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笑道:“这不算什么,在海湾里呢。”
孩子再睁开眼,听见姐姐问:“咱们怎么走?”
“先到金州,再琢磨走水路走陆路。走水路则穿过高丽直奔南千岛群岛南端。若不着急,可绕到东瀛溜达一圈儿。走陆路便穿辽东过俄角到北端。”
“俄角是什么?”
“咱们打下来的俄罗斯的那点子地方,就人家一个小角儿,还是偏僻属国所居。连正经名字都没定呢。”
“倒是该定下来。”
一个少年拍手道:“咱们去东瀛看四哥哥吧!”
“不可。”男人道,“若要去看你们四哥,少说得再过两年,彻底安定下来。他身边细作极多。”
少年咬牙:“庆王端王皆窃贼!”
男人诧异道:“莫非夫人们没告诉哥儿?义忠亲王乃是被先帝诬陷。等太上皇查明为时已晚,只好将错就错。”
少年哑然扭头,显见是知道的。
他们正身处悠悠大船上。
颐和园的好处是本来就在郊外。昨夜三更,掐在院内巡逻兵士离开后,三十多名高手有的背人、有的提包袱,将听鹂馆一趟搬空。靠长廊岸边排着一溜小船。贾贤妃等人悄然上船,以黑布从船头至船尾蒙住。又有数人推船游到西长堤豳风桥,穿过桥洞抵达工地东岸。运送组下船,依然背着人提着包袱潜至工地西边。等待外圈巡逻的御林军过去,逾矮墙而出——此处已经出了颐和园北区正园,故此没有大内护卫,御林军也只骑马绕外圈跑过。
那些小船原本就是园内送货的,自有人清理干净送回原处,并消除脚印痕迹。然后到玉带桥下打两个小桩子,换上大码靴子在玉带桥附近的工地胡乱踩出脚印。两桥距离虽不算远,已足够引导错方向。
逃出生天的贾贤妃连夜东行。天津湾港口众多。周皇后已等了一宿,正急得在岸边转圈儿。遥遥听见车马声,不多时便见一条人影裹着大斗篷钻出马车,恍如隔世。姐妹俩呆怔怔的互视许久,猛的抱头痛哭。
哭了半日,身边两个小姑娘嗷嗷直喊,“母妃~~日出啦~~”二人扭头望去,天海边上一点灿烂金色将将冒出。护送的一位大汉举拳道:“耀眼如希望!”贾贤妃闻声落泪。
乃上船,与别的姐妹相见,稍作安置。周皇后命大些的孩子带着小的,引姐妹们到前舱欲作商议。才说了几句话,船老大敲了敲门,告诉道:“沈五娘子来了。”众人忙不迭站起身,知道是她救出自家。
只见张子非大步而入,身后跟着条黑汉子。周皇后带发修行三年多,脱口一句“阿弥陀佛”并合十行礼。
张子非抱拳:“周夫人好。哪位是我甲方。”贾贤妃上前半步。张子非先朝身后笑。
黑汉子迎着贾贤妃一躬到地:“多谢夫人相助。”
张子非道:“这位兄弟名叫丁小六。白小姐那个项目,他假公济私了。”
丁小六笑道:“也不算吧,分明是她先看上我的。”
贾贤妃登时明白,翩然行礼:“恭喜二位。”
张子非点头:“你们这个项目还早呢。客套话回头再说,眼下先得给诸位做身份证件。烦劳编出姓名、籍贯。到了南千岛群岛首先便是移民登记,哥儿姐儿先随母姓吧。”
周皇后道:“我们已想好了,只说京郊静慈村的。”
“不可,指向性太明显。”丁小六道,“得取个土些、不沾典故的村名。石磨村、矮马村、疙瘩村之流。”
周皇后道:“那就石磨村吧。”因看向贾贤妃。
这位苦笑:“我还是姓吴吧,习惯了。”
周皇后点头:“从今往后咱们都是寻常百姓,莫再提起皇后、贵妃的名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众皆称是,从此改称周夫人、吴夫人。
先十一皇子之母倪夫人道:“端王倒不大看重咱们。”
“万万不可心怀侥幸。”张子非严肃道,“皇帝去年立了圣旨,要吴夫人殉葬。”
吴夫人大惧。众人惊呼:“殉葬?”
