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已非当年的石青,他现在是晋王最信任的心腹,晋王府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晋王重病在身不理旁事,这府中大小事务几年来一直都是石青在打理。
万善堂来了一个善治疑难杂症的神医,石青第一时间便命人把人请了过来,只不过外面还有些事要亲自处理这才耽误了时辰,匆匆赶到时那位神医也刚好下了楼。他以为顶着神医名讳的人必定是年逾花甲的古稀老人,不想竟是个这么年轻的书生,怀疑的表情马上就挂在了脸上。
“即是神医,可有瞧出我家王爷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话明褒暗贬的谁听不出来,君莫问暗自冷笑了一声,也不管那晋王噤声的规矩,故意放开了声音道:“王爷的确得了病,却也不是什么大病,若是好生调养几年前就该好了,可惜呀......”
话到此他竟故意停了,石青自然着急,也顾不得怀不怀疑,急切的问道,“可惜什么?”
君莫问回头望了一眼楼梯,又大了几个分贝道:“有道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王爷本就重病在身,偏偏身边照顾的人却不尽心尽责,这病能好就怪了。”
“先生此话何意呀?”
君莫问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还呼啦呼啦的摇起了扇子,故意卖了会儿关子,“两年前我万善堂曾到了一批名贵草药,专治王爷的病,我家掌药好心推荐,可你们王府的家丁不但不予理会还怪我家掌药多事,你说,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伺候,王爷的病能好得了吗?”
石青听罢当即就变了脸色,若不是此处不得喧哗怕早就拍案而起了,“来人,将那拿药的家丁抓起来关入地牢,我要亲自审问。”
君莫问看在眼里,心道:这石青果然对晋王忠心耿耿。这么点小事他却要把人关入地牢,看来他也在疑心那家丁的身份了。
石青缓了半晌才隐下怒气,再无刚才那般无礼,毕恭毕敬的拱手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万善堂当家掌柜,君莫问。”
石青微微有些吃惊,“原来你就是皓龙山庄的少庄主,万善堂的掌柜,君莫问。”
竟然连他都知道,看来我君莫问的名号传的够远的。“正是!”
“失敬了,刚才无礼,还望先生不要怪罪。”
“无妨!”
石青带着歉意,又有些心急的问道:“不知我们王爷的病......”
君莫问长叹一声,思虑半晌才道:“说是癔症却也不是癔症,王爷这病有另外一个名讳。”
“先生请讲。”
“抑郁症!”
“抑郁症?”石青完全没听过,一头雾水。别说是他,楼上的晋王也没听过。这楼里一向是安静异常,两个人这么大声的在楼下说话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想是石青太过心急早就忘了规矩,晋王也懒得张口说话,心中虽恼却还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
说是抑郁症也是有根有据的,并非信口胡来,从晋王那副模样就不难看出,喜欢安静,听不得任何杂音,不修边幅,情绪低落,思维缓慢,反应迟钝,寡言少语,回避社交,更甚者还有自杀倾向,这些症状都在证明,晋王他的确是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谁造成的?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自己几年前那一次无心之举造成的,当时只是想杀杀他的锐气,关他个十天半拉月的,不想乱事一堆竟把他给忘了,结果竟关了他将近一年。一年里一个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阴暗潮湿的牢房,天空都看不见一片,正常人早疯了,何况是养尊处优的王爷,他没疯已经算是意志力坚强了,只得个抑郁症也算是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君莫问暗自揉了揉眉头心下有些不忍,虽上一辈恩恩怨怨,可自己与他之间说到底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恨,把人搞成这样的确有些过意不去。
“这抑郁症,我从未听闻过,不知先生有何依据?”
君莫问合上扇子探过身低声问道:“我来问你,王爷这几年可是喜静忌闹?”
“正是!”
“可是寡言少语,情绪低落,疏远亲友?”
“不错!”
“可是难以入睡,噩梦易醒,思维混乱,行动迟缓,而且......还曾数次自戕?”
