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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九十七回联顺夜袭姚家庄

  第九十七回

  联顺夜袭姚家庄春德跪地叫亲娘

  山重水复疑无路/人到悬崖须三顾/前进一不筋骨碎/回首放眼是坦途。

  星空灿烂,万簌俱寂,月光柔和,麦田幽幽,微风丝丝,蟀声啾啾,露珠酷似银光闪闪的珍珠从翠绿的小草叶尖滚动着散落在清香的黄土地上。多么美好的夜景呀!它是幸福的温床,生命的摇篮。

  半夜里突然起了大风,乌云将柔和的月光吞没,大风扬起的黄沙眯了繁星的眼,草尖的珍珠转眼间都摔得粉碎,天空变得混浊阴霾。

  一队黑影像鬼魂在悄悄地接近姚家庄,距离村庄一节地的村南姚联官的老坟地处,黑影短时间的停留后迅速散开。一股向村西而去,两股往村东游动,其中一股停在村东口,一股绕向村北,村南还留下一部分,对姚家庄形成包围之势。

  姚六成家的大黑狗像年愈古稀的老翁,上气不接下气地扯着破嗓门仰面朝天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姚六成趴在窗台上向院子里骂道:“黑更半夜的叫唤个屁,滚到窝里去。”大黑狗不吭声了。

  姚联顺将围攻姚家庄的《红色军》突击队员带到村南他的老坟地后,趴在他爹的坟头上观察动静,不住地问要造反:“冯一呢?布置好了没有?”

  匍匐在姚联顺身旁的要造反向四周看,将冯一叫过来问突击队行动情况,冯一趴在姚联顺爹的坟尖上用手指指说:“村西的人由韩七指挥,已经到位,手电筒的信号传了过来;村东的由蒋四指挥,他要等申六在村北布置好将信号传给他,他再给咱发信号,可能村北的人未散开,信号未传过来,这里的人由俺亲自带领,由村南发起主攻。”

  “注意村东的信号?”姚联顺命令。

  “是!”冯一向西边姚联顺爷爷的坟头爬去,突然听得冯一“哎呀!”尖叫一声,姚联顺怒斥:“找死呀!”

  “俺碰到一条蛇。”冯一报告。

  “大惊小怪,注意信号!”姚联顺说。

  “信号传过来了,队伍全部到位。”冯一报告。

  姚联顺带领一队人潜迹蹑踪地进了姚家庄,指指点点地告诉冯一哪是孔庆辉的家门,哪是姚黑蛋的家门,他自己便又潜回老坟方内。

  姚黑蛋天黑后将大公牛喂饱,自己在炕上半躺着打了个盹,起身便将大门洞的牛车推到门外,将牛搭子,牛扣索,牛套和牛缰绳理顺,回到屋里问刘二巧:“一会儿裹姚联官用哪床被子?”

  “黑灯瞎火地你摸揣啥,挖的俺生疼,点着灯,俺对你说。”刘二巧在被窝里说。

  “你怎么不穿衣服?一会儿庆辉要来。”姚黑蛋一边点灯一边说。

  “怕啥?他又不钻俺的被窝。”刘二巧趴在枕头上左右看看,噌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把脚后头的一床破被了拽过来丢给姚黑蛋,浑身光溜溜地一丝不挂。

  刘二巧刚钻进被窝,孔庆辉悄无声息地进了屋,问黑蛋:“牛喂饱了没有?”

  “喂饱了,就等你呢?”姚黑蛋在胳肢窝内夹着一床尿臊味很浓的破棉被。

  左雨春也来了,三人商议如何将姚联官送进城,左雨春问:“姚联官知不知道今夜送他走?”

  “没对他说,现在萝卜窖内睡觉呢。”黑蛋说。

  左雨春说:“一会儿行动时将他的口塞住,防止他喊叫。”

  “准备了一团老套子。”姚黑蛋说。

  “天不早了,外边起了风,早点动手吧!”孔庆辉将烟锅的灰磕净,连同装烟丝的铁盒塞进裤兜内,站起来接过姚黑蛋手中的老套子。

  姚黑蛋将破棉被交给左雨春,三人来到院里萝卜窖口,孔庆辉到街门口瞧瞧见没有人,将手一挥说:“将他提出来!”

