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带队,运送一批粮食。粮食从南方运来到锁阳城附近。雨天路差,泥泞不堪,行走太慢。士兵气苦,新兵直骂娘。老兵不语,知道这是辎重部队的命运,不上前线送死,吃些苦又又何妨。清明无奈,决定在一座小山下扎营,等天晴再上路,士兵听了,高兴起来。
正走间,见有两人在路上行走,一人似乎是个书生。那书生有个习惯,隔不一会儿,咔一声,吐口痰。
次日下午,清明闲坐读书,远远听见咔地一声,是吐痰声音。过一会儿,又听见咔地一声。接着是很多人的脚步声,杂乱得很。半天,忽然听士兵大喝,清明出来看时,原来是一群土匪,已经将营帐围了。清明看那些土匪,个子高高低低,手里武器也不齐整,有刀有枪,最多的是猎叉和木棒。衣服不鲜明,长短都有,什么样式都有,大多数破破烂烂,猎户村民打扮。
清明看了,登时放心,传令戒备,不拿兵器,只身前来对付众匪。那为首的土匪,约三十几岁,个子不高,粗腿短臂,肚大臀肥;四方脸,黑油油的,型扁平,鼻梁下塌,门牙缺了一颗。天生一副道学脸,板板的,似乎不苟言笑。打扮是个书生,长袍前襟有几块油渍,领口黑亮。手里拿一把铁剑,有些不伦不类。见清明来了,咔地一声,吐了口痰。
清明登时想起前天那人曾经和自己的队伍打过照面,原来他便是匪首。
自从怀疑杀死父母的土匪是逃兵,清明便不再痛恨这些强盗,特别是农民强盗。看见这些土匪,心里反而有些可怜他们。大多百姓还是愿意过太平日子,刁民毕竟很少。如果有活路,谁愿意做土匪。世道太平就好了。
那头领见他不说话,道:“那当兵的,我们看你们人少,只要你们扔了兵器,什么旗帜,大刀,长枪,弓箭,盾牌,哦,你们没有盾牌,只有一面旗帜,统统扔掉。粮食,粮食也要扔掉,马车自然是要扔掉的。你们只要远远逃命,我们便在后面大声吆喝,好象和你们撕杀过一般,放过你们的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得,本山寨仁义为本,一向是劫财不劫命。盗亦有道,就是这个意思。明白吗?”咔地一声,吐了口痰。
清明道:“十几个车夫也走,谁来替你们赶车?”
头领道:“我们有车把式,随随便便就二十多个,端的武艺高强,使得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还驾车娴熟,驾车上山下河,没有问题。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逃跑就行。跑得越快越好。”
此时,孙大吉安排好了人手,带十个人过来,站在清明身后。清明笑了道:“那我们四十几人丢失军粮,却又如何?”
头领道:“你们逃得远远地,南方,南方便好,那里天气和暖,又没有战事,军队也少,找条生路,做生意的还做点生意,种田的还种田。过些日子,风头一过,便可接父亲、母亲、妻子、爷爷、奶奶、舅舅、舅妈、叔叔、婶子、大爷、大娘、侄子、侄女、外甥,猫儿、狗子、猪马牛羊过去。”
那头领又对其它土匪说道:“怎么样?叫你们看我的手段。”十分得意,他没有想到进展如此顺利,以前从来就是带领大家倒霉。如今鼓足了勇气来抢官兵的粮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顺利,总算是扬眉吐气一次,因此,开始眉飞色舞,向手下众土匪炫耀起来。
清明听说,道:“不走,不走。我们就是失了军粮,也要回军队去,你们不显露本领,我们和上司也不好交待。”
众土匪一听,哈哈大笑。
头领道:“你们可以自己相互打几拳,将衣服砍几条口子,便可以了。最好打在脸上,长官容易看见。我还可以写个收条,就说是楚国大军收到粮食,多谢多谢。若还不够,我可以帮你砍一个小小伤口,包你不伤筋动骨,十几天就好。苦肉计用起来,长官便相信你了。这是三十六计里的一计,你知道吗?砍哪里?左臂?右臂?”咔地一声,又吐了口痰。
清明道:“左臂吧。”
头领眼珠转了几转,道:“别怕,包你是个小小伤口。走遍五岳三山,大小山寨,皆知道我白衣秀士刘胜最讲信义,言出必践,说是小伤口,绝不太大。”说罢便砍下来。那刘胜本想砍下清明左手,就可大功告成。忽然剑光一闪,颈中一凉,剑尖已经抵在自己颈上。
刘胜惊道:“怎么搞地?你只要老实让我砍便好,怎地耍赖,不讲信义?不要害怕,我还可以。。。。”仔细一看,原来自己要砍的左手好好的长在那人腕上,而且正拿了自己的铁剑,将剑尖抵在自己颈上,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大骇,浑身发软,后背凉气直冒,不知什么东西,沿着大腿流了下来。腿一软,跪在地上。
清明身后军士见了,叫道:“尿了裤子了。”“熊包!”哈哈大笑起来。
清明早闻到一股热烘烘的骚臭味从刘胜身上传来,知道他尿了裤子,便丢了剑,道:“我不杀你,你们逃了罢。”
刘胜半天才明白清明的意思,知道命保住了,登时放心,知道这个小军官心善,不肯杀人,便站起来。刚刚站起,腿还有些发软,慢慢地好了,回头便走,刚走几步,便开始跑起来,顾不得湿裤子粘在腿上,不太方便。
只听清明道:“站住。”
刘胜听了,心里害怕道:“官爷,老爷,你别是改了主意吧?”
