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形容憔悴,脸色发青,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在陈新元一行人里打了个转,最后停留在走在最后的龙婆宿上。
少女露出急切而渴望的神情,都顾不得站起来,就这么跪着爬到龙婆宿跟前,一边哐哐哐地磕头一边叽里呱啦地用泰语乞求着什么。
陈新元冷眼旁观,眼前的画面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出烂到连吐槽它都算是抬举的烂片里,那些矫揉造作又无法引起观众一丁点共鸣的无聊剧情。
然而卓鸣远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看着少女可怜巴巴又近乎癫狂的无助样,卓鸣远不落忍地问翻译:“她怎么了?”
翻译拧着眉头道:“听不清楚,碎碎叨叨的,只说让龙婆宿再帮帮她,不然她就要被折磨死了。”
回想起在平房里看到的那团被架在火上烤的死婴,卓鸣远胆怯地嘀咕:“这姑娘八成也是被那些东西盯上了。”
陈新元怕了卓鸣远那该死的好奇心,连忙招呼众人,“走走走,别多管闲事。”
瞧着陈新元要走,龙婆宿赶紧让其他僧人强行拉开挡路的少女,快步走了上来,对陈新元恭维了几句,又作礼道别。
龙婆宿在素可泰也算是小有名望,民间对他的风评一直很不错,称得上是德高望重,基本没听过龙婆宿为金钱利益捧高踩低。而如今龙婆宿如此尊崇一个看起来和游客没什么两样的中华年轻人,少女自然也有了考量。
只见她挣脱僧人的钳制,跌跌撞撞地冲到陈新元面前,二话不说地跪了下去,甚至都能听到膝盖骨发出的“咔嗒”声,少女生怕陈新元跑了,双手还死死地拽着他的小腿。
陈新元:“……”
就在少女触碰到陈新元身体的瞬间,少女明显感到这些日子以来积压在她身上使她喘不过气的力量突然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如沐春风般的轻松感。
少女顿时福至心灵,一边激动地给陈新元磕头,一边“卡”来“卡”去地讲着泰语。
“她说……”翻译整理着语言,复述着少女的话:“先生,我知道您能救我,求求您帮帮我吧……”
“……哦对了,我知道你们中华人不喜欢白忙活,您开个价,只要您肯帮我,哪怕我倾家荡产都凑钱给您!”
陈新元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的少女,好一会儿才舒了口气。
当他正要开口回应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龙婆宿双手合十,精明又亮堂的眼眸俾睨着少女,而后严肃地念了几个字。
翻译:“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陈新元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小老头还挺记仇啊!”
刚才在屋里,龙婆宿好心好意地拿出大象骨灰给卓云舟补身体,却被陈新元怼了回去。这会儿龙婆宿也一样,生怕陈新元出手搭救少女,龙婆宿便抢先一步拿话堵他。
“放心,我不会管她的。”陈新元大声表明态度,而后又冲少女道:“我就是想问问,我们中华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在乎钱?”
闻言,在场的三个中华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低头的低头,看天的看天,用脚趾抠地的抠地……
三人:倒也不是事事都得钱到位才肯办,但我们是真的挺在乎钱的……
在场三人突如其来的心虚让陈新元看傻了眼,“你们真是这样?那么没钱看病吃饭的人岂不是只能等死?”
此话一出,三人里低头的改成看天,看天的抠地,抠地的继续抠地……
三人:国内算好的了,那些战乱国家的平民才惨,吃完这顿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吃下一顿……
陈新元被三人这默认的反应气个半死,拉起少女交给僧人看管,之后就气急败坏地走出了寺庙。
这届中华人太丢人了!连穷人都欺负!
**
轿车朝着阿赞启的住址平稳行进,前半程无人说话,直到路上的风景抚平了烦躁,瞧着陈新元脸色有所缓和的时候,憋了一路的卓鸣远才敢出声——
“陈道长,刚才那个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新元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说:“她肩膀上有两个小鬼。”
陈新元两只手比划着和大瓶可乐差不多的高度,“这么大,那两个小鬼每天就爬在她肩膀上跟她讲话,当然了,她是看不见的,她只会觉得肩膀又酸又疼,并且一到晚上就耳鸣,根本睡不着觉。”
卓鸣远问完就后悔了,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好奇的点,最后都能换来如此惊悚的回答。
卓云舟接过话头,“她说你能救她,为什么你……”
“自作孽不可活。”陈新元干脆转了过来,问后排的三人,“你们知道这世上有规矩和法律吗?”
