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苦相思

  月亮已经过了中天,心却不肯将息,一段段的故事,在我梦中来回的出现,我试图想过去摆脱它们,但是所有的努力只会让故事变得越来越清晰透明。后来不知道怎么着自己就睡着了,朦朦胧胧之间,我突然感觉到身体变得很轻心里面积蓄的忧郁,全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窗外的风象是魔鬼的呼啸,来回的旋转,让我像一只虫子似的缩了回去,永远不敢再走出去了。

  天依旧还是阴沉沉的,说不清楚会不会下雪,算了算日子,回到家里已经有四五天了,打从结婚以后我还从没有这么长的留在家里,突然想去上山了。给丈夫打了个电话,丈夫不在家,手机也没有开机,索性就不去想这些了。雪一直在大地上躺着,不象城市里那样,会阻碍人们的出行,反而给光秃秃的荒山穿上了一身银装,我像个孩子一样缠着爹带着我上山,爹扭不过我,在母亲的劝说下终于答应了,我高兴极了,哈哈的大笑起来了。

  穿着娘的棉衣,感觉身体笨笨的,象一只狗熊,雪已经没过了脚脖子,我庆幸自己听了母亲的话,换上了长靴。不过走在雪地的感觉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好,一脚高,一脚低,崎岖不平的山路,本来就难走,再加上有了雪,一不小心就会滑倒的。风比昨天小多了,不再张狂,变得温驯多了。我紧紧拽着爹的衣服,看着一个自己从未到过的世界,忍不住着迷起来了。太阳不再是一个暴君,反而成为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姑娘似的,被群山小心的托了起来,火红着脸,害羞的慢慢的升起来。

  在那缕阳光下,山木都交映在红与白的光辉之间,分不清究竟是什么颜色了。我问爹:“您说现在山里还会有野鸡,野兔吗?“爹的手象是把钢钳紧紧的捏紧我的胳膊,沉声说:“别说这些,有时候连狼都会碰见。”说着说着,就到了家里那片果树下面,爹说:“雪贞,爹去剪枝了,你一个人在小屋里呆着,别出去,小心感冒。”说完将我连拉带扯的关进了一间不算小的很简单的小木屋里,我当然没有那么老实,这片大山,在我的梦里总是不停的浮现,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自么能不好好的看清楚它。

  在仔细看着父亲走远,不再注意我的时候,我偷偷摸摸的推开门,向不远处一个更高的山峰走去。不经意间,摸了摸脸,凉朴朴的,头脑说不出来的清醒,意识也不再举目无亲的流浪,回到了我的心里面,我记起了冷峻在那个最后的夜晚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既然决定嫁给一个人,就该好好的爱他“,我们都不是孩子了,许多事情是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雪地上没有一个脚迹,也没有路,我的眼里面只有那个山峰,不停的走着,什么也不去想,只知道一直的走,就这样一直的走,直到走到了尽头,再没有路可以走。

  这里的树木都不是很高大,松柏不是很多,只是零星的有几株,更多的是,只是一人多高的小果树,杂乱无章的遍布着,我费了很长的力气才到了顶峰,我向山下望去,村子就在脚下,变得很渺小,若是不仔细看的话,都很难发现它的存在,更远处,是一望无垠的群山,象是守护神一样,维护着这里的安宁,我忽然看到了天空中竟然翱翔着几只山雀,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忍不住想如它们一样飞起来,远离尘世,做一只可以四处逍遥的鸟,也比做一个人好受。

  它们象是不知道冰雪的无情,快乐的展翅高飞,仿佛生命带给它们的就是这样不停的飞下去,永远不停止。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声狼嚎,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侧目望去,一只灰色的狼,竟然就站在离我不到三百米远的地方,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我这个陌生人,尾巴向上橇着,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不知道怎么去做,怕极了,想要跑,但我听大人们说过,碰到狼的时候,千万不要跑,一跑,狼就知道你怕它了,它就会吃了你,你要是站着不动的话,反而有时候会吓跑它。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抖得十分厉害,腿不停的哆嗦,就算让我跑,恐怕我也跑不动。

  它一步步的走近,并不快,但是仍然让我感觉到死亡离我是如此的近,我对自己说,如果现在就死了的话,我第一个对不起的人不是父母,也不是丈夫,而是冷峻,冷峻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让我幸福快乐,而我就这么死了,又怎么对得起一生只有一次的生命,决不可以死,因为你的生命已经并不只属于你一个人,属于你的父母,你的丈夫,你的爱人,不知道当时从那里得来的勇气,我从旁边的小树上攫了一根不算细的枝条,也用眼睛回视着那只看上去贪婪饥饿的狼。

  狼的眼睛里面,表露出的只是一种让人恐惧的死亡,可能它的生存就是要以别的动物的死亡为代价的,它很清楚面对的是一种叫做人的动物,他们虽然没有尖利的牙齿和强健的四肢,但是他们有不同于它的头脑,那就是智慧,于是它小心冀冀的对付我。

  距离越来越近,我知道就算此时我大喊,爹也来不及救我了,还可能因为这样而引来狼的进攻,于是我仔细的观察着那头灰色的狼,它的脚步也有些蹒跚,很瘦,象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的样子,我决定与其等着被吃,还不如去拼一把,于是我从地上拣起一根木棍,大声的叫了一声,用力抡向狼。