  姚黑蛋揭开盖萝卜窖口的半扇磨盘,小声地喊:“姚联官,出来凉快凉快。”

  姚联官在萝卜窖内听见喊声还直埋怨:“早点不叫,刚睡着就喊。”

  “不愿意出来就算了,你接着睡吧!”姚黑蛋嬉弄他。

  “别、别别!俺还是上去凉快一会吧。姚联官猫着腰走到窖口,刚一露头就被姚黑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拽住一条胳膊提溜了出来。”

  姚联官出了窖口一愣神,见势不妙就想喊叫,一个字没喊出来,被孔庆辉用老套子将口塞住,并说:“老实点,不要你的命,把你送出去,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左雨春将破被子铺在地上,抱起姚联官将他放平,迅速用麻绳捆个结实。

  孔庆辉说:“雨春,你到村外看看动静,这儿有俺俩就够了。”

  姚黑蛋将大公牛从圈里牵出来前去套车,孔庆辉一只手掂起姚联官像丢死猪一样丢在车箱内。左雨春溜着墙根跑了回来,说:“不好,村东有只手电筒亮了三下,村南有人影游动,看样子是《红色军》夜里抢人来了,暂不能送,恐怕出不了村。”

  孔庆辉告诉黑蛋:“快把牛牵回圈里,情况有变,不送了。”

  姚黑蛋一听慌了神,说:“这可咋办?要不要集合民兵?”

  孔庆辉也拿不定主意,围着车转了一圈,冷静下来说:“雨春,你腿脚快,马上通知基干民兵起床,在你自己家的院内集合待命,听俺一声令下,将队伍带到俺家门口。”

  左雨春临走时说:“庆辉,千万不能将姚联官再藏在萝卜窖内,必须找个万无一失的地方。”

  姚联官在车箱内听得明白,用力扭动身子,孔庆辉警告说:“姚联官,放聪明点,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听话。”

  孔庆辉在黑夜里瞅瞅姚黑蛋的家,就一座北屋,女儿在开口市上学不回家,小东屋也拆了盖成了牛圈,半夜里将这祸根藏在谁家都不合适,下决心说:“黑蛋,动手,将他抬到俺家去。”

  “不沾。”姚黑蛋说:“你是支部书记,他们在俺家搜不出来肯定到你家去搜。”

  “俺家房子多,藏在闺女房内箱子里。”孔庆辉觉得那是个保险的地方。

  “别耽误时间了,还藏在俺家,俺北屋里间瓮底下还埋着一个瓮,挖开藏在地下瓮里。”姚黑蛋说着扛起姚联官进了家。

  村南的黑影在接近村边。

  孔庆辉随着姚黑蛋进了北屋,刘二巧在被窝里问:“怎么又弄回来了。”

  “《红色军》将村子包围了,送不出去。”姚黑蛋像丢布袋一样,咚!将姚联官丢在屋地当中,和孔庆辉一块进里间去挖那瓮下瓮。

  街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听得有人敲街门,刘二巧眼瞅着等挖开瓮下瓮再藏姚联官是来不及了,突然灵机一动,光着腚蹦下炕来,麻利地解下绳子塞进炕洞内,破被子丢在炕上脚后头,用自己的杀腰带将姚联官的手脚捆成鸭子浮水,掂起来塞进自己的被窝里,她钻进被窝将姚联官的头夹在两大腿之间说:“老实点,不老实夹死呢!”

  姚联官被刘二巧的大腿死死夹住脖子,臊臭难忍,但不敢动弹。刘二巧对着里屋喊:“别挖了,姚联官跑了。”

  “什么?”姚黑蛋与孔庆辉同时从里间出来,见屋里地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黑蛋问:“咋跑的?”

  “俺给他解开放跑的。”刘二巧在被窝里说。

  孔庆辉倒松了一口气,说:“跑了也好,省得闹乱子。”

  冯一正在指挥队员敲姚黑蛋的家门,孔庆辉开门走了出来,被《红色军》的突击队员按倒在地给活捉了,并命令说:“不许喊叫,不然立即打死你。”

  要造反和冯一见队员抓住一个人,便问:“你是村里什么人?”

  孔庆辉被按得头拱着地说:“快放手,俺是大队长孔庆辉,有话好说,你们是什么人?”

  “噢!找了半天你就是孔庆辉,大队党支部书记兼大队长?”要造反说。

  “对。”孔庆辉在别人的脚下说。

  要造反说:“将他放开!孔庆辉,你们大队被包围了,请你们不要反抗,不然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孔庆辉从踩他的人的脚下爬起来,说:“有啥事说吗?这么凶干什么/”

  “将姚联官交出来!”冯一搡了一把孔庆辉。

  孔庆辉毫无惧色,严肃地说:“要文斗不要武斗,这是姚家庄不是你们《红色军》总部,若要动手动脚,俺也不是好惹的。”

  “少罗嗦,姚联官被藏在什么地方?”冯一问。

  孔庆辉心中有底,姚联官已经被刘二巧放跑了,他们就是在姚家庄挖地三尺也找不到,怕什么?与他们周旋说:“你们要找姚联官到县委农工部或文革领导小组去找,他多年不回家,俺知道他在哪儿?”

