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斗胆,敢问那账本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阿渡说,“那就是我从户部带出来的账本!”
“既然什么都没有……”瑾焕不解,“大殿下看到后,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
“因为……我在账本里做了几个记号!”
“做记号?”瑾焕更加不解了。
“我做的那几个记号,所指向的账目都有问题,虽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它涉及到的官员都是姐姐的心腹,要都处置起来,场面会很难看,她当然会反应大!”
“可是……殿下您不是没有挑明么?且您已将账本还回,不管账有什么问题,都已经到了大殿下手上,大殿下完全可以当做没有看见。”
“不,她不可以!”阿渡说,“我在账本上做了记号,就是明摆着告诉她,那些账我知道有问题,她若不处置,就是包庇之罪,她已经因此被禁足过一回,现在母上病重,她不敢再来一回,可她若处置,就等于在折自己的翅,她手下的人不知内情,只会觉得是她无端发难!”
瑾焕这时懂了:“所以,大殿下此时,可谓骑虎难下?”
“算是吧……”阿渡说,“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等着,看她会怎么做!”
瑾焕一听,莫名兴奋起来:“奴婢也很想看看,这样两难的选择,大殿下会怎么做!”
阿渡与瑾焕说着,马车已近府前,车速忽然慢下来,阿渡掀开窗帘,见她自个儿的府门口停着另一辆马车,马车边上站了几人,但被车厢挡住了身子,看不到是谁。
过了一会儿,车边上只剩下两人了,马车向前驶去,等走过一段,剩下的那两人终于露出脸来,竟是魏容歇和南风!正好,魏容歇也看到了阿渡的车,跨步迎上来。
马车停稳,瑾焕率先下车,车夫掀着车帘,阿渡随后出来,却不是瑾焕来扶,取而代之的,竟是魏容歇。
“魏大人?”阿渡微怔。
魏容歇把手伸过来,说:“难得一回碰到二殿下回来,我们一同进去吧!”
阿渡把手放在他掌心,借着他力道下车。魏容歇从南风手中接过伞,撑过阿渡头顶,两人一同朝府里去。魏容歇说:“方才离去的,是叶家的少夫婿,奈公子!”
“奈子墨?”阿渡本不打算问,但魏容歇已经说了,她便顺着说了下去。
“对!”又一次,魏容歇在她问之前就给了答案,“奈公子说,叶小姐和叶郎中吵完架已有些时日,气早该消了,但她却一直没有回家,他放心不下,便来二殿下这儿问问,可是二殿下派了什么任务给叶小姐,但很不巧,二殿下不在,他只好转而求见我了!”
“你怎么回答他的?”叶飞歌的事情魏容歇也知情,阿渡从不曾隐瞒他什么,当然,她这么问,也并非不信他,只是他不擅长撒谎,她怕奈子墨看出端倪。
“二殿下的事情,我身为男子,哪里有资格过问?”
阿渡微愕,她看向他,却发现他神情坦然,且还微微带笑。她霎时明白了,这是他给奈子墨的说辞。他这么回话,奈子墨根本问不下去。
“奈公子听闻,应该很失望吧?”
“是!”魏容歇说,“他很失望,也很……伤情!”
“伤情?”阿渡不懂。
“半月前,叶小姐离京,为不引起家人猜疑,她特意和叶郎中大吵一架,并借机离家出走,二殿下可知,她和叶郎中,是借着什么由头吵起来的?”
“……”阿渡摇头。
“叶小姐提出要再迎小婿,但叶郎中不同意!”
阿渡很惊讶,她和魏容歇都知道,叶飞歌心里早有他人。
“飞歌要迎的,是谁?”
魏容歇摇头:“奈公子不知!”
“在这次之前,飞歌有提过那人么?”
魏容歇还是摇头:“这是第一回,但叶小姐十分坚持,她甚至扬言,若叶郎中一直阻挠,她大可以心胸狭窄之名,将奈公子休了,是因此,叶郎中才大怒,情急之下要将她赶出府,叶小姐气也盛,听完这话,当时就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过!”
这么一说,阿渡大概明白了:“我曾与飞歌说过,此次前往沧平县,不能让任何人知情,想来,飞歌只是借此为由,好光明正大地离开!”
“叶小姐怎么做,肯定都有她的理由,但奈公子却不知情!”
“他还说了什么么?”
“奈公子说,事情会闹成这样,错全在他!”
“为什么?”阿渡不懂。
“因为当时,叶小姐提出此事,他没有表态。他带有私心,觉得叶小姐本就不喜欢他,若再有新人入府,他的日子会很难过,所以选择了沉默。叶郎中顾及他感受,极力反对,这才最终导致两人不欢而散。奈公子觉得,若当时他能大度一些,事情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了!”
