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根听后脸色淡然,既不害怕,也不愤怒,似乎受刑之事与己无关。
“王八蛋,狥日的臭小子,三哥,这小子既然如此倔强,咱们也不必浪费时间,管他师父是谁,咱们远离大宋根本不必顾虑,现在就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放光他血,斩他十八碌,扔进海里喂鱼算了。”宋泽庄双眼通红,就等三哥一声令下。
“听到没有,你再不老实交待,咱们可没有耐性与你折腾下去,再不说马上要你性命,说了出来咱们说不定给你一条生路。”吴弈半威胁半劝解。
“动手吧。”傻根根本不怕死,只觉对生无甚可恋,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惧死亡。
郭嘉盯了他一会儿,不怕死之人,他见得不少,但如眼前这傻根一般面对死亡如此淡然怡静,却是头一回见。
“你既然不肯说,那就如你所愿,五弟,送他上路。船上所有人一个不留,以他们的血祭奠死去的兄弟。”他决意杀光船上的人。
黄六发面对死亡,可没有傻根镇静,听得难逃一死,当即叫道:“喂,傻根不是不愿说,是他本来就叫傻根,他原是个傻子,前一个月才清醒过来,他把傻之前所有事都忘了,你们问了也是白问。”
宋泽庄喝道:“管你是记不得还是不愿说,老熊动手,为兄弟们报仇。”
老熊受的伤可真不轻,一只耳朵没了,左臂险些废了,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好起来,比宋泽庄更恨傻根,听得命令立即道:“是!”右手提着尖刀走到傻根跟前,举刀要剐。
突然郭嘉道:“慢着。”转头向黄六发道:“你认识他?说说他的来历。”
黄六发道:“我认识他之前是个傻乎乎的叫化子,很傻很傻的那种,我便给他起了‘傻根’的名字,后来他脑袋被横梁重重撞一下,这才恢复神智,你仔细瞧他头上那一道口子,还没好透呢。”
郭嘉问清傻根详情,沉吟片刻道:“五弟,先不要动手,带他们回岛让大哥处置。”宋泽庄甚是不愿,说道:“三哥,这些人可以不杀,但这小子说什么也要处理掉,留下必是祸患。”
吴弈道:“五弟,你别被这小子吓坏了,如是光明正大的单打独斗,他连老熊也敌不过,你惧他什么,咱们两回吃亏都是输在大意轻敌上,尤其是这后一次你擅自行动,差点儿弄了个全军覆没,回去之后瞧大哥如何处罚。”
郭嘉也道:“臭小子不是神仙,落在咱们手上难道他还能跑得了还能把天翻了,就让他多活几天又如何?”
宋泽庄急道:“三哥四哥,我总觉得这小子不简单,是咱们心腹大患,这事不能轻忽视之。”老熊在旁插嘴道:“五岛主直觉一向很准,杀了他一了百了。”
郭嘉将手一挥道:“不用说了,大海茫茫他又能逃到那里去,难不成还能长出翅膀飞走了?把他牢牢捆缚,带回等大哥处置。”
宋泽庄不敢再说,只得叫人把傻根又再捆多一遍,扔在般板上狠狠踢一脚骂道:“王八蛋,便让你多活几天,瞧我每天怎么折磨你。”
傻根不叫也不骂,只默默忍受,双眼也如咸鱼一般,没有丝毫求生光芒,他的心若死水,就如武功一般,与生俱来。
沧海号掉转船头,驶往白鲨帮总部所在,郭嘉另有要事,跳下小船往另一方向驶去。
行至傍晚,突然天色迅速暗了下来,黑云翻滚海风呼啸,刮在脸上赤赤生痛,船板上的人被吹得东倒西歪站立不定,众海盗不顾被吹下海的危险,冒着劲风把风帆收下,不然风力再加大,沧海号非被吹翻不可。
