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被风泉拽到大门前时还打着哈欠,冷风一吹,便激出了几滴泪来。
车马都已备好,风言滨更是早已换上一身藏蓝云卷纹长襟正装,头顶高冠,上衔墨色流苏垂至两颊,更衬得他面白如玉。
“世子。”风泉将人带到,见风言滨冷着一张脸瞪着自己身旁那人不说话,心里咯噔一声,忙趁着拱手的动作给了殷绪一拐子。
“哎呦!”殷绪被这一拐子搥了个趔踑:“你干……啊!楚双见过世子,世子吉祥!”
风言滨皮笑肉不笑:“睡够了吗?”连他都必须早起,身为一个舍人,聂楚双怎么就有脸心安理得地赖在床上?
“额……”殷绪还真的仔细考虑了一下,回道:“回世子话,现下刚到丑时,小的真心睡不够。”
“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昨日酉时就熄了灯!”风言滨几乎想咬人:“吃完就睡,难道你是猪吗!”
殷绪简直要热泪盈眶了:“想不到世子竟如此关心小的,楚双何德何能,竟让世子为我劳心至此!世子待我如此宽厚体贴,今后只要是世子的吩咐,小的一定赴汤蹈……阿嚏!”
………….
风言滨无奈了:“闭嘴。”他见殷绪身上明显是匆匆套上去的鹅黄长衫,吩咐下人:“去我房里挑件大氅给他。”
“这怎么当得起!”殷绪响亮地吸了吸鼻子:“小的那里有府里统一的棉衣……”
“你穿得寒酸出去,最后丢的是本世子的脸!”风言滨连到余光都不肯再给殷绪,径自上了马车。
殷绪摸了摸鼻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擤鼻涕,如同裂帛一样的声音风言滨眉头狠狠皱起,又扔了块给他:“擤干净再上车!”
既然这么嫌弃他,那干嘛非要带着他去!
殷绪忿忿地想着,不过这种大清早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还一顿嫌弃的不满在他见到下人拿过来的大氅的一瞬间就烟消云散,整件大氅由一块皮子制成,银白色的皮子上没有一丝杂毛,就算再怎么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这件大氅华贵非常。
他接过大氅喜滋滋地上了车:“谢世子的赏!”
风泉吃味:“真没见过世面,不过这样一件衣服,也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阿泉哥这说得哪里话!”殷绪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我以前做梦都没想过能穿上这样名贵的衣服,更别说这是世子赏赐,更加的意义非凡啊!我回去后一定要将此事记下来,等儿孙满堂时念给后人让他们与我一道铭记世子的大恩大德!”
…………
风泉显然是被他不要脸的拍马屁行为震住了,半响没说话。
马车已走出了二里地,从上车起一直闭目养神的风言滨悠然道:“聂楚双。”
“在。”
“平时本世子便忍了你,不过,如果你一会儿还这么口无遮拦,本世子敢保证,你永远都没有儿孙满堂的那一天了。”
这个威胁……
“是是是,”殷绪连忙点头:“待会小的一定把嘴闭得紧紧的,就算有人拿刀放在我脖子上也不会吐出一个字!”
………………..
“世子,请下车。”车厢外下人恭敬道。
风泉与殷绪对视一眼,先后下了车,风言滨搭着两人的胳膊,缓缓走出。脸颊两侧流苏随步伐轻摇,庄重又不失雅致。
殷绪是第一次到风老侯爷的府上,觉得十分新奇,他跟在风言滨的后面,用余光偷偷打量诸侯王府邸的气派。
在接天峰时殷绪就曾了解过,渭水风氏居水路要道,交通便利,经济发达,且家族渊源在夏朝建立前便有记载,财富沿袭几百年,底蕴深厚,非寻常世家可比。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进了王府才真正理解到“富可敌国”是什么概念,铁梨象纹翘头案、海清石琴桌、蟠螭纹赤金铜铸门、饕餮纹铜卣……无一不融合了当世最顶尖的技术,古朴大气不显骄矜。
殷绪东瞄西扫,看得眼睛发直,情不自禁的放慢脚步。风泉的眼神几乎要把殷绪身上的的大氅穿透,殷绪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
“祠堂重地,外人不得进出。”两支长矛毫不客气地横在殷绪与风泉面前,将他们俩挡在了祠堂外。
风言滨眉头微皱,这两个侍卫不像守门的,倒像是看守监牢的牢头。
“你们就在此候着。”风言滨不欲再多说,甩下一句话就快步走进大门。
“世子,我……”风泉欲追,又被尖利的矛头逼退:“你们!”
殷绪一把拉住风泉,低声道:“多说无益。”他挡在风泉面前,对两个侍卫拱手一揖:“既是有规矩,我二人自当遵从。方才义兄莽撞,还望二位大哥见谅。”尒説书网
那两人脸色稍微缓和,将长矛重新放回原位。其中一人抱拳道:“不敢当,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殷绪又回了一礼,拽着风泉离开了祠堂大门。
“你干嘛拽着我!”风泉甩开殷绪的手:“什么时候连个服侍的人都不能带进去了!分明就是在为难世子!”
到底是个孩子,过于年轻气盛。殷绪心中叹息,温言道:“他们若存心为难,我们进不进去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再给世子冠上一个管教无方的罪名呢?”更何况有那位老侯爷在,他人再怎么为难也不过是多吃些口头上的亏,无甚大碍。
“可,可你不知,细君对世子是如何的……”
“恨之入骨”殷绪在心里默默补上,他心里明白,口中还要再问:“细君?细君是世子祖母,怎会无端为难?”
“你能知道些什么!”风泉虽然情急,但到底稍稍冷静下来:“细君是祖母,却不是世子的亲祖母,四房的言漓少爷才是她的亲孙儿。”
他说得含糊,殷绪听得却不含糊。风泉有顾忌不好明说,他却早已知晓,不只是亲疏有别,现在的细君是风老侯爷的续弦,嫁来后曾抚养过当时的庶长子风安胜,也就是风言滨亲手逼死的那位大伯,而据说,这位大伯与细君关系甚佳。
“我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了,”殷绪微微一笑:“可世子确是清楚的,阿泉哥能想到的,世子当然也能想到。世子让我们在外等候,便是心中早有把握,我们只管管好自己不给世子抹黑就行。”
风泉撇撇嘴,突然问道:“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表现与你在世子面前的表现差距过大么?”
殷绪无辜道:“其实我本来就是这么睿智聪颖,只是在世子的耀眼的光辉下显露不出来而已。”
他又道:“其实我刚才就想说,出府时走得太急,我还没来得及如厕,现在……可否替我指一下路?”
风泉:“……”刚才觉得他靠谱果然是错觉!
风泉翻着白眼,却还是乖乖的指了路。殷绪道了谢就匆匆走人,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以至于路上突然多出个人都没发觉,迎面就撞了上去。
“这位公子没事吧?”一只麦色手掌将殷绪从地上扶起,来人样貌平平无奇,眼睛却十分有神。
想来是因为身上这件大氅的原因,这人一位他是哪家的公子。殷绪借力站稳,拱手道:“这位兄弟客气了,我不过一介门生,当不起‘公子’二字。方才冲撞了兄台,实在抱歉。”
“无妨,”来人笑道:“还请兄台注意脚下,告辞。”
殷绪回以一礼:“告辞。”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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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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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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