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基本全天都待在张良的房间里——两餐不必说,自然是有人送来,除了吃喝拉撒以及和颜路送过来的药以外,鱼凰的时间都用在学习小篆上。张良这两天倒像是在忙着什么,白天总不见人影,但到了太阳将将落山的时候,却必定会出现在听风居。先是带着鱼凰在庄内游荡上一会儿,而后两人便回到听风居,开始各自学习。
张良对学习现代汉字抱着一种让鱼凰有些惊喜的热情——同时依旧是用那种让鱼姓某只又恼又喜的学习进度。
期间,鱼凰很难得地想起了子榣两次表现出来的异常状况,忐忑不安地告诉了张良,但结果是得到了一个让她跌破眼镜的真相。
“我知道,他是阴阳家的人。”张良淡淡地说,头也不抬,十分专注地——在泡茶。白雾袅袅间,容色淡然恍若谪仙。鱼凰就有点郁卒了——搞了半天,自己紧张了半天,人家早就胸有成竹了。张三先生这是打算玩引蛇出洞放长线钓大鱼什么的?不过很快,张三先生又说了:“成亲当天,他在庄门前拦了轿辇,差点把事情闹大。”“呃?为什么?”“大概,是不愿意这门亲事能成。”张良看了鱼凰一眼,微微笑道。“啊?”鱼凰睁大眼睛十分困惑,继而突然感到背上有股凉意,“他,他不会是……”
子榣来自阴阳家,云初也来自阴阳家,该不会这两个人之间又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吧?
想到此处,鱼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张良侧目,莞尔:“不会是什么?”“呃,我的意思是,他如何会是阴阳家的人?”鱼凰岔开话题,心道在张良面前非议云初这种行为毕竟不好。张良却不答,而是继续往下说:“云初替他遮掩,也暗示我不要把人赶出去,如此便化解了。”“哦。”鱼凰讷讷地点头——看这样子,应该是云初后来又把子榣的身份说了出来。人家夫妻俩默契相通,那么自己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张良喝着杯里的茶,却开始恍惚,隐约想起了当日的情景。当时那个新来的弟子忽然挺直了腰站在云初轿辇面前,一开口便是“云初殿下如何在此处”,看其气势大有把人再给逼回咸阳的趋势。掌门伏念眉梢一动,正想命人把他带下去,轿中安坐的女子忽然掀起鲜红色的轿帘,只一瞬间,一道赤红色的影子一晃,人便安安稳稳地落在了那少年面前,喜服的衣摆还在轻晃,头上戴着的花冠垂下的珠帘挡住了她的脸,表情看不真切,声音却清亮如珠:“原来是奚小公子,不料今天在此处重逢,云初这厢有礼。”她虚虚地弯了弯腰,不待子榣回话,便自顾自抬头,看向张良,即便隔着珠帘,目光里的坚定依旧如此明显:“子房,奚公子与我曾是旧识,不想今日在此处见到,料想奚公子是过于激动,才不顾大礼拦轿。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若让奚公子因此而蒙受儒门怪罪,云初于心不安。还请诸位体谅。”
说完这番话,云初便沉默不动,一双眼睛却依旧盯住了张良。
张良怔了怔,但也不过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笑道:“原来是初儿的故人,情不自禁,无可厚非。良以为,今日毕竟是我和初儿的好日子,若是有人因此受罚,良也过意不去。两位师兄,不知意下如何?”
“所言极是。”伏念迅速接话,“但吉时不可再耽搁。”话音刚落,颜路已经看似随意实则快步走了上去,面上依旧含笑:“子榣,便是想和云初殿下叙旧,也该等大礼成了。”
子榣不再开口,但张良眼角余光看他那一脸的疑惑和愤懑的神情,十有八九是因颜路的挟制才不得不乖乖听话。
再后来,又是一番交涉,这件事便被压下。
总算是有惊无险。
而对鱼凰来说,这样的真相也许出乎意料,但总算还令人安心。因此,也是有惊无险。
不过,这样的好时光,在第三天的早上,随着停在小圣贤庄门口的一辆造型独特的马车的到来,不得不终止了。
彼时,张良正很难得地留在听风居里看他的书。鱼凰忍了忍,好奇心终究战胜了自制力,问张良:“张良先生,你前两天都在忙什么?”闻言,张良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眯起眼看着鱼凰,微微勾起唇角:“夫人是在怪我让你独守空房了吗?”
鱼凰的眉毛狠狠地抽了抽——丫的不想说实话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
她正待反驳,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何人?”
“子澈。”
“进来。”
“哗啦——”一声门响,子澈推开门,往里面走了几步,便停下来向两人行礼,目光掠过鱼凰时隐隐流露出不安:“见过三师公、云初大人。”
“何事?”张良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
“回三师公,阴阳家有人来访。”子澈顿了顿,“是东君大人门下。”鱼凰心里顿时一惊,下意识地仰头看向张良。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都不是一个人在扮演独角戏,但听到要面对阴阳家尤其是东君的人时,鱼凰就有种偷东西偷到了警察家里的感觉。再者,前不久刚见过一个河伯,刚告诉人家自己失忆了,现在东君派人来,难道就是来看看嫁出去的徒弟这么简单?