宋泽庄望着舱外天色道:“糟糕,竟遇上了大风暴,不知道这船能不能抗击得住。”众海盗常年生活在海上,台风暴雨的厉害没少见识过,任你是杀人不眨眼,任你如何武艺高强以一敌十,任你水性精通,在大自然巨大灾难的面前,也如普通人一样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吴弈拉开舱门,望着船下起起伏伏的巨涛,忧心忡忡说道:“看阵势,这是场十年不遇的大风暴,别说海船,就咱们白鲨岛也要遭重创,五弟……”一句话未说话,突然一个巨浪猛地袭来,海水冲上船板,扑入舱内,将站在门口的吴弈淋了一身,海水灌入他喉咙直冲入肺。弟
宋泽庄连忙拉上舱门,抹去脸上海水道:“四哥,就凭咱们几人,怕是控制不了这条大船,得把那些水手放了干活,同心协力之下才能渡过难关。
老熊抢先道:“别人可放,那臭小子可不能放,此人心狠手辣,搞不好咱们都被他灭了。“
“哈哈,老熊啊老熊,你真是被他吓破了胆,不过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干脆把这小子绑在桅杆下,让他受些风浪,好好吃些苦头。”吴奕想到一条折磨傻根的计策。
“妙啊,妙啊,四哥这招简直是绝了,瞧这小子能耐如何,是否可以捱得过今晚。”宋泽庄说完便兴冲冲出舱放人,随后冒着狂风暴雨,将傻根拖到船头,牢牢绑在前桅杆上。
但听得狂风啸号,身周尽是海水雨水。刚想走回上舱,突然大船一翻脚底下舱板斗然间向左侧去,几成垂直,船中积聚的海水向外倒泻,宋泽庄站立不定重重摔倒在板上,身子立时要往海下飞落,危急之中急忙但伸手紧紧抱住船桅,瞬间身子凌空。只见倾斜的甲板上黑影一闪,一名海盗被巨浪冲出了船外,远远飞出数丈,迅即沉没入怒海波涛之中。m.XiaoShuo530.Com
天色越来越昏暗如同黑夜,滔天巨浪如烈马奔腾,沧海号在万丈巨浪当中左倾右摆,船身一时如上高山,片刻间似泻深谷,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狂风挟杂着海水雨水狂抽船头桅杆上下的两人,击得二人眼睛睁不开,口中鼻中耳孔里全是海水。
在船后部操舵的海盗经受不住一个接一个的白浪撞击,终于被如冲进海里。失去舵手操舵的沧海号更是摇晃幅度加大,躲在舱里的人虽然个个抱紧坚固之物,可是船身摆动得太激烈,除了四岛主功力非凡尚能固定身体,其他的每个人在舱中翻来滚去,撞得头穿脚破。
底舱的瓷器茶业货物翻侧破碎,不过各人在这个时候性命尚且难保,谁还有心思理会脚下的财物呢?
舱外的宋泽庄处境最是危殆,随着船身摆动时而狂甩出去,时而狠狠撞在甲板上,双手把桅杆抱得牢牢,生怕一松手便掉入怒海里。傻根被绑在桅杆上,虽然同样遭受巨浪冲刷摇摆之苦,却是比他安全得多。
风势雨势未见减弱,反而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吴奕突然想起五弟出舱良久,到现在还未见回来,怕是被风浪冲进海里,不管如何得要出去瞧瞧,当下瞧准机会飞扑至舱门,伸手想推开舱门,但狂风紧拍,竟是推不动,顾不得多想,吴奕一脚将舱门踢烂,木门如纸片一样卷上天空消失在黑夜当中,顿时暴风海水冲进舱内,耳边风声大作。
他双手扒紧舱门,探头出去叫道:“五弟,五弟,你在那里?”
