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摩擦着腰间的玉佩,缓缓道:“天渊城,怕是要变天了。”
常文政沉默了半晌,也叹了口气:“圣上终是沉不住气了吗?”
温玄略显讽刺道:“从舅舅兵权被削开始,不就已经沉不住气了吗?”
“温家把棋子都压在了太子身上?”常文政正色问道。
温玄道:“他是唯一的选择。”
“你不怕圣上对温家下手?”常文政目光深沉。
温玄淡淡道:“温家向来安分守己。”
常文政认为不然:“这无关乎温家是否安分守己,你可知怀璧其罪?”
“舅舅是说,祖父留下的观影?”温玄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关节咔咔响了几个,接着道:“若非乱世,观影不得启动,这是祖父留下的话,况且,观影是温家之物,并非皇家之物。”
“若你是圣上,你会留着一只沉睡的猛虎在身边吗?”常文政问道。
温玄沉默了,观影,是温玄祖父温霆岳跟随先帝征战四方时创立的一支军队,由四十人组成,四十个人在暗杀,情报,潜伏,格斗方面炉火纯青,曾经温霆岳带领观影四十人冲入敌军千人阵中救下先帝,途经之地,所向披靡。
天下安定后,温霆岳明面上解散了观影,暗地里不断培养观影后人,以备国家之急,没想到会被当今圣上觊觎。观影由温家每任家主继承,温索瑜早在温玄十六岁时,就把家主之位传给了他。
温玄眉头紧皱,常文政接着道:“我近来常心神不定,若御贤王出事,下一个会不会…”
温玄打断道:“我自有打算。”
“你向来有主见,这一次,也不知是对是错。”常文政叹气。
常文政惆怅地看向窗口,正好看见温白正在跟侍卫唠个不停,他问:“为何带上他?让他跟随大部队回帝京不行吗?”
温玄扫了眼窗外的温白,温白正笑的开心,温玄淡淡道:“怕他惹事。”
秋猎以后,天渊城开始暗潮涌动,弘道帝准许安定公拓拔嘉誉率齐国旧部,前往齐国故都北墉城,这一决定在朝上引起轩然大波。
一部分朝臣担心拓拔嘉誉日后以北墉为基东山再起,另一部分则认为拓拔嘉誉不足挂齿。
弘道帝认为将拓拔嘉誉调离帝京,帝京中对自己权力虎视眈眈的势力就会少一股,况且,舒妃对弘道帝软磨硬泡,终于定于拓拔嘉誉半月后离开天渊城。
夜深人静,江季白坐在案几旁,心不在焉地写着策论,突然,笔尖一滴一滴墨汁滴在了纸上晕染开来,江季白心烦气躁地把纸张揉成了一团随手丢到了桌子上,不料却把纸丢进了砚池里,墨汁溅了一桌子,衣袖上也沾了几滴,江季白认命地把笔放下了。
没心情!
温白怎么说都不说就去了济安寺,还在生气吗?
气量怎么那么小,以前也闹过矛盾,打一架不就没事了吗?
最近家里气氛异常压抑,父亲上完朝后,就一直跟家里的客卿呆在书房里,想到这里,江季白莫名地焦躁不安,父亲和阿姐到底在谋划什么?
江季白猛地站了起来,不行,他要去问个清楚!
江季白刚走到拐角处就发现江昀书房里的人已经出来了,貌似兴致都不高,江季白躲在房柱后面,还是先看看吧。
那群客卿走的时候,都愁眉苦脸地议论纷纷。
“怎么办?”
“王爷被囚禁在家,皇上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许文远那个老匹夫搬弄是非?”
江季白听了个七七八八,皱眉往父亲门口走去,刚玩敲门,就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江季白停手了,算了,天也晚了,还是明天再问吧。
许丞相府
季呈徵自从恢复记忆以来,一直很留心郢国朝中势力的变化,比如说,许丞相和他的同僚商量事情的时候,他总能恰到好处地躲在某处,一字不落地将许丞相等人的谈话收入耳中。
许文远很是惬意地喝了口茶,解气道:“这次,老夫要彻底把江昀拉下马!”
一个大人佩服道:“还是丞相大人手段高明。”
许文远得意笑道:“等到江南的密报传入陛下手中,江昀就彻底完了。”
“御贤王肯定想不到自己用心保护的江南人,到头来竟会害了自己。”另一个声音赞叹道。
许文远冷笑了声,捋着胡子道:“若非江昀一而再再而三得与老夫作对,老夫也不会这么快对付他。”
不同的声音相继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
一直偷听的季呈徵沉下了脸,一个国家的灭亡,少不了佞臣作祟。
于私来说,江季白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不希望江季白家出事,于公来说,他自然希望郢国内乱,越乱越好。
正在这时,有人把手放到了季呈徵的肩膀上,季呈徵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警惕回身,就看见了一脸戏谑的许娴冲他扮了个鬼脸:“阿三,是我。”
季呈徵松了口气,和许娴走的远了些,许娴有些不安地往许文远的屋里看了看,问季呈徵:“你都听到了?”
