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入了城,姜岁寒便安分了不少,至少不再对着李长安拳打脚踢,以泄私愤。
李长安终于得以喘息,掸了掸衣袖,没好气道:“如此蛮横无礼,说你是本朝三公主都没人信,就你这般年纪,寻常人家的女子早都生了一堆小娃娃,你倒好至今还没个正行,以后可怎么嫁人?”
今年开春刚满十八,已称不上少女的少女公主气不打一处来,许是方才闹腾久了,一口大气还没喘上来,只狠狠刮了李长安一眼,凶狠道:“用不着你管!”
李长安眉峰一挑,勾起一抹嘴角,“这你可放心,求着我管我都懒得管,既然公主殿下不想见我,不如换你燕姐姐来管管你?”
姜岁寒眸子一亮,脸上有了几分喜色,“燕姐姐也来了?”
李长安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车外,“就在最后头那辆马车上,要不我去帮你喊来?”
姜岁寒嘴都张开了,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话锋急转,问道:“父皇只让你进京,你带燕姐姐来作甚?”
李长安一脸不知所云,无辜道:“这话你可就问错人了,燕老头儿要我带着他的孙女同行,我总不能不答应吧?”
公主殿下蛮横归蛮横,又不是没长脑子的傻子,李长安这番摆明了糊弄人的言语,怎会听不出。只是依着姜岁寒对李长安的了解,这人若是不愿说,天底下就没几个能把她嘴撬开。
车厢内沉默了半晌,李长安这才得空打量了一眼一直在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武陵王郡主。姜孙信似察觉到了李长安的目光,抬眼与她对望了一瞬,继而又垂下眼帘,微微倾身道了一声“见过李姑娘”,娇柔温婉,大方得体,与姜岁寒简直云泥之别。
李长安对这个小姑娘印象一直就很好,可以说是姜家里唯一一个让她不讨厌的人,最紧要的是,姜孙信聪慧且很有自知之明。兴许是家中有个不成器的娘亲的缘故,姜孙信自幼便懂事的早,有着远超同龄女子的心智,却行事低调,并非藏拙,仅是不露锋芒罢了。如此乖巧伶俐的小姑娘,很难不让人心生怜爱。
李长安看着比姜岁寒更适合做公主的年轻女子,微笑道:“听说姜凤吟在东门外截了龙撵,就把你独自一人丢在这虎狼之地,自己回扬州潇洒快活去了。不过眼下看来,倒也无需旁人替你操心。”
姜孙信仍是初见时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好似无论在哪里,都不能磨去她那份深藏若虚的锐气。只听她嗓音婉转道:“多谢李姑娘挂念,姜孙信在此替母亲为当年之举给姑娘赔个不是。”
李长安微微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大可不必,姜凤吟那时也算为我摆平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功过相抵,谁也不欠谁的。我只是好奇,当时你如何知晓洛阳的身份?”
姜孙信不躲不避,直言道:“母亲告诉我的。”
李长安只思量了片刻,便道:“原来如此,那枚玉戒指……”
姜孙信缓缓抬起眼帘,不深不浅的看了李长安一眼,不失仪态的笑道:“日后自会知晓。”
回过神来的公主殿下听的云山雾罩,悄悄拿手肘碰了碰姜孙信,掩耳盗铃的小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姜孙信转头柔柔一笑,带着几分宠溺道:“没什么,一些不值一提的陈年旧事。”
好奇心极重的公主殿下自是不肯放过,言语要挟道:“那我也要听,不然这几日我都不来找你玩儿了。”
李长安听了只觉有些好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耍这套小心思。没成想,素来端庄稳重的姜孙信竟是无奈求饶道:“好好好,得空我便都说与你听。”
李长安看的眉头微蹙了一下,随即便舒展开,笑道:“我说这丫头怎比之前更无法无天,原来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姜孙信笑了笑,倒也不反驳。姜岁寒拉着她的胳膊,好似找到了靠山,得意洋洋道:“表姐比我年长,自然宠着我,哪像你,半点不知心疼人。”
李长安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表姐,更不是你父皇。”
姜孙信忽然莫名其妙接了一句:“是皇姨。”
李长安兀然瞪大了眼,一脸震惊。
姜岁寒满脸狐疑,追问道:“什么皇姨?嫁去徐州的承阳长公主前些年不是病逝了,你母亲是女亲王,哪来的皇姨?”
