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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四十八回黄菊命丧北定桥

  第四十八回

  有才仗义扶黄菊黄菊命丧北定桥

  话说姚联官将黄菊抱住欲图不规,黄菊岂肯就范,从床沿上站起来用力推搡姚联官进行反抗,谁知肚子一合蔫,绾着的裤腰松开了,大裤腰裤子毫无阻碍地褪到了脚脖里。姚联官伸手往下一摸,后边摸着黄菊光溜溜地腚蛋子,前边摸住一把茅草,顿时淫性大发,使尽平生力气,将黄菊拦腰抱起摁在床上。黄菊怒不可遏,拼命挣扎,无奈裤子将双脚缠住用不上力,只能用双手撕拽推搡,并不住地低声吼着:“你这畜牲,快滚开!滚,滚……”

  姚联官此时已丧心病狂失去理智,疯狂地蹂躏着黄菊,并恫嚇道:“老实点,不然掐死你!”姚联官一边掐着黄菊的喉咙,一手阻止黄菊的撕打。

  黄菊被掐得上不来气,便用手去掰姚联官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下身拼命的扭摆着。趁姚联官在忘乎所以之时,拳起双腿,猛然踹在姚联官的裆内,将他蹬到床下。这时的姚联官兽性正旺,疯狂至极,从地上爬起来,猛扑到床上,双手死死掐住黄菊的脖颈。黄菊只觉得头一会儿比一会儿大……

  刘桂巧在姚联官往牛棚里走后,腆着大肚子不安地在屋里地上来回走动,如同爬到鏊子上的锅牛,心急火燎地移动着笨拙的身躯,肚子里就像种着一棵杨梅树,浑身都酸透了,在昏暗的煤油灯光的照耀下,一个模糊不清的一瘸一拐的身影印在灰浑的墙壁上,恰似一只破帆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颠簸。刘桂巧左脚着地时,身影上升到房顶,右脚着地时身影沉陷到墙根。刘桂巧计算着姚联官去的时间,度秒如年,忍无可忍,心如刀绞,抓起桌角上一盒火柴,嘎噔嘎蹬怒气冲冲地出了家门。刘桂巧走进牛棚门口,门板大开,里边黑咕隆咚地看不清在干什么,只听得牛棚内扑嗵扑嗵的乱响,呼哧呼哧地乱喘粗气。嚓!刘桂巧站在门口划着了火柴,把个小牛棚顿时照得透亮。一目了然,一对男女都**着下半身,姚联官骑在黄菊的身上,像骑着一匹白马狂奔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刘桂巧张口就骂:“好哇!你们一对不要脸的狗东西,看你们还怎么抵赖?”

  “小声点!”姚联官迅速滚下床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打落刘桂巧手中的火柴。

  虽然这次行动是夫妻二人事先商量好的计谋,刘桂巧不便撒泼大闹,然而这口恶气难以咽下肚,赌着门口不叫姚联官出门,对着黑窟窿般的牛棚说:“这是咋回事,必须当面说清,不然俺可就上房大声吆喝去了!”

  黄菊慢慢喘过气来,急促地穿好衣服,他心理明白,此时此地自己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楚,大不了一死!她等待着刘桂巧劈头盖脑地抽打。

  姚联官佯装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黑影里拽拽刘桂巧的衣角,哀求道:“桂巧,今格的事被你逮着,事情你都看清了,俺没啥说的。俺不是人,对不起你,任你打,任你罚,你说咋办就咋办。俺只求你一件事,咱们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关起门子自己在家里了,千万别声张,更不要上房去吆喝,若传出去,俺和大嫂还咋有脸活着?”

