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愈出了大门便到草鞋桥边招来一条客船,船家一听去姑苏馆,连连摆手:“公子,现在可去不得。”
杨愈奇道:“这是为何?”
“从傍晚起,不管是客船还是商船,全都不许往南城去,从姑苏馆往这里来的水路也都戒严了。你看,那边……”
杨愈顺着船家的手指往河道南边眺望,就看到前方河道上,一艘艘小船左冲右撞的拥挤着往这边驶来,船上的船夫们着急忙慌的撑着竹竿,像是河道后边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赶他们一般。
河边的街道上,一家家店铺也正逐次合上门板,方才还在闲逛的民众则脚步匆匆的往小巷子里散去,人群中不时传来呼朋唤侣的急切叫声和老人小孩的哭声。
过不多久,前面憩桥后边的河道上,几艘兵船从弯道口转出,船上的兵丁们举着火把,挥着长枪,不断的吆喝着驱赶民船。河道旁的两边街道上,又有两队兵卒一边敲锣,一边喊着:“戒严,回避。”
这是怎么回事?新官上任要摆这么大的阵仗?不至于吧?
杨愈正在纳闷,旁边的船家叹气道:“唉,今晚也不知是哪位大人物驾临苏州,令得城中这般鸡飞狗跳。公子,请多包涵,小老儿要离开了,公子还是赶紧回家的好。”WwW.XiaoShuo530.com
杨愈点点头,从临河石阶上走回街道,心想:去姑苏馆看来是不行了,这样紧张的形势下,刚才即便去了姑苏馆,也恐怕是白跑一趟。
他原本是想前往姑苏馆找找机会,临机应变的将这白酒亮相出来,没成想,这新官上任竟然要摆这么大的阵势,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怕是难以接近“目标客户”了。
杨愈一边转着念头,一边回转水家大门,口中自言自语:“知府到任的排场这般大吗?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做官。哈。”
“杨公子,依小的看,这可不是知府的座驾来了,倒像是王公宰相驾临。”守门的一个武德司校尉说道,他们见水致远与杨愈称兄道弟,便对着杨愈也是恭敬有加。
“不错。如果是知府,也只会是衙役在前方鸣锣开道,绝不会将水道戒严。可你看,前方开道的那是平江军”另一个守门校尉说道。
杨愈这才恍然:说的也是,苏州知府如果一到任就搞这么大的扰民阵势,那不是给自己的官声抹黑吗?那又会是谁呢?莫非真是某位王爷公侯或者京中大员来了?
他朝气势汹汹的驱赶民众的官兵瞥了一眼,移步到屋檐下回避:“多谢二位兄弟解惑,请问尊姓大名。”
一个眼角有条刀疤的校尉行礼道:“杨公子客气了。在下姓何,名胜。”
另一个黑脸的粗壮校尉道:“在下姓章,名方。”
杨愈微笑点头:“何兄弟,章兄弟,抱歉,我手上抱着东西,不便行礼了。不知我站在这屋檐下,会不会也被他们驱赶?”
何胜大笑:“哈哈,杨公子尽管放心,有我武德司的人在这守门,哪个不开眼的兵士敢来轻慢?”
章方也嗤笑了一声,将手中朴刀抱在了胸前,右手在刀鞘上一下下拍击,将刀柄拍得与刀鞘撞击,发出呛呛的碰撞之声。
果然如他们所说,那些走到近处的平江军兵士看到何胜和章方,便都不敢靠前,原本敲得震天响的锣声,似乎都小了许多。
这些开道的兵士们从杨愈身前几步外跑过,到了西市坊前的西市桥头便不再往前,又再跨过西市桥往对岸的干将坊门口而去。再过了一会,西市桥、乐桥、草鞋桥附近的街道上便都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站满了兵士。
杨愈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些兵士门是以丽景楼为中心,将各处街道巷口都堵了起来。
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也不知是什么人上青楼还要军队开道。
杨愈心中这般暗讽,却也再次明白了这丽景楼的不一般。
这些时日来,他天天在这河道上来往,便也天天都能看到丽景楼的景象。
这丽景楼虽说只是一个青楼,但那仅仅一河之隔却有天地之别的气势,加上每到夜间都是灯火通明、鼓瑟吹笙的情景,使得这青楼仿佛是一处降临凡尘之中,却又凡人免进的仙宫。
如今他看了这阵势,更加觉得这丽景楼有一种高不可攀、神秘莫测的气质。也不知这丽景楼内到底是什么光景,又有什么仙子,使得那些达官贵人将这丽景楼捧成仙宫一般的存在。
