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不见热情,面色冷淡,也不回答她的话。
旁边的尚儿面色尴尬,偷偷瞄了一眼云散,又见居长宁站在那里不走,这才小声回答了一句,“公主在偏殿呢。”
居长宁本来心情也不好,她懒得去思考云散为什么给她脸色看了,只是朝尚儿点点头就离开去找南织了。她走得又快又急,可将偏殿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都没有见到南织的身影。
“人在哪里呢?”居长宁喃喃说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实在忍不住用力拍打了旁边的房柱一下,咬牙切齿,“真是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刚想抬脚出门再去找人,她就眼尖地发现书桌上毛笔还没有干,难道刚出门?
居长宁走过去拿起那只毛笔打量,的确是南织的东西没错,可是她怎么会来偏殿写东西呢?平日里不是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写字吗?放下手中的笔,她的手摸上放置在旁边的宣纸,并没有什么异常。南织为什么在这里写东西呢?她又写了什么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居长宁不得不多个心眼,可是也不能站在这里瞎猜,她提步离开桌前,经过烧着的火炉旁边,出于安全意识,她又停下来,准备将火炉用盖子轻掩下。她拿着盖子,弯下腰凑近火炉,却在火炉旁边见到一片白色的东西,她立马伸手将那片东西捡起来,宣纸?没烧完的宣纸?
联想到未干的毛笔,这难道是南织烧的?她面色一紧,立马拿火钳翻看火炉,却没找到其他的东西。她又仔细打量手中的小片宣纸,这片宣纸上没有字迹,是一个边角,也没有被烧的痕迹,应该是被撕裂下来的。南织在宣纸上写了些什么,但是却将纸撕了,放在火炉中烧了。为什么要烧呢?
居长宁快步走回书桌前,蹲下身在书桌旁的地上寻找,却没有找到其他的碎片,难道都烧了?她直起身子,仔细看了一眼书桌,上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她往前走了两步,开始慢慢打量这个偏殿,除了这个书桌,能够写字的地方就是屏风后面的桌案了,她走过去,弯下腰凑近桌案,终于在上面发现了一点墨痕,她伸手一摸,还没有干。
看来就是在这里写的了,可是这里也没有宣纸碎片。居长宁摇摇头,看向窗外来往的宫女,这□□的,她终于放松心绪,还是不要草木皆兵了,得先去找到南织才行。
大风从窗外吹过来,居长宁的衣角扬起,她低头拢了拢披风,这时候视线里却出现了一抹白色,她一愣,立马蹲下身将风中的碎纸片捞进手中握紧。
她没有站起身,就蹲在原地看着角落里的几片碎纸,这是风吹过去的吗?她展开手,只见手中的宣纸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女儿不孝”,不孝?居长宁眉头一跳,立马走过去将那几片碎纸全部捡起来,只有一片上有字迹,写着“忆及年幼,母妃辛苦”,再没有后文。
居长宁心中一惊,顾不得什么礼仪,立马跑了起来,跑到正殿时,云散她们还在绣嫁衣,她语气焦急,“公主到底在哪里呢?身边跟着什么人?”
见云散还低着头不说话,居长宁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我问你公主在哪里呢?!”
云散手上的针扎进肉里,她怒目圆睁,“居长宁!”
尚儿走上前劝架,却被居长宁一把推开,她死盯着云散的眼睛,“云散,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我都承担不起!你最好仔细想想,公主到底在哪里?!身边跟着谁?!”
云散被居长宁的眼神震慑住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公主怎么了?”
居长宁吼了一句,“你先回答我的话!”
云散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虑,说出的话磕磕绊绊,“公主她……出去很久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呀,她说了去偏殿的,让我们给她绣嫁衣……”
“出去的时候谁跟着她?”
“云展跟着公主。”
“公主并不在偏殿,她可能出事了,现在,立即召集所有人去找公主!”看着周围的宫女开始惶惶不安,居长宁出声安慰,“只要尽心尽力把公主找回来,大家就都没事。”尒説书网
云散毕竟是明月殿的大宫女,慌乱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公主出事了?”