“人,年纪越大越多疑。难保哪一日,静慈庵天降鬼火,尸骨无存。”
夫人们面面相觑,悚然微颤。
丁小六嘴角隐了个笑意。“诸位放心,我们家做买卖最周全不过。”
又是倪夫人道:“说起来,这是个什么买卖?”
“简单的说,一位姑娘被父亲送去选秀,她闺蜜雇我们救她出来。初次做宫中买卖,没有内应哪能成?我们便雇吴夫人帮忙。她没收钱,我们欠她个人情。谁知她做到一半临时加价,要甲方、即闺蜜给静慈庵送东西送荤菜卡。后我们又有事雇她,她还是没收钱。两个人情并到一处,换我们熟络章程后也救她出宫。”丁小六爽利如竹筒倒豆子。“我们瓢把子吃了大亏,她竟要连周夫人一道救走!周夫人又要连你们一道救。”
张子非抱着胳膊哼哼两声:“还敲竹杠。”
周夫人笑行礼道:“我给瓢把子赔个不是。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脸皮也就顾不得了。再说,既能脱离庵堂,孩子们长大了便可以婚配。都是要花钱的。”
张子非泰然受礼。丁小六端起直板夹开始询问她们的个人资料。
大和尚觉得,先帝妃嫔们皆深受旧观念洗脑。纵然吴贵妃是被强抢的,她们也必定鄙夷她失贞。故此须得告诉女士们谁救她们脱身。留在静慈庵如圈中猪羊。随时会死不说,儿女大了也只能做和尚尼姑。小朱觉得,周皇后威重。与其让妃嫔们认为是吴贵妃救的她们,还不如吴贵妃只稀罕周皇后一个、周皇后顾念众人。遂成了如今的剧本。WwW.XiaoShuo530.com
效果大好。本有数位夫人以为,过两年可以托娘家帮着请先生教导儿女读书,孩子甚至能改换身份做少爷小姐。“殉葬”一词既出,如头顶霹雷,霎时惊散了心思。
京城凭空失了皇子皇妃,少不得乱作一团。贾贤妃把自己原先的人手都带到颐和园、一道出逃,这两年新添的留在紫禁城。裘良等重新审问,立时听说了“贾太监”。
薛蟠拍案:“快快详查此人!姓贾姓梅姓吴乃常规套路。”
二皇子问道:“怎么个常规套路?”
三皇子提笔写了“假没无”三个字。二皇子跟薛蟠熟络后,传染了许多坏毛病,一不留神吹了声口哨。三皇子踢了他一脚。幸而相对正经的太子已经到皇帝跟前服侍去了。
遂急赶回宫中查贾太监。得知他不久前还是看守空屋子的,因给花木总管太监行贿才调走。而花木总管昨夜失踪了。再看贾太监卷宗,他的名字添在末尾,且墨痕很新。明摆着,此人凭空冒出。
薛蟠对司徒暄使了个眼色,二人溜出后堂。涂先生示意一名护卫跟上偷听。
只见和尚望天长叹,低声道:“这事儿,七成是查不出结果了。”
司徒暄皱眉:“何以见得。”
“假太监是怎么进去的,卷宗是怎么改的。花木总管九成已被灭口。说白了,散漫、贪财。最终多半会抓个替罪羊搪塞。否则就得彻查宫闱受贿。想撼动太监们的整体利益,几乎是不可能的。”薛蟠又叹,“人有种潜意识,类似于疑邻偷斧。那枚三清铃若真,则带走贾贤妃和七皇子的便是元清老神仙。若假,犯人为郝家姑太太。显然前者对朝廷的威胁要大得多。说不定裘良和元普道长都是内心期盼此事不与元清相干,才越看越假。”
“……倘若他们下回刺驾呢?”
