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了一愣。桑姥姥长笑道:“仙子对我们倒放心得很。”说话间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
花小寒微微一笑,突然曼声吟道:“山外青山楼外楼,江湖杀戮几时休。杀手无声十字下,千金作价好还乡。”她声音清脆而略显沙哑,又自有成熟女性的优雅魅力,这几句诗不像诗的话吟来,动听之极,丝毫不让人觉得阴森杀戮之意。
桑姥姥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轻声笑道:“不想仙子居然猜出了我等来历。”
花小寒一笑:“对楼外楼的信誉,本座向来放心。”
桑姥姥浑浊老眼在花小寒和我之间转了几转,突然道:“不知水队长意下如何?”
我冷冷道:“仙子既有此意,姥姥如有吩咐,属下自当奉陪。”
“好,老身答应你。”桑姥姥转向花小寒,“只是不知仙子此外有何要求?”
花小寒含笑道:“本座再有所求,未免于理不合了。不过天色向晚,两位小弟小妹想来也要稍作准备,不知本座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桑姥姥笑道:“仙子客气。”转向火凤凰,“火丫头去把北厢第二间屋子收拾收拾,然后吩咐哑娘摆饭迎客。”
火凤凰躬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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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星光,然而对于这片古老的森林而言,却可说是夜黑如墨。时令虽说不过初夏,林内夜来蚊虫肆虐却已然颇为猖獗。只是此时已是二更,夜寒渐重,蚊虫活动开始逐渐收敛。
木屋内漆黑一团,不过对于此刻木屋内这些人而言,并非全然不能视物。我没有睡觉,盘膝坐在床上。
窗下传来“格”的一响。初夜闷热,窗子没有关上,响声过处,火凤凰飘然而入。
“在想那个女人吧?”火凤凰酸酸地道。
我微微睁眼:“今夜姥姥就在南屋,你也忒大胆了吧。”
火凤凰轻声尖笑道:“啊哟,水大队长原来对姥姥如此忌惮,只是不知道以前又为何如此大胆。”
我闭上眼,不再理她。火凤凰恨恨道:“你瞒不过我!我在窗外看了多时了,你面上的神色逃不过我的眼睛。”顿了顿,续道,“你们很投缘啊,不过我看她不知道你对她的奇异心思吧。”见我仍没反应,火凤凰冷笑起来,“嘿嘿,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楼外楼头号丛林杀手,居然也会象一个懦夫,对一个女人又想要又不敢要!”
我倏然睁眼,双眸射出两道寒光,低声喝道:“闭嘴!”
火凤凰恨声道:“怎么,又想杀我?嘿嘿,你想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倒是杀啊!”
我冷冷道:“别以为我真的舍不得杀你。”我确实舍不得杀她。以前有好几次我都想杀了她,可是最后终究没有下手。
火凤凰突然挨近我坐下,身子倚在我身上轻轻扭动,昵声道:“你当然舍得,你这狠心的小鬼,你哪一次不是想把我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才甘心……你这狠心短命的小鬼呵……”火凤凰声音越来越媚,越来越软,最后那一声叹气销魂蚀骨。
我盘膝坐着,似乎毫无反应。火凤凰继续扭动着,用越来越邪媚的声音恨声道;“你这该千刀万剐的小鬼,你摸摸,你摸摸,我的心什么时候不是属于你的……你摸摸,你摸摸,这里……”
我突然一个翻身,把火凤凰压在身下。火凤凰外面的青衣早已褪去,里面的火红装束凌乱地搭在身上,在暗夜里衬着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散发出一种妖异的魅惑气息。