  狼看我冲了过去,很觉奇怪,因为所有动物看到狼,都只会想怎么逃走,而不会愚蠢到自送狼口,狼还在犹豫我究竟是不是比它强大的时候,就已经挨了我一棒,它残叫了一声,向着远处飞奔而去了。我看着它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这时才松口气,枝条从手里掉了下来,我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时候爹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急匆匆的跑了上来,中间还摔了一跤,见我安然无事,才长吁了一口气说:“雪贞,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头靠在爹那坚厚的膀子上,一边哭一边说:“狼,狼。”爹拍着我的肩,象劝孩子一样说:“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碰到狼之后,我突然对于什么都不怕了,有勇气来面对这个世界给我的一切,不再逃避,也不再后悔,或许应该感谢这只可爱的狼吧!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娘给我们爷儿俩热了饭,听爹说起我遇上了狼,娘的脸一下子都变白了,连忙问我伤到那去了。我摇摇头说:“没事,狼让我给打跑了。”然后我若无其的吃饭,虽然我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样子,但心底早就开了锅,我倒不是后怕,反而是对于现实有了一种极深入的感觉,那就是不要再逃避了,那不是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面对。

  吃过饭,又给丈夫的单位打了个电话,丈夫接的,问我身体好吗?我告诉他碰见狼的事,他连忙问我有没有事?我告诉他没事,他才松了口气,问我山里的雪化了吗,我说没有,于是他就让我等雪化了再回来,不然太危险了,再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话可说了,默契的挂上了电话。

  躺在床上我想,丈夫究竟该算是什么,也许他根本就不需要爱,需要的就是一个女人,来满足他的欲望和虚荣心,他总是装作很关心我的样子,其实我在他的心里面又有什么地位,他会为我去死吗,我们之间那没有感情的婚姻,还有延续的必要吗,它象是根已经枯死,但是枝叶还繁茂的树,为什么我连一点点爱的感觉都没有。男人,为什么当初没有得到的时候,你会下贱得跪下来求我,流着泪将我挽留,而得到之后,就把我当作一件物品,摆在了一边,只用我来装饰你的生命的精彩,我成为了你一个附属品,为什么在结婚之前,我想要得到的,那并不算过分的宁静,到现在反而变成了不能忍受的折磨。

  站在窗口,远方的小径一条条蜿蜒曲折,雪依旧覆盖着大山,没有离去的样子。弟弟回来了一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吃过一顿饭,父母也不说什么,他们可能已经寒心了。弟弟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父母,表情很是奇怪,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掉下了泪水,他走的时候,风已经很大了,我送他到门外,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双目里有些绝望的说:“我和她散了。”一听这话,我心先是一抖,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两个人的爱情,在社会的规律面前真的无能为力吗?我严肃的问弟弟,“为什么?”

  弟弟不胜感伤的说:“散了就是散了,没有为什么,姐,你说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昨天还是一副非你不嫁的样子,今天就好像不认识你了。”说完弟弟转过身,应着风雪走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点点看着他的影子消失,恍若是几年前一个人的影子,他们都是同样的倔强,也同样的善良,为了别人,他们毫不犹豫的牺牲他们自己,他们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得起别人,其实他们根本就对不起任何人,更对不起他们自己。男人天生就是比女人懦弱。

  为弟弟的流泪感到一种可怜,真的只能是可怜,为什么要流泪,只有懦夫才会去哭,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和惨淡的厄运。也许他想的太多了,也许他把未来想得太遥不可及了,我再不想去做什么了,去说什么了,命运其实就掌握在每一个人的手中,既然你甘愿放弃,谁也没有办法帮你了。

  夜色如水,我靠在火炉边,倚在娘的身上,看着她一针一针的做活,突然问:“娘,您说如果雪诚真的娶了那个女孩回来,您还会认他是您儿子吗?”

  母亲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她日复一日的工作,“我和你爹也明白我们都老了,说的话小诚也听不进去,但是为了他的将来可以过得好一些,我们还是要唠叨几句,小贞你知道吗?每当想起你和冷峻的事,妈心里头就难受,当时要狠一下心,借点钱,给你把户口转的话,你和他一块一定比现在要快乐。”

  不经意间又勾起了往事,我也曾想过这些,但后来都被我否定了,如果爱却要一个证明,愚蠢到非要有一张户口的话,那么还有什么延续的意义,就算转了户口,嫁给了冷峻,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如我们原先那样的纯洁,是不是我和冷峻都过于去追求完美,以至于在爱上都不肯让步,都太坚持自己的原则了。

  “我现在挺好的,妈,小诚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心里头真的有你们老两口,我和姐毕竟是女孩,以后养活您的终归还得是小诚,我也知道你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诚,但是你们的爱真的伤害了他,人活着的意义,就是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如果现在你们同意了,他们会感激你们一辈子的,那个女孩不但不是介意你们当初的反对,反而会被你们的开明和慈爱而感动的。”

  母亲突然停下了手中的针线,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母亲的白发比以前多了,皱纹爬到了额头上,不禁用手去摸那一道道皱纹,母亲用一种很苦味道的话说:“我也知道这样做,会让小诚很为难,但是他真的很小,不明白这世上的事,当初我要不是走错了路,非要嫁给你爹,也不会象今天这样受这么多的苦。”