  呱唧!刘桂巧抡圆手臂扇了姚联官一个耳光,说:“你给俺滚回家去,一会儿回去再和你算帐!”姚联官侧身从门边溜走了。

  刘桂巧走近黄菊,又划着一根火柴举在黄菊脸前,古铜色的大脸上贴了一层淡黄的金箔,黄菊被羞辱地无地自容。刘桂巧阴阳怪气地说:“大嫂!瘾不住了吧?这回可过瘾了,舒服了吧?啊!说话呀!哑巴啦?”啪!一耳光打在黄菊的脸上,粘乎乎咸乎乎的鲜血在黄菊的口中涌动,她没有吐,而是咬着牙根咽进肚子里;啪!又一计耳光搧在脑门上,脑浆在脑壳内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昏迷了半秒钟,黄菊又醒了过来,啪!再一计耳光掴在耳根上,瞬间,黄菊失去了听觉,听不见以后的耳巴声,只觉得大脸上一阵一阵地疼……

  刘桂巧打累了,临走前说的话黄菊听明白了:“限你天亮前离开姚家庄,若不走门后边有绳,你自己掂量着吧!天亮后若叫俺再看见你,俺就上房吆喝,叫全村人听个稀罕。”

  刘桂巧走了,黄菊哭了,面对着这一双魑魅魍魉,胸内含着说不清道明的冤屈,不寒而栗,脑了一片凄凉,还能想什么呢?这每一寸土地上都洒着俺的血汗的家,时至今日俺连个立足的寸地都没有了!公爹在世时好端端一个家,如今铺满了俺的泪水,被这双脏心烂肺的人折腾的臭天熏天,没有一寸干净的地方!看来俺只有死路。对了,门后边有根牛缰绳,上次俺用它没吊死,被张大花救活了。救俺干啥?那天死去也落个清白身子,如今死去,带着一身肮脏!不!不!不能死。黄菊突然想到,俺今格一死,岂不正中这两个臭男女的下怀?她们可随便地诽谤俺的名声。俺活着她们就不敢明目张胆地胡说八道,一旦他们胆敢明火执杖的将今格的事公布于众,俺就敢将姚联官的丑行揭发出来,大不了与他们争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不死怎么办?这个家是不能呆了,俺也不想呆了。走!离开这个肮脏的家,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回娘家?不,不给娘家人添麻烦。找张有才去,到开口市去找俺翠英,找到闺女算俺命不该死,找不到闺女是俺命短,那里黄土不埋人?

  刘桂巧憋着一肚子酸气,瘸着腿,一蹦一蹦地赶回家,进门口就拽住姚联官的耳朵,尤如钢丝钳拧铁丝,将姚联官的头摁在桌角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老实交待办成了没有?”

  姚联官龇牙咧嘴里求饶:“哎哟哎哟!你轻点,松开手听俺说。”

  “快说!”刘桂巧松开手,叉着腰下命令。

  姚联官捂着还火辣辣疼的耳朵,说:“难呐!没办成。”

  “撒谎!两人脱得光光的,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没办成?干什么呢?”

  “你小声点,当心隔壁黑蛋家听见,真没办成,俺不骗你。”

  “俺不信,把裤子解开,叫俺摸摸!”

  姚联官乖乖地解开裤腰带,刘桂巧伸手在姚联官的裤裆里捞摸了一把,说:“你还耍赖,那上边怎么湿漉漉粘乎乎的?”

  “俺回家到茅子里尿了个泡。”姚联官将腰重新杀好,解释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俺算领教过了,骒马不掉腚,公马干蹦蹦,一点办法没有。男女一对一,女方拼命反抗,那事甭想办成。”

  “别你娘的得了便宜卖乖!日后若叫俺发现你在外边搞女人,当心俺揪下你的脑袋带尿壶!”刘桂巧严厉警告姚联官。

  “你把话收回去吧,给你尿壶你也尿到壶里。”姚联官说,“咱俩就别海打嘴巴官司了,这次目的已完全达到,三头对六面,你逮个正着,叫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哎!你说她是死还是走?”

  “管他是死是走,死,是她自尽,怪不着咱,背着一身臭名到阎王殿里哭去吧!走,是她自愿,谁也没赶她走,带着难以言表的冤屈,走到哪儿也心不干净!睡觉,天亮后即见分晓。”姚联官像捡了一块元宝一样,洋洋得意地上炕睡去了。

  刘桂巧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坐在炕边上说:“哎!今格这事既然走到这一步,最好是她能上吊死,她若不死,留着活口,早晚是个祸害。你说她不死也不走,天亮后找张大花告你,可怎么办?”

