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逆着光看向那个总是抱手而立高昂着头的百鸟之王,虽然看不到白凤的脸,但是已经以那种傲然的姿态俯瞰苍生,眼里估计是不会带上哪怕一点点的柔和——除非见鬼了。
“还是没有消息?”张良将手放在身后,微微抬眼去看那个冷傲的少年,不让自己的姿态流露出半点仰视的意味。白凤的语调依旧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整个人动都没动:“没有。毫无踪迹。”不过张良仍是从最后那四个字中听出了白凤心底的一点情绪,唇边不由得带上了不易觉察的笑——看热闹的那种。“请你们继续找。”张良淡淡地说,目光不错地看到白凤微微抬了抬头,冷冷地丢下两个字“自然”便一跃而起纵身离去。
哎……小圣贤庄外不管有多少人守着,对他来说,恐怕都没什么差别——张良看着白凤的身影从几个木然的守卫头顶上消失,不由得感慨——所以说啊,李大人,得罪错了人,后果可能是相当严重的。张良眯了眯眼睛,轻轻一笑,转了个身便往后院走。
看样子,对白凤而言,云初失踪比云初失忆要好得多——张良暗想——至少目前来看,他的战斗欲望高了不少。对这个一向宁愿将一切当做一场游戏的人,果然还是对手的存在比较能让他认真起来——认真地,参与游戏。
不过对张良来说,现在的情况却更麻烦了一点。他脑海里闪过那丫头离开时落寞的眼神,暗忖是不是应该安抚一下以防生变,脚步已经自发自觉地往自己的房间过去了。
听风居的门关着,张良从容地抬手敲门。
“叩,叩,叩。”整齐划一有韵律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张良稍微埋头随手理了理前襟的衣物,然而刚把头低下去,就听到屋里传来某些不和谐的声音——“咣!”“咚!”“嗷——”听到最后那个声音,张良脸色有点变了:“鱼姑娘!”“等等!”里面忽然传来某人急促尖锐的声音,张良伸出去的手就生生地停在门上,心里隐约涌起不安。他静静地听着,屋里忽然沉寂下来,除了……一些窸窸窣窣和啪嗒啪嗒的声响?
张良正在思索中,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反应过来的张良看着面前的一幕有点措手不及——屋里站着的女子穿着水蓝色的齐领对襟齐腰襦裙,外披着一件月白色的褙子,衣上没有什么花色,式样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清爽干净,咋一看真有点像是云初。只不过……
张良抬眼看看女子散到腰间的长发和遮了一半眉眼的斜刘海,哑然失笑——原来刚才是在忙着穿戴,才会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匆匆忙忙。
鱼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双臂垂在两侧一动不动,微微低着头目光闪烁,脸色绯红。张良再次忍俊不禁——披头散发又如何?真正让她被人看穿的其实是她这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所以啊,刚才虽然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云初回来了,然而也不过刹那功夫,张良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只是鱼凰。
鱼凰更加不安——张良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刚开始一瞬间的错愕以外,一直在笑,笑得意味深长还一言不发,自己想开口打破僵局又不知说什么好。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真想立刻把这身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扒了。
“鱼姑娘怎么突然换上云初的衣服了?”张良在看够了鱼凰的不安之后,浅笑着开口问道。听到张良开口,鱼凰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深呼吸,抬起头开始解释:“嗯,原本我是不想乱动张夫人的衣服的,但是张良先生不是希望我不要让别人看出我不是云初吗?我想气质是最重要的,但是我和云初的气质显然是不一样的。我以前听说过,人穿上什么样的衣服就会不自觉地做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就翻出了她的衣服穿上想找找感觉。”鱼凰停下来,见张良还是没说话,又补上一句:“当然,如果张良先生愿意找人仿照云初的衣服做一套借我练习的话,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她再次停了下来,这次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张良的眼神让她有点猜不透,似乎不是揶揄,也没有不高兴。尒説书网
她并不知道,张良在听完她的长篇大论以后,本来想说的话又被悄悄咽了下去——想说你尽管穿上了这套衣服依然不像云初,想说若是云初站在此地便不会费这么多口舌向我解释。但张良忽然明白,她真的很认真地在做这件事——把自己伪装成云初这件事。原以为她受了委屈,回到房里会失落不安,但一转眼她已经乖巧地开始为达到他的要求而努力。那句为什么也哽在了喉间,没有问出口——也有怀疑,只是不解的成分更多——她何苦这么委曲求全。