  要造反说:“你别耍猾头,俺们有确切情报,姚联官就关押在你们村。”

  “俺当支部书记,俺怎么不知道?”孔庆辉若无其事地拍打着身上的土说。

  “别装昏,姚联官就关在姚黑蛋家。”要造反说。

  孔庆辉心想他们的情报真准,壮着胆子说:“这门就是姚黑蛋家,你们去翻吗?”

  姚黑蛋在大门内听个真切,故意打着哈欠出来问:“什么人在门外乱吵吵?”

  要造反上前揪住姚黑蛋的衣领子,冯一推搡着孔庆辉进了院,并问:“黑蛋,老实说萝卜窖在哪儿?”

  姚黑蛋挣扎着说:“半夜三更地你们找萝卜窖干什么?里边早没萝卜了。”

  孔庆辉在后边说:“他们是《红色军》的人,要找姚联官,告诉他们萝卜窖在哪儿?”

  姚黑蛋在黑影里指指西墙根一个黑洞口说:“呶,在那边,哪里有什么姚联官?”

  冯一在萝卜窖口用手电往里边照了照,除了洞口一股难闻的酸臭味,什么也没看见,又照着姚黑蛋的脸吼道:“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冤枉!俺咋知道姚联官在哪儿?”姚黑蛋说。

  “少与他罗嗦,翻!”要造反下了命令。

  要造反话音未落,冯一带着人冲进北屋,刘二巧故意赤露着上身在被窝里骂:“狗娘养的,你们这些土匪,王八操的不要脸的东西,快滚,快给俺滚出去!”冯一不管刘二巧怎么骂,用手电筒照住刘二巧,指挥带来的人将所有的衣柜打开,将刘二巧睡的土坑扒开半截,只留下她身子底下这一块没翻。要造反在里屋将瓮搬倒,挖出了瓮中瓮,看看屋内再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了,用手电筒照住刘二巧的被窝,刘二巧骂声更高,姚黑蛋一看两只雪亮地手电筒对着刘二巧两个大奶头,愤怒了,操起锅台上的切菜刀举在头顶,吼道:“谁敢耍流氓,俺跟谁拼命!”

  孔庆辉趁机说:“你们都是造反派,要听**的话,向雷锋同志学习,对待人民要像春天般温暖,可不能做出不规行为!”

  “院里说话!”要造反用手电光催着人出屋,光柱在黑乎乎的北屋内墙上划着白道。

  “孔庆辉,你把人转移到哪里去了。”要造反问。

  姚黑蛋手举着切菜刀站在北屋门口要拼命,刘二巧在黑屋里骂不绝口,孔庆辉对要造反说:“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别在这里啦,免得闹出人命,走,到俺家坐会儿?”

  要造反一招手,《红色军》的人离开了姚黑蛋的家,要造反跨进孔庆辉的家门,说:“别怪俺们非礼,你家俺们也得翻。”

  杨丽君和闺女孔玥听见有人进家,都衣帽整齐地穿戴好站在院里,怒视着冯一带人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姚联官的身影。要造反火气十足地说:“孔庆辉,你不把姚联官交出来,俺今格将你带走!”

  孔庆辉问:“你们翻了两家,如果还怀疑,有胆量就把俺们大队三十多户都翻成这样!你们凭什么说姚联官关押在俺们大队?”

  “俺有确实情报,一定是你把人转移走了?”

  “你们来姚家庄之前通知俺了吗?”孔庆辉要与他们论理,说:“你们半夜三更突袭俺们大队,弄得贫下中农鸡犬不宁,不能睡觉,赶明怎么上工生产?怎么开会学习**著作?你们破坏了**抓革命促生产的伟大战略布署。你们今格来势凶猛,俺今格也不客气,你们今格能在俺村找到姚联官,俺将这颗脑袋交给你们,如果在俺村找不到姚联官,对不起,想出村就没那么容易?”

  冯一穷凶极恶地上前卡住孔庆辉的脖子,说:“将姚联官交出来?”

  要造反手握着一把杀猪刀说:“还敢与俺横?捆起来带走,看谁敢阻拦?”

