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书网>剧本其他>惊雷逐鹿>第四章 粮草
  壁荒原之上,中军大上的“郭”,数里之外都看得

  这里正是哈密,敦煌行营、西宁军团(以西宁马户编成的回回马家‘新月飞鹰’骑兵军团)、哈密近卫游骑军团(雷天星、雷火、张咏、萧寒各自统属的四支狂风游骑编成)驻扎的大军营地。

  大军连营,一眼望去,军帐连天,旌旗招展,炊烟袅袅,人喊马嘶,气势壮阔!

  蹄声如雷,马队奔驰,尘沙飞扬,如同蔽天乌云。

  敦煌行营和西宁军团的一千重甲骑士当先开道,大旗下五十多名雪獒骑士,腰悬雁翎,鞍挂皮盾,身背硬弓长箭,紧随其后。

  疾驰的马队,到营门前,才缓缓停下。

  节制西路军马的主帅郭若弼和副帅马启智,已经带着一干将官在营门前迎候。

  来者是长史刘卫辰,能劳动西路诸将全体出营迎候,刘卫辰在西北幕府一众文官武将中数一数二的身分地位只是一方面,但更主要的是长史府在军粮军马军械上担着极大干系,没有长史府的粮秣库藏,没有长史府居中协调四方转运,西北幕府的各路军马哪里有可能征战四方,骁勇杀敌呢?兵争杀伐,向以国力为基石,没有人口财货之实力支撑,虽有忠勇善战之兵,征伐必不能持久,甚至动辄有败亡之祸。军方将领想要在西北幕府当中拥有更高更大的影响,揽括更多的权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动战争。西征在即,掌握民政和钱谷税赋的两位长史便是军方极其关注的人物。有求于人的一众西路武将,又岂有不以大礼迎候刘卫辰之理?

  何况,刘卫辰此行,是奉平虏侯之命巡视,总揽督导赏罚西路一应军备民政诸事之大权,宛如代天巡狩的钦差一般,以郭若弼、马启智为首的西路诸将领又哪里敢在刘卫辰面前显露他们身为武将的跋扈?

  若非军务实在繁忙。加上顾虑馋言猜疑,郭若弼、马启智亲自远迎于十里百里之外,也不是不可能地事情——当然,这样就是逾越了为官本分,对上对下都是不好交待了——所以,西路诸将领也便在大营之前排班迎候了。

  为着筹备西征之事,西北幕府在“吞并”没有几年的哈密和土鲁番两地,积数年之功,积蓄粮秣。大兴农牧,励行马政,刘卫辰此行便是奉命巡查哈密、土鲁番军备民政的详细情形,以其实地查察的第一手见闻,提供给雷瑾一个比较确切实际的判断——以哈密、土鲁番如今之积蓄库藏,能否支撑大军对西域的征伐?尤其是在最坏的情势局面下,平虏军在葱岭以东。天山南北的广大地域遂行征战,哈密、土鲁番现有粮秣马匹军械的供给和损耗能否满足和保障?这是雷瑾。也是长史府地官僚们所关心的重中之重。

  一身官服的刘卫辰一抖马缰,缓辔走马。在雪獒骑士的簇拥下嗒嗒前行,在营门坐前百余步下马,将马缰交给随行官吏,舍马步行。

  对面。郭若弼、马启智已经大步迎上前来。

  ***

  天苍苍,野茫茫。

  ‘提督西宁行营巡抚延绥关中塞北地方军务’狄黑轻驰走马,跃上黄土梁,驻马向着远方眺望。身后是驻防‘前套’和‘后套’的“白虎游骑军团”节度白玉虎以及两人的亲卫营骑兵。

  近期以来,长史刘卫辰奉命巡视西路,前往敦煌、哈密、土鲁番等地巡查军备民政,察纠不法;而长史蒙逊则南下四川云贵巡视;独孤岳也奉命巡边,视察塞北二十四城军备民政;狄黑虽然坐镇关中,也奉命在延绥关中各处巡查,一应驻防军备以及相关民政事务皆在查察纠劾之列。可以说西北幕府的文武大员在近期都有上命差遣,巡按地方。

