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让静沅不解的是,偌大的璇玑宫竟没有一个守卫,甚至别说是守卫了,连个仙侍都看不见,她和邝露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名为“七政殿”的主殿外!这殿门前还立着两头魇兽模样的金色雕像,可惜失真不少,完全没有魇兽那副可爱的样子。
就算仙神都会法术,大多时候不需要旁人伺候,但多少该有个通禀传话的人吧?清寂如风神府上还有十几个仙侍呢,润玉这里竟然一个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静沅正思索间,深吸了一口气的邝露已经迈进了七政殿,径直走向了正在案前坐着,手持书册看得入神的润玉。静沅见此,也跟着走了进去。尒説书网
邝露走到润玉的书案近前,拱手道:“天兵邝露,向夜神报到!”
润玉抬眸一看,发现一身铠甲的邝露身边还站着静沅,下意识地露出了笑容,旋即放下书册起身道:“静沅今日怎么有空下顾我这陋室?”
静沅“扑哧”一笑,道:“说笑了,你这里若是陋室,恐怕这世上便没有华宅了!我的事稍后再说,你别耽搁了正事,这位小将可是要来投入你夜神麾下的,还不快考校一番!”说着,便往一旁走了走。
润玉闻言,眼神却是一变,审视地看向了邝露,语气有些锐利:“你要投入我的麾下?”
邝露点点头,道:“嗯,是。”
润玉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淡淡地开口道:“我璇玑宫征兵一向只是走个过场,你在我这里并无用武之地。你若想立战功,还是去火神那边试试吧。”
“邝露只想跟随夜神殿下。”邝露立刻回道,“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跟着我无仗可打。”
“好呀,反正我也不擅长打仗!”
……
静沅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眼见润玉越说越离谱,邝露却接得稳稳当当,不由地露出了笑意。润玉一个男子没看出邝露的心意,她却看得清清楚楚,这般的少女心事,她自是没有经历过,但也见识过不少,润玉这三言两语定然不可能让邝露退却。
果然,哪怕润玉用自己“平日里钻研奇门禁术,有时会走火入魔,甚至打伤人”的这种话也没有吓到邝露,甚至她还来了一句:“殿下可否教教我呢?”
这话不但让润玉无法了,也让静沅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对邝露多了些许好感。
这边润玉见吓不走邝露,只好暂时答应让她留下来,同时打发她到一旁的偏殿住下。邝露满心欢喜地朝润玉一抱拳,然后才退了下去。
静沅见她转身之后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不复先前的紧张,失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却看到了润玉面上的沉郁,顿时微微一怔,随后忽然反应过来,方才润玉根本就没有考校邝露的意思,而是一心想要她走,心下有些不解,“润玉可是有什么疑虑?”
润玉起身走到静沅身边,语调清冷地开口道:“我这璇玑宫素来无人问津,他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留下,恐怕是别有用心。”
“润玉是怀疑她是旁人安插的眼线……?”静沅知道润玉是想岔了,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邝露真正的心思。可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到底这是旁人的隐私,似乎不该由她来多嘴,于是便只说道:“我觉得润玉你多虑了,她看着心思单纯,不似心怀否测之人,而且我看得出来,她的确是一心想要追随你,一路上别提有多紧张了!”
见静沅为邝露说好话,润玉更多了几分疑惑:“静沅怎会同他一道过来?”
“今日不是天界三十年一次的征兵大会吗,我就去九霄云殿看了个热闹,结束时正巧碰到邝露到你璇玑宫的征兵处报到,便跟着她一道来了,否则光凭我自己可不一定找得到这里。”静沅解释道。
润玉神色一黯,道:“璇玑宫地处偏僻,确实不易寻。”
静沅摇了摇头,道:“偏僻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因为这天界太大了,到处都是重重殿宇、层层楼阁,而且还云烟雾绕的,连道路都看不清,我之前又没怎么出过风神府,今日若不是有人领着,我必定会迷路。”
“静沅先前不是说,未免给风神仙上添麻烦,白日里并不外出的吗?今日怎会去看征兵大会?”这就是润玉最初的疑惑了。
静沅闻言,顿时抑制不住满心的喜悦,语调轻快地言道:“润玉平日里颇能见微知著,不妨猜一猜这其中的缘故?”
