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陆北行都在分析沈思的情人是谁,经过周密的推理他把目标锁定在沈思的工作单位。但是那个单位百十来号人中也有70多个男人,取掉临近退休和刚进单位的小年轻也有3、40人,自己也不清楚沈思在单位的人际关系,这时候他就需要一个和沈思同单位的人来帮忙。终于陆北行想起了赵庆,这个人虽然嬉皮笑脸很招人讨厌可是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难就难在怎样从赵庆嘴里套出话却不让赵庆知道。陆北行掐灭烟,长长的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在心底盘算着,这件事自己决不能去问,可是让谁去问才合适呢?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于是一个计划在心底成熟了起来。
这天早上白小利来的很早,勤快的打水扫地,她在等待,她要从头到尾的欣赏沈思的痛苦,嫉妒让这个女孩完全失去了同情心,像一个恶毒的猫,希望看着她的猎物在慌乱中逃窜。让她失望的是沈思早上没来上班,她先是焦躁的在办公室里溜达,最后一个念头的闪现使她安静了下来。她想男人在知道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一定恼羞成怒,沈思也许已经被打的伤痕累累躺在家里遮羞,想到这里她禁不住笑了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向沈思的办公桌扫了一眼,在那一瞬她看见从门口经过的陈思,陈思皱着眉,目光很专注的投向沈思的办公桌。于是白小利的喜悦在这一瞬间崩溃了,她趴在桌上,胸臆间涌上一阵酸楚,泪在脸上迅速的爬成了河。
这时候的沈思已经坐在了杨姐的家里。那是那种很简易的四层小楼,杨姐的家就在三楼,孩子早已上学去了,杨姐一个人在家。让沈思坐下后就忙着去倒水泡茶,沈思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杨姐的家,一室一厅结构,孩子的房间是用阳台改造的。客厅采光很不好,白天也没有多少阳光可以照进来,房中的家具还是很多年前那种,深枣红色的柜子让房间更加暗淡。
沈思在昨晚就决定找杨姐谈谈,早上实在没心情上班,就请假去找杨姐,杨姐在电话里详细地告诉她地址,但她还是用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这里。虽然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到了这里她反而不知该说什么,暗淡的环境让她很压抑。杨姐终于坐了下来,杨姐把水递给她问:“有什么事,一大早就搁在心上?”。沈思握着杯子鼓了鼓勇气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杨姐哦了一声笑了:“日久生情,人之常情”看了看目光诧异沈思接着说:“女人就像鱼,爱情就像水,没有水鱼儿就会失去活力,所以女人偶尔喜欢一个人也不坏,只要不影响到家庭和睦,在这个问题上你要分得清主次。”,“那什么是主什么是次?难道没有感情的婚姻也要维持?如果家里只有一个你不在意的人难道也要保持这种虚伪?”沈思追问着。
杨姐叹了口气,伸出手拍拍沈思的肩说:“当然家庭是主,爱情是次,你认为爱情可以维持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你要渡过的是一辈子,这些东西最后都会改变,你期望越高失望只会越大。你以为幸福的人有多少?大部分人都只是在维持一个外表,役行自己的义务。更何况离婚又能怎样,和他组成一个家庭?你要适应新的生活,要面对新的问题:他的家庭是否接受你,周围人的看法,如果还不如以前你会怎样?后悔或者再离婚吗?”
