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剧本其他>天龙八部发菩提心>再涉风波(2)
  他站起身来,太阳已过了中天,他置身于群山之中,一时茫然无策。只觉天下之大,自己便想迈出一步,也千难万难。

  正自踌躇之间,听到不远处哨声大作,这哨声两长三短,鹿柴扉听在耳里,甚感熟悉,细想之下,便已明白,心下骂道:“又是这群阴魂不散的奸贼。”原来这哨声正是点苍派联络同门的暗号。

  鹿柴扉内功虽有所成,但没真正的武功,一招半式都没练过。心里自然没有底气,只是他心里怀疑点苍派杀害张妈,当此情形之下,便是刀剑加身,他一样要去问个究竟。

  好在他内功不弱,脚下不知不觉中,“凌波微步”当中,早先走来走去都不会的几步,一走之下,竟然豁然开朗。他走步移动,见自己所走与经中记载无异,当即一阵欣喜,再试几步,竟然还是一步便到,绝没有半下踏错的步子。他一口气下来,连走带翻,一气呵成,六十四路步法,一直走到了三十七八路。

  “凌波微步”全仗内力支撑,内力不到,想到那一步,脚下却移动不到,也是枉然。鹿柴扉练气之日满打满算才六七天,连吸带练,内力却着实不差。比之段誉当年在无量洞囚禁时,要胜上好几倍。鹿柴扉于易经上的学问或比不上段誉,但活学活用,融会贯通的本领,也比段誉要高。所谓一通百通,当日在家走不出的步法,此刻一试,轻轻松松,便跟寻常夸出一步一般容易。

  他脚下越走越快,精神也越加健旺。耳中点苍派弟子的呼啸声,也更加近了。下了一道坡,一个山坳上,十多名名点苍弟子虎视眈眈站着,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人,鹿柴扉与那人一朝相,不由的大吃一惊。那人是一个女子,竟然就是挟持段曳裳的紫衫女子。

  紫衫女子看到鹿柴扉突然出现,也是吃了一惊,只是他终年蒙面,倒瞧不见她脸色的变化。点苍弟子也自瞧见了鹿柴扉,脸上敌意更甚,骂道:“妖人,不再躲躲闪闪了么?”

  鹿柴扉知道在骂自己,只道点苍派人还是为了前日之事耿耿于怀。当下也不还嘴,走向那紫衫女子。他想到那日吃她耳光之辱,心中本是气极,但想到段曳裳在她手上,不由得强忍怒气问道:“我已带了口讯,你将段姑娘带到哪里了?快快交出来。”

  紫衫女子自鹿柴扉出现,一直愕然。此时见他竟大胆走过来,更是觉得奇怪,也低声道:“这群点苍派弟子,你都知道罢?”

  鹿柴扉道:“我自然知道,他们怪我伤了他们的同门,要寻我晦气。嘿嘿,我倒正要找他们去,这里碰见最好不过。正好问个清楚。”

  紫衫女子微觉诧异,问道:“你寻他们做甚么?”

  鹿柴扉突然想到紫衫女子是敌非友,陡然住口,沉声道:“我跟你没话好说,快将段姑娘放了,咱们各走各路。”

  紫衫女子哈哈一笑,突然高声道:“既然你要抢功,我便将这群点苍派的杂毛留给你,咱们回头在玉局峰脚下会合。”她突然说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就走。

  鹿柴扉正自惊奇,猛然醒悟,心里叫苦道:“不好,这妖女要嫁祸于我,这一招‘移祸江东’的计策好不歹毒。”

  他虽然想到此节,却也不屑置辩。见点苍派的弟子往前走了几步,心里微微有些发怵,但恐惧之情,一闪而过。张妈浑身溃烂的情形登时晃在眼前。当下不退反进。

  点苍派的弟子已经向同门发出信号,知道同门不久便至。此时见敌人又走了一个,胆子不禁为之一壮。当前一人走上前来,扬剑问道:“姓鹿的,山不转水转,咱们又见面了。”

  鹿柴扉看他满脸横肉,甚是陌生,听他口中说“又见了”,忍不住道:“甚么见不见的?我几时见过你了?”