  狄黑自长安启程,东巡潼关、武关等关隘险要,西至固原,再一路北上,巡视延安、绥德、榆林驻军防务,最后出边墙,巡视河套军民府。

  如今地河套军民府,其实包含了黄河以南的前套和黄河以北地后套两个农牧区,因为堪舆署、农牧水利署以及河套军民府的努力,很是疏竣修筑了不少引黄灌渠。得水利之便,河套军民府除了农耕有所起色之外,畜牧也日渐兴盛起来,比起边墙以南地延绥牧猎区来讲,粮食产量相对要多得多,已经能够在西北产粮的农耕区中占据一席之地了。

  白虎游骑军团一直驻防河套,身为军团节度长官的白玉虎,在狄黑巡视河套之际,自然也是全程陪同。

  “军马固然可以饲喂豆粟,但草料也不可或缺。河套的军需草料,其中一半是从各大牧场采办。”白玉虎指着前方牛羊成群地牧场,向狄黑介绍河套方面的军备情况,“河套也象延绥一样,以畜牧狩猎为主,每年采办包买新鲜和青贮的紫花、沙打旺以及柠条、杨柴等作为马粮草料之用。有一点与延绥不同,河套这边的军民牧场是一半放牧,一半舍饲圈养地。”

  狄黑颔首微笑,“西北现今对羊毛需求旺盛,用量极大。边墙以南,整个延绥凡是水肥可以保障的熟地,种的已经超过种粮食。要不是农牧水利署和堪舆署以严刑峻法限制,那些种粮食的农庄说不定都要转行变成牧场了。天下之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总是难以两全其美啊。”

  “是啊。”白玉虎随口赞同。

  “走,近前去看看。”尒説书网

  狄黑马鞭轻挥,从黄土梁上驰马而下。白玉虎靴跟一磕马腹,紧紧跟上,身后蹄声隆隆,亲卫营骑兵犹如雁群一般两翼伸张,在后跟进……

  牧场的圈养营地占地很广,牧工和牧奴都正忙着在青贮料堆上堆粪密封,粪臭和草叶汁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牧场特有的气味,蚊漫天飞舞,牧羊犬吠叫不已,一片忙碌。

  “狄帅,那是牧场自己的青贮草料,所以还是用牛羊粪密封发酵。这种青贮料比干草要强一点,不算太好。”白玉虎策马缓行

  的小牛皮马鞭指着那些在草堆上爬上爬下,涂抹牛马停踩压的牧奴,向狄黑介绍着,“更好一点的青贮饲料一次投入的本钱比较大,小牧场都没有自己的青贮壕、青贮沟或青贮窖,多是就近向较大地牧场采买;又或者是相邻的几家牧场合伙,一起出本钱做青贮壕沟地窖以及牲口圈舍。这样比较省钱。”

  久在边塞,常年的军伍生涯,象狄黑这样的行伍宿将,对牛羊马匹的舍饲圈养也是有很多心得体会的。他知道,如果制作青贮料的时候,水分过高、密封不严、踩压不实等,青贮料就有可能腐烂、发霉。而且也不能完全使用青贮饲料,青贮料需要与其他饲料搭配。若是胡乱圈养舍饲,把牲口喂死、掉膘、不出奶、滞食不消化。都是很有可能的,所以牧场制作青贮料有很多讲究,需要丰富的圈养舍饲经验。

