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锦服,腰悬宝刀的年轻公子哥风度倒是不俗。与茶肆内其他食客,一双眼睛恨不得瞪出来往李长安那两桌瞧不同,只风轻云淡的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对茶肆老板道:“照老规矩来。”
茶肆老板点头哈腰,转头朝小二递了个眼色,而后回过头苦着脸道:“四爷今年来得早,小的没能给爷备两桌空位,这该如何是好?”
年轻公子哥扫了一眼茶肆,接着便从兜里随手掏出两锭银子,丢给茶肆老板,“银子给了,你自个儿看着办。”
从来便没有商贩自断财路的道理,看年轻公子哥的架势显然极为轻车熟路,往年多半碰上过相同的境遇。可这回茶肆老板捧着银子仍伫立在原地,满脸为难。
每逢三月开春时节,五陀山必定人海潮涌,不为旁的,就为新春那第一杯佛前茶。说是图个好彩头也好,为表虔诚也罢,历来都是权贵高门间的明争暗斗。只不过当今女帝亲黄老,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问佛。少了这么一大批京官的掺和,地方官员更是乐见其成,不知从何时起便逐渐形成了一种独属青州的风俗。
年轻公子哥名叫齐和玉,是威武将军齐阳翰的四公子,齐阳翰与其他青州将军不同,官秩皆是三品手底下兵马却不足一万,但这八千六百人马却是实打实的青州骑兵。军营中曾有“养一骑如同养三卒”的说法,也就是说,养这八千多骑兵所耗费的银两足够养活整个青州军,且眼下又是太平的时候,那就更加绰绰有余。而统领八千骑兵的齐阳翰不论是在份量上,还是权势上,暗地里都要高出同品秩的将军一大截。若是放在北雍,齐和玉出门要横着走,没人敢让他竖着回。当然,在青州齐和玉那也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地头蛇。
茶肆老板自是不敢得罪这位齐四爷,若换作平常,随意给些银子打发两桌外乡客也不打紧。可眼下正当开春头几日,前些年因争抢佛前茶一事,徐州刺史府上的公子险些就与齐和玉动起手来,可到底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之后这些外乡的权贵富贾便不约而同皆延缓了上山的时日。故而,茶肆里如今坐着的大都是本地人,谁知道这些人当中背后有没有权势滔天的家世撑腰,哪个也不敢轻易开罪。唯一一眼便能看出是外乡来的,便是青衫女子坐着的那两桌,可那佩刀的甲士,茶肆老板私下觉着怕是比眼前的年轻公子哥更不好惹。
要不说商贩眼光最是毒辣,尤其是茶肆老板这般,祖辈都是靠着小买卖营生的,没点眼力劲儿怎么行。
齐和玉虽性子骄纵,却也不是不讲理的纨绔子弟。尤其家中有那么一位出身北雍的父将,齐和玉在外如何嚣张跋扈也不能丢了老爹的颜面。更别说,眼前还是一群姿容出众的娇艳小娘子。
瞧出茶肆老板的为难,齐和玉也不强人所难,在自家地盘上欺负自家人,让外乡人看笑话没这个道理。于是齐和玉也不多言,径直走向被几名佩刀甲士包围的两桌。
齐和玉的目光先是从一行人身上游走而过,一个也没落下,唯独在白衣女子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惊艳,最后则停在青衫女子的身上,再没移开。他认定,这姿态闲淡的青衫女子便是这伙人的头儿。
自诩彬彬有礼的齐和玉以文士礼节,作揖道:“在下齐和玉,可否与几位姑娘凑个桌?”
李长安过了片刻,才懒洋洋的抬眼望向这个被隔在外围的俊逸公子哥,笑问道:“公子您瞧瞧,我这桌可还坐的下?来者皆是客,总不能让你们坐在桌子底下品茶赏景吧,那得多煞风景。”
齐和玉生得一双招惹女子的桃花眼,此时似瞪非瞪,透着一丝寒光,他勾起一抹嘴角,微笑道:“那便请几位姑娘另寻他处,这顿茶水,本公子请了。”
站在最边缘的宁折悄然朝燕白鹿使了个眼色,燕白鹿回了个眼色,示意他静观其变。这般仗着父辈蒙荫便在家门口横行霸道的将种子弟,在北雍多如牛虱,光是被燕小将军拾掇过的,十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可毕竟青州不比北雍,眼下长安城本就对燕家诸多弹劾,这种台面都上不了的小打小闹,能避则避。
李长安显然没这份顾虑,言辞中依旧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道:“哟,装阔绰呢,几两银子的茶水钱罢了,我手底下养着这么一大帮人,还喝不起这几壶茶?公子若当真有气魄,便用一千两白银把这茶肆包下来,我这就领着人滚蛋。”
以齐和玉的家底一千两银子委实算不得什么,但仅是在家门口溜达,谁会带那么多现银在身上?恰巧这位齐四爷又没有银票傍身的习性,当下脸面便有些挂不住。
李长安仍不忘火上浇油的道:“怎么?银子不够,还是根本就拿不出来?”
