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剧本其他>惊雷逐鹿>第六章 (四) 拂晓突袭 腾空媚惑

第六章 (四) 拂晓突袭 腾空媚惑

  拂晓之前。

  夜被阴霾吞噬,雾气蒙蒙,潮湿快要将人窒息,浓重如水的水雾在山麓升腾萦绕。

  雾锁重,风入山林。

  如涛如浪的风啸鬼泣,虽然高一声低一声,然而浓重的雾气并无随风消散的迹象。

  山林的气温极低,风来雾裹,令人寒透心底,冷透发梢。

  远山的猿啼似断还续,气氛更是阴冷入骨。

  如鬼魅般从雾海中浮现,一条人影腾空而起,带起一缕渺云雾气,闪电疾风一般,转瞬间便又隐没于浓重如牛乳一般的雾障中,衣角拂动,云雾翻涌不息。

  浓重的夜色和雾障,是极好的隐蔽物,几乎所有的暗中活动都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掩蔽。但敢于在这样极端恶劣的气候下,出没于充满危险的山林,非艺高人胆大之辈,不敢为也。

  这里几乎被森林完全覆盖,松枝腐叶,厚达数尺,常人走在上面,“扑哧扑哧”,脚直往下陷,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林海、沼泽、流沙、大河,是行军最难通行的几种地形,再精锐的军人面对这种恶劣的地形也得仰天长叹。

  山林中只有狭窄难辨的兽径,枯枝、朽木横七竖八,又长满青苔,异常湿滑,更有荆棘丛生,那些~还厉害,伤处立刻红肿,痛痒难忍,时间稍长还会化脓,根本不适合人类通行。

  就是久在山林中狩猎,经验丰富的猎户,稍不留神也可能马失前蹄,跌跤摔伤。比如一脚踩在朽木上,扭伤了脚,脚踝肿疼难忍;或是摔在地上,浑身疼痛,这些都是小事,毕竟意志坚强者。手持木棍当拐杖,独脚跳跃,咬牙坚持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山林中的蚊虫,恶毒阴狠,咬人厉害,一旦被其得逞,满身大包,痛痒难熬。有不少人甚至活活被蚊虫毒死。而且豹子、黑熊等猛兽,在山林中也相当活跃,兽类的嗥叫声让人毛骨悚然,行走在这样阴森恐怖的山林险境,必须时刻提防着它们的突然袭击;而形形色色的凶残毒蛇,更是要命。

  当然,夏末秋初的山林。尤其是凌晨拂晓时分,气温很低。无论什么剧毒蛇类都潜藏在洞穴石缝当中,并不用太过担心有毒蛇潜行出没于草根枯叶之间突袭伤人。再者。行进山林野地,有经验者都会做足防蛇准备,其中就包括了携带足够的防蛇驱蛇药物这一项,以避免被毒蛇咬伤。

  流转翻腾地雾气中。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正在山麓的隐蔽营垒附近潜行游荡,宛如鬼魅,那是担任警戒巡逻的游动哨。

  巫山深处的这个雾气迷漫的拂晓。寒冷逼人,所有夜间出没的鸟兽毒虫都暂时停止了活动,只有这些游动哨象鬼魅一般在浓雾中潜行。他们的行动竟然轻捷如电如风,无声如落叶飞絮,真是很难让人相信。

  游动哨、固定哨,明哨、暗哨,总是相辅相成的,这是营阵布哨常规。这个隐蔽营垒就是严密布哨地典范,不但有摆在‘明’处的游动哨和固定哨,也有藏匿潜行在‘暗’处的游动哨和固定哨。只是森林丛莽,林木茂密,只有在极近的距离,才有微乎其微的可能,突然发现那些完全为树叶和灌木所伪装覆盖的潜伏暗哨以及鬼魅般飘忽不定匿迹潜行的游动暗哨。

  而在严密设防地隐蔽营垒中,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人影在暗中无声摸索活动,宛如恶灵鬼魅,他们专心于整装和调校着手上的兵刃、器具。

  显然,他们在等着什么,而等地时间未免太长,有点无聊。

  黎明前的那一会儿,浓黑死寂。

  偶尔有几声夜鸟啁啾,显然林间鸟雀并没发现在丛林里藏匿多时地这彪人马。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从山坡上缓缓地降下,动作沉稳,近乎无声,宛如虚幻的鬼影。