  我还是第一次听母亲讲起心事和她的过去,不由得好奇起来,便磨着母亲讲讲她和爹认识的经过,母亲说:“都成老太婆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不依不饶的说:“不行吗,讲讲。”

  母亲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那时候娘可漂亮了,偷偷喜欢一个人,可那时候不兴自由恋爱,后来我爹妈给我找了你爹,你爹人好,老实,还是贫下中农,你知道我那时候是富农家庭,天天有人去我们家砸这砸那,家里简直呆不下去了,于是我也就嫁给了你爹。”

  说到这里,也不管我,又低下头开始做活了,我方纳过闷来,“那,妈你现在后悔不。”

  娘用牙咬断了线,说:“有啥后悔不后悔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是想起来,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轻率就把自己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我出神的想,也许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会喜欢一个人,那是每个人只有一次的爱,但是大多数人都不会如愿,因为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是不是爱。

  我想母亲如果没有赶上新中国的解放,作为富农的女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家徒四壁的父亲的,有时候,命运真的很是河流,你很难把握。

  打开电脑,接上电话线,石头没有在线,我打开了邮箱,没有想到石头竟然又发了一封信给我。我感觉到一种从心底燃起的温暖,因为在网上,甚至现实中也很少有石头那种人,不那么庸俗,也不那么高傲,我和他之间,真的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收了邮件,心里突然沉重起来了,我在猜测这次他日记里会有什么,也许一切过去之后,他会倒下,但我相信他一定会站起来了。

  ——不知道内心中为什么还为自己叹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幻想破灭的时候,就如同在晴朗的天空中突然飞起了雨雪,弄得人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除了那个人,难道你就不可以再爱另外一个人吗,让自己快乐一点,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泪丧是不值得的,既然是随缘而来的,就让它随缘而去吧!可是我太清楚自己了,我紧闭着内心的大门,不肯接受认识感情。诚然,那已飘然而去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不会再回来了,只为了这百分之一的机会而错过许多的风景,真的值吗?我在想雪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的痛苦,甚至比我还痛苦,因为分手的人是她。

  毕竟,那是第一次心动,第一次的选择,无论是对是错,我都会承诺到底,我说过娶她做我的妻子,就一定要遵守。一个人的时候,心里面象是有一把刀在刺,有血在流,我一方面要欺骗自己说,雪其实也爱你,她的离开是不得已的,她会回来的。一方面我又十分清楚,她的离去,是因为她不相信我,不相信没有什么作为抵押的爱情,我还能做些什么给她来看。

  我理智,对自己说,从雪的那里考虑,如果雪和我注定不会有结果,那么提早的分手不是可以让彼此少爱一点伤害,突然间感到雪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就算我此时可能争取到家人的同意,雪也不会回来了,我在泪水流下的一刻,仿佛看见她陪着一个男人走向远方,身上披着纯洁的婚纱。

  用力的锤打着桌子,想喝醉,确实不该耽误她的青春,爱她,就不要勉强她,不要让她不快乐,不要给她负担,我在勉强我自己说,找一个女孩去爱吧,忘记雪。

  只有一同流下的泪水,才会给生命以难滞的苦涩,从而不再一路上的奔波,当心中的冰冷溶化,也许等待我们的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一天也是一生,一天的相知相亲,也是一生的相知相亲,没有可以忘记的故事,没有永恒的快乐,一天的缘份和一世的缘份,在爱的天平上是等重的,望着空中滑落的流星,我想是不是该静静的走开,不再打扰她的生活。真爱一瞬间就离我而去,是那么的不敢相信,昨天我们还坐在一起聊着结婚的时候怎么怎么着,为什么今天你就转身走了?知道不该恨你的无情,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你将你最宝贵的给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确实我得到了雪的所有,也失却了所有的雪,终于懂得了雪那一夜为什么如此的勇敢,那也许真是我们最美的结局。

  一场梦后,仿佛醒了,爱难道真的只是肉体的磨擦和金钱的关怀吗?总之一切,我们爱过、哭过、恨过、痛过、也努力过,面对不公,我们没有遗憾。

  对自己说,让生命灿烂在一个个有意义的日子里面,人来到世上不是为了和别人攀比,只是为了超越自己,还心灵一片天空,不管红尘中的诱惑有多少,也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错,只要你肯亡羊补牢,那么就为时不晚。这不是青春的誓言,而是在一天天的颓唐中我体会到的。

  输与赢,你期望的是瞬间还是永恒,其实无论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一个人的内心仍可如井中月,湖中水一般屹然不动的。有的人视赌如命,在输掉了全部家产之后,发誓不再赌了,于是一点点的积累起了财富,当朋友们邀他再玩玩时,他拒绝了。从此,一生双手再不曾赌过,也许他并未从赌中赢回他输掉的钱,但是却赢回了他的时间,青春和更多的金钱。

  当我失掉爱后,我也曾无比的痛心,但输已经输了,你永远也赢不回了。叹息和无奈之后,我逼着自己振作起来,毕竟生命还在,也许输了一次之后,会令我们少走一次岐路。你若是一个男人的话,就请站起来,淡然的面对一切,因为你一颗容得下天地的胸怀。

  不想在这个季节诉说什么,因为一地的落叶已经让心萧瑟了许多,我的心还不曾死,我的爱还存在,它一直在等你回来,你知道吗?不敢去联络你,怕自己过于冲动,你需要的不再是呵护,而是解脱,忘掉你我以前的话了吗?不会再翩翩而飞,而化身为万千,融入了人世的眼泪,失去了光辉。

