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远处一声巨响,雷电交加,乌云密布!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寒风乍起,给人一股阴凉的感觉!
胡子雄缓缓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反手拽了拽披在身上的军大衣,慢慢地站了起来,轻轻地舒展着一米九八的雄伟身躯。
突然顿了一下,胡子雄缓缓转向虚闭的落地窗,微笑着轻轻道:“芳驾居然来了,何不到屋内一叙?”
窗外静悄悄的,除了风吹扫落叶之声,就剩下远处隐隐传来的轰轰雷声了!
胡子雄并不多言,缓缓地坐了下来!微笑着默默地注视着落地窗!
良久!一把甜美而略带异国风情的声音柔柔地响起:“大帅所请,小女子怎敢不从!”
胡子雄还是默默地坐着,脸带微笑,只不过微笑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一只雪白如玉的纤手缓缓推开落地窗,看着这只玉手,胡子雄笑意更浓了。
“不知可否让我猜一猜芳驾的来历?”
顿了一下,显然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很快的,甜甜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知不觉中带了一丝诧异!
“大帅有此雅兴!小女子乐意奉陪!”
“雪玫瑰深田真子!”
落地窗明显颤了一下!胡子雄缓缓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等待着对手的反应!他知道自己赢了,但他心中非但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升起了一丝丝悲哀!就像每次带领大军横扫敌军后一样!
窗外又静默下来,良久!良久!胡子雄默默地注视着落地窗,心中充满了期待!
“大帅怎能一下猜出我的名字?”
胡子雄叹了口气!
“因为我指挥着六百万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哑”的一声,落地窗推了开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
胡子雄心中的悲哀更浓了!注视着背在深田真子背上的利剑,叹了口气!
“何必?”
深田真子微微一笑,并不多言!却细细打量起面前这个神话般的人物来,只见他有一股超然的气质,有一股说不出的灵性,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韵味,是一种高贵至极的感觉,让人有顶礼膜拜的冲动,浑身上下却散发著温文尔雅的气势。同时气质形色之间,是那样的深沈而稳重,他的那双眼,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幽潭,除了时不时的忧郁寒凛,更多的却是暖暖春意,他坐在那里,能予人一座山的感觉,坚强,厚重,而且令人无法捉摸,无从猜测。
深田真子感慨一笑,又细细打量起房间里的摆设来!她慢慢地从一个又一个高大的书架前走过。“军事”、“兵法”、“武术”、“历史”、“政治”、“天文”、“地理”、“文学”、“诗词”、“音乐”、“书法”、“绘画”……应有尽有!
深田真子缓缓转过身,面向胡子雄,甜甜一笑!
“这些书想来已被大帅通读了?”
胡子雄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微笑着。
“略为浏览了一下!”
看着胡子雄浅浅的微笑,深田真子明眸中升起一丝迷离!
“大帅才二十五岁,竟然学富古今!真是难得!”
“过奖过奖!”
“若不是情势所逼,谁人愿以大帅为敌呢?”
微微抬起手!胡子雄往旁边的沙发一比!
“请坐!”
用两根纤纤玉指把垂挂于面颊的发丝往后拨了拨,深田真子摇曳多姿地走向沙发,慢慢坐了下来!把目光引向一直悬挂在墙壁上的一把形式古朴的宝剑,再把目光投注在胡子雄脸上,深田真子语气中带着惊喜!
“这就是大帅名震天下的战神宝剑吗?”
“正是我的佩剑!”胡子雄微微一笑,看着娇艳的脸上的惊喜,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不禁有了好转!
“能让我看一下吗?”深田真子娇声道!
胡子雄站起来,缓缓摘下“战神”,微笑着递到深田真子手上!
深田真子细细打量着,纤细的玉手从剑鞘下部缓缓上移,慢慢地握住剑把,猛的一抽,“呛”的一声。即使如此明亮的灯光,也不能掩盖住它的神采!只见一道寒光乍起,明亮的日光灯仿佛暗了一下!寒气辉芒随剑而出,如明月之破云而来。剑身奇拙古朴,深幽暗重,冷冷奇寒却依稀地漫漾流动,隐隐之中别有一股肃杀之气,若有似无的慑窒人心。
深田真子用左手食指指尖缓缓抚摸着剑锋,喃喃自语!
“战神一出,谁与争锋!”
胡子雄默默地看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呛”的一声,深田真子猛地插剑入鞘,双手送到胡子雄面前!
“请!”
胡子雄心中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接过“战神”!站起来带头往外边的院子走去!深田真子紧紧跟在后边!
在院子里站定,胡子雄转过身默默注视着深田真子!背对风向!远处雷声越来越近了!地上的落叶在寒风中翻腾跳跃!这时已经夜深!在胡子雄的要求及严令之下,警卫连的战士的警卫线都远离此处,因此没有人发现此处的异变!
深田真子反手缓缓拔出背上的利剑往胡子雄一比!
“请!”
胡子雄眼中神光一闪!
“请!”
深田真子不再多言,柔和的双目猛地锐利起来,直直的盯着胡子雄,同时缓缓地绕着胡子雄转动起来!手中的利剑不停地变动着方位!
远处雷声缓缓靠近!
“刹!”
“战神”连剑带鞘深深插入胡子雄身前右边水泥地上,足足入土三寸有余!
胡子雄手扶剑把,缓缓闭上眼睛!静默如山!只有双耳一张一弛地鼓动着!
深田真子转动着,慢慢地额头上隐隐看到了汗水!眼神却还是那么锐利有神!脚步声越来越密,却又隐含节奏规律!就像死神的步伐缓缓向胡子雄逼近!
慢慢地,深田真子转到了上风处,同时,“轰”的一声巨响,雷声风声大作!落叶往背向上风处的胡子雄横扫而来!
深田真子一咬牙!身形一闪,往右一个横滚,同时一剑疾如闪电地往胡子雄左脚横扫而去!
突然,深田真子只觉得眼前一闪,胡子雄扶着剑鞘右脚一旋,左脚横跨,转过身来!深田真子眼铮铮地看着自己的利剑从胡子雄右脚边划过,已经来不及变招!同时“呛”的一声,颈部一凉!“战神”静静的直指自己的咽喉!
深田真子猛地停止滚动,默默地注视着比在自己颈部的“战神”,两滴眼泪慢慢滚了出来!
“战神一出,谁与争锋!战神一出,谁与争锋!……原来如此!”
胡子雄缓缓收剑,淡淡地到:“我对你了如指掌!你却对我一知半解!怎能不败?”
“原来大帅不但兵法天下无敌!而且武功也已经到了无敌于天下的地步!怪不得上头严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您呢!”深田真子眼中已经没有了失败后的沮丧,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敬慕!
“谁敢自夸无敌于天下?只不过略有所成罢了!”
胡子雄微笑着,同时缓缓收剑入鞘!
“贵国武分九品,不知大帅几品?”深田真子好奇地问。
谈谈一笑!
“九品!”
“怪不得呢!那我输得不冤!贵国也不过仅有三人名列九品而已!嘻嘻!”
“起来吧!”
胡子雄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好呀!”
深田真子娇笑一声,正要起来,却突然象见了鬼似的,呆在那里,双目欲裂!
胡子雄大吃一惊,猛回过头,正想应变!却只能看着一道闪电直劈而下,浑身一麻!这时雷声才在耳边“轰”的响起……
深田真子呆呆地看着胡子雄全身发光,慢慢透明,最后终于消失在虚空中……
第一章
啾啾之声不绝于耳!
胡子雄慢慢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慢慢回到脑海,胡子雄猛地睁开眼睛,正要爬起!
“扑!”
几只正在胡子雄胸上散步的小鸟惊飞而起,直刺蓝天!
胡子雄一惊,耀眼的阳光让他急忙举起左手遮住眼帘,慢慢的,适应了刺眼的阳光。胡子雄缓缓爬起,举目打量四周,心中的惊异越来越强。
“这是什么地方?”胡子雄喃喃自问。
只见四周芳草皑皑,一条细流蜿蜒而过,潺潺流水,清澈见底!
胡子雄压下心中的惊异举目远眺,四周高山萦绕,绿树成荫,蓝天皑皑,白云渺渺!竟是一个盆地!方圆足有十数平方公里。盆地大部分是草地,各色各样花鸟虫鱼,悠闲地游弋其间;左边是一片树林,与四周高山绿树连成一片,微风吹过,绿波荡漾;中间一道溪流,蜿蜒而过,水中鱼儿嬉戏,河边羊儿戏水!
胡子雄看着身上烤焦了的军服,苦笑一声:“难道被闪电击昏后,深田真子把我带到这里来啦?”
望着自己脏兮兮的样子,胡子雄一笑,正要举步走向小溪,却一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不禁大喜,原来“战神”静静地躺在脚下,提起“战神”,四处打量,不出所料,剑鞘就在不远处。
缓步来到溪边,胡子雄缓缓蹲下,注视着水中自己的狼狈像,苦笑一声,然后丢下“战神”,猛地把头深深地探入清澈的溪水中,双手在脸部一阵乱揉。然后猛地站起,身子后仰,一串串水滴甩向后方,在阳光照耀下,五彩缤纷,晶莹如珠!深深地抹了一把脸,痛快淋漓地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胡子雄雄躯一震,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不足五米处传来,然后又停下!胡子雄不禁大惊,自从二十岁武功大成以来,还从来没有谁能走进他十米范围内能不让他察觉的,即使是与他并列九品高手的其他两人,而此人却走进了五米之内自己才有所觉察。绝对是劲敌!
缓缓提集功力,顿时脑海中一片清明,潺潺流水、嬉戏鱼儿、翩翩蝴蝶、悠悠微风,尽在掌握!但此时更深的寒意却缓缓从胡子雄心中溢出,因为除了刚才的脚步声之外,他竟然感觉不到身后有任何人的存在!让他怀疑是不是刚才自己听错了!也就是说身后之人是故意让他察觉到自己的来临而有意加重了步伐,如若不然,自己根本觉察不到他的到来!如来人有敌意……胡子雄打了个寒颤!简直不敢想下去此时多年的修行及屡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起了作用,胡子雄迅速平复了心中的震动,长舒了口气!沉声道:“什么人?”同时注意力集中到脚下的“战神”上。
身后之人显然也想不到胡子雄这么快就平静下来!沉默一阵后,一把仙籁之声徐徐传来,如鸾凤初鸣,似春风拂面!
“小女子虚梦水,居于此处。此处静逸,向无外人,今日偶遇公子,倍感欣喜,故特来一见,别无他意!”
胡子雄心中暗暗苦笑一声,“别无他意?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摇摇头,胡子雄缓缓转过身来。
“小姐客气……啊!”
胡子雄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妖娆,魂飞魄散!只见五米处一二八女子俏然而立,白衣似雪,青丝如黛,肤若凝脂,容光明艳,有若仙女下凡;婷婷玉立,摇曳多姿;如墨古铮,玉手环抱。
她有著出淤泥而不染的轻灵和淳美,高洁虔诚的眼眸,优美而光滑的颈脖,如瀑布般直冲垂下的墨色长发以及可以从缝隙恰好窥见的柔弱无骨惹人遐思,仿佛是个不沾人间烟火的天使,不经意地就把任何人的思绪带入了尘世万物生息的生命感怀中,悠然冥想,梳理忧伤。清澈空灵的她配上阳光下几近透明的白色长裙,一种超然尘世的美丽,这种美丽是历久时长,永恒不变。
明明穿得规矩规矩,脂粉不施,神情端庄如南海观音,可是她的眼角眉梢,却不知不觉中透露出千种气韵,万种风情。一根雪白的丝带轻系腰肢,巧妙地衬托出她迷人的身段,丰润尖挺的双峰,丰满而圆实的臀以及修长有致的双腿,时时刻刻都使人有想入非非之念。
雪白的长裙,随著微微的轻风缓缓浮动,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明皓齿的外在美,与风采焕发的内在美,揉合而成一幅美人图画,胡子雄如入仙境,那还知人间何世?