三人哽住:废话!
陈新元:“在泰国,堕.胎是犯法的。”
卓云舟大声猜测道:“所以那俩小鬼是被她打掉的孩子?”
“嗯,看模样应该是六七个月大的时候被打掉的。”陈新元闭上眼,继续道:“还记得龙婆宿在屋里烤的死婴吗?不论是死婴的魂魄还是尸油,或者骸骨,都是最邪性的阴料,流产的胎儿虽然没有死婴那么霸道,但是六七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有了心智,这时候堕.胎,它们不回来找她算账才怪……”
“……这也是信仰的力量,上座部佛教规定横死者福报不够不得投胎转世,那么泰国的法律就规定不得堕.胎,可是架不住有人悄悄摸摸地犯法啊!”
卓云舟点点头,“那姑娘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可是却逃不过自己孩子的阴灵纠缠。”
卓鸣远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既然法律规定不能堕.胎,那姑娘四舍五入不就是杀人犯了吗?唉!那陈道长确实不该救她。”
陈新元抓抓头,话锋一转道:“也没那么严重,我倒是觉得这条律法对泰国妇女来说太过苛刻,我不救她只是因为这是别人宗教的事,我不方便插手。”
卓家父子:……
**
轿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厂房前便停了下来。
厂房的两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紧闭着,从门的缝隙里能看到里面挂着锁。门外站着七八个人,有的拎着拉杆箱,似乎是牌商,有的穿戴轻便,看起来像是慕名前来的游客。
“嚯!”卓云舟拉开车门跳下车,手搭凉棚地看着前面的人群,“阿赞启的生意也太好了吧!”m.XiaoShuo530.Com
卓鸣远有些心动地道:“这么多人求他的牌,真有那么灵吗?”
陈新元抱着手,斜眼瞧着卓鸣远,“是觉得我护不住你了想买一块试试?”
卓鸣远连连摆手,赔着笑脸地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更何况那块燕通阴牌把我们家搞得乱七八糟的,还差点要了云舟的命,我、我哪敢碰佛牌啊!”
“不敢最好。”陈新元瞥了一眼在门外等候的人们,冷声道:“人和鬼搭伙做生意,亏的那个永远都是人。”
鬼灵精,鬼灵精,人骗得了人,却骗不了鬼神。
一行四人在门外等了半天,人都被烈日烤地冒油了都不见有人来开门,陈新元不耐烦地让翻译去问问情况。
翻译一溜小跑地来到门前,轻轻地叩几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反应,他又加重了力道,把门锤地咣咣响。
半分钟后,左边那扇铁门靠近中央的地方,一个长方形的小窗口被人从里面横着拉开。
窗里露出两只眼睛,阴郁的眼神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翻译颇为客气地说明来意,却换来对方一句“不见”,而后只听到“刺啦”一声,小窗口又合上了。
得,还真被汪恒说着了,阿赞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翻译刚要往回走,在外等候的人里爆出一句什么,而后其他人也一边非常不友好地打量着翻译,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翻译折返回来,一脸无奈地道:“这些人说阿赞启在加持佛牌,正是入灵的关键时候,让我们老实等着,别再打扰他。”
“让我老实等着?”陈新元冷笑一声,“还挺狂啊!”
卓云舟学着陈新元抱起手,狗腿地附和道:“就是,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完全没接触过新媒体的陈新元看了他一眼,夸奖道:“这话不错。”
中午的烈日烤地人浑身难受,翻译一边抖着T恤散着汗,一边为难道:“那我们怎么办?”
这趟活儿可能是他从业生涯里遇到的最大的坎儿了。需要翻译的内容多半是晦涩难懂的,龙婆宿的话他经常都要想半天才能表达清楚。然而最关键的是,同行的三个人像不会饿一样,吃饭完全不积极,这大中午的他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了,然而他们三个却像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在这儿晒太阳。
别不是“植物人”吧?补钙就能饱腹的那种吗?
可是根本没有人听到或是在意翻译内心的咆哮,只见陈新元眺望着厂房上方的天空,那副深邃的模样,就像是他能看到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似的。
半晌,陈新元勾起唇角,浅淡的笑意看起来阴恻恻的——
“他们说阿赞启正在入灵,正好,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帮帮他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拾肆童晓的一起捉妖吗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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