短暂的沉默后杨姐接着说:“有爱情又能怎么样?像我一样?我们是那样的爱着对方,可是他还是别人的丈夫,他有孩子有家。你知道吗,我最怕过年过节,别人都在家里团聚,而我一个人是这样孤独。他很爱我又怎样,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吗?”杨姐的声音开始哽咽,泪水一点点的由眼中渗出“想着他在家里和老婆孩子一起说笑、一起吃饭,你知道我有多么不平衡,有时候我真怕自己会疯掉。深夜一次次的打电话给他,明知道他不会接,却这样折磨自己;明知道他不会离婚,可是我还是这样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现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是你所希望的爱情吗?”沈思的泪也流了出来,在微弱的阳光里两个女人互相拥抱着,痛快地为自己的爱而流泪。
沈思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街上走了多久,她茫然的沿着人行道走着,灿烂的阳光透过渐渐稀疏的枝叶照在她的脸上,枫叶已经透出淡淡的红色,她仰望着看着那朦胧的颜色。手机“嘀嘀”的响起来,沈思茫然的接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是陈思焦急的声音:“今天你怎么没有来上班,病了吗?”。“病了?”沈思重复了一遍说:“病了又怎样?你能做什么吗?”。陈思沉默了几秒说:“你在哪里?我要见你,有些话我一定要说”。
李娜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吃着圣代,粉红色的草莓酱被她搅成一团,坐在她对面的陆北行放下手里的鸡翅说:“这件事你肯帮我吗?”。李娜点点头说:“当然,这么好玩的事我自然不会放过,不过他的小费你可要给我”。陆北行笑了:“没问题,这件事你打听出来我会报答你的”,“报答?”李娜扔下手里的小勺用眼角瞟着陆北行说:“以身相许吗?”。陆北行讪笑着:“我又不是自由身怎么相许”,李娜嘴角浮上一丝揶揄的笑容:“你甭怕,我也没那个意思,我现在生活也很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趁年轻不享受这一辈子不是白活了吗。我可不是你老婆那种女人,何况结了婚还要提防你们在外面偷腥,没事谁给自己找这种不自在”。
陈思在咖啡厅最后一个小包间里找到了沈思,沈思静静的坐在半圆的实木椅上,面前放着一杯红茶,头微微的低着,长发披散下来遮在眼前。陈思坐下来向服务生要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陈思从沈思的眼里看到一种悲哀和凄楚,他不由得伸出手握住沈思放在桌上的手问:“你怎么了,告诉我?”,沈思的手很冷,像她的表情一样。沈思缓缓的抽回手说:“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这样,我已经结婚了,我只想对你说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说完站起身向门口走去,陈思终于按耐不住了,伸手拉住沈思大声问:“站住!告诉我,你幸福吗?如果你说你很幸福,你说你从来就不喜欢我我现在就走,我只要你一句话,让我死了心永远不再出现在你的眼前,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沈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陈思慢慢将沈思的肩扳过来。回过头的沈思脸上早已爬满泪水,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沈思哽咽着:“你一定要逼的我没路可走才高兴吗?”,陈思无言的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吻着她的长发说:“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
走出单位的门赵庆就觉得有人在看自己,赵庆望过去,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头发不长不短,凌乱的披散在肩上,穿着件黑色的羊毛绒短装,红色的短裙下一双长筒的黑色羊皮靴裹着修长的双腿。女孩看着他笑了,眼睛妩媚的眯了起来问:“你是赵庆吗?”,赵庆在脑海里做了快速的搜寻,记忆力没有这个女孩,虽然有点茫然,他还是很快的笑着回答:“我是赵庆,请问你是?”。女孩做了个鬼脸说:“我是李眉阿,在五中我们坐同桌的,你还说毕业了要娶我呢”,“五中?”赵庆迷惑了“我不是五中的”,女孩迷惑的问说:“不是?可是你和他很像阿!你也叫赵庆”。赵庆摇摇头说:“我是三中的,我家离五中很远的,我没有去过五中”,“噢”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以为你是我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同学呢,原来是认错了人,对不起”,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向西走去,赵庆忙追了几步说:“没关系,你住在西边吗?”,女孩点点头:“是啊,我住在那边的新华住宅小区,你也是吗?”,“我住在胜利小区”赵庆笑着说:“我们是一路的,一起走吧”,女孩微笑着点了点头。
