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仙喘了口气,道:“无妨,小仙还撑得住。”
静沅看他这样,不免也劝道:“仙上不如先修养几日,至于旁的事,之后再说吧。”
鼠仙这会儿还挂心着彦佑的安危和尽快回去向他那位恩主通报消息的事,因此是片刻也不想耽搁,当即便道:“不,事已至此,小仙不能在天界久留了。”
鼠仙如此坚持,静沅也就没再出言相劝。尒説书网
风神见状,也明白鼠仙和静沅应是有要事相谈,于是在和他们三人来到院中的凉亭后,便要先行离开,给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
静沅却拦下了她,道:“临秀姨,这里是你的府邸,哪有你避让的道理?无论鼠仙仙上与我有何事相谈,我都不会瞒着你,凡是我可以知晓的事情,临秀姨自然也都可知晓!”
风神闻言,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失笑了起来:是了,这又不是在洛湘府,需要她时刻警醒,不可越矩。
呵,看来这几千年来养成的习惯还真是根深蒂固,才去了洛湘府一日,就又找回了与人相敬如宾之感,差点忘了,她与静沅之间无需如此见外的……
风神自嘲地摇了摇头,跟着也坐到了凉亭中的石凳之上,道:“好,那我便一道听着。”
静沅都这么说了,鼠仙也不会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眼看静沅、润玉和风神三人都在等着他开口,他微微阖眸,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接着重又睁开眼睛,沉声道:“小仙和彦佑的……恩主……”
“是龙鱼族的簌离公主……”
“龙鱼族?”
“簌离……?”
除了并非出身此界的静沅,风神和润玉都发出了疑问,但两人关注的重点却是不同,甚至原因也不同——
风神是惊讶,惊讶于数千年前被灭族的龙鱼族竟然还有族裔存在!
而润玉则是疑惑于自己不知为何会对“簌离”此名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难得风神仙上还记得龙鱼族……”鼠仙感慨道。
“大约五千年前,天后以叛逆之名率鸟族兵将将太湖龙鱼一族族灭……”
“在那之后,太湖一地便沦为了鸟族的私产。”
风神这话自然是在对不知此事的静沅和润玉说,“不想,龙鱼族竟还有幸存之人,而且还是簌离公主。”
润玉的神情更加恍惚了一些,眉头也微微皱起,静沅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皱起了眉,轻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临秀姨,你认识这位簌离公主?”
风神摇了摇头,道:“并不认识,不过……”
风神的神色有些为难,静沅正要询问,鼠仙却又接着说道:“龙鱼族并无叛逆之举,是天后为了达到目的,也是因……”
鼠仙顿了顿,没说出缘由,只恨声道,“天后挟私报复,下手灭了龙鱼族之后,随意捏造了一个意图谋反的叛逆之罪便算了事了!”
“恩主在那一役中侥幸未死,立志要报灭族之仇,于是一边召集旧部,一边偷偷招募那些同样被天后和鸟族迫害过的族群遗民,以图有朝一日可以对抗天后和鸟族!”
说到这里,鼠仙激昂的语调微微降了降,抬眸看了神思不属的润玉一眼,叹息道:“只是,这数千年来,鸟族的声势愈发壮大,而我们,却始终未成气候……
加上火神这些年声名在外,还有……
恩主她,本就怨恨难消,近些年更是越来越急躁,所以才有了百年前彦佑趁火神涅槃偷袭于他一事,甚至还牵连了夜神。”
润玉极力压下脑中那些影影绰绰的东西,松开了先前不自觉握紧地掩在袖中的手,冷冷地开口道:“既然与你们有灭族之恨的是天后和鸟族,那你们为何要对旭凤下手,牵连无辜?”
哪怕他与天后不睦,可从未迁怒于旭凤,旭凤亦不曾因天后的缘故而敌视他。
天后是天后,旭凤是旭凤,他从来都分得清楚。
即便这些年他与旭凤渐行渐远,兄弟之间的情谊也不复当初,甚至他也已经开始与旭凤相争,可也从没想过伤害旭凤,更没想过用除掉旭凤的方式达到目的。
风神虽然没开口,但却是一脸的赞许之色,显然是和润玉有一样的想法。
倒是静沅,虽然鼠仙说得含糊不清,但她心中也已经有了个大概。
若说之前,她还觉得他们伤人便该付出代价,那现下她便只剩一个念头了——其情可悯,其行可原!