  那人也是一愣,上下看了鹿柴扉两眼,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了人,这才道:“装什么蒜?这才是昨天的事,你便忘了?你有胆子抢我们的车,有胆子一把火烧了车上的茶叶,就没胆子承认?”

  鹿柴扉听的莫名其妙,无心跟他争辩,斥道:“当真是一派胡言,你这家伙面目可憎,我见一次也算多了,何况再见?”他心中对点苍派殊无好感,再加几日来的惨淡遭遇,不由的口出恶言。

  那汉子“呸”的一声,唾了口浓痰在地,恨声道:“老子是没你长的俊,却也没靠一张脸蛋去讨好星宿派妖女,练那无耻的武功。”

  他越说越是不着边际,鹿柴扉只听的不知所云。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如何去分辨。那汉子见他沉默,以为他理屈词穷,更觉自己理直气壮,大声道:“你伤我同门在先,烧我派茶叶在后,跟我点苍派仇深似海。我派中四大护法,八大弟子已经出马,非将你星宿派的恶贼,一网打尽。”

  骂鹿柴扉星宿派的妖人,也非新鲜骂词,鹿柴扉耳朵都已听出茧来了。但要说自己劫他们的车,烧他们的茶叶,却还是第一次听到。当下冷冷道:“点苍派不但睚眦必报,血口喷人的本事,也大是了得啊!你们要找我晦气,又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那汉子听他不但不承认,反而出言不逊,更是大怒,骂的更凶,招呼同伴道:“弟兄们,这厮不要脸皮,昨日做下的事情,今日就矢口抵赖。星宿派的妖人,确实是天下第一无耻。”

  一干点苍弟子纷纷开腔,叫嚷的更凶。鹿柴扉只道对方在演戏,不怒反笑:“你便说我是星宿派的人,我又何惧?我且问你们,我家里的仆妇无故殒命,可是你们下的毒手?”

  点苍弟子听他突然问出这话,不由的一呆,待想明白之后,一个个脸上堆笑,纷纷说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小子投靠星宿派,才有此报。”

  一名汉子高声道:“姓鹿的,点苍派不像你那么无耻,做下的事情不敢承认。你家中死了人,不关我们点苍派的事。但你自作孽,不可活,那也怪不了旁人。”WwW.XiaoShuo530.com

  鹿柴扉听对方口口生生,总是将自己说成无耻之徒,要将一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更兼对方听到张妈的死讯,幸灾乐祸,无耻之尤。当下只觉这一群人不可理喻,转身要走。

  点苍弟子动了半天口,不敢动手,原是忌惮他吸人内力的武功。见他转身要走,只怕说烂嘴皮子也留他不住。十几个人相互瞧了一眼,知道再不动手,敌人一走,再去寻他,便难上加难了。当下几个人尖啸一声,叫道:“小子,留下罢!”

  点苍派剑法了得,这几剑联手而来,迅若流星。几个纵跃,就欺到鹿柴扉跟前。鹿柴扉半点招式不懂,本能的求生欲促使脚下移动,正是“凌波微步”的步法。

  他一步走出,脚下自然有如生风,接二连三,源源不断。他身上内力,比这几名持剑围攻的汉子加起来还要高上一些,只是苦于不懂招式,这才处于被动挨打,逃之夭夭的份。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鹿柴扉内力不浅,每走一步,都轻巧落地,或闪或纵,或腾空,或斜倒,都抢先一步踩到方位。他越走越是酣畅,再走之下,已经不需要脑子多想,脚下自然反应,踏对方位。

  点苍派的弟子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进攻,本拟能伤上他分毫,却万万没料连鹿柴扉的衣角,也没带到过一回。四五把剑劈来砍去,幻影重重,时不时与同伴的剑身碰撞,但离鹿柴扉的身子,总差那么分毫。

  旁边观战的弟子更看的目瞪口呆,想上前相助,却又觉得插不上手。只怕长剑多了,反而自乱阵脚。好在那小子只是左避右闪,也不出手进攻,同伴急攻之下,倒也没有受伤之虞。有人已经打好主意:“这小子不肯反击,那是最好。等他躲的累了,不怕他不中招。”

