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决定生下与金锁的孩子后,就知道她今后人生道路是艰难曲折的,甚至是很残酷的。事实上,她怀上思锁后,在十里坊的十几年里,幸运从来没有光顾过她,命运对她是残酷的,甚至可以说是残忍的。
十里坊人当着她的面骂她破鞋,甚至诬蔑她与金锁的父亲金楚生相好生下了思锁,她何时与人家争辩半个字?
挂写着破鞋字样的牌子,穿剪掉后跟的破鞋,剃十字头,简直被弄得没有个人样,她何时抗争过?
在乱坟场挖出藏着巨款的沈家钵头后,她为了砸碎钵头上刻的沈字,不让父亲沈万固遭到陷害,她当众编出谎言,嚷嚷道张斜头强奸了她,而趁机砸碎了张斜头手上滑落下来的钵头,她又何时在乎又多了一个污名?
因为只要她没有名誉没有节操,成为一个下作无耻的人,成为社会唾弃的人,金锁才不会来找她和思锁,也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在她的心目中,金锁的安全和美好前程,与他们的儿子思锁同等重要。
其实,毅虹一向视名节重如泰山,张斜头、金楚生等人,都想觊觎她的美色,在名节受到实质性的侵犯时,她何时让过步?又有谁沾到过便宜?
她的名节被十里坊人诬蔑,内心刀割火燎般的疼痛,又有何人知晓?她为了自己的身体不受坏人侵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在十里坊十几年的煎熬,她是怎么走过这道坎儿的?所有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总是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聊以自慰。也许这就是她熬过来的良药?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云开日出的那一天,她坚信金锁出现、一家三口团聚之日,也就是她洗清污名之时。也正因为有这样的信念,她才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屈辱,承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拉扯着儿子坚强地活了下来。
而今,她已经看到了希望。虽然金锁不在孩子身边,思锁暂时还没有爸爸的抚爱,但是思锁已经能够和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样上学和生活,这是多么来之不易啊。
面对德义和彩香的仁义之举,作为备受器重的毅虹,何以报恩?全身心地投入工作,管理经营好酒店是她义不容辞的天职。
如果报案,胡林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大快人心。作为受害者的毅虹,将会成为社会舆论的热点。嘴是两张皮,人家会如何评论她?可以想象,说什么的都会有啊。
在鹭城,只要是喜欢食用猪头肉、梅菜扣肉和海通烧饼的顾客,谁不认识毅虹?菜品、店品,哪里离得开店长的人品?她还能在酒店立足?酒店还能兴旺下去吗?
真到那时,不仅酒店难以为继,她也只能带着儿子另寻生路了。让她如何向恩重如山的德义和彩香交代?又如何抚养儿子?如何还一个健康快乐向上的儿子给金锁?她深深感到,毅虹已经不是毅虹自己,她既属于酒店,更属于金锁和思锁。
因此,她不能任性,逞一时之快。只有痛苦地忍耐,再忍耐,哪怕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咽,绝不说半个疼字。
毅虹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对胡林刻骨的恨而有仇不能报的强烈愤懑,使她不能自已。是的,长期以来,毅虹心中的苦水能向谁诉说呢?儿子还小,不能和他说。自己的男人不知在何方,她也只能在心中与他对话。人毕竟是人,必须有情感交流的出口,如果没有,哪怕是发泄都是无可厚非的。尒説书网
毅虹发疯似的掀掉小屋里的床铺,操起床底下的斧头,狠狠地砸向罪恶的槽凳,把它砸成了一堆柴火。
她又操起一根木棍,拽着刀疤往外走,刀疤不知她要干啥。只见她用尽全身力气,嘴里喊着啊……就猛烈地砸向小屋。不一会儿,砰的一声小屋崩塌了。她像亲手毁灭了一个罪恶的世界一样高兴得蹦起来。
可想而知,那个小屋那张槽凳,坑害了多少女人。据说,凡是被胡林弄到这间小屋的女人,都被他用这种方式糟蹋了。可是,不曾有一个女人报案。女人的心,都是相通。谁愿意把被蹂躏糟蹋的事说出去,家里的男人怎么看自己,社会怎么看自己?是的,人们多半会说,那个女人被外面的男人搞过,成了破鞋烂货。
刀疤傻傻地看着疯子一般的毅虹,完全忘记了几天没吃没睡的饥乏,他能理解她心中的苦,心中的怒,心中的恨,心中的痛。
发泄完的毅虹平静了下来,这才问起刀疤为何像天兵一样神奇地出现在这里。
毅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不想在余州混世。相信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听说南方改革发展很快,好找工作且对外地人不歧视。他想去打工靠劳动生存,就这样南漂到了鹭城。
这是他到达鹭城的第一天,人地生疏,就找到这片林子栖身。因为太饿了,他想找点吃的,可到哪儿找呀?
都说刀疤怂,可他有像夜猫一样的眼睛,收集光线的能力非常强。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公平吧,给了他这么个长处。
刀疤的这一本领还真发挥过重要作用。一年前,刚到遣送站的毅虹与思锁被迫分开居住,思锁大哭不停,不光是管理人员连关住在一起的外流人员也烦他。管理人员把思锁平绑在床上,并用多块毛巾裹住他的嘴。
在那漆黑一团的号房里,细心的刀疤竟然看到思锁胸部停止了起伏,这是窒息啊。经迅速施救,思锁捡回了一条小命。
当然,这些事毅虹是不知道的,吓得魂不附体的思锁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印象。
刀疤站在黑不溜秋的林子里四处张望,他捕捉到了远方非常微弱的一丝光线,这几乎被黑暗稀释得肉眼看不见的光线给了他希望。刀疤坚信有光的地方必有人,有人就可以讨到吃的,他满怀信心循光而去。
女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让他放慢了脚步。他想,一定有坏人在蹂躏女人。他长叹一口气,在这茂密的林子里,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
他想起了一年前身在余州的毅虹,作为一个女人,明知是“绕死山”,还果敢地带着儿子冒死进山救了自己一命。面对眼前呼救的女人,刀疤反问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岂能见死不救?
于是,他加快了步伐,冲向小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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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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