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神情淡淡,没有接茬——确实,当着公孙玲珑和青岩的面就这么把丁家遗孤带到小圣贤庄上来,而且也没有瞒过小圣贤庄守卫,看起来,分明就是在引人注意——在小圣贤庄危机重重时,引人注意。
但是,比起来,其他几个地方更需要喘息。
“若是姑娘当真不知,今日便不会出来了。”张良笑道。丁丸挑了挑眉,神情似笑非笑:“这么说来,小女子倒是猜对了?”“姑娘以为对,便是对。”张良好整以暇地笑着。丁丸冷笑一声,眯着眼,神情如林间的猎食的走兽——这个联想,让张良想起了某个人……
“不知,有间客栈里的……”“有间客栈里原来那些人,不是被收押了,就是消失了。”张良打断她,浅笑着反问,“难道不是吗?”丁丸定定地看着张良,唇边笑意加深:“张良先生说得是。”“那么……”张良言语亲切地说,“与其关心不知在哪里的人,不如关心眼前的人——丁姑娘,我们该去找掌门师兄了。”“张良先生真打算收留我?”同一句话,再问出来时已经换了语气。丁丸盈盈笑着,看着张良的神情颇有几分狡黠可爱。看着这瞬间换了气质的一张脸,张良不为所动,客气地反问:“为何不?”“张良先生不好奇吗?小女子可能根本不叫丁丸呢……”丁丸偏头问,神情天真无辜。张良一笑,反问:“这等不重要的事,何必好奇?”“说得也是。”丁丸笑得明媚,对着张良稍稍施礼,“多谢张良先生了。”“不必客气。”张良唇角弯了弯。
丁丸低眉顺眼,一副再乖巧不过的样子——当然不必客气了。
与其将她放在外面,还不如,就放在眼皮子底下,好歹一伸手就能牵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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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鬼谷的鱼凰并不知道,她这前脚刚走,她新婚丈夫就从山下带了个一看就不简单的女人回去了——当然,就算她知道,眼下也没那个功夫管别人家的夫君是不是野草出墙的事情。
鱼凰有些郁闷地看着墨玉麒麟把饭送了进来,再无声无息地退出去。
——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流沙的人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她醒了之后一定会有一肚子疑惑,还让这个明显不会开口说什么而她也明显不敢开口问的角色来给她送饭,这是要活活憋死她吗?
鱼凰在墨玉麒麟走后,哀嚎一声,一头磕在了桌子上。
“哎呦喂,这么用力,万一磕傻了,张良先生该得多心疼哦~”阴阳怪气的语调,鱼凰不用抬头都知道,会把一句话说得这么一咏三叹的,整个鬼谷现在就只有盗跖。
——心疼?开哪门子玩笑呢?
鱼凰抬头,轻轻揉了揉额头,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看都不看盗跖,没甚好气地问:“大外甥你很闲吗?”
盗跖:“……”
鱼凰皱着眉,看了看寡淡的菜色,挑挑捡捡地吃。
“咳,云初殿下,我们江湖中人,不讲亲戚关系。”盗跖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鱼凰面前,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真是一着不慎……鱼凰抬头看着盗跖,正色道:“大外甥,我们江湖中人,不讲等级高低。”“嗯?”盗跖挑眉,“您的意思是……”“盗跖兄,你知道我的原名是什么吗?”鱼凰淡淡地问。盗跖盯着鱼凰看了看,回答:“鱼凰。”“哎,这就对了~”鱼凰拊掌一拍,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而后低头吃自己的饭。
盗跖:“……”
见鱼凰没有抬头和他解释的意思,盗跖只好自己问了:“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别人叫你云初殿下?”鱼凰停下筷子,支着脑袋抬眼想了想,慢慢地说:“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有压力。”“压力?”盗跖扬眉,似是不解。“嗯。”鱼凰重重点头,神情几分苦恼,“总提醒我,我忘了很多事情还没有想起来。”
“……成……”盗跖耸耸肩,心里却对这个可能没那么真的云初殿下——啊不,鱼凰姑娘——更加好奇了。
安静了会儿,盗跖听着鱼凰吃饭时动筷子的声音细细碎碎,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就不好奇蓉姑娘为什么把你打晕吗?”鱼凰顿了顿,埋着的头唇边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再抬起头时已经是茫然之色:“啊?”
