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项罪名,都足够她死上几万次了,其本身正是个穷凶极恶的危险份子。
据推测,是来历不明的外来魂魄侵占了人类小女孩的躯体,但在上位神官白绪的攻击下,已经放弃了躯体逃逸无踪了才对啊。
无可奈何的维维安等人除了深表同情之外,也只能将这曾被寄生的肉身带回白家,暂时安置在后院,准备日后察清她的来历,好让她的家人领了回去好生安葬。
舞杀的离去,对这无辜的小女孩来说至少也是种解放吧。
但现在,她,正是这具已经死去的躯体,却再次活生生地站在白家大厅门口,用一种十分奇妙的表情望着大厅里所有的人。
“哇!!!鬼啊!!”
休夸张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汗毛倒竖地抓着维维安:“你不是说她──”他连见到先前的舞杀时反应也没有这么大。
“当时确实是已经没有气了!”维维安虽然疑惑但还是肯定地回答,“不……不过本来就是被附身的,难道是舞杀又回来了?”
玛西娅脚下一闪,不由分说地向“疑为被舞杀重新附身的”小女孩攻去,“那先擒下她再说吧!!”
她右手红光乍现,那把通体火红,似被火焰缠绕舞动的长剑再次现形,巨大的热浪席卷了整个大厅。她全身都笼罩在火焰般的光芒中,似是幻影叠叠,又似是红莲之火,剑化作万道光影朝“舞杀”连劈而去,之间漫天的火光闪动,狂暴的气流把大厅里的摆设吹地东倒西歪。
“啊!我的椅子啊,我的花瓶啊──”
白家老爹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形势有多么严峻,只知道手忙脚乱地抢救他的财产,使整个气氛一下变地滑稽地很,白夜等人看了只好撇过脸去──脸上挂不住啊,唉!
“不对……”白绪忽得低呼出声,一旁的休耳尖地反问道:“什么不对?!”话音刚落,眼中就已经失去了白绪的踪影。“人呢?!!”休猛地甩头朝玛西娅和舞杀的方向望去。
“玛西娅你等一下好吗?”
白绪的声音凭空出插进玛西娅和舞杀之间。同时周围混着火焰的气流被一道出现得突然的蓝色光芒形成的薄壁所阻挡,一下停滞不前。
“白绪!!”
玛西娅大怒,不甘示弱地斩击光壁,可光壁浑然不动,反而开始吸收所有接近的火焰,连玛西娅手中长剑上的火焰也被强行拉扯吸附,而失去了本来的形态。
白绪歉然地说:“快住手好吗?她身上的气息不是舞杀的,不要误伤了无辜!”
“哼!!”
玛西娅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她恨地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握剑的纤手也因用力过度而颤抖不止。
“姐姐啊!”
背后传来维维安担忧地呼喊声,玛西娅也不是什么不识时务的傻子,知道白绪已经给了她一个台阶下。“随你了!!”红光隐去,压力顿消,她美眸含怨地横扫一眼,冷冷地抛下句话后飘然回到原位。
白绪松口气,他最近似乎经常有这种举动耶!难道是──已经和他家的二哥同化了吗?未老先衰?难怪啊,他还有拔出一根白头发呢!虽然说,少年白头,老大不愁,但是他可是青春活泼的十八岁啊,呜──
白家三子似乎就喜欢担心这种有的没有的,好象不胡思乱就想会要他的命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绪低下头,尽量摆出一副温和善良亲切的表情来,其实这种时候娃娃脸就很占便宜了,起码看起来很幼齿,也没啥杀伤力。被询问的小女孩一脸的不知所措,她明亮可人的大眼睛里有着“舞杀”所没有的活泼和生机昂然。而且在看到白绪的刹那间显然有些安定下来。
“蒂娜。”小女孩小声地回答,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地揪着白绪:“大哥哥……蒂娜是在哪里啊?”
“这个孩子……”休移动到白绪身边,白绪喃喃自语地说:“可能是原来的那个灵魂吧,真是奇迹啊!竟然没有被抹杀掉!”
维维安道:“良知未泯吗?”
