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郑妙音便状似不经意地道:“自从那日以后,我便惶惶不可终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怎么做才能讨皇后的欢心,让皇后能够容得下我。”
李复书赶紧自责道:“都是因为我的错,才连累爱妃担惊受怕。”
这些日子郑妙音不但懒怠弹琴唱歌,有时候即使与他说着话,也会走神,整日情绪不佳。他知道郑妙音那日被吓得不轻,所以从来没有怪罪过她,反而更加怜惜。
他见郑妙音害怕赵学尔,安慰她道:“皇后素来待人宽容,那日并不是针对你,所以你不必害怕,也不必特意讨皇后的欢心。”
郑妙音小心翼翼地道:“就算不为了那日的事情,咱们这些做妃嫔的也应该常在皇后身边伺候。只是我去了几次北辰宫,皇后身边的人都说皇后事务繁忙,没空理会我。”
李复书哈哈笑道:“你有这个心就行了,皇后要打理整个后宫,确实事务繁忙,而且她素来喜欢清静,不耐烦人去打扰。”
赵学尔将郑妙音拒之门外,他一点也不奇怪。
平日里他去了北辰宫,若是说些前朝之事,赵学尔便会兴趣盎然地与他讨论;若是闲谈,赵学尔便兴致缺缺。赵学尔对他尚且如此怠慢,更别提与郑妙音闲话唠嗑了。
而且赵学尔也不是当了皇后以后才这么做,赵学尔刚嫁给他做太子妃的时候,便是这副做派。
郑妙音用撒娇的语气顽笑道:“可我却听说皇后常常派人去政事堂与朝臣们商议朝政之事,可见皇后并不是没时间,只不过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人罢了。”
李复书深有同感,哈哈笑道:“这倒让你说中了,皇后不但看不上你们,有时候连我都看不上。”
一提起赵学尔,他顿了顿,再次感叹道:“皇后聪慧善谋,于政事上十分上心,且见解独到,若她是男子,我定会封她为宰相。”
“可是......”
郑妙音蹙着眉头,欲言又止。
李复书道:“可是什么?”
郑妙音道:“可是我之前听教我礼仪的嬷嬷说,后宫不得干政,怎么皇后却......”
李复书不以为意地道:“皇后天资聪慧,若是用这些宫规教条束缚她的才华,倒可惜了。”
郑妙音道:“先前皇上只不过召我去安仁殿伴驾,碰见宰相们来议事,我还要回避。如今皇后干政违背了宫规,皇上倒是不管了?”
李复书想都不想地道:“皇后与你怎么能一样?”
他说完以后,没听见郑妙音回话,回头一看,郑妙音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眼中全是不敢置信和伤心难过。
李复书这时才察觉方才的话似乎不妥,赶忙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只是他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郑妙音没有等到李复书的解释,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李复书伸手给她擦眼泪,她一把打开李复书的手,站起身来,自嘲道:“是,皇后高贵,我低贱;皇后可以视宫规如无物,我就算没有错,也要因为别人的错而被赶出宫。竟然如此,皇上那日何必救我?就让我被皇后赶出宫去,受尽屈辱,死在宫外岂不是一了百了?”
李复书走到郑妙音身后,不顾郑妙音的挣扎,搂着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绝对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是说皇后与其他的妃嫔不同。”
说赵学尔与其他的妃嫔不同,不就是在说赵学尔比别人都要高贵吗?
郑妙音丝毫没有被安抚到,不依不饶地道:“既然犯了宫规也不会受到惩罚,那还置这些宫规教条做什么,何不统统废了了事?”
李复书道:“那怎么行,若没了宫规,如何约束下面的人,到时候这宫中岂不是都乱套了?”
郑妙音一听,心中更加难受,哭道:“是,皇后不需要遵守宫规,只有我们这些下面的人才需要遵守宫规。皇后高高在上,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把我们赶出宫去,我们这些下面的人都低贱得很,就算死在了宫外,也没人会管。”
“你在怨怪皇后?想让我治皇后的罪?”
