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停在海滨南路特1号,顾何裹着外套下了车。她没有敢回去找父亲,而是给他发了条短信就直接从菜市场来到了这里。
她的生物或者医理常识实在很匮乏,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个科室哪个病房才能见到他。春节前夕的医院再没有了往日的熙熙攘攘,顾何刚走进大门口,就有个护士惊呼了一句天呐,把她带进了急诊室。
“小妹妹啊,你这脸是怎么弄的,这年还没过呢你就直接挂彩了!”小护士年纪只比顾何大一点,此时正在用酒精棉签帮她清创。
医生这时候给了她一面镜子,她这时候才看到自己的脸和那道伤口,不是很深却有些长,从太阳穴靠近颧骨那地方一路划到耳前,触目惊心的。
顾何低了头,终于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抽一抽地,看得护士都揪心。
“现在知道后悔了,当时怎么不小心一点?”接诊的是个四十岁的大叔,没好气地一边教育顾何一边写病历,“虽然有点长,但还好划得不深,虽然现在看着有点吓人,但那是因为你皮肤太好了的缘故。我给你用美容针缝起来,不用做整容修复的。不过,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你不留疤,这要看你的运气了。”
“别担心别担心,我们周医生缝针技术全华南都是有名的,过几年用粉底液遮一遮就不明显了,还是漂亮妹妹的~”小护士在一旁安慰她,顾何只是点头,然后转过来抱住她。“姐姐我害怕。我害怕!”她不住地重复。
小护士看了一眼病历:“顾何是吧,不怕不怕,现在也是美人的,头发遮一遮就不明显了。”
医院没几个病人,缝针结束后,小护士陪顾何出了急诊室,她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颇有耐心地等这个梨花带雨的妹妹止住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何从刚才的后怕中恢复了过来,嚅曘问道:“护士姐姐,我能住院吗?”
小护士用病历打顾何的头:“想什么呢?医院是随随便便就能住的吗?大过年的你不嫌晦气啊。”
顾何拼命摇头,如果是和他,再晦气她也不怕。
106医院顶层,是专门给军人以及军人家属的特殊病房。顾何手里拿着药,扶着脸上的纱布和创口贴,坐上了通向顶楼的电梯。
特殊病房寂静无声,只有顾何一个人的脚步声回响在走廊。走廊的尽头,1201室,顾何走到门前,正准备开门,门突然就自己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护工打扮的中年男人。“走走走,这里不能随便来的。”男人驱赶着顾何。
顾何先说了句叔叔好,然后只说是医生允许她上来的。
男人的态度有点缓和。看看了病房里面,面露不忍:“这孩子实在可怜。”
顾何猜到什么,小声地问出了口:“他家人呢?”
“走了!”男人叹了气,“孩子伤得这么重,只是办了住院手续就匆匆离开了,父母两个人都穿着军装,连姓名都不肯透露,为了国家放弃小家,父母难受,孩子也惨。”
顾何很有些难受,男人看着她打扮又开了口:“小姑娘,你是他什么人啊?妹妹?同学?还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我是……”顾何说话又有哭腔了,“害他躺在这里的人。”
顾何轻轻旋开病房门走进去,沈澈正躺在病床上沉睡。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滴滴的声音。顾何挪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他瘦了很多,颧骨凹陷得惊人。吊瓶里的点滴一点一点输进他的体内,她只看见他的静脉几乎都要浮在皮肤上。
他的脸一点颜色也无,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虽然睡着了,却仍旧紧锁着眉,大抵是因为身上的痛楚让他连熟睡都成了一种奢望。
病房的床头放了一些鲜花和水果,顾何拿了苹果来削,她不想让苹果皮断掉,就近乎到偏执地认真在削,最后一丝苹果皮从苹果上脱落的时候,沈澈醒了。
“顾何?”沈澈看见她就想坐起来,等看见她的脸更急了,“你脸怎么弄的?”
