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绿荫连绵的大树下,一条通衢大道,前面一眼望不到头,后面一眼望不到头,感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已近傍晚,天色略显灰濛,有微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吴铭也是不靠谱,既然送下山了,非得送到这么个尴尬的地点。说什么前面有熟人,后面也有熟人,这儿又没有马儿,光靠脚力走,怕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正思忖着,道路后侧隐隐响起一阵“隆隆”之声。即墨沁转身极目望去,远远有一阵旋风般的薄尘扬起,仔细听来,是有一队整齐而迅疾的马蹄声。
站在路侧,努力踮起脚尖朝那里看去,一会儿功夫,一大片飞尘愈来愈明显地向这边扑过来,一队人马戎装整齐地向这边疾驰而来。速度快得惊人,气势也是惊人。
即墨沁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想着要赶快让出道来。这队人马绝对是有急事要赶,行进速度几乎是像飞驰一般。
欸,定睛再一看,又觉得领头的高大白马形态有些熟悉。
正纳闷间,距离几丈,那马儿猛地一声长鸣,双蹄高高抬起。马上之人一把攥住疆绳,生生将它喝停了下来。紧跟在后面的一大队马匹,立刻也在一阵连连断喝声中,纷纷停了下来。
即墨沁还在愣神。白马又向前疾行了几步,一个高大身影已从马上飞跃而下,随手扯出塞在马背包裹里的红披风,一甩手,一片铺天盖地的红云,瞬间将即墨沁紧紧裹住。
即墨沁刚刚身体还在打着冷颤,如今,被猛地收拢在一片温暖中。再一定神,荆红林牢牢握住披风,将她紧紧裹住。因为用力,她顺势只能踮起脚尖,仰起脸望向他。
两个人面对面,眼对眼,咫尺之间,即墨沁感受着他急促而疲累的粗重呼吸,更被两道灼热得如同烈火般的目光,盯得纹丝不动。
:“即墨沁……”
:“荆将军……”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有受伤么?”
:“你怎么来了?”
两人又同时开口。
即墨沁微微一愣,见荆红林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连忙轻轻摇头。然后,目光凝住,依然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荆红林。
:“你去哪儿了?”荆红林仔细地打量着她,见她神色无常,才渐渐放松下来。一双熬得烈火簇生的眼眸,也慢慢重回清濯。
他瞬间冷静了下来,放下双手,轻轻为即墨沁打好披风系带。
周边的副将和校尉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理解荆红林的压力,这一路,他几乎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仅沉默,而且焦虑,周身布满阴郁之气。如同乌云压顶,令大家喘不过气来。
如今,随着女孩的出现,仿佛一道彩虹冲破重重黑云。那种云开日出,光芒万丈的光明,重新回到了大家眼前。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即墨沁细细一想,噢,他不再“姑娘姑娘”地称呼她,而是急得直唤她名字,可以理解。
:“我……”即墨沁目光闪烁,脸上飞起一片绯红,说道:“我被天水堡请去了……”她声音低到简直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个“掳”字了,都已经被掳三回了,想想每次吴铭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得逞,真是有点丢人。
一听到“天水堡”三个字,荆红林嘴唇瞬间抿成一条直线,一股肃杀之气在周身弥漫开来。听到即墨沁失踪,他设想过多个原因,天水堡自然是首要嫌疑。只是,如今这个天水堡如此步步紧逼,对皇城动向了如直掌,是个极危险的信号。
荆红林目光凝定,神色愈发冷郁。先前的缓和之计,看来并未使其收敛。天水堡如今所作所为皆直指皇宫,其心可诛!
