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是荣贵妃的祖宅,荣贵妃的父亲堂堂一品大元荣耀升荣大人的宅邸。
昔日荣氏一族惨遭灭门,偌大的家族百十余口人无一幸免,曾经在皇城内最是风光无限的荣国府自然也就此陨落,人去楼空风光不再,慢慢的竟变成一座荒宅鬼屋。
擅闯禁宫的刺客在荣国府失去了踪迹,难道只是巧合吗?
要知道,六年不曾回宫的晋王此时可正在皇城之中呢。说到底那里可是他的祖业。
再则,昨日宴席之上匆匆一见,虽不曾说上话,但见他气色尚好,眼神清明,想必那癔症怕是早就好了。此人曾犯上作乱,意图不轨,野心勃勃,不安于室,实在是不得不防之辈!
何况,那晋王可远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身陷牢狱之中竟也能事先安排好脱身之计,从而全身而退。如此人物又怎会甘心屈于人下?
他若真想安于现状大可不接圣旨不来朝圣,一个养病的由头便可叫人无话可说。可他偏偏接下了那道圣旨,还大摇大摆毫不掩饰的来了皇城,甚至连个伪装都不再做了,这摆明了是不再惧怕。
仔细想来白陵的密报已经许久不见了,怕是那些安插在王府的探子早就被清除干净了。
廖真命飞云前去传召,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别院内早已人去楼空,晋王一行人昨夜便已连夜出城去了,而他们的行踪竟无任何人察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廖真心道:怕是要出乱子了!
果不其然,仅仅几日后,百里加急的灾情便火速了传到了朝堂上,齐州地界暴发泥石流冲毁了通往皇城的官路,目前死伤不明。
本来这种灾情算不上大事,派人加紧赶修通路便是,麻烦的是这边的灾情明了,另外一边却不知是何状况,若有百姓伤亡那便是大事了。再有,算算时日回永平府的君莫问怕是正好途经此处,就是不知他能否逢凶化吉?
也是今年雨水过多的原故,听闻他来时的路上就遇到了山洪石流,好在当时规模不大,只是马匹受了惊吓罢了,想必那时的山体就已经不稳固了,当时竟未引起重视,真是大意了。
廖真急派工部官员赶修道路,又另派人马寻找君莫问等人踪迹。
奈何几日下来大失所望,不但寻不得君莫问等人的踪迹,竟连齐州府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若在平时这种事是万万不会发生的,各地一旦有灾情发生无论大小皆要第一时间上报朝廷,即使道路不通想尽办法也会把消息传过来,而今当地官员渎职竟许久不曾有任何奏章上报灾情,天子岂能不怒。
倒霉催的齐州知府此时正在皇城尚未离开,原以为皇上那日未曾信了君莫问的话,未予追究,不想竟是秋后算账,偏偏又赶上这么档子事,正好借此由头摘了他的乌纱,还降了大罪,此时怕是要哭晕在大牢里了。
因为官路被毁的关系,齐州往北也就是永平府也再未有任何消息传来,朝廷派去的官兵正加紧抢修道路,奈何道路损毁十分严重,几乎半座山都塌方了,一时半会儿的又哪里修的好。
更要命的是,山洪不光毁了官路更堵塞了大半边河道,致使原本平缓的河道变成了急流险道,中间夹杂着无数漩涡与砂石,船只根本无法靠近,如此一来,这水路.陆路就等于全断了!