这般感慨着,杨愈更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来这丽景楼了。
过不多时,远处模模糊糊的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杨愈循声望去,只见憩桥那边转出一队密密麻麻、盔甲鲜明的军士。那队军士步履整齐的踏步往前,随着踏步的砰砰声响,他们身上的盔甲、刀具发出哗啦啦的摩擦碰撞之声。四周静谧,悄无人声,这哗啦啦的声音便响彻了整条街道,顿时生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凛然之势。
这队森然军士后面又慢慢转出八面大旗,大旗后边又再转出四盏高高挂起的水晶灯笼,水晶灯笼摇摇晃晃间发出五彩的光辉。
就在这炫丽夺目的水晶光辉中,一台八抬大轿慢慢现出形貌。这大轿虽说是轿,却没有严密的轿身,反倒像是步辇,只是比步辇多了四根柱子和一个轿顶,轿顶四周垂下白色罗纱,晚风吹拂下,这四周的罗纱微微摆动,真有一股飘逸之感。大轿旁边的河道上,一艘画船不紧不慢的跟随着,船上传出不高不低的悠扬乐声。
大轿在杨愈视野内越来越清晰,便又看到大轿后边跟着几十位大小官员,官员后边又跟着十几位宫装侍女,最后又有几十骑的骑兵,战马的马蹄踢踏在石板路上,一阵的咔咔作响。
杨愈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这也太拉风了吧,也只在老大出访女王国时看见过这种阵势,莫非真是王爷出行?
这一队人马过了望婆桥,登上献花桥,往河道对岸而去,不一会便到了丽景楼的门口。
杨愈这时才发现丽景楼前早就站满了人,这些人身穿各色纱织襦裙,个个头上发髻如云,发髻上的珠翠步摇钗子隐隐闪耀着光辉,一看便知,这些便是深藏不露的丽景楼佳丽们了。只是离着一段距离,又是夜幕已降,看不清她们的面容。
大轿行至丽景楼前,几个宫装侍女上前掀开轿上白纱,只是掀开的那一面朝向丽景楼大门,轿内又没有灯火,便也看不清轿子里边到底是什么人。
片刻后,轿内黑影晃动,似是有两人从大轿内起身。丽景楼的佳丽们便都齐齐屈膝行礼。她们却又只是行礼,并不出声,让杨愈想从称呼中判断来人的念头落了空。
忽然,河对岸的大轿内隐隐传来一声笑声,这笑声既娇又媚,既有清脆之感,又有慵懒气声,像极了刚刚睡醒的女子睁开惺忪睡眼,看到枕边的爱人之时发出的撒娇笑声。
这么娇媚的笑声,杨愈也是平生第一次听见,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恰在此时,身旁响起“砰”的一声轻响,他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何胜似是双腿发软一般站立不住,身形后倒之时,头盔撞在了门框上。
何胜旁边的章方轻咳一声,低声笑道:“这娘们,真不得了,一个笑声便让何兄弟软了身子。”
何胜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看了杨愈一眼,立即摆正姿势重新站好。
好在他们这两个校尉动静声音不大,没有闹出麻烦。
杨愈心中暗笑,却也感慨:对面大轿内的女子,未见其人,只闻笑声,便能魅惑男人,或许那才是被调教成了妖精的真正名妓,否则绝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他笑着摇摇头,再次往河对岸望去。那群丽景楼的佳丽们这时已围到大轿之前,大轿里边的两个人影便被这群佳丽们簇拥着往丽景楼内行去。那群官员和宫装侍女,以及十几个护卫也随之进了楼内,其余的军士在丽景楼的门口两侧排开侍卫,几十个骑兵则绕往丽景楼的围墙外戒备。
到得现在,杨愈也没发觉这一群人的正主是什么身份,只是觉得这人出场如此神秘诡异,又如此声势壮大,那身份必然是不同凡响。
正在踌躇之间,不远处街道上走来一人,却是穿着武德司袍服的许大福。
杨愈招手将许大福唤到身边:“许兄弟,你看见水都巡了吗?”
许大福凑到身边低声道:“都巡刚刚进去丽景楼了。”
杨愈闻言心中一喜:“许兄弟,进去的是什么人?你们武德司也在其中护卫吗?”
许大福往丽景楼看了一眼,附耳道:“是我们京城武德司的节帅来了。”
“节帅?节度使的排场这么大吗?”
“我们武德司的节帅可不是一般节度使比得的,那是天子身边的人。”
杨愈点点头,心中却更讶异:这武德司很像明朝锦衣卫,只是锦衣卫的首领虽然让人惧怕,可也还是被皇宫里的太监监管着,这武德司节度使难道会是宦官?