盗跖突然觉得自己来的真多余……
鱼凰看着盗跖渐渐黑掉的脸,强力按下想要笑出来的冲动,很天真很懵懂很配合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啊?”“你猜猜……”盗跖抬着下巴笑得好不愉悦。鱼凰忍不住抽抽嘴角,忍住跳起来打人的冲动——毕竟真跳起来也许根本连人家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低头继续平静地吃饭。
又安静了。
盗跖的笑容垮了下来,指着鱼凰恨恨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根本没有好奇心的啊?!”鱼凰已经吃完了饭,放下手中的筷子,挺直了背坐在那里,对着盗跖严肃道:“好奇心害死猫。”然后也不管盗跖听懂没听懂,站起来,伸伸手臂弯弯腰,踢踢踏踏地走到院子里去晒太阳了——夕阳无限好啊……
盗跖坐在原地,摸着下巴沉思鱼凰刚才那句话——猫?什么东西?
鱼凰偶一回头瞥见犹自发呆的盗跖,心情颇好。
——所谓好奇心这种东西,对某些人,是不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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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檀香氤氲的大殿中,白袍少年恭谨地对着帷幕后的那个红色身影微微低头道,“弟子回来了。”“嗯……”帷幕中传出漫不经心的一声回应,再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人没有带回来?”明明是散漫的语气,洺夙却分明感觉到对方情绪的波动——然而,洺夙不过是把语气放得更加谦和:“弟子无能,师姐她……被流沙的人带走了。”帷幕之后,正在翻书的扶桒手指微微一顿,轻轻眯起眼,唇边却滑过一点意味莫名的笑:“流沙……”“是。流沙白凤。”
静了静,指尖轻敲桌面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响起,洺夙顿觉背后一寒。
“阿夙,本座有点生气了……”幽昧光线中,独属于男子的低沉抑郁的声音如静夜中妖娆绽放的奇花,诡秘又魅惑。洺夙眸光一凝,话有些迟疑:“洺夙自知办事不力……”“不怪你。”扶桒淡淡地打断他,“你留不住。”
一句话暧昧不明,意义不明,洺夙敛眉不语,静等下文。
“你的师姐……可是越来越有想法了啊……”扶桒低低道,带了三分笑意三分冷意,洺夙想到这两天接触到的师姐,忍不住皱眉:“尊上,师姐,似乎真的失忆了……”“你也这么觉得吗?”扶桒似乎依旧在笑,笑里几分不在意。洺夙继续说:“弟子觉得……连性情也变了。”
“嗯……”语气依旧淡淡。
“……变得,不像师姐了。”
“本座知道了。”扶桒依旧动也不动,从姿势到语调,“没什么事就下去吧……哦,对,时间也不早了,若是有事情要向东皇大人禀告,回来后不必向我请示,自己歇下吧。”
原本看到扶桒的反应有些失望的洺夙,在听到后面几句话时,不由得心里一跳,瞳孔皱缩,再开口时已经有几分不定:“尊上,河伯大人……”“河伯大人这两天倒是不见人影,东皇大人要是问起人在哪里,记得说清楚……人可没有藏在东君殿。”扶桒不疾不徐地打断洺夙的解释,轻声笑了笑,“河伯大人向来随性,做出什么事情,只要不过分,东皇大人自然不会动怒。不过这些……也和东君殿无关。你说是吧?洺夙。”
洺夙心中七七八八,听着这一番话不由苦笑——和东君殿无关……河伯大人与东君殿一对师徒交好之事整个阴阳家谁不知道?河伯大人做事之前想必不会告知尊上,但尊上这番形容分明是料到了的。如这般了解……如今尊上倒是几句话就丢了个干净,但面对东皇大人,却是要他来面对的。
“弟子明白了。”洺夙敛声答。扶桒淡淡应了一声,洺夙也便转身出去了。
帷幕之后,扶桒却仍是一动不动,只是目光长久地落在边上的一副卷宗上。
张良托洺夙带给他的东西。
指尖一动,取过卷宗,不急不慢地打开,逐字逐句地看完,扶桒唇边的笑意渐渐深了。
“初儿……你到底告诉了他多少呢……”明明是温柔缱倦的语气,听到人耳中却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背后缓缓爬上脖颈,“为师很好奇呢……”
——居然能义正言辞地对他说,嫁了过去,就是儒家的人,请阴阳家莫要插手……
“张子房么……什么时候,我们也该见见面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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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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