看着静沅的笑靥,润玉暗暗在心底思索了起来,他知道此间唯一能让静沅如此喜笑颜开之人便是风神,而与风神有关之事,她最挂心的似乎就只有……
“莫非是风神仙上同水神仙上和离了?”
静沅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只等天后寿宴之时禀明天帝,他们便会昭告六界了!所以临秀姨也不用顾忌我这陌生人出入天界会引人怀疑啦,而且还替我在南天门登记了身份。”
得知此事果然如他所料,润玉心中一时百味杂陈,风神和水神竟然真的和离了……
如此一来,原以为会束缚他一生的婚约也有了解除的契机……
他的人生确实可以有新的风景了……
想到这里,润玉不禁微笑起来,这时却听静沅又道:“对了,明日我和临秀姨就要回人界了,今日我带了琴来,就在此为你弹奏一曲吧,也算是临别前的赠礼。”
“静沅要走?为何如此着急?”润玉心下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静沅回道:“也不算着急啊,我已经在天界待了好一段时日了,若非为了陪临秀姨,我一早就回人界了。刚好现在和离之事已定,临秀姨也想走了,我自然乐意至极。”
润玉心中失望,却也找不到劝静沅再多留些时日的理由,只好问道:“那静沅何时会再来天界呢?”
静沅想了想,道:“天后寿宴之时吧,我应该会陪临秀姨一道前来。”
润玉这下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微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声,面上满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静沅还真没见过润玉这副神情,本来她并不觉得离开天界有什么不对,可见润玉如此,才忽然意识到,她是潇洒惯了,也习惯了离别,但对润玉来说,这大约是第一次与朋友分别吧……
忆及当初送走师尊时的感受,静沅顿时对润玉的心情更多了几分理解,于是便温声道:“我父亲曾言,士之相知,温不增华,寒不改叶,能四时而不衰,历险夷而益固。我觉得我们之间也当是如此,当然,历险夷就不必了,四时不衰即可,就算不常见面,也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情谊,对不对?”
“不错,静沅所言有理。”润玉的那点失落和不舍被静沅这两句话轻而易举地便抚平了,同时也对静沅的父亲更加钦佩了几分,从这简单地一句话中就不难看出他是何等光风霁月之人,若是有幸与之结识该有多好。
静沅接着又拿出了几张符箓,逐一指着对润玉言道:“润玉,这是我自己炼制的传讯符,你若是有事想找我,可以用它传讯,无事时也可以用它与我闲谈;这两张是感应符,一子一母,你在上面各留一缕神识,就可以通过母符感应到持子符之人的位置,这样你要想来下界找我随时都能找到。
再者,这天界长日无事,若你不介意的话,不妨就常到下界走走。届时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人间纷繁的景致,虽不比这九重天的仙境盛景,却胜在多种多样,还有那红尘中的烟火气也很值得亲身感受一番,而且我在人界风神府里做了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到时候可以送你一些。”
“好,那润玉就先在此谢过静沅了!”润玉欢喜静沅的提议,更欢喜于静沅这番心意,笑盈盈地拱手道。
接着在收好静沅给他的符箓后,又浅笑道:“静沅方才不是说要弹奏一曲吗?润玉洗耳恭听。”