季呈徵毫不隐瞒地点点头,许娴问道:“那你要告诉江衍世子吗?”
“世子于我有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我会告诉他。”季呈徵真心实意道。
许娴点点头:“也是,唉,我爹可真不是东西。”
“哪有这样说自己爹的?”季呈徵轻轻笑了笑。
许娴不以为意道:“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季呈徵勾了勾唇角:“乘月总是这般洒脱。”
许娴嘻嘻笑道:“我这是没心没肺,你也可以啊,别想那么多,世上无关生死的,都是小事。”
季呈徵神色黯然:“我不能。”
许娴好奇道:“为什么?”
季呈徵愣了下,总不能说自己心系虞国,身担大业,不可能如此洒脱吧?
季呈徵随口道:“我只是个下人…”
“不是的。”许娴将手搭在季呈徵肩膀上,认真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你知道的,我从未把你当下人,我们是朋友。”
“朋友?”季呈徵看着许娴,有些失神。
“朋友。”许娴粲然一笑,肯定道。
季呈徵温和地笑了:“嗯,朋友。”
许娴转了转要眼珠子,冲季呈徵俏皮地眨了眨眼:“那你的好朋友想吃回味居的桃花酥了,你要不要帮她买呢?”
季呈徵无语笑了:“好。”
季呈徵买好糕点正回去,就被一个锦囊差点砸到,季呈徵皱眉,先是看见了牌匾上的“春江花月夜”五个大字,就听见了少年肆无忌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这笑声熟悉,季呈徵继续往上看去,就看见了窗边坐着的拓拔嘉誉,他刚想开口,就看见拓拔嘉誉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冲自己戏谑地叫道:“哎!楼下的,你把那袋子给大爷我捡上来,那袋子珍珠就赏你了。”
季呈徵很奇怪,嘉誉在干什么?季呈徵不解地看向拓拔嘉誉,拓拔嘉誉眸光闪动,似乎在请求他。
季呈徵弯腰捡起那袋子珍珠,往春江花月夜里面进,走到楼梯上时才发觉四周潜伏了不少暗卫,才知道拓拔嘉誉被人给监视了。
季呈徵上完楼梯,就看见一对喝醉的男女走了过来,季呈徵悄悄扯开手中袋子口,装作若无其事地撞了上去,忙道:“对不住。”
“哗啦”一声,珍珠撒了一地,楼上楼下楼梯,滚的到处都是,四周惨叫声一片,不少人都摔倒了,刚刚那对喝醉的男女也摔下了楼梯,拓拔嘉誉身边的侍从也摔倒了不少,拓拔嘉誉坐着不动,冲季呈徵会心一笑。
周遭乱成了一团,人叠人的,分不清谁是谁,暗卫纷纷现身,寻找起拓拔嘉誉,而拓拔嘉誉早被季呈徵拉着到了一个角落,拓拔嘉誉笑道:“呈徵哥哥,你果然懂我。”
季呈徵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拓拔嘉誉的头,关切道:“你怎么被监视了。”
拓拔嘉誉沉声道:“皇上要观察我有没有异样举动。”
季呈徵诧异:“什么意思?”
“呈徵哥哥,我们长话短说。”拓拔嘉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我三日后离开天渊城,你随我离开吗?”
关于拓拔嘉誉要前往北墉城,季呈徵也有所耳闻,所以说,弘道帝故意安排暗卫在拓拔嘉誉身边,就是看他是否真的不学无术,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弘道帝真是…季呈徵皱了皱眉。m.XiaoShuo530.Com
“我姐姐好不容易劝说皇帝要我离开这里,北墉城离虞国边境不远,我可以带哥哥离开。”拓拔嘉誉询问道。
季呈徵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许娴对他粲然一笑,季呈徵犹豫道:“我…我还不能…不能走。”
拓拔嘉誉试探着开口:“因为许姑娘?”
“不全是。”季呈徵眉头微动,认真道:“我想把天渊城的情况摸得清楚一点,日后回到虞国好一一应付。”
拓拔嘉誉头缓缓地点了点:“也好,只是,此次一别,不知几时再见了。”
季呈徵微微笑了笑,拥抱住了拓拔嘉誉:“我希望,再见嘉誉时,嘉誉可以独当一面。”
拓拔嘉誉伸手拍了拍季呈徵的背,坚定道:“嗯!我一定会!而且,我也会救出姐姐。”
季呈徵松开手,又慎重地拍了拍拓拔嘉誉的肩膀:“趁乱我得走了。”
“当心。”拓拔嘉誉嘱托。
季呈徵看出了少年眼里地坚毅和隐忍,日后,可能成为自己的帮手,也有可能——成为对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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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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