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就是讨饭,也要去京城投入太乙门。
清明打定注意,便要走,转念一想,该收拾点东西。回头学爹娘的样子开始收拾东西。
刚才埋爹娘时,见爹爹身上的包袱已经被抢走,幸好爹爹扔到草里的包袱还在,打开看是自己的另一件大的蛇皮衣,还有几件衣服。清明将干粮和车上找到的几件衣服也放在里面,包好了背在身上,脑子里除了默念仙长的话,什么也不想。向西向西,投入太乙门。
看准方向,投西便走。刚拐了弯,见前面路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清明心中害怕,想绕道走,不想林子太密,一处稍微好走些,堆了好几具尸体,根本过不去,只好走大路。一步一步,跨过尸体,不敢乱看,大步向前。正走间,一不小心,绊在一具女尸上,差一点摔倒。听得一声呻吟,清明害怕,却跑不动,回头一看,那尸体动了一下。
清明害怕,跑了几步,觉得不对,那声音好象听过,好象是白老爷家女儿的声音。自己在出城门时听过一次,住店时又听过一次,自己耳朵最灵,不会错的。
犹豫半天,清明终于克服恐惧,回去救人。迈过第一具尸体时,有些犹豫,到第二具时,便好了许多。
只见那动一下的是一具女尸。象是个仆妇的样子,有三十多岁。那尸体伏在路边,后背弓起,有些古怪。仔细一看,身下压着一人。那个仆妇背上有刀伤,血流得处都是,肯定死了,不可能动,因此,她身下的人一定活着。
清明不知从哪里冒出胆气,将妇人尸体掀翻,果然露出女孩来,后背兀自在微微地抽动。清明将其扶起来,见其脸上都是泥。果然是是白老爷家女儿。十三四岁的样子,看起来好象比清明还高,伤在右臂上,鲜血还在一点点地渗出,昏迷不醒。
清明见其昏迷不醒,就按仙师给自己治病的法子,一手扶头,一手扶起后背,帮助她安神。感觉她头热得烫手。不知是这个办法管用,还是另有原因,女孩一下子醒来,哇地哭了起来。
那女孩突然感到后边有人,一惊之下,滚向一边,手里寒光一闪,多了一柄短剑。挥手向清明刺来。清明一躲,没躲开,刺在前胸,衣服当时就划了一个口子。
清明向后一跳,急摆手道:“别,别,我是好人。”心里着急,再也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原来,又是那蛇皮衣救了命。
女孩看他是个满身泥土的男孩,料定不是坏人,仔细一看,是那个路先生家的男孩。惊怕之心渐去,手一软,短剑落在地上,双手捂脸,又哭了起来。清明看见她右臂伤口又渗出血来。
清明嘴笨,心里想劝,却说不出来,只有在一边站着。过了许久,女孩渐渐不哭,回头一看,十分害怕,眼睛找了几圈,找到了,扑在一个妇人尸体上又大哭起来。过一会儿,又扑在一个尸体上大哭,清明认识,那是白老爷。如此几次,天已经黑了。
女孩哭过,逐渐清醒了些,两个孩子开始害怕起来。四周全是死尸,路上到处是鲜血。几辆马车停在路上,大多数东西已经被拿走,剩下的东西乱七八糟。清明到车上找来干净衣服,撕了布缠她的伤口。女孩吃痛,又哭了起来。
清明由于葬过父母,胆子大多了,便劝她不要哭,先在林中过夜,明天再埋葬父母。说了半天,才说清楚。女孩渐渐冷静下来,点头同意了。清明又找了几件衣服,和女孩走的远远地。找一棵大树,在树下过夜。次日早晨,二人起来,吃了干粮,找了点水喝了。开始埋葬白老爷夫妇。
简单地埋葬第二对父母,花了两个孩子一上午时间。女孩手不能动,埋葬的活都是清明一个人赶的。白老爷夫妇就葬在清明父母坟不远。有了短剑砍草砍树从,速度快了很多。清明还要将仆妇埋了,女孩摇头。清明觉得不好,但是却说不出来。到下午,女孩在坟上哭了一回。清明在车上找些衣服,叫女孩背了。二人商量好,向西,去京城。走了好久,天已经黑了。
夜里在林间露宿一晚,第二天上路,不久,天降大雨。白小姐本来惊吓了,又了受伤,雨水一激便病了。开始时,清明扶她走,后来,白小姐脚下一绊,跌倒在地,原来又昏了过去。清明将短剑连鞘从她手上拿下,放进自己包袱,把包袱挂在脖子上,将她扶起来,背在背上,继续向西。
走得累了,便扶着树歇一下,吃几口干粮,再走。直到天黑,好容易看到山坡上一座房子,原来是一户农家。清明壮了胆子,过去敲门。
门开处,是一对老夫妻,见两个浑身泥水的孩子,吓了一跳,随即把他们迎进来,烧火烘衣,煮饭煮汤,擦洗伤口,忙了大半夜。
在农家歇了两天,那家的老汉和清明到山上采了几味草药给她治伤。几天后,白小姐刚刚好了一些,就坚持要上路。清明拗她不过,只好同意。那农家夫妇心地善良,给了干粮,老汉又送了一程。
