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烙了一夜煎饼,到底是没睡得着。
寄月微叹了口气,半跪着起身拉开帘子,微弱的光线便透过窗柩洒进来,柔柔地笼在身上。
寄月瞧着窗外发了会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现下该做什么。
伺候美人?洒扫?侍弄后花园?
好像哪里都不需要她。
不,其实是自己先选择离开他们的,寄月自嘲地笑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伤春悲秋呢?是你对不起美人啊。
寄月无力地低垂了头,忽然就伸手摩挲着榻上的被子。——这被子是张莹莹赏的,说是自己用不了那么多,搁着压箱底也是浪费,倒不如让大家拿去分了,物尽其用,也省得暴殄天物。
相爷府嫡女的陪嫁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被子里头填的的鸭绒,面上绣了大朵大朵的芍药。还用金线勾了边,显得很是富丽。
她就这么随意地给了自己,说是用不着。
其实寄月都知道,哪里是用不着,分明是那次美人瞧见自己守夜时带的被子太过单薄,所以特地赏的,还非逼着自己立刻就用上,不许束之高阁。
寄月觉得眼睛有点模糊,鼻子里也酸酸的。
————
天光微亮,小院在阳光下已经开始呈现出勃勃生机。寄月背了个青灰色的小布包悄声掩上了门,正准备往外走,却冷不丁撞上了一个人,吓得寄月好险没叫出声来。
抬头一看,却是香云。
寄月立时便紧张了起来,她倒不怕香云奚落,毕竟是自己先做下了这等不厚道的事。她怕的是香云再没轻没重地,把美人给吵醒,那便不好了。
好在香云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虽是心里瞧不起寄月,却也知道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因此只是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便递出一封信:“喏,给你的。”
“给我的?”寄月有些不敢置信。
“不然呢?你别误会,要不是小姐交代了我一定要给你,要不是心疼小姐一笔一笔费了心思写的,我一准拿去烧了。”说着又往前伸了伸,不耐烦道:“你拿是不拿?”
“拿,拿!”寄月忍住了从眼底涌上的热流,颤着手接过了略显厚实的信。
香云见寄月已经接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后院小鸡崽还得喂呢,谁高兴看这个白眼狼。
寄月嗫嚅着想说点什么,然而香云已经走远了。寄月嘴唇抖了又抖,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摘下背包,轻手轻脚地走到张莹莹寝殿外头,端端正正地跪下行了大礼。这才拾起小包,转身蹒跚着消失在了棠梨宫外。
屋内,张莹莹默默掩下帘子,一言不发地踱回了床上坐下,慢慢地倚靠在床沿上发了会愣。
说不难受是假的。近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几乎去哪都会带着寄月,彼此信任依赖,原以为会一起在这里变老,最后做两个掉光了牙,只能躺在摇椅上喝粥的老太太。
张莹莹总是一副毫不在意冷酷无情的样子,其实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才是最长情的那一个。小时候养了一个月的兔子死了,张莹莹也很是哭了一场。后来就再不肯接触这些脆弱难养的动物,就怕自己倾注了一番心意,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去。
与其最后要离开,不如不要相遇。
寄月走了,张莹莹其实是很难过很难过的,但是张莹莹不会说出来,也不会表现出来。何必呢,不开心的事情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够了,何必再让别人一起不开心。
再怎么亲密的朋友也会有分开的一天不是吗,何况,这也不算是朋友,只是同事罢了。大家都是在这个紫禁城里打工,只不过这个公司永远没有离职的那一天罢了。
——————
张莹莹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透亮的——日上三竿了。
“香云?”
“哎!小姐,你醒啦?”
“嗯……这会几点了?”张莹莹还有些迷迷糊糊。
“这会已经午时啦,小姐可真能睡,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香云一边卷起纱帐一边打趣。
“反正也没啥事,害……”张莹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你们吃的什么呀,我这会好乏,不想动弹。”
“小姐若是累便先睡着吧,左右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香云见张莹莹脸色是有点不太好,拿了件衣服给张莹莹披上。
“还是你关心我呀!”张莹莹伸手刮了刮香云的鼻子,“我觉得我好像是姨妈要来了……不太舒服呢。”
“什么?”香云一脸懵,“小姐的姨妈要来?我怎么不知道,也没人来传话啊?不过小姐,我倒是真没见过姨奶奶呢。”
张莹莹噗嗤一笑:“哎呀这个姨妈不是那个姨妈啦,这就不跟你说了。我的意思是,好像我的月信要来了。”
“那小姐可更要好好歇着了,我去给小姐煮一剂浓浓的红糖姜茶,小姐先好好歇歇罢!”香云一边仔细地给张莹莹把衣服披好,一边昂了脖子:“秋桃,秋桃!”