  孔玥急了,跑到大门口高喊:“基干民兵集合!”声音传到左雨春的家,早已整装待发的姚家庄的小伙子有五六十人,手持杈把笤帚,棍棒铡刀呼喊着:“杀呀!”冲向街心的孔庆辉家而来。左雨春早已叫姚六成将锣鼓偷偷搬到家门外,霎时间姚家庄锣鼓喧天,杀声阵阵。姚黑蛋跑到庙台上,铛!铛!铛!敲响了上工钟,姚六成将大黑狗从家里放了出来,汪汪汪地助威,姚家庄顿时沸腾了!

  要造反见寡不敌众,丢下孔庆辉带上来人冲出村,漫天地里撒了鸭子,社员们有的站在村边呐喊,有的追出村外。孔庆辉怕夜里闹出岔子,通知左雨春吹哨收兵,动员社员都回家休息了,令左雨春带上两个民兵在村周围巡逻,以防《红色军》杀回马枪。

  姚联顺在他的老坟方内见势不妙,夺路逃往县城,各路《红色军》突击队也都仓惶逃窜。

  孔庆辉跟着黑蛋来到他家北屋,掏出旱烟,点着灯一锅一锅地抽,姚黑蛋闷着头坐在风箱上,孔庆辉纳闷,问姚黑蛋:“奇怪!姚联官哪病瓤子身体能跑到哪儿去呢?”

  姚黑蛋已知道内幕,想笑又笑不出来,憋憋哧哧地说:“你问你嫂子?”

  “对,二巧嫂子,你见他往哪儿跑了?”孔庆辉问罢又说,“他跑不快呀?”

  刘二巧将被窝裹裹紧,说:“待会儿对你说,叫俺放个屁!”刘二巧憋足气:“咚!咚!”放了三个闷声闷气地响屁,说:“等姚联官把俺的屁吃完,俺就将他放出来。”

  姚黑蛋上到炕上,说:“把他放出来吧,当心将他憋死。”说着话揭开刘二巧的被窝后头,将姚联官提溜出来,他已奄奄一息,四肢仍被捆在一块。

  “噗哧!”孔庆辉笑出了声,说:“嫂子,你不怕姚联官在你被窝里发孬,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他敢,没夹死他就是好的。”刘二巧用脚掖了掖自己脚后头的被窝。

  “不好!”姚黑蛋边给姚联官解绳子,边说,“没气了,庆辉快来看!”

  孔庆辉磕着烟锅说,“快把他嘴里的老套子薅出来。”姚黑蛋伸手从姚联官口中拔出一大团老套子,孔庆辉走过来在他的鼻子下伸手试试,摸不出姚联官有气还是没气,便俯下身趴在姚联官的脸上用耳朵听,说,“不要紧还有气。啊!他脸上是什么呀?粘乎乎臭不可闻!”

  “咯咯!”刘二巧在被窝里笑了,答道:“刚才是俺放屁用力过猛,窜出屎来了!”

  “不嫌败兴!”姚黑蛋批评刘二巧,拉了条手巾交给孔庆辉,说:“门后脸盆里有水,去洗洗脸吧!”

  姚联官躺在地上慢慢苏醒过来,他已被刘二巧折磨得皮包骨头,四两劲都没有了,呻吟了半天,看看孔庆辉,又瞅瞅姚黑蛋和刘二巧,求饶道:“黑蛋哥,二巧嫂,千错万错,过去的事都是兄弟俺的错,俺对不住刘桂巧,对不住春藕、春叶两个亲闺女,对不住刘桂巧娘家一家人,也对不住二巧嫂子。庆辉哥,俺对不住乡亲,对不住你。今格俺低头认罪,给你们磕头了。”姚联官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头拱着地,似跪似趴地哀求“请你们饶过俺吧!只要你们放俺一条活路,你们就是俺的再生父母,兄弟日后愿为你们效犬马之劳,永不再犯,永不报复,小弟这回可有改了!”