虚梦水微微地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只是玉手轻抚,“咚”的一声古铮之音把胡子雄从迷梦中唤醒!
胡子雄一震,不好意思地对虚梦水笑了笑,却又忍不住摇头晃脑地念起了曹植的“洛神赋”。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容耀秋菊,华茂春松,若轻云之蔽月,似流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望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面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惊异地听着胡子雄缓缓念出名传千古的“洛神赋”,慢慢的虚梦水的气恼之情消于九天云外。听着胡子雄抑扬顿挫的语音,看着他清澈无暇的眼神,感受着他破破烂烂的奇装怪服也遮盖不住的沈毅高华,虚梦水慢慢的好像对眼前这个人已经有所了解了。看着胡子雄一米九八的个头摇头晃脑的样子,虚梦水禁不住微微低头轻笑。
胡子雄此时已经完全从刚才的惊艳中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向虚梦水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胡子雄!”
虚梦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胡子雄的手,问道:“公子你这是……”
胡子雄莫名其妙地说:“握个手呀?”
“握手?”虚梦水更是不知所措,“何为握手?”
胡子雄更是莫名其妙:“握手就是握手,还有什么?”突然,胡子雄一惊,问道:“你叫我什么?”
“公子呀!”虚梦水侧着玉脸淡淡地看了胡子雄一眼。
“公子?”胡子雄喃喃自语。猛一回神,胡子雄看着远处在二十一世纪中期已经很难看到的蓝天白云,再看看虚梦水的古装打扮,难道……一股寒意又从胡子雄心中缓缓升起!
“请问现在是哪一年?”胡子雄急忙问道。
“建安十三年!”虚梦水摆摆广袖,淡淡地道。
胡子雄一阵头晕目眩,脸色发白!
虚梦水吃了一惊,问道:“胡公子你怎么啦?”
胡子雄扶着脑门定了定神,缓缓道:“没有什么!”
深吸口气,胡子雄注视着虚梦水:“建安十三年,也就是公元208年了!”
“公元208年?那是什么?”虚梦水诧异地问。
胡子雄一阵尴尬:“那是我们那个小地方计算时间的方法!”
“哦!”
胡子雄缓缓转过身,极目远眺,久久不能恢复!心中思绪万千,却毫无头绪!看着远处的深山,近处的绿水!胡子雄心中苦笑着:“公元208年?三国?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
虚梦水在旁边有趣地欣赏着这个充满阳刚气概的男子此时的一股茫然之色,慢慢的一丝浅笑挂在嘴角。
此时一只雪白的小羊羔“咩咩”跑了过来,虚梦水蹲下娇躯,轻柔地缓缓抚摸着小羊羔的小头。绿绿的青草,雪白的美人,调皮的小羊,如墨的古筝,缓缓的微风,细细的溪流,绘制成一副绝色美人图,如此的淡雅,如此的清幽!
胡子雄微侧着斜看如此美女嬉羊图,不禁心神具醉,久久不能自已!
良久,微微笑了笑,胡子雄重新远眺青山,淡淡地道:“姑娘好武功!”
虚梦水一顿,缓缓立起娇躯,静静地看着胡子雄的刀刻般的脸部侧面。
“公子武功也很不错!定力更是非比寻常!”
胡子雄缓缓背起双手,微微一笑。
“得姑娘如此夸奖,胡某不服此生!”
“公子言重了!”
“胡某已不见世事多时,不知姑娘能否为在下介绍一番?”胡子雄侧过脸深深地注视着虚梦水问道。
“公子言重!小居不远,寒舍一叙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胡子雄潇洒道。
“请!”虚梦水淡淡一笑,微微一欠身,不再多言,默默地前头带路!
胡子雄拾起“战神”,缓步跟了上去!从后面细细观赏起丽人丰姿,更是令人心醉!如随风摆柳,郁郁多姿!
虚梦水似乎有所察觉,慢慢停了下来。微微低垂玉颈,淡淡地道:“公子一向如此打量女子吗?”
胡子雄哑然失笑!
“姑娘太看不起自己了,除了姑娘如此佳人,谁能令在下如此失态?”顿了顿,不禁徐徐念出“洛神赋”的另几句:“体迅飞鸟,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坐。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虚梦水俏立片刻,缓缓回过娇躯,注视着胡子雄清澈的眼神,宛然一笑:“如此佳句,是否为公子所作?”
胡子雄心里一慌,不禁纳闷:“难道曹植还未曾写这个洛神赋吗?”定定神:“小姐见笑了!在下哪有如此才情!据传此赋为曹丞相之子曹植所作!在下爱其雅致,紧记于心,今日得见小姐丰姿,略为默诵而已!让小姐见笑了!”
“哦!”虚梦水巧巧一笑,却忽然微微红了玉颊,调头忽走!
胡子雄呆立原地,微微发怔!想不到自己也会说出如此暧昧的话来!摇摇头,苦笑一声,胡子雄急忙跟了上去……
※※※※※
慢慢穿过左边的那片树林,突然,林木掩映中,只见几座雅致精巧的小楼房舍展现眼前。房舍间奇花异草,花浪轻翻,风拂碧水,林树争艳,小桥流水掩映於枝青叶秀之中,粼波潋,绚丽多姿。
穿过了一条修竹曲径和经过了两个避雨小亭後,两人在一座林中楼舍前的空地停了下来。
一名清秀的美婢由楼内盈盈出现,向虚梦水施礼道:“小姐,您回来了!”同时好奇地瞅了胡子雄一眼。
“嗯!”虚梦水把古筝递给婢女,淡淡地道:“这是胡公子,是我的贵客,小雪你把胡公子先带到客厅待茶。胡公子慢待了!稍过一会小女子再来相见!”
“姑娘客气!”胡子雄微微一笑,转身随着名叫小雪的美婢往客厅而去!
在客厅坐下,随手把“战神”放在案上,胡子雄不禁四处打量。
只见这座大厅装饰得高雅优美,中间一个主席,两旁各排着三个地席;厅内放满奇特秀丽的盘栽,就像把外面的园林搬了部分进来。
主席后边大墙处挂著一幅巨型仕女人物帛画,轻敷薄彩,雅淡清逸,恰如其份地衬起女主人的才情气质。
胡子雄默默地看着这副仕女图,细细评味!却不禁摇了摇头!
“公子对此画有何评论?请不吝详言!”虚梦水柔柔细语悠悠传来!
胡子雄一愣,连说“不敢不敢!”站起来回过头,胡子雄又泛起惊艳之情!原来虚梦水换了一套衣服,一身粗布白衣,但却有一种华服无法比拟健康洁美的感觉,把她纤美修长的身形,挺直的腰肢衬托得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一抬首,是一种姿态,一挽发,又是一种风华,真正是仪态万千,风情万种,那种绝代的荣光和幽清缥缈的淡淡女香让胡子雄只能立即变为一个雕塑。m.XiaoShuo530.Com
虚梦水含羞一笑,盈盈走至主席屈膝跪坐,含笑看了胡子雄一眼。
“公子请坐!”
胡子雄自嘲一笑,摇摇头盘腿坐了下来。
虚梦水一愣,诧异地看着胡子雄。
胡子雄不知什么原因,直瞪着虚梦水,良久才回过神来急忙跪坐于地席。尴尬地直笑!
虚梦水掩嘴而笑。胡子雄更是尴尬之至,双手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好!
虚梦水终于缓缓放下手,正要说话,却又看到胡子雄如释重负的样子,忍不住又浅笑起来!
胡子雄尴尬之余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在百万军中尚可谈笑自如,今日却受困于一小小女子!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吸了口气!定下心神,微笑看着浅笑连连的虚梦水!
虚梦水终于停了下来,轻轻甩甩衣袖,恢复了平静!
“公子请原谅,梦水一时失态,请勿见怪!”
“不敢当不敢当!”
“刚才梦水看到公子欣赏此画,似有高论,不知能否告知?”虚梦水斜看了胡子雄一眼,注视着墙上的仕女图俏声道:“请公子不吝直言!”
胡子雄深深打量着墙上的仕女图,沉声道:“那在下就放胆一言,不对之处还请见谅!”
“请说!”
胡子雄细细端详着,旁若无人,良久方道:“此画气韵生动,笔墨简洁,线条流畅,表达出完美的意境,表现了宫廷唯美趣味的仕女形象,确是不可多得之佳作。不过线条过于均匀流畅,反倒表现不出衣摺的动感与厚度感,若能有粗细轻重之变化,方为极品!另外,俗话说得好:画人难画手,画兽难画狗,画花难画叶,画树难画柳。此画别处都无可挑剔,唯有手部略有不足之处,未能表现出仕女玉手纤纤的美姿,遗憾之至!遗憾之至!”
说道忘形处,胡子雄不禁摇头晃脑,悠然自得!
虚梦水怔怔地看着胡子雄,眼中异彩连连。
胡子雄回过神,看着虚梦水的样子连连尴尬道:“不正之处,还请多多指正!”
虚梦水悠悠道:“梦水从未听人如此作画,但细细一想,却极为有理!多谢公子赐教!”
胡子雄一怔,这才想起这是在公元208年的三国时期!好在没有把青绿山水画、没骨画、水墨山水画、米点山水画、赭墨山水画、白描画、指头画、界画等等那一套搬了出来,要不然……
想到这里,胡子雄不禁哑然一笑!
虚梦水奇怪地看着胡子雄,胡子雄尴尬地连说:“没事没事!”
虚梦水深深瞅着胡子雄,悠悠地道:“想不到公子不仅武艺超群,而且对绘画也如此精通,不知公子对音乐是否有所研究?”
胡子雄脑门一热,正想在美人面前表现一番,却突然怔住了。今天自己怎么啦?竟然如此失态,难道自己喜欢上这个女子吗?想到这里,胡子雄怔怔地直直瞅着虚梦水……
虚梦水脸一热,急忙垂下头,娇羞的样子让胡子雄心神俱醉,难以自已!
忘形地留连于玉人醉人的丰姿,胡子雄呆呆的一言不发。
虚梦水微一抬头,又被胡子雄的样子吓得玉颈低垂,娇羞地道:“公子……”
胡子雄顿时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正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美婢小雪在门外禀道:“小姐!嵇公子求见!”屋内两人同时如释重负,不好意思的同时互相瞅了一眼!
虚梦水却于此时一怔,又瞅了胡子雄一眼,良久方道:“请嵇公子进来吧!”
门外小雪应道:“是!”
胡子雄正纳闷于虚梦水的怪异眼神,虚梦水悠悠道:“胡公子,待会梦水为你介绍一位嵇公子,此人为一届音乐奇才!你二人必将一见如故!”
胡子雄连声答应,心中却纳闷:“嵇公子!谁呢?……难道是……”
此时一个青年随着小雪向大厅走来,人未见就连声道:“梦水,别来无恙?”
胡子雄一怔,再看看虚梦水惊喜的表情,心中仿佛被铁锤重击一般,脸色发白,这时才明白了之前虚梦水的怪异表情!不由心中一阵苦涩!想不到自己二十五年来首次略为钟情于一个女子,还未能表示出来,就要胎死腹中了!不过回心一想,这也只能怪自己未能早认识此等妖娆了!与人何干?想到这里,胡子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同时,刚刚形成的一股爱慕之情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这时,胡子雄才注意到虚梦水正担心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许悲伤,几许无奈。
胡子雄深吸口气,再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已经回复神采,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注视着虚梦水,胡子雄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门口。
虚梦水一怔,迷离地看着胡子雄,正要说什么,这时那个嵇公子已经越过小雪闯了进来!痴痴地注视着虚梦水,兴奋地说不出话来!旁边的人都已经不在他的眼内!