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鱼凰觉得自己似乎连怎么呼吸都快忘了,几乎站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张良淡淡地问了一句:“为何不把头发也梳好?”闻言,鱼凰顿时有点窘迫:“我……我不会……”张良有点怔住了——早上他来的时候,不是没注意到鱼凰简单粗暴的盘发方式,只是原以为纯属个人喜好,没料到却是不懂。
十八岁的女子不会盘发——鱼凰要不是无计可施,真不想说出实情,但她真的没研究过古代那些高大上的发型是怎么搞出来的……
她还在纠结以后是要怎么办好——穿着这样的衣服却像个别人一样把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这种不伦不类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的——忽然间感觉到手被人牵起,鱼凰有些惊讶地抬头,便看到张良含笑道:“来。”
来?来什么?鱼凰浑浑噩噩地被张良牵着走进内室,木木然地被张良按坐在梳妆镜前面,傻愣愣地看着张良从台上拿起梳子,顿时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站起来。不料张良似乎早已料到,眼疾手快地按住她,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地说:“坐好。”鱼凰已然没有勇气反抗,纵然某个人的手指触碰到她头皮的时候,她无法抑制地觉得周身酥麻,也只能透过铜镜模模糊糊的反射去看身后那个人——近乎专注的神情。
一刻钟过后,鱼凰觉察到头上没了动静——期间张良曾经从她前面拿走一根缀着翡翠的银簪,除此之外她便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终于等到张良说:“好了。”鱼凰犹犹豫豫地把手探向头顶,也不敢怎么碰,几下过后就败给了自己一塌糊涂的空间想象力,试图从镜中看出个大概,但统共也只能看到自己耳鬓有细碎的头发垂落两侧,长发被盘结到了头顶,一小股自脑后飘散。
但总体看起来,似乎还是很不错。张氏某人似乎也正在欣赏中。鱼凰觉得眼下有必要说点什么,比如——
“看不出来,张良先生这双手这么巧,不光会写字舞剑,还会盘髻,真是出得了厅堂,进得了闺房。”鱼凰说到最后一句,掌不住自己笑了起来——虽然拿这句超越生产力的谚语来欺负张良似乎有点不道德,但是连太史公都说了留侯貌美,状似妇人,眼前这句话用来形容张良,再合适不过了。
忽然间张良俯下身靠近鱼凰耳边,低语:“鱼姑娘可笑得开心?”温润的嗓音就在耳畔,鱼凰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再看看铜镜里隐隐约约的那点带着玩味的笑,她顿时有点懵——没道理啊,他应该没听过……
张良确实没听过,但不代表他感觉不到不对。
鱼凰眨眨眼,清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在想,张良先生手艺如此好,平日里云初大人和张良先生之间的生活定然十分和谐,因心中羡慕,情景恍在眼前,所以笑了起来。”闻言,张良忽然不自觉地说:“良平日从未替人盘发。”鱼凰的脸部肌肉再次僵硬,张良在说完以后才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顿了顿便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身子,目光停留在鱼凰头顶。
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不知张良先生盘的这个叫什么?”鱼凰岔开话题。“良随手结的。”张良淡淡地说,“不如鱼姑娘给起个名字?”鱼凰觉得这对话有点怪,但是话已经到了这里,不接不行,灵光一闪便说:“就叫‘凌虚髻’如何?”“‘凌虚’……”
“是啊,正好,张良先生……”鱼凰及时刹住,张良似笑非笑地问:“良如何?”鱼凰咽了口口水,把“张良先生的剑就叫凌虚”这句话埋进了肚子里,撑起笑容:“张良先生气质飘逸,正合此名。”“真是巧啊,鱼姑娘或许不知,良的剑便是凌虚剑。”张良依旧似笑非笑。“呃?是么?好巧好巧……”鱼凰笑得有点虚,见张良又开始不说话,咬牙又换了一个话题,“嗯……那等云初大人回来以后,张良先生正好可以替她盘个凌虚髻,给她一个惊喜。”鱼凰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张良笑道:“多谢姑娘的主意。”
鱼凰坐不住了,站了起来,理理裙子转身面对张良,惴惴开口:“呃,张良先生能不能跟我说说,云初大人有什么特征?尤其是……和我差别比较大的。”闻言,张良眯起眼睛打量了鱼凰一会儿,再稍微思索了一会儿,简洁明了地回答:“待人疏离,沉得住气;惜字如金,我行我素;擅阴阳术,武艺不错;识文断字,胸有城府。”说完,微笑地看着鱼凰。
鱼凰:“……”——我到底问了什么???我真的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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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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