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元在海风的鞭笞下终于跌跌撞撞地飞到海域上空,柔和月光撒在谛辛皎白胴体上,仿佛人界供奉的神祇玉雕,他的息数随风浪,脉搏随心跳,看起来是那么宁静圣洁,不容打扰。当这一幕撞如泽元眼中,他的眼中几乎立马溢出泪水,心神都依偎到对方身旁,然后恭敬匍匐,臣服于谛辛的一切。
他小心又笨拙地接近仰躺的人,那人看起来如此美好,如他的想象,如他见到的每一次。他不禁想问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来?
他的心神激荡——天条天劫的桎梏算什么?所有的惩罚都由我来背!只要你一句话,真的,谛辛,只要你开口说你愿意,我什么都不怕!
可那人的表情太过平静,像是没有感受到自己浑身的热血正在为他奔涌,甚至没有感受到他的到来。
你一点都不惊喜吗?
泽元眼中又蓄了一汪热泪,他还是没办法面对被冷漠的挫败,他这几天的准备不值一提,看来前段时间把自己藏起来是对的。
“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到猿翼,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泽元的耳边传来轻灵的声音,这不是谛辛的本音,而是意念敲打在他心上的声响,一字一句痛击心肝。
泪水淌下,泽元绝望低头吻上冰冷薄唇。
“我走了。”WwW.XiaoShuo530.com
“请记得我。”
“我爱你。”
他敏锐地觉察到谛辛的唇也在微微颤抖,他起身之后,对方却并没有睁眼。他最后的祈愿已在此,于是再没有什么牵挂,遑论生死。惊涛拍岸的声响在耳畔轰鸣,阴冷海风几乎将他冻伤。眼前人,心上人,千万年不朽,只容我一眼。
他转身离开,这次飞得十分稳当。当妖没有心的时候,便无所畏惧。
他突然想起,自己是来诱对方沉沦欲望的。他又摇了摇头——算了吧,他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留给我,我还能做什么呢?这个神的劫数不是我。
如果生命还剩下十天,他要去完成身上残留的诅咒,让这个诅咒跟他一起湮灭,从此便自由。
他回到猿翼,并不惊奇地发现他的下属们都不认识他了,他懒得跟他们起冲突,于是离开猿翼,直接来到人界,他要将人界最后一点领土覆灭。
他在途中试了很多种方法试图冲破寂渊下的咒,可是都没成功,其实连他自己也知道,如果是自愿受的咒,除非自尽,不然也不能解开。他回想了一下,他当时为什么要接受呢?可能是太想活着了,可当发现自己并不能实现时,于是只能妥协。
人界最后的方寸领土在皇城,那里据说有数以万计的将士把守,可在泽元眼里跟白菜萝卜没什么区别。在过往的几百年里,他都是单枪匹马去挑战一座山或者一方湖,在收复槐江之后,他便让最强悍的军队南征北战,所过之处,无不臣服。如今,他又只能单独去挑战一座城,想来还有点感慨——最后一战,没想到还是只能一个人。
城墙上垒着人墙,无数人眼中的泽元是单薄孤独的,像一只逃离家门化身为狼的狗。他们并不认识这位叱咤风云的妖帝,只当是不知事的百姓。
“大胆刁民,城墙一丈内不得靠近,你没看告示吗?”人墙中传来不知谁的声音。
泽元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不慌不忙的脚步却没停。
“站住!不然就放箭了!”高台上的声音洪亮有力,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严和不可忤逆的霸道。
他还在往前走。突然一支寒铁利箭破空而出,正对他的心窝,却在箭尖刚碰到衣襟的那刻骤然停下。他的脚步未停,一言不发。
箭矢调转,对准人墙,突然由一支箭分成两支,两支化成四支,四为八,八变十六……
城墙上的士兵见到这一幕都疯了,他们慌乱地换上带符纸的箭,毫无章法地朝那个不断前进的人射去。送出的箭矢却在空中倒戈,纷纷对准人墙,开始了一变二,二化四的小把戏。
城墙周围的阵法开始生效,一个个术法练就的实物朝泽元砸去。
“快去请寂渊道长,快点!”城墙上的声音总是那么一惊一乍的,如同濒死的鱼拼命翻身。
突然,万万支箭矢密密匝匝地朝人墙飞去,速度刚好和卫兵们射下来的一样快,快到普通人躲避不了,快到刚好要人命。
一坨坨人从城墙垮下,人墙不断崩塌。泽元轻轻抹下眉上的血渍,那是所有阵法造成的最大损害。
他拂袖一挥,城墙骤然崩塌,并不比人墙崩塌更壮观。
皇城中突然哀嚎四起,仿佛又回到了前段时间被妖孽随意践踏的时间,寂渊道长不是说的三十二天吗?为什么现在还剩十天,又有妖孽来挑战了?