陆北行和沈思已经一周没有说话了,两个人就像两个哑巴,默默的在这个空间里注视着对方。沈思那天是带着负罪感回到家里的,陆北行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电视里小燕子闹的皇宫鸡飞狗跳,可是这一点也没影响到沈思的回忆,现在她都能感觉到陈思把自己抱入怀里的热度。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关掉了电视,虽然她不再逃避喜欢陈思的现实,可是她还是没办法说放弃就放弃,毕竟在这个房间里自己曾和陆北行度过了快乐的时光。沈思觉得自己老了,没有了追求幸福的勇气。
这段日子陆北行都在默默地观察着沈思,她比原来喜欢叹气了,偶尔还会一个人微笑,陆北行自然明白这个笑容不是因为自己而展现的,几次他都想发作,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他要让沈思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处心积虑的陆北行忘记了自己的过错,或者说在面对沈思的背叛时已经原谅了自己。
李娜躺在陆北行的怀里问:“现在知道是谁了,你打算怎么办?”,陆北行没有回答,用手指玩弄着李娜的头发,李娜仰起头斜视着陆北行说:“瞧你那德行,还说报答呢,这点事都不愿意说”。陆北行沉下脸把李娜推开,一声不吭的站起身开始穿衣服,滚到一边的李娜冷笑着:“你还真是个过河拆桥的主,你可别忘了你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东西,在我身上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清高阿”。陆北行扣扣子的手停了一下,他真的想转过身去抽这女人一个嘴巴,自从那天对沈思差生了厌恶感后,他从心眼里轻视所有的女人。女人就像猫,陆北行一直认为沈思是一只特殊的猫,现在才知道,猫是一样的,一个月的和5、6岁的都一样,温柔的背后是无限的杀机,不留神就会被抓的鲜血直流。
穿好衣服的陆北行觉得恢复了一点尊严,转过身看着半裸的躺在床上的李娜,那绝对是猫的形象,慵懒、狡猾、充满诱惑。李娜已经不再看陆北行了,顺手拉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说:“我要睡一会,你去给服务台说一声,到明天中午以前不要叫我”。陆北行在大厅关照过服务台后向大门走去,经过镜子的时候习惯的摆弄了一下领带,领带是深蓝色的,深红色的像藤蔓一样的暗花,这是自己今年过生日的时候沈思送的,于是一种情怀在心底隐隐约约的凸现了出来。
午饭沈思是和陈思一起吃的,两个人偶尔会借中午的一段时间见见面,沈思现在非常矛盾,虽然陈思没有提出让自己离婚的要求,可是她知道这个问题迟早是要摆在眼前。沈思有点后悔在陆北行试探自己的时候没有开诚布公的说出来,现在如果再提却没有好的时机,她明白最近陆北行一直在躲着自己,故意早出晚归就是为了避免两个人相对的尴尬。沈思咬了咬嘴唇,她越来越不喜欢回家,害怕面对一个人的房间,害怕面对陆北行冷漠的眼神。
可爱的白小利经过最近几天的观察确定他们两个已经搭上了关系,在最初的悲伤过后她的嫉妒心又给了她新的勇气和目标,这一次她准备去一趟陈思的家。上次拜访和陈思父母的恳谈后她明白沈思和陈思的关系陈思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家里的长子,怎么也不能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进门,她不能和沈思明斗,陈思的父母却可以。于是微笑又爬上了她的脸,年轻的好处大约就是这样,跌到了可以爬起来,只要有目标,总觉得幸福和成功就是垂首可得的。
沈思走进门就看见路北行的鞋整齐的放在一边,沈思有点惊讶,同时她也知道今天陆北行一定会说些什么的。客厅里陆北行很专注的抽着烟,好像那烟就是世界上的一切,听见沈思走到门口停下来的脚步声才转过头说:“你回来了”,突然的平和让沈思不知所措,她勉强地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说:“我去做饭,你晚上想吃点什么?”。陆北行掐灭了烟,伸出手说:“来,我有话想对你说”,沈思看着陆北行伸出的手不知该拒绝还是回应,陆北行微微的叹了口气,起身把沈思拉着坐下。
“我想我们应该谈一下我们最近的关系”陆北行注视着沈思的眼睛说:“我承认在平常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但是有什么不满你应该对我说一声,毕竟家庭是两个人的,你说是吗?”。沈思从迷惑中已经清醒过来,她知道陆北行这样做的原因,虽然自己一贯善于隐忍,但是这件事不管怎样做一定会伤害一个人的。“我也有些事想说”沈思看了一眼陆北行垂下头说:“我爱上别人了”。