  在草原牧区,牲口所需要地青绿草料虽然鲜嫩多汁。但再是风调雨顺,一年当中也只有几个月可以得到充足的青草嫩叶,因此就算是到处游牧的草原部落,也会以粪堆的方式贮藏一些青贮饲料。并与干草搭配,在冬春枯草时节用以饲喂牛羊,度过难关,不过这种做法通常都只是牧区应急的手段,应用不广,草原上的游牧部落更习惯靠天吃饭,不断迁流动,不同季节使用不同的草场,因为使用粪堆青贮地草料,保存时间不长,品质也不特别好,若是用壕沟、地窖,一来没有经验,二来本钱也太高了点,对于游牧部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但对于定居地半游牧部落,舍饲圈养的份量比较重,青贮饲料地吸引力也就相应的大得多了。青贮能够保存一些水分,相对于干草,牲畜更爱吃适口的青贮料,也比干草更容易上膘一些;青贮活计如果做得好,青贮料可以长期保存,两三年甚至更长时间都可以,而且青贮有杀虫去卵的效果,牲口不容易生病掉膘;青贮饲料地来源也很广泛,各种青绿饲料、青绿作物秸秆、瓜藤菜秧、未经晾晒的谷物、糟渣等,均可用于青贮;而且青贮不象干草那样受到季节、天气的影响,豆蔓菜秧、玉黍蜀、稻禾、番薯秧、野草等都可以在一年中的不同季节进行青贮;青贮制作相对简单,需要地劳力人工也不算多,最重要的是草场大面积播种,受限于人力天侯以及财力上的诸多限制,很难将刈割下来的青草在短时间内全部调制成干草保存,青贮则是解决这个难题的一个方向,光是靠游牧放养或者是一般的舍饲圈养,哪里能有那么多的草料供给,畜养足够多的牛羊马驼?出产足够多的羊毛、牛皮、牛角、筋、胶呢?

  狄黑从白玉虎的话中,很是听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意味,青贮壕?青贮沟?青贮窖?本钱大?合伙?这些做法,虽然都不算新鲜,但若是综合到一起,并已经推广开来,却又有了些不同于以往的新意。

  因此,听得白玉虎如此这般的说,狄黑便追问道:“河套这边,又是怎么做呢?”

  “农牧水利署的‘畜牧大师’这两年都在各个牧场、各家‘养牛社’、‘养马社’、‘羊羊会’推广新的青贮法,许多牧场的存栏牲口已经有很大的增长,否则羊毛市价可能比现在更高。新的青贮法,是‘半干青贮’,可以替代牲口‘日粮’中的干草、青贮料和块茎料,饲喂比起以前简便,人工劳力也比以前降低了。”

  白玉虎本身就是回回大姓子弟,牧场上的活计从小就很熟悉,不待狄黑问起,便又解释起什么是“半干青贮”,

  “青绿饲料刈割之后,适当晾干,保持含水四到六分的样子就可以了,然后再封存到密闭的青贮壕沟、地窖当中慢慢发酵。这样人工劳力比较少,饲料损耗也比干草低一到两成甚至三成,牲畜出栏比以前快,容易上膘出毛。”

  狄黑点点头,“青贮舍饲可以增加饲料供给,多出牛羊,是个好办法。但是这得跟筑城、定居、圈养结合起来,才能见效。各家牧场如果还是照旧向鞑靼人那样到处迁徙游牧,青贮的用处不大。”

  “呵呵,狄帅。我西北羊毛价格涨得很快,想赚银子的牧场主谁不想多出羊毛、牛皮?肯定不会再有牧场主选本钱最小但收益也最小的迁游牧了。以圈养为主的半游牧和完全的舍饲圈养,本钱和人工虽然比迁游牧要大,但收益也大啊,想要多出牛羊,多产羊毛,不圈养哪里得行啦?”

  “说的也是,商人重利轻别离嘛!”狄黑哈哈大笑,“看来。白将军不仅在战场上剽悍善战,所向披靡,就是这军备民政上头,也是多所留意,胸藏锦绣啦!好,年青人肯实心用事,将来自然前程无限。”

  白玉虎抱了抱拳。笑道,“狄帅谬赞。下官哪里当得起!下官承侯爷钧命,执掌白虎军团兵权。驻防河套,皆赖侯爷的青眼,狄帅的提携,下官岂敢贪天之功?”