静沅收起感应符的子符,四下看了看,发现竟没有多余的案几,便挥手变出了自己常用的琴案和一个蒲团,接着盘坐在蒲团上,摆好自己的琴,微闭双眼调息了片刻,接着才拨动起了琴弦。
这次静沅弹得是《高山流水》,从最初似身在高山之巅观天地辽阔的松沉旷远,到见瀑布飞流、江水翻腾的绵延激荡,再到由急转缓,由重转轻,似滂湃的江水渐渐转为平静,偶见余波激石,轻快婉转……
她的琴音似将这一幕幕场景展现在了润玉眼前,让他有种身临其境之感,心绪也从刚开始的为之牵动,至完全沉浸其中,听罢只觉胸中开阔,心旷神怡。
伴随着琴曲的余音,静沅轻吐了一口气,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润玉。
“静沅此曲,唯有‘天籁’二字可以形容!曲中之景静沅想必都亲眼见过吧?”润玉不无感慨地言道。
静沅单手抵着下颚,语带怀念地开口道:“是啊,少时师尊每年都会带我外出游历一段时日,看不同的景与物,我见过大海的广袤无垠、山林的郁郁葱葱、昆仑的皑皑白雪、大漠的黄沙漫漫……
可世上之景就是这般神奇,时时不同、处处不同,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人百看不厌。所以后来我又时常同好友结伴踏遍山川,来到此界之后,也是拉着临秀姨到处游历。”
说到这里,静沅轻笑了一下,“很多时候,徜徉于山水之间当真能令人忘忧,面对着浩渺的天地,身处其间的凡人不过如同尘埃芥子一般,转瞬即逝,在这种时候再多的烦忧似乎都不值一提了,只觉心胸开阔。若是一直囿于一隅,所见皆眼前,不识天地之广、乾坤之大,自然容易消磨心智,坐困愁城,我可不愿如此!”
所见皆眼前……不识天地之广、乾坤之大……
自己不就是如此吗?困守于这天界泥沼之中,所思皆不可言,所想皆不能为,莫说四海遨游,便是在天界都不能来去自如,唯恐行差踏错……
数千年来皆是如此度日,满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却原来心底还是有所不甘,还是想要真正领略一番静沅所说的浩渺天地,不是书中看来的,亦不是旁人口耳相传的,而是亲眼所见的……
不过,此事急不得,还需好生筹谋,不能给天后留下把柄和口实。
想到这里,润玉起身走到静沅身前,道:“承蒙静沅以此曲相赠,可惜润玉身无长物,无礼回赠,不若今夜我带静沅去天界的一处美景一观,聊表谢意,可好?”
“美景?好啊!”静沅眼神一亮,立刻答应了下来,想了想又道:“看这会儿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就先不回风神府了,直接在你这里待到入夜吧。”
“也好,那就烦请静沅在此等润玉上值回来了。”润玉笑道。
静沅起身收起自己的一众物事,侧首对润玉说道:“趁眼下有暇,不若润玉你带我在璇玑宫中四处走走吧,你这里看着与风神府倒很是不同呢。”
润玉自然不会拒绝,一边引着静沅往七政殿外走,一边向她介绍起了璇玑宫中的各处宫殿。
在将璇玑宫逛了一圈之后,两人来到前庭中的石桌旁坐下。
这石桌上还摆放着一副残局,静沅盯着棋局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痒痒的,想把这棋局继续下下去,但算算时辰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开口道:“润玉,你这璇玑宫建得倒是巍峨华丽,可也着实冷清了些,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这么大的璇玑宫居然连个仙侍都不见,平日里你宫中的杂务都由谁打理呀?”