李复书原本还十分怜惜郑妙音,见郑妙音没完没了地影射赵学尔,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儿来,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十分严厉地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皇后于国朝有功,不是你能够非议的。看在你先前受了委屈的份儿上,今日我就不同你计较了,日后若是再说这些话,我定会治你个犯上之罪。”
他说完话以后便摔着袖子出了门。
自从他第一次在萦州见到赵学尔,他这些年来走过的每一步,都能看见赵学尔的身影。
赵学尔勇闯异国他乡,运筹帷幄救他出萦州,若是赵学尔不干政,他可能已经客死异乡;
赵学尔计中计斗康宁公主,助他顺利登基,若是赵学尔不干政,他可能已经拜在了康宁公主手下。
赵学尔不惜得罪权贵献国策、提改革,帮他肃清吏治,稳定朝局,若是赵学尔不干政,如今可能仍然权贵横行,恶政失民心。
赵学尔的功绩远在诸多大臣之上,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虽然宠爱郑妙音,却不容郑妙音污蔑赵学尔。
郑妙音方才只不过是仗着李复书宠爱才针锋相对,咄咄逼人,却不想真地惹怒了李复书。李复书这一走,她慌忙起身上前去挽留:“皇上!皇上!”
只是李复书却根本不理会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妙音自进宫以来,还从来没有见李复书与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方才还与她情意绵绵,一提到赵学尔便翻脸不认人,郑妙音不由得委屈得哭了起来。只是无论她现在哭得如何伤心,李复书都再也不会来安慰她了。
郑妙音不由得心中更加惶恐,若是将来赵学尔再要把她赶出宫去,李复书真的会站在她这边吗?
一想到这里,她因为哭泣而布满血丝的眼中恨意更甚。
郑妙音首战失利,她想了一夜,决定还是去昭庆宫走一趟。
朱倩虽然没有答应与郑妙音结盟,但也乐得郑妙音与赵学尔开撕,因此她很是热情地招待了郑妙音。
郑妙音也不与她绕弯子,直接道:“我先前不知道后宫干政的严重性,后来特意去查了史料,发现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十分反对后宫干政,为什么皇上却对皇后如此放纵?”
朱倩出身朱国公府,她的父亲朱志行曾经是朝中的三位宰臣之一,是京都数得上的权贵门第,不是依靠赵学尔上位的赵国公府能够比得上的。
而且朱倩身为正一品皇妃,距离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若是赵学尔失势,她是最有可能继任皇后之位的,按说她应该是最想要把赵学尔拉下马的人,可她却拒绝了郑妙音结盟的提议。
先时郑妙音不知道朱倩为何要拒绝她,经过这次失利,她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因为赵学尔太强大了,强大到朱倩根本不敢与其为敌。
赵学尔的强大不仅体现在她自身的无懈可击,更体现在李复书对她的信重和爱护。任何想要对赵学尔不利的人,恐怕还没有走到赵学尔的跟前,就已经被李复书给铲除了。
郑妙音相信,以朱倩和赵学尔之间的深仇大恨,朱倩不可能没有想过要对付赵学尔。朱倩这样自傲自满的人,却能够在赵学尔这个大敌面前恭恭敬敬,安安分分地呆在宫中,恐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朱倩也曾经像她一样反抗过,只不过也像她一样失败了,而且很可能失败了不止一次。
郑妙音既然已经决定要和赵学尔鱼死网破,便不可能轻易收手。但她也不想一次一次地去李复书那里碰钉子,说不定钉子还没碰完,她就要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了。
所以,她今天是来向朱倩取经的。
朱倩毫不意外地道:“你既然这么问,就说明你已经开始行动了,只是......失败了。”
她就说嘛,连她都对付不了的人,郑妙音怎么可能轻易得手。
她不由得庆幸自己当初足够理智,拒绝了郑妙音,否则现在摔跟头的人就是她了。
郑妙音毫不掩饰地道:“是,我失败了,所以来向贤妃请教。”
“问我?”