屋里传出低低的粗重的喘息声、呻吟声。良久……
我低声道:“你这妖精,今夜怎么金子舍得放你?”一番狂热后,我发现自己心中居然又有缠绵之意。
火凤凰伏在我裸露的胸膛上,不依道:“你这该死的小鬼,怎么又说起那个野蛮家伙?人家不就和他有过一次么,要你天天挂在嘴边。”
火凤凰的撒娇突然让我一阵恶心。很多时候,我们在不堪承受自己的某种形象时,总是喜欢寻找某个人作为承受对象,却不知道换来的结果是双倍的不堪承受,于是变本加厉从这个人身上谋求平静,最后却只能悲哀地发现,两个人早就已经双双沦入地狱。这时候,有人选择在地狱中疯狂舞蹈,有人选择脱离地狱,大多数时候,两个人的选择总是不会相同。双方究竟谁更无耻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我的恶心里,我知道我和火凤凰已经彻底决裂。火凤凰也似乎有所觉察,然而她选择了一种错误的方式进行补救。我轻笑道:“哦,一次……噢,不,你这骚货……”我推开火凤凰,起身道,“行了,快三更了,金子和风快要行动了。”
我起身的时候,明显看见了火凤凰眼中最后一抹绯红。当心灵的弥合需要肉体的结合作为手段,那么,当肉体的结合出现裂痕时,心灵的再次受伤大约也是难免的吧?只是这种伤害究竟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火凤凰之间从此失去了过去几年里的那种若即若离、彼此厌恶却彼此信赖的默契。此后火凤凰再也没有向我展现过她的无耻。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当一个女人主动向一个男人展示她的无耻时,她的孤独寂寞有多深浓,她付出的柔情有多沉重,可是若是这个男人从这份无耻里只愿意体味他对自己的厌恶,体味到的居然只是他对自己的厌恶,那么,这个女人收获的耻辱已经不仅仅是伤害这样轻描淡写的词语可以形容。可惜那时我不懂。然而,后来的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自己,即便那时候我懂了,我难道会做出其他选择?答案是,我的自私和罪孽一如当年的这对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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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厢第二间屋子内无声无息。风伏在窗前,斜眼看去,床上隐约一个人形。火凤凰一身暗色红衣,趋上前去,打了个询问的手势,风微微摇头。
两人无声无息伏着。良久。这两个少年男女竟毫无一丝不耐。床上人形突然动了一动。两人立即就发现了。火凤凰向风打了个恼怒的手势,然后手轻轻向下一挥,另一只手反掌撞开窗子。风立即如一缕轻烟,越窗扑向床上,手中长剑黝暗无光。
长剑无声无息插入床上人形。风翻身后跃,然而已经迟了,蚊帐离床正向他退路当头罩下。
床侧一柄剑却于此时泛着微微寒光悄无声息刺向蚊帐顶端。是火凤凰。风同时倏忽消失不见。
蚊帐突然一颤,自左至右一绞,火凤凰长剑立被绞中,脱手而出,射向窗外大树。
火凤凰握剑的手顺势一扬,身子一伏,消失不见,几缕风声射向蚊帐后面。风的长剑同时自屋梁向下刺到。
绞成一条棍形的蚊帐斜斜一荡,风声倏息,风的长剑不知怎地刺入空气。
窗外却自树上飞进两柄长剑,一柄微泛寒光,是火凤凰的,直取蚊帐所绞棍形尖稍,一柄金光灿灿,凶野凌厉,挟着锐风,撞向蚊帐后方屋角处。
蚊帐突然四散开来,屋内处处是蚊帐灰白的影子。金光淹没在灰白色中,风声也骤然软下来,不再凌厉。风的长剑却又无声无息挑向蚊帐一角,火凤凰也突然出现在她的长剑旁,纤手一拨,长剑射向窗口,同时矮身一伏,一身火红装束,竟又消失不见。