  很久很久,一个人的时候,我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禁告诉自己说,生命是美丽的,所以我们珍惜,没有了生命,我们的一切就是空白,而没有了遭遇,我们的生命也是空白,不要渴望一帆风顺,没有苦涩的人生会缺少一份成熟,也不要沉溺于泪水和从前的一切,那样你会看不到人生的幸福。

  事情过去了近半年了,我们都没有联系,朋友们都知道了,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情的拍拍我的肩膀,目光中交织着同情和理解。我骂我自己的懦弱,这样的懦弱怎么能面对以后风雪,我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连爱的人都留不下来,为了父母的愚昧而放弃了两个人本来可以幸福的一生,为了那的孝顺,竟然可以让感情作为殉葬品。感觉自己还像个孩子,到了今天还是抱着幻想,幻想雪会和我一样守着那份承诺。

  朋友和我谈了一夜,告诉了我他眼中的事实,我承认已经没有了破镜重圆的机会,就算有,我已经厌倦了。也许雪是真的变了心,她禁不住那个男孩苦苦的追逐,她早就告诉我说有人在追他,而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他可以给雪想到的房子,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而我不能,我能给的只是空无的许诺。爱一个人不就是为了让她快乐,但如果雪你还爱我的话,又怎么会在乎两年的光阴,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想问你,但觉得一切到了今天,仿佛都没有了必要,爱情不该为世俗左右,我想是我们年轻的肩膀担负不了如此的重负,我庆幸自己还有朋友在身边,真的,当命运遭遇到了台风,在一切灰飞烟灭之后,留下的也许比辉煌还要珍贵,滚滚红尘,让我看到她的美丽,让我想远离却又没有逃脱,那千丝万缕的柔情,更让人举步唯艰。

  突然感到有一个女孩对我很好,从她的眼神中,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总是有一种默契,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是爱吗,还是喜欢。缘份,如果再次来临的话,我会更加的珍惜,忘记从前的那个人,静静的等待生命的另一半出现,有缘无份,你苦不苦,看人来人去,何尝不觉得形只影单,醉过才知酒美,醒过才知梦空,所有的海誓山盟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不再想每夜怀着牵挂入眠,也不愿再让青春这样匆匆的走过。我们之间从来不说感情,两个人都在刻意的逃避着,小心的诃护着。

  有时候我会对她讲我的过去,她静静的听,不说一句话。但我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一定会让她难受,我真的想忘记雪,想结束一切,然后重新开始。我知道这样对那个女孩不公平,因为自己的心里面除了雪,根本就容不下另外一个人。好想忘了从前,从此不用再怕孤独和寂寞了。

  伴着黑暗来临的,除了冷以外,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绝望,我知道在天明之前,我的心将没有地方可以落脚,伤口慢慢的被时间痊愈了,可是我还是被那道伤痕深深的刺痛了神经,为什么要拒绝那个女孩,你难道不想拥她入怀中吗,还是你怕悲剧再重复吗?

  你怕了,是不是,我摇着头问我自己说,爱会让人变得自私,也让人变得宽容。

  当我又一次见到旧日的恋人,第一眼我就知道她瘦了,瘦了好多,想过回避,但是觉得那样的话,自己更不是一个男人了,我们平静的面对,我侧过头,不敢见她的样子,“你好吗?”雪问我。

  “挺好的。”我勉强笑着说,“你呢?”

  “也不错。”你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话,到现在却说不出来了,我们象是陌生人一样,不言不语,你说:“我们有半年没见面了吧。”我点点头,说:“差不多了。”心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的平静,眼前的这个人是我以前可以为她去死的那个人吗?这个人是以前那个敢爱敢恨的雪吗?我迟疑,虽然我知道我还是我,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的迷人,她的温柔依旧,但我却不觉得是一种诱惑,而是一种罪过。时间像是静止了,甚至我们怎么分手的我都不知道,在回去的路上,脑海里映出她憔悴的脸庞和消瘦的背影,一点点的在消失,知道她并不开心,我只能把泪忍住,把心硬起来,什么都不说,因为明明已经没有了未来,就不要再想未来,既然一切都是梦,那么梦已经醒了,就让我们一起来面对现实吧。

  天空是海蓝海蓝的,路边的树木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而我也不是不想进入你的世界,不是不想给你朋友给你的一切,只是让你倔强的眼神,和无所谓的表情拒绝。不是不在乎每一次的相约,不是不在乎所有的承诺,只是再等不到海柘石烂,你就已经决定要走。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怎么去做,想逃避,去忘不掉从前的一切,想面对,但却知道她不会像我这般无怨无悔。这已经是爱最后的结果,除此以外,我尝到的全是苦果。

  昨夜的梦是那么的清醒,那熟悉的笑容竟然也如此的陌生,温柔的言语变得异常的冰冷,看到的,只是纤瘦的身影,拥有的,只剩下铭心的痛,知道这样一个结果不能怪谁,谁叫我们不能将自己左右,爱之深,恨之切,冥冥中早已经注定。

  真的,好怕梦中的情景成为现实,那样连我最后的一块阵地,我也将会失守。不想知道你的消息,我怕自己会禁不住心软而又想回到你的身边,当梦随风而去,我只能硬下心远离你的世界。