  孔庆辉抽着旱烟,慢条丝理的训导姚联官,说:“俺们盼着你改好,也指望你改好,实属你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咱们都是乡亲,儿时的朋友,哪能愿意看着你学坏呢?但是,就你这德性,俺们也不抱大的期望。子系中山狼,得势更猖狂,俺们担心你一旦反过劲来,变得更坏。因为你一贯作恶多端,所以我们不得不防着你。你想想:你压黑蛋的杆子,打断俺的腿咱先不说,你眼睁睁地瞅着自己的亲闺女饿死,你去花天酒地讨好女人,连眼都不眨一下,你还算人吗?你将你大嫂逼走,二嫂逼疯,都远走他乡多年,差点命断他地,你心软过吗?你将你三嫂玩腻了,瞒天过海卖到远乡,你不感到羞耻吗?你二哥犯了错误,你不去关心帮助倒罢,却落井下石,诬谄他反党,捏造罪行将他推进大狱五年,你良心何在?你大哥的儿子远地来认亲,在危难之时你不去帮他,收留他,竟歹毒地将亲侄儿推入井中淹死,你也太黑心了!你对你自己的亲人是如此暴戾,何况外人?你压着左景武寄给妻子乔氏的救命钱,乔氏被饿死了,你在粮站工作整石头,在乡里工作整王冰山,你一天不整人就手心痒痒。你工作很忙很辛苦,苦于整人,忙于搞女人是你的两大工作重点,溜须拍马是你的拿手好好戏。你想想,从你到双吕区粮站到当公社主任,后任农工部长,现在又当文革领导小组长,你给农民,给乡亲办了几件好事?你好大喜功,左得出奇,腐化堕落,杀人害命,你罪恶累累,你算什么**的革命干部?姚家庄出了你这么个孽种,倒了血霉了!”

  姚联官俯在地上聆听着孔庆辉覼缕自己的条条罪状,不寒而栗。但他也幸庆自己还有几条更大的罪恶没有暴露,比如派遣刘坏蛋劫杀蓝梅,强暴孔庆美,致使她悬梁自尽,将黄菊推入滏阳河,在看病的路上卡死侄女翠玲。如果这几条罪行再有一条暴露,那是必死无疑了。

  姚黑蛋说:“庆辉,你说这些有何用?等于对狼弹琴,天不早了,东方在发白,怎么处置他吧?”

  孔庆辉说:“你在这看着,俺听说今格姚六成进城卖猪,把他与猪一块装在车上,混进城还是将他交给《红三司》。”

  姚联官又被送到《红三司》总部秘密地关在一个偏僻房内。

  姚春德去了一趟北京,三个月后才回来,时节已进入冬季,回来后组织《红三司》在邢武县搞了一个惊天动地的行动,经过精心策划,以要回白干为名,抢了公安局,砸了检察院,共抢得长短枪十余支,子弹数百发,武装了《红三司》的突击队,并提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一切革命造反组织联合起来,向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夺权!”

  刘春莲将姚家庄张大花来访的经过汇报给哥哥姚春德,受到了严厉的批评,责怪她不该透露自己的身份。同时,姚春德对姚家庄有那么多乡亲惦记着自己非常受感动,特别是听说自己亲生父亲的第一位妻子还健在,又非常关心自己,更是激动万分,她就是俺妈呀!一想到妈妈的怀抱,这位造反精神十足的小将不禁沉入在感情的旋祸中,他下决心要秘密回家探望亲人。

  在姚春德批评刘春莲不该接见姚家庄的人的三天后,姚春德又专门找刘春莲道出了自己有意探家的心里话,没想到刘春莲举双手赞成,并要求和他一块去。二人一谋即合,说走就走,刘春莲路熟,在星空闪烁的时候,兄妹二人乘夜幕的掩护来到姚家庄,虽然冬夜是寒冷的,他们二人一进姚家庄心中就有一股温煦的感觉,血管里的血液温度在迅速上升。

  刘春莲毫不迟疑地敲响了老家的街门,“嗑!嗑!嗑!砰!砰!砰!”

  钱志红自从这次怀孕后,基本上都是天天骑着自行车回家,她睡觉轻,当听见有人半夜里在敲门,心中害怕,推醒大嫂说:“你快醒醒有人敲门,是不是坏人?”

  黄菊醒来趴在枕头上再听:“嗑嗑嗑!”是有人敲门,虽然声音不大,在夜间听得真切,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不像坏人,敲得很轻,你身子笨不方便,躺着别动,俺去看看。”

  “小心点,不问清是谁不要开门!”钱志红嘱咐。

  黄菊为防不测,手提着火穿去开门,先站在门后问:“谁!”

  “俺,俺是春莲!”

  “谁是春莲?俺不认识你,快走吧!”

  “大娘,你开开门就认识了,俺是春莲!”

  黄菊离家出走时春莲还未出生,根本听不出来人是谁,说:“俺家没有人叫春莲,快走吧,不然俺就喊啦!”

  “别喊,请你开开门说话。”姚春德口对门缝小声说:“俺是春德!”

  黄菊根本就不会想到是他们来了,一听又一个男人的声音,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手捂住咚咚急跳的心口跑回北屋,对钱志红说:“吓死人了!一男一女都不认识。”

  “他们报名子没有?”钱志红也在穿衣服。

  “女的叫什么春莲,男的叫春、春什么德,俺没听清。”黄菊握火穿的手在颤抖。

  “啊!是他?”钱志红说,“你忘了,春德是大哥的儿子?俺见过,叫俺去看看是不是?”