走了几天,身上的干粮已经吃完,好在过了山梁,村庄比较多。而且此处百姓逃难的比较少,还算安定。
路上碰到一些逃难的人,携妇将雏,缓缓西行。很多人都已经知道松林惨案,后来有听说官府已经派人将尸体埋了,一共二十几具。逃难的人知道两个孩子的遭遇,大多十分同情。有赠干粮的,有拉他们一起吃饭的,有给铜钱的,有一家让二人搭车,走了很远才分手。这几天,白婧的伤一天好过一天。
路上逃难的人逐渐少了,剩下两个孩子自己走。两个孩子相互已经熟悉,只是清明不太说话,有些惹女孩厌。
白家小姐名字叫白婧,全家为躲避战乱,迁居京城。她家是锁阳城里的最大富户,父亲原来是做官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辞了官,不过生意却是很大,和官府的联络更加紧密。如今,大多财产细软已经转移到京城,这次主要是搬运夫人到京城去。京城的东西暂时寄放在妹夫家,买的宅子还没有谈妥。不想此次路上遭此飞来横祸。
白婧有一次心情好,就和清明说了自己的事情,原来,她在京城的太乙门修行,是长门弟子,是长门恧弟子里最大的,到现在入太乙门已经有三年多了。
清明听了太乙两个字,心中一喜,若有所思。一路上,向白婧问了几次太乙门的情况。白婧听他问太乙的情况,道:“怎地,你想入太乙门不成?”见清明点头,不等清明回答,便道:“太乙门可不是那么容易入的,要么缴钱,要么有朝廷大员推荐,官品低的人推荐,便只能到不重要的地方去。你行吗?”
清明听了,默默不语。
这一天,到了一座小城。进城之前,白婧要换衣服,清明依了她。进了城,清明不认识路,便也不问,只拣人多的地方走。两个孩子终于来到城中饭馆集中的街上,清明让白婧在一边等,自己去讨饭。
讨了半天,终于讨到一块饼,那人见他拿块布包了饼不吃,问为什么。清明答了,那人就又给一块。清明谢了,回来和白婧吃饼。身后饭馆店家见两个孩子不象乞丐,十分好奇,便问他们。清明说不出来,只是强盗杀人几个字。白婧听了,眼圈一红,又哭了,将经过说了一便。
白婧素有教养,口齿又清楚,说得头头是道,边说边哭。渐渐地,围来一群人。人们听了,十分同情,有几个妇人也陪白婧落泪。后来,众人问二人去那里,二人说到京城投亲。那饭馆掌柜是个年轻人,道:“各位乡邻,这两个孩子可怜,大伙儿都凑些铜钱,好让他二人别饿着了,呀好平平安安地走到京城。我给二十文,今天让他们住在我这里。”
众人听了,纷纷解囊,有给五文的,有给十文的,最多的一个妇人给了五十文。一会儿,清明手里凑了一堆铜钱。那掌柜找了细绳帮他串起,一数,有半贯多。清明感谢大家,说不出来,白婧道谢,眼泪又流出来。
当晚,二人住在小饭馆里,白婧伤刚好,有些累,洗了衣服后休息。清明却是精神健旺,为报答那掌柜的,便帮他劈柴,提水,清理垃圾。晚上客人多,清明又帮助洗米洗菜,忙了一晚。店主没雇小二,只是夫妻二人忙上忙下,今日有清明帮忙,十分高兴。好象由于今日行善,生意特别好。
晚上,店主要留清明在店里做小二。清明听了,摇头摆手,费了好大气力,告诉他自己要送白婧去京城,自己不可半途而废。另外,自己也要去京城,谢谢您的好意。店家又给他十文钱,清明不要。
次日,二人早起,按店家指的路西行,那对店家夫妻相送很远才罢。
清明长大后,几次路过此地,再找那对店家夫妻,说早搬家了,去哪里了,众说纷纭。有当年接济他们的人,直叹他出息了。清明捐出白银,修了几座学堂,以为报答。这是后话。
又走了几十天,白婧渐渐适应了讨饭生活,但只在乡下讨饭,进城镇则让清明出面。清明这一路风风雨雨,话语更少,讨饭时言辞却流利了许多,花钱的也本事学会了。两个孩子几乎是相依为命,除了清明讨饭以外,白婧有工夫,还能保护他不受欺负。
一天,到了一个镇子,白婧站在街角,清明出去讨饭。白婧等了半晌,也不见清明回来,有些着急,心想:这个小哑巴,怎地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许是意外?白婧这些天已经相信清明为人,知道他绝对不会讨到食物自己独自吃,就是自己挨饿,也留要给白婧吃。白婧老是觉得他笨,因此怀疑他走迷路了,就去找他。
走不远,见到几个乞丐围打一个人,那个人个子不高,用手抱了什么在怀里,一跳一跳地躲。白婧仔细一看,那挨打的是个孩子,正是清明。白婧聪明,马上明白,是乞丐在欺负清明,大怒,看那写乞丐冲拳踢腿,脚步漂浮,没有章法,根本没有工夫,便冲上前来,道:“大人欺负孩子,不要脸。”