谁也没想到,一场规模并不大的山洪竟然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朝廷接二连三的派去重兵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也没有恢复道路畅通。
廖真差点把工部尚书的脑袋摘了,可修不好就是修不好,那处山体含沙量太高,修的还赶不上它落的快,你派谁去一时半会儿的都修不好。
日子久了廖真也渐渐起了疑心,因为这段时日不光例行的奏章没有传来,就连金卫和玄雨的密报也数月不见踪影,要知道,他们用的可是信鸽,天上飞的自然不受水路陆路影响,可他们也一直渺无音讯这就很奇怪了。
为解心头不安,廖真三番五次的传密报过去,可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点回音。
随着这样的情况的持续,廖真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齐州永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卫那边是无需担心的,难道是扶余又大举来犯了不成?抑或则是乌恒背信弃义举兵南下?不,不会,那两国的国力早已毁之大半,没有三年五载根本恢复不过来,只要他们不傻断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
正当廖真心下难安之时工部尚书又为他传来了另一个坏消息,据报,挖山修路的士兵在塌方的深处找到了火-药爆炸过的痕迹,而且随着挖掘的深入,被发现类似的爆炸点竟有百十余处之多。一听此话廖真心下大惊,山体塌方本是天灾,不可避免,若有火-药痕迹那就很可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了。
试问,若真是有人用火-药炸了皇城通往两州腹地的官道,目的何在?答案显而易见!先前对晋王的怀疑不无道理,眼下局势大为不妙!
廖真再没有耐心等下去,另派数队密探由西路绕三省之远路前往白陵打探情报,如此虽麻烦些,却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不久后,齐州一驿卒冒死渡江终于将密报带了过来,人被捞上岸的时候早已奄奄一息,不久便去了。负责修路的官员不敢耽搁一路八百里加急的将油布封好的密报送到了皇上手里。
廖真看过之后大惊失色,那上面只有四个字:金卫反了!
金卫反了!金卫反了?廖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反的会是金卫!若说晋王起兵作乱他一点也不奇怪,可如今竟是金卫反了?
金卫可是边关驻将,手握十万大军军权,他若真的造反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可这事情却又奇怪的很,齐州往北只有永平,金卫若反必定一路南下,既然南下他又怎会自断通路?难道他只要永平和齐州?区区两州腹地又能喂饱哪个叛臣的胃口?那他反去了哪里?
这第一道消息过来后面的消息便如流水般进了朝堂,谁也不曾想到,短短数月光景被断绝了消息的永平府早已天翻地覆。金卫造反并未南下,而是带着十万大军一路北上直攻乌恒国。
君莫问昔日献上的铁矿分布图在短短一年内被开采大半,开采出来的铁矿被制成了大批的铠甲与兵器,此时已经全部被金卫大军带走,半个不留,被他一起带走的还有那座金矿开采出来的数吨黄金以及大批粮草,攻打南扶余时新制造的神兵利器也是一件未留。廖真简直就是用整个永平府给金卫组建了一支铁甲神军!
这样的军队战斗力何其强悍,道路打通之后廖真带领十万铁骑一路北上,刚刚到达齐州的时候金卫的叛军已经攻下了乌恒半数城池。待廖真到达永平之时金卫的兵马已经直逼乌恒皇城国都了。
他金卫用中都的大军,穿着中都制造的铠甲,拿着中都制造的兵器,卷了中都的金子,带着中都的大批粮草,想要取了乌恒国君的项上人头取而代之,想要改朝换代成了一方国度的开国皇帝!何其可恨!
更可恨的是,刚刚恢复生息的永平府此时已是遍地狼藉,好好的一座城池早已成了一座鬼城,别说永平就连齐州也未能幸免。当时事发突然,知府又远在皇城,又赶上万寿节大庆期间,守军毫无防备,仅仅数千精兵便在一夜间拿下了齐州府,虽未烧杀抢掠,但此时齐州境况也比永平好不到哪里去,守军被收编,适龄男丁皆被征兵,剩下的皆是老弱病残,府库粮草半点不剩。
若那时扶余大军再度南下,或西边晋王趁机一举侵占,怕是这两州腹地等不到廖真得到消息便已易了主了。
廖真一路看下来直气的是怒火攻心,亲率大军驻扎边防重地,势要趁金卫立足未稳之前一举进攻乌恒亲手打碎那贼子的皇帝梦!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十万大军刚刚驻扎进山海卫,进军的线路尚未部署筹划,当天夜里烽火台便狼烟四起,号角齐名,一只神秘大军竟从后方发起突袭,打的廖真兵马是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想他廖真也曾统领禁卫军数年之久,又几度御驾亲征,征战沙场,谋略过人。如此动荡之时又怎会不小心谨慎,这一路走来自然已经把空空如也的两州腹地的情况摸探清楚,也留了人马接管驻守,确保后方无患之后才能全力进攻乌恒。
可眼下这突然出现的大军又是哪路人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场大战整整持续了一整夜,廖真兵马损失惨重,而此时那姗姗来迟的密报才呈到他的手上,“白陵城兵马集结,晋王意图不轨!”而这封密报竟是几十天前发出的,消息整整晚了一月之久!