  刘桂巧的一句话提醒了姚联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不做二不休,不能叫她活着,更不能叫她活着离开姚家庄,必须灭了口。不过,姚联官没有将自己心底的打算讲给刘桂巧听,这事必须他一个人单独行动。

  鸡叫三遍,黄菊换了一身深老蓝新衣裤,摸着黑把头发梳理顺当,将后脑勺上的大纂重新盘过,摸了一个包袱皮包了几件换洗的衣物。黄菊张望一眼南墙的方孔,外边乌云密布,遮住了满天星斗,黎明前的黑暗,被乌云肆虐得对面看不见人。黄菊临出门前,又有些踟蹰不定,辛苦一年种下的麦子丰收在望,撇下它们离去,可惜呀!可转念一想,收了麦子也吃不上,还不是熨帖那狗男女!走!留下麦子喂狗去吧!什么妯娌,什么小叔子,一双无情无人的恶棍。家?嘿嘿!一个鬼窟狼窝。黄菊抱起包袱,甩袖离开这居住之地,一座茔墓般的坟窟。她走到家门口,跺了一脚门前的土地,朝着漆黑的街门上吐了口唾沫,愤然出了姚家庄村口,直奔王屯而去。

  真应了古人的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姚联官俩口子当晚干的坏事,隔墙有耳,被邻居姚黑蛋看个清楚。

  原来,姚黑蛋晚饭后去了张庄,找他丈人借车往地里拉粪,说话时间过长,半夜时分往家赶。刚走到村后老榆树下,隐约瞧见黄菊居住的牛棚墙根有一个人影,开始姚黑蛋认为是姚老一出孬心,半夜里去骚扰黄菊。刚想上前呵斥,发现黄菊从里边打开了门,黑影溜进牛棚,姚黑蛋模模糊糊瞧见是姚联官,不禁疑云绕心。正欲回家,就听得牛棚内叮当扑嗵地闹将起来。姚黑蛋躲在老榆树身后,仔细听来,牛棚内打闹了一顿后没有了声息,心想,家务事少管为妙。然而时间不长,牛棚内又打了起来。姚黑蛋一贯爱打抱不平,再也忍不住了,不能看着老实巴脚的黄菊挨打。绾起袖子要进牛棚制止,突然又见刘桂巧瘸着腿从胡同口走出来,姚黑蛋立刻又隐藏在老榆树身后,要看看这俩口子半夜三更在干什么鸟事?只见刘桂巧进牛棚划着了火柴,从刘桂巧身旁往里瞧见姚联官提着裤子从黄菊的床上下来,打落了刘桂巧手中的火柴,牛棚内的情形看不清了。但姚黑蛋明白了一切,无名怒火油然而生,姚联官呀!你算损到家啦!

  姚黑蛋不敢插手管这种事,气乎乎地绕道回了家,将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对刘二巧说个仔细,气得刘二环跺着脚骂娘。

  姚黑蛋说:“咱们光生气有啥用?去,到墙头上听听,听他们俩口子说些什么,若要再到牛棚去打黄菊,俺今格就豁出去了,非把他俩口子拍偏不可!”

  刘二巧拉着黑蛋伏在墙头上侧耳听着西院的动静,虽然听不全姚联官俩口子说话的内容,但基本上已听出了来龙去脉。

  刘二巧回到屋里钻进被窝就骂开了:“狗**操的,什么玩意儿?俩口子商商量量用这种见不得人的办法去害人,一堆臭狗屎。真是林子大喽什么鸟都有。”

  姚黑蛋脱得光光地钻进刘二巧的被窝,口中也骂骂唧唧:“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鱼爱鱼虾爱虾,乌龟专喜欢大王八,人家心甘情愿地当乌龟,世上真有不知廉耻的人。”

  “嗑瓜籽嗑出个虱子,什么仁(人)都有,种高梁种出棵乌霉,什么种?”刘二巧忿忿不平。

  “种疙瘩酥结出个苦瓜,转了种。”姚黑蛋说,“桂巧可是你们刘家的闺女,你是大媒人,看你给人家说的媒,啥德性?”

