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会儿停留在黑的不行的土地庙,一会儿又回到了那座美轮美奂的宫殿旁。
天边云浪翻涌,桃夭站在那棵大的过分的桂树下久久没有动,她今天已经呆在这里很久了。
就像上次等兔子来一样,她也不知道等了多少时间,周围的景象迟迟都没有变。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白兔没来,但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树上多了一只黑漆漆的大鸟,这也是她才发现的。
桂树枝桠交错,繁盛茂密,要不是桃夭四处兜转实在没地方去又回到了树下,还真注意不到这只大黑鸟。
黑鸟羽毛油亮,蹲在树上都能看出身姿英勇,它上挑的眼角看起来极凶,应该也不是普通的鸟类,估计得是哪种猛禽。
桃夭盯着它看得目不转睛。
大鸟时不时梳理着羽毛,一个眼神都没斜给过桃夭。半天下来,桃夭仰的脖子发酸,忍不住转了转肩膀活动了下酸痛的肌肉,就地在桂树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里静谧的只有微风,温度也很适宜。桃夭刚准备闭上眼睛休息片刻,宫殿那边突然传来吱呀的一声响。
这声音响在耳边略微有些失真,桃夭从没想过宫殿门会被人推开,不禁诧异地抬起头。
一个穿着宫装的美女从大门里探出脑袋,偷偷摸摸往四下看了看,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仙、仙女姐姐……
桃夭眼睛发亮,赶紧拍拍裙子站起。
她想去跟仙女姐姐联络一下感情!
念头刚起,头顶传来清啸。尖锐的鸟鸣伴随着破风声呈现出一道极快的黑影。黑影俯冲而下,直接扫过桃夭的头顶。
可不就是那只大鸟。
“诶!!!”
桃夭心里一慌,若是让这只很凶的鸟冲过去,也不知道人会不会受伤。
她下意识想去捞,然而头顶的桂树比她快了太多,一截枝丫如电一般伸出,不偏不倚打在了黑影的上方。
Bang的一下,桃夭脖子一缩。
大黑鸟猝不及防直接落地,惯性使得他往前冲了一大段,直到把松软的土地都拱出了一个小土山才堪堪停下。
“……”啊,就这?
桃夭抓了抓脸,都替大鸟感到憋屈,心下一阵好笑。
而大鸟还埋头在土里扑棱着翅膀,一时挣扎着也没能起来。
仙女姐姐噗嗤一笑,清脆悦耳,显然她也看到刚刚发生的这,并远远冲桃夭竖起了个大拇指。
桃夭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正懵逼间,扑簌簌的橙红桂花便落了满头,一股由衷的喜悦感弥漫上她的心尖。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花枝乱颤的桂树。
哦,仙女姐姐谢的人并不是她。
就这么一岔神的工夫,仙女姐姐已经消失在了宫殿的拐角,桃夭再想去追也来不及了。
她顿下动作,想去把大黑鸟从土坑里拽出来,然而一伸手却扑了个空。
???
桃夭又试了试,确然双手直接穿过了大鸟的翅膀,一点都没阻拦……
Emmmmm……
桃夭看着自己的双手陷入沉思。
她抵着下巴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这时,头顶两根细长的桂树枝伸到她的眼前,轻而易举把鸟给拖了出来。
“该死的,你作弊!”黑鸟顶着一头细土口吐人言,它金色的瞳孔里盛满了怒气,暗潮汹涌。
“……”哦豁,又一个妖怪。
坦白说,有兔子说话在前,桃夭已经不太害怕动物说话这种事了。但现在可怕的是,这只鸟用的是傅君阳的声音,就那么六个字,都像是能现场来个嘴里喷火。
确实非常傅君阳。
桃夭的脑袋上不禁冒出了无数个小问号。
身后的桂花树又簌簌响了起来。但桂树不会说话,只比划着枝丫手舞足蹈,也说不清是在比划什么。
大鸟仰着头盯着树,眸子一瞬不瞬。
半天,大黑鸟往前跳了一步,抬了抬脚踹在树根,“放肆!该死的烂树,你居然敢嘲笑本尊!信不信本尊现在就放火烧了你!”
桂树欠抽地比了个叉腰的动作,别说,还挺形象的。
大黑鸟气的不轻,一串国骂飙出口,说着说着就扑棱起翅膀飞到半空,大有一副马上要喷火的架势。
桃夭托着腮蹲在树旁简直不明觉厉。
嘿,还别说,这神态也和傅君阳贼像,简直就是鸟版傅君阳。
桃夭顿时乐不可支,正想看看桂树还能比划出些什么。耳边便传来傅君阳炸雷般的威胁声:“笑什么笑?再不放手信不信老子放火烧了你!”