张良神色淡淡,似在思索,鱼凰期期艾艾地开口:“张——咳,子房,能不能先……”“初儿,”张良不疾不徐地打断她,面含微笑,鱼凰顿时有种看到了佛祖在超度亡灵的感觉,“早晚是要见的。”
鱼凰的目光顿时黯了黯,无声地叹了口气,本想伸手挠头,手指将触到头发时,又想起那是早晨张良费心替她盘的,只得作罢,却顺势往下提起裙摆站起,理了理衣裳,端好姿势,继而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微偏着头对张良道:“如此,便走吧!”张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目光中闪着点赞赏之意,鱼凰岿然不动。但接着,某个无良人士便笑吟吟道:“嗯,不错。不过夫人可不许再笑得这般明艳。”顿了顿,补充,“除了在我面前。”
鱼凰僵着笑,眉毛再度狠狠地抽了抽——这货敢不敢不要用这种暧昧的语气来提醒她?嗯?
还在边上站着的子澈因为三师公一句话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强忍着不去碰自己的鸡皮疙瘩,心道,这三师公和云初大人,果然是,情深意重。
此时此刻,小圣贤庄会客厅里的气氛不如听风居这般“其乐融融”。不过,一般诡异。
伏大掌门顶着和平时看起来所差无几的冰山脸坐在主座上,微微皱着眉;颜二当家在下首正襟危坐,脸上虽然带笑,眼底却时不时闪过一丝忧色。二人时不时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读出了不安。
唉——料到了阴阳家早晚派人来,但没料到……
相比之下,伏念对面跪坐着的白衣少年,则神情则相对自然得多。少年笑得亲切良善,从容地喝着茶,从容地轻敲着桌子,从容地欣赏着小圣贤庄的雕梁画栋,那样子看起来还真像是正经来做客的。
伏念和颜路见少年无意攀谈,均松了口气——最怕人家拉着他们东扯西扯虚虚实实地探听。虽然来人看起来不到二十岁,但能一个人被东君从阴阳家派出来办事,眼下又是这番情状,明显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少年巡视的目光扫过会客室的侧门时,鱼凰和张良正并肩走了进来。
他眼中光芒一闪而过,瞬间站起,目光盯住了鱼凰,朗声喊道:“师姐!”鱼凰还没看到他,咋一听到这清亮的嗓音,人就有些怔住,微微睁大了眼愣是没反应过来。张良略一皱眉,手自然而然地牵起了鱼凰的手——没错过少年一瞬间微变的目光。不过——张良刚松开的眉又稍微拢了拢——手真凉。
某人的本意是提醒鱼凰别失态,但鱼凰却被张良这一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挣开,但张良很有先见之明地加紧了力道。
鱼凰脸上的温度无法抑制地升了上去——没办法啊,虽然她知道这是在做戏,虽然她是现代人,但是像这样被除了亲人之外的男人牵着手,实在是,第一次……
不知道是因为张良的手比较温暖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鱼凰感觉到掌心渐渐出汗。
此时,张良已经牵着她走了上去,面带微笑:“这位,想必就是东君大人的使者了?在下张良。”张良松开握着鱼凰的手,向少年行了个礼。少年笑了笑,客气回应:“传闻小圣贤庄三当家风采非凡若神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顿了顿,少年忽然将目光投向一直没开口的鱼凰,语气一下子变得略带嗔怨,“多日不见,师姐竟已嫁为人妇……如今,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了?”
鱼凰刚因为张良的手突然松开而一阵怅然,此时少年忽然问她,她怔怔地抬头,目光从少年脸上掠过,情状茫然。
张良将鱼凰的神情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这丫头是因为自己一个小动作才这样,疑惑之余也只能自己出面牵引话题走势:“想必小公子来之前应当知晓,初儿因意外忘记了些事情,自然,也是不记得小公子你的。”张良浅笑看着少年,“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少年看看张良,目光重又回到鱼凰身上,眼中多了点感伤:“先前听尊上说时,我还不信。但见师姐现在这样子,我也不得不信了。”鱼凰将将找到状态,听少年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只能抱歉一笑,目光闪烁:“啊……我确实不记得你了。嗯……你叫什么?”“洺夙,洺州的洺,夙愿的夙。师姐可不能再忘了。”洺夙对着鱼凰眨了眨眼,鱼凰还没想出“洺州”的“洺”是哪个字,却因为才注意到眼前这少年的形容而有点愣神。
黑白分明的眼睛,略显青涩的面孔,不是很出众但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却很养眼的五官,长发加冠,却另有两束自额边垂下,长衫广袖松松地套在身上,白如初雪,加上那点带点狡黠的清澈笑容——真邻家弟弟……
站在旁边的张良一扬眉,唇边勾起微笑看着这两人——嗯……这少年有意思,从一开始就有意无意地在忽视他。至于某人……敢不敢不要当着自己夫君的面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别的男人?
“原来是洺夙公子。”张良出声打破沉寂,笑意盈盈,亲切可人,看着洺夙的眼神还真像是在看着自家小叔,“不知道东君大人遣公子来看望我们夫妇,可有何要事?”“是啊,师傅有什么重要的指示,要你带给我吗?”鱼凰搭腔。洺夙笑道:“确实有。方才我顾着叙旧,险些把这事给忘了。”尒説书网
张良微挑眉,神情似笑非笑——叙旧?你们两个有什么旧可叙?
一直在后面保持沉默看似不关心实则把这边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师兄弟二人,在听到洺夙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都紧了紧,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张良瞧见,也有点疑惑。
鱼凰准备洗耳恭听——她就盼着洺夙事情交代完了早点走人,以免节外生枝。但是,洺夙的答案,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尊上说,师姐离开咸阳也有好几日了,他想念得紧,叫我务必要将师姐带回去让他好好看看。”洺夙看着鱼凰,亲切地笑,一点白牙森森。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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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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