  一切的挽回都是徒劳的,最好的挽回就是当时的勇敢,一切的努力换来的只是一声珍重,最好的努力就是不放手,不管是什么,拥有爱就绝不放手。想到以后永不会见到你会心的笑容,想到以后你将一个人去面对路上的风霜雨雪,我对你放心不下。

  承认自己还在爱你,但我已经不再要求我的爱有什么结果,我不问结果的爱你,正如你当初不问理由的爱我一样,我不要求什么回报给我,只愿你能够幸福,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家,我就可以放心了。如果这真的是最后的结局,如果这样就代表你可以温柔的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么雪,我会强迫自己忘掉你,把所有的所有都忘掉。因为你已经不配这份爱了。尒説书网

  秋风渐冷,风霜无情,又是一场秋雨过后。接到了欣的电话,说她起晚了,让我骑摩托接她一下,我告诉她在楼下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欣之间的关系很是迷离,说是朋友,却是要比朋友亲密,说是情人,两个人却像是兄妹一样,互相的关怀。总之,我心里想的就是,不容许什么人去欺负她。

  到了楼下,她笑着说:“又要辛苦你了。”我只是笑了笑说:“不要见外了。”

  一路上,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还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她将身体靠在我身后,几丝长发不经意吹到了我的脸上。我感觉到古井不波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涟漪,心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看了一眼反光镜,我看得到欣的脸上洋溢的是幸福的笑容。我告诉自己说,这个女孩真的很好很好,为什么不去试着来接受她,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就靠着记忆来活着吗?

  晚上回来的时候,有人想送她回去,都被她拒绝了,我出来的时候,见到她还在那里等我,天上已经有月牙了,她毫不客气的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我看着她,不说话,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色迷迷的,她脸一下子红了,羞着对我说:“有什么好看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自从和雪分手以后,我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走了,”我大声说。她刚坐上,我就加大油门冲了出去,她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我竟然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心跳得很快。

  一直看着她走上楼,我才收回眼神,点了棵烟,一口口的吸着,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应该找一个我爱的女人,好好的待她一生,是不是该拿出一点勇气来对欣说我喜欢她,可是我还在犹豫。到底犹豫什么呢,我想可能是自己还有一个约定没有到来,既然说过娶雪做我的妻子,那么我宁肯她对不起我,也绝不对不起她。

  (石头语,也许你会以为石头的过去竟然如此的懦弱,如此的不堪一击,他除了逃避,不会做什么。但请不要怪石头,因为那时候石头还不是石头,石头那时候还太小。)——

  看完了石头的日记,不由得记起了一首词,“旧日月色,曾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樽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多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我看得听得多了,但是石头这样一个痴男子,还是第一次碰到,日记里的言语,决对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一定是他一天天写下来的。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在这么一个宁静的夜里,靠在火炉边,看着石头那一个个用心编织出来的文字,我觉得许多时候,幸福并不是人们眼中的那种,有时候它会藏在某个角落里,要等你来挖掘才会出现,而且有时候它最开始是很苦很苦的,但是到了最后,它会从一出悲剧升华到你从未感受过的幸福当中去。不要怕伤心,因为伤心之后,会有一种像酒一样的东西,让你沉醉。

  像是酒,贮藏的越长,越是有一种清香。

  推开门,月光散落在地上,照得和白昼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清晰透明起来,我披上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风夹带着清爽吹来,发梢被吹起来,我慢慢的走出家门,在村落的小径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以前的寒冷,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对我而言,以前的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雪后竟会有如此的美景。在彻骨的寒冷中,我问自己,为什么对命运会如此的歧视,为什么当初想的和现在发生的是那么的遥远,望着无瑕的雪,我的泪禁不住洒在了上面。

  寂静的天地之间,我躲开了热闹和孤独,一个人去承担寂寞,真的,我感觉到自己内心真的很寂寞,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活得轻松一些,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摆脱自己的心灵。

  一步步的走着,路上的雪已经被踏得很光滑,很硬。在月光下面,我真的有些怕,好想有一个人在我身边,陪着我,不用他说话,只需要他和我一起面对这场风雪就已经够了。一直到没有了路,我才回过头,向家走去。我想家里为什么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冰冷,父母很和睦,我们姐仨个也很孝顺,但是为什么家里面就不能象别人家那样的热闹呢?我们姐仨个,没有一个人的婚姻是顺利的,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很早我就起来了,和母亲一起做的早饭,然后亲自给父亲准备了干粮,父亲说剩下的果树不多了,今天中午就不回来了,带点饭,一股作气把它们剪完。他吃过饭就出去了,我看着父亲略有些蹒跚的步履,不禁有些难受,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却还要上山前枝,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多好,那么就可以替父亲去做许多活。

  坐在电脑前,我仿佛远离了现实,而回到了我的过去,而且这个过去,是由我自己来支配的。

  ——北京的冬天,通常都是很冷的,而且很无情。冷峻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见到百合了,他们通过写信来联络,雪在信中总是叮嘱冷峻要注意身体,还有就是学习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休息,仿佛他还是一个孩子。百合其实心里面很矛盾,见不到冷峻,心里面就空空的,见到了他以后,等到分手的时候,心里面又很难受。她不敢再给冷峻压力,从不要求他来陪她,因为她真的怕冷峻因为这些分心,从而不能考上大学。

