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我们不如先假装议和?宣景最会做面子,只要我们一议和,她们就会给我们送粮食!”
“你怎么这么怂?草原的女儿怎么能轻易认输?”
“可宣景那有可以炸开土地的武器!难道我们要把草原的女儿送上去白白送死吗?”
一群人吵吵嚷嚷成一团。
良久,可汗才抬了抬手,争吵到快动手的众人才安静下来。
她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女人,脸上有草原风吹雨打给的皱纹,脖颈上有勇士见证的疤痕功勋。
可汗的声音低沉,不甘心,但她审时适度,犹如大草原上机敏的头狼,会根据猎物的情况来判断要不要捕猎。
“派使者去宣景议和,可以和亲表现我们草原的诚意。”
她侧耳听着帐外呼啸的寒风,这一战役,族中损失惨重。
不仅骁勇善战的女儿折了不少,备受她期望的二女儿还废了条腿。没有了腿的狼,在大草原上是捕不到猎物的。
“就派我们草原的明珠,喀颜空去和亲。”她一锤定音道。
那虽然是她最心爱的儿子,但既然他的亲姐姐喀颜鹰已经残废了,没有给族里带回足够过冬的食物,那就用他来换吧!
离王帐不远处的一顶帐中。
一个头饰金链,发上缀着一串彩色小石头的蒙面的少年,正在劝喀颜鹰喝药。
少年蒙着一层淡紫色的面纱,露出来的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他手里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药碗,银制汤匙轻轻搅拌着。
“阿姐,这是玛穆特意给你熬的,你快趁热喝。”
喀颜鹰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她是第一个大败而归的将领,她愧对族人,她活着有什么用?还喝什么药?哪里还值得玛穆这样的好儿郎亲手为她熬药?
“小空,我不喝,你放那吧。”
喀颜鹰的声音闷闷的,目光看着帐顶,又仿佛透过帐篷看到了那日炸裂的土地,喷薄而来的火光,能击杀半里之遥的诡异弓箭。
她侧头看向弟弟,欲言又止:“你说……”
“神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们草原了?”
不然,为什么神让宣景王朝占据了幅员辽阔的土地,而她们只能在草原上与狼犬争食?
不然,为什么大家原本都是真刀真枪上战场,勇士才能得胜。但神却让宣景王朝掌握了神器,而她们只能四下逃跑?
喀颜鹰想不明白,她的眼角淌下一行热泪,双手攥紧了身下的狼皮,好恨,她好恨!
当王帐中可汗决定让喀颜空和亲的消息传出,喀颜鹰更是恨到了极致!双眼充血。
她恨汉人,此时也恨狠心的可汗!
要杀要剐冲她来便是!为何要将她唯一的弟弟送去和亲?是了,可汗有十几个孩子,她不心疼!
“阿姐,你不是不明白为什么羔羊能重伤野狼吗?”
喀颜空将手里的碗搁在箱笼上,少年空灵的声音轻柔但坚定,“那我去帮你看看,阿姐,我去替你报仇。”
匈奴议和的消息传来,她们离江南水乡或许很远很远,但始终牵动着北方百姓的心。
尤其是自北疆到京都谋生,经历过边疆岌岌可危,山河动荡的老人,简直要再次当场挥泪。m.XiaoShuo530.Com
“卖烧饼嘞~买两个,送一个嘞~”
卖烧饼的北疆女人乐呵呵的,嘴角要咧到耳朵边了,她粗黑的皮肤上泛着谋生的艰辛,也有满满的喜悦。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戚时翻了个白眼,递过一锭银子。
萧笑接过买二送一的烧饼,嗷呜咬了一口,心满意足,“好吃!”
他巴巴地等着小贩找钱。
小贩手忙脚乱地在装钱的木匣子里翻腾,擦了擦额头的汗。
一个烧饼六文,两个烧饼十二文,这十两银子,她得给贵人缴成九两后再找九百八十八文钱。
“不用找了。”戚时无所谓道,抬腿便走。
小贩眼里精光一闪,翻木匣的手停下了。哈!今天遇到贵人了,赶紧地千恩万谢说些吉利话,目送说着话的两个贵人离开。
“你就不能带一点铜钱吗?”
萧笑觉得手里的烧饼沉甸甸的,于是放慢了咀嚼的速度,他得慢慢品,细细品。
十两银子耶,可以买一千六百六十六个烧饼。
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我像是会带铜钱的人?”