  鹿柴扉只觉心旷神怡,连日来的晦气,在这一通步法走下来,宣泄不少。他斜走两步,避开肋下两剑。突然想到幼时扑蝶,自己千辛万苦,上跳下窜,不能动沾上分毫,蝴蝶只管偏偏而舞,羽翼左右上下随意一摆,便飞脱了。

  他一念到此,眼前顿时空旷起来。只觉天大地大,任由自己飞腾,又何必拘泥于原地,与这几个人纠缠不清?便在这时,天空中恰有一群大雁飞过,叫得几声。鹿柴扉更是豁然开朗。想法立生。

  一名点苍弟子剑身刚刚递出,眼前人影一闪,一剑又空,只觉后脑勺一阵剧痛,已吃了一个暴栗。鹿柴扉哈哈一笑,又向左飘然移开,如法炮制,在每一名围攻自己的点苍门人头上敲了一记。如此一来,点苍弟子顿生畏惧,心想:“倘若他用匕首这么来一下,我这脑袋还能安好么?”

  想到此处,剑法自然呆滞,迅疾之势大减。畏首畏尾,每一剑大留余地,以求自保。鹿柴扉岂有杀人之意?见点苍派弟子攻的不急,求之不得。脚下走的更欢,在几名点苍弟子之间,穿来绕去。情形反倒像是鹿柴扉一人,追打对方五个人。

  鹿柴扉内力本高出甚多,久斗之下,高下立见。几名点苍弟子气喘吁吁,疲于奔命。手中长剑出的更快,却毫无掌法。地上的草屑被长剑带起,胡乱飞舞。落在争斗的几个人身上,一头一脸都是。

  鹿柴扉向西南脚抢去一步,占了“解”位,心下畅快,只想大呼大叫,这才惬意。口中高声念道:“解,险以动,送而免乎险,解。解,利西南;往得众也;其来复吉;乃得中也;有攸往,夙吉,往有功也”

  口中“解”卦还没念到几句,点苍派的长剑又至,只得脚步连抢几步,退到“艮”位,口中念念有词,不肯止住:“艮,止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艮其止,止其所也。上下敌应,不相与也,是以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也。”

  “艮”位在“凌波微步”当中甚是重要,乃是步法的精要所在。“凌波微步”,讲究快慢张弛,拿捏周到。所谓“动静不失其时”,就是讲行功之人,要把握时机,进退得当;再者“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微言大义,更是不言自明。步法走来,需得“不见其人”,自管走自己的,将敌人置之脑后,方才可得“无咎”。

  当年创这套步法的前辈,虽然是存有对易理的曲解,用在这套步法上,大有牵强附会的地方;但别开生面,跟这套步法的武学道理,倒也算的上丝丝入扣。

  鹿柴扉自幼熟读《易经》,此时结合脚步移动,不免领悟的更加深刻。点苍派的弟子听他念念有词,完全不知所云。但见鹿柴扉越念越是精神抖擞,不由的大是怀疑,心道:“这小子念甚么鬼咒?难道是星宿派的妖法?需得小心在意,切莫着他的道儿。”

  鹿柴扉走到此时,已经浑然忘我,眼中再无点苍派弟子,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六十四路步法,不知不觉中已经融会贯通。脚下踏的每一个方位,事先想都不需想,理所当然便抢到了。他自顾走步,忘了攻敌,不免使敌人莫名其妙。他走的越欢畅,敌人越是毛骨悚然,不知道他使甚么妖法,到最后会使出甚么恶毒手段。

  便在点苍派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清冷脱俗的声音“咦”了一声。这一声离的好远,鹿柴扉听的真切,紧接着那声音又道:“这是‘凌波微步’,走的不错啊。”这声音虽然动听,却多少有些冰冷,鹿柴扉听着略觉耳熟。发话之人声音甚低,像是自言自语。鹿柴扉心有挂碍,脚步立时生涩,天人合一的境界立破。循声望去,远远的一棵茶树之下,站着一名素衣女子,身子被茶树遮去一半。亭亭玉立,似乎乘风而来,刚刚落地的仙子一般。鹿柴扉一瞥之下,已然辨出,心道:“她怎地也到这里来了?”

