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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看我不顺眼,当初何必来救?既然杀心已动,又何必赶来这里惺惺作态!”
小殷绪气息不稳,待要再骂,聂清林在旁按住他的肩,道:“你伤还未好,回去吧。”
小殷绪喘了喘,应了声好,再看向付疏篆,眼中只余浓浓的失望:“你走罢,别让我……至少现在,别让我再看到你。”
付疏篆紧追几步,却被聂清林一剑抵在喉间:“清绪阁不欢迎你。”
“为什么把华墨送到祖父手里!”付疏篆望着殷绪离去的背影,仍抱有一丝希望:“既然恨我,为什么不等门主回来交给他处置!”
当年的殷绪脚下一顿,没有回头:“从前有个人被蛇咬了一口,从此连绳子都怕得要命,后来有一天,他不慎被困入一座枯井里,井底有绳子可以自救,可这能自救的绳子,他却连看都不敢看,然后,他就被困死在了这口井里。”
付疏篆怔怔看着殷绪的背影,双手下意识地握拳攥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最愚蠢的做法,我不会那样做。”小殷绪骤然回头:“就算伸下来的是那只咬过我的蛇,我照样能用它从井里爬上来,因为你放弃生存的机会,不值得。”
……
“嘶——”许是吹了半夜的凉风,太阳穴里好像有把小锤子不停的敲击,殷绪头痛欲裂,眼睛还没睁开,他哑声道:“水。”m.XiaoShuo530.Com
冰凉中略带粗糙的触感送至唇边,殷绪想也不想地就着执杯的手喝了起来,水很快见底,他不太满意地舔舔嘴巴,嘟囔道:“还要。”
手的主人轻笑:“好。”
殷绪皱了皱眉,眼睛突然睁开,目光犀利丝毫不见睡意:“是你?”
付疏篆去倒水的脚步顿住,回头道:“怎么,不能是我?”
“可以,当然可以。”殷绪嗓音仍带着些微的沙哑:“付公子纡尊降贵,我感激不尽。”
“……”付疏篆将水递给殷绪:“先喝水吧。”
殷绪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陶碗一小口一小口抿起来:“谢谢。”
付疏篆复又在床沿坐下:“不怕我在水里下毒?”
殷绪反问:“你会吗?”
付疏篆笑了:“你觉得呢?”
殷绪摇了摇头,轻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托兰回的信有问题?”
付疏篆道:“此事不急。”
殷绪饶有兴致地重复:“不急?”
付疏篆顿了顿,道:“渭水风侯门下要新增五千护卫军,商子密已经同意了。”
殷绪心脏突地一颤,五千护卫军?风言滨究竟想做什么!根基未稳便要强行出头,势必招致非议,得不偿失!
心中纵有惊涛骇浪,他表面上仍巍然不动:“付长老那儿如何说?”
付疏篆道:“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不可不防。”
殷绪默然,会出现这样令人始料未及的状况,他其实占了很大一部分责任,若非……罢了,如今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风言滨此人,年轻气盛,行事却颇有一套章法,”殷绪的困意完全消去:“以我对他的了解,扩军一事多半是他向商子密开出的条件,他不是任人摆布之人,至于为何突然扩军……就只能去问他本人了。”
付疏篆盯了殷绪半晌,道:“前年冬祭从北地送来的山参,现在何处?”
殷绪冷笑:“何必明知故问。”
自那日风府内乱,风老侯爷再未睁开过眼睛,虽然胸中一息尚存,却也不过吊着一口气罢了,这对祖孙之间情感复杂,风言滨不提,却也一定不希望听到祖父的死讯,他别的做不到,区区一个山参还是送得起的。付疏篆突然问及此事,必然是要拿来做一番文章。
付疏篆道:“看来,传闻虽然不可尽信,却还有其真实之处。”
什么传言呢?付疏篆没有说,因为两人都心知肚明。殷绪道:“我原是不想再与他见面的。”
付疏篆道:“你不去,去的就是聂清林,商王室那里,总要有个交代。”
殷绪沉默,忽道:“依附商王,鼎昇门永无出头之日。”
“总会有办法,你什么都别想,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听话。”付疏篆从殷绪手中抽出空了的陶杯,起身离开:“托兰巴木的信我已让暗卫去拿,看完信再睡一会儿,剩下的路,要在五天之内赶完。”
殷绪目送他离去,良久,出声道:“回来了?”