  每次冷峻的来信,她都会看好几遍,然后小心的收起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奢求了,只要冷峻心里面有她就知足了,每次见面,百合都不想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有一次,两个人从日升一起待到日落,说了许多,百合告诉冷峻,班有一个男孩在追她,她告诉了那个男孩她有了男朋友,但那个男孩并不死心,还再缠着她。

  冷峻当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你本不必告诉我的,因为那是你自己的事,要你自己来做决定。”

  百合有些生气了,说:“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误会,因为在我心里面只有你一个人,而且一辈子也只会有你一个人。”

  冷峻抱住了她,凑在她耳边,说:“我心里面也只有你一个人,我会爱你一辈子的。不管你是老是丑。”

  百合听完了,羞得耳朵都红了,就在这个时候,冷峻吻了百合,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的亲蜜,百合没有去拒绝,因为她已经醉了。夕阳透过树木,照得周围很是耀眼,百合严肃的对冷峻说:“就只这一次,行吗?”

  冷峻的心早就乱跳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要去吻百合,也许是因为他体内原始的冲动吧!他含笑的点了点头,说:“真的就只有这么一次吗?”百合点点头,说:“几年以后,好吗?我们还太小,我想让我们之间是纯洁的。”

  冷峻也明白百合的意思,嗯了一声,“我会努力克制我自己的。”百合没有推开冷峻的怀抱,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闭上了双眼。

  百合回到家里,内心却平静不下来,想给冷峻写信,却不知道写些什么,夜已经深了,她在想是不是冷峻还在学习,还是听她的话休息了。有时候她真的很矛盾,很想见到冷峻,很想……可是她又不能这样做,因为她要为自己负责,她不想冷峻因为她而耽误了学业。

  她问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明天,明天是否遥远,但她仍然不变的期待,为了明天,她要尽自己的努力做好一切,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冷峻,她问自己是不是过于自私了,但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生活总是拥有太多的寂寞,生活让她尝到了苦涩和甜蜜。

  窗外挂着一轮明月,照到床上,照到百合的脸庞上,她此时已经进入了梦乡,她这一次笑得很甜蜜,在梦里她每一次都会梦见冷峻,以前她会梦见他不理她,但今天她梦见了冷峻已经长大了,而且在自己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了。

  有时候,人真的不该要求的太完美,那样的话,当不幸来临的时候,他才不会一下子就倒下去。如果说百合的梦是一个结局的话,那么这个梦真的过于完美,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实现的机会,是根本没有机会,还是现实会改变人的,也会改变许多许多的,等到他们都成熟以后,会不会觉得当初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幼稚。

  冷峻给百合去了一封信,告诉百合他一定会好好的上学,将来找一份好工作,然后娶她作老婆,百合看着信,流了泪,百合真的不想要求什么了,只要冷峻活得好好的,那么她就知足了。

  对于将来,两个人都明白是不可预料的,但是谁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对他们而言,未来就是幸福的,一定会到来的。

  冷峻由于住校,只能每周回一次家,在学校的时候,他很少参加什么活动,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去图书馆里看书,一天天的总是这个样子。有一天,旁边突然有一个女孩对他说,“可以看一下你的课本吗?”

  冷峻抬起头,这才注意到一个很秀气的女孩冲他笑着说,他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她,但还是将课本推到她的面前,也许她忘记带课本了,他想,然后接着看书了,过了很久,女孩将课本推了回来,小声的问他:“你是那个年级的?”

  冷峻犹豫了一下,心想她真是莫名其妙,没有事问我这些干什么,可是他没有想那么多,就顺口说“九五级的。”女孩追问道:“那个班的呢?”

  冷峻这回有些生气了,她觉得她是不是别有用心,但看着女孩有些微红的脸宠,还有那双焦虑的眼睛,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七班的。”说完低下头,接着看起了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女孩还在身边,而且不停的在看自己,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拿起课本就走了。走出来,到了校园里,他觉得很纳闷,女孩为什么这样问自己,会不会喜欢上了自己,但又立即否定了这个主意,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但一天天的过去,他们总是能够碰到一起来,虽然彼此没有说过几句话,但却像朋友一样,都会勉强自己笑一笑,冷峻此时真的不想去打破他心底的迷,因为他怕打破了以后,会不知道如何是好。

  放假的时候,他会尽力去陪百合,他很明白,百合很少有高兴的时候,有时候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难得一笑的。百合的母亲看着他们,只是慈祥的笑着,不说话,毕竟两个人都不小了,感情的事要自己来解决,她不想去干预什么。

  冷峻想过把和百合的事告诉家里,但百合哭着说不同意,因为他还在上学,而且时间还早。这样冷峻就放下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没事就愿意担将来怎么怎么,好像一切明天就要到来似的。

  不知不沉三年就过去了,一切都是老样子,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冷峻和百合两个人都竭力维护那纯洁的爱情,不让它沾染一丝尘埃。而冷峻也知道了那个问他姓名的女孩叫做任雨,也知道她确实喜欢自己,但是他不为所动,尽管任雨要比百合美,要比百合活泼,但他一直相信爱情一生只会来一次,一个男人一生心里面只会有一个女人,百合是他每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黑色的七月,是如此的难熬,考试过后,人仿佛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那天冷峻走出考场的时候,长长的吁了口气,因为他已经尽了全力,就算是落榜了,也无憾。