“……”很好,确实和鸟很像。
“还、不、快、点、给、我、放、手!”
桃夭无端端一抖,被这平地起了惊雷的声音吓得哆嗦,而那鸟也像是听到了这声音,转过头盯着她时,眼神凶的吓人。
桃夭的脑子一阵晕眩,眼前陡然一花。再睁眼,傅君阳放大的俊脸便居高临下对着她,和她只差了几公分的距离。
热气扑面,肌肤相亲。
“???”
“!!!”
桃夭瞠大眼,一把将傅君阳推开,抱着被子就往后缩,“你、你、你,你靠那么近干嘛?”
“还能干嘛?擦药。”傅君阳说着,把手里的酒精棉球丢到她跟前,嫌弃道:“我还能对你干嘛?”
“……”
“反而是你,莫名其妙像无尾熊一样攀上来,你看看我的衣服,看看我的头发,我还想问问你想干嘛?!”
“……”桃夭看着他揪成鸟窝一般的头发老脸一红。
傅君阳又抖了抖拧巴成一团咸菜似的衣服。
桃夭嗫嚅了一下唇。
“醒了就自己擦吧,都躺尸三天了。”傅君阳冷哼一声,把酒精棉球的瓶子丢到桃夭怀里,起身就往门外走。
桃夭留他也不是,不留他也不是,尴尬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刚好够傅君阳听见。傅君阳翻了个白眼,嘟哝:“你该谢谢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什么?”桃夭没听清。
傅君阳没把话往下接。
他顿了顿才脸色很臭地转回头,劈手夺过桃夭的酒精棉,“行了,我来擦,你笨手笨脚的不行。”
“……哦。”
不太明白傅君阳时阴时晴到底为哪般,桃夭乖乖伸出手,没再理会傅君阳大姨夫来了似的脾气。
酒
精擦到伤口时的剧烈刺痛令桃夭倒抽一口冷气。本还有些晕乎的脑袋霎时清醒的过头,她这才发现手掌上的伤口很严重,几条狰狞的口子就像蜈蚣一样盘踞在她的手心里。
“这……”桃夭眨巴眨巴眼,终于想起来密室发生的一切,她忍着痛,连忙问,“坎坤抓到了吗?大蛇怎么样?司瑞他们有线索了吗?密室有没有让人封起来?我带回来的那个东西在那儿,没被他们找到吧?”
“……除了密室被封了,其他答案都是没有。”傅君阳擦着桃夭的手,一字一顿地说着,动作轻而认真,“你大可不必想太多,反正他也伤的不轻。”
傅君阳说的是大实话。
那天坎坤虽然跑了,但是就一个凡身而言,坎坤本来就算是一级重创,想要恢复,没个十天半个月不能行。
而他们这种咒师,除了身体,其实最应该担心的就是反噬的问题。毕竟阴邪事情做多了,迟早鬼也要找上门的。真要神魂不稳出了问题,临到头,不死也会脱层皮。
傅君阳是真的有点幸灾乐祸,想看看坎坤到底会如何。
不过这个事情里还有个变数,毕竟白逸还在他们手里。
房间里静了片刻。
“哎,也是我不好。”桃夭知道的不多,她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把问题归咎在密室里的镇物上。早知道会惹到这么大的麻烦,她说什么也不会脑子抽了把邪物带回来。
但是就这么个小东西,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喊打喊杀的吗?
桃夭闹不明白,“对了,李哥你们找到了吗?还有那条蛇……那蛇……”
“那蛇被我们放归大自然了。”傅君阳放下酒精棉,换了另一种药往桃夭的手上抹,“至于你说的司机也早就找到了,当时是见义勇为去了。”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好骗的亚子?
桃夭露出个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那么大条蛇放归大自然?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那起码得是个蛇精了吧?就这么放回去也不怕咬到人?”
“……你都知道他是蛇精来的,那蛇精不应该回归山林修道吗?”傅君阳反问,回报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
桃夭噎了个正着,但是这话细想想又没什么不妥,确实妖精鬼怪按常理说都应该去深山老林。
“别瞎操心。”傅君阳补了一句,“也是那条蛇运气不好,坎坤在抓你的时候刚巧抓到了他,不然估计也不会那么惨。”
“……”
坎坤毕竟为了那个丑东西而来,大蛇遭受无妄之灾也不是不可能。
桃夭沉默片刻,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大蛇在医院里。但估摸着,也许是个现代报恩的故事吧。
桃夭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从小到大基本没操心过事,但不代表她是真的傻。这些日子来林林总总的事情加起来一件比一件离奇,跟着她受到牵连的人也越来越多,她当然能察觉到自己是被针对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针对的呢?