润玉神情幽远地回道:“我素来喜静,并不需要太多仙侍随侍,况且璇玑宫中也无甚要务,偶有些许琐事我自己便可料理。”
润玉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想到方才他对邝露的态度,静沅心里便有些明了了,大约是不想身边有别人的眼线,干脆就一个仙侍都不留。
静沅觉得,虽然润玉这么做无可厚非,可如果是她的话,她是不介意身边有眼线的,反正那些眼线也就只能传递个消息,根本不能对她做什么,而她行事也没什么需要秘而不宣的,不惧为人所知。反倒是有了这些人在身边,既能安了那些上位者的猜忌之心,又有了伺候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可说一千道一万,她和润玉终归是不同的人,她不能替润玉决定如何行事。
只是,润玉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也着实太危险了些。毕竟他与自己这样无牵无挂的散修不同,身处权力漩涡之中,往往很难独善其身,何况他本就一直备受猜疑。哪怕他始终这般隐忍退让,也未必能换来一世清泰无虞,反倒可能让旁人对他出手时毫无顾忌……
念及此,静沅取出一枚玉简,用神识印上了先前在征兵大会上记住的那些人的讯息,接着递给了润玉:“我今日在征兵大会上发现了不少才略过人之辈,可惜因语言不通都被火神错过了,听临秀姨说,润玉你也掌管了三方天兵,若是润玉有心,不妨考虑将他们招揽至麾下效力。”
润玉闻言,却是神色一肃,沉声道:“静沅这是何意?我并无与旭凤争权之心!”若非已经足够了解静沅,润玉此时定然会以为她是天后派来试探自己之人。
静沅对润玉的敏锐并不意外,若连这点看穿她用意的洞察力和心计都没有,那他就不是润玉了,也不值得那位天后如此忌惮和防范了。
静沅轻笑了一声,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我相信润玉你并无争权夺利之心,可不争是一回事,自保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在我看来,无论你有无势力,某些人的猜忌之心都不会因此消失,有些问题既然已经存在,那就不是你一味退避就能解决的了,早晚都要面对。与其等到有朝一日屠刀加颈时毫无还手之力,不如早作准备。我可不想哪天闭关了几年,出来就听不到你的消息了。”
单看润玉如今的境况,就不难知道天后有多嫉恨他这个天帝长子,只不过或许是碍于天帝,这么多年才没对润玉下手,可这不代表她以后也不会动手。而润玉虽说名义上掌管着三方天兵,可他为了避嫌,想必也不会在军中培植亲信,如此可以说是孑然一身。
若是哪日天后真想除掉他,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润玉本身修为不低,可天后也未必弱于他,而且她还有鸟族和火神做后盾,党羽众多,又在身份上天然压制他,不是凭他一己之力便可以抗衡的。至于天帝,肯定也是指望不上的,否则以他堂堂天帝之尊,只要稍稍看顾一二,润玉何至于此!
再者,这世上让一个人无声无息消失的办法实在太多了,那个号称天界战神的火神,前段时间不也遇袭失踪多时吗?火神失踪,不止天帝天后发出敕令、派出手下寻找,他自己麾下那一众兵将也在上天入地的找他。可如果失踪的是活得像个隐形人似的润玉,静沅怀疑根本就不会有人用心去找,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
是以,润玉的当务之急是培植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如此,才能在这与人间宫廷一般勾心斗角、乌烟瘴气的天界保有一席之地,让天后不能随意对他出手。而也只有在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后,他才能够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迫活成这般谨小慎微的模样。
“对我来说,我要做什么,必得是我自己愿意做的,旁人无论是谁都不能左右我!我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决定!”静沅眼含深意地看着润玉,“我看得出来,润玉你其实也想像我这样主宰自己的人生,既然如此,何不从现在开始试试呢?自己选择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和被逼着闲云野鹤,总归是不同的……”
何况,你也得有命去闲云野鹤啊!
润玉叹息道:“静沅,你总是寥寥几语便能一针见血……”说中我心底最隐秘的念想……
原来,我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甘于平淡……或许,天后对我的猜忌是对的……润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润玉也不是犹豫不决之人,既然心中已然意动,便不再推拒,将桌上的玉简伸手取了过来,略微扫了一眼之后,收入了袖中。接着,他又对静沅道:“静沅拳拳之心,润玉在此谢过,必不负你这一片好意!”
静沅笑道:“润玉客气啦!说起来这对我也有好处啊,万一以后我遇到应付不来的事,你不就可以派出人手帮我了嘛!”比如像之前那样寻找铸剑材料的事,要是有人手的话,她自然就不用自己去了!
润玉正色道:“这是自然,静沅若有所需,润玉定会全力相助!”
“嘻嘻,那说好了!”
“嗯,说好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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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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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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