戚时一脸嫌弃地掏出方手帕,擦了擦萧笑的嘴角,眉头蹙着能夹死蚊子。
美人啃烧饼,啃烧鸡烧鹅,油腻腻的真的辣眼睛。如果非要啃,那她一定要帮他擦一擦油光泛亮的嘴唇。
啊,为什么别的美人只要餐风饮露,而这个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这边也要。”萧笑扭过头,示意戚时擦另一边。
戚小纨绔的心情很悲壮,只不过是去了一趟江南,她就觉得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纨绔的自己了。
呜呜呜,我不允许美人有瑕疵,如果有,那就是这个世界的错。
她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纨绔,已经承受了太多本不应该承受的。
随世女来到京都的萧凝和夫郎坐在马车上,看着前头两人,心里甚不知滋味。
“笑儿年纪也大了,以前我们养在药谷里不知世事,以后我们还是要多提点他,切莫与世女走太近了。戚国公府的情,我们已经承了太多了。”
“妻主说得是,我就怕笑儿对世女动了情,哎……”萧夫郎擦了擦眼角,“等安定下来,咱们再替儿子找个好人家,门不当户不对的,早日断了他这个念想为好。”
随着戚时回京,百造坊内,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的几人终于聚到一处了。
除了百造坊的三个原班人马,难得的,胥琼也挤到了百造坊的厢房里烤火。
她今日休沐,没有去绮丽楼饮酒快活,推了和同僚的饭局,就想赖在百造坊喝喝酒。
酒是入口绵软,回味甘美的好酒,几人推杯换盏,话就开始多了起来。
“自从出举入仕,仿佛就没有以前那么快活潇洒了。”胥琼把酒杯重重搁在桌上,“倒上!”
年纪最小的阮万乖乖给她满上,她不胜酒力,只沾了几杯。
“以往在书院,舌战群儒,谁敢与我争锋?”胥琼喝上头了,脸颊飘了两陀红晕,忽然开始委屈,“不过是一个区区探花,也在我面前撒野,指桑骂槐,呜!嗝,呜呼哀哉!”
阮万和戚时不约而同地一起看向浅酌美酒的顾泽。
她们俩都没有入仕,夹在一个翰林和一个户部右侍郎中间,常常被长辈拿来比较,在夹缝间艰难求生。
本打算今日合伙灌醉这两个人,没想到其中一个不用灌,自个就醉了。
“被兵部右侍郎怼了,气不过,又不能骂,憋屈。”顾泽悄声道。
阮万和戚时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神情。
戚时一手挡住嘴,小声道:“那还是我的纨绔好当,谁敢怼我”
她比了个砍刀的手势。
“兵部右侍郎已经欺负过你了。”顾泽劝她看清现实,快点回想起斗诗一事被落的面子。
“当初若不是我,你的脸面早就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戚时郁,卒。
阮万也一手挡唇,小小声:“看来在朝为官也没有那么好,还是我做生意数钱比较快乐。”
她晃了晃腰间的小算盘。
巴掌大小的算盘以金为框,以碧玉为珠,轻轻一晃,珠玉相撞,声音十分地悦耳。
“听说兵部右侍郎正在冲阮大公子献殷勤?”顾泽举杯碰了下阮万的酒盏,“若是两人成了,那你岂不是该改口叫她?”
顾泽顿了顿。
“不可能!我大哥是要找女人入赘的,而且他才看不上简霜呢!在我们宝成阁花银子就能对我大哥献殷勤?”
阮万撇了下嘴,“我大哥可是坐拥阮家无数金银珠宝的男人!”
“但我观简大人对令兄志在必得,她如今圣宠在身,若是在陛下面前求一个赐婚……”
顾泽点到为止,将从姜夜那得知的消息马上透了出去。
“她敢?!”阮万又惊又怒!
“竖子敢尔?!”胥琼一拍酒桌,腾地站了起来,冒着熊熊怒火。
“对,我就该去御史台!我在御史台骂人不犯法!看谁看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其余三人为胥琼精准狠的逻辑呆了一瞬,顾泽几人满上酒盏,举杯。
干杯!
“胥琼,御史台正适合你!”
“就是就是!”
“不错不错!”