  “呵呵。白将军不可过谦。侯爷赏罚分明、法度森严,臣下功过俱在侯爷地眼中。本帅说你当得起,自然就有当得起的道理,用不着什么虚词文饰。有道是两军争胜。决战岂止在战场?军备民政,皆要留心体会,方是安国全军的为将之道!”

  “是。下官谨记在心。”

  ***

  长安秦王府城。

  孙雨晴最近迷恋上了狩猎,很不愿意那么快就从南阳府川的猎庄回转长安。如此一来,跟随雷瑾一道出猎的那些女眷自然也不好离开,便是都留在了延绥的猎庄。而因为公事先走一步的雷瑾,则在渭北坂原的水利灌渠巡视完毕之后,径直渡过渭水,进驻长安。

  秦王府的‘紫云楼’,没有侯府女主人地入住,也便成了雷瑾胡天胡地肆无忌惮的临时处所。

  紫云楼中,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

  低头看了看伏在自己怀里酣睡的娇艳女子,妩媚的粉面

  染着一层雨滋露润后的霞晕,艳丽无方,淡淡的笑靥痛楚的泪痕。

  手在女子浑圆挺翘地丰臀上滑移,触感如丝般柔顺滑腻,带着一点冰玉般凉凉的感觉,回想起不久前地放浪形骸,即便是惯阅春色的雷瑾,心中亦不由一声感叹,这‘阿罗斯’地西域女人,丰润火辣的身材,绝不是纤巧娇柔的中土女子可以比拟的,浓郁地异域风情几乎能令人沉没其中。

  雷瑾的抚弄虽然轻柔,怀中酣睡的女子还是敏感地睁开了眼睛,柔顺散乱的灿烂金发披离拂动,一双浅蓝色地眸子,宛如黄昏夕阳中的碧水绿波荡漾。

  这是‘女皇阿罗斯’的女皇派人向西北幕府‘请盟’时,‘送’予雷瑾私人的数百女奴之一,作为“萨皇阿罗斯”血腥政变中的失败者和牺牲品,原“萨皇阿罗斯”的贵族女眷,一旦失势,若想芶且偷生于世,也就只能如牛羊货物一般从一个主人的手里转到另外一个主人的手里,无论之前的家世如何显赫,无论之前的血统如何‘高贵’,无论之前的美貌如何动人,都只能拥有一个名字——“女奴”!

  对这些来自阿罗斯的女奴,雷瑾并没有特别的好感或者恶感,无论美艳还是丑陋,女奴就是女奴!

  再怎么美貌如花的女奴,也不过就是稍稍满足和调剂一下男人内心的征服欲、占有欲和掌控欲罢了,仅此而已。尽管雷瑾还有另外的一层打算,但是来自一个遥远国度的贵族美女,作为女奴之身在主人胯下宛转承欢,由君采撷,肆意蹂躏,曾经的显贵血统,曾经的矜持高贵都被打碎在地肆意践踏,无疑能够在相当程度上宣泄出一个男人内心的邪恶欲火。

  一缕阴晦的气机,在无声无息之间拂过几个穴位,瞬息之间锁闭经脉,让醒觉的金发女奴再度沉沉睡去。

  其实是在这紫云楼上,类似的异域女奴还有十好几个,虽然都是未曾经过长时间修行锻炼的普通女子,并不是很好的双修鼎炉,但胜在青春少艾,精气充沛,却也不会逊色多少。

  对看惯了中土佳人黑发黑眸的男人来说,那异国风情的色目美女,未尝不是赏心悦目的别样风流——尤其是此时此刻,那些身材颀长,丰满婀娜。肌肤如雪的异国女子,一样的艳靡,一样的媚惑,一丝不挂如同冰雪粉腻一般的身子,彼此纠缠叠压而成“花营锦阵”,欢好后地淫靡气味与催情薰香混合在一起,弥散到整幢紫云楼,洋溢出一股子腥甜邪诡的气息。这等风流阵仗,真没有几个男人能抗得住。