“怎么可能!不过先看看再说吧。”
白绪摸摸小女孩蒂娜的红发,多么令人怀念的感觉啊,熟悉之感油然而生,不是她的样貌,是气息和感觉,好象在很久已经曾经在哪里见过?太奇怪了。
“她好象很喜欢你啊。”
珀西对蒂娜似乎很感兴趣,仔细地打量偎在白绪身上的蒂娜,“你住在哪里?我们让你的父母来接你好吗?”
“蒂娜没有父母……”蒂娜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没有家。”
“孤儿吗?这就是,舞杀选择她的理由吗?”
白绪抓抓褐色的头发,“总觉得事情啊,是越来越复杂了。”
“文森特!夜火!!”
由无尽的绿色所交织而成的世界,宛如茂密的原始森林,攀附在树身上的藤蔓四处缠绕,只有一块地方没有它们──应该是在这世界的中心位置吧,有一个圆形的湖,湖面凝结着光滑结实的冰,像镜子一样可以映照出四周的影象来。
在湖水的中间,屹立着一棵苍天巨木,但却没有半片树叶,是银和金的混合色。在错综复杂的树枝间,无数的七彩光点像萤火虫般成群结队地四处上下漂浮飞舞,形成各种美丽的图案,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主子,发生了什么事?”
被称为文森特的奇怪妖精和名为夜火的金狼瞬间出现在湖上。
“你们不是把那几个给抓起来了吗?”
“是的,比如召唤师龙、卡洛斯神教天假镇地方性神殿主祭司莉莲等,方圆百里所有的混血儿和非人族类都成功捕捉了。”夜火恭敬地说。
“那为什么……”
声音飘荡在湖上,与巨木和光点产生了共鸣。
文森特和夜火面面相觑:“请问?”
“我刚才……突然感受到一股异常强大的气息!!”
“什么!!”文森特的言语间隐约透出慌乱:“难道是那家夥复活了吗?”
“除了‘他’之外不会有什么了!可是封印为什么这么快就解开了呢?‘他’的爪牙们应该还没有机会才对啊……何况我也做了措施,‘他’复活的条件根本不够!”
声音主人像陷入了极度的困扰般说了一连串意义不明的话来。
“文森特、夜火!”
“在!”
“你们立刻把抓来的全放了,事到如今,留着也没有用了!”
“那叫莉莲的祭司呢?”
“……她是那家夥的手下,千万不可放走!还是把她拘禁在那里吧!”
“是!一切按您的吩咐办!”
“现在开始大家要进入战备状态,那家夥的复活,不仅会对那个世界带来可怕的危机,对我们这边也是一样的啊!”声音充满了不安,余音缭绕,光点骚动不止。
“是!!”
※※※※※
“喂!”白夜不顾兄长哭笑不得的制止,拿着根不知从何处摸来的棒子,用它戳戳师远骑士大人的脸颊,“还活着吗?”
师远骑士大人现在的摸样是——两眼上翻、口吐白沫,呈死鱼状,实在很——好笑!
“看来是死了。”
白夜幸灾乐祸地又用棒子敲打师远的脑袋,对兄长道:“我怎么觉着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我们所能接受的范围了。”
现在天假镇是没多久就死一堆人,一会儿是灵魂附体,一会儿又是死人复活,这些即使是在其他危险多发地区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现在好象是和平年代吧!他们原本平静的人生本来应该和这一切永远也不会扯上关系的才对,可自从三弟回来后,就全部乱了套。
这么说来,白夜若有所思地想,那孩子从小就很容易陷进什么古怪的事情里去,再小一点的时候还经常会有和同龄孩子不一样的怪异行为。
“我们——是不是该去帮帮爹爹啊!”
白非独擦拭冷汗,看着自家的老爹白令舟正蹲在大厅的小角落里,快速地把易碎的东西打包。
“呵呵……我看不用了大哥,那是爹爹的个人爱好,做子女的怎么忍心剥夺啊!”