灰白色的影子继续晃动着弥漫屋内。床前突然现出金子吊着一手的身形,表情冷厉凶狠,脚步错处,身形步步清晰可见,右手金剑挥动,挟风雷之声,向团团灰白影子左挑右刺。金光与灰白影子中,一团红影,时隐时现,时而持剑进攻,时而长剑凌空绕屋飞舞。风与他的无光长剑,则满室急速倏隐倏现,始终剑不离手,人现剑现,人隐剑隐,现身不过一瞬,隐身也不过一瞬。
木屋在金子手中金剑呼呼风雷声中似乎摇摇欲坠。然而此外一切却寂无声息。金子的打法显然极耗力气,然而他的出剑却越来越狠。激斗良久。骤然间,金子暴喝一声:“起风啦!”随着喝声,金子身形突然隐去,风的黝黑长剑却突然挟着风雷之声在房屋中间出现,刺向一团灰白影子,其剑虽是蓦尔而现,其势却如千里奔腾而来。
一屋灰白仍然四处晃动,然而突然间屋内似乎不再是蚊帐四处晃动,而是一片水波凌虚在屋内起伏荡漾,风的长剑插入水里,水波借势更为绵密,一重一重在屋内弥漫,风只觉呼吸受窘。风咬咬牙,继续舞动长剑,不再隐身,剑势不变,每一剑都蓦尔而现、而其势如千里奔腾而来。水波更形绵密。
风看看不对,剑式一变,突然喝道:“点火吧!”火凤凰应声而现,长剑舞动,剑穗如火,剑尖颤动有如火焰吞吐,在幽暗中无比诡异。风长剑不再有风雷之声,一变而为绵软之势,仿佛不是在舞剑,却是在小心翼翼搀扶、抚摸空气中无形质的微风急风狂风大风。两人剑势都诡异无比,似乎各舞各的,互不相干,然而配合得若合符节。水波再无风雷凭借,慢慢有平静之势,同时似乎渐渐为四处闪动的诡异的微微火焰克制,在渐渐干涸,逐渐又让人感觉到是一团蚊帐在晃动。
水波后传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咦”,似乎对眼前变化十分诧异。与此同时,火凤凰媚声道:“加点水。”声音慵懒颓废。
屋门应声倒塌,还未贴到地上,便已平平飞起,飞向作势变化的水波,霎眼间便如附骨之蛆贴了上去。我贴在门后。偌大的木门竟然恍如一柄出鞘之剑。水波突然振动起来,意欲把木门振落。然而木门竟似一条船,随势起伏。风和火凤凰双剑越形诡异。水波渐似不堪重负,慢慢疲软下来,渐渐向地上贴去。
“金子。”我的声音仿佛从极遥远极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道金光,从声音响处的遥远地方缓缓飞来,然而倏忽就刺进了水波。此时水波一端正贴到地上。骤然间,水波从贴地处蛇般昂起,熟悉的水墙,涌起在我身前,我左手一按木门,人离门飞起,右手门闩脱手,横着打向水墙。
就在此时,一缕腥风突然飘来,远处一声虎吼,洞开的门外远处,似有火光点点晃动。
“夺”一声响,门闩刚贴上水墙,突然被墙内吐出的一点金光刺中。同时间,水墙消失,一切归于寂灭。风长剑垂地,面如死灰。火凤凰剑尖挑着一块蚊帐,丰满的胸脯急剧起伏。金子满头大汗,坐倒地上,右手虚垂,手中金剑刺穿了门闩,门闩却贯剑而过,直抵剑柄,一端朝前,就打在金子握剑的右手上,沁出点点血迹。我不知何时又贴到了门上,然而此时木门只剩大半截,斜斜竖在地上,我吃力地扶着这大半截门,不使它倒下,我脚下,碎木片凌乱躺了一地。距四人丈余,花小寒跌坐床上,鬓发微乱,右手抚胸,微微气喘,身前摊满蚊帐碎片,一些碎片还在离地数寸处轻轻飘舞,左袖破成两半,左手还牢牢抓着一截蚊帐残巾。
远处火光更大了,隐隐传来呼喝声,腥风也越渐浓烈,可以辨出那是野兽的腥风。桑姥姥出现在门口,似乎十分惊讶:“啊哟,这是怎么回事?”目光一扫屋内情景,向花小寒抱歉地道,“仙子恕罪,孩儿们大概是仰慕盛名,又知仙子明晨便要离开,这才迫不及待,冒昧讨教。”不等花小寒开口,桑姥姥便已转向我们四人,沉声喝道,“还不快滚!”目中却有焦虑之色,似是没料到眼前四人均似已脱力。
四人略挣一挣,金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金剑却“当啷”落到地上,火凤凰和风迈出一步,便停住步子长长呼吸。我冷眼看向桑姥姥,虽然夜色深沉,然而可以隐约见到桑姥姥身子似在微微颤抖。我长吸一口气,正待开口,花小寒却已说话:“姥姥中毒了么?”