陆北行吃惊的望着沈思,他原想自己的大度就算不能让沈思感激涕零,最少也让她从心里生出愧疚,谁知道沈思竟然变本加利,说出这种话。陆北行蹭的站起来,胸口迅速的起伏着,在房里来回地走了几步回身指着沈思说:“你还要不要脸?你爱上了别人!说这话你也不怕让人笑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丑事,你别给脸不要脸”。沈思咬着唇沉默着,陆北行伸手拉起沈思拽到镜子前说:“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有种你现在就去找他!滚!”,说完拉着沈思走到门口,将沈思推出了门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尒説书网
沈思举手想敲门,最后还是垂下了手,她走到街上,到处都是人,看着橱窗上闪烁的圣诞树,她才想起今天是平安夜。看着别人快乐沈思更加欲哭无泪,摸摸口袋,还有几个硬币,在一个公用电话亭沈思给陈思打了电话,当陈思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时沈思的泪刷得流了下来,所有的委屈都变成泪不断的流淌着。
在街角,陈思看到躲在阴影里的沈思,陈思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走过去牵起沈思的手。沈思的手很凉,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陈思紧紧地攥着她的手,默默的温暖着她,沈思的闭着双眼,慢慢的偎进陈思的怀里。
陆北行坐在房里,他想沈思什么都没带,一会就会敲门的,可是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听见敲门声,坐不住的陆北行只好趴在猫眼向外看,结果走廊上是空荡荡的。陆北行心里一惊,他知道沈思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同事和自己根本没有朋友和亲戚,陆北行有点慌了手脚。跑到街上,到处都是带着红帽子的年轻人,相互依偎着在眼前走过,夜渐渐深了。
沈思醒来的时候月亮还清晰可见,月辉薄薄的照在床上,隐约中可以听到陈思均匀的呼吸声。沈思把窗帘拨开一点,月光下陈思熟睡的脸像一个孩子,沈思只依稀记得陈思将自己抱在怀里,自己一直哭,他就吻着自己的眼泪,轻声地安慰着她,渐渐的累了,慢慢的睡了。沈思悄悄的下床,拿了件衣服披在趴在床边的陈思身上,凝视了许久,低头在他脸上轻轻的吻了吻。
沈思在蒙蒙亮的曙色中走着,她没有吵醒陈思,就悄悄的离开了那间温暖的房子。月亮很清新的挂在天边,沈思想起那一夜,未来已经很明确地摆在眼前,沈思决定忠于自己的感情,毕竟生命是短暂的。她抬起头微笑了,爱情总是让女人分外的勇敢,也让女人分外的愚蠢。
陆北行一夜都是朦朦胧胧的,生怕沈思回来敲门。窗渐渐亮了,陆北行给自己又到了一杯咖啡,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当敲门声响起时陆北行竟然惊喜的跳了起来,打开门后才发现是给邻居送牛奶的,失望的陆北行在心里诅咒着那个送牛奶的人。进屋时他的目光随意地向楼梯上瞟了一眼,淡淡的曙光中,沈思静静地站在那里。
陈思接到陆北行的电话并不惊讶,其实他盼望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有点紧张,虽然在感情上他对沈思的爱慕是无可指责的,但是从道德上他还是有些负罪感。看看表,已经8点10分了,足够从这里走到两个人的约定地点。准备关门的时候电话响了,陈思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不接,不管是谁如果是要紧事还会给自己打手机的,门啪的一声扣上了,只有电话铃在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陆北行在公园的一角等待着陈思,沈思在晨光中望着他说:“我昨晚在陈思那里”,然后一声不吭的由他身边走了过去。光秃秃的树枝在风里瑟瑟着,一个瘦瘦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过来,借着灯光,两个男人在互相打量着。走近的陈思并不像远远看去那样消瘦,也许是灯光的缘故陈思看上去非常白净,头发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唇使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有点稚气未脱。两个男人对视着,陆北行说:“昨晚你和沈思作了什么?”。