在这场百年不遇的风暴中,声音那能及远,声浪刚一出口便被吹散,叫了数声不见回应,突然一个闪电划过黑暗,照得四周犹如白昼,这着这一道闪光,吴奕看见船头抱着桅杆的宋泽庄左右摇摆,十分危险,当即缩回头,对老熊叫道:“熊二,你去船尾掌舵,尽量稳住船身,再这样下去,这船恐怕就要翻倒,我去救宋岛主回来。”不等回答,瞧准机会,纵身跃往前桅。
吴奕刚出舱,迎面一个浪头打过来,这巨浪犹似一堵结实的水墙,砰的一声大响,只打得船木横飞。这当儿他一生勤修的功夫显出了功效,双脚牢牢的站在船面,竟如用铁钉钉住一般,纹丝不动,待巨浪过去,起身一个箭步便窜到船头。
吴奕左手抱着木杆,右手握紧宋泽庄右手叫道:“五弟,你抓紧我,等机会一块儿奔回舱中。”
宋泽庄已被水浪击得晕头转向,见得四哥到来,精神大振。两人趴着寻找机会,一个浪头刚过,吴奕叫道:“走!”两人迅速站起,侧着身在船板上纵跃,就要到舱门时,蓦地里一个一丈多高的巨浪飞到,直将他两人冲出船舷之外。
这个浪头来得极其突兀,两人全然猝不及防。
待得吴奕惊觉,已是身子凌空,脚底便是万丈洪涛,这一掉下去就别想逃生。百忙中他左手一勾,抄住了宋泽庄的手腕。右手藏在袖中的软鞭甩出,卷在船舷上,软鞭陡然绷紧,两人止住甩跌之势,狠狠撞击在船壳上,在这生死关头,两人都感觉不到痛,宋泽庄死死抓住吴奕,吴奕则死死抓紧软鞭。如一串葫芦吊在船身下晃荡,白花花的巨浪一个接一个冲击着他们。
吴奕叫道:“五弟,你有没有什么事?”宋泽庄虽半身为海水所浸拍,却是临危不乱,叫道:“四哥你放开我,你一个人逃生!”吴奕吐出一大口咸水,放开喉咙叫道:“在这时候别废话,抓好!”借着船身晃荡,右手一扯软鞭借力把宋泽庄扔了上船。
风暴来临后,老熊照吩咐把邱春忪、赵忠贤、黄六发等沧海号船员放了掌船排水,黄六发一边干活一边注意着白鲨帮的举动。
当白鲨帮两位岛主被巨浪冲走时,黄六发觉得机会到了,不顾风浪拍打,双手各抓一把短刀一下一下插在甲板上,小心翼翼俯爬出去。
邱春忪叫道:“喂,你干什么去?”
黄六发没有空回他,反而爬得更快,船身左右翻侧,大浪接连不断拍打,黄六发咬紧牙关稳住身子,一刀一移终于爬到船头。
“六发,你来干嘛?”被风浪拍得晕头转向的傻根看见他,很有些意外。
黄六发默不作声,他生怕说话泄了气,伸双腿紧紧夹住桅杆,手中匕首划断傻根身上捆缚的绳索。
黄六发冒着掉下海的危险爬过来救他,傻根异常感动竟无话可说,黄六发说得没错,两人是好兄弟,有过命的交情!
“傻根……”刚说两个字,一堵水墙忽然扑来,黄六发首当其冲,双腿已无力,整个人随浪推了出,傻根手急眼快抓紧他脚踝,奋力拉了回来。
黄六发浑身无力,眼见浪头一个接一个打来,随时有被卷走的可能,傻根灵机一动,用绳索把黄六发捆绑在栀杆上,纵然受苦,却不致于有生命之忧。
“两个岛主已被浪卷走了!”黄六发拼尽气力大叫,只要干掉光头佬,大伙便有救了。
傻根一听感觉有戏,全身又有了劲道,朝他点点头,双手各持一把短刀,冒着暴雨巨浪爬向船舱。
再说宋泽庄被甩到甲板上,趁着船身翻侧机会滑向船舱,万分狼狈爬了进去。
巨浪一个接一个拍至,吊在般壳下荡来甩去的吴奕时而身在半空,时而没于水中。于海上谋生几十载,今晚海洋的暴虐,是他从来不敢想像的。
吴奕渐感气力衰减,再不上船只怕就要葬身海中。他深呼一口气,瞧准机会趁着自己所在一侧船身抛高,手腕猛地一沉借着皮鞭的韧性,身子陡然拔高摔回船板上。
正欲滑向舱门之际,他的左手心猛然一痛,竟被一把短刀钉在甲板上!
