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牛肉便停下筷箸的白衣女子瞟了一眼李长安,眼神中透着询问。李长安赶忙摇头小声道:“我对天发誓,这事儿跟我没半颗铜钱的干系,我连这姑娘是谁都不知晓。”
打从赵家村借宿那一夜起,洛阳就对李长安的“精心布局”耿耿于怀。燕白鹿不曾多想,只觉着赶巧在赵老太家住了一宿,又赶巧赵老太的儿子就在白马营。心思更加细腻的洛阳却觉着这一切都并非巧合,否则天底下哪来这么多凑巧偏偏都赶在了一起?尒説书网
这些小事看似平平无奇,无形中却对燕白鹿将来执掌兵权推波助澜,若非李长安有意设计,那多半就与遮云楼的那位先生脱不开干系。放在以前,身为小天庭山大师姐的颛孙洛阳自是不会留心,更不会以东越公主的身份深思远虑。仅是一年的光阴,洛阳自觉从楚寒山身上受益良多,不若莫说看清北雍眼下的局势,李长安行事的深意恐怕连丁点皮毛她都看不透。
澹台清平曾言,李长安为人有君子之风,向来敢作敢当,即便马后炮也从不矢口否认。这一点上,洛阳倒是不置可否,李长安混账归混账,做起真小人来也从不含糊。
既然不是李长安精心安排的好戏,洛阳便对那冒冒失失,可谓不自量力的骄横女子失了兴致,转而看向同样一身武服,气态英姿却要胜出那女子几层楼的燕白鹿。
于洛阳而言,同行的这些人皆是敌非友,除却李长安不谈,当中又以燕白鹿这个未来燕字军的掌权人为首。虽说燕字军常年被北契所牵制,出兵南下的可能少之又少,可保不齐东定军会在练兵或是军律上以其为效仿。这并非空穴来风,如今东定军的统帅白起便出身北雍,而山阳城外的长野广地,无疑最适合骑兵对阵冲杀。眼下能从燕白鹿与白马营的身上多推敲出几分燕字军的秘辛,以后战场上便能少死几千甚至上万名东越士卒。
燕白鹿不知身后的人心变化,只看着那强撑硬气,紧闭牙关的女子,冷笑道:“你可知私藏军械机弩乃死罪?你若仍不肯开口,本将便将你就地正法,待回北雍后便把你的尸首挂在城头,等你家中亲眷来认尸,再行问罪!”
女子面如纸金,许是仗着家世不俗在外横行霸道惯了,如今碰上个真正的狠角,那份纸糊一般的底气也就硬不起来了。女子紧咬着下唇,嘴角仍是止不住的颤抖,眼底竟有些梨花带雨的迹象。
女子生的有几分姿色,在北雍算得上相当不俗,换做李长安兴许真就软下心肠,温言相劝几句,可惜碰上了不好女色,更不懂怜香惜玉的燕小将军。
燕白鹿耐着性子等了片刻,见女子依旧执迷不悟,沉声唤道:“宁将军,砍下她的头,挑三名白马营的人将她的尸首送回邺城。”
“得令!”
一旁的齐和玉眼见那名身形健硕魁梧的披甲男子一脚轻挑起地上掉落的环首刀,一脸阴沉的走向那女子,便再按耐不住冲动。纵使方才那一瞬,他已猜出那位姓宁的将军是何人,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子丧命在刀下。
齐和玉并未挺身拦刀,而是快步走到李长安那边,隔着几步外,恳求道:“还请姑娘刀下留情,王姑娘乃是北雍刺史王右龄的独女,纵然犯下大错也应先知会王刺史一声,在下相信以王刺史的声誉绝不会包庇私纵。”
李长安不温不火的笑了笑,指着燕白鹿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要砍王姑娘脑袋的是燕小将军,又不是我,你找她说去。”
听到燕小将军这四个字,齐和玉脸色愈发惨白。
茶肆外,燕白鹿轻抬手,宁折停步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女子始终与燕白鹿四目相对,即便畏死亦丝毫不避,这让燕白鹿神色缓和了些许,平静道:“你若是别州刺史府的小姐,本将尚可网开一面,她们不知晓北雍军律,身为王右龄的女儿能不知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本将绝不姑息。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燕白鹿这三个字在北雍纨绔子弟的心中,好比天下人对李长安的畏惧。那些满肚子草包,只知花天酒地的将种子弟在酒桌上趁着酒兴,甚至敢对女魔头破口大骂,但无人敢对燕小将军有半分的不敬。头一个不信邪的好汉,被年仅十五岁的燕小将军双手用马绳捆着绑在马后,从南城门一路纵马拖到了北城门,宽敞的主轴城道上仿佛被人用朱笔画了一条血线。打那之后,再没哪个不要命的敢在燕小将军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如今燕小将军说要砍她的头,以正军法,王西桐相信,这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将军绝不是吓唬她的。
王西桐吸了吸鼻子,终于开口道:“我说了你可别不信,我在路边捡的!”