廖真看过之后新怒旧疾齐发一口老血吐了出来,险些当场晕过去。
新任统帅齐威眼见如此吓的六神无主,连忙跪在地上抱拳道:“皇上稍安勿躁,昨夜我方虽损失不小,但晋王兵马也是损失惨重,伤亡无数!皇上大可不必过于忧心!属下这便调兵遣将,领军出兵,定能将乱臣贼子一举拿下!”
廖真疲惫不堪的摇了摇头,心道:你懂什么?金卫和晋王同时起兵,哪有这么巧的事,若说他二人无勾结在先,谁信?既然部署周密,自是做了万全准备,此时局势不明,又怎可冒然出兵。
眼下形式不难猜测,前方是金卫大军在北,乌恒是脆壳的鸡蛋,一攻即破,一旦他攻下国都立刻就能调转枪头攻打回来。后方是晋王大军在南,不但断了后路,更是封住了往来消息,只怕此时皇城已经得不到任何消息了,后方支援更是不可能了。
我方大军刚刚到达此处,晋王便连夜突袭,想来金卫那边的局势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晋王这是要保他无后顾之忧啊。这一唱一和如此默契,想来他二人是计划良久了!
真是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呐!
廖真猜测的不错,不过有一点却是齐威说对了,他却猜错了的。
经过昨夜一战晋王兵马的确是损失惨重,而且也并未占到什么便宜。如果真按齐威这个莽夫的想法,马上点兵调将不给对方片刻喘息的机会再次进攻,说不定晋王真的会招架不住。毕竟廖真的兵马都是从边关调来的人,常年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经验老道。而晋王的兵马平日里却是游走江湖隐身于世,单个拿出来的确各个武艺不凡,可一上战场却明显经验不足,不然怎么明明是有利的偷袭反倒没占到便宜呢。
其实这也怪不得晋王指挥不利,因为他也被人摆了一道!
此时的晋王正在营帐里疗伤,伤口多疼他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可满口白牙是真被自己给咬疼了。
石青还火上浇油的向他呈报着战况,“......昨夜若按原本计划前后夹击,此时那廖真的兵马怕是只有全军覆没的份了,可没想到对方竟连人影都不见一个,致使我方损兵折将,死伤无数!当真是可恶至极!”
晋王也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生为皇子,身为王爷,竟被一个小小的药房掌柜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恨自己竟对他毫无疑心,没想到他竟是做着这样的打算,引我兄弟二人自相残杀,他自己去乌恒登基为王去了!可恨,当真是可恨至极!
远在天边的君莫问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伝喜满脸担心的问道:“哥哥是不是病了?这地方冷的很,可比那四季如春的永平府差远了。”
君莫问冷笑一声,“不是冷的,是有人在骂我呢!”
“哦......对了,庄主又来了,都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了,这天寒地冻的哥哥还是不见吗?”