  原来他所见之人,竟然就是大理皇宫的另一位公主段琅圜。当日在“三月街”上初会,随后于在大理皇宫再见过一次。

  段琅圜等他身法稍稍慢下来时,也看清他的面目,心中一惊,忍不住“啊”了一声。想法与鹿柴扉大致,也是纳闷对方怎地会在这里。

  点苍弟子当中,并无那日在“观音市”与段琅圜姐妹争斗的人,是以不认识她。见突然多出这么一个貌似天仙的少女来,都是大感好奇。鹿柴扉乘机再退几步,落在段琅圜身前不远的另一株树旁,喝道:“且住。”

  点苍派人心里求神拜菩萨,只盼鹿柴扉早些罢手。此时鹿柴扉自动退开几补,便是不喊,点苍派的人也不会再行进袭。

  鹿柴扉不再搭理他们,又退后几步,向段琅圜作了一揖,问道:“段姑娘怎会孤身一人,到了此间?是来找令妹的么?”

  段琅圜见他上来施礼,芳心突突乱跳。她素来矜持内敛,生平少与男子说话。当下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又问:“鹿公子查到甚么讯息么?”

  鹿柴扉本想告诉她,刚刚见了那紫衫女子,正是劫掠段曳裳的妖人,但转念一想:“那妖女手段了得,我若跟大公主说了,她关心妹子,一路寻去,不免又要落在妖人之手。我受段家恩惠,怎么忍心将她送入妖女手中?”想到此处,违心地摇了摇头,说道:“段姑娘不要心急,那妖女掳走令妹,虽然居心叵测,倒还没有加害之意。”

  段琅圜微微颔首,眉头轻皱,稍稍有些忧色,看着点苍派的弟子,不由奇道:“这些人又来难为鹿公子么?”

  鹿柴扉叹了口气,只觉点苍派的弟子莫名其妙,死缠滥打。当真叫人无可奈何。段琅圜听他长吁短叹,微觉奇怪。只是鹿柴扉没有开口,自己也不便多问。换作她妹子,心直口快,早就脱口问出了。

  鹿柴扉扬声道:“尔等点苍弟子听着,甚么货车茶叶,我鹿柴扉一概不知。当日不小心,伤了贵同门,心下也懊悔的紧。你们要寻仇问衅,也是自然。只是乱加诬陷栽赃,那便不够光明正大了。下回若是寻事,休得无中生有,乱派罪名。”

  十几名点苍门人面面相觑,听鹿柴扉说的大义凛然,似乎理直气壮。一些未经历货车被劫的弟子,不禁心念一动:“难道真是冤枉了他?”另有几名昨日亲身经历,鹿柴扉说的越凛然,他们心里骂的越欢:“这小子巧舌如簧,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反要被他骗了。星宿派的妖人,当真是诡计多端。”只是适才一场打斗,情势已显而易见。当下也不敢多嘴。只铁青着脸,心中怨怼同门:“怎地信号发了这么久,还没人来援?”

  鹿柴扉见对方不言不语,以为对方自知理亏,当下对段琅圜道:“段姑娘还是先回家去,你一个孤身女子,不宜涉险。”

  段琅圜微微摇头,脸上露出惆怅神色,幽幽道:“我妹子叫妖人掳走,都是我累的。现在灵阿姨以泪洗脸,我不忍心多见。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不找着妹子,绝不回家。”她这几句话比之平时淡淡的口气,略有些急促,显见她的决心甚是坚定。

  鹿柴扉不知如何相劝,讷讷地顿了一顿,心中一软,叹道:“段姑娘若说令妹被掳是你所累,那我鹿某更是汗颜无地了。”

  段琅圜抬口看了他一眼,“咦”的一声,眼中射出奇怪的光芒。鹿柴扉回头一看,原来点苍门人眼见不敌,竟然走了。他本不愿纠缠,见对方自行走了,那是最好不过。

  段琅圜突然想到一事,忍不住道:“鹿公子怎会在此?”她虽然有此一问,心中却想:“难道跟我一样,也是来寻曳裳这个丫头?”