  雷瑾起身的动静虽然轻微。但是并没有刻意掩饰,对于侍奉起居的奴婢们而言,淫靡得无休无止的呻吟停歇之后,里间的一点点动静都会令她们如奉纶音一般忙碌起来。

  虽然天色未亮,辰光还早,距离雷瑾每天例行的‘早课’还有一段时间,但若沐浴洗一番。再小做调整休憩,时间也是差不多刚刚好了。因此雷瑾并不打算继续与女奴们缠绵。

  为雷瑾披上浴袍的是侧室北氏,这么些年下来。她仍然是当年那般的清丽冷艳,素犹积雪,还是双十年华地模样,朱颜不改。一如昨日,仿佛当年醉心丹鼎之学的何健在她身上试以丹药之后,北氏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青春长驻。再也不会衰老。

  平虏侯府的女眷们,虽然大部分都有跟随雷瑾出猎延安府,但平虏侯府的家务和一干营生产业,庞大芜杂,头绪繁多,也还是需要身分地位上能够做主话事的人留守主持,掌理钱谷,勾当家务。譬如北氏掌理主持着从“元亨利贞”大银庄分拆出来的‘雷氏百鑫大当铺’,虽然雷瑾还遣了‘大丫头’云雁参赞其事,又有元氏、盐氏、茶氏等从旁协理,仍然事务繁忙,象跟随侍奉于雷瑾左右这样的事情,她就经常是空不出时间地,但这也正是北氏依附平虏侯府时想要的生活。雷瑾将何如霜、何如雪姐妹留在身边侍奉调教,其用心何在,昭然若揭,只差最后一步而已。北氏虽然不能抗拒母女共侍一夫地结果,却也不愿主动趋迎雷瑾的邪恶心思,向来是能避则避,而“百鑫大当铺”事务繁忙正是北氏最好地藉口。

  只是在雷瑾回府之后,北氏却也是避无可避了。

  水雾氤氲,热气蒸腾,雷瑾浑身浸泡在温热的浴池里,北氏贴在雷瑾身上服侍,慢慢擦拭着雷瑾的每一寸肌肤,一缕缕的温水热力渗透进肌肤,内息搬运,流转如珠,所有地汗垢污渍倏然尽去,精气神越发的纯粹精凝,生机蓬勃。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北氏被雷瑾肆无忌惮的狂野舌头弄得呻吟起来,带着轻轻的软腻鼻音,娇娇柔柔地无比撩人,情欲如同烈火一般熊熊燃烧。

  慵懒娇媚的北氏,动情之际的一颦一笑勾人心魄,一对高耸玉峰在水波中浮沉动荡,颤颤摇曳。

  凉风动高阁,丽人卷绡幕。绿芳幸未歇,泛滥此明波……

  云湿纱窗,雨湿纱窗,满堂惟有烛花红……

  杯且从容,歌且从容,陌上柔桑破嫩芽……

  此楼着意吟赏,何必频问更筹?

  销魂时分,北氏呻吟愈急,水底翻波,甜腻淫靡的气息愈加浓烈流荡。

  涟漪荡去,一池动荡的温汤渐渐平静。

  北氏缠在雷瑾的腰上,保持着最亲密无间的贴体交融,她的喘息已经平复,只是有些疲倦之色。

  或许是何府丹鼎秘药伐毛洗髓的功效所致,又或者是这两年勤于修持‘雷氏〈易筋经〉导引行气术’和‘太祖三十二式’拳法的缘故,总之,北氏往往不象其他的姬妾那样,在与雷瑾交欢后需要沉睡来恢复精力,虽然她也免不了一时的疲倦,但北氏以及元氏、盐氏、茶氏等少数几位的体质,在平虏侯府的姬妾中显得比较特殊和另类,她们只需要不太长的时间就会重新变得精神焕发,生机