桃夭往前细数,隐约能数到那个会哭的婴灵身上,莫不是她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被缠上了?
但这个推论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婴灵不过是个小妖怪,坎坤比起它来简直就能算是boss级别的人物,没道理她会招惹上坎坤。
桃夭思来想去总觉得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断层的模糊的记忆里乱七八糟的,似乎有些什么是她没有发现的。
“对了,你戒指怎么来的。”傅君阳收了药,状似无意地问道,打断了桃夭的思路。
桃夭一愣,垂眸看了眼套在中指上的戒指,“这个?”
“嗯,拿不下来。”傅君阳盯着她的戒指瞧。
“挂在桂树上的……怎么会拿不下来?”桃夭脱手去解戒指,试了两试,戒指牢牢套在指上,纹丝未动。
???
不是吧……
这是个开口戒呀。
桃夭又试了试,连手指都搓红了也没能拿下来,抬头干巴巴地盯着傅君阳看。
傅君阳挑了挑眉。
意料之中。
他瞥了眼外面又高大了些许的桂花树,抬手制止了桃夭的动作,“我明白了。你就好好戴着,不用拿下来。”
“可是……”
“应该是护身符那类的东西。”
“真的?”
“嗯。”傅君阳打了个哈哈,把话题揭过一边。
他又跟桃夭说了两句话,才退出了房间,离开时,又特意扫了眼桃夭手指上的戒指。
走廊上,白女士也刚刚从隔壁房间出来。
“神君。”她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放的很轻。
傅君阳点点头,瞥了眼隔壁房门,意有所指道:“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身体上的伤好了,但是……”菜花白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它还醒的过来吗?”
她指的当然是李哥。
李哥也没什么地方能去。而且作为菜花白的真·儿子,菜花白也只能把他放在身边。
傅君阳点点头,“放心,桂树一样能滋养神魂。他虽然被月宫的路数所伤,但坎坤不过是个外来的咒师,工夫只是三脚猫。”
白女士张了张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让他多休息,其余的我自己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傅君阳拍拍菜花白的肩膀,语气不可谓不沉重。
暴躁哥变得不暴躁本身就挺稀奇。
菜花白本来没那么沉重的心情不知怎的一下压了下来。
饶是有再多的话想说也没办法说出口,她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傅君阳又点了点头,“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桃夭,我先下楼了。”
“好的,神君。”
示意过后,傅君阳双手插着口袋下楼回房。
房间里一如之前,只不过现在多了分暖阳的味道。
傅君阳躺倒在大床上,暗自想着应该怎么办。
帮过他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波及,现在就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推着他往一个地方走。他的感觉远比桃夭更敏锐也更难受的多。
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掌握不住,这种感觉实在是糟心极了。
清风徐来,桂花香钻进了露台的缝隙,沁人心脾。
傅君阳烦乱的心思微微放松,眯着眼睛略微觉得有些困倦。
他打了个哈欠,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乱七八糟的东西里,不起眼的耳钉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实在不太好找。
正犹豫要不要把那耳钉拿出来,倏尔,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这还是这丑东西回来以后第一次发出的大动静。
傅君阳立时头脑清醒,放弃了寻找耳钉的念头,翻身从床上坐起。
婴儿的啼哭又在傅君阳的眼皮子底下响起了第二声,与此同时,他亲眼看见这丑东西的嘴开合了一下,情状十分诡异。
他抽手把镇物拿在了手里,黄铜制的小东西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活动嘴的构造。
傅君阳钻研了片刻,小东西第三声哭喊卡在了喉咙里,霎时没了声息。
傅君阳等了又等,再也没等来第四声。
“奇怪了……”
他嘟哝着,顺手运起灵力,追踪起小东西身上的气息。
然而还没等凝神,追踪的灵力便一散,霎时消失了个干净。
“……奇怪。”
这情况就和他当时追踪白逸是一样的。尒説书网
但是,小东西还好好在他手里。
傅君阳默念着口诀,还能感觉到丑东西上一丝微薄的魂力。魂魄也没有消散,也不像是有人动过手脚。
“……难道是个巧合?”
