序找小姨母玩赌戏吗?”
阿布在灵犀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不行,官序是读书的地方,你敢在官序赌博我打断你的手。”
捧着灵犀的小碗吃饭的松虽然懵然,却对挨打的灵犀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灵犀见状反手夹起一箸最不喜欢的芜绥怼进猝不及防的松嘴里,后者脸色霎时青了,好一会才将芜绥咽下,与灵犀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
反正没打起来,阿布也没理会两只崽,问星羽:“师姐你为何想做祭酒?”
星羽理所当然道:“我看不到的地方我也管不到,但我看得到的地方,闲着也是闲着,管一管又何妨?”
无忧问:“发生了什么?”
阿布解释了下之前送阿布入学时了解到的事,无忧听罢一脸无语,对星羽道:“官序这么搞,根本原因在于从官方拿到的钱粮不够,而官方拨给官序的钱不够是因为支出一直在增加,国库收入却是递减。”
王晞在位这些年努力在不加税的情况下令国库收入增加,拨给官序的钱比过去更多,但还是不够。
本质上,官序的情况是帝国国力正在走下坡路的本质所表现的病症,无药可治。
星羽点头。“我知道,但你不是经常出去打猎吗?猎物身上值钱的东西能不能回来?而我做祭酒,会将官序财政把持在我手里。”
无忧瞬懂。“好办法,我可以帮你。”
“那就这么定了。”星羽拍板:“我已经务色好哪家官序,阿布你有空去帮我找那家官序的现任祭酒谈谈。”
阿布身旁灵犀忽然对松打手势表示吃完饭约后院,松霎时埋头吃饭,仿佛方才与灵犀斗鸡眼的不是自己。
灵犀一脸得意的扒饭,真香。
阿布扶额:“...好。”
“对了,还没问你炎洲情况如何?”星羽问无忧。
“王晞给洛钊安排的治疫班子非常靠谱,疫情正在好转,最多两三个月便会结束,只是...”无忧叹息道:“我看到很多城邑空荡荡的,也不知要多少载才能恢复。”
星羽与阿布闻言也露出黯然之色,一场大疫收割数以十万计的人命只需数月,要让人口恢复却需要一代人甚至更长的时间。
无忧迅速打起精神。“别这样,我们如今是普通人,这些是王晞要操劳的事,你俩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办官序。”
阿布迅速恢复:“对,我明天就去那家官序找祭酒谈谈。”
星羽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找官序祭酒谈换祭酒的事非常轻松,从坐下到结束都没超过一刻时辰。
星羽真的认真务色过,这家官序很小,祭酒也没什么后台背景,拿到的拨款也少。虽然祭酒经常找人打秋风解急,但这么多年下来真的快撑不住了,星羽不来,最多半年就得关门。
阿布表示新任祭酒愿意解决财政问题,老祭酒在确认阿布是说认真的后立刻表示自己愿意退位让贤,迎接新祭酒。
星羽第二天便赴任,第一件事便是找人将官序里里外外翻新一遍,建筑都太旧了,有一部分干脆是危房,必须捯饬,前祭酒询问是谁出钱后一口应下。
第二件事前祭酒提议,想退了学生们缴纳的学杂费,星羽本来想点头,却被阿布拦住。
这家官序本来收的学杂费就很少,一名学生三十钱,个别格外穷的学生还会免费。本来就引得不少官序不快,再不收费,会被当成公敌的,到时官序需要发愁的便不是财政,而是无立锥之地。
星羽与前祭酒思量须臾,觉得学杂费只是不能直接退,而非不能退,可以回头购置食物或衣物返还给学生,食物吃到肚子里,而衣物学生可以自己穿也可以改大改小后给家人穿,如此便不会引起同行针对。
官序翻新完毕时松的父亲正好归来,来接儿子。
众人为送做了一顿丰盛的送别宴,未曾想这半年里天天被灵犀欺负的小家伙吃着吃着突然抱着灵犀嚎啕大哭,死活不撒手,灵犀被他一哭也跟着嚎哭起来,不舍得松离开,最终没走成。
大人们大感惊奇,却也拿幼崽没辙,只能让松再留一晚调节好心态再回家,并许诺以后还会让松来找灵犀或灵犀去找松玩。
翌日松带着行囊随父亲回家,前脚放好行囊,后脚便跑回来找灵犀玩,确定大人的许诺是真的才放下心。
尽管灵犀很想天天玩,但还得读书,灵犀也只能在休沐日与下学后与松一起玩,所幸半年后松也入学,俩人一起转入星羽的官序,天天见面,一起玩。