胡子雄细细打量着他,只见他二十左右,身材修长,面如冠玉,额头高广平阔,眼正如星,鼻直似梁,两唇紧合成线,有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如此俊俏风流的人物,实生平仅见。胡子雄也不禁暗暗为其喝彩!
虚梦水有些尴尬地为双方介绍到:“胡公子,这是嵇康嵇公子!嵇公子,这是胡子雄胡公子!”
胡子雄一震,果然不出所料,此子正是三国时著名的音乐家嵇康,其所弹之千古名曲《广陵散》即使在遥远的21世纪也是广为流传,为中国十大古曲之一!怪不得连虚梦水如此佳人也要为其倾倒了!想到这里,苦涩之情悠悠而生!
嵇康这时才注意到胡子雄的存在,一惊,紧紧盯着胡子雄问到:“阁下何人?”
胡子雄淡淡看了虚梦水一眼,道:“在下胡子雄,今日偶入此谷,得以和春姑娘一见,为春姑娘邀来一叙,并无他意!今日得见嵇先生,荣幸之至!”
嵇康明显松了口气,连声道:“得见胡兄,在下也极为荣幸!”说完又转向虚梦水,连声问寒问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虚梦水不知何故,淡淡地应着,并不多言!
胡子雄默默地看着,暗暗做了决定。拿起“战神”向两人一拱手道:“今日得见俩位,实乃胡某三生荣幸。天色已晚,胡某先告辞了!”
虚梦水一急,正要说话。嵇康却忙道:“好!在下送胡兄一程!”
胡子雄笑了笑,推却道:“不必不必!在下认得路!”
深深瞅了虚梦水一眼,胡子雄一拱手,笑道:“俩位,他日有缘再见!”
虚梦水急瞅了胡子雄一眼,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出话来!只是脸色微微发白!
胡子雄暗叹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
虚梦水郁郁地看着他离去,突然猛地转身疾步走向内堂……
第二章
这时太阳开始往西山落下去,刚好一道白云横过天际,赤阳化作一团艳红,与白云朝晖相应,巍为奇观!
胡子雄深叹口气,落寞地看着!脑海中却一片翻腾!佳人音容,历历在目!难于忘怀!
自嘲一笑,胡子雄摇摇头,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公元208年!赤壁之站就发生于这一年10月,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节了?看现在的景色多半是夏季,也就是说赤壁之战尚未打起!自己该怎么办?看样子能不能回去都是问题了,难道就在这碌碌无为一生吗?不!绝不!我是战神!战神!”
想到这里,胡子雄不禁心潮彭湃!雄心万丈!
“凭着自己的武功和军事指挥艺术,在文明发达的21世纪尚能威震天下,所向披靡!何况现在?再加上自己对三国历史及各国各朝历史的了解,何愁不能在这尚武的年代大有作为?”
“现在正是刘备落魄之时,自己虽然无兵无马,自然难于割据一方,但要辅佐刘备,也能大有作为!把三国历史翻个个也不是没有可能!好!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我来了!”
胡子雄大笑几声,往谷口而去……
走出谷口,来到一个长峡处,地势开始变化,奇峰异石代替了重重草浪,沿途奇石危崖,云飞雾绕、幽壑流泉,明丽如画,构成动人心魄,层出不穷的美景。两边陡崖峭壁,灵猿难攀,峭壁上绿绿幽幽,碧波摇荡,把一线青天遮得严严实实,不见天日。
胡子雄正沉醉于美景之中不能自拔,却突然想起一事,顿时怔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而且自己连一分,不,一文钱都没有,怎么活下去?更不要说去找刘备了!”
“哼!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钱可以打猎,饿不死就行!”
想通这点,胡子雄又放开大步走起来……
突然,一阵怒喝之声隐隐传来,伴随着阵阵马鸣声!凄厉无比!胡子雄一怔,考虑了一下!循声而去!
转过一个路口,豁然开朗!山重水复中地势开阔,满眼绿荫,香飘远近,水草肥茂。
不远处,一个大汉正和一匹骏马相持不下!
胡子雄细细打量这个大汉,只见他足有两米,与自己不相上下。骨架宽大无比,手脚长而粗大,显得雄壮异常,稳健如山。长期的日光曝晒,使他的肤色黑里透红,闪闪发亮,浓眉大眼下是一对灼灼有神的巨目,却耀动着灵活而深邃。四方的国字脸留着一圈寸许漆黑漂亮的髭须,充满了霸道的男性魅力。**的上身被一张虎皮紧紧包裹,肌肉盘虬的手臂仿佛蕴涵着无穷的力量。背上背着一张巨弓!此时他正连连怒吼,狂性大发!
胡子雄有趣地看着,不禁好奇什么样的骏马能让此等猛士如此费劲!目光一移,不禁双目一亮!原来是一匹巨大雄岸的白色骏马,修长而劲健的四肢上条状肌肉好似钢筋铸就一般,光滑而富有活力的皮肤明亮雪白,银色鬃毛迎风摆舞,犹如万道银蛇腾游九天。如此良驹,万世难求!
此时,骏马终于甩开大汉,往胡子雄这边风驰电掣而来!后面的大汉狂呼乱叫,健步如飞!直追不放!却也渐渐落到了后边。
看着狂怒中的骏马,胡子雄一咬牙,把“战神”往背上一插,看准来势,猛一抓住马脖子,腾身而上!
骏马更加愤怒了!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狂奔而去,不时地左弯右扭,显然想把胡子雄摔下来。
胡子雄紧紧抱住马脖子贴在马背上,不时调整重心,死死地就是不放手!突然,胡子雄感到整个身子往前一甩,原来骏马看到怎么也摆脱不了胡子雄,来了个急停,想把胡子雄从前面摔下去!胡子雄急忙双腿用力,紧紧夹住马肚子,终于化解了这一招!但这时胡子雄只觉得双手双腿火辣辣的,很是难受!
骏马一看这也不行,简直是怒火冲天,不顾一切的又狂奔乱跳起来!狂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胡子雄胃中简直是翻江倒海,难受之至!
一个多时辰后,意识渐渐有了些恍惚!胡子雄暗暗苦,现在就算想后悔都来不及了!深吸口气,振奋精神,胡子雄一发狠!好!我跟你拼了!看谁狠!
就在胡子雄就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却感到马的速度慢了下来!终于,骏马双腿一软,前腿一曲,倒在草地上,把胡子雄甩了出去!
胡子雄大口大口喘着气,困难地移动头部看着那匹骏马,只见它口吐白沫,疲惫不堪,腹部急促地一起一伏,看来也够呛!突然,胡子雄吓了一跳,因为看到一丝丝的血水从骏马的全身流出。急忙移过去仔细一看,胡子雄双眼瞪得大无可大,原来那一丝丝红色的是汗水,骏马的汗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吗?胡子雄不禁一阵狂喜!
这时胡子雄感到脸部热乎乎的,回头一看,汗血宝马正把大头凑过来往它脸上直闻。胡子雄大喜,宝马认主了!急忙抚摸着汗血宝马的大头,胡子雄喃喃自语:“你是要认我做你的主人吗?”
想不到汗血宝马点头连连,胡子雄吓了一大跳。瞪着它大叫:“你能听懂我说什么?”汗血宝马又连连点头!
胡子雄狂喜着爬起来,完全没有了什么大帅风度,试探着对汗血宝马叫道:“你真能听懂?好!你站起来我看看!”
汗血宝马仰头长嘶,慢慢地艰难地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呆呆的胡子雄面前,伸出热乎乎的舌头往胡子雄脸上猛舔!胡子雄猛吸口气!一把抱住汗血宝马的脖子哈哈大笑!
良久,胡子雄终于恢复了平静!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汗血宝马的大头,汗血宝马微微眯着双眼,极为享受的样子!
胡子雄笑道:“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省得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汗血宝马轻叫一声,连连点头!
胡子雄呵呵连声,想了想叫道:“就叫你雪龙吧,怎么样?”
汗血宝马又是连连点头!
“好!雪龙!我们得找个地方洗一洗!”说着,胡子雄环视四周,不禁微微一笑,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连忙招呼雪龙,一人一马踉踉跄跄地直冲入小溪中。
胡子雄先爱怜地帮雪龙洗了个痛快,然后才整理了一下自己!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天渐渐昏暗下来!
胡子雄不禁暗暗发愁,不知怎么办好!
正发愁,却突然发现远处一个人影逐渐走近,仔细一看,却是方才和雪龙相持不下的大汉!
不久,大汉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面前,一屁股坐到地上,急切地问道:“这……这位兄台没事吧?”同时惊异地打量着胡子雄的军服!
胡子雄一阵感动,急忙道:“多谢关心,在下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吓死我了!”
胡子雄不再多言,等着大汉慢慢平复下来才微微笑道:“兄台好武功,竟然赶了上来!”
大汉深喘口气,才微笑道:“兄台夸奖!平时走惯了!而且这马不是直跑,要不然我就是飞都飞不过它!”
爱怜地看着雪龙,大汉苦笑道:“看来此马已经被兄台收复了。可喜可贺!”
胡子雄尴尬一笑:“这马本来是兄台你的……”
大汉猛一挥手,打断道:“什么你的我的?这马认了谁它就是谁的!”
胡子雄微微一笑,自我介绍:“在下胡子雄,二十有五!”
大汉欣赏地看着胡子雄道:“呼延刚!二十有三!在下年少两岁,不知能否叫你一声兄长?”
胡子雄一笑,“求之不得!”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大笑,充满英雄相惜之意!雪龙也凑趣地长嘶一声!两人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呼延刚继续道:“小弟从小在此打猎!不知兄长何方人士?”
胡子雄一阵为难,不知怎么样回答好!
呼延刚有些不悦,胡子雄急忙道:“并不是兄弟我不想说,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么说兄长是孤儿了!”
“是!是!
胡子雄默默地道:“兄弟!不是我要骗你!我就是说了你也不信!”
呼延刚黯然一笑:“兄长!那我们可是同病相怜了!我父母也已于战乱中死去,不过我要比你好点,我还有异姓兄弟四人,我是大哥,最小的弟弟也已经十八了!我们真是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因为我们都是孤儿!”
胡子雄苦笑不已!
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兄弟!此地何处?”
呼延刚一愣,答道:“此处乃常山!”
胡子雄一喜:“常山赵子龙?”
呼延刚笑道:“正是!原来兄长也知道常山赵子龙!不过他现在在刘备帐前效力!兄长想见他可难了!”
胡子雄微微一笑,略一沉吟,问道:“兄弟对当今三大豪杰曹操、刘备、孙权有何看法?”
呼延刚一愣,良久方道:“曹操一代奸雄!雄才伟略,可惜有时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容物,现正如日中天!但他日必有重挫!刘备仁慈之君,手下关张赵神勇无比,新得卧龙诸葛孔明鼎力相助,如有一席之地,他日不可限量!孙权任人为才是举,江东三世基业,极得人心,兼有浩浩长江天险。然略缺进取之心,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胡子雄讶然而望:“兄弟分析得头头是道,必非凡人!不知……”
呼延刚一笑:“略读史书而已!兄长见笑!”
正说着,前面又出现了三条人影,呼延刚咧嘴一笑:“是我那三个兄弟!看来是看我那么久未回去,有些担心!”
不久,三人来到面前,胡子雄仔细打量,只见三人个个气度沉凝,一派高手风范。其中一人二十一二,身高两米多,比胡呼二人尚要高出半头,但给人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的高度,而是宽度!身板如墙,雄伟如山,脸带紫金,眼若铜铃,骨骼粗壮,手持一把巨形猎叉,寒光闪闪;第二人也有一米八出头,却长得手长腿长,双目锐利如鹰,老练稳重,沉着冷静,手中也是一把猎叉,背上却多了一把弓,看来是个好射手;最后一人年纪最小,一米七左右,身材瘦长,手足灵活,双目滴溜溜乱转,给人一种灵活多变的感觉,手中一支丈八长枪,却是不论不类!