一听见沈澈的声音顾何就绷不住了:“这话该我问你,你怎么到这儿来的。”
沈澈眼里闪过一丝阴翳,故作轻松道:“胃疼。”
“是胃出血!”顾何纠正,整个人都颤成一片将落的树叶,“沈澈,好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不是让你跪孟季凡那种人渣的。”
沈澈想伸出手碰碰她,但一只手受了伤,一只手打着针,只能作罢。“你都知道了,”接着又说,“是我不好。”
顾何眼泪一秒就下来了:“你是不好,你集训队的进度落了多少了,孟季凡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沈澈,别告诉你一个人打不过他和他那些混混兄弟。”
沈澈轻轻叹气,疼痛让他又闭上了眼睛:“我打了他们然后呢,只要我不能每分每秒在你身边,我就没法安下心。顾何,我害怕我保护不了你。”
于是他连呼吸也染上一丝苦楚:“现在他没了再能威胁你的东西,唯一需要的就是最后的一个发泄,我比你更适合让他发泄。只要他不再遇上你应该就没事,现在看来,还是我无能……”
沈澈话还没说完,顾何砰地一声就把水果刀撂在桌子上,“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伤成这样,过不了军校复检怎么办?有些人就因为骨折过骨缝没长在一起就被踢了。”
“那就不上了。”沈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顾何死命地扣着椅沿:“沈澈,为了别人,放弃你的理想,值得吗?”
“如果这个别人是你的话,那就值得。”
顾何再问不出什么话,沈澈就看着她,那倩影似乎就像是剂灵丹妙药似的,让他身上也不那么疼了。
“啊——我要吃苹果。”他幼稚地张了嘴,要顾何喂他。
顾何擦了擦泪,不小心碰到伤口,“嘶”了出来。“不准问这伤是怎么来的!”她先发制人封他的嘴。
“总会知道的……”沈澈话音刚落,嘴里就被塞了一瓣苹果。
苹果有点酸,但沈澈此刻的心情很甜:“我的小阿何,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考军校的?”
顾何心情平复了一些,说着她发现的那些蛛丝马迹,沈澈妈妈送汤那天他的反常,朗晴晴给沈澈的书,再到家长会前夕那顿小龙燚……
“我的阿澈穿军装的样子一定很帅!”她小声说。
“你知道军校生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没想到沈澈却微微叹了气。
顾何点头,说起在朗晴晴那本《报考指南》上看到的内容。沈澈只是微笑,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不止,你从我爸爸妈妈身上就能看到,他们这种做科研的,也是常年无法见面,我几乎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他们很爱我,可就连我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因为有任务在身无法陪伴,所以他们反对我报军校,因为他们不想我走他们的老路。”
“后方科研人员尚且如此,前线上战场的军人就更夸张了,他们可能随时消失,也可能随时死。”沈澈的语气很平和,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生活,“顾何,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顾何递出去的那瓣苹果就停在半空中,男生张嘴还想要,女孩一个急刹车就放到自己口里了。“沈澈,你瞧不起我。”她撅了嘴。
“我没有瞧不起你。”沈澈的声音脆脆的,“我习惯了这种生活,可是顾何,我不想你也习惯。我舍不得你习惯没有我的生活。”
顾何又削了一瓣苹果喂给沈澈,等他吃完就再喂给他,她此时不想回应,因为无论怎么回应都像在表忠心——他们都不喜欢去证明无法证明的东西。
“你管我习不习惯,”顾何转身打开了病房的电视,“你总得好好养病,先过了复检再说吧。”
沈澈说好好好,不和她计较,然后撑着坐起了身子,和顾何一起看起了电视。
电视里在放国家电视台,是新闻频道的《一年又一年》节目。韶城本地没有收看国家电视台春晚的习惯,沈澈几乎也不怎么看电视,此时第一次看节目,倒有说不出的新奇滋味。
电视里在放着各地老百姓过年的习俗,从南到北,从东至西,各不相同。比如韶城这边就是逛花市,摆年桔,摆水仙;顾何家乡就是送灶神滚龙灯;再往北一点就是吃饺子看冰雕。
“小阿何,”沈澈喊喊正在收拾茶几的顾何,“帮我把床调高好不好?”