  “真丢人,真丢人,气死俺了!”刘二巧点着黑蛋的眉头说:“你们姚家的人最坏!孬种。”

  “你不要一概而论,一个窑里烧出来的砖有好也有坏,不能出了一个姚联官,就说姚家没好人。”

  刘二巧没心思和姚黑蛋争论姚家有没有好人,反正一颗老鼠屎能臭一锅肉汤,她为黄菊受糟蹋而愤怒,说:“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黄菊呀!多好一个人,怎么就掉在气管里,受不完的窝囊气!”

  “欺负人都找老实人,没有找刺头的,谁吃柿子不捡软活的捏,硬柿子又涩又硌牙,没人吃。”

  “奸臣怕散戏,干坏事的没有好结果!”

  “你那是看戏,演戏才是奸臣怕散戏,戏的结尾都是斩坏人,杀奸臣,惩孽子。这是写剧本的人编的,希望能这样。实际上忠臣有几个善始善终的,倒是奸宦作恶多端,反而功名显赫。”

  忠臣一生无善终/害得后生三辈穷/奸臣一辈高厚禄/留给子孙三辈福。

  “什么福呀穷的,俺警告你,你若敢在外边干这没屁股眼的事,当心俺给你揪下来!”刘二巧将对姚联官的怒气集中在手上,照着姚黑蛋下身捞摸了一把。

  “哎哟!你轻点,将毛都给薅掉了。”

  刘二巧没心思与姚黑蛋**,她担心黄菊的命运,说:“唉!你说黄菊现在会咋样?”

  “对!上次为死头牛还上了一吊,这回更糟糕,俺去看看,别闹出人命。”姚黑蛋说罢急急穿着衣服,说,“俺去劝大嫂几句。”

  “你找死呀?”刘二巧提醒姚黑蛋:“你半夜三更地去牛棚,就不怕那俩口子栽脏于你!”

  “就是,哪咋办?”姚黑蛋穿好衣服呆呆地站在地上。

  “你偷偷绕到牛棚后边,从清粪孔里听听,看有什么异常动静,千万别莽撞。”

  “俺看还是你去吧,你是女的,万一碰见那俩口子,你就说听见黄鼠狼拉鸡,出来找鸡呢。”

  “沾。”刘二巧穿好衣服,溜着墙根悄悄来到牛棚,从清粪孔里伸着耳朵往里听,只听见黄菊哀声叹气地哭泣声,没听见有特殊反常的声音。刘二巧回到家,仍不放心,二番回去蹲在自家的墙角,一直守候到东方泛白,见黄菊抱着包袱走出了姚家胡同,才松了口气。刘二巧回到家对黑蛋说,“这回大嫂学聪明了,没寻死,走了。”

  “回娘家了?”姚黑蛋问。尒説书网

  “不像,往村东南走了。”

  天朦朦亮,姚联官就催着刘桂巧去牛棚看个究竟,刘桂巧怕见吊死鬼,诿诿磨磨不敢去。待天已大亮,刘桂巧才胆战心惊地到牛棚去察看,放屁的工夫就拐着腿回来了,说:“人走了,门没关,不知啥时候走的。”

  “她能往哪儿去呢?”姚联官托着下巴颏琢磨。

  “回娘家了呗!”刘桂巧不加思索地说。

  “不会的,她没脸面回娘家?”

  “会不会去找张有才?”

  “完全有这个可能。”

  “管她往哪去呢,反正不在这个家丧丧着俺就沾。”刘桂巧有一种满足感。

  姚联官的心情没那么轻松,他有一种不祥的予兆,黄菊活着对他是个祸根。万一黄菊将黑家的丑事捅出去,丢人现眼的是姚联官,若被组织上知晓。受处分是最轻的,若以强奸论处要坐大狱的。“不沾”。凡对俺的前途构成威胁的,一律铲除干净。”

  姚联官趁太阳还未出山,田地里干活的人员稀少,告诉刘桂巧说是赶早回单位上班,出村后,蹅着地去了王屯。

  姚联官趟了两脚露水来到王屯,从街心探头往张有才的家门口望去,黄菊的头垂在胸前,沮丧地坐在张有才的街门外。姚联官欲上前将黄菊拉走,不料,街东边走过来肩上扛着锄下地的人,他便佯装走路之人,促促地走出了王屯村西口。

