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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从还是不从(4K2)

  宰予见季孙肥一口应下,于是也不再多言,而是扭过头开始教训起了公输班。

  “班啊!你方才说,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方才说可以用钱财换取名声?”

  公输班受到宰予的问询,倒也不否认,而是反问道。

  “难道钱财不能换取名声吗?夫子您能够获得菟裘百姓的拥戴,这不正说明了钱财的作用吗?

  倘若您没有通过贩卖书籍和调味料等商品积攒了大量的财富,那又怎么可能下令降低赋税,您颁发的那些政策又怎么可能顺利的得到实施呢?

  若是政令无法顺利实施,天下人又怎么会知道您的贤能呢?”

  宰予望着小公输班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这小子越来越有他的风采了。

  只不过,他这风采貌似学的有些跑偏。

  公输班说的话乍一听起来,一点毛病没有。

  治国说到底治的是财政,惠民要钱、扩军要钱、诸侯们穷奢极欲也要钱。

  换而言之,只要国家财政运转良好,大家日子都过得不错,那大问题就是小问题,小问题等于没问题。

  这种时候,就算执政卿的位置上拴头猪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而如果财政糜烂,大家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时候,随便出点小问题也很容易发展为大问题。

  这时候,纵然执政卿是天降猛男,最多也就是再续个一二十年,该凉的时候还是得凉。

  财政是国家的命脉,但公输班一味强调金钱的作用,这样的做法却是与先秦儒家所强调的理念背道而驰的。

  虽然夫子在上课时,也曾提到过治理过程中使民众丰衣足食的重要性。

  但使得民众富裕却并不是最终目的,而仅仅是为了实现教化的手段而已。

  因为夫子也明白,人在极度贫困的状态下,能不作奸犯科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这时候去和他们传授道理,让他们奉献自我、保家卫国、恪守君子之道,人家不给你两拳就算是客气的了。

  宰予望着一脸自信的公输班,心里琢磨着到底该怎么教育这小子。

  如果直接驳斥他的言论,他多半是不服气的。

  可如果不直言的话,宰予又担心他不放在心上。

  宰予想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班啊!方才我在门外听见你与肥谈天说地,言语之间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诗》中的道理了?你如此刻苦用功,让我甚感欣慰啊!”

  公输班听到宰予夸奖他,小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

  他毕恭毕敬地俯身拜道:“都是夫子教导的好。”

  宰予微微点头,随即又开口道:“你的《诗》已经学的颇为纯熟了。正好肥今天也在,那我今天就教你们俩学一学《易》吧。”

  季孙肥原本因为担心父亲和家族,弄得心思散乱、魂不守舍。

  可现在他听见宰予要传他《易》,顿时也来了精神。

  他虽然不喜欢读书,但还是听说过《易》的大名的。

  季孙肥忍不住问道:“夫子,学会了《易》,是不是就能预知未来的吉凶?帮助亲族免于祸患了?”

  宰予坐在草席上,只是摇头:“或许《易》的确可以预知吉凶,但凭我现在的能力,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您这样学识渊博的人都无法做到吗?”

  季孙肥听到这里,不由觉得有些失望。

  “不过……”宰予话锋一转:“如果你可以恪守《易》的准则,那么帮助亲族免于祸患还是可以做到的。”

  季孙肥闻言一喜,他忍不住站起身问道:“真的吗?”

  宰予只是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

  而公输班早已按捺不住学习新知的冲动了,他催促道:“夫子,您快开始讲吧。”

  谁知道,宰予听到这话,只是摇头:“讲《易》,是快不起来的。”

  此话一出,季孙肥和公输班起身问道:“这是为何?”

  宰予道:“《易》中有云:正其本而万物理,失之毫厘,差以千里,故君子慎始。

  唯有先端正了根本,弄清其中的条理,然后才能开始动手实践。

  否则的话,开始时失误一毫一厘,到后来就会相差千里之远,所以君子对待万物的开端都是慎之又慎。”

  公输班回味着宰予的话,小眼珠子忽的一转,他的脸上顿时现出了怀疑的神色。

  夫子这是在说我没有端正根本吗?