  穿入黑暗,他们无声地闯入雾海,让雾气浸没、淹没、遮掩,几乎不扰动雾气的飘移,向隐蔽营垒而去。

  隐藏在雾障之中的丛林似乎很安静,只有一种鸟,咕咕咕地叫着,宛在树梢头,似有节奏,像是斑鸠,但斑鸠又不是这种叫法的。

  浓雾中杀气如出鞘的利剑,突然而至。

  一个鬼影不假思索的从口中发出相似地几声咕咕咕鸟鸣。

  雾障中迅速再发出两声鸟鸣,声长如夜枭,颇有几分阴森意味。

  两条鬼影这才举步向前,刚才的鸟鸣,其实是固定的明哨允许他们前进的讯号,如果在明哨发出这个讯号之前有所妄动,隐藏在暗中的射迹士将用利箭、标枪或者飞斧亲热地招呼他们,这可不是好玩的。

  在一条沟壕边沿轻轻一落,滚入壕沟的拐角里。

  钻过几条隐蔽良好,纵横相连,宛如天然的沟堑,两条鬼影这才一前一后进入半埋在地的隐蔽营垒。

  营垒中没有点燃***,低沉的问答对话在黑暗中也不能及远。

  “神女宫的情形如何?”

  “没有什么动静,一切顺利。攻进去生擒敌众,没有问题,道观里面就一百多号人,加上仆役,绝不会超过三百人。应该有部分外出的人不在宫中,到时候必须得留下一些人守株待兔,以尽全功。”

  “好。这就出发。这次侯爷可是下了狠心,一定要拿下神女宫、高唐观,生擒活捉两派的所有人等,可别误事。”

  “放心。巫门一脉的毒术、蛊术称雄苗疆,向称神妙莫测,又是布毒水中,延时多日始行发作,就是神仙都难幸免。药效在凌晨丑时才渐次发作,此时突入,那起人必定都已筋软骨酥,气滞血迟,昏迷鼾睡,雷打不醒,不费吹灰之力即可一鼓成擒了。朱队正要是不放心,攻进去的时候,再用些迷魂毒烟。就算有一两个漏网之鱼。还能逃得过朱队正手下一帮猛虎的围猎么?”

  “呵呵,不知皇甫队正那边的情形如何?”

  “皇甫队正啊,他那边主攻高

  用毒高手,不比朱队正你这边差,都是苗疆巫门诸脉人、瑶人、罗罗夷人,不比云雷寨出身的苗疆高手差呢。”

  “那就好,如果战情秘档通报的所有情形无误,这次突袭应该有九成以上把握。”

  “放心,兄弟的人摸进去核实。仔仔细细的探索了几个来回,保证不会误你朱队正地事。嘿,这几天可是累得够戗。”

  “长程远袭,哪能不累?”黑暗中的朱姓队正笑道:“兄弟的人休整了三天,眼下精完神足,还真想有点意外好活动手脚啦。”

  “别,可别。兄弟我可不想你朱队正浴血苦战。只想你们进去轻轻松松,出来也一个不少。嘿。不战而胜,不是更好?”

  “希望如此。”

  朱队正不再说话。一声呼哨,鬼魅一般的黑影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出,瞬间消失在浓雾当中。

  这些平虏侯护卫亲军所辖的猎杀队和强袭队在数天之前,受领命令。以快马轻骑,长途远袭。他们一路换马,人不下鞍,昼夜兼程。以日行八百里的惊人高速,飞越关山,从成都赶到巫山深处,奉命准备进袭神女宫。

  这里已经是西北幕府与湖广布政司的接壤地带,重峦叠嶂,山高路险,自来就是亡命、强盗、土匪、隐士的乐土。

  这些久经杀场的铁血军人,经常经受生存与死亡地考验、肉体与精神的折磨、胆略与意志的磨练、挑战人力和技能极限,虽然鞍马劳顿,但三天休整,已经足以令这些沙场锐士完全恢复到全盛状态。