  张有才做惯了生意,心都跑野了,根本就不愿下地干农活。快过麦了,张有才被他妻子明斋捏着鼻子摁在家里,麦前不许他出家门。太阳一竿子高了,张有才搐在被窝里不起来,被明斋用擀面杖硬从被窝里给捅出来,递给他一把锄,下命令不把村东的一分谷子锄完,不许回家吃饭。

  张有才打着哈欠,皱着眉头噘着嘴,懒洋洋地拉拉着锄,慢腾腾地打开街门,发现黄菊悲伤地堵着门口坐着,先是一愣神,接下来热情地问:“这不是黄菊吗?咋在这坐着,快进家。”

  黄菊强打精神站起来往里走,说:“这么早来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没法子。”

  “你这就见外了,孩他娘,黄菊来了!”张有才进院大声喊着,话外之意是俺不能去锄地了。

  明斋慌手慌脚地从北屋里擦着手出来,笑容可掬地迎上来说:“黄菊呀!有些日子没来了,哟!今格还穿了一身新衣服,串亲家来了?”

  “嫂子,又麻烦你们来了。”黄菊面对着明斋的笑容,自己悦不起来。

  “俺还往地里去不?”张有才手里掂着锄,明知故问。

  “这还用问,黄菊来了你还能往地里走?整天懒的腚眼上长疮。”明斋用黑眼珠瞅了张有才一眼。

  “怎么看着不高兴,还抱着包袱?这是指着往哪儿去呀?”张有才将锄搠在西墙上,瞅着黄菊情绪不对劲。

  黄菊欲言无语,古铜色的大脸窘得很不自在,眼泪止不住地叭叭落在地上,哽咽得难以张口说话。

  张有才俩口子自觉对不住黄菊,为屈服于姚联官的淫威,将已打听到的翠英的下落瞒了黄菊一年,看到黄菊悲切切的伤心泪,张有才内疚地低下了头。明斋也陪着黄菊难过,可没经过张有才的许可,还是不敢言真情,仍然含糊其辞地说:“黄菊别太伤心,找孩子的事不是一时半晌能找到的,咱们慢慢查合,他一直把你的事放在心上。”

  黄菊听出来明斋说的还是老话,客套话,阴沉沉的心都要破碎了,更是痛不可支。

  别看张有才走南闯北,游荡江湖,在生意场上心狠手硬,不把价钱砍到最底线不掏钱取货。但他对受欺负的人心眼很软,见不得遇难的人掉泪,被眼前黄菊的悲伤感动了。张有才含着泪水在院里来回走动,清晨的凉风吹得他的头脑开始清醒,俺不能欺软怕硬,姚联官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区粮站的一名跑腿的吗?他能把俺咋样?大不了做不成生意,做不成生意俺回家种地,也不能昧着良心欺骗黄菊,使人家亲骨肉不能团圆!张有才进屋后向妻子明斋递过去一个鄙硬扶软,仗义救难的眼神,对黄菊说:“黄菊,别难过了,麦收后俺带着你去开口市找孩子,不弄出个子丑寅卯来,咱就不回来了。”

  黄菊被张有才鼓舞人心的话感动得止住了哭涕,说:“有才哥!谢谢你的好意,俺等不到麦收以后了,今格就往开口市走。”

  “咋这么急,不割麦子了?”张有才问。

  “唉!割啥麦子。”黄菊摇着头长长地叹口气。

  明斋很理解张有才的话,但听黄菊说麦前去开口市,立刻插话说:“哎呀!麦前他可不能陪你去开口市,俺种了四五亩麦子,多年没有像今年的麦子长得这么齐节,晚几天再去吧?你也回家去把麦子收到家,麦后叫他跟你一块去,找孩子不是立马等干道的事情。”

  张有才说:“黄菊,你今天的脸色告诉俺,你心里有事,又受气了,给哥哥说说。”

  张有才的话又使黄菊的眼泪潸然而下,说:“有才哥!你别问了,俺若不被逼到这个份上,怎么会忍心丢下麦子走呢?俺知道眼下大家都忙得脱不开身,你就甭陪俺去了,求你给俺个知情人的姓名地址,俺自己去找。”

  张有才果断地说:“可不能叫你一个妇道人家自己出门,你先回去坚持几天,割毕麦子俺一定陪你去。”

  黄菊绝望地摇着头,说:“不,不,一天也不能等,一天也等不下去了,俺有家不能回了!”