清明问道:“你是书生?”
刘胜仍然害怕,道:“是是是是。”
清明问道:“考了秀才?”
刘胜道:“是是,但是没有中举,和白丁一般。”害怕之心少了许多,说话流利起来。
清明又问道:“你为什么做强盗?”
刘胜见这个小军官不想杀自己,心里的胆气又壮了起来,道:“我是个不第书生,没有钱去结交大臣和主考官员,考了几回都考不上。否则,我有如此才学,怎么会这么潦倒?家被弄的空空的,还不死心。这天去一个远房亲戚家借钱没有借来,回家的路上,被他们劫上山,见我虽然口袋里没有钱,却有学问,做得诗词,写得文章,下得围棋,三十六计说得头头是道,天文地理也都知晓;能说会道,有主意,能领袖众人,还是书生里面武艺最高强的,便推我做了大首领。我一想,是金子总是要闪光的,是个人才总是要出头的,东方不亮西方亮,考不中举人老爷我就做个山寨大王,也是个头领,级别大概和县令相仿,终归不是一般人物。于是就答应了他们。”说得口滑,问一答十,又开始吹牛。
清明听他胡说,已经不耐烦了,道:“拿了你的剑走吧。”
次日,路已经半干,可以走车。清明带众人上路。刚刚走了几里,未出山林,忽然听见后面有一队人马追来,便让众人戒备。众人不明所以,等全戒备好了,才看见后边来了人,仔细一看,又是刘胜一伙土匪。那刘胜道:“军爷且住。”
清明道:“又是你们。你又来干什么?”
刘胜道:“军爷,你是个好人,我山寨已经断了粮。看我们人人脸上有饥馁之色,便可以知道我并没有撒谎。我们山寨贫困,缺少衣服,夏天春天秋天还好,冬天却是难过。衣服不足,我却不好意思再向军爷你老人家开口。因为你们也不押运衣服,再说,军服我们也不好穿出来。所以说要军服一不可能,二不必要,三不有利。因此我们不要军服。”
清明一头雾水,脑袋开始发胀,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刘胜道:“你老好人做到底,求军爷赏一些粮食如何?”这次没罗嗦。
清明道:“多少?”
刘胜道:“不多,三十袋便够,也就是两车粮食。多的我们也不要,也不好意思要。只要够吃便成。我们山寨里面已经没了粮食,上下五六百人吃什么?没有吃的,没有力气,如何出来抢劫?不出来抢劫,那就只有饿死。我们死了,岂不是你的罪过?军爷是好人,我们不想让军爷为难。再说,军爷你给我粮食,便是一劳永逸的勾当,救了我们的饥荒,我们老老实实呆在山寨,不来罗嗦,你们以后自然省心。俗话说得好,救得急,救不得穷。我们正是急,而不是叫你老人家救穷。你老人家丢了两车粮食,并不是什么大的罪过,也可以搪塞得过去。再说。哪个军爷不都是趁着打仗的机会,自己私自卖些东西发财的!”