李长安在姜岁寒望来时,已面色如初,也莫名其妙道:“你看我做什么,我上哪儿知道去。”
这回无论姜岁寒如何软磨硬泡,姜孙信只笑而不语。
三人言谈间,马车已穿过繁华闹市,行过御街,到了皇宫正门前。门后足以容下三辆马车并行的宽敞御道,唯有龙撵可过。
一袭大红袍立在门下,竟是比身旁披甲的皇城侍卫更令人心生胆寒。
姜孙信下了马车,远远朝那袭红袍宦官欠了欠身,而后与姜岁寒小声言谈了几句,便告辞离去。公主殿下虽有些不情愿,但也知晓轻重,只得目送她独自走远。
转过身,瞧见红袍宦官,姜岁寒脸上又扬起了几分笑意。
李长安只领着燕白鹿走上前,便见那满朝文武皆谈之色变的大貂寺笑容温和,对姜岁寒道:“殿下一路辛劳,若是乏了便回宫歇着,这二位便由奴才代劳领去御书房面圣,不打紧的。”
个子已长到大貂寺肩头的三公主少见的苦笑道:“那可不行,父皇又得骂我不知分寸了。”
这位在皇宫内手握滔天权柄的大貂寺听闻此言,只低眉顺眼,不再多言。
那些年燕白鹿在宫中当值,常在御前走动,与红袍宦官算不得面生,二人对望一眼点头相交。而后红袍宦官的目光便落在了李长安的身上,两方对峙,都算不得善意。李长安的眼神尤为冰冷,只因一瞬前,红袍宦官似不经意扫过她身后那辆马车,而马车上坐着的是另一位公主。
毫无察觉的姜岁寒转头望向李长安,脸上笑容更是得意,且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显摆道:“李长安,裘千人的名号可曾听闻?”
李长安目光始终定在红袍宦官身上,皮笑肉不笑道:“屠手裘千人,号称长生之下无敌手,怎会不知晓。”
如今的三公主哪还有当年求着李长安招安的胆小模样,双手叉在腰间,放言道:“知道就好,你若再欺负我,我就让裘貂寺教训你!”
李长安不卑不亢,只嘴上退让了一步,道:“在下不敢。”
耍足了威风,姜岁寒心满意足的领着二人入了宫门。虽然她知晓裘貂寺并不能把李长安如何,以后嘴仗输了她仍是找不回场子,但能让李长安服软,哪怕只有一回,她也很开心。m.XiaoShuo530.Com
少女心性,大抵就是如此。
心思纯真,所求不多,知足常乐。
御道虽长,却不沉闷。
出了青州之后,便少有笑容的燕白鹿在少女公主叽叽喳喳宛如雀儿银铃般的欢声笑语中也有了几分暖意笑颜。
与走在前头两个女子的热火朝天不同,身后不论是身份还是境界修为皆天差地别的二人则仿佛从冰天雪地中走来。虽无交谈,但明眼人都瞧的出,这二人势同水火。
李长安双手拢在袖中,目不斜视,低声道:“裘貂寺,那夜公主遇袭时你分明就在一旁,却见死不救,胆子可真不小。”
红袍宦官面无表情道:“咱家只是奉命行事,比不得你李长安胆大包天,竟敢私带东越的那位公主入皇城。”
李长安冷笑道:“眼下两国并未交战,谈不上是敌非友,我的马车上坐着什么人,也轮不到裘貂寺过问。你若动些歪心思,我也不拦着,只是今非昔比,那女子已是半仙境界,她若要走你也拦不下。”
红袍宦官不为所动,淡然道:“投机取巧的半仙也算仙人?”
李长安微微侧目,“你莫忘了,东越仍有一位陆地神仙。”
红袍宦官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出了御道,景致豁然开朗,号称可容纳万人的大理石丹墀,以及那座建筑恢弘的金銮殿,太和宫。红袍宦官走在前头,穿过殿前,再过两处回廊,领着三人往偏殿去。
御书房内外似早早屏退了宫人,门外也不见当值的女官,裘千人快一步上前,立在门前朗声道:“启禀陛下,李长安携燕白鹿,殿外求见。”
里头传来一声不失威严的女子嗓音。
“宣。”
紧接着又嘱咐了一声。
“寒儿就不必进来了。”
姜岁寒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朝里头喊了一声:“儿臣遵旨,这便回宫念书去。”
而后又对李长安做了个鬼脸,溜之大吉。
裘千人侧身退后一步,双手叠放在腹部,垂眸道:“二位请。”
两年前,李长安曾远远瞧过这位九五之尊的妇人,只见身姿气态,不知音容样貌。姜漪同样不曾见过世人口中的女魔头,只从白纸黑字上知晓,此人喜穿青衫,生的一副雌雄莫辨的好皮囊,为人举止更是当世风流。
风流这个字眼如何用在一个女子身上?
当姜漪亲眼见到了那一袭青衫,不得不承认,世间风流人物多男子,而女子之中唯有这一袭青衫当的起风流二字。
当年青衫仗剑走江湖,天下谁人不仰慕。
此时此刻,姜漪终于有些明白,当年先皇后为何抑郁而终。
并非求而不得,而是明知不可求,却一心索求!
女帝陛下看着李长安怔怔出神,许是没见过陛下如此失态,燕白鹿一撩下摆,双膝跪地,恭敬道:“微臣燕白鹿,参见陛下。”
李长安一动不动,勾了勾嘴角,笑意玩味道:“陛下觉着,草民该不该跪?”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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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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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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