泽元可不管所有人怎么想,他只想在象征皇权的中心烙上属于自己的符号,肆意的脚印以及鲜红的血液。
寂渊在阵法破防的瞬间感应到妖孽的存在,他火速赶往城墙,和找他的人碰了个照面,来不及多言语便飞上坍塌的城墙。阵法肆虐后的街市硝烟弥漫,一点都看不清来着面貌,根据小兵们乱七糟八的说辞,寂渊拼凑出一个白衣瘦弱男子,发束白布带,听不到士兵的喊叫,一直往前走的疯魔形象。
——泽元来了。
他看见比烟雾更缥缈的身影,心却比往常更淡定——他终究还是来了。如果来了,就请一战。今天总有一个人要倒下,从此万劫不复!
那个身影抬起头,现出逐渐清晰的眉眼,远远地对他笑了一下,带着点赖皮和嘲讽——不好意思,妖孽是不讲信用的,而且我不觉得你配得上我的信用。
有的兵士向泽元投去火球或者沾了符咒的兵器,有的兵士四处奔走运送伤员和物资,有的兵士抱头鼠窜、哭嗲喊娘,城墙上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嘈杂喧嚣。寂渊立在残损高台上,却对泽元微微点头示意,表示接收到他的笑容了。
青锋剑在主人身动之前出鞘,带着凛然光华袭上泽元面颊,泽元偏头的速度快不过剑气,剑气吹下一绺头发,轻飘飘地落在满是烟尘的地面。泽元的手却更快,右手直掏对方心窝,剑锋调转卡进爪缝,救下搏动心脏。寂渊往后一退,因为还未能化解妖孽所有的冲力。泽元一闪,鬼魅般地飘到寂渊身后,青锋剑往背后一抡,阻挡他所有的攻势,谁料背后的身形竟然是虚晃,泽元真身还在前方,待寂渊反应过来,利爪正逼近他的双目······
两人的术法都精进不少,加上有过一两次交手经验,对彼此的战术都了然。而且最关键的是,泽元的妖力被封了四成,很难发挥到巅峰时期的状态。似乎每次跟寂渊交手,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幺蛾子出现。
可饶是如此,寂渊依旧不是泽元的对手,眼看不过三十回合,寂渊后背和大腿就被划伤两道,伤口不断渗血,再打下去只会消耗得更快。泽元这疯子没有任何兵器,他最强的兵器就是他的爪牙,而想“狐口拔牙断爪”简直难于登天,寂渊看着不远处的阴沉天色,嘴角不自觉扬起。他率先一个佯攻,引泽元后退半步,自己趁机撤离,飞上高高的城墙。
“泽元,我不跟你打!”寂渊露出自信狡黠的笑容,“自会有人跟你打!”
泽元微疑。寂渊却指着不远处的天色对他说:“我的妖帝,你看看是谁来了!”
泽元回头一望,但见天边的乌泱泱的一片灰——所过之处能让天地为之变色的,只有他的槐江大军。接着,那片模糊的阴沉逐渐转化为实质,隐约能见到绞缠成团的若榣,它们翻涌滚动而来,碾压摧毁所有的人造或天然的秩序。
“泽元,它们是为你而来。”寂渊在城墙上对他说,“我就在这里看着,看看妖帝当年是怎么征服槐江的。”
泽元心中激起狂愤,自己的军队怎么会跟寂渊搅和在一起?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没人支援就算了,手下居然听从别人的命令围攻自己?这算什么事?而且寂渊一个人肯定做不到操控如此庞大的三军,在妖界中肯定有人与他里应外合,事毕定要将此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所幸三军只是一个大型的战斗武器,不是真正的妖孽,他们只听令,不看人。
镶棋令共两块,一块给了寡覅,一块在自己手上。他飞往高空亮出令牌,闭眼将意念传输到令牌之上,可是睁眼后滚滚而来的大军并没有停止——连令牌都不管用了?
“泽元,你使唤不动他们的,我在你身上下的咒,可包括了所有能向外界传递信息的一切媒介,包括意念。”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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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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