吴奕浑没防备,那料得船板上竟藏有危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呼声纵瞬间被风浪掩没,船舱内的宋泽庄与老熊仍隐隐听闻,相顾骇然。
将四岛主吴奕钉在板上的人正是傻根,他爬至此处时一人如摔生鱼般摔在身旁,想也不想便将匕首插进他掌心。
吴奕又惊又痛,暴怒下右手软鞭甩向偷袭者,傻根连接几个翻滚避开,趁着船身翻侧之机把匕首拔出,失去固定的吴奕立时滑了出去,他倒也不乱,软鞭再度甩出,那知急切间却无物可缠,这时正好一堵水墙拍到,白花花的浪头把他卷进了万丈深渊之中。
船舱内的宋泽庄探出头来,隐约看见有人扒在船板上,以为是四哥,大叫:“四哥,快过来!”眼见得四哥始终爬不过来,随时会掉入海里,宋泽庄灵机一动在腰间绑了缆绳,绳的另一端由老熊操持,一把跃了出去伸出手叫道:“四哥,抓着我!”
宋泽庄抓住四哥的手用力提了起来,这时一道闪电刚好划过,宋泽庄瞳孔骤然扩大,他的梦魇--傻根正提着刀向他胸口刺来,毫无防备的他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匕首不偏不倚刺进了心房!
“老熊松手……快松手!”临死前,宋泽庄大叫,身子向前一扑抱着傻根滚了出去。
老熊在舱内虽听得五岛主的命令,却反将缆绳收紧,当听到第二声“放手”时才反应过来,刚欲松手,绳上传来一股大力把他拉出船舱,瞬间狂风夹杂着雨点扑面打来,蒙蒙胧胧看见两人抱在一起摔滚下海,以为是四五岛主一同遇险,急忙又扯紧手中的缆绳。
船板湿滑船身摇晃,老熊根本无法站稳,偏生这个时候沧州号后桅杆不禁风浪击打断裂而倒下,堪堪砸向老熊并将其横扫下海。
被宋泽庄死死抱住的傻根掉进海里,当他费尽千辛万苦摆脱纠缠浮上水面,发现大船离他十数丈远,这时又一小山高的大浪涌来,将他推得更远,纵然在浪峰亦望不见沧海号影踪。
傻根没有绝望,相反心里还有些快乐,这种快乐来自于黄六发性命得保住,来自于沧海号摆脱白鲨帮控制,而在心底更深的地方,似乎还有一种解脱的愉悦。
傻根不知自己为何会对死亡有种畸形的期待,他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忽然傻根背心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一根长木,正是沧海号上那根断折的桅杆。
眼见桅杆渐离,傻根犹豫片刻,心中对生的渴望终于战胜死亡引诱,游过去抱紧桅杆,长长吁了口气。
风暴仍在继续,随着波涛的起伏,断桅一时抛起两三丈高,一时重重拍入水中数十尺。
好在木头不沉于水,最终会浮于水面,傻根落水时闭气,腾空之时呼气,终得暂时不死。
狂风暴雨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日天亮时,折腾了良久的海面终于平静下来。无边无际的海洋当中,一根长长的木头在波浪中漂浮。
风浪止歇,傻根亦已精疲力尽,心想活多几个时辰又有何意义,最终还不是要死,何必多受折磨?
虽是这样想,傻根却始终没有松开那双被泡得浮肿发白的双手。
如此在海面上漂荡了两日两夜,傻根又渴又累,气力越来越小,神智也迷糊,最后缓缓放脱断桅,身子任由水浪冲刷下沉。
就在他神智即将丧失时,脚底突然碰到柔软的沙滩,傻根脑中电光一闪,忙将口里的咸水吐出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浮上水面。
高山,绿树,白沙滩,映入了他的眼帘。
天无绝人之路!傻根想再抱紧断桅,却发现实在游不动,只好任由海浪扑打,直至被冲刷至沙滩上。
傻根已经整个人脱了力,与风暴大海搏斗了那么久,早累得他筋疲力尽,躺在沙滩上,半身还泡在水里,闭上眼一动不动,竟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重临水中沉浮的幻景,水淹过头脸无法呼吸,张口喊叫时水涌入咽喉,窒息呛水的痛苦使他从梦中扎醒,睁眼发现阳光耀眼,自己根本不是在做梦,海水已然没过他所躺之处。
害怕被带回大海,傻根忙往沙滩边缘的草地上爬行。
风暴过后,碧空如洗万里湛蓝,火辣辣的大太阳当中悬着,晒得傻根全身盐碱粉末,皮肤暗红灼痛,体内水分更是迅速流失。
再在这儿呆下去,估计看不到傍晚的月亮。可是他实在无力再动,只能任由太阳暴晒。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阳越来越毒辣,慢慢地,傻根又陷入昏迷当中。