白夜皮笑肉不笑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咦?二哥呢?他去哪里了?”环顾大厅,白家次子亦不见人影。
“他啊……需要和自己的心做斗争。”
花费了所有的心理,以成为圣职者为毕生的目标。过着每天自律自策、严格谨慎、丝毫不敢松懈的生活,但至尽却也仍然只是个见习神官。这样的白非双,对于那自小就不务正业、散漫有点不知所谓,现在却成为了上位神官的白绪,是不可能轻易地以平常心视之的吧。
“正因为是亲弟弟,所以才更加的难以释怀。”
白家二女儿理解,她轻撇着柳眉,烦恼之情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可是会这样不是三弟的错,如果二哥白非双因此而改变,那只能说明他的不成熟。好与坏的发展充满了变数啊。
白家的二位子女正为白家将来可能起产生的惊涛骇浪而忧心不已时,那位陷入“自我恐吓”的师远大人却像幽灵似地突然笔直地立了起来,面对大厅的门口,也就是白绪、蒂娜所在的方向。
吓死人啊!白夜神情惨然地拍拍胸口,这个白痴骑士,什么时候醒的?接着,师远开口了:
“这个死丫头怎么来了?!”
像回应师远的话一样,自称蒂娜的小女孩也同时望向师远这边,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兵相接,好似有火花流窜。
屋子里的其他人等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人(或者魔族等等的什么什么种族)还真是容易受气氛的影响啊。
师远以百米冲刺的可怕速度,像风一样扑向蒂娜(根据白家二女儿的说明,当时在追捕白绪时他师远也能有这等速度,那也不会被她白夜修理地那般凄惨了)。他一把用力地抱住蒂娜,叫道:“妹子啊!!”
——静!
蒂娜露出又错愕,又讨厌的表情,指着师远道:“老不死的你也在啊!”
“等——等一下!停!”白绪突然插到两人中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蒂娜你不是说,自己是孤儿吗?为什么他会叫你‘妹子’?”
“啊,是这样的。”师远不等蒂娜开口回答就擅自说明,满脸的献媚:“她是我认的干妹妹啊,我看她可爱,就向孤儿收容所提出的!”
“……”怀疑的眼神。
“是真的啦!像我师远骑士这么有爱心、善良……(省略)的人……(省略)”
维维安不赞同地说:“那为什么先前你在林子里撞到蒂娜的时候没有说清呢?!而且在确定已经死亡了以后你看起来也不怎么伤心啊,就好象不认识似的哦。”
“哈——哈哈!”师远试图用一阵怪笑掩饰过去,但大家的目光都整齐地集中在他的身上,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那个……你们不说她攻击神殿的吗?我万一要是说认识的话岂非把自己也拖下水。”
唔——的确是师远见风驶舵、胆小怕事的作风啊!但还是很可疑!
“蒂娜,他真的是你的哥哥吗?”
蒂娜可爱地叹口气,然后在看了师远一眼,最后点点头。
“丫头!出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谈!”看着事情既然已经说明,师远抓住蒂娜的衣领,不容拒绝地拉着她就往外走。尒説书网
白绪又凑到师远的边上,笑眯眯地问:“这里不能说吗?”
“呵呵呵呵呵呵。”师远和蒂娜已经走到了院子里。
“他们有问题!!”
休扯住一脸很想跟过去瞧瞧的白绪,无视他的抗议揪回大厅,这对奇怪的兄妹非常不幸地让号称麻烦制造机的白绪产生了兴趣,休觉得自己牙好痛哦,每次看到白绪这样他都会觉得心惊肉跳。迟早有一天,你小子会被人家砍死的!休瞪了瞪看来很不满足的白绪好几眼,不过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师远拖着可爱的蒂娜出了白家,严严实实地关上大门后劈头盖脸地骂: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你负责留守吗?!”
蒂娜漫不经心地瞅了师远一下,没理他。
“你这叫什么态度啊!到底有什么不满你说啊?!”
“哥哥你实在是太恶劣了!”蒂娜生气地说:“总是欺负人,他太可怜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恶劣!!我哪有啊?我只不过是在发泄罢了!”师远理直气壮地说:“谁叫他敢把我晾在边上那么久,害得我每天都要寂寞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好凄凉啊!我这么可怜你怎么不知道同情我?”