居长宁将手中两片有字迹的纸片递给云散,“你自己看看吧……”
云散接过,只看一眼,立马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居长宁,说不出话来。公主她……怎么会……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话呢?她了解公主,平日里是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也不会轻易写出这种话来,可这的确又是公主的笔记。
居长宁将手搭在云散肩头,“先不要自己吓自己,找到公主才是最要紧的”,她转身看向尚儿,将那两片碎纸递给她,“尚儿,你带人去明月殿的各个门打探,看看公主有没有出明月殿,要是出去了,立刻去怀嘉宫,将这东西交给丽妃娘娘,让她找人追踪公主的踪迹。”
尚儿看了眼云散,可是云散愣在原地不说话,她只好接过居长宁递过来的东西,朝居长宁点头应是,“我这就去。”
“今日公主可有什么异常?”居长宁单独留下了云散,轻声问她,“你好好想想,公主可有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
云散低头想了想,而后抬头看着居长宁,她强装镇定说话,“今日并没有什么异常。”
“公主对自己的婚事还是如此抗拒吗?”
“前些日子很抗拒,可是最近两天好了些,甚至同意让我们给她绣嫁衣了”,云散睫毛轻颤,声音有些哽咽,“我们都以为公主同意了呢……”
南织不同意嫁给罗将行她是知道的,可是这几天南织也的确有一种认命了的感觉,甚至开始准备婚事,那为什么又写下这种东西呢?居长宁继续问云散,“你确定云展跟着公主吗?”
云散点了点头。
居长宁松了一口气,有人跟着南织,应该不会这么快出什么事,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云散心中焦虑,可是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问居长宁,“现在该怎么办?”
“只能等消息”,居长宁朝云散笑了笑,“你也不要太焦急,公主任性,说风就是雨,说不定只是我们自己吓自己。”
“不是的……”云散红着眼睛不断摇头,眼泪流进她的嘴里,“你还不了解公主,她虽然不想嫁给罗公子,可是也不会轻易写下这些话的”,她的公主如此开朗,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更不会回忆过去。
“既然她自己一人写下这些话,肯定是自己想不开……”云散哭出声,泪流满面,“公主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要是……”
“要是……我该怎么办……”公主是明月殿的主人,是明月殿所有人的主人,要是她不在了,她们这些人是死是活?何去何从?
耳边传来云散压抑的哭声,居长宁抬头打量这明月殿,眼中风景如画,可是此时人去楼空,竟显得如此萧瑟。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急匆匆跑来,看着来人紧张的神色,居长宁面色彻底冷下来。
云散扑了上去,“怎么样?!”
“公主她从南门出了明月殿,尚儿姐姐已经去丽妃娘娘那里传信了!”
居长宁走过去握住云散颤抖的手,“我们都先到宫中找公主,若是找不到,再看丽妃娘娘的指示”,现在不能乱套,她必须让所有的事情通顺起来,“无论有什么消息,全部传到丽妃娘娘那里去。”
“云散,你跟我去怀嘉宫。”
云散点头。
走之前,居长宁看着云散问,“你最后再想想,公主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吗?”
云散知道慌乱无用,她必须冷静下来,看着居长宁,她开始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公主是什么时候变得不同呢?什么时候呢?难道是那个人?她摇了摇头,立马否认,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啊……他走后,公主也还算正常,并没有闹脾气啊,可是这两天公主都没有出门,只有他一个人进过明月殿。
“你想起什么了?”看着云散纠结的样子,居长宁告诉她,“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管有没有用。”
云散一脸颓败,“平日都是云展跟着公主,我实在想不起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来。”
居长宁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有什么线索了,正准备走,又听见云散一句话,“非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就是安乐王爷身边的侍卫来见了公主一次。”
一语惊醒梦中人,居长宁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云散郁闷道,“可是这也算不得什么异常吧?”
“这的确不算什么异常,不值一提”,居长宁轻飘飘将话题带过,“既然没有什么异常我们就去怀嘉宫吧。”
…………
等两人到怀嘉宫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来传话的宫女,丽妃正坐在房间里的桌边一动不动,只静静看着宫人一次次无功而返。
两人一进门,云散就被郑雨带走问话了,居长宁穿过人群向丽妃走过去。
丽妃神色疲惫,见到居长宁过来,终于抬手揉了揉额头,问她,“有什么消息吗?”