朱倩放松身体,懒懒地靠在小几上,道:“我对皇后可是忠心耿耿,你来问我可就是问错人了。”
若是郑妙音当真能让赵学尔吃亏,她倒还要高看郑妙音一眼,兴许还会考虑考虑与其结盟。如今她知道郑妙音当日只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已,她又何必与郑妙音多浪费时间,若是哪天东窗事发,说不定将来郑妙音还会反咬一口,说是她指使的。
郑妙音道:“就算贤妃没有办法对付皇后,总有办法让我少碰一些钉子吧。”
“没办法。”
朱倩嘲讽道:“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与皇后为敌,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苟且偷生。”
这是当初郑妙音嘲讽她的话,现在她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郑妙音。
郑妙音气得站起身来:“贤妃当真不愿意帮我?”
朱倩端起小几上的茶杯,道:“我不知道郑婕妤要做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该怎么帮郑婕妤。”
郑妙音知道朱倩这是在送客。她本以为朱倩就算暂时不会与她结盟,想来也应该不会吝啬告诉她一些失败的经验,至少能帮她绕过几颗钉子,让她有机会能够站到赵学尔的面前与其对决。
谁知朱倩竟然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仿佛迫不及待地要与她划清界限。
她知道朱倩是笃定她不是赵学尔的对手,所以才会这样一副做派。
既然朱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她了,她也不必在这里再多浪费时间,也不与朱倩行礼,便直接转身甩手出了昭庆宫。
郑妙音走到昭庆宫门外,仰头看着天空,太阳虽然刺眼,她却觉得很美好,她想要每天都能看见这样的天空和太阳。
她回头深深地看了昭庆宫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朱倩的加盟,未来这条路便只有她一个人走了。她知道凭她的一己之力想要扳倒赵学尔很难,但赵学尔若是不死,死的便是她了。所以她必须要主动出击,否则就只能任人宰割,尸骨无存了。
两军交战,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
所以郑妙音回了凌烟阁以后,便琢磨着该如何掌握赵学尔的动向。
赵学尔的位分比她高,又比她受宠,而且中宫和其他妃嫔们本就是对立的关系,未免打草惊蛇,她不敢像收买安仁殿的人那样收买北辰宫的人,只是安排了几个人去与北辰宫的人接触,打听与赵学尔有关的事情。
如此过了几日,她发现赵学尔的生活实在单调得很。
赵学尔除了每日会花一点时间见各司的管事们,请安日的时候会接见一下妃嫔们,然后就会一整天呆在内书房不出来,就是李复书去了,两个人也多半是呆在内书房议事。m.XiaoShuo530.Com
她的生活透明得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实在没有什么错漏可以利用。
一般来说,若是敌人不好对付,那么可以从她身边的人入手。
赵学尔身边的人可以分为四类:
一是李复书,郑妙音自然不敢在他的身上做文章。
二是妃嫔们,赵学尔除了请安日,平日里若非有要事,根本不接待妃嫔。因着赵学尔从来不与哪个妃嫔过多接触,妃嫔们接触赵学尔的机会不会比郑妙音多,对赵学尔的了解也不会比她更清楚,所以她也难以在妃嫔们身上做文章。
三是各司的管事们,后宫之事琐碎繁复,管事们本来应该有很多机会接触赵学尔,但赵学尔让各司的管事们自己商议着处置后宫之事,唯要事向她请奏。若是郑妙音在哪一个管事身上做文章,恐怕还没有到赵学尔跟前,就被其他的管事们给发现了。
四是赵学尔身边伺候的人,赵学尔不是贪图享乐之人,所以她身边常年只有如鱼和不为两个人伺候,其他的宫女侍从们多半难以近赵学尔的身,就算郑妙音能想到办法收买,也用处不大。至于如鱼和不为,这两个人都是曾经替赵学尔死过的人,又怎么可能为她所用呢?
总之,赵学尔的人际关系也简单得让人一眼就能看透,郑妙音根本找不到着力的地方去使劲儿。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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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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