陈思把脸扭向一边,他讨厌陆北行是沈思的丈夫这一事实,更讨厌陆北行这种直接的方式和语气。他不能接受沈思竟然在这样一个世俗的男人身边生活了这么久,笔挺的西装,面无表情的问话,居高临下的口气。陆北行压着火又问了一遍,毕竟他已经年过而立,不再有年轻人的冲动,他希望能解决问题,而不争吵泄愤。
陈思还是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那姿态中分明有种不屑,陆北行被这种轻视激怒了,冲过去一把揪住陈思的衣领说:“***,你倒是说话”。陈思的头终于转了过来,眼睛直视着陆北行说:“放开你的手!你问这是什么话?在你心目中她是如此不堪的女人吗?你了解过她吗?你根本不配做她的丈夫!”。
陆北行看着眼前这个理直气壮的第三者,几天来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他一拳砸在陈思的脸上说:“你算什么东西!”,受到重击陈思也一拳打在陆北行的肚子上说:“我爱她,这就是理由!”,“你一个第三者,凭什么!”,“她有自己的自由。你无权干涉”,“……”,两个男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着说着,终于只剩下喘息声。精疲力尽的两个人都跌坐在地上,眼睛却始终敌视着对方,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陈思说:“如果你是男人就不要伤害她,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
陆北行吐了一口嘴里的血冷冷说:“咱们走着瞧”,然后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摇摇摆摆的走了,陈思揉着发麻的手索性躺在地上。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于是忍不住笑了,笑容牵动了嘴角的伤,于是成了一个极为尴尬的表情。
陈思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屋里的灯亮着,他记得走的时候灯是关掉的,难道是小偷?沈思悄悄的走到门口,防盗门敞开着,锁是完好的,里面的木门关着,锁也是完好的,还有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陈思用钥匙悄悄的开了一条缝向里张望,沙发上坐着父亲陈睿文和母亲张玉芳。沈思刚想推门进去又想起自己脸上的伤,现在进门父母一定会问的,犹豫了一下,他觉得现在还不适合和父母说出自己和沈思的事,于是又想他悄悄的把门锁上,一退却撞到了身后的防盗门。
“是谁?”陈睿文转过头问“是小思吗?”,陈思心里叫苦,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陈睿文和张玉芳看着眼前的儿子都愣了,虽然血被擦过了,嘴角和颧骨上的淤血却没法掩饰,张玉芳几步走到陈思面前端详着他的脸说:“你这是怎么了?”。陈思装作不在意地说:“外面黑,走路扭到脚腕,不小心摔的,一点小伤没关系”,张玉芳把陈思拽到身边说:“别想骗妈,你这哪里是摔伤,分明是被人打的”。“真的是摔的”陈思陪着笑说,“摔的脸上有擦痕,你这都是青印子”张玉芳把陈思按着坐下,边说边去抽屉里找药。陈思偷偷的看了眼父亲,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陈睿文的脸色很差,他试探的问:“爸妈,你们这么晚来我这有什么事?”
陆北行进门的时候吓了沈思一跳,西装上沾了尘土,头发也不像出去的时候,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沈思跑到卧室里拿出红花油递给陆北行,陆北行看了一眼她,伸出手,陆北行的手也许是打在了陈思外套的拉链上,骨节上被蹭去了一大块皮。沈思诧异的看了眼陆北行转身去拿了药盒过来,倒了些云南白药,又用纱布仔细地给他包扎好。
陆北行低头看着沈思说:“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成了这样的?”,沈思把红花油倒在手上摇了摇头,说完示意陆北行把眼睛闭上。虽然闭着眼睛,红花油还是刺激的陆北行眼泪刷刷地往下流,陆北行想用手擦泪,刚抬起手就碰到沈思递过来的纸巾,于是陆北行脱口说:“我刚和陈思在公园里打了一架”。沈思的手停住了,陆北行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在那一瞬间的颤抖,她的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很烫。
在数秒的停顿后沈思的手又开始动了,但是她没有说话,只默默的做好一切,然后把药放回盒子,转身回卧室了。陆北行闭着眼仰躺在沙发上,他想: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些。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堕妖精的心灵碎片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