  张有才说:“黄菊,你这么说俺更不放心叫你一个人去开口市,俺不是揭你的伤疤,前些日子俺听说为死牛的事你寻过短见,俺怕你想不开再出事。黄菊,你是个好人,哥哥同情你,愿意帮助你,可你要对哥说实话呀!”

  扑嗵!黄菊跪在张有才妇夫跟前:“有才哥!嫂子,你们不要问了,他们俩口子干的伤天害理的事情罄竹难书,他们为逼死俺使出的卑鄙龌龊的伎俩难以启口,下流之极,无耻到顶点,天下少有,他们是一对恶棍,一双流氓,害得俺走投无路,无颜见人。夜格黑家……唉!不能说呀!最后人家给了俺两条路,要么天亮前上吊死,要么天亮前离开姚家庄,不然……唉!不能说!俺想想翠英没找到俺死不瞑目呀!就选择了走这条路。往哪走呢?俺无颜回娘家,只好找你来,求你给俺个翠英的信,俺到开口市去找翠英,实在找不到,扎在一个背漆旮旯里一死了事。有才哥!俺是万般无奈才来找你的呀!”

  明斋上前将黄菊搀扶起来,忿忿地说:“你们家小四真不是东西。”

  张有才紧攥着拳头怒火无法发泄,自己捶了自己一拳,说:“黄菊这次你算是做对了,不能不清不白地去死,天无绝人之路,离开他们一双臭男女,你可能活得更好。这样吧,你今格就在俺家住下,帮着俺割麦子,打完场咱一起去开口市,俺一定想法给你找到闺女。”

  “对,黄菊,你哥想的这个办法好,别走了。”

  “哥!不沾。”黄菊说:“那俩口子是疯狗,逮住谁咬谁,俺不能给你们添麻烦,如果他们知道俺在你们家住着,准对你们使坏。”

  明斋不平地说:“阎王爷是不是喝了**汤了,只知道睡觉,将这些混世魔王都放回人间,祸害得好人都没法活。”

  “不怕。他姚联官纵有三头六臂,俺不吃他的不穿他的,他能把俺咋样?要打架?俺王屯张家的人比他姚家庄姚家的人多。”张有才嘴上说不怕,但想到刘坏蛋的话,不免后脑勺发凉。

  黄菊说:“有才哥,你们做生意的人,方方面面用的人多,还是小心为好,不可大意失荆州,联官在区里工作,最好不要得罪他。俗话说:为一个人多一条路,得罪一个人竖一堵墙。”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像联官这样的脏心烂肺之人,多加提防才是。”

  张有才挠挠头皮,说:“黄菊说的话有道理,要饭吃的拿棍子,不为防贼,为防狗咬。这样吧,俺给你在开口市介绍个朋友,你到开口去找他,在他家先住下,他不知道你闺女的下落,也不知道你丢闺女的事,你就说是到开口市行好拜火神庙的,告诉他是俺叫你去找他的,生意场上的朋友,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等俺麦收后到开口市咱俩一起去找翠英。记住,你千万在开口市别到处闹打听,城市里人际关系复杂,收养孩子的人家仓着呢,最忌讳孩子的亲人去找,万一打草惊蛇,人家把孩子藏起来,就更难找了。”

  “把收养翠英的那户人家的地址对黄菊说了吧,叫黄菊也高兴高兴。”明斋实在憋不住了,劝有才不要瞒着黄菊。

  “翠英有下落了?”黄菊喜出望外地问。

  “俺不是不对你说,是怕你在俺没到开口市以前自己去找,惊动了那户人家,前功尽弃。”张有才怕黄菊寻女心切,欲速则不达,万一走漏风声,断了线索。

  “俺一定听你的,有才哥,对俺说吧,翠英现在哪儿?”一个母亲渴望知道丢失八年的闺女的下落的心情,是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好,俺对你说,你记住俺的话,不要自己去找,也不要对任何人说。”张有才说:“收养翠英的那户人家住在开口市靛市街xx号,高门楼,深门洞,喂着条大黑狗。俺哪次去打听没敢进去,你千万别去,等俺到开口市以后,找知情人去给牵线,弄准了,经人家同意,咱再去见你闺女翠英。”