  不经意间,他看到任雨,站在不远处来回的张望,不知道在等谁。

  她穿着一件雪白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肩上,一双大眼睛看到了冷峻之后,俊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声的说:“你考得怎么样。”冷峻看着她,觉得她竟然如此的美,美得让人不容许起一丝杂念,象是天使下落到了人间。

  “还行,你呢?一切还顺利吧!”冷峻面带微笑着说。他想明天以后大家可能再不会相遇,为什么还要让那些思想来束缚自己的心。

  任雨站在那里面,突然眼泪流了出来,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这时候冷峻才发现,任雨一直在背着手,该是拿着什么,但他不想知道,因为这个结局很好了,尽管他知道任雨为什么流泪,但他没有做什么,因为他没有资格,他心里面已经有百合,就不能再有另外一个女人。

  他没有将任雨的事告诉过百合,这倒不是怕百合多心,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可以处理得很好,又何必要让若为这些而不开心呢,她已经够烦的了,在那所职高里面功课不好,和同学们一个个关系都不融洽,很少有开心的时候,唯有和冷峻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放下身上所有的负担,无所顾忌的笑和流泪,很多时候,冷峻的肩膀都会留下泪迹,有时候冷峻也劝百合为什么不乐观一点呢?有一次百合写信给他,信上说,我今天很烦,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与我作对,我厌烦身边所有的人,我讨厌发生的所有的事,我不希望与任何一个人说话,我想哭,我好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禁不住想,你会如你说的话那样,爱我一直不变心吗,我只是一只丑小鸭,没有美丽的外表,也没有出众的智慧,更没有地位和金钱,我好怕,怕有一天你也会因为我变丑了,而无情的弃我而去,如果真的那么一天,我宁愿死了,因为这样的话,世界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好想让你留在身边,永远不要离开,真的每一次你离开的时候,我的心都会一下子变得好孤独,仿佛什么都没有了,看着你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我不争气的泪水,总是忍不住的留下来,就是在这样的季节,让我想你,曾经的诺言,会不会忘却了呢?

  冷峻看过之后,心都快碎了,于是决定不告诉百合这些,可是在今天,在与任雨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两个人默默的相视,都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时候,冷峻觉得其实任雨的美和百合的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美,一种象是阳光,有着蓬勃的朝气,乐观的态度,不去向你要求什么,反而把自己拥有的代价的付给了你;一种象是月光,在漆黑的夜晚里,闪烁着并不耀眼的光芒,总是有一种难以言出的无奈,让你看到的永远是一种凄凉的景色,尽管美丽,却不真实,仿佛永远达不到似的。

  就在冷峻发愣的时候,任雨突然将手里的一件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冷峻觉得那个东西不大,但是很硬,象是个日记本,待要说什么,女孩已经转过身,快步的走远了,在阳光底下,真象是一朵飘来飘去的白云。

  冷峻低下头,果然没有猜错,果然是日记本,而且带着锁,钥匙就插在上面,封面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一起在打着伞在雨中漫步,时间好像很久了,封面都有了一些褪色,模模糊糊的。冷峻的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得特别的快,如果以前的他还在逃避,说任雨不可能真的喜欢上自己的话,那么现在他必须要面对现实了。

  但是冷峻很久也没有勇气打开这个日记本,他在犹豫,因为他对自己说你心里面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百合,其他的女人你都不可以去喜欢,否则你就违背了你的原则,但是任雨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和若月幽月般的眼神,总是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终于他还是决定打开看一看,当他打开,翻到第一页的时候,不由得深深的叹息了很久,只见日记本上用娟秀的笔写着:

  “知道这是你我最后相遇的机会,如果不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那样真的很对不起我自己,知道彼此肩上都担不起那一个字,但你的影子总是在我心底显现,我曾试图走入你的世界,但你用你的冰冷把我冻住了,剩下的只有那种苦涩的滋味,耐人寻味,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阴郁,那么的不快乐,我看到的笑容总是那么的勉强,你像是一块冰,我好想用自己的温柔让它融化,但我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么多的人当中,偏偏会喜欢你,你像是一个迷,解不开,假如赶不上未班车,就只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既然爱你,就不想贪婪的占有你,扰乱你的安逸,只要对得起你,我宁愿对不起我自己。真的没有勇气将这本日记留在身边,想焚烧掉它,让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那火焰化为灰烬,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我真的舍不得,总觉得太亏自已似的,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所以决定把它送给你,让你知道有一个人曾经深深的喜欢过你,而且会一直喜欢你,以后的路上,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相遇,等到岁月飞逝,头发花白的时候,你还会不会记得有一个女孩,叫做任雨。”

  冷峻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上面,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够让心轻松一些,但他感觉到一种幸福,真的,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是同样的幸福。

  他回到了家里,没有立即去找雪,而是先将任雨的日记看完了,她的日记并不多,但是时间却足足有三年,这就是之所以显得很旧的原因。任雨的日记是这样写的:

  “?……2相思是苦,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可是仍然想见到你,想对你说什么,却是总没有勇气,而你却像是一块木头似的什么也不知道。其实知道这样只是恶作剧,只是见到你的时候,真的很惊讶,仿佛从未见过如此让我着迷的脸,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你,但我又似乎从未苛求过什么,只是那种诱惑,那份清新,很美好。你像是一幅风景画,远观而不可近玩,我也曾试图勾勒你的容颜,可不曾成功,只是惊讶于若干的脸孔中竟然还有你那样的纯真的笑容。