“有病!”
“你在说谁啊!我也是在帮你出气耶!我的妹妹有哪里不好啊,恩!虽然你现在的摸样没有可比性,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该——!”
“哼!!”蒂娜冷笑连连地打断他的话,那份妩媚的笑容超越了十岁孩子应有的气质。
“哼什么哼啊!”
“要你管!老不死的哥哥!”
“你!好,就算不说这个,但他的眼光也太差了吧!居然喜欢上那种‘乡下女人’,要身材没身材!要容貌没容貌,什么品味啊!我都替他觉得丢脸啊,想想就伤心啊!”他居然还真的拿出纸巾开始擦眼泪。
“莫名其妙!”
“你!”
“你们说完了吗?”门嘎吱一声打开。里面探出白绪的褐色脑袋。
“完了!”这兄妹二人立刻步伐一致地转头对着白绪,一齐笑脸相迎,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们一边对瞪一边尾随着白绪重新回白家去,才跨进门槛一步,巨大的声浪和浓烟就迎面袭来,情急之下连忙躲避。
“又怎么了啊!!”
“好象有什么落到院子里去了!!咳咳!”
“该死的妖精!又把我们弄到什么鬼地方去了!”莎拉捂住嘴巴,挥手趋散烟雾,“你们没事吧,人都还在吧!”
“废话!”龙没好气地回答,石与或则扶着奇奇一同回应。
“这些声音是——!”
莎拉姐姐、龙、与或大哥和奇奇!!!白绪难以置信地向前迈了几步,内心一种惊讶莫明又欣喜若狂的情绪汹涌起来,他在刹那间甚至有点高兴地闪了神,但马上就缓过气来。
浓烟散去,果然现出了四人的身影,莎拉还是短短的红发和男生一样的装扮,俊雅似贵族少爷的龙,王子殿下般高贵无匹但气质骇人的石与或,冷艳绝美但其实好温柔的奇奇,大家还是老样子啊。老实说分开没有多久,但白绪却觉得好象已经分别了几个世纪。
“哇!阿绪!!”龙他们也看见了白绪,特别是莎拉还夸张地张大嘴,久久无法合拢:“这里是——白家?!!”
挤出来瞧热闹的嗍法目睹这种突发状况不禁揉揉眼睛,喃喃自语道:“老天!真的是奇奇他们啊!!哈哈哈哈!太好了,没事!没事了!”
众人兴奋得抱成一团,白绪、嗍法、奇奇、莎拉、龙、石与或,昔日逆风团的好伙伴们,这次才算是真正地在六年后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白绪打了石与或一下,埋怨地问:“你们到底去哪里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
“你们居然这么轻描淡写?还我的精神损失费来!”
“哈哈!”
白绪也哈哈笑了起来,他又说:“奇奇!你的脸色怎么这糟糕啊!”
奇奇正欲把事情的始末说出,却见得原本站在面前眉飞色舞、喜气扬扬的白绪呼吸急促起来,纠着眉毛泛出痛苦的神情。
“绪!你怎么了!”
奇奇着急地叫着,话音刚落,白绪就发出了凄惨的悲鸣声,捂着头跌跪在泥地上。
当时的他,为了完成对阿珈莎的承诺,为了拥有今日今时的地位,几乎是没日没夜地承受超越人类极限的修炼。在那仿佛永远也看不见尽头的修业之路上,忘记了肉体的痛苦和精神的煎熬。
他甚至都以为,已经很习惯了才对啊!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会觉得如此地难以忍受?
“呜……”
白绪恍惚之间看见自己的头发垂到了地上,他居然蜷缩成一团?可见真的很痛──白绪有点麻木地胡思乱想。一开始是觉得头疼地厉害,整个人就像在暴风雨的船只上颠簸,一阵发晕,可是现在他已经没力气去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痛了,从头到脚、由里至外全是针挑刀挖般的巨痛。
好吵啊!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惊慌,还在他耳朵旁边不停地说话,说什么?他听不清,只觉得好混乱。
“白绪!!你怎么了!!回答我啊!”