远处山崖之上,一道青影远远看向路口,明亮眼神中闪过一丝狷狂。吴铭内心此刻似波涛翻涌。这个女孩的谜团,一定与自己的经历有关。
当年,他从崖底爬上岸时,女孩早已不见踪影。他一个人蜷缩在海边山洞里躲了两天,最终,被天水堡救回,从此以堡为家。
天水堡绝非温柔之乡,每年,都会有像他一样的孤儿被带进堡内,被教授各类武功技法,只有最有天赋最为强大的孩子,才可能在堡内拥有一席之地。淘汰下来的孩子,一般成为堡内的侍从,还有些孩子,吴铭只见了几面再也有没见过。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吴铭步步为营,在一批又一批孩子中脱颖而出,渐渐爬升,最终成为清风堂堂主。其中的艰忍与苦楚,常人难以想象,也锻造了他非凡的坚毅,还有天水堡一脉相承亦正亦邪的性情。
从那个血红的三月起,他开始明白,像他这样身世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必须穷尽一切努力与手段。而那个海中的女孩,始终是他心头的一处明亮。多少个夜晚,当他在撕心裂肺的噩梦中渐渐窒息,是那个女孩一汪满怀悲悯的目光,让他倾力挣脱。
以前,他常怀梦想,也许有一天,能够再次遇见这个女孩。如今,只要想到即墨沁,他就无比清晰地明白,这已经不是梦。终有一天,他要牢牢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不容他人染指。尒説书网
:“人没事就好!天快黑了,你随我上马。冯明副将军在前面岔路口等候,我们要去那里集合!”荆红林牵过自己的坐骑飞雪,目光灼然看向即墨沁。
没有犹豫,如同本能,即墨沁抓住马鞍一角,左脚踩上马蹬,一跃上马,稳稳当当坐好。荆红林立刻也翻身上马,拉好疆绳,双臂环住即墨沁,重新上路。
这一切仿若天成。即墨沁似已习惯与荆红林同乘一马,被他像大山般紧紧护卫,但又保持着合理的距离。
这几天在天水堡,她日夜保持着戒备,也没心思好好吃饭,生理和心理上都已是疲备至极。马蹄声声,如同催眠。在马背上颠了一会儿,眼皮渐渐沉重得再挣不开来。
很快,身形开始前俯后仰,再也坐不直了。好几次,堪堪就要仰倒进荆红林怀里,又拼着一丝理智努力挺直身躯。
她并不想这样睡去,她知道荆红林肯定也很累了,不想再依着他增加他的负担。但是,身体已经沉重如同一块巨石,放下这份重量,让它轻松着地,这样的的诱惑,实在太过强大。几番挣扎,最后一丝理智与防备也终于投降。
迷迷糊糊中,一头扎进荆红林的怀中。只是,还是倔强了一下,喃喃说了一句:“将军,我,不睡,我就是……”一贴近荆红林温暖的胸怀,千斤巨石悄然落地,转眼沉沉睡去。
荆红林看着这个柔软的身体几经挣扎,最终一头倒在他怀里,心中一块石头也是落了地。
她明显更瘦了,虽然,他还未仔细询问她这几天的经历,但她肯定很累。他与秦凌风接触过一次,清楚此人的手段,这次能够主动放她下天水堡,说明她一定斗智斗勇做了什么。
即墨沁的脸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又如同他第一次见她时,仿佛一个瓷娃娃,白得发亮,柔弱得让人心疼。他强迫自己忍住轻抚这张脸庞的冲动,只伸手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然后,手臂轻轻环住她的双肩,让她尽量躺平,更多地贴近自己的身体,用体温去温暖着她。
她的乌发里有似是草药的清新芬香,随着马背的颠动,若隐若现,一丝丝沁入他的心脾。天色渐暗,有星辰跃上天际。在这样星光引路的夜晚,他愿意就这样护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前方,永远永远。
再睁开眼睛,即墨沁已在床榻之上。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仿佛要将这几天在天水堡里的忐忑不安全部消释。她甚至连一个梦也没有做,一直酣然入眠。或许,还因为荆红林的怀抱实在温暖且安全。她可以放下一切防备,只是好好睡一觉。
:“姑娘,姑娘醒了!”玉芸惊喜的喊声回响在她耳畔。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即墨沁甚感亲切。
即墨沁坐起身体,还在适应屋内的光线,玉芸已经将一碗银耳羹拿到她身旁,说道:“姑娘,来吃碗羹,补补身子!”
睡好了觉,全身感觉都灵泛起来。肚子的确饿了。这碗银耳羹放在一个烛壶台上,一直被保温着,捧在手里还是热呼呼的。即墨沁美美地喝完了银耳羹,又漱了口。
这时,才发现,这间屋子竟不是普通客栈,而是分为里外间的套间。透过一面四折式巨大屏风,她发现外间有个笔直身影正端坐在桌前,微微低首,右手执笔,在批阅什么。
她疑惑地看向玉芸。玉芸连忙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是天策将军,他一直守在外间。刚和我说你应该差不多快醒了,去厨房把银耳羹拿来热在这里。可算得真准!”