  —当然,这等征候落在雷瑾这类精通丹鼎玄素之道的无疑就意味着合藉双修最好的鼎炉,意味着可遇而不可求的上上道侣。虽然这一点因由,北氏本人并不曾领会和把握,但在深秘胸府的雷瑾心中,北氏的重要性便不同于其他人了。雷瑾到现在为止,甚至连北氏的闺名都没有问过,但这并不影响雷瑾心中对北氏的看重。这样一个可以绝对掌控和占有的尤物和鼎炉,是可以放心受用,委以重任的。无论是合藉双修,还是委派北氏等人主持‘百鑫大当铺’。又或者是北氏所生的两女一子俱在雷瑾地掌握,一切考虑,都不象表面上那样简单。本质上,雷瑾与北氏是同一类人,心思缜密,算计深沉,眼力宏远,决断果敢,甚至为达到目的。不惜破釜沉舟。

  “爷,奴家想求你一件事。”北氏打破了浴池的静谧,趴在雷瑾耳边小声说道。

  “唔?什么事?”

  “奴家想利用咱们‘百鑫大当铺’的联号做粮食生意,爷你看行吗?”北氏小心翼翼的说道。

  雷瑾脸上露出寻思的表情,反问道,“粮食?”

  北氏的为人,雷瑾还是有相当了解的。没有什么把握。或者不太可行的事情,雷瑾相信。在自己面前,北氏提都不会提一下。但是涉及到粮食。这是一个非常重要,也极其敏感地问题。兵荒马乱的乱世年景,粮食乃是军国之资,兵民根本。若是战事一起,粮食甚至有可能需要实施军事管制和强制配给,不是底细可靠、身家清白、实力雄厚、后台硬实的大粮商,根本就不可能允许其插手大宗的粮食交易。北氏提出插手粮食生意。当然不是那些个小打小闹的买卖,而是大宗的粮食交易,问题是——在目前的西北,粮食生意向来为几大粮商巨头所垄断,最大地粮商是丁氏家族,雷瑾的平虏侯府是在接手蜀王府、秦王府、云南世袭国公门沧海等宗室贵戚地土地以及梁永钦差太监府兼并强占的土地之后,才超越风氏家族、西北雷氏各支、回回马家,凭借田土广大地地主优势与帝国粮商家族丁氏并驾齐驱,要想在西北边陲超越丁氏家族,至少也要十年以后。那么,北氏为什么想要插手大宗粮食交易呢?

  北氏措词谨慎,小心的察言观色:

  “奴家觉得,可以借用当铺钱庄上的一些流程,利用我们家当铺联号遍及西北西南的优势和声誉,从源头上盘活这种粮食生意,吸引商家、农庄、牧场和零散农户将他们一时用不了地粮食存入当铺,集少成多,聚沙成塔,当铺就可以利用掌握在手里的大量粮食做很多事情了。”

  “你是想借用平虏侯府的名头吧?”雷瑾淡淡说道,雷氏的‘百鑫大当铺’曾经合并到‘元亨利贞’大银庄当中,但不久之后就从‘元亨利贞’大银庄中分拆出来,单独营商开业,现在不要说西北治下,就是整个帝国都知道‘百鑫大当铺’是平虏侯府地营生产业,虽然其中有着西北雷氏各支、回回马家、回回杨家、回回白家甚至青海蒙古部的银股。

  北氏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默认了她就是想借用平虏侯府的名头,“一些急需用钱的农家,也曾有将家中粮食拿到我们当铺典押的,但是量不大,保管储藏起来比较麻烦,铺子一般都是收当以后就直接转卖给当地的米店粮栈,若是之后客人拿当票来赎当,铺子里就再向米粮店买入,这样当铺就存在很大的风险。

  而且,各联号铺子都听到过农户抱怨,粮食放在自家里保管,时常会碰到一些他们自己难以解决的问题,比如被老鼠吃,被虫子蛀,因为天气潮湿保管不善而霉烂,在家里囤积口粮,花钱不少还很不方便。

  各家自己储粮,粮仓简陋,保管不当,人手不足,粮食损耗非常惊人,最后粮食损失往往达到储藏粮食的一成甚至更高,每年的粮食损失量高达百万石以上,差不多是我西北一年粮食产量的倍数,浪费非常严重,但是除了有数的几个大粮商,其他商户、农庄、牧场、农户都不可能保证自己的粮仓完好,保管妥当和人手充足。”

  雷瑾默默寻思,“那你打算怎么通过当铺来经营这种粮食生意呢?”