“哎,来啦!”秋桃抓着绣花绷子就忙不迭地跑了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美人的月信约莫是要来了,我去煎红糖姜茶,你在这里好生照顾好美人。”香云立起身吩咐秋桃,一条条的注意事项挨个交代,倒不像是去煎茶,反倒像是要出一趟好大的远门。
张莹莹靠在床柱上含笑看着香云,寄月走了,香云好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呢,也就是在自己跟前还叫小姐,这叮嘱秋桃的模样,一板一眼的,倒真是有几分掌事姑姑的样子了。
香云交代好了,确定秋桃都听明白了才忙往小厨房去了。秋桃搁下绣花绷子就又是灌汤婆子又是倒热茶又是给加靠枕的,把张莹莹都给逗笑了:“不过就是来个月信,被你俩这一通闹得,倒好像我在坐月子似的。”
“美人若是真的坐月子,咱们这样倒是叫怠慢了。”秋桃也不怕张莹莹,忙活好了就又拿起绣花绷歪靠在床边,一边绣花一边跟张莹莹唠嗑解闷,WwW.XiaoShuo530.com
“按着规矩,若后妃有孕,不论男女,这位份势必是要晋一晋的,便是晋不了的也要加尊号加荣宠。以美人的家世样貌,等小主生产了若是皇子,位份只怕还要再晋一晋。到时候小姐可不就是妃位了,正儿八经的一宫主位,怎么可能还只得咱们几个人伺候呢。”
张莹莹听了好笑:“我不过就是来个月信,你倒好,想得那么远,把我的孩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哪儿就一定了呢。还早呢。”
“哪里早了。”秋桃收了绷子,开始认真地掰手指,“美人如今入宫两个月已经见了陛下三次了,这在新入宫的主子里可是绝对的头一份,虽说还未……还未侍寝。”
秋桃说到这里红了一张脸,声音也小了些;“但是总是会有机会的,奴婢相信主子。”
张莹莹哑然无言,这才走了寄月又来了个秋桃。在前世逃不掉催工作催婚催育,谁能想到到了古代也逃不掉呢?
好在秋桃这丫头倒也没多倔强,张莹莹哄了两句,这话题也就扯开了。
秋桃继续靠在床沿安安静静绣花,张莹莹却若有所思。
自己在进宫之前,包括进宫之后是不是一直都想得比较简单?在宫里苟且一生不婚不育真的能行吗?先不说没有恩宠子女什么的很容易被欺侮克扣。张府能贴补自己一时,能贴补一世吗?张相爷总有西去的那一天,到了那时,自己再也没有母家了。没有补贴,没有人撑腰,自己还能在后宫安稳度日吗?
就靠那点月例银子?
银子?
张莹莹忽然心念一动:“秋桃!”
“怎么了美人?”
“你们平常除了月例银子,还有什么进项吗?比如说,好像有宫女会自己绣了绣品拿出去卖?有这样的事吗?”
“有啊,不过那都是不得宠的宫里,有的宫里常年见不到皇上,便只能靠月例银子,就算那样,往往也是要被从中克扣一番的,所以到手的份例就少得可怜。宫里难免就要做些针线来贴补,不仅是宫女呢,若是日子实在过不去下去,就是主子也会动手做些出去卖呢。”
秋桃说着说着未免丧气,怕惹得张莹莹不开心,忙换了语气:
“不过咱们宫里皇上常来,内务司可不敢短了咱们的,再说了,咱们还有美人时不时地贴补着,日子挺好过的。奴婢绣的这也不是为了卖,是给奴婢自个儿穿的。美人倒是不必为此忧虑。”
张莹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就是说,恩宠多地位高的是不缺吃不缺喝的,甚至还有富余,但是地位低的那就会过得比较惨兮兮,是吧?”
“是这儿理儿没错,不过美人你不……”
张莹莹伸手打住秋桃的话,大大的眼睛里闪出了狡黠,啊不……智慧的光芒:“桃子啊,我好像有一个好主意。”
秋桃:???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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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勾北的我在后宫种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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