顾何擦了擦手,颠颠地跑来沈澈身边,一手摇着床下的摇杆,一边问他够不够高。
女孩的头发不经意地扫过他脸,露出她半截红彤彤的颈子。她今天穿的是红色毛衣,就衬得白的更白,红的更红,她脖子上鲜明的指印就分外丑陋。顾何察觉到了沈澈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拢了拢毛衣领子。沈澈又把视线转向她的脸,纱布遮住了她右半边脸颊,让他无法判断她的伤势。
“刀子割的,有点丑,不知道会不会留疤。”顾何说着,并不看他,医生说的话她从来都是只信一半,“要是留疤了……”
顾何扶着自己那半边脸,担忧的下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少年清冽的嘴就吻上了她的唇。沈澈的体温很有点低,冰凉的吻激得顾何脸上的细小绒毛都竖起来。这吻来得突然,是浅尝辄止的那种,少年没有深入,也没有试探,是怜惜也是安慰。他还是那样克制轻和,只有心电仪上那陡然增加的心率暴露了他的不安。
少年忍着病痛探身子吻她,少女呆立在床前,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回应他,就听见门外咚咚一阵不小的敲门声。顾何刚直起身子想要去开门,盛敏瑜就自己走进来了。“哒哒!”她还给自己配了个音效。
沈澈的表情臭到极点,看着走近的盛敏瑜和邢大川,躺在床上翻白眼,“来得真不是时候。”
本来看到病娇少年和伤残少女,盛敏瑜是很心疼的,结果沈澈这个态度真是让她大为光火。“来看你是给小阿何面子,”她跑过去捧着顾何的脸仔细端详,“孟季凡弄的?我非让他也破相不可。”
顾何眼中的光影垂下半分:“是我自己割的,他不会再来找我们了。”
“你会不会说话啊盛敏瑜?”沈澈瞪她,什么叫,‘也破相’?
盛敏瑜可不管沈澈伤得重不重,蹭地一下就想站起来回击。在旁一直沉默的邢大川拉住她,示意她噤声。他捡了凳子坐下来,先仔细问了顾何沈澈的伤势,然后半是犹豫半是为难地开口:“盛福让我带句话给你,A市那边来了消息,代表队把你从正选换成了替补。”
沈澈丝毫不意外。“好,我知道了。”他很平静地说。
病房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沉默,顾何走向茶几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些。然后三个人就挤在沙发上看电视,留沈澈一个人在病床休息。时钟指向七点,护士走进来帮沈澈拔了针,护工叔叔也送了热饭给他。
“顾何。”沈澈叫她。
顾何放下手中的开心果过来了。
“喂我吃饭。”他说。
“可你都打完针了……”
沈澈闭上眼睛皱眉:“我哪儿哪儿都痛。”
“你恶心死了沈澈。”盛敏瑜擦擦嘴巴上的薯片屑,气氛终于恢复正常,她走过来趴在顾何肩头,“能不能让顾何休息一会儿啊,我来喂你。”
接着就熟练地打开饭盒,挖了一大勺白饭,也没配菜,作势就要喂沈澈:“妈妈的好大儿,张嘴,啊——”
沈澈气得要死,右手把饭盒抢过来,自己开始吃。
盛敏瑜嬉皮笑脸地:“这会儿身子不痛了?我看你啊,是眼睛都要长在顾何身上了。”
顾何啊呀了一声,让她别再闹了,盛敏瑜终于正经了一点:“今天小阿何给我们发短信的时候,我和大川都快吓死了,丢下家里人就跑过来看你,阿澈,你以后痛要说,要告诉我们,不可以自己抗,知道吗?”
“还有你,”盛敏瑜又扯顾何,“性子不要那么烈,听到没有?”