呼延刚朗然一笑,介绍道:“第一位是二弟楚横,一身横练功夫,人如其名;第二位三弟东方宏,一手好箭法,百发百中;第三位四弟马文卓,使一对短匕首,这小子你防着点,狡猾着呢!”
胡子雄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胡子雄,身世孤零,今日得见各位,荣幸之至!请多多关照!”
三人连说不敢!呼延刚大手一挥,说道:“兄长不必如此客气!你既是我的兄长,也就是他们的兄长!来!各位兄弟,见过大哥!”
三人一愣,交换了一下眼色。东方宏一言不发,马文卓却嘻嘻一笑:“大哥怎么突然给我们认了个兄长啊?”
楚横也是哼了一声,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
呼延刚呵呵一笑,低声对胡子雄道:“兄长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胡子雄略一沉吟,却回过头微笑着对呼延刚道:“不如我和兄弟切磋一番如何?”
四人一愣,呼延刚缓缓打量着胡子雄,胡子雄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楚横大声道:“你也看出我们四人中大哥武功最好?好眼力!好!只要你打败了我们大哥,我们就认你做老大又如何?三弟四弟,你们说呢?”
东方宏还是不动声色,缓缓点了点头。马文卓却笑嘻嘻地把手中的长枪交到呼延刚手里!原来这是呼延刚的兵器!
胡子雄一抬手:“请!”
呼延刚脸一肃:“请”
两人走到一边,缓缓摆开阵势!
胡子雄拄剑于地,沉雄如山!双目微闭,眼帘下却不时流露出闪闪神光!
呼延刚微蹲,长枪前指,气灌于前,枪尖嗤嗤有声!
双方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最好的机会,良好的战机,都在捕捉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呼延刚的枪似乎在微微地晃动,似乎在不时地变换进击的角度。从他的位置上看,胡子雄全身上下全部都在可以快速直刺的有效范围内。虽然是静止的状态,可是仍然维持著高节奏呼吸,以随时保持著高度的爆发力。而胡子雄却如平常人一般,一丝笑意挂于嘴角!
突然,呼延刚大吼一声,铁枪幻化出满天枪影,胡子雄眼前尽是点点银芒,一束束劲锐的气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带起一阵阵的狂啸,吹得胡子雄全身衣衫向後飘飞,猎猎作响。
旁边雪龙直立而起,一声长嘶!
胡子雄收摄心神,累年的苦修使他瞬即进入寂静的极致,漫天遍野的枪影,便如魔法幻象,不能使他丝毫动心,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生荣死辱,再无关痛痒。
满天枪影,倏地化作一枪,当空刺来,枪未至,一股惊人的压力当胸袭来,胡子雄若只谋求躲避,必然先势尽失.而长枪受气机所牵引,追击而来,岂能侥幸。
惊天动地的一击,像恶龙一般刺来,长枪凌厉的速度,落在凌渡虚的眼中,却是缓慢之极,他可以看到长枪由慢至快地往他刺来,在空中画出一道超乎了任何世俗之美的弧线,待长枪推至身前三尺,才长啸一声,怒目圆睁,神光暴涨,向后斜跨一步,五尺寒芒,离鞘而出。
剑锋与枪尖击在一起,一声闷雷,全场皆闻。胡子雄浑身一震,傲立如山!呼延刚却猛退了一步!
胡子雄微微一笑,并不进击!
呼延刚狠狠盯着胡子雄,慢慢地一丝笑意挂于嘴角,长枪一丢,双手抱拳,扑通一声跪于地上:“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其余呆立于旁的三人才醒过来,猛地叩拜于地,连呼大哥不止!
胡子雄连忙把他们一一扶起,连说不敢!
马文卓兴奋地道:“大哥!你不知道,大哥……不对,现在是二哥了!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能一击就把二哥击退的!而且现在那个人还死了!大哥!你真厉害!”
一直不动声色的东方宏也是一脸讶色!满脸钦佩之情!
楚横却只会咧着大嘴,傻呵呵地连说厉害厉害!
胡子雄却是有苦自己知,想不到呼延刚一击如此强横,现在心里还是难受着呢!刚才自己向后横跨了一步,使呼延刚铁枪如强橹之末,且是斜击枪尖,才稍占上风。真要打下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突然心中一动,问道:“谁如此厉害,能把呼延兄弟一击击退?”
“就是号称天下第一人的‘锦侯’吕布呀!最后二哥还和他大战了一百多回合才败于其手下!”马文卓得意地道!
胡子雄不禁胸潮澎湃,终于对自己的武功在三国有了个定位!知道自己即使不能和吕布、关羽、张飞、马超、许褚、典韦等绝世高手并驾齐驱,也是相差不多!没有枉费自己二十五年的苦修,没有玷污了自己九品高手的称号!
抬头看看天,呼延刚道:“兄长!天色已晚,到我家暂住如何?”
胡子雄微一沉吟,道:“如此麻烦二弟了!”
呼延刚大手一挥:“兄长说那里话!请!”说完,爬起来前头带路。
胡子雄正想牵雪龙,雪龙却一仰头,轻嘶一声,前头带路了!
胡子雄一愣,五人哈哈大笑……
走过一个山口,众人一愣,远处火光冲天!
马文卓大叫:“是我们村子!”
五人大急,急掠而去!
到得村前,只见所有的房屋都已经陷于火海之中,房舍之间,尸横遍地!老少妇孺,无一幸免!
胡子雄一把抓住悲愤欲绝正想上前救火的马文卓、楚横,缓缓摇头到:“不必了!”
马文卓一把甩开胡子雄正想大吼,却被胡子雄眼中的丝丝寒光吓住了!
五人一动不动,眼铮铮地看着整个村子慢慢化成灰烬,一言不发!眼中却都闪着吓人的光芒!
胡子雄怒火盈胸,他的面前曾经无数次躺过成千上万具死尸,却从来没有给过他如此的震撼!残杀妇孺!作为军人,这是他最不能忍受之事!
一个字一个字从胡子雄牙缝里吐出来:“谁干的?”
“肯定是当地县尉刘瑜,冀州刚为曹操所占,极为混乱!各地官差,为非作歹!而我们几天前得罪了此人,想来是今天来找我们报复,看我们不在,就……”一向少言少语的东方宏狠狠地道!
“我们要报仇!”马文卓大叫。
“对!大哥、二哥,乡亲们不能白白死了!”楚横也怒吼着!
“怎么办?大哥!”呼延刚缓缓转过头看着胡子雄,其余三人也直瞪瞪地注视着!
胡子雄已经慢慢平复了下来!冷静地道:“仇一定要报!关键是报完仇后我们怎么办?”
楚横、马文卓一下子愣住了,呼延刚、东方宏却深深思索起来!
良久,呼延刚眼神灼灼地盯着胡子雄:“大哥必定已有主意,请说!我们听你的!”
另外三人一震,齐齐地深深看了呼延刚一眼,再把目光转到胡子雄身上,显然认同了呼延刚的主意!
胡子雄满意地看着四人的反应,注视着缓缓熄灭的火焰,冷冷地道:“凭我们兄弟五人的武功,要屠掉一个小小的县衙,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完事后,我们就是和当地官府作对,也就相当于和曹操作对!那曹操地界我们就不能多呆了!问题是我们该去那里?”
呼延刚满怀歉意地看了胡子雄一眼:“大哥!对不起!为了我们的事……”
胡子雄微微一笑:“二弟不必在意!就是没有这档子事,我也不会在这里呆下去!”
“不知大哥想去哪里?”东方宏直直道。
胡子雄微微一笑,看着呼延刚:“先前我已经向二弟请教过了!不知二弟有什么看法?”
呼延刚一怔,眼中异芒闪动:“新野刘备?”
“正是此人,此人为汉室帝胄,向有仁义之名,现在虽然兵少将微,但手下关张赵各有万夫不当之勇,又得诸葛孔明之智,他日必有一番作为!”
深吸口气,胡子雄缓缓道:“曹操正大军南征!从兵力对比上看,首战刘备必败,但刘备、孙权唇亡齿寒,此二人必结成联盟以抗曹军。而曹军多为北方之士,不服水土,不善水战。以诸葛周瑜之智,辅以关张赵之勇,若再得我兄弟五人之助,何愁不能大破曹军?”
四人眼中神光闪闪,呼延刚大喝道:“就如大哥所言!我等唯大哥之命是从!各位兄弟如何?”
“好!”想不到连东方宏也大喊起来!
胡子雄狠狠道:“不过在此之前,让我们先来计划一下如何报仇!”
楚横大吼道:“直接杀进去就行了!还计划什么?”
胡子雄微微一摇头:“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要除掉为首之人即可,何必乱杀无辜?”
四人对望一眼,东方宏狠狠道:“他们杀的无辜还少吗?”
胡子雄深深看了东方宏一眼,冷冷道:“所以他们是他们,难道你也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吗?”
东方宏一怔,低垂着头:“小弟知错!”
呼延刚忙道:“好啦!好啦!大家……!”
胡子雄一举手,冷冷环视着四人:“大哥我说句伤感情的话!大丈夫做事,自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当为之事,虽千万人吾往矣;若各位兄弟做了不当为之事,到时不要怪大哥不讲情面!”
四人一震,都以一种异样的表情看着胡子雄。
胡子雄冷冷地继续道:“各位兄弟个个武功高强,但伤天害理之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四人对望一眼,突然同时跪于地,齐声叫道:“我们听大哥的!”
胡子雄急忙一一扶起他们,满怀情感道:“我们兄弟五人只要团结一心,没有做不成的事!”
“对!就是!”四人激动地乱喊起来!
马文卓突然兴奋地道:“各位哥哥,不如我们学学刘备的桃源三结义,也结拜成兄弟如何?”
五人对望着,笑意慢慢挂于嘴角!几乎同时面向已经毁于一旦的小村跪了下去!双手抱拳于胸!
胡子雄激动地道:“我们兄弟五人,今天对天盟誓!结为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其余四人也激动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对望一眼五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不能平静!
胡子雄感慨万千,在二十一世纪,他有着几个亲兄弟一般的部下陪着纵横沙场,所向披靡!现在,这四个兄弟也肯定会陪着自己!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良久,五人才平静下来!
胡子雄缓缓道:“各位兄弟对县衙熟不熟?”
四人同时摇了摇头!
“好!那我们先弄些吃的,补补体力。然后带上武器,称着天黑去县衙探探路!”
“好!”
……
夜风萧瑟地吹拂著,与一阵阵起伏的树涛声混成一片了,组成了一篇凄凉的乐章。单一的风声打破四周的岑寂,在一片如死的静谧中,亦只有这永远不会停息的夜风,才象征著活力与永恒。稀疏的灌木树林,皎洁的月光透过生长得稀落而矮小的树丛隙缝垂帘大地,或圆或缺的光斑分外的妖异。
兄弟五人潜到县衙附近一看,身穿一身呼延刚猎装的胡子雄怔住了!
“县衙就这么大?”
“是呀!”
四人奇怪地看着胡子雄,胡子雄一阵尴尬!
只见这个县衙总共也就二十来间房子,四周低矮的围墙团团围住,中间一间房子还算比较有规模,看来是县衙议事之处了!隐隐约约看到一两个衙役靠在墙角,正在呼呼大睡呢!
胡子雄自嘲一笑:“真是让楚横说对了!直接进去就得了!计划什么?”
“大哥!怎么做?”呼延刚问。
“先让我看看!”胡子雄沉着地道。
举目看过去,胡子雄心里有了数。轻声道:“你们看,一共有四个衙役放哨,正门两个,流动哨两个……”
“什么叫流动哨?”楚横傻傻地问。
“你……”胡子雄那个气呀!“走动那两个就叫流动哨!”