荆红林的心思缜密,即墨沁是领教过的。看着玉芸惊奇的样子,她倒还能淡定。不知从何时起,她心中对于荆红林的那道隔阂,已经没那么深了。甚至,面对他的冷漠神色和威严气势,也能镇定许多。
因为,与他人不同,在感受他的咄咄威厉之外,她看见过他在弘文帝面前的隐忍无奈,听见过他表达关怀的柔声低语。来去平川这一路,她还享受过他的呵护纵容。
这位天策将军,对于别人而言,是神一样的存在。在她面前,虽然威严依旧,但他的刻意收敛,已让她渐渐能够适应这种斥而相吸的状态。
这一刻,看着他一丝不苟批阅文书的身影。她突然有些明白,他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岂非是最强大的安全感。
他的冷峻与凌厉,是伫立在世人心中一座无法翻越的奇峻高山。秉正威严,慑魂震胆,方是砥柱。
即墨沁远远站在屏风这一侧,有些默默地想出了神。她甚至开始反省,自己先前对他的反感,觉得他的难以捉摸,是否有失公允。那晚他揭露她的手链,仔细想想,在那种形势之下,其实情由可原。弘文帝既已起疑,她便无险可避,倒不如尽早坦诚相告。果然,立刻赢得了弘文帝的信赖。
如同当日在丝韵坊,他猛然推倒她,当时,她觉得极度惊憾委屈。实则是他心思敏锐,反应迅疾,在她还懵懂之时,已实施谋略所致。
从之后的事实来看,自己对他的两次责怨,实际都为误解。
荆红林缓缓放下手中之笔,合上文书。轻轻抬眉,看了一眼屏风后面那个许久未动的纤细身影,低低唤了一声:“即墨姑娘,过来坐吧。”
即墨沁一下回了神,绕过屏风,一眼对上荆红林的眼眸,璨若星辰。她的脸颊不禁一红,面对着他,她突然又想起,本来自己是骑在马背上的,如今记忆当中一段空白,显然是在马背上睡着了。
:“荆将军……”她咬了一下唇,有点犹豫,是否要提起这个感谢一下他。也真是要命,每次遇见荆红林,好像总是在麻烦他。
荆红林认真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讲下一句,见她脸上忽地飞起红云,瞬间好像知道了什么,眼波一闪,立刻接过了话语:“坐吧,给我讲讲天水堡的事。帝上很挂心你,已发密谕过来,要尽快知道详情。”
荆红林守在外间公办,一是要亲自守护她周全,二是要等她醒来后第一时间了解详情。
眼下还有一件棘手的事,弘文帝接到密报平安之后,虽然十分欣喜,还是怒意难平。冯明负荆请罪已是难免,但是,祸深祸浅,还在他的这个回禀详情里。
荆红林对下属虽然要求严格,但平日十分呵护厚待。如今,既然即墨沁平安无事,他希望冯明能够尽量减轻罪责。
毕竟,沙场上的袍泽同胞,从来便是肝胆相照,只要还有回旋余地,他必然是要尽最大努力保住冯明。
即墨沁立刻将这几天的经历娓娓道来。她思路清晰,表述完整,细节生动,与秦凌风的对话,几乎还原得丝毫不差。荆红林见她神情从容,声音轻柔,一盏茶的功夫,把整件事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心里暗暗赞叹。
这个女孩,真是蕙质兰心,与秦凌风交手,几句回答,借力打力,竟然能够全身而退。几个月的时间,她已比在皇城外时更稳重许多。
隐隐地,荆红林也愈发担忧起来。当日在大殿之上,他将即墨沁手链一事捅破,是他知道,普天之下,只有皇城才能真正护住即墨沁。如今看来,所谓远离朝堂的天水堡,真正的指向其实就是皇城。眼看一场浴血对垒在所难免,也不知当日将她置入这时局中,是福是祸?
:“即墨姑娘,我多问一句,十日之前,你是否有记忆,关于翼阳城?”荆红林问得小心翼翼,声音也放低了一些。
他已从冯明、玉芸口中得知,翼阳城大战之时,即墨沁曾忽然昏迷,沉睡不醒。在时间点上,与她出现在翼阳之战中吻合。他需要确认心中的疑惑,为何她此次昏厥竟会如此巧合?