  黄菊也想起来了,原来是儿子上门来了,他还活着,哪顾得许多,丢下火穿跑在志红前边打开街门。

  黄菊将二人领进北屋,着装都是一个样,分不清哪是闺女,哪是小子,钱志红端着油灯照照他们二人的脸,经过详细辩认,指指春德说:“你像,你就是那年在双吕公社来认亲的姚春德?长高了!”

  “对。”姚春德点点头,分不清跟前的两个女人哪个是爹的前妻。

  钱志红指指黄菊说:“她就是你、你……”钱志红一时不知该咋称呼,憋红了脸,说:“她就是你爹的前妻,该叫啥?”

  姚春德毫不犹豫地扑向黄菊,噗通!跪在黄菊脚下,抱住她的双腿,痛不欲生地叫了声:“妈!”

  天上掉元宝,黄菊面前突然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哭天喊地地叫妈!头晕目弦,眼泪刷刷的成了河,东倒西歪地站立不稳,钱志红蠕动着笨拙的身子,一手端灯一手架住黄菊,说:“大嫂快答应呀!快把孩子扶起来,大嫂!”

  黄菊被钱志红唤醒了,低下头,撇了撇嘴说不清是笑还是哭,一付难以言表的心情,双手架起姚春德,摸摸他那浓眉大眼的脸庞,一个劲地说:“像,像……”

  钱志红说:“春德刚才叫你妈,你还没答应呐?”

  “哎!”黄菊发自肺腑地应了一声,姚春德扑在她的怀中。

  钱志红的心微微一震,在想,不是亲生的儿子还这么亲,俺的亲爹亲娘在何方?若俺见到亲娘该是什么样的喜悦呢?钱志红有点伤感,转眼瞧见在一旁垂泪的刘春莲,立刻忘掉自己的心事,拉住春莲的手坐在炕沿上,她以为是姚春德的对象,亲热地说:“这闺女多俊,春德有眼力,有福气,你多大了?”

  刘春莲意识到对方都误会了,说;“俺是春莲,十八岁了。”

  姚春德从黄菊的怀里站直,拉住妈的手,介绍说:“她是春莲,你们都不认识,她是原先俺刘桂巧婶子的大闺女。”他不愿说是姚联官的闺女。

  钱志红顿时窘迫地松开了刘春莲的手,黄菊忙说:“哎呀!一家人,一家人,春莲,你娘可好?”

  “俺娘好,俺娘经常念叨大娘,可想你呢。还说再见了向你陪不是。”刘春莲坐在炕沿上紧挨着钱志红,只觉得她在发抖。

  “一家人在一口锅里抡勺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陪什么不是,回去对你娘说,俺想她呢!过去的事被大风刮走了。”黄菊又介绍钱志红,说:“你们俩不认识她吧?春德,她是你四婶,叫钱志红。”

  “什么?”刘春莲噌地站起来,怒目而视,质问:“原来你就是引逗他的破货?滚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刘春莲说的他就是姚联官,她在黄菊大娘面前不愿直呼名字,也不说爹字。

  姚春德严肃起来,说:“你就是钱志红啊!那年你在公社很热情地接待了俺,俺表示感谢,后来你挑得四婶妻离子散,罪行难恕,老实在一边呆着,再多嘴当心俺们对你不客气。”姚春德说的“挑得四婶妻离了散,”在词义上不通,但他不愿说四叔,只好以此代替了。

  钱志红委屈地掩面而涕,说啥好呢?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呀!

  黄菊为钱志红讲情,说:“春德,春莲,不可无礼,当初的事都怪你四叔,你爹,你四婶可是个好人,千万不要冤枉她。”

  刘春莲向钱志红挥舞着拳头,说:“冤枉她?不把她拉出去批斗就便宜她了。”

  姚春德不愿多纠缠旧事,拉了拉春莲的衣角说:“这种人狗屁不如,不与她计较。”又问黄菊:“妈,俺二叔二婶在哪儿住?俺想见见。”

  黄菊说:“在后院,俺给你们叫去。”黄菊走到街门口,突然想起自己离开后,这两个孩子会不会难为志红,怕志红再受委屈,不如带上他们一起到联国家去,又返回北屋说:“你们俩跟俺一块去吧,志红,你睡吧。”