“哦哦!”楚横傻呵呵地!
胡子雄忍不住拍了他一记,另外三人轻笑起来!
胡子雄忍忍也笑了出来,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接着道:“正门两个傻蛋正靠墙睡觉,四弟?”
东方宏应了一声。
“你一次能发几箭?”
“四箭!”东方宏淡淡地应道。
胡子雄猛回头看着他:“真的假的?”
旁边的马文卓得意地道:“当然是真的!我四哥的箭术可是好着呢,和黄忠黄老头都有一比!”
胡子雄笑道:“那就好办,你一家伙摆平他们……”
“什么叫摆……”楚横被猛一回头的胡子雄吓住了!三人又窃笑不已!
“哎呀!不对,说好不伤及无辜的,不能射死他们。这样吧,四弟,把箭头拿掉,射昏他们如何?而且只能让他们靠在墙上,不能弄出声音!”
东方宏考虑一下:“没问题!”
“好!二弟三弟你们看清楚那两个流动哨的活动范围了吗?你们从围墙悄悄爬进去,弄昏他们!然后你们到左后边的马坊轻轻牵出四匹马。从后门走!五弟,你个子小,入室杀人就看你的了!右后边那间房,看清除了吗?”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
“我在这看着,我一声鸟叫,二弟三弟四弟你们同时动手!然后的事就交给五弟了!完事后大家到南城门外会合,我和雪龙在那等你们!去吧!”
四道身影同时闪电般掠了出去!胡子雄不禁一阵感慨,想不到楚横也有如此轻身功夫!
正想着,胡子雄愣住了!自己好久没有这种轻松写意的心情了!竟然会和楚横开玩笑。大帅风度荡然无存!要是自己二十一世纪的部下看到自己如此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难道是自己干回老本行的缘故?想想自己从小在少林寺长大,18岁时,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参加了军队,由于身手矫健,一开始就是侦察兵。六年大战,纵横欧亚大陆,累功无数,年方二十四岁就已经统率全军,威慑天下!想到这里,胡子雄心中一股豪气缓缓升起!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才二十五岁,连女朋友都未谈过,刚遇着个虚梦水还……平时老气横秋的样子,那是工作需要,现在嘛,呵呵!
想到这里,胡子雄不禁释然,暗下决心。
正呆想着,突然看到四个兄弟已经各就各位了!急忙看准时机,学了声鸟叫!然后理都不理后面如何,掉头往南门而去!因为胡子雄知道,凭那四个人的身手,要是出了错才有鬼呢!
和雪龙在南门等了一会,果然四个人牵着四匹马悄悄而来!马文卓还兴奋地挥舞着手里沉甸甸的包袱,看来是这小子顺手牵羊了!
纵身上马,五人往南而去……
第三章
一路风驰电掣,纵骑狂奔,五人越广宗、魏郡、邺城、黎阳、牧野、官渡、容阳,跨宜阳、鲁山、安乐,两个多月后终于赶到了新野,从远处遥望新野,五兄弟一惊,只见新野上空一片阴沉沉的,迷漫著一股化不开的灰蒙蒙的烟雾,整个新野静寂无声,连一朵白云,一只飞鸟都看不到,只有单调而枯燥的灰色和那种愈发凝重的氛围,一股抑郁之气紧紧地压在人们的心头。新野墙头上,曹字大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
呼延刚沉声道:“看来大哥说对了。刘备已经战败,撤离新野了!不知现在何处?”
胡子雄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着的新野沉声道:“必在前方不远处!兄弟们跟我来!”
一夹双腿,雪龙狂嘶一声,往长坂坡而去!
一路上,到处是游兵散勇,但由于曹军精兵猛将都已前调,再加上五人武艺高强,而且并不过多停留,一路无阻,狂奔两日,终于在第三天天朦朦亮之前赶到长坂坡附近!此时五兄弟早已一身曹军装束。
胡子雄抖抖身上沉重的铠甲,很是不习惯!把从曹军手中缴获的长枪往地上一插,胡子雄纵身下马,招呼四人道:“下马!好好休息!今天就有一场恶战啦!”
楚横兴奋地一跃而下,裂着大嘴:“好啊!好啊!这两天可把我憋坏了!怎么就不让我敞开打呢?”
胡子雄招呼他们坐了下来!看着他们神采奕奕的样子,很是放心!有此四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遥望远处股股浓烟,胡子雄微微一笑:“今天,刘备军必从此处败走,我们在此助其一臂之力!”
“你怎么……”
呼延刚和东方宏对视了一眼,扬手制止了马文卓的提问,深深注视着胡子雄道:“我们听大哥的!”
胡子雄一笑:“今天可是千军万马!不比两人决斗!因此我们要准备一下!”
楚横傻傻一笑:“大哥你说吧!只要有得打就成!”
胡子雄猛拍了他一记,忍住笑道:“明天我们五人最好合在一起,不能各自为战!这样,我们正好五人,我在前打头阵,二弟你断后,三弟在左,五弟在右,四弟居中用弓箭策应,可好?”
四人齐声道:“好!”
“那么!”胡子雄沉声道:“休息吧!”
五人默默地吃着干粮,只有秋末冬初透骨凉风呼呼地吹着……
“来了!”呼延刚沉声道!此时天已黄昏!
胡子雄抬头一望,只见一只军队缓缓而来,只有两千多人。后边众多百姓,携老扶幼,哭声遍野。
突然,后方闷雷般的蹄声传来,大地在轻微的震动。不久黑压压的敌群如飞而至,曹字大旗迎风飘扬,耀武扬威,如狂涛,似骇浪,黑压压的阵头,如林的刀枪,还有那成千上万的马蹄溅起的迷雾,漫天飞舞。那威势,仿佛整路大军是踏着一朵云,在地上飞!就如同传说的黑暗深渊中出现的恶魔,驾起云朵,要把所有敢于阻拦它去路的人和物一口吞下!
顿时一片混乱,只见一将大喊大叫,指挥着两千多刘军应了上去。胡子雄微微一笑,那就是刘备了,可惜太远,看不清此人风采。
两支钢铁洪流冲撞在一起,发出震天的杀声,顿时,喊杀声、马蹄声、百姓的哭声,交织成一片,令人仿佛来到了人间地狱!
慢慢地,刘备军渐渐不支,阵势被冲散开来。
楚横大声道:“大哥!我们去吧!”
胡子雄轻轻拍了拍坐下躁动不安的雪龙,沉声道:“再等一会!”
说完,只见一条大汉,带着一彪人马,横冲而来,大喊:“兄长莫慌!翼德来也!”声如沉雷!
胡子雄微微一笑:“走吧!”
五骑排好阵势,从坡上一泻而下!
大喊一声:“玄德公莫慌!我等助你!”胡子雄不禁一笑,简直是演戏!
不一会,五人就撞入敌群中。
胡子雄大喝一声,长枪前指,顿时把前方之敌挑于马下。五兄弟一阵砍杀,一会工夫就把临近十几之敌碾成碎片,特别是楚横,猎叉闪闪,吼声阵阵。
曹军一阵混乱,急忙分出一个百人阵往五人迎来!
胡子雄大喊一声:“四弟!”同时纵马前奔。
东方宏一言不发,拿起弓箭,瞄准敌方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嗖”的就是一箭,只见箭到人翻!曹军一阵混乱。五人趁机冲入,一阵乱砍,冲散了曹军这个百人阵!
此时,刘备、张飞也已经堪堪抵住了曹军。刘备大喊到:“多谢壮士相助!请随刘备往东!”
直到这个时候,胡子雄才有功夫匆匆打量了刘备、张飞一眼。
只见刘备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身段颀长,自有一股威严尊贵的气质,虽是疲惫不堪,但两眼精光闪闪,温文尔雅而又顾盼生威。胡子雄不禁暗喝了一声彩!
转到张飞处,更是双眼一亮!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方形有如铁铸的脸容,闪闪有神铜铃般的巨目,肩膊宽厚,外貌雄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一身厚重的铠甲穿在身上仿若无物,手中丈八蛇矛,寒光闪闪!
“好一员猛将!”胡子雄不禁感叹!回头一看,四兄弟也是倾慕不已!
“在下胡子雄!率兄弟五人,前来助阵,望玄德公收容!”
“备今日如落荒之犬!何敢言收容?五位壮士不弃,他日刘备若有所成,必不忘今日相助之恩!”刘备感言到。
旁边张飞举矛抱于胸前,声震如雷:“今日得诸位相助,翼德在此谢过!”
胡子雄等连忙回礼。
胡子雄回过头对刘备道:“玄德公,兵慌马乱,还请速行!”
“好!”刘备调转马头,往东而去!
胡子雄一夹雪龙,心中一阵振奋:“自己的三国生涯真正开始了!”
前方一对兵马横冲而来,一将当先拦住:“文聘在此!刘玄德还不束手就擒?”
张飞怒目圆睁,正要上前,刘备一把止住,骂道:“背主之贼,尚有何面目见人!”
文聘脸色大变,羞愧万分,领兵往东北而去!
胡子雄不由和众人大笑!
兄弟五人和张飞保着刘备,且战且走,慢慢地喊杀声远远退去!
众人松了口气,停马休息!胡子雄一看,周围只剩下一千多兵马!且多有伤在身!垂头丧气!一片凄然景色!
胡子雄心中一动:“敌军已远,众将士勿忧!且事已至此!当死战方能得脱!下马休息,以备再战!”
众军早先已看到胡子雄等神勇无比,已是钦佩万分!闻言士气大震,纷纷下马休息!
刘备、张飞惊奇地看着胡子雄,良久方道:“今备得壮士,如虎添翼也!”
胡子雄连声不敢!
旁边张飞豪气干云,一拍胡子雄肩膀:“好兄弟!”
胡子雄一阵感动。
刘备、张飞一一环视呼延刚等,胡子雄连忙介绍:“二弟呼延刚,三弟楚横,四弟东方宏,五弟马文卓。”
四人一一见礼!
张飞兴奋地打量楚横:“好家伙!有机会我们比比!”
楚横也是一脸兴奋:“好啊!”
众人大笑!
周围众军看着自己的将领如此豪勇,不禁勇气大增,摸拳擦掌!
忽然一文官身带数箭,踉跄而来,口中道:“赵子龙反投曹操去了!”刘备叱道:“子龙是我故交,怎么会反我呢?”张飞道:“他看我们现在狼狈逃窜,或许反投曹操,以图富贵!”刘备沉声道:“子龙于我患难之时跟随,心如铁石,不是富贵所能动摇的。”文官急道:“我亲见他往西北去了。”张飞怒目圆睁:“我亲自寻他去。若撞见,一枪刺死!”刘备急到:“不要怀疑错了。你不记得当年你二哥诛颜良、文丑的事了吗?子龙此去,必有原因。我料定子龙必不弃我。”张飞那里肯听,引二十余骑去了!刘备大急!
胡子雄看了文官一眼,刘备介绍到:“此乃糜芳!”胡子雄忙见礼,糜芳回了礼,异样地看着兄弟五人!
胡子雄缓缓地对刘备到:“玄德公!赵将军此去必有缘故,三将军性急,不如让我兄弟五人前去接应?”
刘备略一沉思:“那就辛苦了!”
胡子雄一招手,楚横首先兴奋地跳了起来!胡子雄不禁苦笑!匆忙换过刘军装饰。
纵马来到一座小桥前,胡子雄暗想:“这就是长坂桥了!”细细打量,也不过是普普通通一座小桥。不过今日后,它可就要名传天下了!
摇摇头,纵马奔到横矛立马在桥上的张飞面前。
张飞讶道:“兄弟来这作什么?”
胡子雄淡淡道:“子龙兄必有危难!玄德公命我兄弟五人前往相助!”