乞丐见是个黄瘦的小乞丐,而且是个女孩,道:“看看,有人替他出头来了。”另一个乞丐道:“连她也一起打,看他们还敢到我门的地盘上来要饭。”两个十**岁的乞丐早跑过来,把白婧围起来。白婧反而冷静下来,道:“好,今天我就打你们一顿,出一口恶气。”
那两个十**岁的乞丐欺负她小,一个伸手就打来,想煽他的嘴巴,不料想手打空了。另一个攥了拳头,向她脑袋打来,也打空了。两个人正在奇怪,肋下已经被白婧拳头打到。当时痛得蹲了下去。
其他几个乞丐见了,道:“和爷爷打架,找死吗?”放了清明,将白婧围起。白婧脚步穿插,动作一板一眼,干净利落,左躲右攻。那几个成年乞丐根本抓不到她,更打不到她。一个乞丐咳一声,众乞丐便躲。那个乞丐拿了一个小包,就要向白婧投来。
白婧道:“石灰!”将脚一踢,正好踢在小包上。小包碎裂,果然是石灰。石灰全部扬在他自己脸上。那个乞丐用手捂了脸,倒在地上哭号起来。另一个乞丐拉他,跌跌撞撞,朝不远的水井跑去。
其他几个乞丐有些害怕了,要逃跑,可是白婧偏偏不放他们跑,趁着乞丐慌乱,一脚一脚向众乞丐踢去,不知道踢在了什么地方,乞丐们竟然都到在地上,大声喊叫,也不知道在喊什么。有几个眼泪都流下来了,想向白婧求饶,嘴一抽一抽地,连话也说不出来。
白婧仿佛疯了一般,两只脚不听地向众乞丐没头没脸地踢来。一边踢,一边道:“叫你打人,叫你打人。”一面将宝剑拔出来,道:“我先给你们割几个口子。”嗖地一下,一个乞丐脸上流下血来。
旁边清明见白婧如此厉害,惊得张大了嘴。见到她打人,高兴起来。不过到白婧将一个人脸划破,开始担心起来,他担心白婧回把那个人杀死,就和幼年看到的刺客杀人一样。张了几次嘴,说不出来。
这时候,早有大堆的人前来围观,看乞丐北打,早有人叫起好来。只听什么人喊道:“衙役来了。”白婧这才醒过神来,拉起清明就跑,半天才跑出镇子。此时,白婧和清明已经跑累,两个人坐在路边石头上。白婧忽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半晌才渐渐停下来。
清明将手摊在她面前,手里是一个面饼,已经被清明的手握的变了形状。白婧看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哭了起来,清明劝了两句,听清明一劝,她反而哭得更加凶了。半晌,才好了一些,接过了清明给他的半张饼。此时,她还没有哭完,后背一抽一抽地动。
清明明白她的想法,只是叹气,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此后,清明几次被乞丐顽童欺负,甚至挨打,都是白婧出面解围,拳脚一打,短剑一出,成年乞丐也不是对手。
这几天,人烟越来越密,一日,翻过一座小山,看见山下是一座极大的城市,只见四周青山隐隐,中间是一座巨大的城郭,一条河从南面流来,在城南分成几岔,浇灌农田。城东北西南是好大的平川,都是农田。西面则是山冈和市镇。城里都是青灰色的屋瓦,参差错落,真地好大的一个城市。
白婧高兴道:“这就是京城了,今天就可以到家了。我且换了衣服来。”
两个孩子衣服肮脏破烂,白婧在衣服包里找出最好的一件,也就是破洞最少的一件换上,将其余的扔到路边草里不要了,找小溪洗了脸,梳理了头发。回头见清明还不肯扔掉破衣,撇撇嘴,道:“你收拾一下,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是小要饭的,怎么让你进门?”尒説书网
清明只好跟着梳头洗脸,衣服没有好的,换不成。
进了城,白婧好象十分熟悉,领清明穿街过巷,走了大半天,把清明走得晕头转向。路上,清明饿了,想买吃的。白婧心急,见他的动作,就知道他饿了,那也不让他买。
到了下午,来到一所大院子前。大院好宽阔的一片空地,有一条渠从前面流过,要进门,要过一座宽阔的大桥。院门很大,白天只开一个角门,角门也虚掩着。白婧走上前,高声叫门。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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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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