  山谷里草长得很旺,伪装得象草丛灌木的锐士,像是一群成了些少气候的山精木魈,或者一群行走移动的草人,互相拉开距离,默行无声,走得还不慢,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在这样地丛林,在这样的浓雾,在这样地拂晓,他们无法依赖眼睛,他们只能依赖自己的听觉、嗅觉、触觉以及难以言说地直觉,灵敏的感知就是他们的眼睛。

  前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音,前哨尖兵发出咕咕鸟鸣,表明行进方向正确无误,所有地锐士迅速疾行跟进。

  绕往右侧山脚,流水声越发清晰,谷地前方林木稀少,一片开阔。斜往下去,是流水声的来处。

  悬崖峭立,其上古树稀疏,藤萝缠绕,而脚下石地,绿茵茵的,长着,野藤爬在山崖上伸长蔓延,绿红相间。

  这都是已经摸熟的路径,锐士们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一草一木地准确位置,各种植物散发着独特而微弱的气息,宛如路标,在黑暗中,在雾障中,指示给人们正确的去路。

  这种辩识方向的高明本领,已经不是人类的本能,必须经过后天严酷的训练才可能获得。

  林间鸟鸣,哗哗流水。

  河谷岸滩,遍布卵石,芭茅、长篙,稀疏掩映。

  听觉指示着正确的路径,锐士们负重奔袭,在这之前几乎不会有休息的时间,体力消耗很大,然而必须寻找隐蔽路线前进,避免提前暴露,即使在已经下毒的情形之下,也必须如此。

  天色渐明,雾气升腾,天地笼罩在纱罗当中,朦胧一片。

  距离神女宫的堡垒已经不远了,锐士们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只有一个目标,占领堡垒!

  灰白色的岩石砌成的高墙,简单而不失朴实,占地不小,屹立在晨雾中,别具一番雄伟气象。这与一般的山区堡寨似乎没有什么不同,背山而筑,前临深壑,形势险要,易守难攻。

  但这也是神女宫隐秘自身的手法,类似的山区堡寨并不少见,谁见了都只会想到,这不过是一个聚族而居,凭险而守的山寨堡垒,谁还会想得到,这里就是神女宫的根本重地之一?

  虽然地势是偏僻了点,险要了一点,但绝对不会有土匪强盗敢打这里的主意,当初转战贵州的流民军也惮于路途的艰险和不足以在此获得足够多的粮秣支持,从不曾光顾此地,因此这附近也聚集托庇了不少富户山民。然而谁又会猜得到,藏身于堡寨当中的清净道观,就是传说中神女宫的重要据点?

  堡垒的大门,敞然洞开。

  锐士们在浓雾中狂奔。向着死寂般的堡垒冲去,彼此着着惊人地默契,不需要任何的命令,也不管有没有抵抗,仍然保持高度的紧张。

  迅速越过了堡前的吊桥,先行渗透的秘谍早已经将这座关键的铁索吊桥控制了。

  锐士们沿着石阶,飞奔上山,一无阻碍,若是平时强攻此堡。数万人也未必就能得手,算是托了口供详实的福了。

  堡寨中果然已经控制住了,街巷上倒了一地的夜巡堡丁。

  不过,事无万全,毒药迷药也非万试万灵,仍然有些体质特殊的家伙受地影响较小,冲进堡寨的两个锐士就遭遇了不小的反击。

  这个幸而无恙者。身材高大,简直就是个少见的巨型‘人熊’。没有被药物麻翻,估计与他硕大的体形有一点关系。

  由于奉了生擒活捉的命令。不到危急之时,锐士们倒是不便使用远程格杀的弓弩标枪肆意杀戮,只能近身与‘人熊’肉搏交锋了。

  其他地锐士倒是对这场格斗不予理会,自顾做自己的事。迅速向堡寨地道观冲去,他们必须控制最重要的据点,而堡中其他地方自有秘谍们料理,譬如对堡寨中所有被麻翻地人捆绑加缚。

  这个人熊般的大汉。大约是巡夜堡丁的头目,确也是个人物,一根熟铜包铁棍,使出来呼呼生风,凶狠毒辣,而且还不时夹杂着拳打脚踢,靠身摔打的着数,劈头盖脸,狂攻猛杀。明显是川东一带自古流传地‘巴子拳棍’,但也揉和了湖广一带的‘荆楚长剑’技法,无疑是得过正宗传授的,加上巨人天生的蛮力,寻常人等还着实降伏不了他。