那孙大吉早已经忍不住,脱地跳出,当胸揪住刘胜,道:“你有五六百人?谁相信?罗唣鬼,看老子一拳送你回姥姥家。”
刘胜知道清明不会杀他,心里有底,便道:“慢来。你长官还没来得及说话,你便动手,把我当胸揪住,这叫不尊长上。你不尊长上,便不是好兵。不是好兵,便在军营永无出头之日。你若想有出头之日,就要做个好兵。做个好兵,便不要不尊长上。不要不尊长上,便放下我来,等长官命令,一切好好商量。看你高大威风,力气也大,武艺必定娴熟。只要听从长官的话,以后包你升官,前途无量。”
孙大吉听对自己他好的还的都说,远不象对待清明那样恭敬,早不耐烦,一掌叉去,那刘胜登时左脸肿了,五个指印清清楚楚。此次刘胜不再罗嗦,简洁明了,语意清晰,大喊道:“军爷救命。”却是向清明喊的。
孙大吉见清明不语,早已会意,又打一拳,直将刘胜打得七荤八素,眼里流泪,口中兀自不停,爷爷奶奶地乱叫,祖宗军爷也喊了好几回。
清明一挥手,道:“孙头儿算了。”
那孙大吉气忿忿地骂道:“依了老子,一掌便叉死你。”遂将手一松,那刘胜落在地上。
刘胜跪也跪不得,口中兀自谢道:“军爷大恩大德,心地善良,必有好报。堂前父母高寿,人人身体硬朗。身边妻妾成群,各个美如天仙。膝下儿孙满堂,全部大有出息,男的前程锦绣,女的德言工容,找个大户人家。军爷自己必定加官进爵,耀祖光宗。。。。”马屁排得啪啪响,高帽送了一顶又一顶,直听得清明哭笑不得,心里却也痒痒地挺舒服。
那刘胜吃孙大吉吓了一回,知道清明已经不耐烦,遂率众匪离开。回到山寨,已经是黄昏。伙头来报:“大头领,这是我们山寨最后的一点米,全都做成饭了。最后两只羊也杀了。明天早晨还可以将就,以后就没了吃的。”
刘胜听了,早没有力气说话,道:“知道。”
吃饭时,众人不语。原来这些土匪大多是穷人出身,日子过不得,当了土匪。后来推举刘胜做了大头领。众匪本事不济,因此胆小,大的客商不敢劫,因为大的客商有保镖武师,骑高头大马,拿长枪宝剑。山寨里最好的兵器是刘胜的铁剑,锈迹斑斑,平时不敢乱砍,怕不小心砍断,没有兵器就更不象强盗了。
凭这样的兵器,这样的人,劫大财是不行的,抢附近乡人,不论想抢哪个村庄,都有人说自己亲戚在那里,不成。乡民太穷,抢不到什么油水。山寨迁移到其它富庶地方,也不敢,官兵厉害的不能去,土匪厉害的也不能去。一来二去,靠打猎抓鱼为生,便越来越穷。
刘胜无计,道:“二弟,你带一半弟兄去山里抓鱼,打猎,扑田鸡,吃了饭便走,其它人早早睡了。明天我自有办法。”其实他哪里有办法,捱过一天便是一天。
晚上,三寨主来到刘胜处,劝他再打那个运输队的主意,因为探子说他们没走多远。那个军官心善,听说是个修道的的人。至少不能轻易杀人。
刘胜叹气,有气无力地道:“就依三弟。”
三寨主道:“大头领会说话,还是得去哀求他一回。他就是少给点,我们今年的日子也不会象去年冬天的日子那么难。”
刘胜叹气,话都白天说了,现在有气无力地,懒的说话,道:“就依三弟。”
次日,众匪早早起来,吃了田鸡炖鱼。刘胜点起喽罗,叫二寨主守寨,自己亲自下山。这次叫众人有短刀的带上,没有的便空手,不要带长兵器。走到官道,探子迎上来,说了倍细。
到了营帐附近,刘胜咔地一声,吐了口痰,喊道:“军爷,通个信,就说刘胜来访。”这一次不敢罗嗦,怕那个大个子恼火。哨兵听见,马上通报。其实,清明早就听见那咔地一声,脑袋顿时便大了一倍。
清明带几个人走到帐门。刘胜远远看见,扑通跪倒。后边喽罗事先没接到命令,不知道跪好还是不跪好。刘胜道:“军爷,小人实在是没办法,山寨百十号人断了粮,活不下去,只好向官爷求恳。”此时心诚,没有废话。说着,便将我们如何仁义,不抢不劫。以至穷到如此田地的详情说了。说着说着,嘴又滑了,高帽子又送出来。m.XiaoShuo530.Com
清明道:“孙头儿,相烦一件事。”
孙大吉以为要他打人,便走到刘胜面前,骂了几句,便要打他。
清明道:“孙头儿,别打他。相烦你将他的嘴捏上,让回答时再松开。”
孙大吉觉得有趣,一伸手,将刘胜提起,一只手已经将其嘴巴捏紧,道:“你***别流鼻涕!要是有鼻涕流到我的手上,我就叫你把马粪吃进去!一滴鼻涕,换一泡马粪。你信不信?”