  “是这样。”北氏见雷瑾稍有意动,便道:“西北现今分散在各地的官私粮仓,闲置和修葺不善的很有不少,就是没有完全闲置,也有部分仓在很长时间内空置,这是浪费了。

  与其让粮食和仓.s.手,买或者租,集中到一起经营。可以将大量的粮食损失抢回来。

  比如,农家一时吃不了的口粮可以存放到我们当铺拥有的粮仓里,然后根据需要,可以随时到当铺提取粮食,我们可以收取低廉的存取粮耗费用,这个可以折合成粮食,直接抵扣。就象钱庄当铺存银钱开银票一样,只不过他存取的东西是粮食,不是银钱。

  当铺可以代人储粮、代人碾皮脱壳或者兑换成其他粮食、油盐等等。比如客人把原粮存入当铺的仓;伙计验明原粮等次品级。称好重量;会计出纳根据粮商会馆当年的原粮出率,扣除水分杂质,折净米面数量,开填当票;客人根据需要,凭当票随时到当铺提取原粮或米面。

  如果按照西北粮商同业会馆今年地粮食出率,稻谷存粮的折率:谷子存放一到三个月,折率是六成九;存放四到六个月。折率是六成七;存放七到十二个月,折率是六成五。就是说稻谷如果存放在当铺半年以上。每百斤谷子,客人仍可以拿到六十五斤的新米。

  农户自家保管的稻谷或麦子存放半年以上。一般都会生虫或者陈化(变质),比如每一百斤稻谷通常要损耗十斤,稻谷出米如果按七折计算,剩下的九十斤稻谷只能加工成六十三斤大米。存在当铺。农户却可以提取六十五斤大米,而且他家里还可以

  头都吃到新米。农户也可以提取原粮,由当铺代存按照保存期限。收取每斤粮食的粮耗费用。

  这样一来,一个客人在当铺存了几百斤原粮,比如说麦子,如果他想要换取二十斤白面。伙计收回旧票,当面在帐簿流水上记下这笔交易,并扣除相当于二十斤白面的原粮之后,计算出客人结余的原粮数额,当面开出新的当票。因为当铺地粮食是在不同的碾坊碾出,又可能出自不同的粮商米商,等次品质各不相同,客人也可以不换白面,而是换取其他粮食,大米、小米、番薯干、玉蜀黍、土豆都可以,还可以换取油、盐、茶等等,只要贴上差价就行。粮食存入当铺可以减少麻烦,得到便利实惠,不用再年年吃陈谷烂米。他们还可以凭当铺开出的当票,到当铺的其他联号提取粮食,就更加方便了。

  粮商或者农庄,也可以将大宗粮食存入当铺。等到可以出售时,粮商再从当铺提取粮食,卖给他的客人。

  对于我们当铺来说,对粮食集中存储、熏蒸、保管,减少了粮食的浪费损耗,营商费用也可平摊,粮食达到一定数量,当铺就不亏本。”

  北氏这么一说,雷瑾当然就清楚她为什么想要借平虏侯府地名头了。大多数的小家小户,尤其是零散农户,他们即使够胆在当铺存入粮食,那多半也都是不准备对外出售换取银钱地口粮,他们自然会本能的选择信得过实力强地当铺钱庄,以避免风险——无庸置疑,平虏侯府的名头就是一个强力的背书担保,可以最大限度的吸引人们在当铺存入粮食。

  至于商家或者农庄,他们如果把准备买卖地粮食存入当铺,随着市面上米面粮价的波动,或赔或赚,肯定存在风险。如果允许北氏主持的“百鑫大当铺”经营这种新鲜的粮食生意,一旦看到有赚头,跟风模仿地商家必然有如过江之鲫,因之事先的设限就属必要了。北氏提出想要插手粮食生意,何尝不是意在抢先独占呢?只有一开始就借助官方的权力,尽量抬高这门生意的门槛,才能在抢占商机之后,仍能继续占有比较高的利润,也避免同业压价和抬价。

  “你不觉得这门生意风险很大么?”雷瑾仍然不肯表态,反问北氏道,“当铺不会亏本?”