休干脆跪在泥地上,急吼吼地去扶白绪,奇奇冷艳绝伦的美丽脸庞上划过极度得失措之色,她不忍心看见白绪因为被触碰而全身战栗:“你不要动他!你没看见他很难受吗?!”她试图阻止休的行动。
休到是没有吱声,和奇奇荡漾着水气的紫罗兰色的眼眸直直地对上,他挑挑眉道:“玛西娅!!”
“知道!”玛西娅像幽灵似地闪到奇奇的身旁,纤手往她的眼前一晃,奇奇就立时身形一软,倒在后面的莎拉身上。
“你干什么!!”
“她脸色看起来还真糟糕啊,让她去睡觉不好吗?”玛西娅冷冷地解释,这种事情怎么老是她去做?很奇怪,从小到大,虽然她很讨厌休这个没啥魄力的家夥,但却很容易受摆布。“休!白绪他──!”
“很糟!”
休现在的心情比上他迷路时还要暴躁上百倍,阴沉地像世界末日已经来临。断断续续的呻吟从白绪口中逸出,显然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脸色苍白地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肩胛在激烈地抽搐、抖动。
“别咬自己的嘴啊!”休看见白绪的嘴角已经被他自己咬出了血丝,看来他已经疼地失控了,所有修业的圣职者都受过在面对痛苦时所应该采取措施的教育,太久的休闲让他忘记了吗?
“可是我痛啊!!”白绪恨恨地大叫,张口朝靠近自己的那个物体一咬。
“哇!你干什么咬我的手!”这回轮到休冷汗直冒、痛苦难当了,这个家夥,怎么像只小狗似的,哇!出血了!出血了!!“拜托你要咬就咬我的这里好吗?现在这样很痛耶!”他指指自己的手腕,那里的衣服比较多……
维维安不满地说:“休!姐夫不是狗!”
可他现在的行为和狗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休泪眼汪汪地想。
“就是!咬你几口会死吗!”玛西娅毫无人性地附和。
“玛西娅小姐和维维安小姐说的极是!”珀西笑眯眯地总结。
“你们!!”
没天理啊!公道何在啊!!休为自己的手开始默哀,早知道就换那个水灵灵的紫眸美人来了──虽然看起来凶巴巴了点,他真是多事啊!休可怜地陪白绪一起痛,十指连心啊!!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小心我揍你哦!”其实休的拳头已经抡起来了。虽然这是一种很不人道的行为,但是为了白绪,看!他多惨啊,不如一拳过去,永远的,哦不!是暂时地解决了他的痛苦,还是很划算的嘛!可惜他的计划还没有实行,就觉得白绪突然松了口,还没来得及高兴,白绪整个人就往一边倾斜,吓地他赶忙拉住。
“白绪!!
“三弟!!!”
……
惊呼声四起,“他昏过去了!”休把手按在白绪滚烫的额头上,“而且居然还在发烧?!”炙热的体温让人心惊肉跳。
“上位神官没有受重伤怎么会发烧!?”
特别是魔法与武技双修的白绪,已经完全和普通的病痛绝缘,现在这种突发的状况简直就是异常了。
“可是他那么痛,生病是这样的吗!!”
“必须立刻给医师看看!这里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休着急地大叫,可恨他、玛西娅、贾斯廷,甚至是白令舟、白非双虽然都是圣职者,却是不擅长医疗之术的神官。这个小镇上唯二的两个祭司又都失踪了,气死他了!
休一下又改变主意:“不!还是──维维安!你去把大祭司或者是紫藤上位祭司找来!”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玛西娅失色的容颜勉强挤出少得可怜的冷静:“直接带他回‘土之殿’不就好了!!”