他正要再问个明白,水家门内传来水清兮的话语声:“方才外边那么大的动静,也不知杨兄弟出门去了哪里,唉,可不要遇到什么意外才好。”
“清兮不用担心,杨公子身手了得,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是水少夫人的声音。
“他一个书生能有什么身手,刚才外边人喊马叫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他人生地不熟,可别又遇上歹人。”
“呵呵,清兮你当时是晕过去了,没有看见杨公子出手,哎呀,那可不仅仅是厉害,那是吓死人呐。”
“嗯,听嫂嫂说过那天的情况,只是我还是不信他能一个人杀了那几个魔鬼。”
“我跟你说,我也吓晕过去了。晕过去前,我可是亲眼所见杨公子把那船夫的一条腿……”
杨愈听得两人的对话声离着大门越来越近,想来是水清兮担心自己,想要出门来寻,他不想水清兮看见或者想象他怒极之后狂暴的举动,赶紧几步走入门内,往正从第二进廊门出来的二人走去:“姐姐,嫂夫人,小弟回来了。”
水少夫人看见一个身影冷不丁的出现在堂中,立时吓了一跳,赶紧止住了口。堂中光线昏暗,看不清来人容貌,但看身形像是杨愈,便开口道:“杨兄弟?”
杨愈施了一礼:“嫂夫人,是我。”
水少夫人锤了锤胸口,笑道:“吓了我一跳,你可看见我家二郎了?”
“没有,我才出门,便看见一队军士封锁道路,水大哥或许便在其中吧。”
“既然你回来了,我们便不担心了,我先进去了,——荷香,荷香,你快出来。”说着,水少夫人自行往里边走去。
水清兮几步走到杨愈身前,就着手中烛台的火光,将他上下仔细瞧了一遍,这才开口:“你没事吧?外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杨愈摇头笑道:“我没事,好像是有贵人去丽景楼寻欢,路上都是兵丁戒严,我便在这瞧瞧热闹。”
水清兮带着戏谑的眼神,取笑一般的斜睨着杨愈:“呀,原来是被人占了位了,你这寻欢公子便寻不了欢了,只好打道回府。”
杨愈点头:“不错。唉,那人太过霸道,竟然一个人霸占了整座丽景楼的佳丽,真是恬不知耻。”
水清兮噗嗤一笑:“你才恬不知耻,也不知在家门口看了多久。怎么样,看到丽景楼的美人了?可是像仙女一般好看?”
杨愈看了一眼水清兮,微笑道:“是挺好看的,个个赛比西施,貌若……”
“唉,真是可惜,只能远远的瞧个眼热,是吧,杨寻欢?”水清兮貌似惋惜的叹气,打断他的话语。
“不可惜,我刚刚才看到有一个女子比她们美得多了,那才叫仙子一般。”
水清兮顿时笑容一敛,脸色沉了下去,却又听杨愈出口道:“那仙子真是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呀,别说了。”水清兮只觉心脏猛的一跳,霎时脸上有如火烧。她又羞又喜的往杨愈瞪了一眼,眉梢眼角都洋溢着笑意,想起前院外的家门口站着武德司校尉,害怕自己被外人取笑,赶紧扭身往里边走去,却又想到杨愈没有烛火照路,便背着杨愈将烛台往身后递去。
“清扬婉兮,这不是小姐吗?”这时,正举着一个烛台从里边出来的荷香开口道。
“荷香,你胡说些什么呢?”水清兮闻言,脸上更烫,只觉得天地像在旋转,赶忙抬脚往内堂走去。
走了一段,她又微微侧身说道:“看来,你今晚回不去干将坊了,便在你原来的房中暂歇一晚吧。”说完,不待杨愈回答,又急急走入内堂去了。
杨愈望着隐入夜色中的水清兮背影,心中矛盾纠结,暗暗骂着自己:我还真是个臭男人,这张嘴怎么就管不住呢。
荷香走近前来,说道:“杨大哥,你的事办完了吗?”
“还没开始呢,我要再好好想一想。荷香,你帮我把蜡烛点上。”
荷香点亮正厅蜡烛,杨愈便在厅中坐下:“荷香,你进去吧,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好,杨大哥早些歇息,荷香先进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说完,荷香也往内堂进去。
杨愈将两个白酒坛放在桌上,右手五个指头一下下敲着桌面。
过了一会,他猛的立起,抱起两个酒坛大踏步出门而去,口中哈哈笑道:
“哈哈,天上仙宫?虎穴龙潭?那又怎样?老子这就去闯上一闯。”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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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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