“好啦好啦。”邢大川走过来,“过完年再教育这两位也不迟。”他把沈澈的病床挪得离电视更近了些,然后排起班来,顾何大年初一来,他和盛敏瑜大年初二再来,依次轮换,直到沈澈出院。m.XiaoShuo530.Com
电视里此时响起国家电视台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报幕声:这里是国家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现场,感谢全国各族人民,感谢全世界的中华儿女,跟我们一起喜迎新年……
春晚的节目其实有些无聊,但有了盛敏瑜这个活宝在一旁评论,倒凭添了不少乐趣。王菲和陈奕迅刚刚唱完《因为爱情》,邢大川这时候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他们得回去了。
盛敏瑜于是站起身来穿外套,顾何纹丝不动地盯着屏幕。“帮我把顾何也送回去。”沈澈对邢大川吩咐道。
顾何转头:“没关系的,我可以和爸爸说一声……”接着拿出手机就开始编辑短信。
电视里此时响起一声响亮的号子,是各地军民在给全国人民送祝福:中国抗击埃博拉疫情援外医疗队全体队员,解.放.军援利比亚医疗队祝大家新春快乐;神舟九号全体科研人员向全国人民拜年……
沈澈的目光在屏幕上定了很久,直到这个环节结束也没有挪开。
“阿澈?”顾何晃了晃他。
沈澈回过神来。“走吧。”他说。
顾何却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我会走的,但再陪陪你好不好。”
沈澈拿过自己手机递给顾何。上面是沈澈给顾庆阳发的短信,拜托他来医院接顾何。
“你怎么有我爸爸电话?”顾何懵了。
沈澈却不想作答,他迷蒙着眼睛,困顿的样子:“你爸爸比我更需要你,明天再来看我,你要乖。”
接近十一点,顾何终于在医院门口等到了风尘仆仆的父亲。顾庆阳没有说什么,甚至看见顾何脸上的伤也只是错愕了一下。
他拉了顾何的手,父女俩就走在海滨大道无人的马路上,家家户户守在家里过节的日子,四下都很寂静,只有顾庆阳娓娓道来的声音飘散在空中。
父亲说了很多顾何小时候的事情,比如其实小顾何是张扬放肆的,是那种在村口撵大鹅的暴躁小女孩;比如小顾何曾经一受了委屈就会跑到父亲怀里哭,让父亲去打那个掀她裙子的小男孩;再比如小顾何曾经抱着父亲甜甜地轻轻说:爸爸是这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
“现在小阿何最喜欢的这个人恐怕不是爸爸了。”顾庆阳没有看女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出口。
顾何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些心酸,又有些难受。顾庆阳从裤兜拿出电动车钥匙,滴滴两声,电动车解了锁,他率先上了车,顾何乖巧地坐在他身后。顾庆阳的车子开得老练且快速,身旁的景物就这么半实半虚地从她眼里飞过。大概接近零点,电动车终于停在牛肉面店门口。
四周响起鞭炮和烟花声,顾何下了车,看着头顶绚烂的烟花,轻轻牵起了父亲的手。“也是的,”她说,故意把话讲得含糊不清,“一直都是的。”
顾庆阳把女儿抱在怀里,是久违的幸福宁静。长久以来,即使贫穷、孤单、辛苦地在这世间活着,他也始终觉得老天爷是过分眷顾他的。他那么美丽又那么美好的女儿,是于浑浊不堪的淤泥中生长出的最不起眼也最干净剔透的菱角花。菱角花细碎而低调,无法高攀弄清风,却是他所有的牵挂。
他牵着他的菱角花指向自家的牛肉面馆,门口的地砖被浆洗得干净,卷帘门也被重新上了漆,再往上看,招牌也被替换——
乖乖牛肉面馆,一个过分幼稚又有点好笑的名字。
六个招摇闪烁的字并着崭新的霓虹灯牌映在顾何的杏仁眸子里,让她眼睛发胀。她不自觉地捏紧了父亲的手,想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是一束烟花冲上天际。
最开始只是微光,她还以为是个哑炮,后来轰隆一声,烟火在她头顶炸开,红色和绿色的光束,轰隆隆地带着纸屑和呛鼻的硝石味儿从天而降,几欲把天光衬得半亮。
父亲捂住她耳朵,在她头上细心地拂去那些烟火碎屑。
她就是在这样美好得近乎不真实的景色下听到了父亲的那句话语——
“乖乖是你,爱何也是你,这世界上爸爸最喜欢的人永远只是小阿何。”
轻声地、柔软地。
让她坚强,也将她击碎。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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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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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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