  感情是放纵的潮水,理智是坚固的河床。

  12。?0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天里,很想再想到你,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校园里没有了你的影子,我怎么寻找也找不到,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里,心里面乱乱的,如果有你在身边的话,多好,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你根本就不曾注意我这个并不出众的女孩子,但我真的不甘心,喜欢你难道非要让你知道吗?我只求可以每天都见到你就心满意足了。

  12。?4我们差不多每天都能碰到一块,但是我们没有说过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如此的胆小,还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些,如果缘份不是偶然,就当真心相系,如果朋友不是随与,就当真心相待。人们都说什么:“有缘自会再相见”,什么是你的没不了,不是你的长不了,不过我根本就不信,我只相信,只有自己努力去争取,才能得到。美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如果只是干等着,有谁会送到你的面前呢。也许你真的不懂我的心,也许你是在逃避,但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羞涩的畏缩的人,你能表现得如此的纯洁真的很不易呀,有时候我也在想那本书是不是你的,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冷峻。你现在该知道我是谁了吧,可我把你当成了朋友,你却不知道我的名字,是呀,这一切像是上天刻意安排似的,我却不愿轻易放弃,让它就这么溜走,我要抓住它,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让它留下美好的记忆。

  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否真的知道还有个我的存在,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有没有注意过我,知道不知道今晚送你贺卡的人,就是曾坐在你的身旁,看你的书,问你的人,还记得那个人吗?她就是我。送给你一片祝福,一声问候,想挽留你的所有故事,想留下你的容颜,留下这个瞬间的美好。

  你就不曾想过要和你的朋友说说话,聊聊天,把心里的话儿,都倒给你,不管你是否愿意,我只想说我真的在乎你。即使在这个平安夜的晚上,我依旧不能得你的一句温暖的话,但我仍然很幸福,毕竟我可以喜欢你,在被窝里我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因为我不觉得苦,我忍住,是因为我真的在乎。

  1。?2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一年了,我知道我和你之间根本就没有了机会,我们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两个世界里的人,不可能成为朋友,但我对你的那份情却越来越危机我了,不想让它留在身边,决定烧了它,因为真的不想再保留下来了,我还有更多的朋友等着我加入到他们一起。但我真想让你知道,曾经有一个对你很关注过,虽然我就此将要结束,可现在还是很惦念你,真的!

  6。?9一切终于走到了尽头,不久之后,想想再也见不以你了,就说不出的失落,朋友鼓励我去追求,但是我明白,你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我,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白雪公主。既然喜欢你,就不想自私的想去占有你,不想打扰你的安逸,日记我还是没有舍得烧掉,因为它代表了我的一颗心,我想让你知道。决定送给你,多么渴望拥有一张你的相片,多么希望可以和你毫无顾忌的聊聊天,了解你的世界,想仔细端详你的容颜,想让它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清瘦刚毅的面孔,永远微笑的神情,会让这段不存在的的,无形的内在的情,悄悄的随着轻风飘走吧!让它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角落去吧!

  7。?不知道你考得如何,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初夜的风,吹去的不只是炽热,还有一种执着,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时,我决定随缘,他们说我过于洒脱,让到手的机会,白白走掉,但我只是沉默的不说话,生活不可以没有苦涩,就如人生不可以没有挫折。期待神话在某天出现,可以穿越时空的界限,让缠绕在心中的太多的愧疚,随着彼此的相遇,而不再拥有,成为灰烬。

  不管你的心在何处流浪,我一直在这儿痴痴的等你归来,不管岁月怎么的消逝,我等待你直到白发如霜。有些感觉必须在无人的时刻,才会变得清晰,有些记忆必须要在人去楼空后,才会深深起起。”

  冷峻有一些感动,毕竟那个女孩喜欢自己是没有错的,他不想去说什么,把日记收了起来,交到了百合的手里,对她说:“为了你,无论错过多少份感情,我都不会后悔。”百合一页页的看着女孩的日记,说:“你为什么不去选择她?”冷峻苦笑着说:“我的心里面装不下别人了。”

  百合说:“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

  一切就这么平静的过去,冷峻不出所料的考上了一所大学,不过离家不算近,只能几个月回来一次,而百合也找一份工作,是在一个合资的企业做普通的工人。因许多的故事里,讲到这里,大家都会猜到了结局,然而就这个故事而言,才是刚刚开始。”——

  抬起头,伸了伸酸酸的胳膊,吸了一口气,这时候才发现,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照了进来,有些惊喜,连忙跑了出去,只见天空中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映着银白的大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一半是冰雪严寒,一半是炎炎烈日,雪开始慢慢的溶化掉,积成了一条条细流,向着山下的小溪聚去。

  只是山上的雪,却依旧那样的冷酷,不肯向太阳服输,或许是因为阳光照不到它们的另一面吧!但我也明白,雪景虽然凄美,虽然莹晶,但它也只不过是人生的一道风景,你不能让自己永远呆在这下面,春天来的时候,你必须要从冰冻中走出来,那样人生才是真正的充实的人生。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唐夜陆怀渊的星河坠入怀穆如清风toki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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