薛蟠苦笑:“你只想到刺驾?元清手里以前有位八王爷,是太上皇最幼之子。后来先帝的阮贵人和十皇子凭空失踪,与今日何等相似。赶紧劝你父皇重铸虎符吧。”
司徒暄深吸口气,转身进屋。薛蟠坐于廊下单手扶额,愁得漫天乌云。
过了有半柱香的工夫,涂先生派人把和尚喊进去。他们捋不平推测。三清铃是大内护卫总领的信物,三清铃是元清的信物。先大内护卫悉数离宫出逃加入绿林,与箭书杀神使了同样的暗器。箭书杀神杀了八王爷和庆王世子,还让四个司徒族人替一个舞女偿命。怎么看都不该是元清所为。
薛蟠沉思许久,拿起笔画了只铃铛。对着铃铛又想半日,换张纸又画一只。“贫僧只能这么猜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三清铃有两枚。其中一枚在老神仙元清手里,但并不掌管大内护卫,而是掌管锦衣卫中的某些特殊人物。比如,指挥使本人也肯定有暗线监视着。我还是那个观点,没谁同时担得起大内护卫和锦衣卫这两项重任。太难了。老神仙并不是真的神仙。年龄既老,精力必衰。就算她想挑,心有余而力不足。”
裘良思忖道:“我知道我也有人盯着,不知是谁。”
“贫僧与你们江南路的千户毕得闲乃好友。他曾说过,他也感觉到有人盯他的梢。裘大人知道是谁么?”
“不知。”
“二位皇子、涂先生。你们谁去问问皇帝陛下?有没有人向他汇报?”
涂先生立时道:“老夫去!”拿起脚便走。
不多时老头回来,面如金纸。锦衣卫骨干被一支暗线盯着,却没汇报给皇帝。则必然是汇报给了别人,比如元清。皇帝提醒一件事:江南思真观,太.祖爷初恋情人衣冠冢里挖出来的金钥匙,至今不知匹配哪把锁。
薛蟠点头道:“涂先生,您老出去时我们在想,为何信物选了三清铃。这东西会不会有三枚。”
涂先生一看,案头平铺着三张纸,每张上头有一只薛蟠画的简笔铃铛。第一只铃铛下写着,元清、锦衣卫暗线。第二张只下写着,大内护卫、箭书杀神。第三只下无字。薛蟠正提笔往上写:金库。写完他道:“元清确实做了绿林买卖,金库不在她手。却不知阮贵人和先十皇子、贾贤妃和七皇子,在谁之手。”
裘良道:“若依此,庆王世子是大内护卫杀的?”
薛蟠怔了怔:“不应该。那……”他把“大内护卫”四个字划掉,从“箭书杀神”引个箭头往下,重新写上“大内护卫”四个小字。“大内护卫原本是箭书杀神所派。或者说,归箭书杀神调遣。他们集体失踪,其实是被调了回去。诸位……”他欲言又止。
二皇子道:“事到如今有话直说。”
薛蟠轻声道:“太上皇有没有别的儿子?”他提笔在箭书杀神那张纸上写了个“九”。“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八王爷会死。能命令大内护卫者,必姓国姓。”
“依你之意,七弟长大后将接手箭书杀神。”
薛蟠点头:“而且他将出家入道——三清铃是道家法器。所以他必定没有子嗣。元清持有三清铃时也已没了子嗣。一旦落入有子嗣的皇族手里,百分百谋私篡位。二十年后,当今太子的一位幼子及其母亲……”
屋中寂然。三项如此大的权力,全都不在皇帝手里。
二皇子忽然问:“那家小十失踪时多大?仿佛也是两岁多?”
薛蟠道:“尚未记事、但能看出聪不聪明。”
屋中再寂然。许久,涂先生收走三张纸。
薛蟠忙说:“您老是欲见天子么?贫僧觉得可以稍加宽慰。”
涂先生苦笑:“如何宽慰。”
“玉带桥下的桩子、工地里的脚印。对方做事并非毫无痕迹,说明手段也没高到特别超脱的程度。”
涂先生摆摆手,一径去了。
薛蟠合十诵佛,向二皇子道:“咱们平日里虽看不惯卞常,这事儿轮不到他背责任吧。他就一个书生。”
二皇子想了半日。“确实轮不到他。”只是仕途也不用指望了。
不多时,涂先生派人将两位皇子喊走,重铸虎符提上日程。
另一头,周皇后之弟周子旦收到一封信。前一张纸说晚生敬慕周公子文章,后一张纸赫然变成他小外甥女的字迹。小公主说,已逃离京城、暂安。舅舅莫再去静慈庵送东西。莫告诉姥爷,他嘴不严实。我在哥谭客栈租了个信箱,舅舅可以写信云云。周公子当即烧了第二张纸,赶去哥谭客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金子曰的红楼之逆贼薛蟠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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