  “粮价涨跌波动,当铺可能面临的风险只在于我们自己的经营是否得法。如果当铺不把粮食卖空,就不会存在风险。粮食在仓里,粮价涨跌,都没有关系。低也是这些粮食,高还是这些粮食,这些粮食照样可以碾成米碾成面,客人可以随意提取和存入粮食。但是,如果当铺把粮食卖空了,那就有很大的风险。

  当铺如果过分追求赚头,把客人存在当铺的原粮卖掉了,一旦粮食价格涨跌波动猛烈,流水枯竭,不但当铺有亏赔倒闭的风险,客人的损失也将无法估量。如果,爷同意奴家插手这门粮食生意,那就要让长史府订立条例章程,限制某些商家借着这个幌子,套取他人粮食,买空卖空,避免亏损倒闭,造成动荡。”

  北氏显然事先有过一番深思熟虑,为了说服雷瑾,甚至已经想好了相关的建言,“为了避免可能的风险,想要涉足这门生意的商家,官府需要严加审核,商家代人储粮的账簿和粮食出入库帐簿,都要严加监管。

  呃——监察院、怀仁社、粮商行会、同业会馆都可以参与。每一个涉足这门粮食生意的商社,都要由专人专责审查钱谷帐簿和粮食出入库帐目,那些‘专人’,还都应该是粮商行会以外的人,比如与粮商没有利益关涉的民爵士、退役军功爵士、儒生等等。”

  “储粮户将自己暂时闲置或者多余的粮食存放在当铺,他自己拥有那些粮食,但是粮食存入当铺之后,也就等于将他们自己拥有的粮食,借给当铺,让当铺经营,借贷或者作为本钱投资,比如碾成米面,比如流转贸易,在流动和周转中盘活调剂粮食,获得粮食之外的利钱增益。这一部分利钱,就是当铺的利润和支付给储粮户的利息吧?是这样的吧?”

  人是铁,饭是钢,粮食始终都是重要的,除非人们从此以后不再需要吃饭。这门粮食生意其实还有许多阻碍,牵一发而动全身,能不能达成尚未可知,但是这里面蕴藏着巨大机会和危机,却是可以断言的。

  雷瑾敏锐的察觉到,北氏的这个建议,实际上对自己更加深入地掌握西北军政局面也有很大好处,当然其中同样也存在相当大的风险,需要他慎重决策——国朝数百年来,粮食一直担负着某种通货的角色,至少官员的俸禄縻给有一半以上,就是以粮食直接支付,粮食就是文武官僚的薪酬;而农民需要缴纳皇粮和田租,士兵调遣招募要发给行粮或月粮,所谓“本色(粮食)”、“折色(可以折算成粮食的银两、布匹等除粮食以外的赋税)”,所谓“一条编”,都是以粮食为衡量尺度,而不是其他。在动荡的乱世年景,粮食无疑也是一种坚挺的通货(作为一般等价物,在交易中当作货币使用,比‘以货易货’要进步一点点),粮食一旦成为通货,就可以左右很多事情的走向,不将粮食抓在自己的手里掌握,又怎么能放心?

  雷瑾心里思忖着,说道,“这个事,牵涉面,实在太大、太广,还需要与长史府会商才能最后决策定案。丁爵爷那边还得再商量,最后也许会是某种形式的专营,只允许很少的几家经营这门生意。嗯,这需要一些时间。”

  “爷只要不反对,奴家就安心了。”

  北氏知道雷瑾没有断然拒绝此事,那就代表着这事很有可能在最后得到允准。雷瑾虽然没有表态,但是倾向已经相当明显,对北氏而言,这就足够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金龙鱼的惊雷逐鹿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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