  这大汉固然强横凶悍,但毕竟还是中了毒,凶威虽盛,却是强弩之末,加之平虏军锐士战阵搏击,不尚花哨,胜负总在一二着

  分明,因之正当锋锐地一个锐士闪展腾挪,倏然避开另外一个锐士早已趁虚而入,起脚连踢,势如狂飙,玉环步,鸳鸯脚,九枝子的腿法,加上弹腿和八闪番技法,一口气踢蹴勾踹,击中这大汉胸前多处穴道,强猛的内劲瞬间封死了他的穴脉,庞大的身躯轰然摔倒在地。

  而这两名锐士,早已经一个‘八步赶蝉’,追上了前面的同伴,迅猛无伦的攻入‘清净’道观。

  这座清净道观,名为清净,实不清净,想来平时也是堡寨的禁地了,堡中寻常人等,是不大可能随便的进入道观前院,更不用说深入道观的后进了。

  而在闲人不得入的道观后进,这座‘清净观’又是另外一番光景,极尽奢华之能事,也不知神女宫的庞大财富是从何而来。

  每一间房,都是原木雕花清漆的精致门窗,房内轻罗为帘,毡毯铺地,五色纱糊了小窗,彩绫轻覆了门户,朱红梁柱纹饰精美,虽然犯忌,却是堂而皇之,又有多盏精巧的宫灯,照耀室内,映着各种嵌宝家具,幻射光华,细纱轻掩,朦胧粉红,如烟似雾,仿佛瑶池。

  贮书,设鼎,安置笔砚,供花设瓶,安放盆景,房中可谓花团锦簇,剔透玲珑。

  满墙满壁,皆依古董玩器之形抠出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悬于其上,却又与壁相平。

  隐约可见里间屏风掩映,大床横亘,床堆绮罗,梳妆宝台,金鸭升烟,亦是奢靡,不象道观,倒象王侯之家了。

  有的房间,掐丝琅铜香炉中升起青烟,奇香浓郁。

  大部分神女宫的男女,多还在魂游太虚,梦回襄王的云雨香梦,不少纠缠在一起的昏睡赤裸男女,脸上还泛着心满意足的诡异笑容。

  襄王有梦,神女多情,朝云暮雨,人伦大欲,神女宫原本极为精通药物之道,迷药、春药也是大行家,但这次却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被有心算了无心,输是输到精光了,很难再有翻身机会。

  而按图索骥的护卫亲军锐士们,又在搜索清净道观的隐秘地宫时,发现了神女宫的重要人物。

  除了两厢东倒西歪,手持乐器的七八个美丽女子外。八名仅披了蝉翼薄纱,纤毫俱现的裸女,是一个比一个的明艳妩媚,每一个都是绝色尤物,在地宫宽敞的厅堂中列阵,当然她们这时候都已经不支倒地,昏迷不醒了。她们手上缠绕着柔软的两丈丝带,似乎在排练霓裳羽衣舞或者天魔舞;但寒光四射的松纹青钢剑,则又明白示人。她们排练地是与秦王破阵乐或者兰陵王乐舞相似的阵势;而看女人们晕倒的部位,则又不脱诸葛孔明的八阵图范畴。

  不用说,神女宫中人是在揣摩合练一个联手合击的阵势。

  堂上大圈椅上昏倒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道装中年男子,虽然昏迷,倒也还有几分残留的威严,椅旁地上,一口锋利的匕首静静的躺在那里;在他地身边。还有另外两名道士,手握在刀剑的柄上。而另外两位明眸皓齿。肌肤白晢的美艳娇媚**,手中利剑在灯光映照下。青蒙蒙的冷冷光华似在流动,在无疑是宝剑了。

  这几位的修为,无疑比列阵堂上的八名女子更高。

  任何一个正常的大男人,面对满室春光。大概都会心动神摇或者不知所措。不过,这些锐士地心志都已经锻炼得坚如铁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是稍稍迟疑,便已经仔细核对起堂上一干男女的身份来。

  片刻之后,指挥此次进袭任务地朱队正与秘谍方面的头目聚在一起,对视无语,脸色凝重——因为神女宫地宫主‘太虚瑶姬’南腾空似乎不在地宫之中。

  此次进袭行动,如果走脱了神女宫宫主‘太虚瑶姬’南腾空,简直可以宣告失败,就算是神女宫其他人都束手待缚,都抵不上一个南腾空所具有的价值。尤其雷瑾的命令是‘生擒’,这后面所隐藏的意味,他们自然掂量得出:平虏侯对神女宫那是志在必得啊,擒贼不擒王,那算怎么一档子事呢?