  公输班试探性的问道:“可只要学到了使用《易》的方法不就足够了吗?

  管仲和晏子一个端正了根本,一个没有端正根本,然而都可以辅佐君王。

  您让我们学习诗书礼乐,习练君子六艺,为的不就是锻炼我们治理国家的才能吗?

  只要有了才能,没有建立根本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宰予早知道这小子一准会狡辩。

  不过狡辩也没用,因为公输班显然忘了,这一道题是宰予给他出的。

  作为出题人,宰予自然早就已经把后面几步算得清清楚楚。

  宰予问道:“班啊!你喜欢做工,那我就问你一个工匠们会遇到的问题吧。”

  公输班道:“夫子请讲。”

  宰予道:“如果造房子时,墙造的很厚,而墙基打的又硬又薄。这样的房子造好后,会倒塌吗?”

  “这……”公输班红着脸嗫喏道:“我有不让它倒塌的方法。”

  宰予笑着点头:“我相信以你的才智,的确可以拿出不让它倒塌的办法。但如果用了你的办法之后,又碰上狂风暴雨侵袭,屋子遭到了损毁,那么又是从什么地方先开始坏的呢?”

  公输班虽然不愿意承认问题,但作为一个匠人,他还是得尊重客观事实。

  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在您说的这种条件下,如果屋子毁坏的话,那必然是从墙根先坏的。”

  宰予点头道:“墙壁的地基打得不牢,的确不一定倒塌,可一旦遇到暴雨,必定是从墙基开始毁坏。

  树木的根扎得不牢,不一定会折断。但如果刮大风、下暴雨,必定会被连根拔起。

  君子居住在天下之间,如果不崇尚仁义,只谈论利益,的确不一定会灭亡。

  但是一旦有了非常的变故,灾祸突然来到,到了车驰人亡的地步,才口干舌燥的仰天叹息,捧着《易》来向上天祈求,企望神灵能来救他,这不也是太不切实际了吗?

  我的夫子曾教导过我:不慎其前而悔于后,虽悔无及矣。

  开始的时候不谨慎,出了事才懊悔,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这段日子一直背《诗》,应该知道其中有一首《中谷有蓷》,你还记得其中是怎么说的吗?”

  公输班正想耍滑头说自己不会背,可没想到一旁的季孙肥却突然开口了。

  “有女仳离,条其啸矣。条其啸矣,遇人之不淑矣!

  有女仳离,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有位女子遭遗弃,抚胸叹息又长啸。抚胸叹息又长啸,嫁人不淑多苦恼)

  (有位女子遭遗弃,抽噎哭泣泪不干。抽噎哭泣泪不干,悔恨莫及空长叹)

  季孙肥刚刚念完,便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回道:“夫子,我只记得这两句,其他的忘了。”

  宰予倒也没有过多苛责他,而是鼓励的问道:“那你记得这首《中谷有蓷》讲的是什么样的一个故事吗?”

  季孙肥寻思了一阵子:“好像说的是一位女子哀叹自己遇人不淑、择偶不慎,嫁了个负心人,所以惨遭遗弃,只得自怨自艾的故事。”

  宰予咧嘴一笑,正想再补充两句呢,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子贡急匆匆地走进院内,还不等宰予问他,便听见他急的连声道。

  “子我,曲阜来人了!”

  “谁来了?”

  子贡面色阴晴不定:“公伯寮。”

  宰予眉头一皱:“公伯寮?这个时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谁说不是呢?但他出现在菟裘还不是最怪的。更怪的是,他是奉国君之命召你回曲阜的。”

  “召我回曲阜?”

  宰予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升起。

  子贡道:“这多半是阳虎假借国君之命召你过去。如果真是国君传命,来的应该是行夫或掌交才对,怎么可能派司兵公伯寮过来呢?

  咱们的谋划多半是暴露了,还是早做准备吧!”

  宰予想了想,回道:“派公伯寮过来传命的确反常。但我们都觉得反常,难道阳虎自己没考虑到这一点吗?”

  “这……”

  “现在阳虎明知反常,却依然选择派公伯寮过来召我,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

  子贡皱眉问道:“哪一种可能?”