初识齐和玉,大多数人都觉着这位将军府的四公子为人谦和,一表人才。相识久了之后,才知其深藏不露的伪君子嘴脸。齐和玉非但不引以为耻,甚至称之为先礼后兵。既然礼数到了,那就别怪他不讲理。方才他便认出了那几名甲士腰间的北雍刀,但也不怕因此得罪了雄甲天下的燕字军,这事就算捅到父亲那,也是青衫女子傲慢无礼再先。到时,他一口咬定未认出她们身份,哪怕伤了人,燕老将军亲自来问罪,也奈何不得。
齐和玉默然不语,一手缓缓搭在刀鞘上,朝前踏出一步。
瞧见自家公子细微动作,随行而来的十几名青州甲士不约而同翻身下马,以包围圈的阵势缓步逼近。
其中唯独一名武服装束的年轻女子坐在马背上,巍然不动,一双水灵的眸子死死盯着李长安。
李长安轻叹一声,唤道:“燕小将军。”
正给李相宜碗里夹了一块酱牛肉的燕白鹿手中筷箸一顿,抬眼朝宁折使了个眼色,而后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也不拿桌上搁着的白鹿刀,转身一个箭步,同时朝着齐和玉的胸口打出一拳。
行云流水,势如雷霆,齐和玉来不及反应,只下意识抽出了刀,横在胸前。燕白鹿一拳砸在刀身上,竟是震的齐和玉连退数步,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刀。震惊之下,齐和玉抬眼望去,只见那不知身份的英气女子缓步朝他走来,犹如闲庭信步一般。WwW.XiaoShuo530.com
那女子盯着她,显然有些不悦,面无表情的道:“我才使了三分力,你便如此不济,还要打?”
齐和玉余光中瞥见他手下的那些“虎狼”甲士,不知何时皆倒地哀嚎,而那个身形健硕只披甲却不佩刀的男子独立当中,正抱胸看着他笑。与齐和玉同来的女子仍旧端坐于马背上,面色丝毫不起波澜,她的眼中仿佛唯有那袭青衫。
齐和玉自知碰上了硬茬,再顾不得脸面,赶忙将刀归鞘,抱拳拱手道:“在下多有冒犯,望姑娘海涵。”
燕白鹿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言,脚下一转,往回走去。只是不等她回到桌边,一道破空声兀然炸响,燕白鹿眼见来不及阻拦,又听一声细小的破风声,而后便是沉闷的碰撞声。一只筷箸在李长安身侧一尺之外与那只□□,轰然相撞。
露了一手玄通的黑衣老者眼神不善的朝不远处那名坐在马背上的女子望去,疑惑道:“弦机弩?”
北雍普通兵卒尚无资格配备的弦机弩,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一个女子手中?
不等李长安出面,燕白鹿已上前拾起了那枚□□,看了一眼后道:“确是弦机弩无疑。”
李长安心知接下来的事就轮不着她插手了,便品着茶,乐得在一旁看好戏。北雍历来对兵械管制不算太严苛,一些个纨绔子弟哪怕并非出身将门,私下里也都会求着父辈托门路弄一把货真价实的北雍刀挂在腰间充排面。甚至在黑市上,曾有过一把北雍刀卖出了五千两银子的天价。这些无军职在身,却敢配北雍刀的人多数是权贵世家子,寻常人哪怕有银子买的起,但若敢明目张胆的挎刀上街,只要给北雍的甲士撞见了,那就不管你如何腰缠万贯都是掉脑袋的死罪。
一把北雍刀尚且如此,何况是唯有北雍精锐骑卒才可配备的弦机弩?
燕白鹿尚未走到那女子跟前,只看了一眼她手中略显老旧的弦机弩,又抬头瞧了那女子一眼,毫无预兆便朝女子掷出了手中的□□。事发突然,女子侧身偏头堪堪躲过那枚割断她几根发丝的□□,一个身形不稳便从马背上栽倒了下来。
不远处的齐和玉见此情形,正欲动身上前,便听青衫女子轻飘飘道了一句:“前途重要,还是女人重要,公子可要掂量清楚。”
齐和玉脚下一顿,大惊失色,心思几番急转之下,竟是不敢再往前挪动半寸。
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女子倒也硬气,生生咬着牙坐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燕白鹿,略显丰腴的胸脯起伏不定。
燕白鹿面色如霜,冷声问道:“你是何人,这弦机弩从何而来,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否则到时不论你家中谁来求情,都别想把你安然无恙的接回去。”
女子显然感受到燕白鹿言辞中的厉声厉色,但仍旧不肯示弱,梗着脖子道:“我知道你们是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李长安哟了一声,拍手赞赏道:“好一个女中豪杰。”
燕白鹿面色阴沉,手中一握,□□应声折断。
“我可不是李长安,不懂怜香惜玉。”
女子微微一愣,顿时花容失色。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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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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