石青听罢大惊,这种种病症竟全被他说中了,“先生所言一字不差!”WwW.XiaoShuo530.com
“这些种种正是抑郁症的表现。”
“敢问先生,这个所谓的抑郁症,可以治好吗?”
君莫问没太大把握,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就看你们肯不肯配合了。”
“这是当然,不管多少银子都没问题。”
“这和银子没关系,王爷这病可不是吃药就能吃好的,需要用一些旁门左道方能治好,我需要的是你们配合,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要无条件的照做,不可有任何疑问,如若不然,我便不治了,你们另请高明。”
晋王这病都五年了,期间自然请过无数的大夫,灵丹妙药知灌进去了多少,可惜只会越来越严重,根本不见任何起色。如今已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石青哪敢不听,连忙应下,“只要能治好王爷的病,我们全府上下随您调遣。”
“你不用先去请示一下王爷吗?”
“哦,对对对,先生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着话石青便要上楼,不想楼上却在此时传来了声音,“不必了。”
隐约可见楼梯处有一摆衣角,那晋王竟一直在听着,他说不必了难道是不想治了?石青哪里肯,匆匆便跑上楼去了。
君莫问一杯茶都饮尽了也不见人下来,见已日落西山,只好先行告辞。想是类似的情况已经无数次了,掌院也习以为常,未曾挽留便派人送他们出了府。
看着窗外的街景君莫问微微的叹了口气,晋王讳疾忌医,如此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那也就再无希望了,去意已决的人即使众人时刻看着,也只能保他一时罢了,这命早晚被他自己断了。罢了,废人一个了,何须再用心思。
正想着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隐在巷子里,君莫问抬手招呼了一下,那人便匆匆跳上了马车。
“可是在跟什么人?”
易守点头应道,“属下刚才追踪一人至此,亲眼见他进了晋王府。奈何王府守备森严属下进不去。”
君莫问暗自思量片刻,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好巧不巧,正想着,急匆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急刹停在了旁边,石青焦急的面孔探到了窗前,“幸好先生还未走远,我们王爷同意了,还要麻烦您随我回去。”
意料之中,忠心耿耿的石青怎么可能放任晋王如此颓废下去,他必定会想方设法说服晋王的。“那就好,不过......这位大人,那病不是一两天就能治好的,您总得容我回去准备准备。”
石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对对,是我想的不周到,那先生回去准备一二,明日一早我亲自接先生过府。”
“如此,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先生慢走!”
马车行出去不短的距离,石青还在原地目送,满脸期望,看来他当真是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君莫问对易守问道:“你追踪的人可是他?”
“掌柜怎么知道的?......属下暗中盯守发现,此人时常出入那栋院子,而且那院子里的人对他十分恭敬,属下猜测此人必定是个头目,今日才特意追踪至此,不想他竟是王府的人。”
这晋王果然和天正教脱不了干系,其实仔细想象也是有迹可循的,天政教兴起之时正是晋王成年之后,盘踞之地又在晋王地盘,两者怎么可能毫无瓜葛。再看当年起兵谋反之事,数万大军挥师南下,晋王被俘之后那数万人马又神秘消失,与其说是一哄而散不如说是神隐更贴切一些吧。
大军粮草被毁,主帅失踪,在那种情况之下可不见一个弃暗投明的降兵,更不见任何骚扰抢夺周边城镇居民的事情发生,数万人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也就不难看出,晋王的大军哪里是临时拉起来的乌合之众,组织严密,军规森严,定是一只部署精密的正规军。
一支以邪-教身份为掩护的正规军!也只有如此才能神出鬼没来去无踪,换个衣服变身教徒便四散而去自然不会惹人怀疑。
如今晋王已“疯”了五年之久,可这个天正教竟还在有条不紊的运行着,耳目依旧遍布天下,教规依旧森严,行动依旧诡秘。除了石青尽心尽责的指挥部署,曾经那个晋王的训人之术也定是不可小观!
这样的人,平白断送了性命岂不可惜?
如此看来,他这病我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了!