张飞暴叫:“他必投曹操去了!相助什么?”
胡子雄一怒,冷冷注视着张飞:“三将军何以如此肯定?”
四兄弟一愣,诧异地看着胡子雄!
张飞竟然心中一寒,被胡子雄寒光闪闪的目光镇住了!沉吟良久,感激地看着胡子雄:“今日得胡兄弟提醒,不胜感激!子龙确实不会是叛主投敌之人!在下心急,误会他了!”
胡子雄微微一笑:“三将军言重!请将军在此接应,我兄弟去去就回!”
张飞一抱拳:“有劳!”
五人纵马而去!后边的呼延刚迷惑地问胡子雄:“大哥怎么这样和三将军说话?”
胡子雄一笑:“三将军虽然性急,却也是非分明,真性情之人!若我们遮遮掩掩,反被他看不起!”
后边四人交换眼色,难掩惊异之情!
胡子雄并不多说,轻拍雪龙,一挺长枪,加快速度!
一路上只见二县百姓号哭之声震天动地;中箭着枪抛男弃女而走者不计其数。
胡子雄拦住一兵丁:“可曾见到赵子龙将军?”
兵丁慌乱地:“前方不远处,正在寻两位夫人!”
五兄弟大喜,往前狂奔。
不久只见前方杀声震天,一将被曹军团团困在阵中,死命冲杀,只见他白皙秀气,但这不足描画出他真正的形态。他比胡子雄矮上一头,身穿白色铠甲,肩宽腰细腿长,身型高挺笔直,予人英姿爽飒的印象。而一对眼深邃莫测,神光闪闪,更显威风八面。长枪在自己的身前组成了层层迭迭的屏障,好像是在潮水前面筑成的堤坝,成为狂风暴雨般的刀枪剑影前面一道坚固的防线。时不时的寒芒乍闪,神光所至,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此时受困于阵中,却来去自如,无人能挡!
胡子雄大喊一声:“赵将军!我等受玄德公之命前来相助!”
东方宏同时取出四箭,一弓四箭,闪电射出,顿时曹军四人滚落马下,东方宏并不停手,继续狂射不止,终于让胡子雄见到了他的绝技!
八个曹军滚落马下时,兄弟五人已经冲入敌阵。大杀起来,胡子雄、呼延刚两杆长枪如神龙出海,纵横驰骋,长枪所至,生起一股股强烈的劲气,若如无形的利器,锋芒到处,敌人纷纷倒下,余下满地的尸体,令人怵目惊心。
楚横不知何时换了兵器,左盾又刀,势若猛虎,撞入敌群之中。可怖的刀气澈地漫天,寒气砭肤刺骨,楚横竟然在转瞬之间攻出了狂野的十九刀。十九道刀影,有若惊涛骇浪一般从四面八方朝曹军涌来,又好像水银泄地一样让人避无可避。曹军顿时被砍翻了一片!鬼哭狼嚎!
马文卓也终于让胡子雄看到了他神勇的一面,两把闪闪发光的匕首在他手上发出道道银光,身子滴溜溜地在敌群中钻来钻去,如游鱼般令人无法捉摸,两把匕首乍隐乍现,神出鬼没,所到之处,鲜血横流,丢盔卸甲!
东方宏居中,道道闪电从手中发出,远处持弓的曹军纷纷倒地。不一会他背上的四筒弓箭就消耗过半!
一会工夫,至少有六七十曹军被五兄弟毙于手下,顿时压力大减!曹军魂飞魄散,四窜而逃!
赵云策马而来,眼神灼灼:“多谢各位壮士相助!不知高姓大名?”
胡子雄欣赏者他的勃勃雄姿,一抱拳:“在下胡子雄,这是我四位兄弟呼延刚、楚横、东方宏、马文卓!我兄弟五人刚投于玄德公麾下,玄德公命我等前来相助赵将军!”
赵云环视一圈,静静注视着胡子雄,一言不发!
胡子雄也静静地看着赵云,一丝笑意挂于嘴角!
楚横一急,正想说话,却被呼延刚止住了!
慢慢地,笑意在赵云嘴角浮现:“各位兄弟好武功!”
五兄弟轰然大笑:“赵将军过奖!”
胡子雄看着赵云:“将军有两位夫人消息否?”
赵云长枪南指:“有一兵丁告知曾见甘夫人在这个方向!”
胡子雄奋起雄心:“赵将军请!”
“好!走!”
六人六骑往南而去!
不久,只见一伙百姓,男女数百人,相携而走。
赵云大叫到:“甘夫人在否?”夫人在后面望见赵云,放声大哭。
胡子雄细细打量,只见甘夫人高佻白皙,长得非常秀丽明艳,气质雅秀,没有半点风尘俗气。
赵云下马插枪哭道:“使主母失散,赵云之罪!糜夫人与小主人在何处?”甘夫人哭道:“我与糜夫人被逐,丢了车仗,杂于百姓内步行,又被一支军马冲散。糜夫人与阿斗不知何往。我独自逃生至此。”
正说着,周围百姓大声发喊,又撞出一支曹军来。赵云拔枪上马看时,面前马上绑着一个人,乃糜竺。背后一将,手提大刀,引着千余曹军。乃曹仁部将淳于导,拿住糜竺,正要解去献功。
赵云大喝一声,挺枪纵马,直取淳于导。胡子雄招呼一声,兄弟五人团团护住甘夫人,并不上前。
淳于导明显不是赵云对手,几个回合就被赵云一枪刺落马下,向前救了糜竺,夺得战马两匹。
赵云请甘夫人上马,众人杀开条大路,直送至长坂桥。
只见张飞横矛立马于桥上,大叫:“子龙!翼德在此!”赵云喜道:“主公在何处?”张飞道:“就在前面不远。”赵云对糜竺道:“糜子仲保甘夫人先行,等我和五位兄弟往寻糜夫人与小主人去。”
张飞大叫:“有劳五位兄弟了!”
胡子雄一笑:“三将军言重!我兄弟五人也已是玄德公部下,理所当然之事!”
旁边糜竺惊奇地看了五人一眼,急忙见礼!当下众人一一介绍!
旁边张飞急了:“快去快去!”
众人这才醒过来,六人重新往来路而去!
正走之间,见一将手提铁枪,背着一口剑,引十数骑跃马而来。六人更不打话,冲杀过去。胡子雄马快,位于前面,一枪往来将直刺而去,势沉力猛,如蛟龙出海,势若闪电。敌将大惊,铁枪一横,正想招架。胡子雄一夹雪龙,猛一加速,腾云驾雾般从敌将左边掠过,同时一道寒芒从背后一闪而没,“战神”终于开张,只一回合,把那将一剑刺倒。其余敌军也已被五人砍于马下!胡子雄熟读三国,自然知道敌将是谁。原来那将是曹操随身背剑之将夏侯恩。曹操有宝剑二口:一名“倚天”,一名“青釭”;倚天剑自己随身佩戴,青釭剑令夏侯恩保管。那青釭剑砍铁如泥,锋利无比。夏侯恩自恃勇力,背着曹操,只顾引人抢夺掳掠。不想撞着胡子雄等人,白白丢了性命!
胡子雄夺了那口剑,一想兄弟几个只有自己擅长剑术,而自己“战神”比这“清釭”只好不坏,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随手把剑往赵云一丢。
赵云接住一看靶上有金嵌“青釭”二字,方知是宝剑。赵云一笑,并不做作,插剑提枪,带头而去。
六人但逢百姓,便问糜夫人消息。忽然一人指点道:“夫人抱着孩儿,左腿上着了枪,行走不便,正在前面墙缺内坐着。”
六人大喜,对视一眼,策马而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人家,被火烧坏土墙,糜夫人抱着阿斗,坐于墙下枯井之傍啼哭。六人急忙下马,伏地而拜。糜夫人兴奋不已:“得见将军,阿斗有救了!”
胡子雄对马文卓吩咐道:“五弟,弄匹马来!”
马文卓答应一声去了!
此时,赵云已经解开勒甲绦,放下掩心镜,将阿斗抱护在怀。
不久,马文卓也牵着一匹战马赶了回来!
赵云把糜夫人扶上战马,众人护拥而去!
正往回赶,突然战鼓雷鸣,一大队曹军横于面前!只见曹军与先前的杂乱无章不同,阵势森严。前边三列盾牌手,中间五列弓箭手,最后是一列列的长枪兵,两翼是黑压压的铁骑,最前边八员大将一列排开,军容整肃威猛。天色异常昏暗,低沉的云在头顶急速滚动着,一片肃杀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战场上。
“冬——”前三排盾牌兵跪地,将盾牌斜斜的挡住了上半身,紧接着弓箭兵徐徐拉开长弓,长枪战士树起了枪林,杀意暴涨!
众人倒吸口冷气,猛然勒住战马。胡子雄缓缓打量八员大将,参照历史对三国人物的描述,竟然认出了其中七人。分别是:张颌、夏侯惇、夏侯渊、乐进、张辽、文聘、李典。
胡子雄不禁苦笑,若历史上描写的属实,那单单这八人就可以把自己这边完全拖住,更别提加上后边曹军精锐了!
旁边赵云冷冷地:“看左边!”
胡子雄扭头一看,只见左边一个小山包上青罗伞盖、旄钺旌旗。伞下数人正举鞭遥指,左右多为步军!不由心中一动,回头对众人道:“山上必为曹操,我冲击此山,你等趁机护着夫人及小主人突围!”
旁边马文卓急道:“不可!大哥一人太过危险!”
楚横也急忙道:“要不我陪大哥去!”
胡子雄冷冷道:“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再说曹军重兵猛将都齐集于前面,山上反而兵少!我冲击此山,前面之敌必急于救驾,你们正好趁机突围!而我雪龙神骑,后边之敌不易追上,因此只要我突破山上之敌,即可脱身!”
楚马二人还想再说,却被呼延刚及东方宏止住:“听大哥的!”
赵云深深凝视着胡子雄:“虎痴神勇!小心!!”
胡子雄缓缓一笑:“放心!”
回身环视一圈,猛然掉过马头,往左边小山直冲而去!
果然,前方之敌一片混乱!张颌、夏侯惇、夏侯渊、乐进、张辽五人竟然同时尾随而来!两翼的骑兵在一阵慌乱后也轰然追来!
胡子雄大喜,双腿一夹,雪龙长嘶一声,猛然加速,把后方之敌远远抛开!
此时赵云等人趁机结成阵势,紧紧护住糜夫人坐骑,向前方之敌猛冲!
山上曹军显然大出意料之外,一阵慌乱!一员曹将大声指挥着,终于稳定下来!前排弓箭手齐齐蹲下,劲弓徐张;长枪手横列于后,铁枪斜指!
雪龙风驰电掣!一眨眼功夫就接近了曹军远程攻击范围。
胡子雄大喝一声,长枪前指。雪龙竟然再次加速,如腾云驾雾般带着胡子雄腾空而去!
曹军再次慌乱起来,曹将急忙下令:“放箭!”
刹那间,弓弦声不绝于耳,宛如裂帛的死亡咆哮,又如地狱中的恶魔低吼,半天的云翳,被这狂风暴雨般激昂怒射的灼灼流光撕碎震裂。集合攻击的箭矢有如巨锤般往胡子雄砸来!
胡子雄怒吼一声,长枪往地上连连挑出,面前遗留下的不知是曹军还是刘军的六面铁盾展转翻腾,往面前的飞雨流星横撞而去,发出“咄咄”之声,竟把正前方的来箭完全挡住!
就这么一会功夫,胡子雄已如战神一般,威风凛凛地冲入正想后撤的弓兵阵中。铁枪一扫,顿时血肉横飞,四名弓兵横抛而起,撞入正往前移的长枪阵内,引起另一阵慌乱!胡子雄趁机一夹雪龙,趁势杀入,长枪狂嘣乱刺,竟无一合之将!