时间悄然流逝,天边已经泛白,一轮红日缓缓地自东方升起,今天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树叶儿上,简直动听地像自然演奏的音乐。
可是在白家的人们却没有那份美丽悠闲的心来欣赏眼前的美景,维维安失神地依靠在大厅的门边望着外面的一切,通红的双目说明她一宿没睡,秀气的眉宇间有着说不尽的忧心忡忡。
“维维安,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白夜盛了一碗粥递给维维安,维维安无言地接过,却没有开动。她怎么吃的下啊?!“我还是想进去看一下。”
白夜勉强笑笑:“恩。”
维维安放下粥,小跑步地进内屋去,愕然地看见白绪房门外七横八竖地倒了一堆人,包括白家的三父子和白绪的好友们。休则正甩甩衣袖,是唯一清醒着的人。
“这是……”
“简单的睡眠魔法,最近很吃香啊!”休疲倦地用手抚着绷紧的脸部。
“姐夫他──!?”
休无奈而沉重地摇头:“如果有祭司在就好了!连白绪的姐姐也查不出病因。”
维维安失望地垂下眼帘:“为什么会这样?!”卡洛斯神啊,您要保佑您的子民啊!
“最糟糕的是我们没办法回‘土之殿’了,甚至都无法联系!”
昨夜本来是要直接用魔法门送白绪去“土之殿”的,但明明是在神殿旁的魔法门却消失了,任凭他们放开思维和魔力也无法感应地到。当时维维安连忙用惯常用的水镜找教宗,但也完全没有用。于是他们有试图离开天假镇传消息,但到了天假镇地界边缘就无法前进了,无论是从地下还是从天空都不行!
总之现在天假镇是进不去也出不来,彻底被孤立了!
“玛西娅呢?!”
“姐姐说要出去走走,我拜托珀西跟着了。”维维安用手压压湿润的眼角,姐夫的情况不好,她一想起来心就像被蝎子给蛰了一下似的。“贾斯廷大人也带着师远骑士和蒂娜兄妹去神殿了。”
“那对兄妹实在太可疑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
“以后再静观其变吧。”
休揉揉太阳穴,悄然推开房门,和维维安轻手轻脚地走到白绪床边。
维维安凑到白绪耳边,期待地小声呼唤:“姐夫──姐夫!”
但白绪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撇着眉,陷在深沉的昏睡之中不省人事,呼吸时而短次,时而又变地细长。水珠滑落在白绪的脸上,维维安慌忙用袖子去擦拭。
“维维安!”
“对──对不起!!”
维维安又用手捂住脸,拼命地把呜咽声压了下去,可泪水还是弄湿了她粉色的衣袖。
“我去拿点粥来吧!”不等休回答就径自离开。
休无声得坐在床畔,低头看着白绪没有半丝血色的脸孔。
“我说,你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一阵良久的沉默,细长的绿色眼睛里有着深重的忧伤和悲切。
“早点好吧……让别人痛苦可是很重的罪啊!”
当神官也好,平民也好……其实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不过我相信,有阿珈莎那个厉害的丫头守在黄泉路上,你小子就是想死也一定会被一脚踹回来的!”
在天假镇地方性神后面的树林里,激烈的争论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哥哥!你到底准备干什么?!难道要一直看着吗!我是看不下去了!”
蒂娜还是一身的红衣,不过不再是拖地的成熟长裙,而是到膝盖的可爱洋装,就是西方神国的贵族小姐在这个年龄应该打扮成的模样。
“你还是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吧,我的好妹妹啊!哥我还有骑士团的事情要办,晚上见……”
“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蒂娜一点也没在意师远的托词。
师远闻言露出近乎可怕的笑容:“死了不正好,这难道不是你我最深切的愿望吗?!”
“……不!!”蒂娜失控地大叫:“我不希望这样!!不希望!”
“别傻了,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他现在的状况完全是由于两个灵魂在争夺撕扯一个肉体造成的,生点病可是正常的现象啊!”
“我还以为是我搞错了,可连你也这么说那就不是错觉了?”
“那个叫奇奇的魔族少女可带来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蒂娜狠狠得踩了师远一脚:“你还这么悠哉!那不是更麻烦吗?现在的他怎么有能力抵挡?!”
“会吗?别开玩笑了!会被那种货色打败,他就不是他了。”师远的口吻让人很想给他一拳。
“你太狠心了!”