  “刮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否则怎么向侯爷交差?”朱队正浓眉深锁,狠下决心。

  军府秘谍领队颔首赞同,他地代号是‘山七’,连身为‘龙骧猛士’的朱队正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朱队正,”山七赞同是赞同,说出来的话还是公事公办地腔调,“兄弟觉得,眼下的事分两步。第一步,即行派出人手,搜寻南腾空;第二步,神女宫的重要人物,必须尽快加以禁制,否则变起须臾,你我悔之晚矣。”

  朱队正当然知道山七话中不尽之意,马上赞同。因为就算万一搜寻不到,还可以从这些神女宫重要人物口中逼问出南腾空的去向,所以真正重要的是掌握住已经控制在手中的人,而不是其他。

  山七手下的秘谍,迅速行动。论起秘传的金针锁脉制经术来,他们可是比‘鬼魔部队’这些杀神研究得深,也熟练得多,要制服这些修为强大的高手,还得秘谍们动手。鬼魔出手,杀戮为先,奉命生擒敌众,其实是比较为难他们了。

  不过,在经过细致的搜索以后,秘谍们在另外一个秘室里找到了‘太虚瑶姬’南腾空,这让朱队正和山七大大松了口气——‘太虚瑶姬’南腾空没有走脱,这就万事大吉,可以交差了。

  芙蓉帐子淡笼烟,暖向鸳鸯被底眠。

  在南腾空与面首幽会偷欢的秘室里,朱队正凝视着自己手里的一只紫檀木球,这是他从香榻上随手拿起来的一个小玩意。

  木球雕镂之精致不必多说,其上散发的那股奇异幽香,与南腾空熏香的锦带罗裙,以及南腾空身上特有的女人香都不甚相同,却虽是和而不同,偏又融为一体,令人情思绵绵,这才是让朱队正啧啧称奇的地方。

  朱队正就算以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在经过护卫亲军严酷无比的作育培养以后,也已经眼

  ,识见跃进,当然很容易观察出这只紫檀木球的不同增进情欲的玩具却做得如此精细高妙,当真是技进乎道了,非大师不能为此。

  一床锦被遮盖。

  南腾空,这位统领神女宫的神秘女人就在锦被底下。但是她的脸孔被仆在身上的一个男人挡住,这对男女散乱的发丝又披散在枕上,挡住了朱队正和山七的视线,使他俩不能遽然认定。

  虽然。他们俩都已经在心里认定绣帐香榻上的一对男女,其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太虚瑶姬’南腾空,但是在真正确认之前,仍然不可以放松。

  山七看了看朱队正,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朱队正无意动手。

  山七摊开双手,无声地笑了笑,随手一拂,锦被忽地掀开。一股细细的甜香顿时袭人而来,如兰似麝,令人眼骨软。

  而山七和朱队正嗅觉敏锐,还从这一股浓浓的腻香中,嗅到了一股子撩人的腥膻味,混和着妇人出了汗以后的浓重体香,扑面而来。这种放纵情欲后的特有气味,两人岂有不知?只是一经涉想***。不免刺激两人胯间忽焉硬勃犹如铁石。

  两人暗呼一声:好生厉害。

  都是心志如铁的男人,气血也操控自如。瞬间已经恢复常态。

  目光流转,香榻绮罗中,一对男女交缠。

  仆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肌肤光滑结实。身躯修长有力,而且白皙光润,虽然仅仅是背面,却可想见这男人绝不会是难看的丑男。

  寸缕不挂地美妇人。浑身白腻如雪,伏在那男人的身下,虽然未看到正面相貌,光是那两条丰腴白嫩的长腿就已然令人惊心动魄了。

  山七将女人身上昏睡着的男人翻到外侧,打眼一瞧,“乖乖,这家伙可是不得了。又是少林俗家弟子,还是世家子弟,想不到成了南腾空的入幕之宾。”