突然,一股形如实物的强大杀气从身后扑来,胡子雄一震,知道若给这名强敌拖住,那明年今日就成了自己的忌日了!
暴喝一声,宛如平地焦雷,胡子雄猛夹雪龙,铁枪狂扫而出,前方之敌纷纷横飞而起,血溅于野!雪龙趁机腾空一跃,往前猛一加速!这时,胡子雄左肩胛一痛,鲜血激射而出!已被后方强敌刺中!幸运的是敌人兵器入肉三分就已力尽,没有击碎自己的肩胛骨,且终于冲出了厚厚的长枪阵!青罗伞盖近在眼前!
胡子雄凝目一看,眼前曹操细眼长髯,鼻梁骨隆起,有若鹰喙,可是非但没有给人孤峰独耸的感觉,还予人一种威严慑人、不怒而威的气势。再加上细眉下眼神藏而不露的锐利隼目,确是领袖一方的霸主人物。在如此形势下,仍是沉着无比,神情冷静!
胡子雄大喜,正想上前,一股劲气当胸袭来,百忙中一看,一魁梧铁汉一骑纵出,手中铁戟狂澜巨浪似的当胸直刺,戟锋虽还未到,气流冲击,脸上皮肤已然是隐隐作痛,无法睁眼。胡子雄暗叹:“不愧是虎痴!”同时后方也劲气突生,杀气横空而至!
胡子雄深吸口气,凝神聚气,元神不断提升,众念化作一念,一念化作无念。肩胛上的苦痛虽然还存在,但似乎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狂喝一声,铁枪往曹操狂野地电射而去!同时“战神”离鞘而出!
许褚大惊:“想不到来敌竟然不顾自己生死,自己只要继续攻击,定能把此人击毙!不过看这铁枪去势……”手腕一转,铁戟重重击在铁枪上!一声闷雷,铁枪略一变向,竟仍然往曹操横空直刺!不过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曹操略显惊慌,“倚天”离鞘闪电般离鞘击中铁枪,铁枪再次变向,终于斜插地面,狂震不已!
旁边许褚刚松口气,眼前寒光闪腾,“战神”一闪即没,只来得及微微一让,右臂鲜血横流!
胡子雄大喝一声,一夹雪龙,从青罗伞盖旁电驰而过!曹操慌忙闪避,“战神”再闪,青罗伞盖轰然倒地!曹军一片慌然!
此时胡子雄已经完全突破敌阵,回马一看,赵云等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张颌、夏侯惇、夏侯渊、乐进、张辽五人才至坡低!
许褚大叫:“英雄何人?”
胡子雄哈哈一笑:“胡子雄是也!”
一夹雪龙,纵马而去!后边众人狂追!
一路上前方又遇着多路曹军,但曹军猛将离散,人数众多却不成阵势,竟然不能阻挡胡子雄片刻!被他一路砍杀,血染战袍!终于到得长坂桥桥边,已是人困马乏了!
张飞挺矛立马于桥上,呼延刚、楚横、东方宏、马文卓四兄弟也在焦急等待着!看到胡子雄都是喜形于色!张飞大喊:“子雄速行,追兵我自当之。”
胡子雄微微一笑,纵马急行,到得张飞马旁,悄声道:“三将军功成后,切记不要毁掉小桥!”
张飞一愣,若有所思!
楚横一把抓住胡子雄:“大哥!我们留下来助三将军一臂之力吧!”
胡子雄一乐:“不用!三将军一人就行了!”
兄弟几人愣愣地看着胡子雄。
胡子雄并不多言,纵马前行!后面四人跟了上来!
走不多远,后边声震如雷,即使胡子雄早有准备也不由大吃一惊:“我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曹军哗然!
急忙控制战马,楚横喃喃自语道:“太过分了吧?”
众人大笑!
纵马前行二十余里,只见刘备正与众人在树下休息。看到这边景象,急急迎了过来,甘、糜两夫人及赵云赫然在旁!
胡子雄下马伏地而拜。刘备急忙扶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方道:“子雄真神勇也!”赵云在旁也是激动万分!
胡子雄连连谦让,心里不禁微微一笑,计划成功了!
这时,张飞赶了回来,兴奋之至:“兄长!曹军已被我阻住,请兄长速行!”
同时深深看了胡子雄一眼:“胡兄弟!我听你之言,并未毁断小桥!”
刘备、赵云一震,同时抬头,深深打量着胡子雄。
胡子雄莫测高深的微微一躬身,心中却笑翻了天!
良久,赵云收回目光,对刘备道:“主公!我们还是快快离开此地,速往汉津,以防有变!”
刘备称是!于是众人往汉津而行!
赶到汉津附近,突然一彪人马冲了出来!
众人一惊,胡子雄却心里微微一乐!
只见当前之人,身长两米有余,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关羽关云长是也!
众人大喜,关羽急忙上前见过了刘备及两位夫人!互诉离情!
良久,刘备引着关羽往胡子雄兄弟五人走来。介绍道:“这是我二弟关羽关云长!”
五兄弟急忙见礼!
关羽一挽长须,搀住胡子雄:“今日多亏得五位相助!何必多礼!”
胡子雄好胜之心缓缓升起,猛一沉身!关羽一震,双臂用力!两人僵在原处,良久,关羽缓缓把胡子雄扶起!
刘备、张飞、赵云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胡子雄!
胡子雄四个兄弟却是大喜!
胡子雄感慨万千,不愧一代武神,即使自己休息良好,也不是他的对手!
关羽却怔怔地盯着胡子雄,良久,缓缓道:“胡兄弟好武功!关某甘拜下风!”
胡子雄一愣,想不到一向高傲的关公竟然会认为不如自己!
却不知关羽由于这段时间与曹军交锋连连失利,已经稍稍消磨了一点孤傲之气!胡子雄五人显然个个都是猛将,特别是刚才已被告知胡子雄竟然一人独闯敌阵,砍翻曹操青罗伞盖。己方正是用人之际,若得五人之助,如虎添翼!因此才会有此示弱之举!
胡子雄细细一思量,就明白了关羽用意!微微一笑,胡子雄对着刘备“扑腾”一拜:“我兄弟五人望能得于玄德公帐下效力!请玄德公恩准!”
其余四兄弟一愣,忙随着叩拜于地!
刘备泪光满面:“今得五员虎将!备高兴之至!五位请起!”
五人连忙道:“多谢主公!”
站起来,胡子雄带着四位兄弟一一拜见两位夫人,又重新拜见了关羽、张飞、赵云、简雍、糜竺、糜芳等!顿时一片喜气洋洋!冲淡了不少战败的郁气!
众人上船,往江夏而去,途中得刘琦领兵接应,当下合兵一处,浩浩荡荡!
胡子雄站在船尾!心中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复!历史竟然可以改变!历史上,糜夫人是死于当阳的,现在由于自己的介入,活了下来!那以后呢?凭着自己对三国历史的了解,三国历史是不是也可以改变?
想到这里,胡子雄不禁雄心万丈!好!就让我改变三国历史吧!
突然船头一阵慌乱,马文卓跑过来:“大哥!前面有战船!”
胡子雄转过身,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良久方道:“走!让我们去看看诸葛军师的风采!”
四兄弟一阵错愕!
胡子雄并不多言,往船头而去!
走到船头,就看到刘备等正和一人说话。
胡子雄不忙着走过去,却细细打量着这个千古风流人物!只见诸葛亮手持羽扇,五缕垂须,一派儒生风范,身材高硕,相格清奇,两眼深邃,闪动著幽幽智慧神光,看去宛如神仙中人。他的眼神亮如流星,却不咄咄逼人,而是闪着晶莹而悦目的光辉,阵阵暖意,缓缓流露;举手投足之间潇洒飘逸,出奇的灵奇,玄幽之气盈盈透出,给人一种乘风归去之感,那种高贵清华之态,教人在亲近之中,仍不敢对他稍存轻视之心。
胡子雄满足地深叹口气,回头对四人道:“如何?”
四个人呆呆的,良久,呼延刚方道:“竟有如此人物!”
这时,刘备等人往胡子雄等望了过来!
胡子雄深吸口气,带着众兄弟走了过去!虎步威猛!
诸葛亮眼神一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胡子雄,一丝笑意盈盈浮现!
兄弟五人叩拜于地:“参见军师!”
诸葛亮疾步上前,一一扶起!最后面对胡子雄,紧紧注视着胡子雄的双眼!
胡子雄内心暗暗一乐:“跟我来这一套!”
虎目圆睁,炯炯地迎着诸葛亮灼人的目光!
慢慢的,一丝微笑悬于两人嘴角!
猛然,两人同声大笑!
诸葛亮转向刘备:“主公得子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顿时,刘备、关羽、张飞、赵云等欢笑连连!
就这一句话,胡子雄一举确立了在刘备军中的地位!
胡子雄深深环视着,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呼延刚、楚横、东方宏、马文卓!这些人,将是自己今后驰骋沙场的战友!自己将要与他们同生死,共患难!
想到这里,心潮澎湃!往刘备、诸葛亮面前一拜:“愿为主公、军师效死命!”
身后四兄弟同时叩拜于地:“愿为主公、军师效死命!”
“好!好!”刘备激动不已!和诸葛亮一起把五人一一扶起!
此时,令人意外的,关羽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胡子雄双臂,狠狠摇了摇!
胡子雄反抓住关羽双臂,也是激动万分!
两人同声大笑,船上顿时笑声一片……
第四章
胡子雄悠悠地从酣睡中苏醒,连日的疲劳一扫而空!这已经是连续几日的大睡了!缓缓打量自己来到三国后的第一个卧室,只见房内宽敞明亮,一张大大的桌子位于屋子正中,盛衣的箱柜及衣架徐列墙角,地上铺着柔软的地席,房子一角的小几上竟然有个铜香炉,燃着了醉人的香料。这种情调,胡子雄在21世纪也没有尝过,想不到来到这落后的三国时代反倒享受上了!在这宁洽香艳的浪漫天地里,真不愿想起外面虎狼当道的世界。看来刘备对自己还不错!
梳洗完毕,正想到哪找点吃的,四兄弟一拥而入!
楚横大声叫道:“大哥醒了?”
胡子雄一乐:“废话!我都站在这了!”
其余三人大笑,楚横只会傻呵呵直乐!
“坐下吧!”胡子雄无奈地摇摇头!
四人分别找位子坐下,对视一眼,才由呼延刚开口道:“大哥!我们已经加入了刘备阵营。但现今刘备形势确实危险,我们兄弟几个有些担心,特来请教!”
原来四人确实担心刘备处境,而自己加入刘备一方,就不得不和他休戚与共!但现在明显是曹操优势巨大,因此四人都有些进退两难之感!唯一让他们放心的就是胡子雄的神机妙算!这已经被事实证明了的!至少胡子雄之前的神奇表现已让他们大为折服,因此才有今天之举!
胡子雄微微一笑,了然于胸!知道这个问题无法避免!
缓缓环视一圈,斩钉截铁地:“首先不是刘备!是主公!主公!”
看着四人诧异的神情,胡子雄冷肃道:“我们现在确实处不利阶段,但并不是不可为!不过,一切的前提是我们自己要搞好团结!我们兄弟已经和主公绑在一起,就得和他同生死,共患难!这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不知你们以为如何?”
四人缓缓对视,东方宏微一点头,呼延刚道:“好!”
胡子雄心中暗叹:“自己虽然已经和这四人结为兄弟!但显然他们并不是那么信服自己这个大哥!有什么办法?将心比心吧!”
勉力振奋精神,胡子雄往椅背一靠,长舒口气:“卧龙凤雌,得一可安天下!你们太看不起诸葛孔明了!”
四人迷惑地对视一眼,呼延刚小心翼翼地:“大哥是说军师已有计较?”