迷迷糊糊中傻根感觉有一条湿柔物体舔舐着的自己脸膛,口鼻中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他无力睁眼,更无力转头,任由那物体在脸上来回擦拭,清凉与粘稠感觉一阵阵传来。
终于傻根睁开双眼,只见一条粉红色舌头伸来舐去,再往大处看,发现舌头主人竟是一只黑皮大野猪,两只又长又尖的獠牙露在嘴外,刹那间见到着实令人胆寒。
傻根震惊过后忍不住叹了口气,“想不到我竟然成为猪食,真是人生何处不惊喜。”
那只野猪见他突然睁开眼睛,显然被吓了一跳,喔靠,这家伙未死!它往后退两步,一双猪眼紧紧盯着。
傻根也盯着它,一人一猪对峙良久,最后傻根道:“喂,黑猪兄弟你愣什么愣,你要吃我赶紧啊,呆会体内水分没了,我的肉吃起来肯定很柴。”
那只野猪似乎听懂他的说话,走上两步开始咬他,不过没从头脸着口,而是先去咬他的腿。
傻根叫道:“喂喂,老兄你要生吃我吗,这太痛苦,先吃头啊,咬死了我再吃不迟!”野猪那里管他痛苦,一口咬下,将他右脚掌一小块肉撕了下来。
强烈痛楚令得傻根全身充满了气力,心想就是淹死也不能给你臭猪生生吃了,当即扭舞动四肢驱赶野猪并往沙滩上滚去。
野猪刚尝到鲜血味道,那里肯放过他,立即追将上来,傻根怕痛,不断翻滚不让野猪给咬到,野猪左咬右咬咬不到,发起毛来,张大嘴就往他身上胡乱咬去。
傻根哎呦喂一声大叫,野猪才不管他,咬着咬着突然抬起头,伸鼻子嗅了嗅,似乎闻到空气中的危险气息,大叫一声掉头狂奔。
傻根被咬得血肉模糊,痛骂道:“畜生,你也知道怕么,小爷我的肉有毒,毒死你个黑混蛋。”正在咒骂,突然听得扑扑的脚步声,当是有什么巨物行近,傻根勉强坐将起来,只见不远处一条巨型蜥蜴奔将过来,这条蜥蜴比平时见过的四肢蛇不知要大上多少倍,与野猪相较也还要大两三倍,怪不得野猪闻风而逃!
还未走近身旁,腥臭气息已然传来,巨蜥张开血盘大口,如毒蛇一般的白色分叉舌头伸缩不已,粘稠的唾涏流下,傻根看了不禁头皮发麻,心道:“怪不得大野猪逃跑,原来竟是引来这么一只怪兽。”
傻根眼前的巨蜥名为科莫多龙,多生长活动于东南亚的海岛上,是当地的顶级猎食者。
科莫多龙奔到近前,终于看得清楚它样子,其身长约有一丈半,身高如小牛,通体暗褐色,头尖嘴宽,头上突兀地长着一对犄角,角尖锃亮,闪着寒光,舌信子一伸一缩,锯齿遍布上下颚,全身长满了隆起的疙瘩,皮硬爪利,尾巴粗壮有力,并且有个弯弯尖勾,所过处卷起了落叶和尘土。傻根见得它丑陋样子,不禁眉头紧皱,死在它的嘴下可不是个好选择。
有一群不识好歹的小飞虫绕着它的身子在嗡嗡地飞来飞去,似是被它身上的腥味给吸引了,盘旋飞舞着不肯离去。巨兽也许是觉得皮痒,突然狠狠抽动着大尾巴将那恼人的飞虫赶走,然后巨大的长着锋利倒勾的尾巴重重落回地面之上,让这海滩为之颤抖了两下,岸边觅食的飞鸟受惊而逃。
科莫多龙见得傻根坐起,并没有上前啃咬,只是围着他不断打转,唾液流了一斤有多。
傻根眉头紧皱,他宁愿被猪吃掉也不想藏腹在这只怪兽嘴下。
突然科莫多龙掉头离开,往海边的沙滩奔去,傻根心下奇怪,望向海边,只见海边躺了一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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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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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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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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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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