“我这叫顺其自然啊!而且那个入侵的也很有趣啊,呵呵!虽然我还不敢肯定,但如果真是我猜的那样可就更好玩了!”
“你──”
师远笑了起来,好象很欣赏蒂娜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你放心啊,事情的发展也许会比想象中的好,不过我也不妨推波助澜一番呐,呵呵!”
“……”蒂娜气恼地背过身去,第无数次地感到面对这个兄长时的力不从心。
※※※※※
贾斯廷脚步沉稳地踏着石板铺成的道路向白家走去,坚毅而端正的英俊容貌,举手投足之间的风范和气度,让多少见过他的人为之赞叹、钦羡。
再年轻些的时候,他是名门淑女们争相爱慕、值得托付终身的绝佳对象,而到了年介四十多岁的今天,仍然是身价颇高的存在。
只是,这个男人似乎对“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圣职者”更有兴趣些,即使是早已娶妻生子,可在神殿的时间仍然占了三分之二,典型的工作狂人。
“贾斯廷殿主。”
维维安娴静地立在院落中对已经从敞开的大门外走进的贾斯廷打招呼,小雨方停,地上还很湿。
贾斯廷欠了欠身,在接近维维安后道:“维维安小姐,神殿的事情骑士团正在处理,暂时可以保证不会消息外泄。”
“隐瞒不了太久的……”维维安不禁苦笑,对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而言,这一切未免太过于沉重了。
真是安静啊……贾斯廷困惑地想,那么多的人,整个白家却静得仿佛只有自己和维维安在一样。
看出他的想法,维维安说:“其他的人都睡了,不到晚上可能不会醒的吧。”
“原来如此,不知白绪阁下现在怎么样了?”出了那么多的事,他们怎么睡得着,贾斯廷了解到定然上使用了魔法。
他话一出口,维维安就露出一种十分忧郁的神情,贾斯廷抱歉地说:“真是失言了,那鄙人可否去探视他。”
“当然了,正好休送医师顺便去抓药了。我要做点吃的,烦请您照顾一下姐夫了。不会很久的!”维维安很高兴地为贾斯廷带路。
“义不容辞!”
“那请这边走。”
白家三子白绪的房间位于二楼朝南的好位置,白天时采光充足可以望见外面美丽怡人的风景。但现在室内却是昏暗朦胧的,秋日的阳光被厚厚的帘子阻挡在了窗外,这一切都是为了不影响被突如其来的病痛折磨而陷入昏迷的白绪着想。
门发出了轻微的开启声,殿主贾斯廷在目送维维安下楼后缓步进入房间,并反手将门锁上。
“好暖和啊,是被施了控制温度的结界吗?”
只要施法的人不死或重伤,就可以永远地维持想要的温度,外面的声音也无法传达进来,保证了绝对的安静。
“维维安小姐和大神官休阁下果然为您费尽心思呢。真是深受所有人的宠爱和关怀于一身的天之娇子啊!”
贾斯廷带着奇妙的微笑一步步朝白绪靠近,暗淡的环境让他全身得以隐藏在隐约之间,产生了某种虚幻的感觉。
“卡洛斯神教的上位神官、教宗陛下的女婿、教廷圣女的心爱之人,又和大部分的高位圣职者们交好,这样的人生真是充满了荣耀和平顺啊!即使将来成为下一任的教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空气中传来一阵哼哼般的笑声,却阴沉地没有半点笑意。
“简直就是——站在了光辉顶端的人呐!”
贾斯廷面无表情地立在白绪的床前,英俊成熟的面容,高大挺拔的身形,不知为何,就是显现出一种冷酷的姿态和气质。他望着白绪的目光,宛若是在看一件死物。
“我其实和你并没有任何的仇恨,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完成的。”
他握住从袖子里滑下的金属物体横在胸前,另一只手则搭上金属的一端,迟缓地抽出一半,那是把泛着锐利寒芒的匕首。刀身上映出贾斯廷闪烁着阴狠色彩的瞳孔。
“喵~~~!!”