居长宁:“没有。”
丽妃打开攥紧的拳头,手里的两片碎纸已经被她捏变了形,她直直看着手掌中小小的两片纸,“月亮是个任性的孩子,只怕……”
“公主的确任性,可是她不是将这封书信撕了吗?”居长宁拿出帕子替丽妃擦去左眼下的一滴泪,轻声安稳她,“说不定公主写这封信的时候就后悔了呢?说不定公主只是去散心了呢?她还带着侍女呢,肯定不会有事的,娘娘不要多想了。”
丽妃摇摇头,手指轻抚那两片宣纸,神色温和,“母女连心,我感知的到,我的月亮,是真想离我而去了……”
唯一的一滴泪被擦去,丽妃明明如此哀伤,却没有痛哭流涕。
人声鼎沸中,丽妃轻声细语,“也是我逼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就都是我的错,将来,我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啊……”
见丽妃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悲伤之中,居长宁转身离开怀嘉宫。
南织见过温哲的侍卫?那就是见过宋城了,他到底跟南织说了什么呢?
居长宁四处张望,后宫中已经到处是寻人的宫人,出事这么久了,南织还是没找到,大概率是不在宫中了。要是南织想出去,一道宫门又拦得住长在宫中的公主吗?肯定拦不住。
但是丽妃不想惊动皇帝,那么就不能出宫寻人。
居长宁走过御花园的池塘旁,甚至已经有宫人跳进水中找人了。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于是站在了桥上看着池塘不动。温哲啊……你已经开始行动了吗?想到早上南翎说的话,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而她居然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尤其是面对南织这件事。
宋琳远远便看见了站在桥上的居长宁,她跑过去,“长宁,现在怎么样了?”
“宋姐姐?”居长宁疑惑着问,“你也来找人?”
“是啊,丽妃有令,命不值班的宫人全部来找十公主”,宋琳见居长宁愁眉不展的样子,轻声问她,“公主到底怎么了?”
居长宁叹了口气,凑到宋琳耳边低声说了句,“公主怕是……要轻生。”
宋琳惊讶地看向居长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十公主要轻生?!十公主一向活泼开朗,深受皇上宠爱,生母又得宠,何至于轻生呢?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居长宁拉过宋琳的手,“姐姐,等会儿我怕是要出宫找人,你替我传个话给南翎,告诉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商量后再行动。”
宋琳抓着居长宁的手,不肯让她走,“什么行动?”
“姐姐,来不及了,我们都要去找人”,居长宁轻拂开宋琳的手,“你就替我传个话吧。”
宋琳看着居长宁跑远了的身影,才想起来说一句,“万事小心。”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回过神来,此时宫中已经灯火通明。没有办法,她只能回怀嘉宫中听命。
丽妃笔直站在殿门前,火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神色镇静,不喜不悲,此时她甚至笑了笑,“皇上真这么说啊?”
齐彦将头又低了低,“皇上确是这么说,太后寿宴降至,各国使臣来朝,公主此事不宜声张,命令奴才带一百禁卫军出宫寻找公主。”
烛火阴影下,丽妃神色未变,“皇上人呢?”
“皇上今晚在笙箫阁宴请诸侯。”
身为一个妃子,丽妃努力保持着应有的合格仪态,只有扶着丽妃的郑雨才知道,身为一个母亲,她已经溃不成军。
丽妃闭上眼睛扬了扬手,“去吧……去吧……”
居长宁从人群中走出来,“娘娘,奴婢也带着人一同出去找公主吧。”
丽妃睁眼看着阶梯下的居长宁,她站在人群中,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像是在无声鼓励着她。这一瞬间,她突然就红了眼睛。
她走下阶梯,来到居长宁面前。
居长宁眼神灼灼看着丽妃,两人视线相对,她握住丽妃冰凉的手,“娘娘放心,我会把公主带回来的,总会有个交代的。”
无论南织是生是死,她都会将她找到。
丽妃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嘴唇颤动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凉风如此之凉,让她颤抖不已,居长宁已经转身,她却没有放开她的手。
“长宁,南织是我的女儿,今晚就……拜托你了,无论如何,不要让她一个人露宿在外,不要让她受冻。”想到南织可能正一个人孤零零躺在某个冰冷的地方,她的心就像被人攥住,握在手中□□,又疼……又麻木,不敢想,不能想。
居长宁弯腰做了一揖,“长宁定不负所托。”
看着宫人侍卫排着队,提着灯笼像长龙一样往外走,丽妃终于瘫倒在郑雨怀中。
夜风猎猎,今晚还要下雪,她的孩子,还生死未卜。
不知明天续的是今生缘,还是……来世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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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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