君莫问沉默不语,伝喜知道庄主今日怕是又要白等了。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数月前自皇城回来之后二人在房间里吵了一架,那之后不管庄主如何来求掌柜的就是不见他,哎,可怜庄主也真是耐得下心,日复一日天天来,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伝喜心善,替庄主委屈,可君莫问才真是有苦说不出的那个,他最讨厌被人欺骗,偏偏君尚戎一次又一次的骗他,昔日廖真给他下了假死药,龙回丹是在君尚戎手上求的,这么重要的事他竟故意隐瞒至今,又如何不让人气愤。
偏偏他还是生父,就算心里再恼也不能记他的仇生他的怨,有气没处撒,只能自己生生的咽下去,这才叫委屈呢。
想他君尚戎也真是够锲而不舍的,从永平府一路到乌恒国都,天天来日日来,顶着一张忠心耿耿的脸门前一站,做着为人父母的事摆出慈父之态,当真让君莫问不知该如何对付他了。m.XiaoShuo530.Com
罢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天寒地冻的他爱站就站,反正他身强体健不怕冷。
暗自想完,君莫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眼瞅着进了腊月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若非迫不得已真不想来这个地方!
乌恒国小,仅占四个省份,不过却因地处北方寒地又山岭众多,地势十分险峻,易守难攻。好在准备充分,武器精良,再加上他有钱,这一路攻至国都根本就没费多大的力气。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刚刚经历过战争的乌恒国本就已经是穷困潦倒了,后又连发雪灾饥荒,加之国君昏庸无能,只顾自己享乐,全然不顾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就算不来攻打,亡国也是早晚的事了。
说是攻打,不如说是一路拿钱买下来的,人这个东西,还是攻心为上。在这个千里饿殍,人相食,万里饥民,人如芥的境况下谁还管你是敌是友,谁还在乎谁来坐那个皇位?
何况,眼下这位圣主明君可远比那昏庸无能的老儿好多了,一不烧杀,二不抢掠,不但帮人就业,还给灾民分发粮食,派发棉衣,这么好的君主谁不拥戴。
所以,他这一路下来,未毁一座城池,未杀一个百姓,保住了历史古迹,也保住了这大好河山的风景,当然,他自己的兵马也根本就没损失多少。
几乎是一路顺利的抵达了国都,远比预想的要容易的多。只不过眼前这皇城却着实有些棘手。
乌恒国都站山而建,四水环绕,乃是绝佳的风水宝地。璀璨犹如白玉般的宫殿就在高山之巅,远远遥望犹如月上仙宫,云雾缭绕好似仙境般。山脚下数丈高的城墙固若金汤,又有江水环绕形成的天然屏障,的确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那乌恒老儿仗着这城池易守难攻负隅顽抗,致使双方都损失了不少兵马。君莫问不想继续平白损失兵力,更不想毁了这座城池,才未采取强硬手段,围而不攻,从入冬足足耗到了深冬腊月。
如今数万兵马囤积四周水路成包围之势,虽然此时江上桥梁早已被炸毁,但时至寒冬江面早已冰冻三尺,根本无需动用船只大军便可随时渡江,眼下看来这风水宝地早已被破了局。
虽然都城建在山上,但被几十门火炮数万大军这么围下去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何况城内早已弹尽粮绝,乌恒大势已去,回天无力了,眼下就看那乌恒的老儿是要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还是主动递交降书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最好的进攻时机,君莫问却还是不急着进攻,就这么耗着他。
外面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营帐内十几盆炭火,熏的人暖如初春。后方的密报一封接一封的传过来,永平那边的战况如何他了如指掌。
如今数月过去了,半个兵都没出山海卫,晋王果然把廖真的兵马拖的死死的,分毫动弹不得,否则若真让廖真在这关键时刻攻打过来,当真是麻烦的事。
虽然多多少少有点对不起晋王,不过,这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如若不然,狡诈的晋王又哪肯轻易出兵。他若不出兵,这边便要分散兵力应付廖真,且不说对上廖真到底有无胜算,单单是这边对那乌恒老儿的震慑岂不也会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这城门依旧紧闭不开,看来那老东西真是要带着城中百姓同归于尽了。
他也未免太过高估人心,城中百姓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他酒池肉林不管不顾,还真以为在这样的局势下他能得民心所向忠心耿耿吗?
在耗了多日无果之后,君莫问终于出了一个绝招。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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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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