贾斯廷双目收缩,手一抖匕首电光火石般指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只在瞬间,他就看轻了那团白色的物体。“猫?!”
那只被白夜收留的巴掌大的小猫正缩在地上,金色的的猫眼正无辜地看着贾斯廷。
贾斯廷放松地闭了闭眼,同时放下手中的凶器,汗水却不由自主地滑落。然而,他好不容易温和下来的眼神在触及小猫后,却又是一凛。
“怎么会……我居然先前没有发现……”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用力地拍拍自己的头后道:“原来是你!为什么会进到猫的身体里去?难怪我们找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你们,可是既然你在这里了,那莉莲呢?”
他伸出一只手去抓小猫,但猫儿却只是害怕地瑟瑟发抖,它是敏锐地感觉到了贾斯廷的危险性了吧。
“你这是什么反应!”
贾斯廷不悦地低声斥责,但小猫反而抖动地更加厉害,还发出喵喵的呜咽声。看到它这样,贾斯廷冷笑起来。
“你该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看来白绪真的把你伤得很重啊。”
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夜长梦多,先完成任务再说吧!
“算了,等任务结束了我就带你回去吧,而现在——!”
他目光一冷,视线转向仍然无法动弹的白绪。
※※※※※
“维维安!维维安!!!”
休风风火火地像赶去投胎般冲进白家,正在院子里烧水的维维安闻声吃惊地抬起秀气的脸庞。她发现休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虽然衣衫褴褛,但显露出慈祥和蔼气息的老者。
让她更加惊讶的是,老者那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居然是卡洛斯神教的祭司服。
“维维安!刚才贾斯廷有没有来过?!”休可没有时间让维维安研究好。
维维安赶忙点头:“有啊!”
“那他人呢!”休一听可急坏了,他身后的老者就更是脸色吃紧。
“在姐夫的房间里啊。”
“白绪的房里里!!!!”休握紧双拳大惊小怪地重复维维安的话。看他那表情差点让人以为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了。
“是啊,他说要探视姐夫,我就拜托他帮忙——啊!休!你干什么!”
维维安的话还没有说完,休和那老者就已经旋风似地擦身而过,火烧眉毛一样冲进屋内:“你们——!”她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追上楼去。
“可恶!!门锁住了!!”
休粗暴地用脚恶狠狠地踹门:“贾斯廷!你给我滚出来!!!”他那副凶神恶煞的德行一点也看不出是擅长魔法的大神官,到是和江洋大盗有几分酷似。
“里面张有结界,是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的!”上到二楼的维维安见状赶紧提醒。
“爆炎!!”
休怒气冲天,口中吟唱咒文,右手在门板上大力一拍,房门应声化为灰烬,消失在一团泛着华光的烈火中。惊骇欲绝地撞见贾斯廷的匕首向白绪胸口挥去。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悠哉的话语在窗口响起,贾斯廷的右手突然不自然地向后扭曲,他高大的身躯像被隐形的大力士架在了半空,又在转瞬间被大力地甩向一边的墙壁,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和哀鸣。
“珀西!亚历山大·格里欧姆·珀西!!”
休大惊又大喜之下有一刹那间全身脱力,可在这种状况下他也没忘记喊珀西的全名,习惯真的很可怕啊。一身黑衣的瘦小少年已经化作一团幻影掠到白绪床边,在垂头看了几眼后,用那简直可以形容成“毛骨悚然”的笑脸转身面对众人。
“你以为你会有机会吗?”
这句话当然是珀西免费奉送给失手的贾斯廷的。
“可恶啊——!!”
摔得头破血流的贾斯廷发出只有失败者才会有的诅咒声,昔日的风度翩翩此刻荡然无存。
维维安自然被眼前一连串的变故给弄地呆住了,她打了个寒颤后问:“告诉我原因!”
“哦!”休在检视完白绪没有任何的差错后,放心地长长呼出口气,如释重负地指着老者道:“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他。”
“老朽正是卡洛斯神教地方性神殿的副祭司达式。”
达式恭敬地向维维安施以礼节。</div>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月桂树的神官也疯狂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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