阮万和戚时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出了三分惊叹七分看好戏。
总感觉假如胥琼去了御史台,那是如鱼得水,浪里白条,是猛虎归林,虎啸龙吟,是鹰击长空,是百鸟叽叽喳喳。
可怕。
胥琼仰头一饮而尽,伸长了胳膊捞住阮万的小身板,有些醉醺醺的。
“你转告阮大公子!就说,就说……”
一向言辞犀利、能说会道的胥怼怼皱了皱眉,哪怕醉了也一手揉着脑袋,慎重地组措着词句。
“就说,我已经,嗝,已经给胥家培养好了下任家主,我现在,现在入赘阮家也没问题的。”
她的眼里竟然闪动着一丝泪光。
“嗝。”她打了个巨响的酒嗝,趴桌上了。
阮万捏住鼻,推了推,没动静。
三人面面相觑,戚时朝醉趴下的酒鬼努了努嘴,阮万摊手耸肩摇头,两人上演了一出默戏。
顾泽把玩着手里的酒盏,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有交集的。
难怪,难怪以前胥琼有很多宝成阁买的物什,那时以为她是世家女的做派,没想到……
顾泽失笑出声,忽然觉得今夜聚在一起的四人,好像一组原班人马的炮灰。
犹记得,在地府里她看到的《穿越之女尊任我行》中,穿越女顶着顾泽的皮囊一路顺通,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逢凶化吉。
胥琼虽不是状元,但在上一世里仍旧是风光无限的探花。
但一步错,步步错。
自‘顾泽’在绮丽楼斗诗起,她兴致冲冲来过招,却遭到了来自好友的无情打压。
好友的冷漠让胥琼心里生了嫌隙,不明缘由的她心里有气,胥怼怼名副其实,阴阳怪气地处处针锋相对‘顾泽’一二。
一来一往也就罢了,她下手不重,都被巧妙化解了。可‘顾泽’不按套路,踩着她博尽了风头,让她完完全全地丢尽了面子。
频频被打脸的胥琼不再骄傲,官场之路也渐渐坎坷,她成了状元顾泽最好的陪衬。
她的日后如何,书中没有提,只知道胥琼黯淡辞官。兴许是回了胥家,可那时,胥家还有她的位置吗?
顾泽心里泛起苦涩,目光又扫过阮万。
她是她们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才十六七岁,虽长得慢一点,宛如十二三岁女童,但却是几人中最机敏的。
人各有长,她虽不善于读书入仕,却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
可在上一世里,她的无限风光被自己一向尊敬的书院师姐抢走,她一再避让,‘顾泽’却步步紧逼。
阮家的珠宝布匹生意被割走大半,最终她失去了最好的反击时机,‘顾泽’接踵而来的打压也令她再没有施展的余地。
被寄予过厚望的阮家嫡女,终究一介商人抗不过权势滔天,卑微到了尘土里。
也不知道最后阮大公子究竟是为情所困,还是为了阮家而低头,才和穿越女走到了一起。
像阮大公子这种人,要么完完全全让他为情所困,要么就折断他的翅膀才能逼他低头。
缩水了大半家产,阮家总归还是保住了,至于备受打击的阮万何去何从了,书里没提,顾泽也不知道。
也许从此以后,泯然众人矣。
顾泽痛苦地抿了抿唇,视线落到了戚时身上,最后久久凝望着手中酒盏。
几个好友上一世的经历,她只能从字里行间拼凑出来。戚时无疑是蹦跶了最多笔墨的。
上一世戚时作为一个不学无术、吃喝嫖赌逛花楼的纨绔,被穿越女从开头打脸到最终章。
谁也拦不住她见到穿越女就凑上前试图踩几脚,最后反而被教做人。
追退婚夫郎如火葬场,最后赔了人又折了兵。
可接触这人久了后,现在顾泽看来,戚时反而是她们几人中心思最纯的一个人,敢爱敢恨。
虽然挺傻的,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找‘顾泽’的茬,恨一个人就要找茬到底,丝毫不惧曾经输过脸丢过人。
逛花楼时,她是绮丽楼最受欢迎的贵客之一。
戚小世女潇洒貌美又出手大方,还从不为难男人,是花楼里人人想争一下的的好恩客。
讨好萧笑时,她又无师自通学会了洁身自好,再也不流连花丛。哪怕吃尽了闭门羹,下次又能乐颠颠凑上去。
无论是爱一个人还是恨一个人,仿佛没有什么忧愁能让她在本心前怯步,她永远义无反顾。
哪怕鼻青脸肿。
有皇长子和戚国公府在,她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特别难过。只是估计从遇到‘顾泽’起,原本也算一路坦途的纨绔,尝遍了一辈子都没吃过的苦头。
顾泽有些心神不宁,美人,财富,地位,权势,无一不落入穿越女的手心。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集大运气者?又不是天子。
天子……
“哐当。”
她手里的酒盏跌落在地,发出清脆一声响。
顾泽两眼发直,窥到了一丝重重帷幕下的阴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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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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