要说晋王这病说好治也容易,说难治也的确有些棘手。毕竟是知道病因的,心理治疗解他心头郁结也不是难事,可这里毕竟是落后的古代,那些缓解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可没处寻去,最起码连个去甲肾上腺素都没有,如此若只用心里治疗效果自然是大打折扣的。
可恨自己不懂药理,即使拥有无数药房也不知该如何配药,此事当真难办。
君莫问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而今进了王府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石青不但一早便亲自上门迎接,这会儿还满脸期待的看着他,这份忠心耿耿着实让人为之感动。不过却又让人倍感压力,君莫问实在不想让他这么满怀期待的盯着自己,只好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道:“留下几名信得过的家丁,其他人等请回避。”
石青想也不想便应允了,“一切全凭先生吩咐。”
君莫问目送他离开转身上了楼,晋王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仆人送来的早餐一口没动。
“王爷怎么一口东西也不肯吃?”
晋王没搭理他,反应都不给一点。
“如此下去岂不是熬坏了身子?”依旧得不到回应,君莫问也不恼,“王爷可是有何心结?不妨与我这个外人说道说道,何必闷在心里独自承受?”
还是不说话,看来他虽嘴上同意治疗,心里依旧讳疾忌医,如此根本毫无进展。想到此,君莫问也失去了耐心,随手扯下窗户上的黑布。这一动作显然激怒了晋王,虽然依旧双眼紧闭,眉头可是拧到一起去了。
君莫问可不管他会不会大发雷霆,这一扯便停不下手了,三下五除二便将整个屋子的黑布全部扯了个干净!
一时间四周大亮,晋王再不想说话也忍不住了,低迷的声音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将这屋子里窗户全部打开!”君莫问没理会晋王,对着那些犹豫不前的家丁吼道:“石大人可曾说过,任何不听我命令者即是对王爷心存歹心,杀无赦!”
那些家丁听此哪里还敢违背,反正得罪谁都是个死,还不如拼命一搏,说不定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夫还真就能治好王爷的病也说不定!一时间门窗大开,艳阳直射而入,清风穿堂而过,直叫人神清气爽!
晋王早已按捺不住起了身,怒不可遏的瞪着君莫问,那双眼布满血丝,再加上他那张惨白的脸,咋看上去实在有点恐怖,“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活腻了不成?”
君莫问冷笑一声,道:“在下活得潇洒从不曾腻过。倒是王爷,三番五次寻死才真是活腻了吧。既然如此,王爷不如从这里跳下去,我等在此看着,绝对不救!”
众人听罢各个吓得脸色大变,冷汗都流成河了。心道:这是哪里来的庸医,有这么治病的吗?
不想他不但不收敛反倒火上浇油的继续道:“王爷怎么不跳?还是说怕自己水性好淹不死?在下让他们取剑来可好?那样死的才够壮烈,只不过王爷这次可要找准了地方,腕上割的再深也能救得回来,想要立刻毙命须得抹脖子才行!”
晋王气疯了,浑身哆嗦个不停,用手指着他吼道:“把他拖出去砍了!”
君莫问听了大笑,“王爷如今也就只能在这里耍耍威风了,打打鸟,骂骂人,拿我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出出气罢了。对于真正的仇人王爷根本不敢动他分毫,哦,对了,别说是寻仇,王爷怕是连见都不敢见他吧?只能把自己关在这一方天地之中,感叹世道不公,怨恨天下不平!心里又担心人家还不肯放过自己,把自己弄的不人不鬼,如此苟且,了却残生!”
晋王被他好大一通骂过,反倒再没了刚才的霸气,喘着粗气浑身颤抖。这话虽句句刺耳,却又一针见血,实打实的命中了要害。一时间再无颜面耍什么王爷威风。
君莫问知道这些话起了作用,看他表情怒中带气,气中又带着不甘知道他没有彻底的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即如此,点到为止就罢了,毕竟是王爷,总要留些颜面给他才是。
“去打些热水来,给王爷梳洗一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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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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