灭族之恨加诸于身心,拼死复仇才为常理,何谈牵连无辜?
再者,何为无辜?
难道龙鱼一族便无一人无辜?
天后灭绝人性在先,旁人自然可以以牙还牙,莫说是还在旭凤身上,便是还于整个鸟族,那也只能说一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不过,这样的想法,对临秀姨和润玉这样善良而又有原则的人来说,恐怕是很难会有的。
是以,静沅很明白润玉会这么说的原因,也很是理解,可鼠仙却不能,尤其以润玉的身份说这样的话,更让他心中不忿!
一时间,他顾不得润玉早已失却过往记忆,也不知晓自己身份的事,直接驳斥道:“这样的话谁都说得,唯独夜神说不得!”
“况且,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润玉不由得一怔,风神也是眼神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布满了吃惊之色。
静沅则选择揭开谜底:“仙上自己不肯道明原委,一直都在含糊其辞,又哪来的底气对润玉如此疾言厉色?不如还是先将龙鱼族和那位簌离公主之事说个清楚吧!”
“包括,簌离公主便是润玉生母一事。”
“静沅,你此言当真?”
润玉震惊地看向静沅,不自觉地喃喃道:“我的生母……我……她……她还在世……
她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润玉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眼前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血色,阵阵眩晕之感传来,四肢百骸中也翻涌起了莫名的寒意。
他忍不住微微侧过脸去,不想让自己这幅样子展现在静沅三人面前,但他身体上那细微的颤抖,还是逃不过其他三人的眼睛。
静沅见状,略微思索了片刻,果断地伸手搭上润玉的手腕,为他诊起脉来,同时说道:“此事是鼠仙仙上昨夜亲口对我所言,至于此事真假,以及其中的是非曲折,鼠仙仙上现在也该说个明白了。”
润玉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了静沅,风神和鼠仙一时也都停下了各自的思绪,静静地看着静沅的举动。
果然!
静沅眸光一凝,察觉到了润玉身上的异样之处。
随后,静沅发出一丝灵力,探入润玉识海中的那处异样所在,很快确定了其中确有一股奇异的药力在压制,或者说封印着什么东西,不出她所料,应当就是润玉儿时的记忆了。
只是,她虽长于医道,也通晓炼丹之术,却不擅解封之术,且识海是何其紧要的地方,若是贸然施以术法,稍有不慎,便可能致人神识大乱、走火入魔,是以她也不敢轻易尝试施法为润玉解开封印。
无奈之下,静沅只得缓缓收回了手。
不过,此番弄清楚了润玉身上的变故,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如何?真人可是有所发现?”不曾想,最先开口的不是润玉,而是鼠仙。
可静沅却不想再与他打机锋,直接问道:“仙上想让我发现什么?不妨直说!都到了这种时候,仙上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鼠仙环顾了静沅三人一眼,终于抛开所有顾虑,缓缓开口道:“此事源头要从万年前,当今天帝登位说起……”
“当今天帝原本是与先花神两情相悦、恩爱情好,可在登临天位之后不久,为了得到鸟族的支持,竟抛弃了先花神,娶了当时的鸟族公主荼姚为天后,先花神一怒之下,施法毁去了天界所有的花草,率众芳主脱离天界,自立花界。”
“此事,六界广有传闻,真人和夜神想必都听过,风神仙上更是先花神师姐,该是比旁人更清楚其中始末。”
“不错。”风神微微颔首,神色有些不快,显然是不想听鼠仙提起此事。
鼠仙却视若无睹,继续说道:“六界之中,似此等风流韵事的逸闻总是能流传得更长久,真正紧要的事却总是少有人知。
在这一传闻中,世人从来只说花界如何,却不曾提到水族如何。”
风神皱眉问道:“鼠仙此言何意?”
鼠仙似无奈地笑了笑,道:“风神仙上素来不过问天界之事,对此自然有所不知,可仙上与水神、先花神同出一门,水神爱慕先花神之事,仙上总不会不知吧?”