“少爷。”一个人影陡然出现在殷绪窗前,他肃容而立,背上却滑稽地背了个一看就分量不轻麻布包袱,一件外袍轻轻落在殷绪身上,这人将背上的包袱解下来交给殷绪,道:“付疏篆翻了好几遍才肯给属下。”
殷绪脑补了一下付疏篆焦头烂额翻包袱却什么都找不到的挫败场景,唇角微微翘起:“任他翻,翻到了算我输。”
解开包袱,一层层厚厚皮革争先恐后地弹了出来,殷绪被面前难以形容的味道冲的打了个喷嚏,不禁吐槽:“粗制滥造!”
见一旁的暗卫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殷绪重重叹气,没好气道:“愣着做什么,把这些玩意儿理好了,我一张张看。”
暗卫终于忍不住笑意,露出一口大白牙,替殷绪把一张张皮革理好,还微微移远了些。
怨不得皮子多,托兰巴木的字写的忒大,一段话能蹭出一整张皮子,简直浪费,还基本是些废话,大意是这样:
你小子这么长时间才来信太不够意思,你过来老子拿酒灌死你。这边的事都挺好,现在老子娘被老子抢回来了,天天看我叔叔部下那帮龟孙子被老子打得屁滚尿流,笑的非常开心。
你的意思我明白啦!虽然老子牛逼老子用不着外援就能打胜仗,但过段时间天儿就冷啦拖下去不好,今年冬天之前把这边的事儿搞定,咱直接就把商道接起来,这样老子就不愁没粮食过冬啦!交涉的事儿你定,老子信得过你,别让那帮老狐狸糊弄老子就成。
哎呀,也没啥好写的,就这样吧。改天过来玩儿,老子娘想见见你。
又,老子还很贴心的给你准备了几张空白皮子,回信就写上面儿吧,你小子磨磨唧唧用骨头片子写信太沉把老子马都累坏了。
——好兄弟,托兰
殷绪看完,整个上半边脸都被黑暗笼罩了,他阴惨惨地笑了一下,暗卫默默打了个寒噤,有意识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少……少爷?”他颤巍巍提醒道。
“嗯?你怎么啦,躲那么远做什么?”殷绪恢复正常,笑眯眯地招手:“过来,把案上的水给我。”
暗卫寒毛一竖,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少爷,水来了。”
殷绪接过水,将手中皮革的一角浸在水中,过了一会儿,他又拿出来,在边角处搓了又搓,搓出一层轻薄似纱的皮子。
“你去搓那个角,我们一起揭。”
暗卫学着殷绪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搓出了另一边的黏和口,顺着边角揭开那层写着托兰巴木回信的薄皮,里面,赫然是另一封回信!
见暗卫一脸震惊,殷绪简单介绍道:“西戎特制的密信,掩人耳目的写在表层,真正的机密却在里面。”
殷绪微微一笑:“看在他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我就不计较别的了,把其他密信都处理了,揭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撕坏了,这么好的皮子,等我卖了就给你涨工钱。”
暗卫激动道:“少爷!工钱是我一个人涨,还是乙卯他们一起涨!”
殷绪挑眉:“你给他们送?”
“当然不!”暗卫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去给少爷搓皮子!”
殷绪失笑,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怪呢?
殷绪低头去看回信,这是他与托兰巴木早就定好的事,若无急事不往来,而若他在信后加上鼎昇门的徽印,便是已被长老们盯住了,这时托兰就会先想办法通知聂清林,殷绪真正要的聂清林的回信,便藏在薄皮下。
万事都需早作准备,付疏篆也许知道有问题,可他找不出来,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傀儡娃娃?听话?真是可笑,付疏篆从哪儿看出来,他殷绪是任人摆布之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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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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