  黄菊叫开门,刘春莲与姚春德进屋后,一个叫二大伯,二大娘,一个叫二叔二婶,大家亲热地寒暄一阵子,姚联国,黄菊,蓝梅开始问话,一个个谜团,一件件罕事,他们三人犹如三架B-52重型轰炸机,轮番轰炸。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提,将刘桂巧离婚后的事情问了个遍,刘春莲说到伤心处,一家人为之垂泪。当问到姚春德被害的经过时,姚春德不愿详谈,但经不住黄菊再三追问,又经不住姚联国的循循善导,姚春德终于将被害,被救,以及后来的生活经历全部讲了出来。

  话说的时间长了,天已放亮,姚春德焦虑不安,提出来要回县城。姚联国说:“你们白天不可走路,就在这住下,保证不会出问题。咱们都一夜未睡,叫你婶子做饭,吃罢饭你们在炕上睡一天,到夜里再回去。”

  黄菊说:“俺回家做饭,家里还有志红呢?”

  “大娘别回去,饿死她活该!”刘春莲咬着牙说。

  姚联国说:“大嫂你回去吧,春莲消消气,春德你坐下,俺给你们讲讲志红的事。姚联国说明一切罪过都在姚联官身上,志红也是个受害者。并规劝他们,既然成了一家人,就委曲求全吧,不要再伤害志红,她是个善良的人。姚春德的思想好扭转,姚春莲的思想仍然不通,对钱志红仇气难消,姚联国只好做罢。

  钱志红哭了一夜,早饭没吃就回双吕去了,心疼的黄菊送她到村北的路上。

  话说姚春德,刘春莲离家出走以后,刘自新,刘桂巧俩口子终日里牵肠挂肚,夜不能眠,刘自新前往邢武县城找了多少趟,都没有找到他们。用他在扫盲班学的文化,隔三片五地念念邢武县街头张贴的大字报,看来姚联官是倒霉了,“活该!”刘自新向大字报上姚联官的名字上吐了口痰。从字里行间他觉察到刘春莲与姚春德就在邢武县城,而且是《红三司》一派的。刘自新试了几次都没能进了一中的大门。

  刘自新在邢武县不但没找到人,头上被打了几个大包,回到开口市刘桂巧一边往他头上的大包上抹香油,一边埋怨他无能,非要自己亲自来邢武县找人。刘自新告诉她邢武县武斗非常血乎,就你这拐子腿,非把命丧在棍棒下不可。小雪快到了,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冷,刘桂巧知道春德、春莲走时穿的棉衣就不厚,夏天不知丢了没有,若冬天没有棉衣可咋过。又开始唠叨着去找人。刘自新答应她再去一趟,但又没有把握地说:“现在各地武斗都动了枪炮,听说保定府里开进了坦克,前两天俺碰见张能人,他说邢武县公安局被砸了,枪被造反派抢走,恐怕再去邢武县更危险。”

  刘桂巧说:“你再去邢武县看看,实在危险,就去张庄,叫她姥爷去城里给打听打听,想法将他们叫回来,越打越血乎,孩子在外边危险不?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啦!”

  刘自新说:“她姥爷岁数多大了?叫他去更不放心。听说张庄大队的社员《红色军》观点的多,可不能叫张庄大队的人知道春德、春莲在邢武县。”

  “哪怎么办呢?”刘桂巧忧心重重地说,“这两个臭孩子叫人把心都操碎了。”

  刘自新说;“俺估计他们可能在《红三司》总部,可那里戒备森严,连只蚂蚁也难爬过去。刘桂巧突然想到他们会不会在姚家庄,说:要么你去姚家庄打问打问。”

  “姚家庄?”刘自新迟疑一下说:“不会的,他们能在谁家?”m.XiaoShuo530.Com

  刘桂巧说:“去年夏天俺回家看老人,听说大家子黄菊和二家子蓝梅,还有老二联国都回来了,他们若听说姚联官害姚春德的事,一定会想法打听虚实,兴许他们知道点情况,说不定知道他们俩在哪儿呢!”刘桂巧说罢又责怪刘自新:“去年俺回来不是对你说过了,你怎么忘记了?为啥去了多次不去姚家庄问问?”

  “俺何曾没想过,就是不敢去,怕见蓝梅,要么你去吧,俺骑自行车驮着你。”刘自新说。

  刘桂巧说:“俺离开姚家庄发誓再不进那村,你去吧,老宅上黄菊住着,蓝梅住在后院,你夜里去,到老宅上问问黄菊就走。”

  刘自新琢磨再三,下定决心说:“俺就冒险去一趟,若能碰见蓝梅也好,当面向她请罪,省得这桩丑事在心窝里藏着,一辈子是块心病。”

  刘自新坐汽车在双吕站下来,晌午时候赶到姚家庄,这天正是刘春莲、姚春德在姚家庄的日子,真是无巧不成书。

  刘自新在姚家庄村后的地里徘徊不前,被警惕性极高的左雨春发现,报告给孔庆辉,说村北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孔庆辉一人过去,打量打量刘自新,上前诘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自新将大门牙一龇说:“这个村就是姚家庄吧,俺是杨寨的,多年不来,盖了许多新房,不敢认了。”

  孔庆辉从他两颗大门牙上认出来了,说:“啊!你是刘坏蛋吧?多年不见,在哪里工作?老了!”