  朱队正看了看那个男子,相当年轻,英俊有朝气却又显出沉稳敦实的气质,正是令美丽**心痒难熬的那种美男,绝对地**杀手,“这家伙是什么出身?”朱队正可没有秘谍那些秘档,不认得这个南腾空的面首是何等人。

  “江南周氏家族地周七公子周澜,与咱们侯爷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侯爷地岳母就是周氏家族的人。看来,他也要好生带回去给侯爷发落。”

  山七目光转向床榻上的女人。

  女人的腿胯间一片狼藉,雪腻玉阜上浓密乌黑地柔软茸毛皆已透湿,浓艳淫,动人心魄。两条雪白滑腻的大腿蜷着,整个身子蜷成一团,一对丰耸挺俏的玉峰颤颤微摇,十分诱人,而周身上下细白如雪,光润如玉,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轻晕光华。

  女人虽然双眸似开似闭,而且散乱地发丝又掩去了大半个脸,却尽显慵懒娇媚之态,一股妩媚入骨的气象,令人绮念丛生。

  这绝对是媚骨天生的红尘尤物,这种妩媚灵气,不是后天熏陶可以完全养成的,只有瑶台仙品或者会有这等令人见之心神摇荡的天然气韵。

  十足的女人味儿,如暗香浮动,触动心弦。

  朱队正、山七都无法说话,心中杂念纷至沓来,努力挣扎。

  气机萦动,散乱的青丝乱发被吹了开去,女人的庐山真面现于人前。

  这是一位丹唇凤目,长眉入鬓的妩媚妇人,云髻半堕,酡色娇红的如花娇靥,状若醉酒,粉腮轻晕,光滑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出嫣红。床榻上的玉色芙蓉缎子,光滑柔顺,衬在雪腻粉滑的裸露玉体下面,靡艳撩人。WwW.XiaoShuo530.com

  修长的双腿蜷曲,柔美无伦;身子软若无骨;神态娇慵,媚眼轻闭,虽然昏睡不觉,却也知道女人在昏睡前正是销魂一刻。

  一任钗横云鬓乱,摩诃池上月华明,山七忽然想起花蕊夫人的这句宫词来。

  这个美妇人不用举手投足,已能慑人心志,唯尤物一词可堪比拟,其他任何词汇似乎都已多余。

  两人的目光落在美妇人的身上好一会儿。

  气息渐渐粗重,心中天人交战。

  俩人都在转着不良的脑筋,想着是不是要想个法子将这个绝世尤物据为己有,金屋藏娇?

  男人天性中就有种掠夺欲、强制欲,对漂亮的女人更是具有排他欲、占有欲,只要有能力,有可能,美丽女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全部占有最妙。

  这种欲望,是人类传宗接代,得以沿续的根本动力,但也是恶之源头,世上许多纷争就是起于对美丽女人的争夺,小至冲突,大至战争。

  终于,山七和朱队正的心志都恢复清明,他们俩明白,‘太虚瑶姬’南腾空绝不是他们俩个可以染指的女人。

  不要说南腾空本身的实力强悍,以及她愿意不愿意的因素,仅仅是平虏侯雷瑾的威权,就不是他们两人可以对抗的,这种念头只能在心里过一过,却是绝对不能付诸于行动,如果不想粉身碎骨的话。

  况且,南腾空是此次行动的主要标的,如果把南腾空藏匿起来,他们俩个可是绝对无法交差的。

  两人在瞬间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这倒不是他俩个对雷瑾不够忠诚,实际上这才是真实的男人心里的一闪念,人谁无私心哉?

  “红颜祸水啊。”

  两人似乎很有默契,叹息着,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

  山七摇摇头,亲手施展出金针锁脉制经术,禁制住南腾空的真元气机,甚至为了绝对放心起见,还以秘谍使用的‘捆仙索’结绳法,将南腾空的手脚捆绑起来。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山七已经变得绝对的冷静,再也不受南腾空的惊人媚惑影响了。

  朱队正呵呵一笑,“恭喜。”

  “同喜。”山七头也不抬,专心致志于施展手法,禁制南腾空的真元内息,额头上一层细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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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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