“不,这跟他没关系!”阿渡不太能理解这个逻辑,“飞歌和叶郎中能吵起来,全是因叶郎中不肯答应,这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事情,怪不到他头上来,再者说,他是飞歌明媒大礼迎进府的正夫,按照礼制,他理当协助飞歌打理后院,若他真不愿让新人入府,他也有资格不同意!”尒説书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叶郎中会不答应,也是因奈公子母亲是户部的侍郎,叶郎中不愿得罪奈侍郎,才会阻挠叶小姐另娶,奈公子很清楚其中的纠葛,同时,他也很清楚,尽管他是正夫,是明媒大礼入的叶家门,可若没有叶小姐的宠爱,他什么都不是,他有没有资格,全得看叶小姐的态度!”
“……”
魏容歇所言句句在理,但也正是因为他说的有理,阿渡才忽然觉得特别震撼。她脑中冒出了一些画面,那是她的从前,是存放在记忆里的另一个世界,在这里待久了,她竟然都快忘了那里的规则,人果然容易被环境同化。
“魏大人,如果你是奈公子,你会如何做?”
魏容歇闻言,停下脚步,阿渡也跟着停下了。
“我……大概不会是他!”
阿渡询问地看向他。
他微笑,说:“若是我知二殿下心有他人,我一定会成全!”
“就不争取一下么?”阿渡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不会!”
“为什么?”
“二殿下若真心有所属,我身为内院男子,能做的,无非就是纠缠,那样只会惹得二殿下更加厌烦,与其如此,还不如洒脱放手,彼此放过!”
雪在静静地落,阿渡站在他面前,静静地听——
魏容歇这一席话看似坦荡,其实包含着许多无能为力。在这样一个以女为尊的世界,男子如何,全凭女子三言两语,未婚时,要听母亲的,成了婚,要听妻子的,若是妻子爱着还好,若是不爱了,就只能接受,他们没有能力,也根本没有途经改变现状。
“魏大人,我不会让你成为奈子墨的,永远不会!”
***
十一月,沐月朝全朝入深冬,大雪封国。
叶飞歌已到沧平县一些时日,期间,她传来过几次消息,说她看到新去的那一行人与余尧有过接触,于是潜入其中,果然看到她们协助包予斐一家转移,后来她又查到,那一行人听命于阴山外一位姓卢的陪戎校尉,而那位卢姓校尉又与月西行省监察御使燕似锦来往不断。
“燕似锦?”阿渡记得,余尧与包予斐通信的信件,落款就是个“锦”字。
“二殿下——”阿渡正在查阅资料,瑾涣忽然来了。
阿渡将叶飞歌传来的密信收起,问:“有何事?”
瑾涣道:“杜司业来了!”
阿渡来到这个世界,这还是杜可唯头一回来她府上。
“快请!”阿渡立即收拾好自己,前往正厅相迎。
杜可唯已在厅中等着,阿渡简单致礼,说:“这样大的风雪,岳母若有指示,派人来传个话就是了,怎么还亲自来了?”
杜可唯神情很凝重,阿渡大约猜到她的意思,让厅中候着的人全数退下,包括瑾涣。杜可唯这时才说:“二殿下,王上今日,已经下不来床了!”
阿渡心中一咯噔,上次祈愿大礼之后,殷珏再未提起立储之事,大知命倒是提过几回,殷珏都以“如是不愿承下,无渡无力胜任”为由搁置,谁都看得出她很抵触,可若杜可唯消息无误,殷珏当真已经病重到无法下床,就是再抵触,这储,也还是会立。
“臣亦得到消息,王上依然有意将王位传给大殿下!”
这话杜可唯不说,阿渡也知,在殷珏心里,只有殷如是是她的女儿,她不是。
“岳母大人,您可知,母上还剩多少时日?”
杜可唯摇头:“或许一天,或许一月,总归活不过这个冬天!”
这么说,阿渡已经没有时间了。
“二殿下如今有何打算?”
“我想去见见大知命!”
杜可唯沉默一瞬,说:“也好!”
沐月朝立储,一看血脉,二看王命,她和殷如是都是殷珏的女儿,谁人做王,全在殷珏一念之间,显然,殷珏是偏爱殷如是的,阿渡必须得找寻其他的方式,让殷珏在定下储君人选之前改变主意。然,放眼沐月朝上下,唯有大知命一人,可以左右殷珏的决定。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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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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