  “是老啦。”刘自新没有解释自己的名字,问:“黄菊在家不?有人给她捎了个信儿,俺在开口市工作。”

  “你找黄菊呀?俺领你去。”孔庆辉带着刘自新进了胡同,看见黄菊坐在门外做针线活,实际上黄菊是在给春德、春莲放哨,孔庆辉说:“大嫂,这么冷的天在风口上坐着做活,不怕冻掉手指头?有人找你,你看认识不?”

  黄菊见来了一位丑陋的男人,以为是来抓姚春德的,吓的两条腿直发软,忙说:“俺不认识这人,庆辉你叫他快走吧?”

  庆辉说:“俺认识他,大嫂不要怕。”

  刘自新说:“俺不是坏人,从开口市来,有人给你捎了个信儿。”

  在孔庆辉的陪同下刘自新进了黄菊的家门,黄菊问他捎的啥信快说,刘自新瞅瞅孔庆辉不愿开口。

  孔庆辉看出问题,说:“这人不是坏人,大嫂给人家倒碗水,慢慢说话,俺到联国那边去。”

  黄菊听孔庆辉说要去联国家,怕他发现春德、春莲,急忙阻拦说:“不不,你不能去联国家!”

  “怎么?他家有老虎呀?”孔庆辉见黄菊很慌张说。

  “不、不是,反正不能去。”黄菊挓挲着手阻挡。

  孔庆辉觉得反常,事情蹊跷,固执地说:“俺非去不可!”

  黄菊急中生智,说:“人家俩口子正在为你生大气呢!蓝梅将你骂的百嘛不是,嫌你死皮赖脸地老往人家家里去串门,你现在去不是火上浇油吗?你不怕蓝梅用鞋底子掴你?”

  “不去就不去,用鞋子掴俺?不可能。”孔庆辉相信了黄菊,背着手走了。

  黄菊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问刘自新:“你这人有啥事快说吧,俺害怕!”

  刘自新说:“大嫂莫怕,俺是刘桂巧的丈夫叫刘自新。”

  “噢!你是桂巧丈夫?咋不早说?桂巧可好?她怎么不来?”黄菊想起昨夜春德、春莲说的情况,将心放下了。

  刘自新说;“她现在吃得又白又胖,可想你呢,本想和俺一起来看你,就是腿脚不方便,你现在可好?”

  “好好。”黄菊乐了,说:“感谢她还想着俺。”

  刘自新说:“桂巧光觉得过去对不住你,可后悔呢!”

  “过去的事不提啦。”黄菊问:“你不是说捎信吗?就这个信呀?”

  “是这个信,俺替她给你道嫌啦。”刘自新又说:“唉!春德、春莲两个孩子不争气,不好好学习,造什么反?不听话瞎胡闹,春天从家里跑出来,至今不回家。听说在邢武县,就是找不到,刘桂巧急得光哭,俺想问问你,你知道他们的下落不?”

  黄菊到街门口望望风,回来对刘自新说:“你来得真巧,他们都在联国家,夜里说了通宵话,现在正睡呢。你坐着别动,叫俺过去问问联国,看叫你见不?”

  刘自新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

  黄菊到姚联国家把情况一说,联国爽快地说:“人家父亲来了咋能不叫见?现在他们俩个睡的正甜,别打扰,叫他们多睡一会儿,俺和蓝梅过去和他见见面,感谢人家把咱家的两个孩子都带大了,品质高尚,人家也不易呀!”

  蓝梅也高兴地说:“这可是姚春德的救命恩人,大好人呀!大嫂,晌午饭还没做吧,晚吃一会儿,咱俩给他包饺子。去,一起去看看。”

  蓝梅兴致勃勃地来到黄菊住的北屋,和刘自新一照面,突然想起那年在山东洋槐树林的草地上,面前站着的那位手持木棒,露出两颗寒光的大门牙,口淌着哈啦啦的贼寇凶相。用手将刘自新一指,口中:“你、你、你……”话未开口就要晕倒,联国紧走一步将其抱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老乐的旋风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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