燕白鹿脸色阴沉,正打算亲自上手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刺史之女,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毫不遮掩的哈哈大笑。
李长安起身走到燕白鹿身侧,看也不看面色由青转黑的燕小将军,笑着俯身问道:“敢问姑娘在何处捡的,我好拉着牛也去捡一大车。”
王西桐瞪着她,竟浑然忘却了身处何种境地,又羞又恼道:“我呸,天上就算掉馅饼,也没你李长安的份儿!”
李长安直起身,摸着下巴,一副奇了怪哉的表情,道:“王姑娘,你与我有仇?”
王西桐抿着嘴沉默了片刻,小声嘀咕了一句:“没仇……”而后轻轻别过脸,似是不愿看见她一般,“就是瞧你不顺眼。”
李长安啧啧了两声,含糊不清的道:“怎么好似天下姓王的女子都不待见我……”
独独听见了的燕白鹿默然斜了她一眼,有些不易察觉的玩味。
李长安自嘲完后,再度俯身朝王西桐摊开一只手,勾了勾。王西桐先是一愣,而后脸色大变,一脸惊恐的看着李长安,双手猛然护在胸前。
燕白鹿想笑,却不能笑。
李长安脸一黑,懒得再与这个脑子拎不清的刺史之女戏耍,径直伸手夺过了掉在她脚边的弦机弩。王西桐大惊失色,慌张之余赶忙伸手阻拦,李长安却已抽身而去,将弦机弩递到燕白鹿面前,问道:“这是现役的,还是旧时的?”
燕白鹿接过弩,仔细端详了一阵,而后转身又递给了身后的宁折,道:“宁将军,我若没记错,这应该是第二代的机弩,十几年前便更替新陈,我只听祖父提及过,不曾亲眼见过,你看看。”
宁折拿在手中,只粗略扫了一眼,便笃定道:“将军说的没错,这确是二代机弩,为求杀伤力更广,设有三条箭道,射程不足百步,且上弓拉弦间隔长,三代虽有所改进,但对机弩手的臂力仍是太高,故而现役所用的弦机弩才取轻避重,改为两条箭道,同时射程更远,后发力更强。”
弦机弩重新回到李长安手中,她把玩了一下,而后将弩头对准了王西桐,笑着道:“五十步内,弦机弩一箭号称可匹敌小宗师一剑,这二代旧弩怕是只高不低,王姑娘,你先前想用这玩意儿一箭射穿我的脑袋,且不说你私藏机弩一事,仅刺杀我一事而言,光砍你一人的头可不够啊。”
王西桐似缓了过来,咬着牙忍着疼站起身,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刺史府的人抵命?”
李长安眯起眼打量了她的神情片刻,笑意玩味道:“看来你只知我途径于此,并不知晓我究竟要去哪儿。”
不远千里而来与李长安“巧遇”的王小姐面色微变,疑惑多过惊惧。齐和玉心中却犹如惊涛骇浪,整个北雍都知晓刺史王右龄是女帝摆在明面儿上的眼线,尽管北雍官场上下都有意无意间刁难王刺史,却无人敢明目张胆的动他分毫,无形中便助长了王小姐的骄纵气焰。这回来青州,据王西桐说,是从她爹爹那打听来的消息,虽不知目的在何处,但看李长安所走的路线多半是要去五陀山,于是便让私下里与王刺史交好的齐将军四公子周全王小姐左右。
起先王西桐只说在北雍一直没机会见识见识这位传闻中的风流人物,此番若遇上了最好,若遇不上便权当游山玩水来了,又恰逢齐和玉正要上五陀山为父亲齐阳翰求佛前茶,便有了眼下这一幕。齐和玉虽不知李长安为何要来五陀山,但他却知晓王西桐所不知道的,李长安此番南下,可是为了进京面圣啊!若死在青州,死在他眼皮子底下,燕南王的爵位保不保得住他不知晓,至少青州一众文武官员都逃不了罪责!
换做旁的世家子兴许并非如此想,只因齐和玉有个出身北雍的父将,知晓一些,甚至连京城官员都不曾知晓,有关李长安与姜家之间的秘辛。
江湖上,少有不要命的敢招惹李长安,因其强大无匹。而在庙堂上也无人敢招惹李长安,则因圣意难为。女帝陛下都不曾开口,谁敢先要了李长安的命!?
齐和玉如今肠子都悔青了半截,早知姓王的丫头这般不惜命,他宁可自领三十军棍,也不来当劳什子护花使者。就在他欲趁着无人留意,准备溜之大吉时,身后传来一声阎王爷的催命符。
“齐公子,去哪儿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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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江南大话生的仗剑行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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