  鹿柴扉出来寻找柳絮飞,本只有张妈和段曳裳知道,另外那名紫衫女子虽然也问过,鹿柴扉倒没怎么在意。此时听段琅圜见问,不由的支吾难言,只道:“我也是无意中来到此地,偏偏遇到这帮蛮不讲理的点苍派门人。”

  段琅圜见他脸色微显尴尬,只道自己所料不差,不由的又看了鹿柴扉一眼,心道:“难道这位鹿公子与曳裳患难一场,对曳裳有了情意,当真是来寻她?”眼见这位鹿公子一表人才,倒也不乏一丝好感。

  鹿柴扉一场架打下来,又复空虚,下一步该当如何,不禁又是茫然。眼见多出个段琅圜来,交谈几句,心中略略定了一定。突然想到吴钩,心道:“倘若大哥在的话,他定会教我下一步该当如何去做。”

  两个人各怀心事,各想各的,突然同时意识到不该如此沉默。鹿柴扉讪讪一笑,说道:“咱们边走边说罢。”

  段琅圜私自出来寻找妹子,心里本来就全无底气,全仗着一点倔强的性子。此时见到鹿柴扉,虽然是个年轻男子,但落单之时,倚靠之心顿生。当下顾不得害羞和礼节,与鹿柴扉结伴而行。

  鹿柴扉心下颇有些怪念头,想道:“我与这两姐妹倒是有缘,先是与妹子同患难一场,再是与姐姐结伴而走。只盼这一回不要遭逢甚么意外才好。否则再走一趟皇宫,滋味可不太对劲。”随即又想:“这两姐妹性子倒是不同,姐姐沉默少言,端庄矜持;妹妹活泼大方,更还有些泼辣。相貌也微有些像,但毕竟大是不同。”

  两人越过山坳,看到左右都有道路,不禁对望一眼,难以取舍。鹿柴扉问道:“段姑娘打算到何处寻找令妹?”

  段琅圜是王语嫣所生,性子与母亲相去不远,本不是一个有主张的人。只是王语嫣自幼眷爱慕容复,直到后来历经大变,这才体谅到段誉的一片痴心,最后丝萝得托乔木,乳燕归于巢穴,姻缘得谐,才免于受慕容复拖累之苦;而段琅圜生在帝王家,自小只有两个玩伴,便是兄长段洱,妹子曳裳。

  段洱颇有父风,好经学佛法,独独对家传武学不感兴趣。其母木婉清很是无奈,逼他练武,他却言道要像爹爹那样,逃出家去。木婉清无计可施,只得由他。段誉倒不逼迫,只是随他性子。父子两人常常切磋佛法易理,倒跟兄弟一般融洽。

  曳裳生性好动,喜爱学武。只是大理绝学“一阳指”与“六脉神剑”向来只传男丁。只因女子性阴,纵然学了,也难有所成。段曳裳无奈,只是缠着要学,一会要学“北冥神功”一会又是“小无相功”,再过一会又是“凌波微步”,小小脑子里,都是鬼精灵的念头。段誉循循善诱,说道她年岁不到,强练伤身;钟灵却大声呵斥,令她不可胡闹。

  段誉本身练了逍遥派的武功,已赶愧疚,更不愿自己的子女涉及,是以搪塞段曳裳。段曳裳却道:“我听二伯说了,他的师伯师叔都是女子,也是自幼练功。怎地我就年岁不够?爹爹定是不疼爱我,不肯教我。”

  段誉无奈,只得略略点拨几下,浅尝辄止,不太用心。段曳裳知道爹爹心思,趁他外出,竟然偷偷潜入密室,将“北冥神功”的卷轴私自拿了。这才有了鹿柴扉这段机缘。

  段琅圜性子介于兄长和妹子之间。比起王语嫣,倒是父慈母爱,却独独没有一个表哥,是以情窦倒也未曾开。此时与鹿柴扉并肩而行,胸中好比揣着小鹿,通通乱跳。听鹿柴扉见问,不由一呆,反问道:“鹿公子有何主张?”

  鹿柴扉心中失笑,只觉这个姑娘大是奇怪,正在心里措辞,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声骂道:“星宿派的贼男女,给老子站住了。”

  两人同时一呆,不约而同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几十名点苍弟子黑压压从山坡上赶下来,手中明晃晃的长剑在日光下闪闪发亮,散出肃杀的光芒。每个人脸上都悲愤无比,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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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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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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