即墨沁垂下眼帘,默默看向手链之处。荆红林问的,也是她这几日一直在自问的。
如今的手链,几乎与她手腕融为一体。她总能感觉到,一股似流水般汩汨而动的力量,轻微旋动在她手腕之中。自从这股力量与她合二为一,她的梦境开始愈发清晰,再也不是以前云里雾里的朦胧感觉。她好像能够明确知道自己将去的地方,记得当时场景,记得所见所闻。
她也渐渐明白,以前那些模糊梦境里,她一直所处的,几乎都是战场,或黄沙漫天,或刀剑成林,或血染山河,她在梦中进入这些地方,一直在努力阻止各类屠杀。每一次从梦中醒来,都心力交瘁,口中泛血。
即墨沁轻轻点了点头:“我记得,翼阳!当时我在马背之上,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浮现翼阳两个字,然后,就突然……”
她看了一眼荆红林,有些不好意思。荆红林曾告诫过她,不要再提“翼阳”两字。然而,虽然嘴里不提,心中却偏偏全想着这个。
:“可能是,因为手链。它如今,几乎贴在了我的手腕上。”说到这里,即墨沁不禁有些害怕,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她原本一直以为,以后可以想办法脱下这个手链。
可如今,它竟然隐形进了手腕。这手链如此诡异,能够日渐变形。以后,究竟还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呢?
荆红林看着她苍白脸庞,隐隐有些心疼。如果,她是因为一直想着翼阳,才最终突然出现在翼阳。难道,她是可以通过意念决定梦中要去的地方么?甚至,也可以不用遁形么?这个手链,究竟赋予了她怎样的奇异力量?又带给她怎样的迷惑与惶恐。
女孩很害怕,荆红林目光凝视向她手链位置,隔着几重衣袖,他依然能感觉到手链诡异的气息。轻柔说道:“你与手链,救了很多人!这样的天赋异禀,是国之幸事!”
荆红林话语里的力量,让即墨沁平静了许多。眼前的这双眼睛,璨若星辰,简直能够洞穿人心。不知为何,即墨沁越来越觉得,荆红林给人的安全感,强大得稳如泰山。
而且,他的睿智、通透和体贴,令人难以抗拒。廖廖几句,立刻让她心安下来。
随后,荆红林斟酌一番,淡定地在一张纸片上写了几句话,派人即刻赴和京回禀弘文帝。他胸有成竹,讲明翼阳之战与即墨沁昏迷的联系,弘文帝必然龙颜大悦。再替冯明美言几句,回去之后,冯明可以不受责难。
皇宫内披红挂彩,一派喜气洋洋。自边境受扰以来,弘文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龙心大悦。翼阳一战,大晏国彻底覆灭了木伦族的嚣张气焰,也极大地威慑了周边其他蛮族。即墨沁经此一役,向天下展现了那她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这位从天而降的女菩萨,已通过边境部族、对战官兵以及被救边民之口,渐渐传遍东南西北。
还有愈来愈多的传言,说这位女菩萨以前也曾经被人目睹,在一些战争灾事中拯救无辜百姓。只是,以前她出现时,许多获救者惊惧之中,以为看见的是幻像,只在身边人之间传说。但是,翼阳城一战,目睹之人众多,大家虽未曾真切看到即墨沁面貌。
但是,这位救苦救难的女菩萨,确实存在。据说,有着九天仙子的美貌,遏恶扬善的神力。一时间,九州大地,沸沸扬扬,人人都在传说这位法力无边的女菩萨。
七日后,当大晏国颁布圣诏宣立国师时,天下更是一片沸腾。虽然,大晏国没有明确表示这位神秘出现的国师便是女菩萨,但已是众议纷纷。
十日后,即墨沁白纱蒙面,头戴七色珠帘,身着彩锦长袍,手持金龙权杖,一步步登上大晏国最高山——天坤山祭坛。根据钦天监安排,祭天,祭地,从此,亮相世间。
此后,大晏国边境果然安定许多。许是翼阳城一战震慑威力强大,许是大晏国国师风头太盛,各方势力一时摸不透虚实,均不敢再轻举妄动。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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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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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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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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