胡子雄一笑:“就要有消息了!”
语音方落,一个兵丁报告而入:“主公请五位将军到议事厅,有事相商!”
在四人震惊地目光中,胡子雄微笑着长身而起,四人慌忙跟随……
跨入议事厅,文官武将都已在座!
胡子雄等慌忙告罪。
胡子雄虎目一扫,只见刘备气定神闲地坐于主席,诸葛亮陪于左手侧,刘琦陪于右手侧。
右边侧席赫然以关羽居于首位,打下张飞、赵云、糜芳!
左边侧席简雍、糜竺。
胡子雄暗暗摇头:“兵微将寡!”带着众兄弟坐于糜芳之后!
刘备与诸葛亮对视一眼,放心一笑!
待众人坐定,诸葛亮缓缓开口:“我们目前形势,众位都已清楚!极其危险!……但尚有可为!”
看着众人齐齐注视着自己,诸葛亮微微一笑,说不尽的潇洒风流:“近日曹军共八十三万,诈称一百万,水陆并进,船骑双行,沿江而来,西连荆、峡、东接蕲、黄、赛栅联络三百余里,约孙权会猎江夏,共击我军。曹操势大,急难抵敌,但只要我们往投东吴孙权,以为应援。使南北相持,我们于中取利,大有可为!”
左侧简雍担心到:“江东人物极多,必有远谋。而我只有区区三万之众,怎能真心与我相容?”
诸葛亮羽扇轻摇:“现曹操引百万之众,虎踞江汉,曹操野心极大,必不满足于区区一个荆州!必会虎视江东之地。亮借一帆风,直至江东,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南北两军互相吞并。若南军胜,共诛曹操以取荆州之地;若北军胜,则我乘势以取江南!”
刘备一击掌:“此计甚妙!”
关羽、张飞、赵云等微微一对视,缓缓点头,看来对诸葛亮已是心服口服了,信心十足了!
刘备目光转向胡子雄:“子雄有何高论?”
胡子雄深吸口气,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刘备军中大有可为,全看自己这一番话了!
微微一笑,胡子雄看了刘备一眼,然后灼灼注视着诸葛亮:“军师之计甚为神妙!我们与孙权唇亡齿寒,联盟必成!曹军北方之士,不善水战,不服水土,且新得刘琮降军二十八万,未曾整顿,即投入使用,此为兵家大忌!因此,只要我们详加利用,与孙权攻击曹操,曹操必败!此为必然之事!事后进占荆州,西取益州,当然之事!”
众人一阵欢腾,胡子雄语风一转:“不过,在下甚为担心一事!”
一阵静默,刘备与诸葛亮对视一眼,缓缓道:“子雄不妨直言!”
胡子雄注视着诸葛亮:“军师《隆中对》天下闻名,在下也深以为然!”
诸葛亮一笑:“子雄夸奖!”
胡子雄话音一转:“但其中一言,在下以为不妥!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一阵错愕,诸葛亮微微一笑:“但讲无妨!”
胡子雄深深注视着诸葛亮,目光炯炯,仿佛要深入其内心深处!
诸葛亮一笑:“子雄不必忌讳!人无完人,亮岂能例外?隆中之对,也是亮一家之言,还请子雄多多指正!”
胡子雄长身而起,深深一拜:“那子雄多有得罪!”
诸葛亮慌忙起身:“子雄言重!都是自己人,有何得罪之说?”
胡子雄连忙请诸葛亮坐下,然后自己坐了下来,缓缓道:“其实不是军师之错!只是在下觉得军师有一言不一定可行!”
“哦!”诸葛亮与刘备对视一眼,诧异道:“子雄请说!”
关羽、张飞、赵云等也交换了一下异样的眼神!
胡子雄缓缓道:“军师在《隆重对》中说要‘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权’,在下以为不然!”
众人哗然!
诸葛亮若有所思!
刘备急道:“为何?”
胡子雄不为所动:“不是不对!是不可行!”
旁边张飞气道:“有何不可行之处?”
关羽、赵云慌忙制止。
诸葛亮双眼一亮,若有所得!
刘备撇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一笑,摇摇羽扇:“子雄请讲!”
胡子雄微微一欠身:“早在孙策过江东之初,张紘就为其谋桓文之业:‘若投丹杨,收兵吴会,则荆扬可一,讐敌可报,据长江,奋威德,诛除群秽,匡辅汉室,功业侔于桓文。’到孙权时更有鲁肃为其谋帝王之业:‘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无自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之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可见,江东对荆州也是早已虎视眈眈。我们双方在此问题上是极难有共同点,也就很难真诚地合作抗击曹操。若要跨有荆、益,怎能外结孙权?因此在下觉得此点不可为!”
一阵难堪的静默,呼延刚四人诧异地看着胡子雄,仿佛首次认识他一般!
诸葛亮微微一笑:“子雄高论!”
胡子雄慌忙站起拜倒:“军师!在下不正之处,请多多见凉!”
诸葛亮呵呵一笑:“子雄客气!确为亮疏忽了!”语气中不禁有些黯然!
刘备、关羽等错愕地看着诸葛亮!
胡子雄一阵感动:“军师……”
诸葛亮感慨一笑,制止道:“子雄不必多礼!倒是孔明应该多谢子雄指正啊!”
胡子雄慌忙连说不敢!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不禁都深深为诸葛亮的气度折服!
刘备深深一礼:“军师大度!”
诸葛亮慌忙回礼!连呼不敢!
旁边刘琦笑道:“军师不必自谦!”
众人纷纷附和!
诸葛亮一笑:“诸位高抬了!”
转向胡子雄,诸葛亮恳切地道:“不知子雄有何解决之道!”
众人顿时静了下来,齐齐注视着胡子雄。
胡子雄微微一笑:“若要据有荆州,则与孙权冲突不可避免!若无荆州,益州一地,不足成就霸业!”
众人齐齐一震!诸葛亮双目神光闪烁!
刘备喃喃自语:“荆州!荆州!……”
张飞大喊道:“打就打!我们难道还怕孙权吗?”
关羽瞪了张飞一眼:“瞎嚷什么?”
刘备一顿,眼中寒芒乍闪:“子雄以为如何?”
胡子雄一笑,看了诸葛亮一眼:“军师必已有所得!”
众人顿时齐齐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看着胡子雄摇头苦笑:“子雄何必如此?亮些微气量还是有的!”
胡子雄不好意思的笑了:“军师……”
诸葛亮摇摇羽扇:“那我就帮子雄说出来吧!”
众人一阵哄笑!
胡子雄不禁深深感动!
诸葛亮轻摇羽扇,看着刘备道:“主公不必担忧!现今曹操势大,我与孙权任何一方都不足以以之相抗,而曹操野心极大,必不满足于区区一个荆州!江东之地,早在其算计之内,因此我们与孙权的抗曹联盟必成!只要我们把握时机,曹操必败无疑!曹操既败,我等趁势占取荆州,而后进取益州。”
缓缓舒口气,诸葛亮悠然道:“此时我与孙权矛盾当已爆发!但曹操仍为我们双方最大之敌,因此孙权也不敢大举来袭!只要我方派一上将,辅一谋臣,小心谨慎,周旋于曹孙之间,固守荆州,曹操孙权能乃我何?”
众人大喜!张飞、楚横更是裂开了大嘴,合也合不拢!
刘备也是喜形于色,急问下文!
诸葛亮悠悠一笑,撇了胡子雄一眼:“下边就让子雄说吧!”
众人一下转向胡子雄。
胡子雄一愕,不禁哑然失笑!
深深看了诸葛亮一眼:“那在下逾越!”
张飞大叫:“快说快说!”
刚刚停下的众人又哄笑起来!刘备也不由直摇头!
胡子雄微微一笑,等众人平静下来,才缓缓道:“此时我方应该稳守荆益两州,尽量与孙权搞好关系,即使丢掉荆州部分,也不能与孙权关系搞得过僵,使其不能大举来袭;同时利用三方的微妙关系,巧妙周旋,从中取利!以待时机!”
微微一顿,胡子雄环视众人:“此时我们应该做好我们内部工作,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内修政理固然重要!但在下认为,最重要的不在于此!”
众人一愣,交换着迷惑的视线!
刘备和诸葛亮交换了一下眼色,问道:“子雄认为最重要的是什么?”
胡子雄冷冷道:“内部团结!”
众人哗然,刘备、诸葛亮、关羽、赵云深思起来!张飞却大叫:“兄弟过滤了,我等都亲如兄弟,能有何矛盾?”
胡子雄淡淡道:“进取荆益两州后,我方必有大量文臣武将加入,三将军也能保证他们也会和我们亲如兄弟吗?”
张飞一下怔住了!
诸葛亮双眼一亮:“子雄以为应当如何?”
胡子雄一一注视众人,双目神光闪闪:“在座诸位都是与主公共患难之人,若我等进取两州,诸位都是功臣!我们都是主公最重要的臣子!”
刘备缓缓点头,满脸激动之色!
看着众人激动之色,胡子雄缓缓道:“诸位也都见证了主公成就大业的艰辛!得来不易啊!若我等能进取荆益两州,两州之文臣武将必有为我所用者!诸位如何对之?”
众人不由深深思索起来!
胡子雄大声道:“那时我文有军师智慧无边,武有关张赵三位将军万夫难挡,只要举措得当,曹操、孙权何足惧?此时只有一个人能使我们的大业毁于一旦!”
众人浑身一震,刘备眼中异芒大闪。
诸葛亮微微一笑,轻摇羽扇,赞许地看了胡子雄一眼!
“那就是你们自己!”胡子雄激动地说道:“只要你们其中一人居功自傲,则会有一批人居功自傲!则我方大业危矣!诸位当如何处之?”
众人轰然!
张飞大叫:“谁敢如此,我剁了他!”
就连一向冷静的关羽、赵云也激动起来!
刘备缓缓举起双手,深深看着平静下来的众人:“子雄所言,深得我心!诸位都为我刘备不可多得之良臣,我等为患难之交!备若有所成,必不薄待诸位!但诸位若不能自律,到时也不要怪备无情!”
众人激动万分,纷纷离席,跪拜于地:“愿为主公效死命!”
刘备热泪盈眶,急忙让众人坐下!
平静了一下情绪,刘备转向诸葛亮:“军师还有何要说?”
诸葛亮徐徐打量众人:“望诸位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必不相忘!”众人大呼!
满意一笑,诸葛亮悠悠道:“孙权使臣也该要来了!”
语音方落,一随从来报江东孙权差鲁肃来吊丧,船已傍岸。
诸葛亮笑道:“大事可成!”
众人不由大喜!
诸葛亮转向刘琦:“往日孙策亡时,襄阳曾遣人去吊丧否?”
刘琦道:“江东与我家有杀父之仇,怎会通庆吊之礼!”
诸葛亮微微一笑:“然则鲁肃之来,不是为吊丧,实为探听军情了。”
刘备问道:“我们该如何?”
诸葛亮一笑:“鲁肃到了,若问曹操动静,主公只推不知,再三问时,主公只说可问诸葛亮。”
刘备思索一会,缓缓一笑,微微点头!对众人道:“诸位辛苦!请回吧!”
众人轰然而散!
走出议事厅,众人纷纷走过来和胡子雄五兄弟交谈,张飞更是紧紧抓着胡子雄之手大叫“兄弟”不止,寒暄良久,五兄弟终于回到了胡子雄居室。
呼延刚和其余三人交换一下眼色,四人突然跪地而拜:“大哥……”
胡子雄急忙把他们一一扶起:“众位兄弟何必如此?”
楚横大声道:“我们以后唯大哥之命是从!”
“是吗?”胡子雄一笑:“那先帮我弄点吃的,我可一上午没有吃东西了!”
众兄弟大笑……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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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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