  黄菊喜极而涕,噙着泪花一脸笑容,好像此时以前凄风苦雨从没发生过似的。合着手说:“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也感谢有才哥,俺翠英有下落了。有才哥,俺一定听你的嘱咐,在开口市烧香拜佛等你麦收后早点去。有才哥,你刚才说的地址俺怕记不住,能不能给俺写在纸上。”

  “沾。”张有才从炕席低下找出一张白纸,又从衣兜里摸出三指长一根铅笔头,将铅笔头在舌尖上湿湿,把旧白纸铺在风箱上,歪着头写了两个纸条,递给黄菊,说:“这是朋友家的住址,住在西关街xx号,叫王玉川,个不高年岁和俺差不多,下巴颏上长过疮,有个大疤拉。他媳妇很胖。跟肥猪似的,俺都叫她胖大嫂,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一说俺介绍你去找他的,保证热情接待。这张纸条上是收养翠英那户人家的地址,你藏好。”

  “俺记下了。”黄菊将张有才朋友家的住址掖在包袱里,将翠英的地址装在上衣大襟内贴心窝的口袋内。

  “有盘缠吗?”张有才问。

  囊中羞涩,黄菊难为情地说:“唉!不怕你笑话,身上分文没有。好在路不远,灾慌年俺要过饭,到谁家门口喊声叔叔大娘,不给口窝窝吃。”

  张有才用恳求的眼光瞅着明斋,明斋说:“哪能叫你在路上要饭吃,俺找找看家里有多少钱,给你拿点。”明斋一面揭开铺的在炕头上挖查,一边说,“现在家里很不宽裕,去年他奶奶去世,花了个净光,今年孩子又考入初中,学费书费又花一大把子钱。给,就这几张,别嫌少,现在钱虚,兴够你在路上买几顿吃的。”

  黄菊双手接过皱皱巴巴的几张纸币,感激涕零,说:“叫俺说啥好呢?哥嫂都是菩萨心肠,今世俺无力相报,来世做犬马报答哥嫂的恩典!”

  姚联官徘徊在王屯村的小道上,怕引起下地干活的人怀疑,便躲进小道旁边的麦地里,麦地深处有两座坟墓,姚联官以坟墓为掩体,匍匐在草窝里,像一条盘在地上的毒蛇,时不时地昂起头向王屯村西口张望,不见黄菊的身影。姚联官心旌摇曳,犯了嘀咕:“黄菊为什么在张有才家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在说什么呢?难道黄菊会把夜格黑家的丑事对张有才吐露?估计她不会,这种羞于见人的事她岂能轻易启口?她找张有才的目地无非是想打听翠英的消息,要去开口市找闺女。现在不怕张有才对她说实话,收养翠英的那户人家经俺吓唬,肯定搬走了,她到开口市按地址去找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姚联官看不到黄菊出村口,太阳越来越毒,晒得头皮火辣辣地疼。他在焦急地等待中,又想到:“张有才可是经常去开口市做生意,会不会发现收养翠英的人家搬了家,又打听出新的线索?这小子特机灵,生意人都是老奸巨滑,他若真心帮助黄菊找闺女,开口市屁大一点地方,还能找不到?若叫黄菊她们母女团圆,娘把在家受俺欺凌虐待的苦难遭遇对闺女说清,翠英长大后一定要为她娘报仇,后患无穷啊!决不能留下黄菊这个活口。有蓝梅的教训,托刘坏蛋去办,结果那小子只图财不害命,弄得俺如今心劳日拙,提由吊胆,惶惶不可终日。这次俺要亲自动手,干净利落,决不能再留后遗症。黄菊去开口市,必经北定桥过滏阳河,到时候俺将她推入河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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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老乐的旋风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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