众士兵松了一口气,耳朵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清明道:“刘胜。你等既然是乡民,就应遣散众人,回去务农也好。”一挥手,孙大吉便松了手。
刘胜道:“我们的村子,距离战场太近,土地大多荒芜,以前打了一仗,房屋都烧毁了。重建家园要花多少钱?再说,正在打仗,逃兵又多,谁敢回去?附近乡邻都跑完了,回去短工都没有得做,如何挣钱活命?我们好不容易向南跑这二百里,才找到这个落脚的地方,修了山寨,经过几年艰苦,创下这基业,真是不容易。那一次,。。。。”清明手一摆,孙大吉便将刘胜嘴捏住。
清明道:“你们如何谋生,是你们的事,我运军资,却不能给你。”说罢,带人回去。
吃了饭,士兵已经将车马备好,清明便要开拔。此时,才看见那刘胜还跪在那里。清明叹气,道:“你认定我不杀你了。你吃定我了。好,我怕你了。起来,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刘胜一听,顿时高兴,心想口粮有着落了,磕了头,便站起来,马上在肚里准备了一百顶高帽,准备先给这个小军官戴上五十顶再说,叫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搞不明白盐咸醋酸,一不小心,说不定就多给一车粮食。再给那个大个子十顶,省得他打我。
刚要说话,清明道:“你要再说,我便不说,回头便走。”刘胜一听,马上闭嘴。这一次真乖,一声不发。
清明大声说道:“你们听了,我的爹娘,还有我师姐的爹娘,都是土匪杀死的。一个血案,两个家庭,二十七条人命。那土匪和你们不同,十分凶恶。你们要真的做恶,我岂饶你们。记住,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还是土匪,我就当你们是杀人凶手来办。”
众人只见白光一闪,清明手里早有一柄长剑,道:“看那大松树。”众人看时,路边山脚下有一棵孤松,甚是高大,距离这里有十几丈远。只见青光一闪,清明便到松树处。定睛再看,清明又立在原地,手里已宝剑不知到哪里去了。那大树晃了几下,轰然倒地。众匪见了,张大嘴巴,半天不敢说话。
清明拿出两锭银子,继续道:“这是我私人的银子,给了你们,到城里换成碎银铜钱,买些米粮农具,平均分了。走得远远的,找个山谷,造几间草屋,垦些田,打打猎。再将家人接来,过个自给自足的日子。”
刘胜还在迟疑,清明道:“我知道沿这条官道向南走一百里,有一条小河。沿河向东,有一条小路,里面有一个大山谷,十分宽阔。和楚国只隔一座石梁,石梁便如城墙一般陡,军队过不得。你们可到那里,那里不是战场。快走。”
刘胜接了银子,磕头谢恩,刚要赞美几句,把自己的一百顶高帽送出来几十顶,不想清明已经转身走了。
后来,刘胜一伙,果然按照清明所说,不做土匪,到那山谷安家。
那山谷地气和暖,土肥水美,山坡林茂,物产丰饶。一条小溪流入一个小湖,多有肥鱼。东方有一石梁,便如城墙一般,两侧山高路险,难以逾越。这里原来有几户人家,几块田地。后来两国开战,百姓胆小,纷纷逃离。实际上此地不能过兵,不是战场。刘胜一伙在此安家,两三年后,由于此地太平,人口渐渐密集。
后来听去过那个山谷的士兵说,他们定居后,不做土匪,刘胜因此不再是头领了。刘胜想继续做大头领,便说服大家数次,想继续做土匪,众人可能是做村民不错,也可能是本清明吓着了,都不肯做土匪,就算是再没有出息,也要做普通村民。
刘胜继续做头领的想法落空,本来已经出人头地,现在只好回复平民的身份,等待下一个光宗耀祖的机会。因为他没什么本事,干不了农活,没有人巴结他了。大家靠垦荒,打猎,抓鱼过日子,没有官府管辖,谁还在乎有没有首领?上次靠耍赖才弄来五十两银子,这个首领也就这点本事。
众人看在他勇敢地耍赖,硬是在小军官那里弄来银子,给大家安家的份上,倒也不嫌弃他,甚至还帮助他。后来,他逐渐沉沦,自己觉得自己干什么都不成,心里郁闷,说话也不再出口成章了。但是,只要喝了酒,脸色红润以后,只再复远大,出口成章,讲起过去事迹,依旧眉飞色舞。经常在这个时候,便会有个人找到,喝道:“刘胜,喝了酒便不乱跑!还我钱来!你已经答应很久了,怎地有钱喝酒,无钱还帐!”
山谷里聚居的百姓迅速增加,来的大多是众人的亲戚和乡邻。据说别人都开垦了田地,造了房屋,将家人接来,惟独他是光棍一个,又找不到老婆,心情不好。开始时候靠在湖里钓鱼维持生计。人多了,鱼自然就少了。因此,他的日子是有上顿没下顿的将就。
后来,听说他勉强娶了个老婆,是个媒婆的女儿,有些疯傻。因此,他的心情更加郁闷。丈母娘看他不能干活,经常骂他。他要向丈母娘借钱,因此也就不在乎她骂。刘胜向来脸皮很厚,求恳的时候,往往能显出的精明和才干来。
不久,刘胜离婚了。
这里出现了一个小村庄。以后,清明在村庄附近干了几件大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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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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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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