与两只幼崽的充实生活相比,担任祭酒的星羽甚为悠闲,每日只上一个时辰的课,就这一个时辰的课还要挤出时间与学生玩赌戏,在她的熏陶下整个官序的学生就没谁不会赌戏。
前祭酒脸都气青了,没跟星羽翻脸还是发现星羽虽然教学生们赌,但从未让学生们赢过,且从不赌钱,每次的赌注都是让学生背抄某卷书、习武、跑步...都与学业功课有关。最重要的是,在星羽的蹂/躏下,学生们纷纷对赌产生了心理阴影,闻赌色变,绝对不会沾上赌瘾。
也可能是打不过,星羽是双腿残了,不是双手残了,巫子接受的教育非常全面,失去双腿只是让她的武力打折扣,而非丧失。前祭酒做为官序出来的学生,自然文武双全,武力不差,可惜年过八十,武力打折得比星羽更厉害,真打起来还真干不过残疾的星羽。WwW.XiaoShuo530.com
时光如流水,转瞬两载,阿布与松父的感情淡去,分手寻了新欢,却很神奇的没有影响到阿布与松的感情。
松仍旧经常来阿布家吃饭,找灵犀玩,为了考校两只崽,阿布干脆将每□□食时读邸报的任务交给他俩。
松奶声奶气的念着邸报。“...王发兵十万北征羽国...”
正在用朝食的阿布一口粥喷出,差点喷对面的灵犀一脸。
灵犀怒。“阿母你干嘛?”
“抱歉抱歉,阿母不是故意的。”阿布赶紧取帕子擦灵犀衣服上的粥。“擦不干净,要不你去换身衣服?”
灵犀看了看自己的校服,吃得是赤豆粥,校服上沾上了颜色,只能去换衣服。
阿布从松手里拿过邸报,让松坐下再吃点东西,自己拿着邸报看了起来,确定自己方才没幻听,王晞确实北征羽国。
阿布惊讶不已。“好端端的她攻打羽国做什么?”
星羽平淡道:“转移矛盾呗,帝国内部的矛盾再不想办法又得内乱了,与其内乱不如对外转移矛盾,消灭帝国冗余人口,排除异己,顺便咬羽国补血。”
阿布:“....可羽国才多大,便是一口吞下又能补多少血?”
这颗星球上人族之外的智慧生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加起来,总人口最多达到人族人口的三分之一。
补血续命只能发生在两个体量相差不大的势力之间,体量相差悬殊,莫说续命,能塞牙缝都不错。
除非人族能一口吞下这颗星球上的所有智慧生物,毕竟有人族三分之一的体量,续一段时间的命还是可以的。但这相当于人族三分之一人口的智慧生物并非一族,且分布于诸多大陆上,除了龙伯诸国、焦饶与羽国,其余势力都隔着遥远的大海。
劳师远征,距离越远,后勤压力越重,不说别的,只说长族。人族若去攻打长洲,每一名军卒的后勤得征发百十人手才够。真打起来,长族甚至不需要打赢,拖都能拖死人族。
羽国比起长族要好很多,距离近,还同饮一江水,且羽国位于云水下游,打起来很方便。但元洲大地上曾经存在过百多个种族,在诸族被人族吞并融合的如今还活着的种族就没哪个是善茬,都是能崩掉牙齿的硬骨头。
攻打羽国,确定收益能大于支出?
还是战争不需要衡量得失?
星羽漠然道:“补血是顺便,转移矛盾才是重点,哦,以及扼杀羽国蒸蒸日上的国运。毕竟人族如今走下坡路,不将羽国的国力打下去,未来人族内乱,羽国必定趁虚而入。先将羽人打残,不论人族未来如何,羽人都只能看戏,最终胜利者只会是人族。”
“...师姐你很了解王晞?”
“将心比心。”星羽木着脸道。
“你俩真是知己。”
“知己个屁。”星羽大怒。“比起战争我更希望她有别的破局之道,战争不是过家家,是生灵涂炭。”
阿布道:“显然她没有其它破局之道,并且她比你狠。”
星羽瞬间颓然。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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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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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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