  宰予道:“他多半是对我怀有疑虑,但又无法确定,所以才派公伯寮过来召我,想要借此试探我的态度。如果我不去,就说明我有问题。如果我去了……”

  子贡又问:“如果你去了,他就对你放心了?以阳虎之多疑,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宰予冷哼一声:“的确没那么简单。不过我有把事情变简单的办法!”

  子贡愣道:“什么办法?”

  宰予眼珠子一转,冲他招手道:“你且附耳过来。”

  ……

  菟裘府衙之中。

  公伯寮站在高台阶前,望着不远处商旅络绎不绝的东市,一边笑着一边夸赞道。

  “我在曲阜时,就听说子我治理菟裘颇有成效。今日看来,诚不欺我啊!”

  申枨也笑着:“菟裘虽然比不得曲阜那般繁华,但也有别样风土。你若是不急着回去的话,倒是可以多留几天,我也好带你四处游览一番。”

  冉求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刚来就要走,你这也太急了。”

  公伯寮哈哈笑道:“我也想留下来与诸位把酒言欢。可……国君要我见到子我后,便立刻带着他启程返回曲阜,君命难违啊!”

  高柴问道:“国君催的这么急,他到底是要找子我谈什么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

  公伯寮回道:“我只是个传话的,国君想的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多半是出兵讨伐齐国的事吧,子我他素来知兵,国君发兵前询问他的意见,可谓是再正常不过了。”

  公伯寮话音刚落,便看见宰予和子贡从南边走来。

  “唉呀!子我来了!”

  公伯寮大笑着正想上前相迎,谁知道宰予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也黑了下来。

  公伯寮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还不等他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便听见宰予高呼一声。

  “子有、子周,给我擒下此獠!”

  ……

  数刻之后,菟裘牢狱。

  宰予望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公伯寮,呛朗一声拔出腰间长剑。

  躺在地上的公伯寮见状吓得浑身一哆嗦,两腿连蹬向后退了数丈之远。

  “子我!你这是干什么?你我多年同学,怎可兵戎相见啊!是我方才有什么冒犯了你的地方吗?你说出来,大不了我改就是了!”

  宰予一只脚踩住公伯寮的脚踝,随后仰天长叹了一声。

  “这不怪你,怪我。是我宰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夫子对我的谆谆教诲。”

  宰予一语言毕,抬起手中长剑在公伯寮的眼前晃了晃。

  公伯寮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十分勉强的朝宰予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子我,你看你,又在说笑了不是?你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玩闹归玩闹,差不多就得了。我身上可还背负着国君的命令呢,你把我杀了,是打算背叛鲁国吗?”

  公伯寮的话一出口,周边立马陷入了一片死寂。

  宰予和子贡双唇紧闭,两只眼睛落在公伯寮的身上,仿佛就像是在看死人。

  “你……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宰予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幽幽的叹了口气:“阳子于我有大恩,现今三桓为祸,阳子有意取而代之。”

  公伯寮听见宰予的话,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子我,你什么意思?”

  子贡冷笑连连:“实话告诉你!子我决定襄助阳子,我们也决定助他一臂之力。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应该知道怎么选吧!”m.XiaoShuo530.Com

  公伯寮听到这话,心里都气乐了。

  合着你们把我捆起来,是要我答应帮助阳虎啊!

  可问题是,老子抱阳虎大腿的时间可比你们还早啊!

  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但心里骂归骂,公伯寮嘴上还是不愿意直接承认自己与阳虎有关联的。

  因为他之所以帮助阳虎,是因为跟着阳虎混有好处拿。

  但这一次阳虎发动叛乱,能不能成事还得两说呢。

  如果他现在就一口咬定自己和阳虎有关,一旦阳虎没成功,那以后他公伯寮在鲁国还怎么混啊?

  两头下注才是永葆富贵的精髓所在,一意孤行那纯粹是匹夫所为。

  公伯寮正想着呢,忽然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

  原来宰予的剑已经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就问一句,你到底是从,还是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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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眼里世间的读者分为两类,一类是投月票的和一类是投推荐票的。

  ——节选自《宰予日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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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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