*
南江市另一头的公寓。
已经借着白逸的力量恢复泰半的坎坤笑着把阵法收拢了起来。
他刚刚用袁璐湄的血做了一个追踪术,轻轻松松就让袁璐湄听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的声音。
要不是所白逸的血有限,他不能一下子薅干净羊毛,他实在很想用白逸的血直接办事。
“璐湄,听到了吗?没有错吧?”坎坤拍拍手,蜻蜓点水一般掠过了大缸的水面。
水面荡漾的涟漪,击散了婴儿尖锐的啼哭,黑乎乎东西游动了一下,在缸里打了个转儿,归于平静。
袁璐湄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
她实在很想再听听儿子的声音,但此时此刻,她也知道大局为重的道理,翕张了一下嘴唇,便放弃了游说的念头。
坎坤很高兴她的识趣,“我知道你很想他,但是我们不能让看守他的人发现。那样很危险……”
袁璐湄点着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知道我知道,我只要知道他没事就好。”
“嗯。很好。”坎坤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念了一句鼓励的话,推着她坐到沙发里。
袁璐湄没有细究他到底想做什么,反正她也不是个多干净的人,没必要矫情。
但坎坤确实对美女没什么兴趣,他的兴趣点向来在稀奇古怪的东西和玄学上,就想现在,他收拾着心情,一个大胆的想法已经跃然于脑上。他跃跃欲试,蛊/惑道:“璐湄,想不想见你的孩子?想不想快点见到他?”
袁璐湄迟疑着点了下头。
“那我们把他偷出来好不好?”坎坤挑开了落在袁璐湄颊畔的一绺发丝。
“偷?”
“嗯,我们试试看用孩子双亲的血把魂魄引过来。你说好不好?”
“……”
袁璐湄毕竟跟着那位已经很久,久到比坎坤要更清楚傅君阳和桃夭的身份。她现在虽然是没有办法不得已才要和傅君阳二人作对,但是如非必要,她实在不想和他们二人撞上。
就像阴邪之物天生会害怕阳光一样。
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她实在不想去冒险。
“有没有别的办法?”她问得小心翼翼。
坎坤早预料到她的反应,笑了笑摊开手,“无论是什么办法,我们都要把它弄回来。但是你想,经历过这次事,他们肯定严加戒备,你确定我们要冒险去他们眼皮子底下再头一次吗?”
“可是……”
“诶,先别急着否决。你想想我的建议,只要你愿意付出鲜血,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冒那么大的险。我们完全可以把他的魂魄召回来,直接附着在我手里的道具上。”
“你手里的道具?”袁璐湄喃喃重复,眉头皱紧。
“嗯,古曼童。”坎坤笑着指了指电视机架旁的娃娃。那娃娃做工精致,和普通的工艺品并无二致,袁璐湄一直都把它当成摆件。
“这会不会不太好?”袁璐湄迟疑着说。
她也是浸淫在这一道上许久,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乱七八糟的事情看多了,听过的邪门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T国又是邪术的聚集地,古曼童当然是众多耳闻的其中之一。
坎坤是土生土长的T国人,当时她找到他时,就有提过寄生古曼童。但她向来谨慎,并不觉得这是条可以走的路。
一来,古曼童反噬之说由来已久,她所求的是孩子再投生于世,并非是养小鬼。
二来,那镇物本来就是那人亲手封印的,如果有一块出现差池,兴许其他几块也会有问题。
尤其现在密室还被毁了。
袁璐湄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个建议根本无法履行,她现在根本就是在钢丝上走路,毫无退路可言。
坎坤欣赏了一会儿她走马灯似的了脸色,“你要是不放心,我们还可以召回来就直接启动阵法,我们现在又有灵力又有媒介,完成还魂大阵只不过是短时间内的事,可以不用再等四十九天。”
“你当时不是那么说的。”袁璐湄警觉道。
“我确实不是这么说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伤的如此重,都能那么快的恢复,显然这个男人的力量,比你我想的都要充足。”他昂起下巴,比了比白逸。
袁璐湄舔了下唇。
“怎么样?其实只要你和那位邻居的一些鲜血就行。哪怕失败了,我也能保证,抓走孩子的人不会发现。”
“我……”不想。
话到嘴边,袁璐湄始终没有往下说。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不想,而是不想面对对门的那个人。
但坎坤摆出的筹码实在太引人入胜,她真的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快点回到身边。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不都是为了让孩子回来吗?
“……你可以考虑考虑。”坎坤也不着急。
袁璐湄点点头,“那我考虑考虑。”
“嗯。”
熟知这个女人临到关键,感情用事的毛病又来了。
坎坤好整以暇,翘起二郎腿又看了眼白逸。这几天下来,白逸肉眼可见的受了一圈,脸色惨白。
坎坤嗅着空气里不再充裕的灵气微微撇下嘴角。
反正她就算不答应,世界上也不会有第二只兔子来给她招魂。如果白逸死了,那下次用来招魂的可能就只有那个小女孩或者姓傅的煞星。
坎坤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指头轻轻扣了扣,反正他是不急,到最后该着急的,怎么也不会是他就对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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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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