金子等大惊望向花小寒。却见花小寒竟在倏忽之间不但似已恢复元气,不闻喘息之声,而且适才微乱的鬓发此刻竟又齐整如初。桑姥姥轻声一笑,“毕竟瞒不过仙子。”不再掩饰,身形摇摇欲倒。火凤凰等一齐又是一惊。WwW.XiaoShuo530.com
花小寒皱眉道:“姥姥最好立刻疗毒。这毒似是毒手书生夫妇所为,迟恐不及。”
说话间火光更近,呼喝声间或清晰可闻,蓦地一声虎吼,地动屋摇。桑姥姥低低疾道:“仙子果然目光如炬。”却不疗毒,又扫视了我们四人一眼,决然道,“看来此时已无人有力气把那些人引开。也罢,火丫头、金子随我到我屋里,水和风呆会负责应付他们,总之,咱们依然是普通猎户。”转向花小寒,“仙子也请移驾,火丫头屋里还算干净。此屋立刻要堆放杂物。”
花小寒点头道:“谨遵台命。”
火光更近。呼喝声此时已清晰可闻,隐约可见屋前溪流所抵大石不远处人影晃动。
我试了试内息,开言道:“我去引开他们。其余按照姥姥吩咐的办。大家快出这间屋子。”
火凤凰过去扶住桑姥姥,率先走出门。风走过去拾起金子的剑,扶住金子跟出。花小寒看了我一眼,含笑道,“一切小心。”也走出屋子。火凤凰没看花小寒,也没停下脚步,下巴向最南端屋子一指,道,“那就是我的屋子。”扶着桑姥姥走向南端第三间屋。
我没有理会地上的碎蚊帐碎木片,轻轻放下门,走到床前,一拍床沿,床突然散成一堆,接着走到窗前,拉动窗侧一根绳子,屋顶突然从中分开,滑下一堆木柴,凌乱布满地上。我闪身越窗而出,看向火光亮处。适才只不过又略耽搁得一耽搁,火光却已快要抵达那块大石。
我展动身形,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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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另一端,深沟中偶有小块乱石。溪水流动在这些乱石间却无声息,即便转折处迎面撞在乱石上,也声音发闷,传得不远。
我隐身沟旁一株大树枝叶间,居高望去,只见一伙人佩刀执剑,手举火把,布成扇形,正从深沟斜前方砍拨灌木荆刺,搜索而来,还差数丈便将抵达大石。显然是江湖中人。若不是灌木荆刺极密,这些人可能早已越过大石,发现了木屋。
我目光继续四处搜索。突然腥风骤起,大石后扑出一只猛虎,吼叫一声,石动树摇。猛虎却不扑向火光,而是折向相反方向奔逃,如此一来,却变成正对木屋而去。众人齐声欢叫道:“在这里了!在这里了!”纷纷跃起,扑向猛虎。火光下看得分明,猛虎后股插满弩箭飞镖,前额背侧都有刀剑砍斫伤痕。这虎实是伤得狠了,不然以虎之威猛,负伤之后,鲜有逃者。
我不由哭笑不得,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些江湖人大肆夜猎,如此多人,却让一只虎满林乱窜,若让金子见到,不气掉大牙才怪。
眼见猛虎后股又中了几只弩箭、几枚飞镖,已将消失在火光外,直向木屋而去。我折下一段树枝,振腕一抖,树枝挟着一股微风越过猛虎,撞在一株树上,弹下地来,骤然间猛虎周围乱叶纷飞,无数落叶挟着风声向猛虎迎面卷去。</div>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木头骆的红色江湖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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