风神虽然依旧不解其意,但还是实言道:“这我自然知晓。”
鼠仙便接着道:“水神仙上本就爱慕先花神,又与她有多年情谊,见她受了这般奇耻大辱,难免与她同仇敌忾。
他虽没有像先花神那般率水族叛离天界,但从那以后却也对天界和天帝离了心,连带着水族也同天界貌合神离了起来,对于天界的差遣也是‘听调不听宣’,甚至隐隐有了自立之态……”
“这样僵持了三千多年后,魔界又一次大举进犯天界,天界与鸟族、水族两大战力合兵抵挡,但因三方各有顾虑,是以皆有所保留,以致于天界一方节节败退……”
“眼看天界就要彻底败于魔界之时,东南水系的钱塘君忽然与太湖的龙鱼族起了嫌隙,继而竟演变为两族决裂,钱塘君将龙鱼王告上了天界!
而天帝不但不从中调停,反而直接降罪龙鱼族,将太湖水面上三万六千顷的水泽之地尽数罚没给了鸟族!而太湖各个支系则全都判归了钱塘君……”
“自那以后,龙鱼族只能居于太湖水下一隅,势力日益衰弱,而鸟族和钱塘君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自然愿意为天界和天帝尽心尽力,不久就派了大股兵力参战,解了天界的兵危之困。”
“此事的好处还不止于此……”
“太湖、钱塘就此交恶,东南水系分崩离析,天帝通过鸟族控制了最富庶的八百里太湖,而水族族长水神的职权和势力也被削弱制衡,天帝得以重新收拢了水族的势力……”
听到这里,风神开口道:“钱塘、太湖交恶一事,我也知晓一二,只是我并不知道,其中竟还有这么多隐情!”
“还有……我记得,当年两族交恶,起因是……簌离公主……”
风神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润玉,才又道:“不守婚约……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鼠仙苦笑道:“仙上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天帝看中了钱塘的战力、看中了太湖的富庶,更看中了恩主恰巧自小与钱塘君世子订有婚约,所以才有了此事……”
“堂堂天帝,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伪装身份亲身上阵,哄骗当时年纪尚小、涉世未深、心思单纯的恩主!”
“恩主偷偷诞下夜神之后,才被龙鱼王发觉此事,龙鱼王震怒过后,亦自知理亏,不但将恩主赶出了家门,更是主动解除了恩主与钱塘君世子的婚约,再三赔礼道歉,可没想到钱塘君性烈如火,竟不依不饶地将龙鱼王以不守婚约为名告上天界!”
“此举正对天帝下怀,抑或者……这本就是他们早就谋划好的,瓜分太湖的计策……”
“但无论如何,龙鱼族理亏在先,求告亦无门,只得咬牙认下此等重罚。”
听完这些,润玉的神情已然难看之极,可更为残忍可怕的事却还在后面。
鼠仙接着说道:“若只如此也就罢了,但其后的一千多年里,鸟族派兵日日在太湖上空盘旋,监视龙鱼一族的动向,龙鱼族人只能战战兢兢地在水下生活,不敢跃出水面。”
“然而,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夜神的存在还是被天后察觉了……”
“当时,正值天帝帝位已然稳固,无需再倚仗鸟族之势,于是便又开始对先花神纠缠不休,将她强掳至天界,幽禁于栖梧宫。那时在天界,废天后立花神的消息甚嚣尘上。
天后为保后位,想到了夺长子抚养的主意,以绝天帝以无子为由废掉她的打算,于是她亲下太湖,屠戮了龙鱼一族,夺走了夜神,最后更是一把火烧掉了龙鱼族王宫所在的笠泽!”
“笠泽……”
润玉呢喃道,随着鼠仙的描述,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诸多似熟悉又似陌生的画面,隐隐有些模糊不清,但却是真实存在的画面。
这些画面的出现就像是在佐证鼠仙的话,让润玉本就已经苍白如雪的脸上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
他的出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他的存在让母亲蒙羞,甚至连累母族全族惨死……
而他这么多年却还在认贼作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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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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